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新讀
三寸之舌也能左右歷史(9)
「那些主張一合縱聯盟的人,都是些只會講大話,唱高調的人,很少能讓人信服。
他們只想遊說國君以達到封侯的目的。
所以天下的遊說之人,沒有一一夜不瞪著眼睛,磨著牙齒,大談特談合縱的好處,勸說各國國君。
國君雖然欣賞他們的口才,卻被他們的遊說之辭所蒙蔽,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
我聽說過:聚集許多羽一毛一,重量也能使船沉沒;裝載許多輕便的貨物,也能使車軸折斷;眾人異口同聲的指責,也能把硬如磐石的事實歪曲;集合許多人的誹謗,即使如骨頭一樣堅一硬的真理也會被銷毀。
我希望大王能對我的建議認真考慮一下。」
張儀滔一滔一不一絕,言語間時而語含珠璣,時而又不免誇大其詞,虛聲恫嚇,直說得魏惠王真偽難辨,半信半疑,猶豫不決。
最後,魏王還是背棄了合縱盟約,與秦國和解。
張儀也回到秦國,重新出任國相。
張儀使楚
此後,張儀兩次出使楚國,將楚懷王戲耍。
他一來到楚國,就用重財厚禮收買靳尚,使其對自己感恩不盡。
靳尚受人之物,自然樂意效勞,於是極盡溢美之詞地向楚懷王誇獎張儀,於是楚懷王就將張儀赦免了。
後來張儀聽說蘇秦死了,於是再次遊說楚懷王說:「秦國四境險要,易守難攻。
軍隊實力強大,法令嚴明,士兵們都不害怕艱苦危難,敢於為國犧牲。
國君賢明威嚴,將帥智謀勇武,即使沒有出動軍隊,聲威也席捲天下。
那些合縱的國家與秦國相比,無異於驅趕著羊群進攻猛虎。
如今,大王不親附老虎而去親附綿羊,真是大錯特錯了。
「當今,天下的強國非秦楚莫屬,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那些主張一合縱的人,聚集了一群弱小的國家去攻打最強大的國家,不權衡對手的力量而輕易地發動戰爭,國家窮困而又頻繁地打仗,這是國家危亡的先兆啊。
那些主張一合縱的人,粉飾言辭,空發議論,說好不說壞,等到禍患來臨時,就來不及應付了。
「遊說天下各國合縱抗秦的人就是蘇秦。
他被封為武安君,出任燕國的國相,暗中與燕王策劃攻打齊國。
他假裝獲罪於燕王,逃到齊國,齊王收留了他。
兩年後,齊王發覺上當,把蘇秦五馬分一屍一。
靠一個一奸一詐虛偽的蘇秦,想要讓諸侯們結為一體,這是不可能成功的。
「秦國要想進攻楚國,三個月就能滅亡楚國,而諸侯的援軍,半年以上才能到達。
秦楚之間應該結為盟友,永不相爭,這才是大王應該選擇的正確的策略。
楚王聽得心動,不顧上次被張儀欺騙的教訓,又採納了張儀的建議。
威一逼一韓國
張儀離開楚國,又去遊說韓王。
他說:「韓國雖然地勢險惡,百姓卻都住在山區,生活困苦。
韓國土地不足九百里,國庫空虛。
估計大王的士兵,總數也不會超過三十萬人吧。
而秦國一精一銳部隊就一百多萬,戰車千輛,戰馬萬匹。
秦國勇武的戰士在戰場上向來勇一猛直前,不戴頭盔,輕裝殺敵,能手執強弓硬一弩一的神射手和揮舞長槍如風的將士們,更是多的沒法計算。
秦國戰馬一精一良,駿馬奔馳起來,前蹄揚起,後蹄騰空,一躍就是兩丈多遠,這樣的戰馬多到沒法數清。
山東六國的士兵,頭戴頭盔,身穿鎧甲與秦軍作戰。
秦國的勇士毫不畏懼,反而嫌裝甲麻煩,都喜歡甩掉頭盔,扔掉戰袍,赤身露體與敵人作戰,就這樣也能輕鬆大敗六國軍隊。
左手提著人頭,右手挾著俘虜勝利凱旋。
秦兵與山東六國的兵相比,如同勇一猛的大力士對陣懦弱的膽小表。
用這樣的軍隊攻打別國,如同把千鈞重量壓在鳥一卵一之上,結果可想而知。
「那些諸侯、大臣們不估量自己土地狹小,國力衰微,卻聽信主張一合縱的人的甜言蜜語,放縱他們結伙營私,互相掩飾。
不顧國家的長遠利益而聽從膚淺的遊說,沒有比這種作法更誤君害國的了。
「假如大王不願跟隨秦國,秦軍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把韓國攻下的。
可以說,歸順秦國就安全,不歸順秦國就危險。
如果讓我替大王謀劃,就不如歸順、幫助秦國。
秦國的目標是削弱楚國,而能夠消滅楚國的只有韓國,這並不是說韓國比楚國強大,而是地理位置優越。
只要大王西面事秦而攻楚,秦王一定會高興。
這樣韓國既可得到土地,又可使楚國的怨恨都集中到秦國身上。」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