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二百六十六 輕薄二:姚巖傑姚巖傑,梁公元崇之裔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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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二百六十六 輕薄二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六十六 輕薄二

姚巖傑 薛保遜 薛昭緯 劇燕 韋薛輕高氏 一胡一 翽 輕薄士流 張翱 盧程 崔秘 王先主遭輕薄 蔣貽恭

姚巖傑

姚巖傑,梁公元崇之裔孫也。

童丱聰悟絕倫。

弱冠博通墳典,慕班固、司馬遷之為人,時稱大儒。

常以詩酒放游一江一 左,尤肆凌忽先達,旁若無人。

唐乾符中,顏摽典鄱一陽一郡,鞠場公宇初構,請巖傑紀其事。

文成,粲然千餘言,摽欲刪去二字,巖傑不從。

摽怒,時已刊石,命碎其碑。

巖傑以篇紀之曰:「為報顏公識我麼,我心唯只與天那。

眼前俗物關情大,醉後青山入意多。

馮子每嫌彈鋏恨,寧生休唱飯中歌。

聖朝若為蒼生計,合有公車到薜蘿。」

盧肇牧歙州,巖傑在婺源,先以著述寄肇。

肇知其使酒,以手書褒美,贈以布帛。

辭云:「兵火之後,郡中凋敝,無以奉迎大賢。」

巖傑復以長箋激之。

肇不得已,迓至郡齋,禮巖公卿。

而姚傲睨自如。

肇以篇詠誇於巖傑曰:「明月照巴天。」

巖傑笑曰:「明月照一天,奈何獨言『巴天』耶?」

肇慚甚。

無何,會於一江一 亭,時蒯希逸在席。

盧請目前取事為酒令,尾有樂器之名。

肇令曰:「遠望漁舟,不闊尺八。」

巖傑遂飲酒一罨,憑欄嘔噦。

須臾,即席,還令曰:「憑欄一吐,已覺空喉。」

其侮慢倨傲如此。

(出《摭言》)

姚巖傑,是梁公姚元崇的遠代子孫。

童年時便聰明絕倫,二十歲時就已精通三墳五典等古代經典著作,很仰慕班固、司馬遷。

當時他被人們稱為大儒。

經常以詩酒為伴狂放地遊歷於長一江一 以東地區。

尤其是在肆意凌侮前輩時,簡直是旁若無人。

唐朝乾符年間,顏摽主管鄱一陽一郡,球場的大廳剛剛落成時,邀請巖傑撰文記載此事。

文章寫成了,一千多字寫得暢達顯著,顏摽想要刪去兩個字,巖傑不肯依從,顏摽大怒,當時已把文字鐫刻在石碑上,顏摽下令砸碎了那塊石碑,巖傑便寫詩記述了此事。

他寫道:「為報顏公識我麼,我心唯只與天那。

眼前俗物關情大,醉後青山入意多。

馮子每嫌彈鋏恨,寧生休唱飯中歌。

聖朝若為蒼生計,合有公車到薜蘿。」

盧肇任歙州牧時,巖傑在婺源,他先把自己的作品寄給盧肇,盧肇知道他酗酒任性,便寫信給予了讚美,贈送了布匹綢緞。

信中推辭道:「戰亂之後,郡中衰敗,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接待大賢了。」

巖傑又寫了一封長信刺激他,盧肇無可奈何,只好把他接到了郡府的書齋,並且給予公卿一樣的禮遇。

而巖傑仍舊是那樣的傲慢而目空一切,盧肇寫詩在巖傑面前自誇:「明月照巴天。」

巖傑笑道:「應該是明月照一天,怎麼只說巴天呢?」

盧肇很覺羞慚。

不久,他們在一江一 亭聚會,當時蒯希逸也在坐,盧肇請大家各取眼前之事物為題材行酒令,並要求在句尾必須說一樂器名稱。

盧肇起令道:「遠望漁舟,不闊八尺。」

巖傑於是飲酒一杯,之後又扶著欄杆吐了出去,很快即席還令道:「憑欄一吐,已覺空喉。」

此人竟是如此的輕浮傲慢。

薛保遜

薛保遜,名家子。

恃才與地,凡所評品,士子以之升降,時號為浮薄。

相國夏侯孜尤惡之。

其堂弟因名保厚以異之,由是不睦。

內子盧氏,與其良人保遜,操尚略同。

季父薛監來省,盧氏出參,俟其去後,命水滌門閾。

薛監知而甚怒,經宰相疏之,保遜因論授澧州司馬,凡七年不代。

夏侯公出鎮。

魏謨相登庸,方有征拜,而殞於郡。

愚曾睹恭文數幅,其一云:「餞(餞原作錢,據《北夢瑣言》改)一交一 親於灞上,止逆旅氏,見數物像人。

語之口輒動,皆雲一江一 、淮、嶺表州縣官也。

嗚呼,天子生民,為此輩笞撻?」

又《觀優》云:「緋一胡一 推宰,莽轉而出,眾人皆笑,唯保遜不會。」

其輕物率皆此類也。

盧虔灌罷夔州,以其近親,逕至澧州慰省。

還至郵亭,回望而哭(明抄本哭作笑)曰:「豈意薛保遜,一旦接軍事李判官,打《楊柳枝》乎!」(出《北夢瑣言》)

薛保遜,名門之子,依仗自己的才學和地位,對於他所評論過的讀書求官的人,必須要按照他的觀點給予升降,當時被人們稱為「浮薄」,宰相夏侯孜尤其厭惡他。

他的堂弟因取名保厚而他不同意,便因此與人家不和睦。

妻子盧氏,與她丈夫保遜的品行大略相同。

叔父薛監來看望他們,盧氏出來迎見,可是等他一走,便讓婢僕用水沖洗門坎兒,薛監知道此事後十分氣怒。

後來經宰相夏侯孜的疏奏,給保遜定罪後貶為澧州司馬。

一去七年沒有改任,直到夏侯孜出任方鎮,魏謨當了宰相,方得到重新起用。

死於郡職。

我曾看到過幾篇薛保遜的文章。

其中一篇寫道:「在灞上為朋友餞行,走到賓館之處,忽然看見幾個像人一 的怪物,說話時嘴還能動,樣都說是一江一 淮嶺南的州縣官。

嗚呼!天子教養的人,竟遭到這些人的抽打!」還有一記述觀看優伶的文章寫道:「一胡一 人推著宰莽轉著圈出來,眾人都笑,唯有保遜不與他們相合。」

他從來都是傲視一切。

盧虔灌罷任夔州,因與他是近親,便直奔澧州去慰問他,當回來走到郵亭時,回過頭去望了望哭道:「怎麼能夠想到,薛何遜一旦接替了李判官,就去打《楊柳枝》呢?」

薛昭緯(羅九皋附)

唐薛昭緯,即保遜之子也,恃才傲物,有父風。

每入朝省,弄笏而行,旁若無人。

又好唱《浣沙溪》詞。

知舉後,有一門生辭歸鄉里,臨歧獻規曰:「侍郎重德,某既受恩。

爾後不弄笏唱《浣沙溪》詞,某幸甚也:「時人謂之至言。

有一吏,嘗學其行步揖遜,薛知之,乃召謂曰:「試於庭前,學得似,即恕汝罪。」

於是下簾,擁姬妾而觀,小吏安詳傲然,舉動酷似,笑而捨之。

路侍中在蜀,嘗夏日納涼於球場廳中。

使 院

小吏羅九皋。

裹巾步履。

有似裴條。

侍中遙見促召。

逼視方知其非。

因笞之。

(出《北夢瑣言》)又

薛昭緯使於梁國,諭以傳禪。

梁祖令客將約回,乃謂謁者曰:「大君有命。

無容卻回。」

速轡前邁,既至夷門,梁祖不獲已而出迎接,見其標韻詞辨,方始改觀。

自是宴接,莫不款曲。

一日,梁祖話及鷹鷂,薛盛言鷙鳥之俊。

梁祖欣然,謂其亦曾放弄。

歸館後,以鷂子為贈。

薛致書感謝,仍對來人戒僮僕曰:「令公所賜,直須愛惜,可以紙裹,安韝袋中。」

聞者笑之。

(出《北夢瑣言》)

唐末的薛昭緯,是薛保遜的兒子。

依仗自己有才學而傲視一切,頗有父親的風範。

每次入朝或到台省去,總是手中玩弄著笏板而行,旁若無人。

又好唱《浣沙溪》。

主持科舉之事後,有一個門生要告辭回家,到歧路分手時門生進言規勸道:「侍郎有厚德,使我受到你的恩惠。

以後你要能不再玩弄笏板不再唱《浣沙溪》,那便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當時人們都認為這是最真實的話。

有一個小官吏,曾學過他走路及拱手揖讓的樣子,薛昭緯知道此事,便把他叫來對他說:「你在庭院裡再學一學,學的像,就饒恕了你的罪錯。」

於是放下竹門簾,擁著他的姬妾在屋內觀看。

小官吏從容穩重,沒有一點懼色,結果舉動十分相像,昭緯笑而將他放走。

路侍中在蜀地時,曾在一個夏日去球場的大廳裡乘涼。

有個使院小吏羅九皋,他裹的頭巾和走路的姿態,都很像裴條。

侍中遠遠望見便趕緊把他叫來,等到跟前細看才知道他並不是裴條。

於是鞭打了羅九皋。

薛昭緯到梁朝去,要讓後梁太祖朱晃明白他應該讓位了。

梁祖派人去把他阻攔回去,他對來人說道:「天子有命,不能退回。」

於是快馬前進,很快就到了東門外,梁祖不得已只好出來迎接,梁祖見他很有文采而又能言善辯,才改變了對他的看法。

自此宴請款待,沒有不盡情不周到的地方。

有一天,梁祖談到了鷂鷹,薛昭緯便讚美鷙鳥如何出眾,梁祖十分高興。

他還說自己也曾放過鷹,回到客館後,梁祖便贈送來鷂鷹。

薛昭緯致信表示感謝,並當著來送鷂鷹的人告誡僮僕道:「這是令公所賜之物,必須愛惜,可用紙抱起來,放在袋子裡。」

聽說的人都笑了。

劇 燕

劇燕,蒲阪人也,工為雅正詩。

(人也工為雅正詩七字原空缺,據《唐摭言》十補)時王重榮鎮河中,燕投贈王曰:「只向國門安四海,不離鄉井拜三公(只向國門至拜三公十四字原空缺,據《唐摭言》十補)重榮甚禮重之。

為人(為人二字原缺。

據唐摭言十補。

)多縱。

陵轢諸從事。

竟為正平之禍。

(陵轢諸從事竟為正平之禍十一字原空缺,據《唐摭言》十補,原缺出處,今見《唐摭言》十)

劇燕,蒲阪人,很擅長寫高雅的詩歌。

當時王重榮鎮守河中,劇燕投贈給王重榮的詩中寫道:「只向國門安四海,不離鄉井拜三公。」

王重榮十分禮讓尊重他,但他做人很放任恣縱,居然欺壓幕府中的各位從事官員,後來得到如禰衡被殺一樣的下場。

韋薛輕高氏

一江一 陵高季昌唐末為荊南留後時,宰(高季昌至時宰十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相韋說、鄭玨,舅甥姻婭也。

朱梁太祖時,皆得(太祖時皆得五字原空缺。

據黃本補。

)制方面。

高氏以貴公子任行軍司馬(馬原作司,據明抄本改)。

常以歌筵(筵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酒饌款(款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待數公。

日常宴聚,求取無恆,皆優待之。

後莊宗過河,奄有中原,天下震懼。

高王單騎入覲,韋、鄭二公,繼登台席,中朝士族子弟,多不達時變。

復存舊態。

薛澤除補闕,韋荊除《春秋》博士,皆賜緋,鹹有德色,匆匆辦裝,即俟歸朝,視行軍蔑如也。

李載仁、韋說之甥,除秘書郎。

劉詵、鄭玨之妹夫也,除《毛詩》博士,賜緋。

爾後韋屢督李入京,高氏欲津置之。

載仁遷延,自以先德遺戒,不欲依舅氏,但不能顯言,竟不離高氏門館。

劉詵無他才望,性嗜酒,口受新命,殊無行意,日於高氏,情敬不衰,然則美醞肥羜之所引也。

無何,以疾終。

高氏贍給孤遺,頗亦周至。

未間,洛下有變,明宗入統,南方強侯,人要姑息,韋、鄭二相皆罷去,韋、薛尚跧荊楚。

明年,保最嗣襲,辟李為掌記。

他日,錄其長息為子婿,第三子皆奏官,一門朱紫韡如也。

劉詵三子,迭加任遇,三孫女適高氏子弟,向三十年,享其祿食,亦足稱也。

韋荊寂(寂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寞而卒,薛澤攝宰而終,豈自掇乎,亦命也夫。

(出《北夢瑣言》)

一江一 陵人高季昌,唐末任荊南節度使留後時,韋說、鄭玨均為朝中宰相。

韋說與鄭玨是舅甥親戚關係。

到後梁太祖朱晃朝,他們又得到為皇帝行使命令的重用。

而高家的貴子只是當了行軍司馬。

他只是以歌筵酒饌來款待各位賓朋。

平時來參加宴會、求要的並無固定的人,不論是誰都很優待。

後來後唐莊宗過了黃河。

佔有了中原,天下都很震驚。

高王只是單騎去進見。

而韋、鄭二公,繼續當了宰相。

國內的貴族子弟,多數都沒有適應時代的變化,也還保持著原來的態度。

此時薛澤則被任命為補闕,韋荊被任命為《春秋》博士,都賜給五品以上的緋色官服,臉上呈現出受到皇恩的得意之色,匆忙置辦服裝,等待進朝上任。

而對行軍司馬高氏十分蔑視。

李載仁,是韋說的外甥,被任命為秘書郎。

劉詵,是鄭玨的妹夫,被任命為《毛詩》博士,並賜予緋色五品官服。

爾後韋說多次督促李載仁進京上任。

高氏想要從水路上送他,李載仁一再拖延,自己牢記著前輩的遺囑告誡,不想依從舅父,但又不能明說,終於沒有離開高家的客館。

劉詵沒有什麼才氣和名望,特別喜好喝酒,嘴上雖答應了接受任命,但一點沒有啟程的意思,每天仍然在高家,情誼不減,那是由於美酒肥肉的吸引。

不久因病而死。

高氏為他贍養起成年的子女們,照顧十分周到。

不久,洛一陽一事變,明宗入主中原。

南方的強盛王侯,對人不適就,韋說、鄭玨二宰相都被罷官,韋荊、薛澤尚可蜷縮於荊楚之地。

第二年,保最繼位,任命李載仁為掌記。

後來,他的長子被招為駙馬,三子也一同授官。

滿門朱衣紫綬華貴興旺。

劉詵的三個兒子,也不斷受到恩遇而屢屢陞官。

有三個孫女嫁給了高家子弟。

將近三十年,享受高官厚祿,也足以值得稱讚了。

而韋荊卻在寂寞中死去,薛澤在代理某小官吏的位職上死去。

這難道不是自取嗎?也可以說是命運的安排吧。

一胡一 翽

有一胡一 翽者,佐幕大藩,有文學稱,善草軍書,動皆中意。

時大駕西幸,中原宿兵,岐秦二藩,最為巨屏。

其正書走檄,一交一 騁諸夏,莫不伏其筆舌也。

時大帥年幼,生殺之柄,斷在貳軍(軍原作車,據明抄本改)張筠。

其宣辭假荊州任。

在張同,張同為察巡。

翽常少其帥,蔑視同輩不為禮。

帥因(輩不為禮帥因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藉其才,不甚加責,但令諭之而已。

其輕薄自如也。

常因公宴,劌被酒呼(薄自如也至被酒呼十二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張筠曰。

「張十六」。

張十六者筠第行也。

數以語言詆筠,因帥故但(者筠第行也至故但十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銜之。

他日往荊州詣張同,同僕不識,問(荊州詣張同同僕不識問十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從者,曰:「一胡一 大夫翽。」

(一胡一 大夫翽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至廳,已脫衫矣。

同聞翽來,欲厚之,因命(聞翽來欲厚之因命八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家人一精一意具饌。

同遽出迎見,忽報曰:「大夫已去矣。」

同復(已去矣同復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步至廳,但見雙椅間遺不潔而去,卒不留一辭。

同亦(亦字原空缺。

據黃本補。

)笑而銜之。

張無能加害。

時帥請翽聘於大梁,翽門下客陳評事者從行。

筠密賂陳,令伺其不法。

入梁果恣虛誕,或以所見密聞梁王,皆為陳疏記之。

洎歸,帥知其狂率,亦優容之。

陳於是受教,勾成其惡,具以乖僻草稿,袖而白帥。

帥方被酒,聞之大怒,遂盡室擁出,坑於平戎谷口,更無噍類。

帥醒知之,大驚,痛惜者久之。

沉思移時曰:「殺汝者副使,非我為之。」

後草軍書不稱旨,則泣而思之。

此過亦非在筠,蓋翽自掇爾。

王仁裕嘗過平戎谷,有詩吊之曰:「立馬荒郊滿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

風號古木悲長在,雨濕寒莎淚暗流。

莫道文章為眾嫉,只應輕薄是身仇。

不緣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鸚鵡洲。」

(出《王氏見聞》)

一胡一 翽,在一個勢力強大的藩鎮幕府中掌管文書之類的事,素以文字著稱,尤其善於撰寫軍事文書,每次寫出的文書都很令人滿意。

當時皇帝已去了西部,在中原駐守的軍隊中,岐、秦二藩鎮,就成為最大最重要的屏障。

各種文告飛來走去,在中原不斷地一交一 換,沒有不敬服他所起草的文書那麼完美達意的。

那時大帥年紀尚幼,生殺大權,完全掌握在節度副使張筠的手中。

他宣佈自己在荊州任職,其實那裡只是張同代管,張同當時是幕府中的察巡官。

一胡一 翽常常輕視大帥,更蔑視同僚而不尊重他們。

大帥因要借用他的才能,不太責備他,只是告示他而已,因而他的輕薄一直未受到約束。

在宴會上,一胡一 翽酒酣後經常稱呼張筠道:「張十六!」十六是張筠在家族兄弟中的排行。

他還多次詆毀過張筠,由於大帥的原因,張筠只是在心裡怨恨他。

後來一胡一 翽去荊州到了張同那裡,張同的僕人不認識他,向隨從的人打聽,說是一胡一 翽大夫。

這時一胡一 翽到大廳,脫去外衣。

張同聽說一胡一 翽到來,想要好好地接待他,因此告訴家人要一精一心地準備各種佳餚飯食。

可是等張同出來迎見時,忽然有人稟報說:「大夫已經走了。」

張同又來到大廳,只見兩個椅子中間留下一片便溺物而去,沒有留下一句話。

張同也笑,卻恨在心裡。

張筠一直不能對他下手陷害,正巧當時大帥請一胡一 翽出使後梁,而一胡一 翽的門下客陳評事隨行,張筠便私下賄賂陳評事,讓他監視一胡一 翽的不法行為。

到了後梁,一胡一 翽果然很放縱荒唐,有時還把自己的所聞所見偷偷地告訴梁王,這些全被陳評事一一記錄下來。

等到回來,大帥雖然知道了他的狂妄輕率,但還是寬容了他。

陳評事於是又接受張筠的教誨,便虛構了他的罪狀,草擬在一張紙上藏在袖筒裡,然後偷偷地按照草擬的罪狀一一陳述於大帥。

大帥當時正好酒醉,聽到之後大怒,於是下令把他的全家推出去,活埋在平戎谷口,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大帥酒醒知道此事後,大為震驚。

很長時間一直很痛惜,他沉思了一段時間道:「殺你的人是副使,不是我幹的啊!」後來每當起草的軍事文書不合旨意,便哭而思念起一胡一 翽。

其實此過也不在於張筠,那都是一胡一 翽自取。

王仁裕曾路過平戎谷,寫過一首悼念他的詩:「立馬荒郊滿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

風號古木悲長在,雨濕寒莎淚暗流。

莫道文章為眾嫉,只應輕薄是身仇,不緣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鸚鵡洲。」

輕薄流士

唐朝有輕薄士流出刺一郡,郡人集其歌樂百戲以迓之。

至有吞刀吐刀,吹竹按絲、走圓跳索、歌喉舞腰、殊似不見。

州人曰:「我使君清峻,無以悅之。」

相顧憂戚。

忽一日,盛夏登樓,遽令命樂。

郡人喜曰:「使君非不好樂也。」

及至樓下,遂令色色引上,其弦匏戛擊之類迭進,皆叱去不用。

有吹笙者,末後至,喜曰:「我比只要此一色。」

問:「此一物何名?」

曰:「名笙,可吹之。」

樂工甚有德色,方欲調弄,數聲,遽止之曰:「不要動指,只一直吹之。」

樂工亦稟之。

遂令臨檻長吹,自午及申,乃呼左右,可賜與酒令退,曰(與酒令退曰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吾誰要曲調,只藉爾喚風耳。」

復一日入山召樂人,比至,怒(召樂人比至怒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目叱之曰:「只要長腳女人。」

樂部忙然退出,不知其所以。

(退出不知其所以七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遂遣六七婦人約束長(長約束長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腳,鼓笛而入。

乃顧諸婦升大樹,各持(乃顧諸婦升大樹各持九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籠子令摘樹果。

其(樹果其三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輩薄徒事,如此者甚多。

唐朝時,有一個輕薄文人出任某州刺史,官府的人召集了歌樂百戲來迎接他。

其中有吞刀吐刀的,有吹竹按弦的,有跑圈跳繩的,有歌唱舞蹈的,然而他很像是視而不見。

州中的人議論道:「看來我們的刺史太清高了,恐怕沒有什麼能使他高興了。」

人們相顧而憂傷。

忽然有一天,正值盛夏,刺史去登樓,急令奏樂,官府的人又道:「看來刺史不是不喜歡音樂。」

等樂手們來到樓下,便下令要一個一個地領上來,其中弦、管、彈、擊之類逐一而進,可全被呵斥退出不用,唯有吹笙的人,最後一個上去,刺史喜道:「我只要這一種樂器。」

並問此物叫什麼名,樂手告訴他:「名稱叫笙,可以吹。」

樂手很有得意之色,剛剛試了試調,吹了幾聲,刺史立即制止了他,說:「你不用動手指頭,只是一直吹下去。」

樂手也承受了。

於是叫他到欄杆跟前去長吹,從午時一直吹到申時。

於是叫來隨從,讓賜予樂工酒後再叫他回去,並說:「我哪裡是要聽曲子,只是要借助你喚來爽風而已。」

又有一天進到山中,要招請樂手們來,等樂手們一個接一個地來到了,刺史又怒目呵斥道:「我只要長腳女人!」負責演奏的人急忙出山,也不知道刺史要做什麼,便派去了六七個女人,她們都把腳束長,吹著笛而入山。

原來刺史只是讓這些女人爬上大樹去,每人提一隻筐給他摘果子。

這個人盡幹些輕薄徒勞的事,這樣的事還有很多。

張 翱

唐乾寧中,宿州刺史陳璠以軍旅出身,擅行威斷。

進士張翱恃才傲物,席上調璠一寵一 妓張小泰,怒,揖起付吏,責其無禮。

狀云:「有張翱兮,寓止淮一陰一,來綺席兮,放恣胸襟。」

璠益怒云:「據此分析,合吃幾下?」

又云:「只此兩句,合吃三下五下,切求一笑,宜費乎千金萬金。」

竟鞭背而卒。

出劉山甫《閒談》,詞多不載。

(出《北夢瑣言》)

唐朝乾寧年間,軍旅出身的宿州刺史陳璠,獨斷專行。

進士張翱依仗自己有才能傲視一切。

有一次在宴席上張翱調戲了陳璠一寵一 愛的妓女張小泰,陳璠大怒,把張翱囚禁起來一交一 給官吏,以責罰其無禮行為。

後來在審理他的狀文中寫道:「張翱,暫居淮一陰一,來參加盛美的宴會,竟然很放浪恣肆。」

陳璠見到此狀文,更加生氣,道:「如果照此對他量刑,應該杖責多少下?」

又說道:「就這麼兩句話,也只能打他三下五下的,那不過是極力求得一笑而已,還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幹什麼呢?」

後終於鞭打其背而致死。

此故事出於劉山甫的《閒談》一書,因文章很長而不多轉載。

盧 程

盧程擢進士第,為莊皇帝河東判官,建國後命相。

無他才業,唯以氏族傲物。

任圜常以公事入謁,程烏紗隱幾,謂圜曰:「公是蟲豸,輒來唐突。」

圜慚愕,驟告莊宗,大怒,俾殺之,為盧質救解獲免。

自是出中書,時人切齒焉。

一江一 陵在唐世,號衣冠藪澤,人言琵琶多於飯甑,措大多於鯽魚。

有邑宰盧生,每於枝一江一 縣差船入府,舟子常苦之。

一旦王仙芝兵火,盧生為船人挑其筋,繫於船舷,放流而死。

大凡無藝子弟,率以門閥輕薄,廣明之亂,遭罹甚多,鹹自致也。

(出《北夢瑣言》)

盧程考中進士後,在莊宗當年還任河東節度使的幕府中當了判官,後來在莊宗建立的後唐朝中被任命為宰相,沒有什麼才能,唯獨以家族的顯貴而蔑視一切。

任圜常因公事去拜見他,有一次盧程把烏紗帽藏在案幾下,對任圜說道:「你是一條蟲子!」任圜十分羞愧驚愕,立即把此事稟告莊宗。

莊宗大怒,下令斬首他。

由於盧質的求救才算獲免,自然是被趕出了中書省,當時人們對他十分痛恨。

一江一 陵在唐朝時,號稱是士大夫聚集的地方,人們都說琵琶多於蒸飯的甑子,讀書人多於鯽魚。

有個縣令叫盧生,每次到枝一江一 縣衙去都要坐船而抓人家的公差,船夫為此而苦惱。

忽然有一天王仙芝起事燒起戰火,盧生被船夫挑斷了筋,拴在船邊,投進一江一 裡被淹死。

大凡沒有才能的子弟,都是以門第的顯貴而輕薄,這些人在廣明年間的戰亂中,有很多人都遭難,這都是自己所導致的。

崔 秘

天成二年,潘環以軍功授棣牧。

素無賓客。

或有人薦崔秘者,博陵之士子也,舉止閑雅,詞翰亦工。

潘一見甚喜,上館以待之,經宿不復往,潘訪之不獲。

既而辟一書生乃往。

後薦主見而詰之,崔曰:「潘公雖勤厚,鼻柱之左有瘡,膿血常流,每被熏灼,腥穢難可堪。

(腥穢難可堪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目之為白死漢也。」

薦主大咍。

崔之不顧名實而為輕薄(名實而為輕薄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也。

蓋潘常中流矢於面,有銜其鏃,故負重傷。

醫療至經(負重傷醫療至經七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年,其鏃自出,其瘡成漏,終身不痊。

(出《玉堂閒話》)

後唐天成二年,潘環因為有戰功而被授予棣州牧。

他平素沒有賓客,有人給他推薦了崔秘。

崔秘是博陵的學子,舉止高雅,又擅長詩文,潘環一見他便很喜歡。

潘環曾到他的客館去。

等候他,可是等了一夜 也不肯來,潘環去拜訪他沒有收穫,接著有個書生去請他,他卻去了。

後來推薦人見到他時追問他這件事,崔秘說:「潘公雖然慇勤厚道,可他鼻子左邊有瘡,膿血常流不止,每次見到他覺得很薰人,那種腥味和骯髒實在難以讓人忍受。」

並稱他為白死漢,推薦他的人對他大為譏笑。

崔秘是個不顧名聲和實際而枉為輕薄的人,潘環的臉上曾中過流箭,箭頭刺進了骨頭裡,因而負了重傷。

經過一年的治療,箭頭出來了,可是那傷變成了漏,終身不能痊癒。

王先主遭輕薄

韋昭度招討陳敬瑄時,(陳敬瑄時四字原空缺。

據黃本補。

)蜀帥顧彥暉為副,王先主(主原作生。

據明抄本改。

下同。

)為都指揮使。

三府各署幕僚,皆是朝達子弟,視王先主蔑如也。

先主持從,髡發行睰,黥面札腕(腕原作脫,據明抄本改),如一部鬼神。

其輩與先主兢肅。

顧公詳緩,一時失笑而散。

先主歸營,左右以此為言,亦自大笑。

他日克郪城,輕薄幕僚,皆害之。

(出《北夢瑣言》)

韋昭度討伐陳敬瑄時,蜀帥顧彥暉為副都指揮使,先主王建為都指揮使。

三府中各自安置的幕僚,都是朝中顯貴的子弟,他們都覺得王先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王先主的侍從,剃光了頭髮,文了面和手腕,簡直像個凶神。

他與先主比賽速度,由顧彥暉作裁判,一時間大家不自禁地大笑而散去。

先主回到營帳,左右又說起這件事,先主自己也大笑。

後來攻克了郪城,那些輕薄的幕僚,全都被殺掉。

蔣貽恭

蔣貽恭者好嘲詠,頻以此痛遭檟楚,竟不能改。

蜀中士子好著襪頭褲,蔣謂之曰:「仁賢既裹將仕郎頭,何為作散子將腳也。」

皆類此。

蔣生雖嗜嘲詠,然談笑儒雅,凡被譏刺,皆輕薄之徒,以此搢紳中惡之。

官至令佐而卒。

(出《北夢瑣言》)

蔣貽恭很喜歡作諷刺詩,因此常常遭到痛打,可他始終沒有改掉。

蜀地的書生好穿襪頭褲,蔣貽恭對他們說:「你既然纏裹成一個做官人的頭,為何又把一隻要作江湖散人的襪子穿在腳上呢?」

他的諷刺全都類似這樣。

蔣貽恭雖然喜好嘲詠,但是談笑很文雅。

凡是被他諷刺的,都是一些輕薄之徒,因此士大夫們都不喜歡他。

官做到縣級副職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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