魏書白話版
劉獻之傳
劉獻之,博陵饒一陽一人。
少時失去父母,十分貧困,卻十分喜歡《詩經》、《左傳》,曾經在渤海程玄那裡讀書受業,便博覽群書。
看到名家、法家之言,掩書譏笑說:「假使楊墨之流不寫此書,千年之後誰人知道他們是如此之渺小呢?」
他曾經對其親人說:「看屈原《離一騷一》之作,自覺他是狂人,他死固然很合適,有什麼可痛惜的!我常說滌纓洗耳,有異人形跡;食糟啜酉離,有同物節志。
而孔子說:『我卻與此不同,遇事無可無不可。
』此言太對,正合我心。」
當時有人跟隨劉獻之問學,劉獻之就對他說:「為人立身,雖然百行異途,但按照四科而論,應當以德行為第一位。
君如能入孝出悌,忠信仁讓,便足不出戶,就可知名天下。
如不能這樣,即使刺股讀書,負笈從師,也只能做到博聞多識,只不過能做些土龍求雨,眩惑將來的事,這對於立身之道有何益處?孔門之徒,當初也不明此理,看見皋魚歎無親可奉,方才歸而養親。
嗟歎先達,可曾自覺悟此為晚!學費束修來之不易,我受之也難,故吐心腹之意,你們三思。」
從此以後,天下求學的人無不高仰其行義卻很少登門造訪。
劉獻之擅長《春秋》、《一毛一詩》,每次講解《左氏傳》,講完隱公八年的事情便停止了,說義例已講完,不用再往下講,因此弟子不能窮盡其說。
後來本郡推舉孝廉,這本不是他所一愛一做的事,人們一逼一他應舉,只好應命,到了京師,便自稱有病,還歸本郡。
高祖到中山,詔書征拜他為典內校書,獻之仰天長歎說:「我不如莊周尚能為散木遠矣!一次就夠了,怎麼能再來一次呢?」
稱病堅決推辭。
當時中山張吾貴與劉獻之齊名,海內人士稱他們為儒家宗師。
張吾貴每一次講唱經書,門徒都達數千人,其中德行學業可以稱許的很少。
劉獻之著錄,參與的數百人罷了,都是通經的人。
於是有見識的人便辨別二人優劣。
魏朝緊接喪亂之後立朝,《五經》大義雖然都有師講說,但天下學生還有很多疑難問題,這些疑難都由劉獻之裁決。
六藝的文字,他雖然沒有全注,但他所標出的意旨,與舊的意義很不相同,劉獻之撰《三禮大義》四卷,《三傳略例》三卷,《注一毛一詩序義》一卷,現在流行於世,加上《章句疏》三卷。
注《涅..經》未完便去世了。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