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劉龍子唐高宗時,有劉龍子妖言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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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

劉龍子 郭純 王燧 唐同泰 一胡一 延慶 朱前疑 寧王 安祿山 白鐵余 李慶遠 劉玄佐 張祜 大安寺 王使君 劉崇龜 李延召 成都丐者 薛氏子 秦中子 李全皋 文處子

劉龍子

唐高宗時,有劉龍子妖言惑眾。

作一金龍頭藏袖中,以羊腸盛蜜水,繞擊之。

每聚眾,出龍頭,言聖龍吐水,飲之百病皆差。

遂轉羊腸水於龍口中出,與人飲之,皆罔雲病癒。

施捨無數。

遂起逆謀,事發逃竄。

捕訪擒獲,斬之於市,並其一黨一 十餘人。

(出《朝野僉載》)

唐高宗時,有個叫劉龍子的人一妖言惑眾。

他製作一個金龍頭藏在衣服袖子裡,龍頭後面套上一段裝入蜂蜜水的羊腸子。

每到人多的地方,劉龍子便從袖口裡露出金龍頭,對人們說他這只神龍能從嘴中往外吞水,喝了後百病都能治好。

說完,他轉動羊腸,於是蜂蜜水就從金龍口中流出來。

喝了蜂蜜水的人,都謊說自己身上的病痊癒了。

劉龍子白送人喝了一些後,就起了坑騙人的壞心,用這種方法騙取了許多錢物。

後來,事情敗露後他逃走了。

最終還是被官府查訪捉獲,拉到街市口斬首示眾。

連同他的同一黨一 ,一共斬首了十多個人。

郭 純

東海孝子郭純喪母,每哭則群烏大集。

使檢有實,旌表門閭。

後訊,乃是孝子每哭,即撒餅於地,群烏爭來食之。

其後數如此,烏聞哭聲以為度,莫不競湊。

非有靈也。

(出《朝野僉載》)

東海郡有個叫郭純的孝子死了母親後,每次哭母都有許多鳥雀來到他跟前。

官府派人來察驗,確實是這樣。

於是,官府為這位孝子立牌坊,用來表彰他這一族人。

後來得到消息,原來是這位孝子每次哭母前,在地上撒上餅子,因此群鳥都爭著來揀吃。

經過多次訓練後,形成了條件反射。

群鳥一聽到這位孝子的哭聲,又以為有餅子吃了呢,沒有不飛落下來尋找餅子吃的。

不是孝子感動了上天令靈啊!

王 燧

河東孝子王燧家,貓犬互乳其子。

州縣上言,遂蒙旌表。

乃是貓犬同時產子,取貓兒置犬窠中,取犬子置貓窠內。

飲貫其乳,遂以為常,殆不可以異論也。

自知連理木、合一歡 瓜、麥分歧、禾同穗,觸類而長,實繁其徒,並是人作,不足怪焉。

(出《朝野僉載》)

河東孝子王燧家裡,貓與狗互挽著脯乳它們的崽。

州縣得知這一情況後向上呈報,於是王燧得到了官府的表彰。

其實是他家的貓與狗同時生崽,他將貓崽放在狗窩裡,又將狗崽放在貓窩裡,互相吃慣了奶,一習一 以為常了。

完全不可以認為是異常的表現。

由此可以知道,所謂的連理樹、合一歡 瓜、麥分岐、禾同穗,都是這樣長出來的。

像這樣的事情確實有許多,都是人工製造出來的,一點也不值得奇怪。

唐同泰

唐同泰於洛水得白石紫文,云「聖母臨水,(明抄本「水」作「人」)永昌帝業。」

進之,授五品果毅,置永昌縣。

乃是將石鑿作字,以紫石末和藥嵌之。

後并州文水縣於谷中得一石,還如此,有「武興」字,改文水為武興縣。

自是往往作之,後知其偽,不復採用,乃止。

(出《國史補》,按見《朝野僉載》卷三)

唐同泰在洛水中得到一塊白色石頭,上面鐫有紫色的文字,是「聖母臨水,永昌帝業」八個字。

唐同泰將這塊白石進獻給皇上,被授與五品果毅統管府兵,並且在這地方設立永昌縣。

其實,唐同泰先在白石上鑿刻上字,再用紫色的石末和藥嵌在字上面。

後來,并州文水縣有人在山谷中得到一塊石頭,也是這樣,上面有「武興」兩個字。

於是改文水為武興縣。

從自,常常有人這樣作假。

後來,知道都是人工偽造的,官府不再採用了,才制止住了這股不正的風氣。

一胡一 延慶

襄州一胡一 延慶得一龜,以丹漆書其腹曰:「天子萬萬年。」

以進之,鳳閣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並盡。

奏請付法,則天曰:「此非噁心也。」

捨而不問。

(出《國史補》,按見《朝野僉載》卷三)

襄州有個叫一胡一 延慶的人得到一隻烏龜,用丹漆在烏龜的肚腹上寫上「天子萬萬年」六個字,並將這只烏龜進獻給朝廷。

鳳閣侍郎李昭德用刀將烏龜肚腹上的字都刮掉了,並上奏武則天皇后,用法律來制裁一胡一 延慶。

武則天回答說:「這樣做並不是什麼壞心啊。」

於是將這件事丟在一邊,不再過問。

朱前疑

則天好禎祥,拾遺朱前疑說夢云:「則天頭白更黑,齒落更生。」

即授都官郎中。

司刑寺系三百餘人,秋分後,無計可作。

乃於內獄外羅牆角邊,作聖人跡長五尺。

至夜半,眾人一時大叫。

內使推問,對云:「昨夜有聖人見,身長三丈,面作金色。

云:『汝等並冤枉,不須憂慮。

天子萬年,即有恩赦放汝。

』」把火照視,見有巨跡。

即大赦天下,改為大足元年。

(出《唐國史》,明抄本作出《朝野僉載》)

武則天崇尚吉祥的徵兆。

拾遺朱前疑說他作了一個夢,夢見了武則天白頭髮變成了黑頭髮,牙齒掉落後又生長出新的牙齒來。

當即就被則天女皇授予了都官郎中。

司刑寺裡關押了三百多名囚犯。

秋分過後,沒有什麼事情可做,這些犯人中有人在內獄外側牆角邊,作成聖人的腳印,長五尺。

到了半夜,這些囚犯一齊大喊大叫。

內監推問他們出了什麼事?回答說:「昨天半夜有一位聖人出現在內獄院子裡,身高三丈,臉似塗金。

這位聖人對我們說:『你們都是冤枉的,不用憂慮。

天子能活一萬歲,會馬上施恩大赦你們的。

』內監用火把照著看地上,果然見到有聖人的巨大腳印,就把這件事上奏給武則天女皇。

則天女皇立即大赦天下的囚犯,並改之為大足元年。

寧 王

寧王嘗獵於鄠縣界,搜林,忽見草中一櫃,扃鑰甚固。

命發視之,乃一少女也。

詢其所自,女言姓莫氏,父亦曾仕。

昨夜遇一火賊,賊中二人是僧,因劫某至此。

含嚬上訴,冶態橫生。

王驚悅之,遂載以後乘。

時方生獵一熊,置櫃中,如舊鎖之。

值上方求極色,王以莫氏衣冠子女,即日表上之,且具所由。

上令充才人。

經三日,京兆府奏:鄠縣食店,有僧二人,以萬錢獨賃房一日夜。

言作法事,唯舁一櫃入店中。

夜深,腷膊有聲。

店主怪日出不啟門,撤戶視之,有熊沖人走去。

二僧已死,體骨悉露。

上知之,大笑。

書報寧王,大哥善能處置此僧也。

莫氏能為新聲,當時號莫才人囀。

(出《酉一陽一雜俎》)

寧王有一次在鄠縣山中狩獵,搜索樹林,忽然看見草叢中有一隻櫃子,關閉鎖得特別牢固。

寧王讓人將這只櫃子打開一看,櫃子裡裝的是一位妙齡少女。

寧王詢問她從哪裡來的?少女言說自己姓莫,父親也曾任過官職。

昨天晚上遇到一夥盜賊,將她搶劫到這裡。

盜賊中有兩個還是和尚。

這位少女娥眉微蹙地向寧王訴說此事,妖冶之態不斷變化,面部表情非常豐富,寧王見了非常驚異喜悅。

於是將這位少女放在後車中,運回府裡。

當時正好獵到一隻活熊,就將這只活熊放在櫃子裡,原樣鎖好。

這時正趕上玄宗皇帝下詔天下,搜求極端美麗的女子。

寧王就將很有教養、深明禮儀的莫氏女進獻玄宗皇帝,並上表言明她的來歷,玄宗皇帝將莫氏女封為才人。

三天後,京兆府上報玄宗皇上說:鄠縣一家旅店,來了兩個和尚,用一萬錢包租了一個房間住了一天一宿,說是作法事。

這兩個和尚只抬著一隻大櫃來到旅店。

當晚夜深,只聽到和尚包住的屋子裡「腷膊」有聲,似乎有人在廝鬥,店主感到很奇怪。

到了大天時亮還不見兩個和尚開門出來,店主讓夥計打開門看看,有一隻熊從屋中衝著夥計走過來。

兩個和尚已死在屋裡,渾身讓熊撕咬得露出骨頭。

玄宗皇帝知道這件事情後,高興得大聲笑了。

馬上寫封信告訴寧王,說:「大哥真有好辦法處置這兩個和尚啊!」莫氏女能唱流行的新曲。

當時宮中都稱她為「歌星莫才人」。

安祿山

玄宗幸愛安祿山,呼祿山為子。

嘗於便殿與楊妃同宴坐,祿山每就見,不拜玄宗而拜楊妃。

因顧問曰:「此一胡一 不拜我而拜妃子,意何在也?」

祿山對云:「臣一胡一 家,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

笑而捨之。

祿山豐肥大腹,帝嘗問曰:「此一胡一 腹中何物,其大乃爾。」

祿山應聲對曰:「臣腹中更無他物,唯赤心耳。」

以其言誠,而益親善之。

(出《開天傳信記》)

唐玄宗非常一寵一 愛安祿山,叫安祿山為「義子」。

一次,玄宗賞賜安祿山在便殿與楊貴妃坐在一桌上吃飯。

安祿山每次回京朝見,不拜玄宗而拜楊貴妃。

玄宗皇帝問安祿山:「你這個一胡一 兒不拜我而拜貴妃,是什麼意思?」

安祿山回答說:「我是一胡一 人,只知道有母親,不知道有父親啊!」玄宗皇帝聽後笑著讓安祿山走了。

安祿山身體肥胖、大腹便便。

玄宗皇帝有一次問安祿山:「你這一胡一 兒肚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這樣大啊?」

安祿山回答說:「我肚子裡沒有別的東西,只有對父皇的一顆忠心啊!」安祿山因為他表面會說奉承話,而日益得到玄宗皇帝的一寵一 幸。

白鐵余

白鐵餘者,延州嵇一胡一 也,左道惑眾。

先於深山中埋一銅佛像柏樹之下,經數年,草生其上。

詒鄉人曰:「吾昨夜山下過,見有佛光。」

於是卜日設齋,以出聖佛。

及期,集數百人,命於非所藏處斸,不得。

則詭曰:「諸人不至誠佈施,佛不可見。」

是日,男女掙施捨百餘萬。

即於埋處斸之,得其銅像。

鄉人以為聖人,遠近相傳,莫不欲見。

宣言曰:「見聖佛者,百病即愈。」

余遂左計數百里老小士女皆就之。

乃以紺紫紅緋黃綾,為袋數十重,盛佛像。

人來觀者去其一重,一回佈施,獲千萬,乃見其像。

如此矯偽一二年,鄉人歸伏,遂作亂。

自稱光王,(按資治通鑒考異光王作月光王)署置官屬,設長吏,為患數年。

命將軍程務挺討斬之。

(出《朝野僉載》)

白鐵余,是延州嵇山的一位一胡一 人,用旁門左道迷惑人們。

起初,白鐵余在深山裡的一株柏樹下面埋了一尊銅佛像。

過了幾年,埋銅像的地方荒草叢生,已經看不出來掩埋的痕跡了,他欺騙鄉人們說:「我昨天晚上從山下經過,看見山中有佛光出現。」

於是,他卜算了一個吉日,設齋祭,來請出這尊聖佛。

到了這一天,白鐵余召集了好幾百人到山中。

他先讓人在不是埋銅像的地方挖掘,沒有得到佛像。

他欺騙人們說:「大家不誠心意地佈施錢財,是見不到聖佛的。」

於是,當天就有男男女女爭搶著佈施一百多萬錢給聖佛。

白鐵余這回讓人在他埋佛像的柏樹下面挖掘,挖到了他埋進地裡的銅佛像。

鄉人們認為白鐵余是聖人,遠近相傳,沒有人不想見到他的。

白鐵余發出話說:「見到聖佛的人,包你百病都能根除。」

於是,白鐵余用欺騙的手法,使方圓幾百里之內的老少男女都來看視聖佛。

他用紺、紫、紅、緋、黃綾縫製成袋子,有幾十重,將銅佛盛入袋中。

有人來觀看佛像,去掉一重袋子就得施捨一次錢。

從一個觀看者的手中就能得到上千萬的佈施錢,這個人才能觀看到佛像。

白鐵余用這種手段騙人騙了一二年,鄉人們都歸伏他,於是他自稱「光王」,獨霸一方。

他設置官衙,封任長吏,在延州嵇山一代作亂了好幾年。

後來,朝遷命令將軍程務挺討伐他,將白鐵余捕獲斬首。

李慶遠

中郎李慶遠狡詐輕險。

初事皇太子,頗得出入。

暫時出外,即恃威權。

宰相以下,鹹謂之要人。

宰執方食即來,諸人命坐,即遣一人門外急喚云:「殿下見召。」

匆忙吐飯而去。

諸司皆如此計,請謁囑事。

賣官鬻獄,所求必遂焉。

東宮後稍稍疏之。

仍潛入仗內,食侍官之飯。

晚出外,腹痛大作。

猶詐云:「太子賜瓜,咽之太多,以致斯疾。」

須臾霍亂。

吐出衛士所食粗米飯,及黃臭韭濟狼藉。

凡是小人得一寵一 ,多為此狀也。

(出《朝野僉載》)

中郎李慶遠,為人狡詐輕躁奸險。

他剛剛事奉皇太子時,很能上竄下跳出入宮門禁中。

有時到外面去,就顯示他的威勢權力。

因此,宰相以下的官員們,都稱呼他為要人。

每到吃飯時,李慶遠剛剛坐下沒吃幾口,李慶遠就暗中派一個人在門外喊:「太子殿下召見李中郎!」李慶遠急忙將嘴裡的飯吐出來去見太子。

李慶遠對各個部門,都用這種辦法。

不論是誰請求見到他,托付他辦事,以及買賣官職、花錢減刑,凡是求他辦的事情,一定都能辦到。

太子後來漸漸疏遠了李慶遠。

一次,李慶遠偷偷進入衛士的住所,偷吃了衛士們的飯菜。

晚上外出,突然肚子痛得難以忍受,他還跟人們誇說是太子賞賜給他一隻瓜,吃得太多了,以致於將肚子吃疼了。

過了不一會兒,李慶遠上吐下瀉。

吐出來衛士們吃的粗米飯,以及黃臭變質的韭菜等,吐得滿地都是。

凡是小人得一寵一 ,多數都是這種樣子!

劉玄佐

汴州相國寺,言佛有汗流。

節度使劉玄佐遽命駕,自持金帛以施。

日中,其妻亦至。

明日復起齋場。

由是將吏商賈,奔走道路,唯恐輸貨不及。

因令官為簿書,以籍所入。

十日乃閉寺,曰:佛汗止矣。

得錢巨萬,以瞻軍資。

(出《國史補》)

汴州相國寺,傳言說有尊佛像身上有汗流出來。

節度使劉玄佐立即親自到相國寺,親自將金帛等物佈施給這尊佛像。

這天中午,劉玄佐的妻子也親自到相國寺來佈施。

第二天,又建造了齋祭的道場。

於是,文武官員、商賈士人,都爭先恐後地前來相國寺,唯恐來不及佈施。

劉玄佐命令節度府派出官員帶著帳簿去相國寺,收取佈施。

並將所有的佈施都收歸節度府所有。

十天以後關閉了相國寺,發告示說這尊佛像停止流汗了。

十天之內共收得佈施許多萬,劉玄佐將這筆錢款作為軍費使用了。

張 祜

進士崔涯、張祜下第後,多游一江一 淮。

常嗜酒,侮謔時輩。

或乘其飲興,即自稱豪俠。

二子好尚既同,相與甚洽。

崔嘗作俠士詩云:「太行嶺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鐵。

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門便與妻兒別。」

由是往往傳於人口曰:「崔張真俠士也。」

是此人多設酒饌待之,得以互相推許。

後張以詩上鹽鐵使,授其子漕渠小職,得堰名冬瓜。

或戲之曰:「賢郎不宜作此職。」

張曰:「冬瓜合出祜子。」

戲者相與大哂。

歲余,薄有資力。

一夕,有非常人妝束甚武,腰劍手囊。

囊中貯一物,流血殷於外。

入門謂曰:「此非張俠士居也?」

曰:「然。」

揖客甚謹。

既坐,客曰:「有一仇人之恨,十年矣,今夜獲之。」

喜不能已,因指囊曰:「此其首也。」

問張曰:「有酒店否?命酒飲之。」

飲訖曰:「去此三四里有一義士,予欲報之。

若濟此夕,則平生恩仇畢矣。

聞公氣義,能假予十萬緡否?立欲酬之。

是予願畢,此後赴蹈湯火,誓無所憚。」

張深喜其說,且不吝嗇。

即傾囊燭下,籌其縑素中品之物,量而與焉。

客曰:「快哉,無所恨也!」遂留囊首而去,期以卻回。

既去,及期(「期」原作「其」,據明抄本改。

)不至。

五鼓絕聲,杳無蹤跡。

又慮囊首彰露,以為己累。

客且不來,計無所出,乃遣家人開囊視之,乃豕首也。

由是豪俠之氣頓衰矣。

(出《桂苑叢談》)

進士崔涯、張祜落第後,經常在一江一 淮一帶遊走。

經常聚眾飲酒,侮辱戲謔當時有名望的人;或者乘著酒興,自稱為江湖上的豪俠。

這兩個人的喜好崇尚相同,因此相處得特別融洽。

崔涯曾經寫首讚頌俠士的詩。

詩是這樣的:太行嶺上三尺雪,崔涯袖中三尺鐵。

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門便與妻兒別。

從此,常常可以從人們的口中聽到:「崔涯、張祜是真正的豪俠啊!」凡是這樣說的人,往往都是經常擺設酒宴款待崔涯、張祜的人。

他們之間互相推崇讚許。

後來,張祜給管理鹽鐵的官吏書贈一首讚美詩。

這位鹽鐵使在漕渠上授予他兒子一個小官職,負責冬瓜這一段堤堰的管理工作。

有人戲謔張祜說:「你的兒子不應該任這麼小的職務啊!」張祜自我解嘲地說:「冬瓜就應該產生張祜的兒子!」戲謔他的人聽了這樣的回答後,相望著大笑不止。

過了一年多,張祜家積攢了一點資產。

一天晚上,來了一位身穿夜行衣的人,全身武俠打扮,腰間懸掛一柄寶劍,手中拎著一隻行囊。

囊裡盛著一件東西,有血洇出囊外邊。

來人進入屋門後問:「這兒不是張俠士的住處嗎?」

張祜回答說:「是的。」

非常恭謹地讓這個人進屋落坐。

來人說:「我有一個仇家,此仇已結十年了。

今夜我將他殺死了,報了這段怨仇。」

邊說邊高興得不能自已,指著行囊接著說:「這裡面裝的就是這位仇人的首級啊!」又問張祜:「這兒有酒店嗎?請張大俠打些酒,我們一塊兒喝一杯好嗎?」

喝完酒,來人說:「離這兒三四里地有一位義士,我想報答他對我的大恩。

如果今晚上能報答了我的這位恩人,那麼,我平生恩、仇兩件大事就都算處理完了。

聽說張大俠非常講義氣,能不能借我十萬緡錢?我用完之後馬上還給你。

我的這兩件夙願都完成後,今後張大俠就是讓我赴湯蹈火,我決沒有什麼顧及的了。」

張祜聽來人這樣說,大喜過望,一點也不吝惜自己的資財。

馬上將家中的一切值錢的物品都拿出來擺放在燭光下,將其中中等品級以上的書、畫真跡,計算好相當於十萬緡的價值,給了這位來客。

來人高興地讚揚說:「真是位痛快人啊!我平生再沒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啦!」於是將行囊連同裡面的人頭留下,便離開了張祜家,約定好報完恩後馬上返回來。

待到這位來人離開張家後,到了約定回來的時間卻沒有回來。

張祜一直等到外面報夜的敲完五鼓了,還是一點蹤影也沒有。

張祜考慮到一旦行囊中的人頭讓人發現了,會連累自己的。

況且這位深夜來客又不按約回來,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啦,只好讓家中的僕人將行囊打開看看,原來裡面裝的是一隻豬頭。

從此,張祜的豪俠精神立時沒有啦。

大安寺

唐懿宗用文理天下,海內晏清。

多變服私游寺觀。

民間有奸猾者,聞大安國寺,有一江一 淮進奏官寄吳綾千匹在院。

於是暗集其群,就內選一人肖上之狀者,衣上私行之服,多以龍腦諸香薰裛,引二三小僕,潛入寄綾之院。

其時有丐者一二人至,假服者遺之而去。

逡巡,諸色丐求之人,接跡而至,給之不暇。

假服者謂院僧曰:「院中有何物,可借之。」

僧未諾間,小僕擲眼向僧。

僧驚駭曰:「櫃內有人寄綾千匹,唯命是聽。」

於是啟櫃,罄而給之。

小僕謂僧曰:「來日早,於朝門相見,可奉引入內,所酬不輕。」

假服者遂跨衛而去。

僧自是經日訪於內門,杳無所見,方知群丐並是奸人之一黨一 焉。

(出《玉堂閒話》)

唐懿宗用文治理國家,注重休養生息、發展生產,因此海內清平,國泰民安。

懿宗多次改穿便裝扮作普通人,遊覽寺院、道觀。

一次,有一夥狡猾奸詐的人,聽說大安國寺院中,寄放著一江一 淮進奏官進獻給朝廷的吳綾一千匹。

他們暗中串聯謀劃,挑選出一個長相很像懿宗皇帝的人,穿上皇上私游時穿的衣服扮成皇上,並用龍腦等多種香料熏染衣服,帶著二三個小僕人來到大安國寺寄放吳綾的院落中。

當時有一二個乞丐來到院中,假扮皇上的這個賊人分給他們一些錢後打付他們離開這裡。

過了一會兒,各種各樣的乞丐接連不斷地來到院中向假扮皇上的人行乞討。

這個假扮的賊人施捨不過來,對寺院的僧人說:「寺院裡有什麼東西,暫借我用用。」

僧人沒有立即答應,假扮的小僕人向僧人遞眼色,暗示是皇上微服私訪。

僧人無比驚惶恐懼,連連說:「寺院櫃裡有他人寄放的吳綾一千匹,聽候吩咐。」

於是,假扮的皇上命令打開櫃子,將一千匹綾都施捨給了那些乞丐。

假扮的小僕人對僧人說:「明天早晨,在朝門相見。

我奉皇上之命引導你進入宮內,不會少還給你的。」

說完,服侍假皇帝騎上驢背,揚長而去。

第二天從早到晚,大安國寺的僧人都在宮門邊等候尋找,連個人影都沒等著。

這才知道昨日在寺院借綾的皇上和那些乞討的乞丐,都是奸人賊一黨一 假扮的啊!

王使君

王凝侍郎案察長沙日,有新授柳州刺使王某者,不知何許人,將赴所任。

抵於湘川。

謁凝。

凝召預宴於賓佐。

王(明抄本「凝召宴於賓佐王」作「王君請司賓吏上」)啟凝云:「某是侍郎諸從(明抄本「從」作「院」)子侄,合受拜。」

凝遽問云:「既是吾族,小名何也。」

答曰:「名通郎。」

凝乃謂左右曰:「促召郎君來。」

逡巡,其子至。

凝詰曰:「家籍中有通郎者乎?」

其子沉思少頃,乃曰:「有之,合是兄矣。」

凝始命邀王君,則受以從侄之禮。

因從容問云:「前任何官?」

答曰:「昨罷職北海鹽院,旋有此授。」

凝聞之,不悅。

既退,凝復召其子謂曰:「適來王君,資歷頗雜,的非吾之枝葉也。」

遽征屬籍,尋其派,乃有通郎,已於某年某日物化矣。

凝睹之怒。

翌日,廳內備饌招之。

王君望凝,欲屈膝。

忽被二壯士挾而扶之,鞠躬不得。

凝前語曰:「使君非吾宗也。

昨日誤受君之拜,今謹奉還。」

遂拜之如其數訖。

二壯士退,乃命坐與餐。

復謂之曰:「當今清平之代,此後不可更亂入人家也。」

在庭吏窣窸笑。

王君慚赧,飲食為之不下。

斯須,踟躇而出。

(出《南楚新聞》)

侍郎王凝在長沙查處期間,有位新近授任的柳州刺史王某人,不知道他是哪地方的人,在赴任途中經過長沙時,請求拜見王凝。

王凝得知後,先請他跟僚屬們一塊飲酒。

席間,這位王刺史對王凝說:「我本是侍郎你的幾個堂侄中的一位,今天應該受小侄一拜。」

王凝立刻問他:「既然是我族上的人,請問你小名叫什麼?」

王某人回答說:「侄子小名通郎。」

王凝對手下人說:「快召喚我的兒子來。」

不一會兒,王凝的兒子被召來了。

王凝問兒子:「我們王家戶冊上有通郎這個名字嗎?」

王凝兒子沉思一會兒,回答道:「有這個人,應當是我的哥哥。」

王凝這才正式邀請這位王某人,並且接受了他以堂侄的禮數的參拜。

王凝隨便問王某人:「這之前你任的是什麼官職?」

王某人回答說:「這之前剛剛辭去北海鹽院的官職,緊接著就授小侄柳州刺史。」

王凝聽了很是不高興,立即起身告辭。

又將兒子叫到跟前,說:「剛才來的這個姓王的,他的資歷很是複雜,確實不是我們王家族人。」

說完,立即取出王家戶冊,查找分枝族系,確實有位堂侄叫通郎,但是已在某年某日死去了。

王凝看了後,很是生氣。

第二天,在廳堂上準備好了酒宴招待這位王某人。

王某人來了後,看到王凝就要下跪參拜。

忽然被兩位身強力壯的僕夫左右拉住,扶他站起來,不能鞠躬。

王凝上前對王某人說:「你不是我們王家宗族的人。

昨天錯誤地接受你的參拜,現在我奉還給你。」

說完,如數回拜王某。

二位僕人退下,王凝讓這位王某人入坐就餐,又對他說:「當今天下清平,國泰民安。

以後不可以再隨便認宗。」

在場的官員和辦事人員聽了後,都嗤笑不已。

這位王某人滿臉羞愧,酒菜也吃不下去。

只坐了一會兒,就侷促不安地告辭走了。

劉崇龜

劉崇龜以清儉自居,甚招物論。

嘗召同列餐苦荬饆饠。

朝士有知其矯,乃潛問小蒼頭曰:「僕射晨餐何物?」

蒼頭實對:「食潑生。」

朝中聞而哂之。

及鎮番方,京國親之貧乏者,俟其濡救。

但畫《荔枝圖》。

自作賦以遺之。

後卒於嶺表,歸葬,經渚宮,家人鬻海珍珠翠於市。

為當時所鄙。

(出《北夢瑣言》)

劉崇龜平素以清廉節儉自居,很是招到眾人的議論。

他曾經召請同僚到他家吃苦荬菜和包餡的麵食餑餑。

朝中的官員中有人知道劉崇龜故意這樣作給人看,於是偷偷問他家的小伙夫:「僕射今天早晨吃的是什麼啊?」

小伙夫如實告訴他:「我家相公早晨吃的是烹煮肉。」

朝中官員們聽到這件事後,都譏笑他。

待到劉崇龜外放嶺南為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京城中有些窮親戚想沾光等待他的接濟。

他只畫了一幅《荔枝圖》,親自在上面題寫《賦》一篇,回送這位京城裡的窮親戚。

後來,劉崇龜病死在嶺南任上。

在歸葬途中路過湖北一江一 陵時,他的家人在市上出賣南海的珍珠、翡翠。

當時人得知這件事後,越加鄙視他啦。

李延召

王蜀將王宗儔帥南梁日,聚糧屯師。

日興工役,鑿山刊木,略不暫停。

運粟泛舟,軍人告倦。

岷峨之人,酷好釋氏。

軍中皆右執凶器,左秉佛書。

誦一習一 之一聲 ,混於刁斗。

時有健卒李延召,繼年役於三泉黑水以來,采斫材木,力竭形枯,不任其事。

遂設詐陳狀云:「近者得見諸佛如來,乘輿跨象,出入巖崖之中,飛昇松柏之上。」

如是之報甚頻,「某雖在戎門,早歸釋教。

以其課誦至誠,是有如此感應。

今乞蠲兵籍,截足事佛。

俾將來希證無上之果。」

宗儔判曰:「雖居兵籍,心在佛門。

修心於行伍之間,達理於幻泡之外。

歸心而依佛氏,截足以事空王。

壯哉貔貅,何太猛利!大願難阻,真誠可嘉。

准狀付本軍,除落名氏。

仍差虞侯,監截一足訖,送真元寺收管灑掃。」

延召(延召原作焚修,據明抄本改。

)比欲矯妄免其役,及臨斷足時,則怖懼益切。

於是遷延十餘日,哀號宛轉,避其鋒芒。

宗儔聞之,大笑而不罪焉。

(出《玉堂閒話》)

五代時,前蜀王氏王朝的將領王宗儔統帥南梁期間,搜聚糧草,發動士卒屯墾。

每天都讓兵卒做工服役。

鑿山開路,砍伐樹木,一刻也不停歇。

還讓士兵撐船運送糧食,全軍上下都叫苦不疊。

岷峨一帶的百姓民眾,酷愛佛教。

軍中所有的人,都右手拿著兵器,左手拿著佛經。

讀誦佛經的聲音,跟巡更通報時辰的刁斗聲混在一起。

當時,有一個體魄健壯的兵卒叫李延召,連年來在三泉黑水服役,採伐木材,勞累得身體枯瘦如柴,一精一疲力竭,已經砍伐不動木材了。

於是,他設計欺騙王宗儔,說:「我最近見到了如來佛,或乘坐車輿,或騎在大象上,在山崖絕壁上行走,或在松柏樹上飛騰。」

李延召頻繁地上報這樣的事情,而且還說:「我雖然身在軍門,心卻早就皈依了釋教佛門。

因為我每天誦讀佛經,這種真誠感動了諸位神佛,才使他們現身讓我看見。

我現在乞求長官取消我的軍籍,截取我一隻腳,讓我事奉佛主吧。

使我將來能修成無上至高的境界。」

王崇儔在李延召報送的申請書上批示道:「雖然身在軍籍,卻心在佛門。

修心在行伍之間,達理於虛幻無常之外。

決心皈依佛教,情願截足以事奉從未見過的佛主。

豪壯啊兵士,何必這麼凶暴殘忍啊!你這樣的宏大志向難以阻攔,你的真誠事佛理應嘉獎。

特此批准這份申請,請一交一 付該兵士所在部隊,除掉他的軍籍。

並差派管理山澤的虞侯就地截去該兵士的一隻腳,然後送往真元寺收管,讓他在寺中灑掃庭院,侍奉佛主。」

李延召本來是想用這種欺騙的辦法,逃脫掉勞役之苦,待到真的要砍去他的一隻腳時,則非常恐懼。

拖延了十多天,又哭又鬧,不讓虞侯截砍他的腳。

王宗儔聽到這一消息後,哈哈大笑,並不追究李延召的欺騙罪過。

成都丐者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

弊服襤褸,常巡成都市廛。

見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墜文書,求官不遂。」

人皆哀之,為其言語悲嘶,形容憔悴。

居於早遷橋側。

後有勢家,於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強買之。

及辟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

計數千萬。

鄰里莫有知者。

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為乞措大。

(出《朝野僉載》,明抄本作出《王氏見聞》)

成都有一個乞丐,偽稱自己是潦倒落魄的讀書人,用來騙人。

這個乞丐通身穿著破敗襤褸的衣服,經常在成都集市間遊走。

見人就將手中的一篇文章展示讓人看,說:「我丟失了任職的文書,才當不上官了。」

人們聽了他這悲悲切切的話語,看到他那憔悴的容顏,都非常同情可憐他。

這個乞丐住在成都早遷橋旁邊。

後來,一個很有權勢的人家,在他居住的旁邊建造起一座園亭,想再擴大地面修建池塘館舍,就強行買下了他居住的這塊地皮。

待到扒倒這個乞丐外面破敗的門洞後,見裡面兩間大屋中到處都裝滿了各種錢幣,估計能有好幾千萬,附近的鄰居沒有一家知道他有這麼多錢。

於是,全成都市的人,都呼求在官府任職的家裡人辭官不作而當行乞的落魄讀書人。

薛氏子

有恭氏二子野居伊闕。

先世嘗典大郡,資用甚豐。

一日,木一陰一初盛,清和屆候。

偶有叩扉者,啟關視之,則一道士也。

草履雪髯,氣質清古,曰:「半途病渴,幸分一杯漿。」

二子延入賓位。

雅談高論,深味道腴。

又曰:「某非渴漿者。

杖藜過此,氣色甚佳。

自此東南百步,有五松虯偃在疆內否?」

曰:「某之良田也。」

道士愈喜,因屏人曰:「此下有黃金百斤,寶劍二口。

其氣隱隱,浮張翼間。

張翼洛之分野,某尋之久矣。

黃金可以分贈親屬甚困者。

其龍泉自佩,當位極人臣。

某亦請其一,效斬魔之術。」

二子大驚異,道士曰:「命家僮役客輩,悉具畚釬,候擇日發土。

則可以目驗矣。

然若無術以制,則逃匿黃壤,不復能追。

今俟良宵,剪方為壇,用法水噀之,不能遁矣。

且戒僮僕,無得洩者。」

問其結壇所須,曰:「微潶三百尺,赤黑索也。

隨方色采縑素甚多,洎几案爐香裀褥之具。」

且曰:「某非利財者,假以為法。

又用祭膳十座,酒茗隨之。

器皿 以中金者。」

二子則竭力經營。

尚有所缺,貸於親友。

又言:「某善點化之術,視金銀如糞土,常以濟人之急為務。

今有囊篋寓太微宮,欲以暫寄。」

二子許諾。

即召人負荷而至,巨笈有四,重不可勝,緘鐍甚嚴,祈托以寄。

旋至吉日,因大設法具於五松間,命二子拜祝訖。

亟令返居,閉門以俟,且戒無得窺隙。

「某當效景純散發銜劍之術,脫為人窺,則禍立至。

俟行法畢,當舉火相召。

可率僮僕,備畚釬來,及夜而發之。

冀得靜觀至寶也。」

二子依所教。

自夜分危坐,專望燭光,杳不見舉。

不得已,辟戶覘之,默絕影響。

步至樹下,則擲杯覆器,飲食狼藉。

采縑器皿,悉已攜去。

輪蹄之跡,錯於其所。

疑用微纆束固以遁。

因發所寄之笈,瓦礫實中。

自此家產甚困,失信於人。

驚愕憂慚,默不得訴。

(出《唐國史》,明抄本作出《唐史外補》,按見《唐闕史卷》下)

有薛家兄弟二人居住在伊闕的郊野。

兄弟倆的先人曾經在大都市擔任過官職,因此,家中很是富有。

草木茂盛的初夏裡的一天,天氣晴朗,忽然有人敲薛家哥倆的院門。

開門一看,原來門外站著一位道士,腳下穿著草鞋,臉上白髯如雪,氣質清古不凡。

道士說:「我雲遊的路途上身患疾病口渴,施主請施捨給貧道一杯水喝。」

薛家兄弟二人將這位道士請入廳堂入座,待為賓客。

這位道士坐下後,談吐高雅,議論深奧,深諳道家的哲理。

過了一會兒,道士又說:「我並不是因為渴了來討碗水喝的。

我拄著枴杖經過這裡,發現你這兒有祥瑞之氣。

從你家院落往東南走一百步,是不是有五株松樹長在那兒?」

薛家兄弟回答說:「那是我家的田地。」

道士聽了後更加歡喜,讓兄弟二人屏退家中僕人,說:「你家的那五株松樹下埋藏著黃金百兩,寶劍二口。

這兩樣寶物發出的寶氣,懸浮在張翼一帶的空中。

張翼乃是洛一陽一與伊闕的分界線,我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們這裡啊!這樣吧,百兩黃金你們兄弟可以分送給貧困的親友。

其中的一口寶劍,你們兄弟佩帶身邊,可保你們位極人臣。

另外一口寶劍賞給貧道,用它來降妖除魔。

你們看如何?」

薛家兄弟二人聽後很是驚異。

道士說:「讓你家中的童僕和僱用的工匠,都準備好畚箕,鍬釬等挖泥運土的工具,等候我選個吉日好挖土取出這兩宗寶物,你們兄弟倆就可以親眼看到貧道是不是在這信口一胡一 謅。

但是,如果不施用法術制住它們,這兩宗寶物沒等挖掘出來就會土遁逃走,再也追找不到了。

等到今天晚上,劃一塊方地作法壇,貧道口含法水噴灑埋藏寶物的地面,它們就不能逃盾了。

一定要告戒你家的童子僕人,且不可洩露機密。」

薛家二兄弟問道士設法壇都需用什麼東西?道士說:「請準備微纆三百尺,就是赤黑的繩索。

佈置法壇需要很多的彩色細絹,還有小凳、桌案、香爐、褥墊等物。」

說到這裡,道士看看薛家二兄弟,接著說:「我不是假作法壇來騙取你的錢財的人啊,請你們兄弟放心。

對啦,還需要祭祀神靈用的供膳十座。

酒、茶,都準備好。

祭膳用的器皿必須是含有一半以上黃金的金器。」

薛家二兄弟遵照道士的要求,竭盡全力去準備。

還有缺少的物件,就向親友求貸。

道士又說:「貧道擅長點石成金之術,視金銀就像看糞土一樣。

經常周濟一些貧困人,幫助他們解決緊急的困難。

現在,貧道有一些箱子包裹存放在太微宮,想暫時寄放在你們這兒,怎麼樣?」

二兄弟聽後高興地答應了,立即讓家中僕人將這些箱子、包裹運回來。

一共有四隻巨大的箱子,每隻箱子都重得搬不動。

而且上鎖貼封條,極為嚴細。

很快到了道士選定的吉日。

道士在五株松樹那兒搭設法壇,讓薛家二兄弟跪拜法壇前面,祝祈神靈保佑降福。

之後,道士立即讓他們回到家中,關閉門戶等待。

而且一定不得向法壇這邊偷看。

道士說:「貧道將效仿景純法師披散頭髮、口中刁著寶劍的法術,如果有人偷看,就會立刻遭至災禍。

待到貧道法事作完了,當以舉火為號招喚你們。

你們見到火光後,就可以帶領家童僕夫,拿著畚箕、鍬鏟等工具,連夜挖掘,你們兄弟倆就在旁邊靜觀財寶吧。」

薛家兩兄弟,依著道士的告誡,一到天黑就在家中正襟危坐,等候火光的招喚。

左等右等也不見五株松方向有火光信號。

實在等下不去了,打開門看看,五株松那邊一點聲響也沒有。

兩兄弟覺得事情有變,急忙來到五株松下,只見杯盤狼藉,到處都是吃過的飯菜。

而且,他們兄弟倆為道士準備的布設法壇的用品五色細絹,以及盛裝祭膳用的金器,都被道士攜逃一空。

只見車輪與牲畜的蹄印佈滿地上。

三百尺赤黑繩索也不見了,一定是用它捆一綁細絹、金器等東西了。

回到家中,兩兄弟讓家人趕快打開道士寄存的四隻大箱子,裡面盛的全是瓦礫。

從這以後,薛家兩兄弟家道敗落,一貧如洗,而且在親朋好友那裡再也沒有信譽了。

兩兄弟又驚又感又憂又愧,一言不發地吃了這個大啞巴虧。

秦中子

秦川富室少年有能規利者藏鏹巨萬。

一日逮夜,有投書於其戶者,僕執以進。

少年啟封,則蒲紙加蠟,昧墨斜翰,為其先考所遺者。

曰:「汝之獲利,吾之冥助也。

今將有大禍,然吾已請於一陰一騭矣。

汝及朔旦,宜齋躬潔服,出於春明門外逆旅。

備縑帛,隨其年,三十有五。

俟夜分往灞水橋,步及石岸,見黃衣者即置於前,禮祝而退,災當可免。

或無所遇,即挈縑以歸,急理家事,當為竄計。

禍不旋踵矣。」

少年捧書大恐。

合室素服而泣,專志朔旦。

則捨棄他事,彈冠振衣,止於春明門外,矜嚴不寐。

恭俟夜分,乃從一僕乘一馬,馳往灞橋,唯恐無所睹。

至則果有一物,形質詭怪,蓬頭黃衣,一交一 臂束膝,負柱而坐,俯首以寐。

少年驚喜,捧縑於前,祈祝設拜,不敢卻顧,疾驅而回。

返轅相慶,以為倖免矣。

獨有僕夫疑其不直。

曾未逾旬,復有擲書者。

僕夫立擒之,乃鄰宇之導青襟者。

啟其緘札,蒲蠟昧墨如初。

詞曰:「汝災甚大,曩之壽帛,禍源未塞。

宜更以縑三十五,重置河梁。」

其家則狀始末,訴於官司。

詰問具伏,遂置於法。

時李常侍叢為萬年令,訟牒數年尚在。

(出《缺史》)

在秦川,有一家富有的少年,擅長經營獲利,家中藏錢巨萬。

一天晚上,有封書信扔在這位少年家院內,僕人取回來給少年。

少年打開信封,看是蒲草紙上面用蠟油緘封的,用毛筆斜著寫在黑暗無光的信紙上,是他死去的父親寫給他的信。

信上說:「你能獲得這麼多的利,是我在一陰一間幫助你的。

現在將有大禍降臨你頭上,但是我已經在一陰一間請求保佑你了。

你可以等到下月初一,恭敬地實行齋戒,穿上整潔的衣服,到春明門外的一家客店,準備好細絹,隨著年份計算,需用三十五匹。

等到黑夜降臨後,前往灞水橋,步行到達石岸邊,看見一個身穿黃衣服的人,就將三十五匹細絹放在這個人面前,行禮祀祝然而退回去,災禍就可以免除了。

如果什麼人也沒有遇到,你帶著細絹趕快回到家中,料理好家事,趕快離家出走。

這樣,災禍不會轉著腳跟隨你去的。」

少年看後,手捧書信驚恐萬分。

全家人身著素服,抱頭哭泣。

什麼也不做了,專心等待下月初一這一天的到來。

到了下月初一這天,少年打掃乾淨帽子上、衣服上的灰塵,帶著三十五匹細絹,來到春明門外的旅店旁邊,莊嚴地恭候在那裡,一點不敢走神。

恭候到夜間,帶著一個僕人騎著一匹馬,馳往灞橋。

一路上唯恐到橋邊什麼人也遇不到。

來到灞橋,果然看見有一個人,形態詭怪,頭髮蓬亂,身著黃衣,兩臂一交一 叉著抱住兩膝,靠著橋柱坐在那兒,低頭打盹兒。

少年見了非常驚喜,雙手捧著細絹走上前,將細絹放在這個人的身邊,祈祝下拜,轉身離去,驅馬急馳而歸,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少年高興地慶賀見到了這位穿黃衣服的人,免去了一場大災禍。

唯獨跟少年同去的僕人不大相信這件事。

沒過一旬,又有人向少年院裡投擲書信。

同去的那位僕人立即出去將投信人捉獲,一看,原來是鄰居家的一個讀書人。

打開信箋,蒲紙蠟封,黑暗的信紙,都像上次一樣。

信上寫的是:「你的災禍非常大,上次送去壽帛,並沒有免去禍源,還應再帶三十五匹細絹,重新放在灞橋河岸邊。」

這位少年將這件事情上告到官府那裡,陳述始末緣由。

官府審問那位鄰家的讀書人,他一一招認,伏法。

當時常待李叢任萬年縣縣令,是他一手經辦的這個案子。

所有案卷幾年之內都完好地收存在縣衙裡。

李全皋

護軍李全皋,罷淮海監臨日,寓止於開元寺。

以朝廷艱梗,未獲西歸。

一旦,有小校引一道人,雲能通爐火之事,全皋乃延而禮之,自此與之善。

一日語及黃白之事,道人曰:「唯某頗能得之。

可求一鐵鼎,容五六升以上者,黃金二十餘兩為母,日給水銀藥物,大候足而換之。

莫窮歲月,終而復始。」

李甚喜其說,顧囊有金帶一條,可及其數,以付道人。

諸藥既備。

周火之日後,日躬自看驗。

居數日微倦,乃令家人親愛者守之。

日數既滿,齋沐而後開視,黃金爛然,的不虛也。

李拜而信之。

三日之內,添換有征。

一旦道人不來,藥爐一切如舊。

疑駭之際,俄經再宿。

久待訝其不至,不得已,啟爐視之,不見其金矣。

事及導引小校,代填其金而止。

道人絕無蹤跡。

(出《桂苑叢談》)

護軍李全皋,辭去淮海監那天,暫時居住在開元寺中。

因為朝廷阻難,沒能得到允許回到他西部老家。

一天,有一位小校引薦一位道人來見李皋。

這位道人說他通曉用爐煉金的秘法,李全皋聽了後以禮相待,從此兩人關係日漸友善。

一天談到用爐煉金的事情,道人說:「只有貧道我擅長這種密法。

你可以尋找到一隻鐵鼎,能裝五六升以上那麼大的,再拿來黃金二十多兩做母本,每天往鼎裡加添水銀等藥物,待火候煉足了再更換。

不要計算什麼時候能煉好這一爐,終而復始,一直煉下去,你就會得到無窮無盡的黃金啊。」

李全皋聽後大喜,看看自己行囊中有金帶一條,大約有二十多兩重,一交一 給了道士。

又將煉金所需要的水銀等藥物準備齊全,一併一交一 給了道士。

開爐升火後,每天李全拜都親自到爐邊驗看。

過了幾天後,他感到有些厭倦了,就讓他的家中僕人或者信得過的人代替他去爐前看守。

待到煉滿預定的天數後,齋戒沐浴換上潔淨的衣服,打開鼎蓋驗看,只見滿鼎金黃燦然一片,確實不假啊!李全皋拜謝道士,相信了他的煉金法術。

三天之內,就可以添換取出一些煉出來的黃金。

但是就在這關鍵時刻,那位道士有一天了沒有來到爐前。

藥爐的一切象原先一樣,照舊添火煉燒。

又過了一宿,依然不見道士的蹤影。

李全皋非常奇怪著急,不得已,他自己打開鼎蓋一看,鼎中置放的黃金母本,都不見了。

因為這位道士是那個小校引薦來的。

於是,小校將自己的黃金拿出來補給了李全皋,才算了結這件事。

那位自稱會煉金的道士,再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文處子

有處子(明抄本「子」作「士」)姓文,不記其名,居漢中。

常游兩蜀侯伯之門,以燒煉為業。

但留意於爐火者,鹹為所欺。

有富商李十五郎者,積貨甚多。

為文所惑,三年之內,家財罄空。

復為識者所誚,追而恥之,以至自經。

又有蜀中大將,屯兵漢中者,亦為所惑。

華一陽一坊有成太尉新造一第未居,亦其空靜。

遂求主者,賃以燒藥。

因火發焚其第,延及一坊,掃地而靜。

文遂夜遁,欲向西取桑林路,東趨斜谷,以脫其身。

出門便為猛虎所逐,不得西去,遂北入王子山溪谷之中。

其虎隨之,不離跬步。

既窘迫,遂攀枝上一樹,以帶自縛於喬柯之上。

其虎繞樹咆哮。

及曉,官司捕逐者及樹下,虎乃徐去。

遂就樹擒之,斬於燒藥之所。

(出《王氏見聞》)

有一個姓文的處士,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啦,居住在漢中。

這位文處士,經常來往於兩蜀侯伯等權貴之家,以煉金為職業。

但凡想要通過煉金發財的人,都受過這位文處士的詐騙。

有位富商叫李十五郎,積聚的財產很多。

被文處士迷惑住了,用他給開爐煉金,三年之內,將家財全都敗光。

而且還遭到熟人的譏諷,後悔莫及,終於懸樑自盡了。

還有一位蜀中的大將軍,屯兵在漢中,也被文處士所迷惑。

華一陽一坊有位成太尉,新建造一座府第還沒有住進去人。

文處士說這座宅院空靜,適於煉金。

於是,這位大將軍就向主人將它租賃來用以燒藥煉金。

不慎失火,將整座宅第燒為平地,而且火勢蔓延整條華一陽一坊,燒燬整整一條街。

文處士連夜逃走,出城後想向西取道桑林路,再向東到斜谷,以逃脫官府的追捕。

但是,他一出城門就被一隻猛虎追逐,西去不得,向北逃入王子山溪谷中。

這隻老虎一直追逐他到這裡,一點不離。

文處士無計可施,攀枝爬到一株樹上,用帶子將自己綁縛在樹幹上。

虎繞著樹轉圈,邊轉邊咆哮。

到天明,官府聽到虎叫聲趕到這株樹下,虎才離去。

於是,文處士在樹上被擒獲,帶回市裡,在他燒藥煉金的地方被折首示眾。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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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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