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四十九 鬼三十四:房 陟房陟任清河縣尉,妻滎一陽一鄭氏,有容色。

古籍查詢

輸入需要查詢的關鍵字:

《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四十九 鬼三十四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四十九 鬼三十四

房陟 王超 段何 韋鮑生妓 梁璟 崔御史 曹唐

房 陟

房陟任清河縣尉,妻滎一陽一鄭氏,有容色。

時村中有一老嫗,將詣謁禪師,未至,而中路荒野間。

見一白衣婦人,於榛棘中行,哭極哀。

繞一丘阜,數十步間,若見經營之狀者。

嫗怪而往問,及漸逼,婦人即遠,嫗適回,而婦人復故處。

如是數四。

嫗度非人,天昏黑,遂捨之。

及至禪師處,說所見,兼述婦人形狀、衣服。

禪師異之,因書記屋壁。

後月餘日,房陟妻暴亡,果葬於前所哭繞丘阜間,而容貌衣服,一如老嫗前見者。

(出《通幽錄》)

房陟任清河縣尉。

妻子是滎一陽一人,姓鄭,很有姿色。

當時,有個村子中一個老婦人,要去拜見一個禪師。

還沒到,中途路過一片荒野,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婦人,在荊棘、草叢間行走,哭得非常悲哀,又見她圍繞著一個小土丘,在距離自己幾十步遠的地方,好像在幹什麼。

老婦人感到很奇怪,走過去想問她。

等稍稍靠近了她,那婦人就遠離了她;老婦人走回來,那婦人就又在原來的地方。

像這樣有很多次。

老婦人估計她不是人間人。

天黑下來,就丟開她自去趕路了。

等到了禪師那裡,敘述路上所見,又說了那婦人的樣子及裝束,禪師認為很奇怪,於是就把這事寫在牆壁上。

以後一個多月後的一天,房陟妻突然死了,果然埋葬在那婦人哭和徘徊的小土丘一帶,而容貌,衣服,全像老婦人先前見到的一樣。

王 超

太和五年,復州醫人王超,善用針,病無不差。

死經宿而蘇,言如夢:至一處,城壁台閣,如王者居。

見一人臥,召前脈視,右膊有腫,大如杯,令超治之。

即為針出濃升余。

顧黃衣吏曰:「可領視畢也。」

超隨入一門,門署曰畢院。

庭中有人眼數千,聚成山,視內迭瞬明滅。

黃衣曰:「此即畢也。」

俄有二人,形甚奇偉,分處左右。

鼓巨箑,吹激聚眼,扇而起,或飛,或走為人者,頃刻而盡。

超訪其故,黃衣曰:「有生之類,先死為畢。」

言次忽活。

(出《酉一陽一雜俎》)

太和五年時,復州有個醫生叫王超,很善於用針給人治病。

經過他醫治的病人,沒有治不好的。

王超曾經死了,經過一夜 又甦醒過來。

醒後說象作了一場夢一樣。

夢中他到了一個地方,高牆樓閣,像王侯居住的地方。

看見一個人躺在那裡,那人招呼王超上前給他診脈,病人的左臂長了一個腫瘤,像酒杯一樣大,王超用針給他排出一升多濃水。

那個病人回頭對身穿黃衣的小吏說:「可以帶他去看看畢院。」

王超跟隨黃衣人走進一個門,門上標有「畢院」二字,庭中有數千隻眼睛,眼睛聚在一起,像山一樣,瞬間明滅、閃亮。

黃衣人說:「這就是『畢』呀。」

不一會兒,有二人,身材高大,分別站在兩邊,搧動著巨大的扇子,吹動著那些聚在一起的眼睛。

扇子一動,那些眼睛就有的飛,有的跑,就像人一樣,頃刻間那些眼睛就消失了。

王超問是什麼緣故,黃衣人說:「有生命的東西,先死叫『畢』。」

黃衣人說完王超就復一活了。

段 何

進士段何賃居客戶裡。

太和八年夏,臥疾逾月,小愈。

晝日因力櫛沐,憑幾而坐。

忽有一丈夫,自所居壁縫中出,裳而不衣,嘯傲立於何前,熟顧何曰:「疾病若此,何不娶一妻,俾侍疾。

忽爾病卒,則如之何?」

何知其鬼物矣。

曰:「某舉子貧寒,無意婚娶。」

其人曰:「請與君作媒氏。

今有人家女子,容德可觀,中外清顯,姻屬甚廣。

自有資從,不煩君財聘。」

何曰:「未成名,終無此意。」

其人又曰:「不以禮,亦可矣。

今便與君迎來。」

其人遂出門,須臾復來,曰:「至矣。」

俄有四人,負金璧輿。

從二青衣,一雲髻,一半髻,皆絕色。

二蒼頭,持裝奩衣篋,直置輿於階前。

媒者又引入閣中,垂幃掩戶,復至何前曰:「迎她良家子來,都不為禮,無乃不可乎?」

何惡之,兼以困憊,就枕不顧。

媒又曰:「縱無意收采,第試一觀。」

如是說諭再三,何終不應。

食頃,媒者復引出門,輿中者乃以紅箋題詩一篇,置何案上而去。

其詩云:「樂廣清贏經幾年,奼娘相托不論錢。

輕盈妙質歸何處,惆悵碧樓紅玉田。」

其書跡柔媚,亦無姓名,紙末唯書一「我」字。

何自此疾病日退。

(出《河東記》)

進士段何租房子住在客戶裡。

太和八年夏天,得了一場病,病了一個多月,稍稍有好轉。

天亮後用力梳洗後,靠几案坐著休息。

忽然有一個男子,從所住地方的牆壁中的夾縫中走出來,只穿下衣,光著上身,大聲地呼喝著站在段何面前,仔細地看著段何說:「你病成這樣,為什麼不娶一妻,讓她伺候你的病?如果你突然死了,那可怎麼辦?」

段何知道他是鬼,就說,「我是個舉子,家境貧寒,沒有心思娶妻。」

那人說:「讓我給你作個媒人。

現在有個人家的女兒,容貌、品德都值得一看,無論內心、外表都很純潔、高貴、親朋故友也很多,自有資財來源,又不麻煩你花費財禮。」

段何說:「沒成名,始終不會有這個意思。」

那人說:「不舉行成婚的儀式也行啊!現在我馬上為你迎來。」

說完,那人就出了門,不一會兒,又回來了,說:「到了。」

一會兒,就見四個人抬著用金玉裝飾的轎子,後面跟著兩個婢女,一個梳著高高的髮髻,另一個發鬟低垂,都是絕色美一女 。

兩個男僕拿了妝奩、衣箱。

徑直把轎子抬到階前才放下。

媒人又把轎中的女子引入閨房中,放下簾子,關上門。

然後又到段何面前說:「迎取她這樣良家女子,連禮儀都不舉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段何聽後非常厭惡,加上困乏疲憊,就躺下不理他。

媒人又說:「即使你無意娶她,但是也可以試著看一看。」

類似的話,那人反覆說了許多遍。

段何始終不答應。

一頓飯的工夫,那自稱媒人的人又帶這一行人出了門。

轎中那女人用紅色信箋寫了一首詩,放在段何面前的几案上走了。

詩中寫道:「樂廣清贏經幾年,奼娘相托不論錢。

輕盈妙質歸何處,惆悵碧樓紅玉田。」

那字跡輕柔漂亮,也沒寫姓名。

唯獨在紙末寫了個「我」字。

從此以後,段何的病也一天天好轉了。

韋鮑生妓

酒徒鮑生,家富畜妓。

開成初,行歷一陽一道中,止定山寺,遇外弟韋生下第東歸,同憩水閣。

鮑置酒,酒酣,韋謂鮑曰:「樂妓數輩焉在?得不有攜者乎?」

鮑生曰:「幸各無恙,然(原本「然」上有「挈」字,據明鈔本刪。

)滯維一陽一日,連斃數駟,後乘既缺,不果悉從。

唯與夢蘭、小倩俱,今亦可以佐歡矣。」

頃之,二雙鬟抱一胡一 琴方響而至,遂坐韋生、鮑生之右,摐絲擊金,響亮溪谷。

酒闌,鮑謂韋曰:「出城得良馬乎?」

對曰:「予春初塞游,自鄜坊歷烏延,抵平夏。

止靈武而回。

部落駔駿獲數疋,龍形鳳頸,鹿頸鳧膺,眼大足輕,脊平肋密者,皆有之。」

鮑撫掌大悅,乃停杯命燭,閱馬於輕檻前數匹,與向來夸誕,十未盡其八九。

韋戲鮑曰:「能以人換,任選殊尤。」

鮑欲馬之意頗切,密遣四弦,更衣盛妝,頃之乃至。

命棒酒勸韋生,歌一曲以送之云:「白露濕庭砌,皓月臨前軒。

此時頗留恨,含思獨無言。」

又歌《送鮑生酒》云:「風颭荷珠難暫圓,多生信有短姻緣。

西樓今夜三更月,還照離人泣斷弦。」

韋乃召御者,牽紫叱撥以酬之。

鮑意未滿,往復之說,紊然無章。

有紫衣冠者二人,導從甚眾,自水閣之西,升階而來。

鮑韋以寺當星使一交一 馳之路,疑大寮夜至,乃恐悚入室,闔門以窺之。

而杯盤狼籍,不假收拾。

時紫衣即席,相顧笑曰:「此即向來聞妾換馬之筵。」

因命酒對飲,一人鬚髯甚長,質貌甚偉,持杯望月,沉吟久之,曰:「足下《盛賦》云:『斜漢左界,北路南躔。

白露暖空,素月流天』可得光前絕後矣。

對月殊不見賞『風霽地表,雲斂天末。

洞庭始波,木葉微脫』。」

長鬚云:「數年來在長安,蒙樂游王引至南宮,入都堂,與劉公幹、鮑明遠看試秀才,予竊入司文之室,於燭下窺能者製作。

見屬對頗切,而賦有蜂腰鶴膝之病,詩有重頭重尾之犯。

若如足下「洞庭」「木葉」之對,為紕謬矣。

小子拙賦云:『紫台稍遠,燕山無極。

涼風忽起,白日西匿。

』則『稍遠』『忽起』之一聲 ,俱遭黜退矣。

不亦異哉!」。

謂長鬚曰:「吾聞古之諸侯,貢士於天子,尊賢勸善者也。

故一適謂之好德,再適為之遵賢,三適謂之有功。

乃加九錫;不貢士,一黜爵,再黜地。

三黜爵地。

夫古之求士也如此,猶恐搜山之不高,索林也不深。

尚有遺漏者,乃每歲春季開府庫,出幣帛,周天下而禮聘之。

當是時,儒墨之徒,豈盡出矣;智謀之士,豈盡舉矣;山林深澤,豈無遺矣;日月照臨,豈得盡其所矣。

天子求之既如此,諸侯貢之又如此,聘禮復如此,當有棲棲於巖谷,鬱鬱不得志者。

吾聞今之求聘之禮缺,是貢舉之道隳矣。

賢不肖同途焉,才不才汩汩焉。

隱巖冗者,自童髦窮經。

至於白首焉;懷方策者,自壯歲力學,訖於沒齒。

雖每歲鄉里薦之於州府,州府貢之於有司,有司考之詩賦。

蜂腰鶴膝,謂不中度;彈聲韻之清濁,謂不中(「中」字原缺,據明鈔本增)律。

雖有周孔之賢聖,班馬之文章,不由此製作,靡得而達矣。

然皇王帝霸之道,興亡理亂之體,其可聞乎?今足下何乃讚揚今之小巧,而隳張古之大體?況予乃訴皓月長歌之手,豈能拘(「拘」原作「歡」,據明鈔本改)於雕文刻句者哉。

今珠露既清,桂月如晝,吟詠時發,杯觴間行,能援筆聯句,賦今之體調一章,以樂長夜否?」

曰:「何以為題?」

長鬚云:「便以妾換馬為題,仍以捨彼傾城,求其駿足為韻。」

命左右折庭前芭蕉一片,啟書囊,抽毫以操之,各佔一韻。

長鬚者唱云:「彼佳人兮,如瓊之瑛;此良馬兮,負駿之名。

將有求於逐日,故何惜於傾城?香暖深閨,永厭桃花之色;風清廣陌,曾憐噴玉之一聲 。」

希逸曰:「原夫人之矜其容,馬乃稱其德。

既各從其所好,諒何求而不克。

長跪而別,姿容休耀其金鈿;右牽而來,光彩頓生於玉勒。」

文通曰:「步及庭砌,效當軒墀。

望新恩,懼(「懼」原作「俱」,據明鈔本改)非吾偶也;戀舊主,疑借人乘之。

香散綠駿,意已忘於鬢髮;汗流紅頷,愛無異於凝脂。」

希逸曰:「是知事有興廢,用有取捨。

彼以絕代之容為鮮矣,此以軼群之足為貴者。

買笑之恩既盡,有類卜之;據鞍之力尚存,猶希進也。」

文通賦四韻訖,芭蕉盡。

韋生發篋取紅箋,跪獻於廡下。

二人一大驚曰:「幽顯路殊,何見逼之若是?然吾子非後有爵錄,不可與鄙夫相遇。」

謂生曰:「異日主文柄,較量俊秀輕重,無以小巧為意也。」

言訖,二公行十餘步間,忽不知其所在矣。

(出《纂異記》)

嗜酒成性的鮑生,家裡很富有、養活很多藝妓。

開成初年,走到歷一陽一途中,住在定山寺。

他的表弟韋生落榜東歸,二人相遇,同在水閣休息。

鮑生備辦了酒宴。

喝到盡興的時候,韋生對鮑生說:「那些藝妓在哪?能不帶來嗎?」

鮑生說:「幸好都沒出什麼事,然而滯留在淮一陽一的那些日子,接連死了許多馬,後來車就少了,無法把他們全帶來,只跟夢蘭、小倩他們一起來了。

也足可以供我們娛樂了。」

一會兒,兩個頭上梳著雙髻的藝妓抱著一胡一 琴,邊走邊拉地走過來了,就坐在韋生、鮑生的石邊。

那二人撫試琴弦,拉開琴弓,響亮的樂曲聲迴盪在溪谷。

酒快喝完的時候,鮑生對韋生說:「出城買到良馬了嗎?」

韋生回答說:「我春初去塞外遊覽,從鄜坊經過烏延,到達平復,最後到靈武,然後返回來,買到了幾匹部落的駿馬。

龍形鳳頸、鹿頸鳧膺、眼大足輕、脊平肋密的樣樣都有。」

鮑生聽了後,拍著手非常高興,就放下酒杯,讓人拿著蠟燭,到栓馬樁去看了幾匹馬。

這些馬與方才韋生所誇耀吹噓的相比,還不足十分之八九。

韋生對鮑生開玩笑說:「可以用人來換,隨便你挑選最好的馬。」

鮑生想要馬的心情非常迫切,就暗自派人把四弦找來,更換濃妝,一會兒就到了。

鮑生讓這人拿著酒杯為韋生勸酒。

這人唱一支曲子贈韋生。

歌詞是:白露濕庭砌,皓月臨前軒,此時頗留恨,含思獨無言。」

又唱一首歌為鮑生助興,歌詞是:風颭荷珠難暫園圓,多生信有短姻緣。

西樓今夜三更月,還照離人泣斷弦。

韋生召來看管馬匹的人,牽一匹紫色的馬吆喝著送給鮑生以表示酬謝。

鮑生的欲一望 仍未滿足、反反覆覆地叨念著,語言雜亂而無次序。

這時有穿紫衣戴紫帽子的二個人,前呼後擁地帶著一大群人從水閣西邊登上台階向這邊走過來。

鮑生韋生二人認為定山寺正當使者頻繁往來的路口,懷疑是權臣到此,就慌慌張張進了屋子,關上門偷著向外看。

而外面酒杯盤碟弄得亂七八糟,還未及收拾,穿紫衣服的人已到座位上了。

兩個人相對笑了笑說:「這就是方才聽到的以妾換馬的宴席。」

於是讓人拿酒、二人對飲。

其中一人長著長長的絡腮一胡一 須,身材高大魁偉,舉起酒杯,遙望月亮,遲疑了好一會兒,說:「先生的大作有『斜漢左界,北路南躔。

白露暖空。

素月流天。

』可以算作空前絕後的佳句了。

面對明月何不欣賞『風霽地表,雲斂天末,洞庭始波,木葉微脫』呢?」

另一個長一胡一 須的人說:「多年來在長安,承蒙樂游王把我推薦給南宮,進入了大的殿堂,與劉公幹、鮑明遠主管科舉取仕,我偷閒去觀看了文章詩賦中最寶貴的東西,在燭光下觀看能人寫作。

見他們連綴文章、吟詩和賦非常流暢。

然而賦有蜂腰鶴膝的弊病,詩有重頭重尾的缺點。

象先生的『洞庭』『木葉』這類對句一樣,那就錯了。

我有拙劣詩句『紫台稍遠,燕山無極。

涼風忽起,白日西匿。

』則是時間比較久遠的即興而作,都應該廢棄了,難道它們沒有區別嗎?」

落腮一胡一 須對長一胡一 須的人說:「我聽說古代的諸侯舉薦人才給天子,就是尊重賢才,勉勵從善的人。

所以第一次舉薦就認為他的德行好。

第二次去推薦,就認為他尊重賢才,第三次去推薦,就認為他有功,於是給以賞賜。

不舉薦人才的,根據情況,輕者免除爵位,再者沒收封地,最重的就既免除爵位又沒收封地。

古代天子這樣選拔接納人才,還憂心沖沖,像怕搜山唯恐到不了高處,又像搜索森林,深怕到不了林子盡頭。

即使這樣,也還是有遺漏人才的情況。

每年春天打開官府倉庫、拿出錢物、用來周濟天下百姓,以禮接納那些有才之士。

當著這個時候,儒墨等各家的賢才,難道都選拔出來了嗎?聰慧善謀的人難道都被舉薦出來了嗎?山林深澤沒有一處遺漏嗎?日月高照,難道普遍地照到所有的地方嗎?天子這樣選拔人才,諸侯這樣舉薦人才,選聘人才的制度又這樣完奮,還有隱居深山巨谷鬱鬱不得志的人,我看到現在求賢納士的法規如此欠缺,這就是推薦選拔人才的道路被毀壞了。

賢的和不賢的不分,有才的和無才的不辨。

隱居在巖谷等閒散的地方的人,從孩童時候起,就竭力追索取仕效國之路,一直到白頭。

胸懷良策的人,從身強力壯的時候開始努力學習 ,一直到衰老掉牙為止。

即使每年鄉里把人才推薦給州府,州府又把他們舉薦給有司,有司再考察他們詩文。

詩賦有蜂腰鶴膝的毛病,認為不合乎要求,讀起來聲音有清有濁,認為不合乎韻律。

即使有周公、孔子那樣的聖賢,班固、司馬遷那樣的著作也從此不再問世了。

那樣的人才也無法獲得並使之顯貴了。

這樣古代先王的思想、學說,興衰治亂的根本道理,難道還能聽到嗎?現在你卻讚揚如今詩賦的小小的技巧,而損害了發揚古代聖賢的傳統思想、美德的大的根本的謀劃。

況且我是個喜歡面對明月、高聲吟詠、抒發感情的人,怎能受得了雕文刻句的束縛呢?現在露珠已散盡,桂月朗照,如同白晝吟詩作賦的興致即時而發,能頻頻舉杯、提筆聯句,吟詠現在的詩體一首,以便在長夜中相娛樂嗎?」

長一胡一 子說:「以什麼為題?」

絡腮一胡一 子說:「就以以妾換馬為題。

仍以捨其傾城之色,求其駿足為韻。」

命令左右的人折下庭前一片芭蕉葉,打開書囊,取出毛筆握在手中、各佔一韻。

絡腮一胡一 子吟道:「彼佳人兮,如瓊之瑛;此良馬兮,負駿之名。

將有求於逐日,故何惜於傾城。

香暖深閨,永厭桃花之色;風清廣陌,曾憐噴玉之一聲 。」

希逸曰:「原夫人之矜其容,馬乃稱其德。

既各從其所好,諒何求而不克。

長跪而別,姿容休耀其金鈿;右牽而來,光彩頓生於玉勒。」

文通曰:「步及庭砌,效當軒墀。

望新恩,懼非吾偶也;戀舊主,疑借人乘之。

香散綠盡,意已忘於鬢髮;汗流紅頷,愛無異於凝脂。」

希逸曰:「是知事有興廢,用有取捨。

彼以絕代之容為鮮矣,此以軼群之足為貴者。

買笑之恩既盡。

有類卜之;據鞍之力尚存,猶希進也。」

文通賦四韻寫完,芭蕉葉已經用完,韋生打開箱子、拿出紅格的紙,跪在廂房前獻給他。

二人非常吃驚的說:「我們與他一陰一陽一隔世,道路不同,怎麼能這樣強求我們,然而你我都不是不要封爵受祿的人,不能再與世間的庸俗鄙陋的人相見。

又對韋生說:「他日你如果掌握以文章取士的權柄,衡量優劣高下,不要把小小的技巧放在心上。」

說完,二個人走了十幾步,忽然不知去向了。

梁 璟

有梁璟者,開成中,自長沙將舉孝廉,途次商山,捨於館亭中。

時八月十五夕,天雨新霽,風月高朗,璟偃而不寐。

至夜半,忽見三丈夫,衣冠甚古,皆被珠綠,徐步而來。

至庭中,且吟且賞,從者數人。

璟心知其鬼也,然素有膽氣,因降階揖之。

三人亦無懼色,自稱蕭中郎、王步兵、諸葛長史。

即命席坐於庭中,曰:「不意良夜遇君於此!」因呼其童曰:「玉山取酒。」

酒至,環席遞酌。

已而王步兵曰:「值此好風月,況佳賓在席,不可無詩也。」

因舉題聯句,以詠秋月,(明鈔本、陳校本「月」作「物」)步兵即首為之曰:「秋月圓如鏡」蕭中郎曰:「秋風利似刀。」

璟曰:「秋雲輕比絮。」

次至諸葛長史,嘿然久之,二人促曰:「幸以拙速為事。」

長史沉吟,又食頃,乃曰:「秋草細同毛。」

二人皆大笑曰:「拙則拙矣,何乃遲乎?」

長史曰:「此中郎過耳,為僻韻而滯捷才。」

既而中郎又曰:「良會不可無酒佐,命玉山召惠娘來。」

玉山去,頃之,有一美人,鮮衣自門步來,笑而拜坐客。

諸葛長史戲謂女郎曰:「自赴中郎召耳。

與吾何事?」

美人曰:「安知不為眾人來?」

步兵曰:「欲自明,無如歌以送長史酒。」

惠娘起曰:「願歌鳳樓之曲。」

即歌之,清吟怨慕,璟聽之忘倦。

久而歌闋,中郎又歌。

曲既終曰:「山光漸明,願更綴一篇,以盡歡也。」

即曰:「山樹高高影。」

步兵曰:「山花寂寂香。」

因指長史曰:「向者僻韻,信中郎過,分願續此,以觀捷才耳。」

長史應曰:「山天遙歷歷。」

一坐大笑:「遲不如速,而且拙,捷才如是耶?」

長史色不能平。

次至璟曰:「山水急湯湯。」

中郎泛言賞之,乃問璟曰:「君非舉進士者乎。

璟曰:「將舉孝廉科。」

中郎笑曰:「孝廉安知為詩哉?」

璟因怒叱之,長史亦奮袂而起,坐客驚散,遂失所在,而杯盤亦無見矣。

璟自是被疾恍惚,往往夢中郎步兵來,心甚惡之。

後至長安,遇術士李生辟鬼符佩之,遂絕也。

(出《宣室志》)

有個叫梁璟的,開成年中,從長沙出發去參加選拔孝廉的考試。

途中停留在商山。

住宿在館亭中。

當時正好是八月十五晚上,雨過天晴,空氣清新、明月高懸。

梁璟躺下而沒有睡著。

到半夜,忽然看見三個男子,衣帽裝束都很古老,全都穿著綠色衣服,珠光寶氣的,漫步向這邊走來。

到了庭院裡,一邊吟誦,一邊觀賞,後面跟著許多人。

梁璟雖然知道他們是鬼,但是他歷來有膽量,於是走下台階向那三個人拱手見禮。

那三個人也沒有一點畏懼的神色,他們自稱是蕭三郎,王步兵、諸葛長史。

隨即就命設筵在院子裡,各自坐下。

那三個人對梁璟說:「沒料到今晚良霄佳節能跟您在這裡相見,於是召呼童僕說:「玉山拿酒來!」酒拿來後,就環繞座席依次斟酒。

一會兒,王步兵說:「當著這樣大好的風光歲月,又有佳賓在座,不能沒有詩啊,應該命題聯句來歌詠中秋之月。」

王步兵首先誦道:「秋月圓如鏡。」

蕭三郎吟道:「秋風利似刀。」

梁璟吟誦道:「秋雲輕比絮。」

最後輪到諸葛長史,諸葛沉默了許久,另外二人催促他說:「不要以笨拙和速度快慢為借口。」

長史沉吟不語,又過了一頓飯時間,才吟出「秋草細同毛。」

蕭三郎和王部兵聽了都大笑說:「拙是拙了些,為什麼這樣慢呢?」

長史說:「這是蕭中郎的過錯,我是為了避開生僻的音韻,才限制了我的速度。」

不一會兒,中郎又說:「良辰聚會不能沒有酒來助興。」

就讓玉山召惠娘來。

玉山去了,一會兒,有一個美人,穿著很鮮艷的衣服,從門裡出來,笑吟吟地與席間各位拜會,諸葛長史開玩笑地對女郎說:「我自去接受中郎徵召罷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美人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為了別人而來?」

王步兵說:「最聰明的辦法莫過於唱一支曲子,勸長史進酒了。」

惠娘起身說:「願唱鳳樓一曲。」

於是就開始唱。

淡淡地傾吐哀怨,慕艷之情。

梁璟聽了之後頓時忘了疲倦。

很久,唱完了。

中郎又唱,唱完之後說:「山色天光漸亮,願再聯綴一篇,以便盡享歡樂啊!」訓吟誦道:「山樹高高影。」

王步兵接著吟道:「山花寂寂香。」

吟完指著長史說:「方纔是為了迴避冷僻的音韻,確實是中郎錯怪了你。

現在該接續往下聯句。

以便讓大家見識你敏捷的才能。」

長史應和吟道:「山天遙歷歷。」

滿座的人都大笑。

說:「吟得慢的,不如吟得快的,而且又拙笨。

原來是這樣的敏捷之才啊!」長史顯出不平的神色。

其次輪到梁璟,梁璟吟道:「山水急湯湯。」

中郎用空洞言辭假意讚美,又問梁璟說:「你不是中了進士嗎?」

梁璟說:「將去考取孝廉。」

中郎嘰笑說:「孝廉怎麼明白寫詩聯句呢?」

梁璟因此大聲呵叱他。

長史也挽起袖子憤怒的站起來,滿席的坐客都驚散了,不知去向,就連杯盤也不見了。

梁璟從此患病,精神恍惚,常常夢見中郎和步兵來。

心裡很厭惡。

以後到了長安,遇見一個掌握法術的李生給他寫了驅鬼符帶上,於是以上的情況就消失了。

崔御史

廣陵有官舍,地步數百,制置一寵一 麗。

裡中傳其中為鬼所宅,故居之者,一夕則暴死。

鎖閉累年矣。

有御史崔某,職於廣陵。

至,開門曰:「沃不自作,我新居之,豈能為災耶?」

即白廉使而居焉。

是夕微雨,崔君命僕者盡居他室,而獨寢於堂中,惕然而寢。

衣盡沾濕,即起。

見己之臥榻在庭中,卻寢。

未食頃,其榻又適於庭中。

如是者三。

崔曰:「我謂天下無鬼,今則果有矣。」

即具簪笏,命酒沃而祝曰:「吾聞居此者多暴死,且人神殊道,當自安其居,豈害生人耶?雖苟以形見,以聲聞者,是其負冤郁而將有訴者,或將求一飯以祭者,則見於人。

而人自驚悸而死,固非神靈害之也。

吾甚愚,且無畏憚。

若真有所訴,直為我言,可以副汝托,雖湯火不避。」

沃而祝者三,俄聞空中有言曰:「君人也,我鬼也。

誠不當以鬼干人,直將以深誠奉告。」

崔曰:「但言之。」

鬼曰:「我女子也,女弟兄三人,俱未笄而歿,父母葬我於郡城之北久矣。

其後府公於此峻城池,構城屋。

工人伐我封內樹且盡,又徙我於此堂之東北隅。

羈魂不寧,無所棲托。

不期今夕,幸遇明君子,故我得以語其冤。

倘君以仁心,為我棺而葬於野,真恩之大者矣。」

已而涕泣嗚咽,又曰:「我在此十年矣。

前後所居者,皆欲訴其事,自是居人驚悸而死。

某兒女子,非有害於人也。」

崔曰:「吾前言固如是矣。

雖然,如何不見我耶?」

鬼曰:「某鬼也,豈敢以幽晦之質而見君乎?既諾我之請,雖然冥昧中,亦當感君子恩。

豈可徒然而已?」

言訖,遂告去。

明日,召工人,於堂東北隅發之,果得枯骸,葬於禪智寺隙地。

裡人皆祭之,謂之三女墳。

自是其宅遂安。

(出《宣室志》)

廣陵有官舍,方圓幾百步。

建造宏偉、華麗。

鄉里傳說那裡是鬼住的屋子。

所以住在那裡面的人,一個晚上就突然死了。

到現在已經封鎖關閉多年了。

有一個姓崔的御史,在廣陵任職。

到了這官舍,打開門說:「妖怪,不要再鬧事了。

我剛剛住在這兒,怎能害我呢?」

於是就住在白廉使住過的那個地方。

這天晚上下小雨,崔御史讓一奴一僕都住在其它房間。

自己住在廳堂中。

很擔心地睡下了,衣服全浸濕了。

起身以後,才知道自己睡的床 席是在院子裡。

他搬回床 席又在原處睡下了,沒到一頓飯工夫,他的床 席又遷到院子裡,像這樣反覆搬了三次。

崔御史說:「我認為天下無鬼,現在果然有鬼呀。」

就讓人準備簪筆和笏板等祭祀的穿戴的禮服,命人灑酒親自禱告說:「我聽說住在這兒的很多人都突然死了,況神和人不同世而居,應該各自安於自己的生活,怎麼能危害活人呢?即使苟且讓人看到鬼的形態,聽見鬼的聲音,這也是他們有冤郁想告訴世人,或求得世人用飯食祭祀啊。

那麼讓人看見鬼,人驚嚇而死,本來不是神靈害他們啊。

我雖然愚笨,但我毫不畏懼,如果真有什麼冤屈要說,就直截了當地對我講,我可以幫助實現你的托付。

即使赴湯蹈火也不推辭。」

像這樣灑酒禱告三次。

一會兒聽到空中說道:「你是人,我是鬼,確實不該讓人見鬼啊。

只是我有冤情,想真誠的告訴你。」

崔御史說:「你只管說吧。」

鬼說:「我是女子,我有姊妹三人。

都未成年就死了,父母把我們埋在縣城北已經很久了。

那以後,府公在這建城池、造新房。

作工的人把我們墓地裡的樹幾乎砍光了,又把我們遷到這座房子的東北角,使得我們的靈魂不得安寧,無處棲身。

不料今晚有幸見到你這聰慧公子,我才能訴說冤情。

假如能靠你的仁慈為我們棺木移葬到曠野,對我們真是最大的恩惠了。」

說完就哭起來。

一會兒又說,「我在這十年了,對於前後住在這裡的人,我都想說這件事,只是那些人都驚嚇而死。

我是女子,並不是有意想害別人。」

崔御史說:「我先前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我見見你?」

鬼說:「我是鬼,怎敢憑一陰一司的形骸去見你呢?既然你答應了我的請求,我即使在幽府中,也一定感謝你的大恩,怎能白白地就此了卻。」

說完,就告辭而去。

第二天,崔御使召作工的人,在官捨東北角挖掘,果然挖出骨骸,把它埋葬到禪智寺的空地裡。

鄉里人都去祭奠她們,把這墳叫作三女墳。

從此那座宅子就平安無事了。

曹 唐

進士曹唐,以能詩,名聞當世,久舉不第,常寓居一江一 陵佛寺中亭沼。

境甚幽勝,每自臨玩賦詩,得兩句曰:「水底有天雲漠漠,人間無路月茫茫。」

吟之未久,自以為常制者不及此作。

一日還坐亭沼上,方用怡詠,忽見二婦人,衣素衣,貌甚閒冶,徐步而吟,則是唐前所做之二句也。

唐自以制未翌日,人固未有知者,何遽而得之。

因迫而迅之,不應而去。

未十步間,不見矣。

唐方甚疑怪,唐素與寺僧法舟善,因言於舟。

舟驚曰:「兩日前,有一少年見訪,懷一碧箋,示我此詩。

適方欲言之。」

乃出示唐,頗惘然。

數日後,唐卒於佛捨中。

(出《靈怪集》)

進士曹唐因為能寫詩,聞名於世,但長期科考,屢次不中。

常來一江一 陵佛寺中亭沼這個地方。

這地方因為環境幽靜而有名。

曹唐每天都到這裡遊玩、賦詩。

寫出「水底有天雲漠漠,人間無路月茫茫」的詩句。

吟了不長時間,自認為以前寫的都不如這兩句。

一天,還是坐在亭沼上,剛要盡情朗誦,忽然看見兩個婦人,穿著白衣裳,樣子很閒適,姿色艷麗、慢步而來,口中吟誦的正是曹唐前日寫的兩句詩。

唐心想:「自寫這兩句詩,沒過兩天,別人固然不知,怎麼立刻讓她二人知道?」

於是趕忙去問那二位婦人,那二人不應而去。

未到十幾步遠,就不見了。

唐正為此感到疑惑奇怪。

曹唐平素與寺僧法舟很要好,於是把這情況告訴法舟。

法舟吃驚地說:「兩天前,有一青年來訪,懷中揣著藍色紙箋,讓我看這兩句詩,我正要跟他搭話,他又讓我看『唐』字。」

此後,曹唐精神恍惚,幾天後死在佛寺中。

分類:未分類項

共2頁 上壹頁 1 2 下壹頁
太平廣記
卷第一 神仙一卷第二 神仙二卷第三 神仙三卷第四 神仙四卷第五 神仙五卷第六 神仙六卷第七 神仙七卷第八 神仙八卷第九 神仙九卷第十 神仙十卷第十一 神仙十一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卷第十三 神仙十三卷第十四 神仙十四卷第十五 神仙十五卷第十六 神仙十六卷第十七 神仙十七卷第十八 神仙十八卷第十九 神仙十九卷第二十 神仙二十卷第二十一 神仙二十一卷第二十二 神仙二十二卷第二十三 神仙二十三卷第二十四 神仙二十四卷第二十五 神仙二十五卷第二十六 神仙二十六卷第二十七 神仙二十七卷第二十八 神仙二十八卷第二十九 神仙二十九卷第三十 神仙三十卷第三十一 神仙三十一卷第三十二 神仙三十二卷第三十四 神仙三十四卷第三十五 神仙三十五卷第三十六 神仙三十六卷第三十七 神仙三十七卷第三十八 神仙三十八卷第三十九 神仙三十九卷第四十 神仙四十卷第四十一 神仙四十一卷第四十二 神仙四十二卷第四十三 神仙四十三卷第四十四 神仙四十四卷第四十五 神仙四十五卷第四十六 神仙四十六卷第四十七 神仙四十七卷第四十八 神仙四十八卷第四十九 神仙四十九卷第五十 神仙五十卷第五十一 神仙五十一卷第五十二 神仙五十二卷第五十三 神仙五十三卷第五十四 神仙五十四卷第五十五 神仙五十五卷第五十六 女仙一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卷第五十八 女仙三卷第五十九 女仙四卷第六十 女仙五卷第六十一 女仙六卷第六十二 女仙七卷第六十三 女仙八卷第六十四 女仙九卷第六十五 女仙十卷第六十六 女仙十一卷第六十七 女仙十二卷第六十八 女仙十三卷第六十九 女仙十四卷第七十 女仙十五卷第七十一 道術一卷第七十二 道術二卷第七十三 道術三卷第七十四 道術四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卷第七十六 方士一卷第七十七 方士二卷第七十八 方士三卷第七十九 方士四卷第八十 方士五卷第八十一 異人一卷第八十二 異人二卷第八十三 異人三卷第八十四 異人四卷第八十五 異人五卷第八十六 異人六卷第八十七 異僧一卷第八十八 異僧二卷第八十九 異僧三卷第九十 異僧四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卷第九十二 異僧六卷第九十三 異僧七卷第九十四 異僧八卷第九十五 異僧九卷第九十六 異僧十卷第九十七 異僧十一卷第九十八 異僧十二卷第九十九 釋證一卷第一百 釋證二卷第一百一 釋證三卷第一百二 報應一(金剛經)卷第一百三 報應二(金剛經)卷第一百四 報應三(金剛經)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卷第一百六 報應五(金剛經)卷第一百七 報應六(金剛經)卷第一百八 報應七(金剛經)卷第一百九 報應八(法華經)卷第一百一十 報應九(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一 報應十(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二 報應十一(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三 報應十二(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四 報應十三(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五 報應十四(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六 報應十五(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七 報應十六(陰德)卷第一百一十八 報應十七(異類)卷第一百一十九 報應十八(冤報)卷第一百二十 報應十九(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一 報應二十(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二 報應二十一(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三 報應二十二(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四 報應二十三(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五 報應二十四(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六 報應二十五卷第一百二十七 報應二十六卷第一百二十八 報應二十七卷第一百二十九 報應二十八(婢妾)卷第一百三十 報應二十九(婢妾)卷第一百三十一 報應三十(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二 報應三十一(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三 報應三十二(殺生)卷第一百三十四 報應三十三(宿業畜生)卷第一百三十五 征應一(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六 征應二(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七 征應三(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八 征應四(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九 征應五(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 征應六(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一 征應七(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二 征應八(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三 征應九(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四 征應十(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五 征應十一(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六 定數一卷第一百四十七 定數二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數三卷第一百四十九 定數四卷第一百五十 定數五卷第一百五十一 定數六卷第一百五十二 定數七卷第一百五十三 定數八卷第一百五十四 定數九卷第一百五十五 定數十卷第一百五十六 定數十一卷第一百五十七 定數十二卷第一百五十八 定數十三卷第一百五十九 定數十四(婚姻)卷第一百六十 定數十五(婚姻)卷第一百六十一 感應一卷第一百六十二 感應二卷第一百六十三 讖應卷第一百六十四 名賢(諷諫附)卷第一百六十五 廉儉(吝嗇附)卷第一百六十六 氣義一卷第一百六十七 氣義二卷第一百六十八 氣義三卷第一百六十九 知人一卷第一百七十 知人二卷第一百七十一 精察一卷第一百七十二 精察二卷第一百七十三 俊辯一卷第一百七十四 俊辯二(幼敏附)卷第一百七十五 幼敏卷第一百七十六 器量一卷第一百七十七 器量二卷第一百七十八 貢舉一卷第一百七十九 貢舉二卷第一百八十 貢舉三卷第一百八十一 貢舉四卷第一百八十二 貢舉五卷第一百八十三 貢舉六卷第一百八十四 貢舉七(代族附)卷第一百八十五 銓選一卷第一百八十六 銓選二卷第一百八十七 職官卷第一百八十八 權倖卷第一百八十九 將帥一卷第一百九十 將帥二(雜譎智附)卷第一百九十一 驍勇一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卷第一百九十三 豪俠一卷第一百九十四 豪俠二卷第一百九十五 豪俠三卷第一百九十六 豪俠四卷第一百九十七 博物卷第一百九十八 文章一卷第一百九十九 文章二卷第二百一 才名(好尚附)卷第二百二 儒行(憐才 高逸)卷第二百三 樂一卷第二百四 樂二卷第二百五 樂三卷第二百六 書一卷第二百七 書二卷第二百八 書三卷第二百九 書四卷第二百一十 畫一卷第二百一十一 畫二卷第二百一十二 畫三卷第二百一十三 畫四卷第二百一十四 畫五卷第二百一十五 算術卷第二百一十六 卜筮一卷第二百一十七 卜筮二卷第二百一十八 醫一卷第二百一十九 醫二卷第二百二十 醫三卷第二百二十一 相一卷第二百二十二 相二卷第二百二十三 相三卷第二百二十四 相四卷第二百二十五 伎巧一卷第二百二十六 伎巧二卷第二百二十七 伎巧三(絕藝附)卷第二百二十八 博戲卷第二百二十九 器玩一卷第二百三十 器玩二卷第二百三十一 器玩三卷第二百三十二 器玩四卷第二百三十三 酒(酒量、嗜酒附)卷第二百三十四 食(能食、菲食附)卷第二百三十五 交友卷第二百三十六 奢侈一卷第二百三十七 奢侈二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卷第二百三十九 諂佞一卷第二百四十 諂佞二卷第二百四十一 諂佞三卷第二百四十二 謬誤(遺忘附)
 
漢語學習
漢語文化
語言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