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李惟燕建德縣令李惟燕,少持金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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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

李惟燕 孫明 三刀師 宋參軍 劉鴻漸 張嘉猷 魏恂 杜思訥 龍興寺主 陳哲 豐州烽子 張鎰 崔寧

李惟燕

建德縣令李惟燕,少持金剛經。

唐天寶末,惟燕為余姚郡參軍。

秩滿北歸,過五丈店,屬上虞一江一 埭塘破,水竭。

時中夜晦暝,四回無人,此路舊多劫盜。

惟燕舟中有吳綾數百匹,懼為賊所取,因持一劍,至船前誦經。

三更後,見堤上兩炬火,自遠而至。

惟燕疑是村人衛己,火去船百步,便卻復回,心頗異之。

愈益厲聲誦經,亦竊自思云:火之所為,得非金剛經力乎!時塘水竭而塘外水滿,惟燕便心念:塘破當得水助。

半夕之後,忽聞船頭有流水聲,驚云:「塘闊數丈,何由得破?」

久之,稍覺船浮,及明,河水已滿。

對船所一孔,大數尺,乃知誦金剛經之助雲。

惟燕弟惟玉見任虔州別駕,見其兄誦經有功,因效之。

後泛舟出峽,水急櫓折,船將欲敗,乃力唸經。

忽見一櫓隨流而下,遂獲濟。

其族人亦常誦金剛經。

遇安祿山之亂,伏於荒草,賊將至,思得一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驚視。

乃新鞋也。

(出《廣異記》)

建德縣縣令李惟燕,年少讀金剛經。

唐朝天寶末年,惟燕做余姚郡的參軍。

滿了十年而回,過五丈店,到了上虞一江一 ,壩塘損壞,水流乾了。

當時正是半夜,天色昏暗,四處無人。

這條路過去多有盜賊。

惟燕的船上有吳地的綾幾百匹,害怕被賊搶走,於是就拿著一短劍,到船的前面吟誦真經,三更以後,看見堤壩上有兩支火炬,從遠處來。

惟燕疑心是村裡自衛的人,火炬離船有百步遠,便退了回去。

惟燕心裡很疑惑,更加大聲地誦經。

也私下裡暗想:火的出現,難道是金剛經的威力嗎?當時壩塘中的水已流盡而塘外的水滿,惟燕便在心裡盼著壩塘破了,應當得到水來救助。

半夜之後,忽然聽到船頭有流水聲,他驚訝地說:「壩塘寬有幾丈,從什麼地方破的呢?」

過了很久,覺得船稍微浮起來了。

等到天亮,河水已經滿了。

正對著停船處地方有一個大孔,有幾尺之大。

才知道是金剛經的幫助。

惟燕的弟弟惟玉任虔州別駕。

看見他的哥哥吟誦經書有功,於是也傚法他。

以後他乘船出峽,水急而櫓斷,船將要遇難。

於是全力唸經。

忽然看見一櫓隨水而來。

於是船得救了。

他的親人也常常誦讀金剛經。

結果遇到安祿山的叛亂,躲到荒草中。

賊寇將要到了,他想得到一雙鞋好逃走,不一會就有一個東西落在他的背上,他驚訝地看,原來是一雙新鞋子。

孫 明

唐孫明者,鄭州一陽一武人也,世貧賤,為盧氏莊客,善持金剛經,日誦二十遍,經二十年。

自初持經,便絕葷血。

後正念誦次,忽見二吏來追,明意將是縣吏,便縣去。

行可五六里,至一府門,門人云:「王已出巡。」

吏因閉明於空室中,其室從廣五六十間,蓋若一陰一雲。

經七日,王方至,吏引明入府。

王問:「汝有何福?答云:「持金剛經已二十年。」

王言此大福也,顧謂左右曰:「昨得只洹家牒,論功也。」

令吏送還捨。

其家殯明已畢,神雖復體,家人不之知也。

會獵者從殯宮過,聞號呼之一聲 。

投其家人,因爾得活矣。

天寶末,明活已六七年,甚無恙也。

(出《廣異記》)

唐代孫明是鄭州一陽一武縣人。

世代貧賤,做了盧氏的莊客,善學金剛經,每天吟誦二十遍,過了二十年。

從開始唸經,就斷絕葷肉。

後來,正念誦經書時,忽然看見兩個官吏來拘捕。

孫明認為是縣吏,便跟著去了。

走了有五六里路,到了一個府門。

門人說:「王已經出巡去了。」

官吏於是把孫明關在一個空屋子裡。

那個屋子寬敞足有五六十間。

大概像一陰一雲一樣。

又過了七天。

王才回來,官吏領孫明入府見王,王問:「你有什麼福事?」

回答到:「念金剛經已經二十年了。」

王說這是大福事。

回頭告訴左右的人說:「昨天得到只洹家的帖子,說孫明念誦經書勤懇,請求延長壽命二十年,才知道修道是不可思議的,延長的壽命二十年,以此來補償你的功德。」

就叫官吏把他送回家去。

他家人已把孫明出殯完了。

神魂雖然又歸復他的身體,可家人不知道這件事。

正趕上打獵的人從他的墳前過,聽見哭喊的聲音,報告了他的家人,因而才得活。

天寶末年,孫明已活了六七年了,一點病也沒有。

三刀師

唐三刀師者,俗姓張,名伯英,乾元中,為壽州健兒。

性至孝,以其父在穎州,乃盜官馬往以迎省。

至淮一陰一,為守遏者所得,刺史崔昭令出城腰斬。

時屠劊號「能行刀」,再斬,初不傷損;乃換利刀,罄力砍,不損如故。

劊者驚曰:「我用刀砍,至其身則手懦,不知何也?」

遽白之,昭問所以,答曰:「昔年十五,曾絕葷血,誦金剛經十餘年。

自一胡一 亂以來,身在軍中,不復念誦。

昨因被不測罪,唯志心唸經爾。」

昭歎息捨之,遂削髮出家,著大鐵鈴乞食,修千人齋供,一日便辨。

時人呼為三刀師,謂是起敬菩薩。

(出《廣異記》)

唐朝的三刀師,俗姓張,名叫伯英。

乾元年中,是壽州的強壯少年,本性是非常孝順,因他的父親在穎州,於是他偷了官馬去探望父親。

到了淮一陰一,被守門人阻止抓到了他,刺史崔昭令推出城斬首。

當時行刑的人稱「能行刀」。

開斬,起初三刀師沒有損傷。

又用盡力量砍,還是象先前那樣沒有損傷。

行刑的人驚訝地說:「我用刀砍,刀落到他的身上就感到手沒有勁,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便急忙告訴崔昭,崔昭問他原因。

三刀師回答:「過去十五歲時,我曾斷絕葷肉,誦讀了十多年的金剛經。

從一胡一 人作亂以來,我在軍中,不再誦讀。

昨天因遭到不幸的罪過,所以只一心唸經罷了。」

崔昭歎息,放了他。

於是三刀師就削髮為僧,搖大鐵鈴化齋,募化一千人的齋供,一日之內就變了,當時的人就稱他為三刀師,說這是起敬菩薩。

宋參軍

唐坊州宋參軍少持金剛經,及之官,權於司士宅住。

舊知宅凶,每夕恆誦經。

忽見婦人立於戶外,良久,宋問:「汝非鬼耶?」

曰:「然。」

又問:「幽明理殊,當不宜見,得非有枉屈之事乎?」

婦人便悲泣曰:「然。」

言身是前司士之婦,司士奉使,其弟見逼,拒而不從,因此被殺,以氈裹一屍一,投於堂西北角溷廁中,不勝穢積。

人來多欲陳訴,俗人怯懦,見形必懼,所以幽憤不達。

兇惡驟聞,執事以持念為功,當亦大庇含識,眷言枉穢,豈不憫之。」

宋云:「己初官位卑,不能獨救,翌日,必為上白府君。」

其鬼乃去。

及明具白,掘地及溷,不獲其一屍一。

宋誦經,婦人又至,問何以不獲,答云:「西北只校一尺,明當求之,以終惠也。」

依言及獲之,氈內但余骨在,再為洗濯,移於別所。

其夕又來拜謝,歡喜詣曰:「垂庇過深,難以上答,雖在冥昧,亦有所通。

君有二子,大者難養,小者必能有後,且有榮位。」

兼言宋後數改(明抄本改作「政」。

)官祿,又云:「大愧使君,不知何以報答。

,」宋見府君,具敘所記。

府君令問,己更何官。

至夕,婦人又至,因傳使君意,云:「一月改官,然不稱意,當遷桂州別駕。」

宋具白,其事皆有驗。

初,宋問身既為人所殺,何以不報。

云:「前人今尚為官,命未合死,所以未復雲也。」

(出《廣異記》)

唐代坊州宋參軍年少讀金剛經,等到做了官,暫且住在司士的房子裡。

先前就知道房子出凶事。

每天晚上總是誦讀金剛經。

忽然看見一個婦人站在門外,很久,宋問她:「你不是鬼嗎?」

回答到:「是鬼。」

又問:「一陰一間一陽一間的理是不同的,你不應當來看我,難道你有冤枉的事嗎?」

婦人便悲痛地說:「是的。」

說她的前身是司士的妻子,司士奉命出差,他的弟弟想姦污她,她拒絕而不從,所以才被殺死,用氈子裹著一屍一體,投到堂西北角的廁所裡,說不盡的骯髒。

我對世人訴說,大家都膽小軟弱。

看見我一定害怕,這就是我幽怨憤懣不能上達的原因。

突然知道了這兇惡的事,希你為我唸經立功,應當保護弱小。

眷屬都說冤枉了,難道我不可憐嗎?」

宋說:「我初為官位低不能獨自救你,明天我一定為你上奏府君。」

那個鬼才走了。

等到宋把事情都上奏於府君後,就挖地到廁所,不見那裡的一屍一體。

宋又誦經,婦人又到了,問她為什麼找不到一屍一體,婦人答到:「往西北方向只進一尺,就應當找到了,這是你對我的大恩惠。」

宋按她的話做。

於是找到了她的一屍一體。

氈內只有餘骨,又為她清洗,移葬別的地方。

那天晚上婦人又來拜謝,高興地對他說:「你的護愛太深,難以報答,即使是在冥昧處,也有所相通。

你有兩個兒子,大的難以養活,小的一定能有後代,並且有地位。」

又說到宋以後幾年的執政官祿。

又說:「實在對不起使君,不知道用什麼來報答他。」

宋見府君,把她所說的都告訴了府君,府君讓問,自己能換什麼官職。

到了晚上,婦人又到了。

宋又傳達使君的意思。

婦人說:「一月改官,然而不如意,應當遷做桂州別駕。」

宋都告訴了府君,那些事也都有驗證。

當初,宋問他被人所殺之後,為什麼不報仇,她說:「他現在還做官,命還不當死,所以沒有去報復他。」

劉鴻漸

劉鴻漸者,御史大夫展之族子。

唐乾元初,遇亂南徙,有僧令誦金剛經,鴻漸日誦經。

至上元年,客於壽春。

一日出門,忽見二吏云:「奉太尉牒令追。」

鴻漸云:「初不識太尉,何以見命?」

意欲抗拒。

二吏忽爾直前拖曳,鴻漸請著衫,吏不肯放,牽行未久,倏過淮,至一村。

須臾,持大麻衫及腰帶令鴻漸著,笑云:「真醋大衫也」。

因而向北行,路漸梗澀。

前至大城,入城有府捨,甚嚴麗。

忽見向勸讀經之僧從署中出,僧後童子識鴻漸,經至其所,問十六郎何以至此,因走白和尚云:「劉十六郎適為吏追,以誦經功德,豈不往彼救之。」

鴻漸尋至僧所,虔禮求救,僧曰:「弟子行無苦。」

須臾,吏引鴻漸入詣廳事。

案後有五色浮圖,高三四尺,迴旋轉動。

未及考問,僧已入門,浮圖變成美丈夫,年三十許,雲是中丞,降階接僧。

問和尚何以復來,僧云:「劉鴻漸是己弟子,持金剛經,功力甚至,其算又未盡,宜見釋也。

王曰:「若持金剛經,當願聞耳。」

因令跪誦,鴻漸誦兩紙訖,忽然遺忘。

廳西有人,手持金鉤龍頭幡,幡上碧字,書金剛經,佈於鴻漸前,令分明誦經畢,都不見人,但余堂宇闃寂。

因爾出門,唯見追吏,忽有物狀如兩日,來擊鴻漸。

鴻漸惶懼奔走,忽見道傍有水,鴻漸欲止而飲之。

追吏云:「此是人膏,澄久上清耳,其下悉是余皮爛肉,飲之不得還矣。」

須臾至捨,見骸形臥在床 上,心頗惆悵。

鬼自後推之,冥然如入房戶,遂活。

鬼得錢乃去也。

(出《廣異記》)

劉鴻漸,是御史大夫展氏家族的兒子。

唐朝乾元年初,遇戰亂而南遷。

有個和尚讓他念金剛經。

鴻漸每天念誦經書。

到了上元年間,客居於壽春。

一天出門,忽然看見兩個官吏說:「奉太尉的命令,緝拿你!」鴻漸說:「當初我不認識太尉,憑什麼有這樣的命令?」

想要抗拒,兩個官吏忽然一直上前去拽他,鴻漸請求去穿衣衫,官吏不肯放他,拉著他走了不久,很快地過了淮河,到了一個村子。

不一會,拿了一件大麻衫和腰帶讓鴻漸穿。

並笑著說:「真是措大的衣衫。」

於是就向北走。

路漸漸堵塞,前面到了一座大城,進入城內有府衙,很莊嚴美麗。

忽然看見先前勸他讀經的和尚從裡面走出來。

和尚後面的童子認識鴻漸。

一直到了劉的住處。

問十六郎為什麼到了這裡,於是跑去告訴和尚說:「劉十六郎正在被官吏追拿,他誦讀經書有功德,難道你不去救他嗎?」

鴻漸找到了和尚的住處,虔誠地以禮求救。

和尚說:「弟子走吧,沒有什麼痛苦。」

不一會,官吏領著鴻漸進到廳事,几案後五顏六色的浮圖,高三四尺,迴環轉動。

還沒來得及拷問劉,和尚已經入門了。

浮圖就變成了美男子,年齡三十左右說是中丞。

走下台階迎接和尚。

問和尚為什麼又回來了,和尚說:「劉鴻漸是自己的弟子,念金剛經,功力很大。

他的壽命又沒盡,應當被釋放。」

王說:「如果讀金剛經,願意聽一聽。」

於是就叫他跪誦。

鴻漸才誦讀完兩頁,忽然遺忘了。

廳西有人,手拿金鉤龍頭幡,幡上寫著碧綠色的字,寫的是金剛經,放在鴻漸前面,讓他分別當眾誦讀完,再沒有看見人,只留下寂靜的堂宇。

於是就出門去。

只看見追拿的官吏,忽然有個東西形狀像兩個太一陽一,來打鴻漸,鴻漸驚慌奔走。

忽然看見道傍有水,鴻漸想要停下來喝水。

追拿的官吏說:「這是人膏。

沉澱久了上面很清罷了,那下面都是漚爛的肉和皮,飲了就不能回去了。」

一會劉便到了家,看見他的形體躺在床 上,心裡感到很惆悵。

鬼從後面推他,忽然像進入房門一樣,於是就復一活了。

鬼得到了錢就走了。

張嘉猷

廣陵張嘉猷者,唐寶應初為明州司馬,遇疾卒,載喪還家,葬於廣陵南郭門外。

永泰初,其故人有勞氏者,行至郭南,坐浮圖下,忽見猷乘白馬自南來。

見勞下馬,相尉如平生,然不脫席帽,低頭而語。

勞問冥中有何罪福,猷云:「罪福昭然,莫不隨所為而得。

但我素持金剛經,今得無累,亦當別有所適,在旬月間耳。

卿還,為白家兄,令為轉金剛經一千遍,何故將我香爐盛諸惡物?卿家亦有兩卷經,幸為轉誦,增己之福。」

言訖,遂訣而去。

勞昏昧,久之方寤雲。

(出《廣異記》)

廣陵的張嘉猷,唐朝寶應年初做明州司馬,得病死了。

運他的一屍一體回家,葬在廣陵南城門外。

永泰年初,他的老朋友有一個叫勞氏的走到城南,坐在和尚旁邊,忽然看張嘉猷乘著白馬從南面來。

看見勞氏便下馬,像平常那樣互相慰問,然而不脫席帽,低著頭說話。

勞氏問在冥間有什麼罪福。

猷說:「罪福是很明顯的,沒有不隨著你的所做所為而得到的,只是我一向念金剛經,才能沒有被牽累,今天將另有所去,只是在十天到一月間罷了。

你回去,替我告訴哥哥,讓他為我寫金剛經一千遍。

為什麼將我的香爐裡盛上許多的髒物?你家也有兩卷經書。

望能一習一 誦,增加自己的福事。」

說完,就訣別而去。

勞氏昏迷,很久才醒過來。

魏 恂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剛經。

神功初,為監門衛大將軍。

時京有蔡策者,暴亡,數日方蘇。

自云:「初至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將撻其使者。

使者云:『將軍魏恂持金剛經,善神擁護,追之不得。

』即別遣使復追,須臾還報並同。

冥官曰:『且罷追。

』」恂聞,尤加一精一進。

(出《廣異記》)

唐代的魏恂,是左虛子尚德的兒子,念金剛經。

神功初年,做了監門衛大將軍。

當時京城有個蔡策,突然死了,幾天才甦醒過來。

自己說:「剛到冥司,責怪因追拿不到人,要打鬼使。」

使者說:『將軍魏恂念金剛經,善神保護著他,就抓不到他。

』就又派另一個使者再去追拿,不一會回來報告的和前一個相同。

冥官說:『暫且停止追拿。

』」恂聽說之後,更加一精一心唸經。

杜思訥

唐潞州銅鍉縣人杜思訥,以持金剛經力,疾病得愈。

每至持經之日,必覿神光。

(出《廣異記》)

唐朝潞州銅鍉縣人杜思訥,憑念金剛經的神力,病重也能痊癒,每當到了唸經的日子,就一定看見神光。

龍興寺主

唐原州龍興寺,因大齋會,寺主會僧。

夏臘既高,是為宿德,坐麗賓頭下。

有小僧者,自外後至,以無坐所。

唯寺主下曠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輒叱之,如是數次。

小僧恐齋失時,竟來就坐。

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摑之。

方欲舉手,大袖為柱所壓,不得下,合掌驚駭。

小僧慚沮,不齋而還房。

眾議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與寺眾同往禮敬。

小僧惶懼,自言初無道行,不敢濫受大德禮數,逡巡走去。

因問平生作何行業,云:「二十年唯持金剛經。」

眾皆讚歎,謂是金剛護持之力,便於柱所焚香頂禮,咒云:「若是金剛神力,當還此衣。」

於是隨手而出也。

(出《廣異記》)

唐朝原州龍興寺,因為齋戒大會,寺主會集眾僧。

年高德劭。

最有功德,坐在麗賓座下。

有一個小和尚,從外面來遲了因為沒有坐的地方,只有寺主下面空了一個位。

小和尚欲坐,寺主總是呵叱他。

像這樣幾次叱責他。

小和尚怕誤了齋戒的時辰,一直走過來坐下。

寺主很生氣,倚著柱子而坐,用手掌去打他。

正要舉手,大袖子卻被柱子壓住,拿不下來,合掌驚訝。

小和尚漸愧沮喪,不齋戒而回房去了。

大家議論,恐怕是小和尚的道德造成,寺主就和寺僧們一同去禮拜。

小和尚驚慌害怕,自己說起初沒有行什麼道,不敢濫受這麼多的大禮,徘徊地走了。

於是就問他一生作了什麼事?他說:「二十年來只念金剛經。」

大家都讚歎說這是金剛經護衛的力量。

就在柱子上焚香禮拜。

唸咒語:「如果是金剛經的神力,應當送還這件衣服。」

於是隨手就扯出壓在柱下的衣服。

陳 哲

唐臨安陳哲者,家住餘杭,一精一一練行,持金剛經。

廣德初,武康草賊朱潭寇餘杭,哲富於財,將搬移產避之。

尋而賊至,哲謂是官軍,問賊今近遠。

群賊大怒曰:「何物老狗,敢辱我!」爭以劍刺之。

每下一劍,則有五色圓光經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

賊驚歎,謂是聖人,莫不慚悔,捨之而去。

(出《廣異記》)

唐代臨安的陳哲,家住餘杭,精通一種行業,念金剛經。

廣德初年,武康的草賊入侵餘杭,哲富而有財產,將要搬走財產躲避草賊。

正在尋找藏處而草賊就到了。

哲認為是官軍,就問賊現在離的遠近。

群賊大怒說:「你這老狗是什麼東西,竟敢侮辱我?!」爭著用劍刺他,每當刺下一劍,就有五色的圓光直徑有五六尺來遮蔽陳哲的身子,不能刺中。

群賊驚歎,說他是聖人,沒有不慚愧後悔的,就放了他而走了。

豐州烽子

唐永泰初,豐州烽子暮出,為一黨一 項縛入西蕃養馬。

蕃王令穴肩骨,貫以皮索,以馬數萬蹄配之。

經半歲,馬息一倍,蕃王賞以羊革數百。

因轉近牙帳,贊普子愛其了事,遂令執纛左右,有剩肉余酪與之。

又居半年,因與酪肉,悲泣不食。

贊普問之,雲有老母,頻夜夢見。

贊普頗仁,聞之悵然,夜召帳中語云:「蕃法嚴,無放還例。

我與爾馬有力者兩匹,於某道縱爾歸,無言我也。」

烽子得馬極騁,俱乏死,遂晝潛夜走。

數日後,為刺傷足,倒磧中,忽風吹物窸窣過其前,因攬之裹足。

有頃,不復痛,試起,步走如故,經宿方及豐州界。

歸家,其母尚存,悲喜曰:「自失爾,我唯念剛經,寢食不廢,以祈見爾,今果其誓。」

因取經,縫斷,亡數幅,不知其由。

子因道磧中傷足事,母令解足視之,裹瘡乃數幅經也,其瘡亦愈。

(出《酉一陽一雜俎》)

唐永泰初年,豐州烽子晚上出去,被一黨一 項人抓到西蕃養馬。

蕃王叫人在他的肩骨裡穿上皮繩,並把幾百匹馬歸他餵養,結果半年後,馬繁殖了一倍,蕃王就賞給他幾百羊皮。

於是他又轉到近邊的牙帳來,贊普的兒子看他做事勤快,就命他在左右執旗,有剩肉余酪就給他吃。

又過了半年,又給他剩肉和余酪,他悲傷不吃。

贊普問他,他說家有老母,幾夜夢見她。

贊普很仁義,聽他說了之後也很惆悵。

夜裡把他叫到帳中說:「蕃王的法嚴,沒有放回去的先例,我給你兩匹有力的馬,你從某某道走放你回去。

不要說是我給的。」

烽子得了馬就急速奔馳逃走。

馬都疲乏累死。

於是晝夜潛逃。

幾天後,被刺傷了腳,倒在沙漠中。

忽然風吹一個東西窸窣的響著掠過他的面前,他抓到後裹上了腳。

過了一會。

他不再感到疼痛,試著起來,走路又像先前一樣。

經過了一宿才到豐州界,回到家裡。

他的母親還在,悲喜地說:「自從失掉你後,我只念金剛經。

白天黑夜的都不停來祈求見到你,現在果然應驗了。」

於是就拿出經書,書線斷了,少了數幅經,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的兒子把在沙漠中傷了腳的事說一遍後,母親讓他解開腳看,原來包著腳的是數頁經。

他的傷也好了。

張 鎰

唐丞相張鎰,父齊丘,酷信釋氏。

每旦更新衣,執經於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積數十年不懈。

永泰初,為朔方節度使。

衙內有小將負罪,懼事露,乃扇動軍人數百,定謀反叛。

齊丘因衙退,於小廣閒行,忽有兵數十,露刃走入。

齊丘左右唯一奴一僕,遽奔宅門,過小廳數步,回顧,又無人,疑是鬼物。

將及宅,其妻女一奴一婢復叫呼出門,云:「有兩甲士,身出廳屋上。」

時衙隊軍健聞變,持兵亂入,至小廳前,見十餘人,仡然庭中,垂手張口,投兵於地,眾遂擒縛。

五六人喑不能言,餘者具首云:「欲上廳,忽見二甲士長數丈,瞋目叱之,初如中惡。」

齊丘聞之,因斷酒肉。

(出《酉一陽一雜俎》)

唐代丞相張鎰,父親叫齊丘,特別信奉釋氏。

每天早晨穿上新衣服,拿著經書在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堅持不懈幾十年。

永泰年初,做了北方的節度使。

衙門內有一個小將犯了罪,怕事情敗露。

於是就煽動幾百個軍人,商定要謀反。

齊丘退出衙門,在小廳裡閒走,忽然有幾十個兵士,亮出兵刃走進去。

齊丘的左右只有一奴一僕,急忙奔向房門,走過小廳幾步,回頭看,又沒有人,疑心是鬼,等到了房裡,他的妻子女兒、一奴一婢又叫喊著衝出門來,說:「有兩個甲士,從廳屋上出來。」

當時衙內的軍健聽說兵變,帶兵器闖入,走到小廳前,看見十幾個人,站在院子裡,垂手而張口,把兵器扔在地下,大家就把他們擒住了。

有五六個人不能說出話來。

其餘的人都自首說:「欲要上廳,忽然看見兩個甲士幾丈高,瞪著眼睛叱責。

起初就像中毒一樣。」

齊丘聽說之後,於是斷絕了酒肉。

崔 寧

唐崔寧,大歷初鎮西蜀。

時會楊林反,健兒張國英與戰,射中腹,鏃沒不出。

醫曰:「一夕必死。」

家人將備葬具,與同伍泣別。

國英常持金剛經。

至夜。

夢一胡一 僧與一丸藥。

至旦,瀉箭鏃出。

瘡便合瘥。

(出《報應記》)

唐朝的崔寧,大歷年初鎮守西蜀。

當時正趕上楊林謀反。

健兒張國英和他一交一 戰,射中了腹部。

箭頭射進去拿不出來,醫生說:「一晚之後必定死。」

家人將準備棺材,他和他同伍的人訣別。

國英常常念金剛經,到了夜裡,夢見一胡一 僧給他一丸藥。

到了早晨,箭頭就瀉出來,傷口便癒合了。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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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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