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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三百四十 鬼二十五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四十 鬼二十五

韓弇 盧頊 李章武

韓 弇

河中節度使侍中渾瑊與西蕃會盟,蕃戎背(「背」原作「皆」,據明抄本改。

)信,掌書記韓弇遇害。

弇素與櫟一陽一尉李績友,因晝寢,忽夢弇被發披衣,面目盡血。

績初不識,乃稱姓名,相勞勉如平生。

謂績曰:「今從禿髮大使填漳河,憔悴困苦不可言,間來奉詣耳。

別後有一詩奉呈。」

悲吟曰:「我有敵國仇,無人可為雪。

每至秦隴頭,遊魂自鳴咽。」

臨別,謂績曰:「吾久飢渴,君至明日午時,於宅西南,為置酒饌錢物,亦平生之分盡矣。」

績許之,及覺。

(「覺」字據明抄本補。

)悲愴待旦。

至午時,如言祭之。

忽有黑風自西來,旋轉筵上,飄卷紙錢及酒食皆飛去。

舉邑人觀之,時貞元四年。

(出《河東記》)

河中節度使侍中渾瑊同西蕃結盟。

西蕃背信棄義,掌書記韓弇被害。

韓弇平素同櫟一陽一尉李績友好,在白天睡覺,忽然夢見韓弇頭髮散亂披著衣服,臉面都是血。

李績開始沒認出來,於是自報姓名,煩勞盡力象平生一樣。

現在跟隨禿髮大使鎮守漳河,憔悴窘困受辱不可言狀,秘密地來到你這裡。

分別後有一詩相贈,他悲傷地吟道:「我有敵國仇,無人可為雪。

每至秦隴頭,遊魂自鳴咽。」

臨別時,對李績說:「我已很久又餓又渴,你到明天午時,在屋子的西南方,給置辦酒食錢物,也盡了我們平生的情分。」

李績答應了,到睡醒,悲傷淒愴直到早晨,到了午時,像說的那樣祭奠。

忽然有黑風從西邊來,旋轉在宴席上。

紙錢和酒食都被風捲走飛去。

全城的人都看見了,時間是貞元四年。

盧 頊

貞元六年十月,范一陽一盧頊家於錢塘,妻弘農楊氏。

其姑王氏,早歲出家,隸邑之安養寺。

頊宅於寺之北裡,有家婢曰小金,年可十五六。

頊家貧,假食於郡內郭西堰。

堰去其宅數十步,每令小金於堰主事。

常有一婦人不知何來,年可四十餘,著瑟瑟裙,蓬髮曳漆履,直詣小金坐。

自言姓朱,第十二,久之而去。

如是數日。

時天寒,小金爇火以燎。

須臾,婦人至,顧見床 下炭,怒謂小金曰:「有炭而焚煙熏我,何也?」

舉足踏火,火即滅。

以手批小金,小金絕倒於地。

小金有弟年可四五歲,在旁大駭,馳報於家。

家人至,已失婦人,而小金瞑然如睡,其身僵強如束。

命巫人祀之,釋然。

如是具陳其事。

居數日,婦人至,抱一物如狸狀,尖嘴捲尾,尾類犬,身斑似虎。

謂小金曰:「何不食我貓兒?」

小金曰:「素無為之,奈何?」

復批之,小金又倒,火亦撲滅。

童子奔歸以報,家人至,小金復瞑然。

又祝之,隨而愈。

自此不令之堰。

後數日,令小金引船於寺迎外姑。

船至寺門外,寺殿後有一塔,小金忽見塔下有車馬,朱紫甚盛。

佇立而觀之,即覺身不自制。

須臾,車馬出,左右辟易,小金遂倒。

見一紫衣人策馬,問小金是何人,旁有一人對答。

二人舉扶階上,不令損。

紫衣者駐馬,促後騎曰:「可速行,冷落他(「落」字原空缺,「他」原作「地」,據明抄本補改)筵饌。」

小金問傍人曰:「行何適?」

人曰:「過大雲寺主家耳。」

須臾,車馬過盡。

其院中人來,方見小金倒於階上,復驚異載歸,祀酹之而醒。

是夕冬至除夜,盧家方備粢盛之具,其婦人鬼倏閃於牖戶之間。

以其鬧,不得入。

盧生以二虎目擊小金左右臂。

夜久,家人怠寢,婦人忽曳,小金驚叫,婦人怒曰:「作餅子,何不啖我?」

家人驚起,小金乃醒,而左臂失一虎目。

忽窗外即言「還你」,遂擲窗有聲,燭之果得。

後數日視之,帛裹干茄子,不復虎目矣。

冬至方旦,有女巫來坐,話其事未畢,而婦人來,小金即瞑然。

其女巫甚懼,方食,遂夾一枚餛飩,置戶限上,祝之。

於時小金笑曰:「笑朱十二喫餫飩,以兩手拒地,合面於餫飩上吸之。」

盧生以古鏡照之,小金遂泣。

言:「朱十二母在鹽官縣,若得一頓餫飩,及顧船錢,則不來。」

盧生如言,遂訣別而去。

方欲焚錢財之時,已見婦人背上負錢。

焚畢而去,小金遂釋然。

居間者,小金母先患風疾,不能言,忽於廚中應諾,便入房,切切然語。

出大門,良久,摳衣闊步而入,若人騎馬狀,直至堂而拜曰:「花容起居。」

其家大驚,花容即楊氏家舊婢,死來十餘年,語聲行動酷似之,乃問花容:「何得來?」

答曰:「楊郎遣來,傳語娘子,別久好在。

楊郎,盧生舅也,要小金母子,故遣取來。」

盧生具傳,懇辭以留,受語而出門。

久之,覆命曰:「楊郎見傳語,切令不用也,急作紙人代之。」

依言剪人,題其名字,焚之。

又言:「楊郎在養安寺塔上,與楊二郎雙陸。」

又問:「楊二郎是何人?」

答曰:「神人耳。

又有木下三郎,亦在其中。」

又問:「小金前見車馬何人?」

曰:「此是一精一魅耳。

本是東鄰吳家阿嫂朱氏,平生苦毒,罰作蛇身。

今在天竺寺褚樹中有穴,久而能變化通靈,故化作婦人。」

又問:「既是蛇身,如何得衣裳著?」

答曰:「向某家塚中偷來。」

又問:「前抱來者何物?」

言「野狸」。

遂辭去。

即酌一杯令飲,飲訖,更請一杯與門前鑊八。

問:「鑊八是何人?」

云:「是楊二郎下行官。」

又問:「楊二郎出入如此,人遇之皆禍否?」

答曰:「如他楊二郎等神物,出入如風如雨。

在虛中,下視人如螻蟻然,命衰者則自禍耳,他亦無意焉。」

言訖而去。

至門方醒,醒後問之,皆不知也。

後小金夜夢一老人,騎大獅子。

獅子如文殊所乘,毛彩奮迅,不可視。

旁有二崑崙一奴一操轡。

老人謂小金曰:「吾聞爾被鬼物纏繞,故萬里來救。

汝是衰厄之年,故鬼點爾作客。」

云:「以取錢應點而已,渠亦自得錢。

汝若不值我來,至四月,當被作土戶,汝則不免死矣。

汝於某日拾得秀佛子否?」

小金曰:「然。」

「汝看此樣,繡取七軀佛子,七口幡子。」

言訖,又曰:「作八口,吾誤言耳。

八口,一伴四口,又截頭髮少許,贖香以供養之,其厄側除矣。」

小金曰:「受教矣。

今苦腰背痛,不可忍,慈悲為除之。」

老人曰:「易耳。」

即令崑崙一奴一向前,令展手,便於手掌摩指,則如黑漆,染指上。

便背上點二灸處。

小金方醒,具說其事,即造佛及幡。

視背上,信有二點處,遂灸之,背痛立愈。

盧頊秉志剛直,不信其事,又罵之曰:「焉有聖賢,來救一婢?此必是鬼耳。」

其夜又夢老人曰:「吾哀爾疾危,是以來救。

汝愚郎主,卻喚我作鬼魅也,吾亦不計此事。

汝至四月,必作土戶。

然至三月末,當須出杭州界以避之矣。

夫鬼神所部,州縣各異,亦猶人有逃戶。」

小金曰:「於餘杭可乎?」

老人曰:「餘杭亦杭州耳,何益也?」

又曰:「嘉興可乎?」

曰:「可。」

老人曰:「汝於嘉興投誰家?」

答曰:「某家有親,欲投之。」

老人曰:「某家是孝,汝今避鬼,還投鬼家,何益也?」

凡孝有靈筵,神道一交一 通,他則知汝所在。

汝投吉人家,則可矣。

又臨發時,脫汝所愛惜衣一事,剪去身,留領縫襟帶,余處盡去之。

縛一草人衣之,著宅之一陰一暗處,汝則易衣而潛去也。」

小金曰:「諾。

聖賢前度灸背,當時獲愈,今尚苦腰痛。」

老人曰:「吾前不除爾腰者,令爾知有我耳。

汝今欲除之耶?」

復於崑崙手掌中研黑,點腰間一處而去。

悟而驗之,信有點跡,便灸之,又差。

其後婦人亦不來矣,至三月盡。

如言潛之嘉興,自後無事。

(出《通幽錄》)

貞元六年十月。

范一陽一盧頊家住在錢塘,妻子是弘農的楊氏。

她的婆婆王氏,早年出家,住在縣城的安養寺。

頊的住宅在寺廟的北邊的鄉里。

有個家一奴一叫小金,年齡十五六歲。

頊家境貧寒,在郡內部西堰酬借食物。

堰距離他的住宅幾十步遠。

每次讓小金在堰主持事情,常常有一個婦人不知從何處而來,年齡有四十多歲,穿著青綠色的衣裙,蓬鬆頭髮拖著黑鞋,直到小金前坐下,自稱姓朱,排行十二,很久才離去。

如此多日。

當時天氣寒冷,小金點火取暖。

一會兒,婦人到,看見床 下木炭,怒對小金說:「有木炭燒煙薰我,為什麼?」

抬腳踏火,火就滅了;用手打小金,小金絕氣倒在地上。

小金有個弟弟年僅四五歲,在旁大驚,跑回家報信。

家人到,婦人已失去蹤影。

小金閉上眼睛的樣子象睡覺,身體僵硬象被捆住。

讓巫人祭祀禱告,才恢復原樣,如此這般述說那些事情。

過了幾天,婦人來,抱著一物象狸的樣子,可是尖嘴卷尾巴,尾巴象狗,身上的斑紋象虎。

對小金說:「為啥不餵我貓?」

小金說:「從來沒有做過,怎麼辦?」

又用手打她,小金又倒地,火也撲滅了。

童子跑回家報信。

家人來到。

小金又閉眼象睡著的樣子,又禱告,隨後又復原。

從此不讓她到堰上去。

以後過了幾天,讓小金帶領船到寺廟迎接外婆。

船到了寺門外邊,寺殿後有座塔,小金忽然看見塔下有車馬,朱紫顏色非常盛美。

站立觀看,就覺得自己不能控制自己。

一會兒,車馬出來,左右驚退,小金於是倒在地上。

看見一穿紫衣人策馬,問小金是什麼人,旁邊有一人回答。

二人抬扶到台階上,不讓損害。

紫衣人停馬,督促後邊騎馬的人說:「快點走,別管她(筵饌)。」

小金問旁邊的說:「到哪裡去?」

那人說:「到大雲寺寺主家。」

一會兒,車馬過完。

那院中人過來,才看見小金倒在台階上。

又很驚異用車拉回家,祭奠後才甦醒。

這天晚上是冬至除夜,盧家正準備盛大祭祀供品的器具。

那婦人像鬼似的突然閃到門窗之間,憑著吵鬧,也不能進去。

盧生把二虎目繫在小金左右臂。

夜深,家人疲乏睡覺。

婦人忽又飄然而來,小金驚叫。

婦人怒道:「做餅子,為什麼不讓我吃?」

家人驚起,小金才醒,而左臂失去一虎目。

忽然窗外就說還你,接著有擲到窗上的聲音,用燭照果然得到,過後幾天看它,用帛裹個干茄子,不是虎目。

冬至才亮天,有個女巫來坐,說那事未完。

婦人又來,小金又昏睡過去。

那女巫非常害怕。

才吃,於是夾起一個餛飩,放到門檻上禱祝。

在這時小金笑道,笑朱十二吃餛飩,用兩手抓地,臉對著餛飩用嘴吸它。

盧生用古鏡照她,小金於是哭泣。

說朱十二母在鹽官縣,要得到一頓餛飩,又想到船錢,就不能再來。

盧生遵從她的話,於是告別而離去。

正要燒錢財之時,已看見婦人背上背著錢,焚化完而離去。

小金於是恢復原樣。

住在這裡,小金母親從前患中風病,不能說話,忽然在廚房中應答。

就入屋,情意懇切地說話。

出了大門,過了很久,提起衣襟大步而進,像人騎馬的樣子,直到堂前而拜說:「花容請安。」

全家大驚。

花容是楊家的舊婢女,死了十多年,話語行動很像她,於是問花容:「從哪裡來?」

答道:「楊郎派來,傳話給娘子,久別安在,楊郎是盧生的舅舅,要小金母子,所以派我來取人。」

盧生備好傳語,懇切要求留下。

接受傳語而出門,過了許久,回覆命令說:「楊郎見到傳語,就令不用了,趕緊做紙人代替她們。」

按著說的剪紙人,寫上她們的名字,焚燒。

又說楊郎在養安寺塔上,與楊二郎平起平坐。

又問楊二郎是什麼人,回答說,是神人。

還有木下三郎,也在那裡。

又問小金看見的車馬裡是什麼人,回答說,是一精一靈,原來是東鄰吳家阿嫂朱氏,平生狠毒,被罰作蛇身,現在在天竺寺楮樹中有洞穴,時間久了能變化通靈氣,所以能變作婦人。

又問既然是蛇身,怎麼能有衣裳穿?回答說,從某家墳裡偷來。

又問先前抱來的是什麼東西,說是野狸。

要告辭離去,酌了一杯酒讓他喝,喝完,又要一杯給門前的鑊八。

問鑊八是什麼人,說是楊二郎的下行官。

又問出入如此,人遇上他都是禍患吧?答曰:「像他楊二郎等神物,出入像風像雨,在虛幻中,向下看人像螻蟻的樣了,生命力衰弱的則自有禍呀,他也無意這樣。」

說完離去,到門口才醒。

醒後問她,全不知道。

後來小金夜間夢見一位老人,騎著大獅子,獅子象文殊天尊的坐騎,毛色光彩奪目精神振奮行動迅速,不可直視。

旁邊有兩個家一奴一拿著韁繩。

老人對小金說:「我聽說你被鬼纏繞,特意不遠萬里來救你。

你現在是衰弱苦難之年,所以鬼點你作客,說是以取錢應付罷了。

你如果不遇上我來,到四月份,將被埋在地下,你就避免不了死去。

你在某天拾到繡佛子了嗎?」

小金曰:「是的。」

「你照這個樣子,繡七個佛子,七口幡子。」

說完,又說:「作八口,我說錯了,八口,一半四口,再剪下頭髮少許,燒香供奉它,那苦難就解除了。」

小金說:「接受教誨了。

現在苦於腰背疼痛,不可忍受,你發發慈悲給除掉。」

老人說:「容易呀。」

就讓家一奴一上前,讓展開手,在手掌磨手指,就像黑漆,站在指上,在背上點了兩穴位。

小金才醒,全部述說那些事情,馬上製作佛與幡。

看背上,確實有兩個點處,於是針灸,背痛立刻消失,盧頊秉性剛直,不信那事。

又罵道:「那有聖賢,來救一個婢女,這一定是鬼。」

那夜又夢見老人說:「我可憐你疾病危險,這才來救你,你那愚蠢的主人,卻說我是鬼魅,我也不計較這事。

你到四月,必死,然而到三月末,應離開杭州地界而逃避。

那鬼神所管轄的,州縣各不相同,就好像人有逃戶的。」

小金說:「到餘杭可以嗎?」

老人說:「餘杭也屬杭州呵,有什麼益處?」

又說:「嘉興可以嗎?」

說:「可以。」

老人問:「你到嘉興投奔誰家?」

回答說:「某家有親屬關係,想投奔他。」

老人說:「某家有孝,你現在避鬼,還投奔有鬼人家,有什麼好處?凡是守孝的有靈筵,神道交往,他就知道你的所在。

你投奔吉祥人家,才可以。

關於脫掉你所愛惜的衣服一事,剪去衣身,留著領縫襟帶,其餘部分都去掉,扎一個草人讓它穿上,放到屋子的一陰一暗處。

你換上衣服偷偷地離去。」

小金說:「是,聖賢前次針灸背部,當時病好,現在還苦於腰痛。」

老人說:「我以前不根除你的腰痛病,讓你知道有我,你現在要根除嗎?」

又在家一奴一手掌中研出黑色,點腰一處而離去。

醒後驗證,確實有點的痕跡。

又病癒。

那以後婦人也不來了。

到了三月末,按照說的偷偷地到了嘉興,從那以後無事。

李章武

李章武,字飛卿,(「卿」字原闕,據明抄本補。

)其先中山人。

生而敏博,遇事便了。

工文學,皆得極至。

雖弘道自高,惡為潔飾,而容貌閒美,即之一溫一 然。

與清河崔信友善,信亦雅士,多聚古物,以章武一精一敏,每訪辨論,皆洞達玄微,研究原本。

時人比之張華。

貞元三年,崔信任華州別駕,章武自長安詣之。

數日,出行,於市北街見一婦女甚美,因紿信云:「須州外與親故知聞。」

遂賃捨於美人之家。

主人姓王,此則其子婦也,乃悅而私焉。

居月餘日,所計用直三萬餘,子婦所供費倍之。

即而兩心克諧,情好彌切。

無何,章武系事,先歸長安,慇勤敘別。

章武留一交一 頸鴛鴦綺一端,仍贈詩曰:「鴛鴦綺,知結幾千絲。

別後尋一交一 頸,應傷未別時。」

子婦答白玉指環一,又贈詩曰:「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

願君永持玩,循環無終極。」

章有僕楊果者,子婦繼錢一千以獎其敬事之勤。

既別,積八九年。

章武家長安,亦無從與之相聞。

至貞元十一年,因友人張元宗寓居下邽縣,章武又自京師與元會。

忽思曩好,乃回車涉渭而訪之。

日暝達華州,將捨於王氏之室,至其門,則闃無行跡,但外有賓榻而已。

章武以為下裡或廢業即農,暫居郊野,或親賓邀集,未始歸復。

但休止其門,將別適他捨。

見東鄰之婦,就而訪之,乃云:「王氏之長老,皆捨業而出遊,其子婦歿已再周矣。」

又詳與之談,即云:「某姓楊,第六,為東鄰妻,復訪郎何姓?」

章武具語之。

又云:「曩曾有傔姓楊名果乎?」

曰:「有之」。

因泣告曰:「某為裡中婦五年,與王氏相善。

嘗云:『我夫室猶如傳捨,閱人多矣。

其於往來見調者,皆殫財窮產,甘辭厚誓,未嘗動心。

頃歲有李十八郎,曾捨於我家。

我初見之,不覺自失,後遂私侍枕席。

實蒙歡愛,今與之別累年矣。

思慕之心,或竟日不食,終夜無寢。

我家人故不可託,復被彼夫東西,不時會遇。

脫有至者,願以物色名氏求之。

如不參差,相託祗奉,並語深意。

但有僕夫楊果即是。

』不二三年,子婦寢疾。

臨死,復見託曰:『我本寒微,曾辱君子厚顧。

心常感念,久以成疾,自料不治。

曩所奉託,萬一到此,願申九泉啣恨,千古睽離之歎。

仍乞留止此,冀神會於彷彿之中。

』」章武乃求鄰婦為開門,命從者市薪芻食物。

方將具絪席,忽有一婦人持帚掃地,鄰婦亦不之識。

章武因訪所從者,雲是捨中人。

又逼而詰之,即徐曰:「王家亡婦,感郎恩情深,將見會。

恐生怪怖,致使相聞。」

章武許諾,云:「章武所由來者,正為此也。

雖顯晦殊途,人皆忌憚,而思念情至,實所不疑。」

言畢,執帚人欣然而去。

逡巡映門,即不復見。

乃具飲饌,呼祭。

自食飲畢,安寢。

至二更許,燈在床 之東南,忽爾稍暗,如此再三。

章武心知有變,因命移燭背牆,置室東南(「南」原作「西」,據明抄本改。

)隅。

旋聞室北角窸窣有聲,如有人形,冉冉而至。

五六歲,即可辨其狀。

視衣服,乃主人子婦也。

與昔見不異,但舉止浮急,音調輕清耳。

章武下床 ,迎擁攜手,款若平生之歡。

自云:「在冥錄以來,都忘親戚,但思君子之心,如平昔耳。」

章武倍與狎匿,亦無他異,但數請令人視明星,若出,當須還,不可久住。

每一交一 歡之暇,即懇託在鄰婦楊氏,云:「非此人,誰達幽恨。」

至五更,有人告可還,子婦泣下床 ,與章武連臂出門。

仰望天漢,遂嗚咽悲怨。

卻入室,自於裙帶解錦囊,囊中取一物以贈之。

其色紺碧,質又堅密,似玉而冷,狀如小葉,章武不之識也。

子婦曰:「此所謂靺鞨寶,出崑崙玄圃中,彼亦不可得。

妾近於西嶽與玉京夫人戲,見此物在眾寶璫上,愛而訪之,夫人遂假以相授,云:『洞天群仙每得此一寶,皆為光榮。

』以郎奉玄道,有一精一識,故以投獻,常願寶之,此非人間之有。」

遂贈詩曰:「河漢已傾斜,神魂欲超越。

願郎更回抱,終無從此訣。」

章武取白玉寶簪一以酬之,並答詩曰:「分從幽顯隔,豈謂有佳期。

寧辭重重別,所歎去何之。」

因相持泣。

良久,子婦又贈詩曰:「昔辭懷後會,今別便終天。

新悲與舊恨,千古閒窮泉。」

章武答曰:「後期杳無約,前恨已相尋。

別路無行信,何因得寄心?」

款曲敘別訖,遂卻赴西北隅。

行數步,猶回顧拭淚,云:「李郎無捨,念此泉下人。」

復哽咽佇立,視天欲明,急趨至角,即不復見。

但空室窅然,寒燈半滅而已。

章武乃促裝,卻自下邽歸長安武定堡。

下邽郡官與張元宗攜酒宴飲。

既酣,章武懷念,因即事賦詩曰:「水不西歸月暫圓,令人惆悵古城邊。

蕭條明早分歧路,知更相逢何歲年?」

吟畢,與郡官別。

獨行數里,又自吟誦。

忽聞空中有歎賞,音調淒惻,更審聽之,乃王氏子婦也。

自云:「冥中各有地分,今於此別,無日一交一 會。

知郎思眷,故冒一陰一司之責,遠來奉送。

千萬自愛。」

章武愈惑之。

及至長安,與道友隴西李助話,亦感其誠而賦曰:「石沉遼海闊,劍別楚天長。

會合知無日,離心滿夕一陽一。」

章武既事東平丞相府,因閒召玉工視所得靺鞨寶。

工不(「不」原作「亦」,據明抄本改。

)知,不敢雕刻。

後奉使大梁,又召玉工,粗能辨。

乃因其形,雕作檞葉象。

奉使上京,每以此物貯懷中。

至市東街,偶見一一胡一 僧,忽近馬叩頭云:「君有寶玉在懷,乞一見耳。」

乃引於靜處開視。

僧捧玩移時,云:「此天上之物,非人間有也。」

章武後往來華州,訪遺楊六娘,至今不絕。

(出李景亮為作傳)

李章武,字飛卿,他的祖先是中山人。

生來敏捷博學,遇事就弄明白,工於文章學問,都達到極高程度。

雖然志大清高,可是不願整潔修飾,而容貌文雅俊美,又很一溫一 和。

與清河的崔信友好,崔信也是個高雅的人,聚集了很多古物,因為章武精明敏慧,每當拜訪辨別談論,都能透徹地說明其玄妙,研究其根本,當時人把他比作張華。

貞元三年,崔信擔任華州別駕。

章武從長安來到這裡,住了幾天,外出旅遊,在市北街上看見一婦人很美,於是欺騙崔信說,需要在城外與親朋故友在一起。

於是在美人家租了房子,主人姓王,那美人是他兒媳婦。

喜歡並和她私通。

住了一個多月,所花費的價值計有三萬多,而為他的兒媳婦所花費的還要加倍。

不久兩人心意和諧,感情好到密不可分。

不久,章武涉及一件事情,告別回長安。

情意懇切深厚的話別,章武留給她一交一 頸鴛鴦綺一匹,又贈詩道:「鴛鴦綺,知結幾千絲,別後尋一交一 頸,應傷未別時。」

婦人答謝白玉環一個,又贈詩道:「捻指環相思,見環重相憶。

願君永持玩,循環無終極。」

章武有個僕人叫楊果,婦人給他錢一千用來獎勵他做事勤奮。

分別後,已經八九年,也沒有與她通信息。

到了貞元十一年,因為友人張元宋住在下邽縣,章武又從京城去與元會面。

忽然想起從前相好的,就回轉車渡過渭水去拜訪。

天黑到華州,要住在王氏家。

到她家門,寂靜沒有行跡,只是在外面有遺棄的床 罷了。

章武以為下到鄉里或者停業務農,暫時住在郊外,或者親朋好友邀請聚會,還沒回來,只停在她門前。

將要離別到其它房舍,看見東鄰的婦人,走近詢問她。

說:「王氏的長者,拋棄全部家業而外出遊覽,他的兒媳婦死去已兩年了。」

又詳細和她談,她說:「我姓楊,排行第六,是東阾的妻子。」

又問他姓啥,章武完全告訴她。

又說:「從前曾有僕人楊名果的嗎?」

答:「有。」

於是哭訴道:「我做裡中的媳婦五年,與王氏友好,她曾說:『我家猶如旅舍,看到的人很多,其中來往調戲的人,都用盡了錢財,甜言海誓,未曾動心。

不久,有個李十八郎,曾經住在我家,我初見他,不覺自失於他,以後於是與他私通,確實蒙受他的歡心喜愛,現在和他分別多年了,想念他的心,有時全天不吃飯,整夜睡不著。

我家人本不可托咐,又苦於李郎非東即西地四處奔波,也就無相見之望了。

倘或有來到的,希望靠形貌姓名探求他,如無差錯,拜託進獻,並說明深意,只要有僕夫楊果的就是。

』不過二三年,婦人患病,臨死,又拜託說:『我本出身寒微,曾蒙君子厚愛,心常感激想念,久而成疾,自己料想不能活好。

從前所托咐的,萬一到這,請申明九泉含恨,千古離別的嗟歎。

仍然要求留在這裡,希望在彷彿之中神會。

』」章武要求鄰婦給開門。

讓跟從的人買柴草食品,正要整理床 席,忽然有一個婦人拿著笤帚出房掃地,鄰婦也不認識她。

章武於是問跟從的人,說是屋裡的人。

又走近問她,就慢慢地說:「王家死亡的媳婦,感謝你的恩重情深,才來與你相會,恐怕你怪異害怕,特意讓你知道。」

章武答應說:「章武來此的原因,正是為此。

雖然是一陰一陽一殊途,人都顧忌和畏懼,可是思念情深,確實不能懷疑。」

說完,拿笤帚人高興而去,徘徊門前,立即不見了。

就準備了酒食,呼喚祭祀。

自己吃喝完,安息就寢。

到二更左右,燈在床 的東南處,忽然稍暗,如此多次。

章武心知有變故,於是讓挪移燈燭背牆,放到屋子的東南角。

很快就聽到屋子的北角有窸窣的聲響。

好像有人影,慢慢地來到。

距五六步遠,就可分辨清她的形狀,看她衣服,是主人的兒媳,與從前相見沒有兩樣。

只是舉止浮躁,音調輕清罷了。

章武下床 ,迎接擁抱拉手,懇切盡象平生的歡樂。

自說道:「在冥府以來,都忘掉了親戚,只是相念你的心,像從前平常一樣。」

章武加倍與她親熱,她也沒有其它兩樣。

只是多次讓人看啟明星,如果出來,就必須回去,不可久住。

每次一交一 歡的空閒,就懇切拜託在鄰婦楊氏上,說:「不是這個人,誰能明白幽深的遺憾。」

到了五更,有人告訴應該回去了。

婦人哭泣下床 ,與章武挽臂出門,仰望天空,於是嗚咽悲怨。

退回屋,自在裙帶上解下錦囊,從囊中取出一物贈給他。

那顏色紺碧,質堅緊密,像玉而且涼,狀如小葉。

章武不認識它。

婦人說:「這就是所說的靺鞨寶,出自崑崙玄圃中,那也不易得。

我最近在西嶽與玉京夫人玩,看見此物在眾寶璫上,喜愛問她。

夫人於是把它送給我。

說:『洞天群仙得到這個寶貝,都是光榮。

』因為你信奉玄道,有一精一深知識,所以把它獻給你,經常希望你把它當成寶貝,這不是人間有的。

於是贈詩道:「河漢已傾斜,神魂欲超越。

願郎更回報,終無從此訣。」

章武取出白玉寶簪一個用來酬謝她,並答詩道:「分從幽顯隔,豈謂有佳期。

寧辭重重別,所歎去何之」於是相持哭泣。

過了好久,婦人又贈詩道:「昔辭懷後會,今別便終天。

新悲與舊恨,千古閒窮泉。」

章武答道:「後期杳無約,前恨已相尋。

別路無行信,何因得寄心。」

衷情地話別完,她就向西北角走去。

走了幾步,還回頭看看擦拭眼淚,說:「李郎不要捨棄我,想到我這泉下人。」

又哽咽佇立,看天要亮了,急忙奔到角落,便不見了。

只有深遠的空屋,寒燈半滅罷了。

章武整頓行裝,將要從邽回歸長安武定堡。

下邽郡官和張元宗攜酒設宴。

已酬,章武懷念,於是即事賦詩道:「水不西歸月暫圓,令人惆悵古城邊。

蕭條明早分歧路,知更相逢何歲年。」

吟罷,與郡官告別,獨自行走幾里,又自己吟誦。

忽然聽到空中有人讚賞,音調淒惻。

再仔細聽,是王氏兒媳。

自己說道:「冥府中各有地界,現在在此分別,沒有再相會的日子,知道你思念我,因此冒著一陰一司責罰的危險,遠道而來送行,你千萬要自愛。」

章武越加困惑。

等到了長安,與道友隴西李助談話,也感激她的誠意而賦道:「石沉遼海闊,劍別楚無長。

會合知無日,離心滿夕一陽一。」

章武後來在東平丞相府做事,空閒時召令玉工看他所得的靺鞨寶。

玉工不懂,不敢雕刻。

後來奉命到大梁去,又召令玉工,粗略能辨識,於是根據它的形狀,雕成檞葉象。

奉命到京城去,每每把這一寶物放在懷裡。

到了市東街上,側然看見一個一胡一 僧,忽然靠近馬叩頭說:「你有寶玉在懷裡,請求看一看。」

就領他到安靜的地方拿出讓他看。

僧捧著欣賞時,說:「這是天上極好的寶物,不是人間有的。」

章武後來到華州,探望贈送給楊六娘,至今沒有絕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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