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七十三 婦人四(附雞女):周皓 李秀蘭 杜牧 劉禹錫 李逢吉 洛中舉人 蔡京

古籍查詢

輸入需要查詢的關鍵字:

《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七十三 婦人四(附雞女)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七十三 婦人四(附雞女)

卷第二百七十三 婦人四(附妓女)

周皓 李秀蘭 杜牧 劉禹錫 李逢吉 洛中舉人 蔡京 武昌妓 韋保衢 曹生 羅虯徐月英

周 皓

太僕卿周皓,貴族子,多力負氣。

天寶中,皓少年,常結客為花柳之遊,竟蓄亡命。

訪城中名姬,如蠅襲膻,無不獲者。

時靖恭有姬子夜來,稚齒巧笑,歌舞絕倫,貴公子破產迎之。

皓時與數輩富者更擅之。

會一日,其母白皓曰:「某日夜來生日,豈可寂寞乎?」

皓與往還,竟求珍貨,合錢數十萬,會飲其家。

樂工賀懷智、紀孩孩,皆一時絕手。

扃方合,忽覺擊門聲甚急。

皓戒內忽開,良久,折關而入。

有少年紫衣,騎從數十,詬其母,即將軍高力士之子也。

母與夜來泣拜,諸客將散。

皓時血氣方剛,且恃其力,顧從者不相敵。

因前讓其怙勢,攘臂格之。

紫衣者踣於拳下,且絕其頷骨。

大傷流血,皓遂突出。

時都亭驛所由魏貞,有心義,好養私客,皓以情投之。

貞乃藏於妻女間。

時有司追捉急切,貞恐蹤露,乃夜辦裝具,腰白金數錠,謂皓曰:「汴州周簡老,義士也,復與郎君當家,今可依之,且宜謙恭不怠。」

周簡老蓋大俠也,見魏貞書,喜甚。

皓因拜之為叔,遂言其狀。

簡老令居一船中,戒無妄出,供與極厚。

居歲余,忽聽船上哭泣聲。

皓潛窺之,見一少一婦 ,縞衣甚美,與簡老相慰。

其夕,簡老忽至皓處,問:「君婚未?某有表妹,嫁與甲,甲卒無子,今無所歸,可事君子。」

皓拜謝之。

即夕,其表妹歸皓,有女二人,男一人,猶在舟中。

簡老忽語皓:「事已息,君貌寢,必無人識者,可游一江一 淮。」

乃贈百餘千,號哭而別,於是遂免。

(出《酉一陽一雜俎》)

太僕卿周皓,貴族子弟,力大氣盛。

天寶年間,周皓當時正年輕,常常結伙尋花問柳,終至釀成逃命之災。

他當時遍訪城中名妓,猶如蒼蠅獵獲腥臭,沒有不到手的。

那時有個靖恭坊名妓叫夜來,天真單純,笑口常開,歌聲舞姿又屬天下絕倫,貴公子們往往傾家蕩產而去奉迎,周皓與幾個富家子弟更是專在她身上下功夫。

有一天,夜來母親告訴周皓說:「某日是夜來的生日,可不能冷落了呵!」周皓為她的生日作準備,竟然弄到了折合幾十萬的貴重東西。

在夜來家裡舉辦宴會。

賀懷智、紀孩孩等當時最有名的樂手到場獻技。

剛把門關好,忽然聽到有急切的敲門聲,周皓不讓屋裡的人前去開門。

過了好長時間,門栓被推斷了,外面的人破門而入。

領頭的是個身穿紫衣服的少年,還有幾十名隨從的騎手,進屋之後便破口大罵夜來的母親。

這位少年就是高力士將軍的兒子,母親與夜來嚇得哭哭啼啼地對他跪拜施禮,客人們見狀就要離去。

周皓當時正血氣方剛,又仗著有渾身的力氣,看相從的人不能敵他,就上前指責他們仗勢欺人,就攘臂上去與他格鬥,紫衣少年便倒在他的拳下,下巴骨也被打掉了,傷勢極重,流血不止。

周皓於是奪路而逃。

當時都亭驛所由魏貞,很重義氣,喜愛私下收養客人。

周皓憑著一交一 情投奔到他家。

他便將周皓藏匿在妻子女兒們中間。

當時有關部門追撲得很急,魏貞擔心暴露蹤跡,便乘夜晚置辦行裝,讓周皓帶上白金數錠,叮囑他說:「汴州周簡老是位義士,又跟你是一家子,如今你可以去投靠他。

到他那裡後應當謙讓恭敬不要有所怠慢。」

周簡老乃是一位大俠,見了魏貞的書信非常高興,周皓便拜他為叔父,向他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簡老讓他住在一隻船裡面,不讓他隨便出來,供給他極為豐厚的生活用品。

住了一年多,周皓忽然聽到船上有哭泣聲,便偷偷爬上來觀看,見一位少一婦 穿著孝服,長得極美,正跟簡老互相勸慰。

這天晚上,簡老忽然來到周皓住的地方,問他結婚沒有,並說:「我有個表妹,嫁給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死了,又沒有兒子;表妹如今無依無靠,可以侍奉您。」

周皓當即向他拜謝。

當天夜晚,他就把表妹送給了周皓,還有兩個女僕,一個男僕,也都在船裡。

簡老忽然對周皓說;「事情已經平息,你的相貌又不大惹人注意,肯定沒人認出你來,可以到一江一 淮一帶去。」

說完便贈給他一百多串錢,雙方揮淚而別。

周皓於是逃脫了。

李秀蘭

李秀蘭以女子有才名。

初五六歲時,其父抱於庭,作詩詠薔薇,其末句云:「過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

父恚曰:「此女子將來富有文章,然必為失行婦人矣。」

竟如其言。

(出《玉堂閒話》)又

秀蘭嘗與諸賢會烏程縣開元寺。

知河間劉長卿有一陰一疾,謂之曰:「山氣日夕佳。」

長卿對曰:「眾鳥欣有托。」

舉坐大笑,論者兩美之。

秀蘭有詩曰:「遠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車。」

蓋五言之佳境也。

上方班姬即不足,下比韓英則有餘,亦女中之詩豪也。

嘗賦得三峽流泉歌曰:「妾家本住巫山雲,巫山流水常自聞。

王琴彈出轉寥夐,直似當時夢中聽。

三峽迢迢幾千里,一時流入深閨裡。

巨石奔湍指下生,飛渡走浪弦中起。

初疑噴湧含雷風,又似嗚咽流不通。

回湍瀨曲勢將盡,時復滴瀝平沙中。

憶昔阮公為此曲,能使仲容聽不足。

一彈既罷又一彈。

願與流泉鎮相續。」

(出《中興間氣集》)

李秀蘭是女子當中有文學名氣的人。

五六歲時,父親抱著她在院子裡,她便能作詩詞贊薔薇。

詩的末句是「過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

父親責怪說:「這女孩子將來富有文才,然而必定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

結果真像他說的那樣。

秀蘭曾與幾位賢才在烏程縣開元寺聚會。

她知道河間劉長卿有男性病,衝他說:「山氣日夕佳。」

長卿對道:「眾鳥欣有托。」

在座的人都大笑起來,評論者以為雙方對答的都極妙。

秀蘭在一著詩裡寫道:「遠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車。」

這該是五言中最美的意境了。

李秀蘭的詩才,上比班超尚嫌不夠,下比韓英則實有餘,她也是女子之中的一個詩豪。

她曾寫過一篇《賦得三峽流泉歌》,詩中充溢著這位女詩豪的才氣。

現將此詩照錄如下;「妾家本住巫山雲,巫山流水常自聞。

王琴彈出轉寥夐,直似當時夢中聽。

三峽迢迢幾千里,一時流入深閨裡。

巨石奔湍指下生,飛波走浪弦中起。

初疑噴湧含雷風,又似嗚咽流不通。

回湍瀨曲勢將盡,時復滴瀝平沙中。

憶昔阮公為此曲,能使仲容聽不足。

一彈既罷又一彈,願與流泉鎮相續。」

杜 牧

唐中書舍人杜牧,少有逸才,下筆成詠。

弱冠擢進士第,復捷制科。

牧少雋,性野放,雖為檢刻,而不能自禁。

?丞相牛僧孺出鎮揚州,辟節度掌書記。

牧供職之外,唯以宴游為事。

揚州勝地也,每重城向夕,倡樓之上,常有絳紗燈萬數,輝羅耀烈空中。

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牧常出沒馳逐其間,無虛夕。

復有卒三十人,易服隨後,潛護之。

僧孺之密教也。

而牧自謂得計。

人不知之。

所至成歡,無不會意。

如是且數年,及征拜侍御史,僧孺於中堂餞,因戒之曰:「以侍御史氣概達馭,固當自極夷塗。

然常慮風情不節,或至尊體乖和。」

牧因謬曰:「某幸常自檢守,不至貽尊憂耳。」

僧孺笑而不答。

即命侍兒,取一小書簏,對牧發之。

乃街卒之密報也。

凡數十百,悉曰:某夕,杜書記過某家,無恙。

某夕,宴某家,亦如之。

牧對之大慚,因泣拜致謝,而終身感焉。

故僧孺之薨,牧為之志,而極言其美,報所知也。

牧既為御史,久之分務洛一陽一。

時李司徒願罷鎮閒居,聲妓豪華,為當時第一。

洛中名士,鹹謁見之。

李乃大開宴席,當時朝客高流,無不臻赴,以牧持憲,不敢邀致。

牧遣座客達意,願預斯會。

李不得已馳書。

方對酒獨斟,亦已酣暢,聞命遽來,時會中已飲酒。

女妓百餘人,皆絕藝殊色。

牧獨坐南行,瞪目注視。

引滿三卮,問李云:「聞有紫雲者孰是?」

李指示之。

牧復凝睇良久曰:「名不虛得。

宜以見惠。」

李俯而笑,諸妓皆亦回首破顏。

牧又自飲三爵,郎吟而起曰:「華堂今日綺筵開,誰喚分司御史來?忽發狂言驚滿座,兩行紅粉一時回。」

意氣閒逸,旁若無人。

牧又自以年漸遲暮,常追賦感舊詩曰:「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情。

三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一樓 薄倖名。」

又曰:「舸船一棹百分空,十載青春不負公。

今日鬢絲禪榻伴,茶煙輕颺落花風。」

太和末,牧復自侍御史出佐沈傳師一江一 西宣州幕。

雖所至輒游,而終無屬意,鹹以非其所好也。

及聞湖州名郡,風物妍好,且多奇色,因甘心游之。

湖州刺史某乙,牧素所厚者,頗喻其意。

及牧至,每為之曲宴周遊。

凡優姬倡女,力所能致者,悉為出之。

牧注目凝視曰:「美矣!未盡善也。」

乙復候其意,牧曰:「願得張水嬉,使州人畢觀。

候四面雲合,某當閒行寓目,冀於此際,或有閱焉。」

乙大喜,如其言。

至日,兩岸觀者如堵。

迨暮,竟無所得。

將罷舟艤岸,於叢人中,有裡姥引鴉頭女,年十餘歲。

牧熟視曰:「此真國色,向誠虛設耳!」因使語其母,將接致舟中,姥女皆懼。

牧曰:「且不即納,當為後期。」

姥曰:「他年失信,復當何如?」

牧曰:「吾不十年,必守此郡,十年不來,乃從爾所適可也。」

母許諾,因以重幣結之,為盟而別。

故牧歸朝,頗以湖州為念。

然以官秩尚卑(卑原作畢,據明抄本改),殊未敢發。

尋拜黃州池州,又移睦州,皆非意也。

牧素與周墀善,會墀為相,乃並以三牋干墀,乞守湖州,意以弟顗(顗原作頭,據杜牧集上周墀書改)目疾,冀於一江一 外療之。

大中三年,始授湖州刺史。

比至郡,則已十四年矣,所約者,已從人三載,而生三子。

牧既即政,函使召之。

其母懼其見奪,攜幼以同往。

母詰其母曰:「曩既許我矣,何為反之?」

母曰:「向約 輳瓴煥炊蠹蓿摶訝暌印!蹦烈蛉∑湓卮適又瑐a首移晷曰:「其詞也直,疆之不祥。」

乃厚為禮而遣之。

因賦詩以自傷曰:「自是尋春去校遲,不須惆悵怨芳時。

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

(出《唐闕史》)

唐代中書舍人杜牧年輕時就有過人的才華,落筆成文,出口成章。

二十餘歲進士及第,又很快通過制策登科。

杜牧年青俊逸,生性狷介狂放,即使有法度制約他也不能約束住他的狂放行為。

丞相牛僧孺鎮守揚州時,召他為節度府中掌書記。

杜牧在公務之餘,縱一情 宴游娛樂。

揚州乃旅遊勝地,城內每到夜晚,青一樓 之上常有上萬隻紅紗燈懸掛起來,燦爛輝煌,照徹夜空,九里三十步的長街上,熙來攘往著頂珠戴翠的人群;遠遠望去,猶如仙境一般。

杜牧就常到這裡宴游娛樂,沒有一晚上不來的。

又有兵卒三十人換成便服尾隨在他的身後,暗中保護他,這是牛僧孺背著杜牧教他們這樣做的。

但杜牧卻滿以為自己的行蹤絕無人知曉,心裡頗為得意。

其實他到什麼地方尋一歡 作樂,牛僧孺無不心中有數。

就這樣過了幾年,到他被升任侍御史時,牛僧孺在正堂設宴為他餞行,席間告誡他說:「以您的才華和氣概,在新的位子上,自能化險為夷,應付餘裕;但所顧慮的是您在風情方面不能控制自己,說不上會能影響尊體的健康。」

杜牧因誤解了對方的好意便說:「本人幸而能夠自我管束,不至於煩您操心的。」

牛僧孺笑了笑沒有說什麼,當即讓侍僕拿來一隻小書匣,在杜牧面前打開,裡面乃是尾隨他的那些兵卒的秘報,共有上千份,上面寫的內容都是:某天夜晚杜書記到了誰家,沒有出事;某天晚上在哪一家宴飲,也沒出事……杜牧看罷大為慚愧,於是流著淚向牛僧孺禮拜致謝。

此後終生感激僧孺,所以在僧孺去世時,杜牧為他作墓誌銘,極力表彰其優點,藉以報答知遇之恩。

杜牧當了侍御史後,長期分治洛一陽一。

當時李司徒願辭掉節度使在家閒居,生活之奢華為一時僅有,洛一陽一的名士都去拜訪他。

李司徒大開宴席,當時的達官貴人都趕來赴宴。

因為杜牧主管法紀,所以沒敢邀請他。

杜牧讓前去赴宴的人致意。

說自己願意赴會。

李司徒只好送去了請柬。

杜牧此時正對酒獨斟,已經喝得微醉了,聽到邀請後立即趕了來。

當時宴會已經開飲,場上有歌舞妓女一百餘人,都是色藝雙絕。

杜牧一人獨坐南排,瞪大眼睛注視著歌舞妓女。

他喝下滿滿的三杯之後。

問李司徒道:「聽說有個叫紫雲的,她們之中哪一個是?」

李便用手指給他看。

杜牧又凝神細看了半天,說:「名不虛傳,應當贈給我。」

李司徒俯下身子直笑,妓女們也轉過臉來破顏而笑。

杜牧又自飲三大杯,一邊站身來一身朗聲吟道:「華堂今日綺筵開,誰喚分司御史來?忽發狂言驚滿座,兩行紅粉一時回。」

意氣閒逸,旁若無人。

杜牧還因自覺漸近遲暮之年。

常常追懷往日的生活情景,寫下感舊遣懷的詩篇,詩中寫道:「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情。

三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一樓 薄倖名。」

又寫道:「舸船一棹百分空,十載青春不負公。

今日鬢絲禪榻伴,茶煙輕颺落花風。」

唐文宗太和末年,杜牧又由侍御史出任沈傳師一江一 西宣州府幕僚。

雖然在這裡仍是處處宴游,但因沒有他喜歡的地方,所以處處都不能引起多大興趣。

後來聽說湖州是個好地方,風光景物秀麗美好,又有許多出色的女子,於是盼望著前去一遊。

湖州刺史某乙是杜牧平素的好友,也很理解他的心意。

等到杜牧到了湖州時,他便經常為他安排宴會,到處遊覽,凡屬娼優名妓,盡力羅致了來,統統放在杜牧面前。

杜牧凝神注目了一番後,說道:「確實很美,但未盡善。」

某乙又問他有何要求,杜牧說:「應該讓張水嬉叫全州人都來觀看,待四面圍滿了人時,我要在人群前漫步注目,希望能借此機會,興許有新的發現。」

某乙大喜,照他的話辦理。

到這天,兩岸的觀眾人山人海,但直到太一陽一偏西時,仍然一無所得。

快要停船靠岸時,在人叢之中,有位尋常老媽子領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杜牧仔細端量一番後說道:「這位才是真正的傾國之色,以前的那些統統是白搭而已。」

於是讓人告訴小姑娘的母親,要把她們接到船上來。

母女兩人都害怕了。

杜牧便說:「暫且不娶,要在以後約定個日期。」

母親說:「如今說定了,以後不算數,又該怎麼辦?」

杜牧說:「不超過十年,我肯定成為此郡太守;十年之內我不來,那就任你嫁給誰都行。」

母親答應了他,杜牧便以重金定了這門親事,立定盟約之後便分別了。

因為有這段經歷,所以杜牧回朝之後,始終惦念著湖州,但因官職尚低,一直未敢公開。

不久,先後出任黃州、池州的刺史,後來又改任睦州刺史,這都不合他的心意。

杜牧與周墀一向交往深厚,等到周墀作宰相時,便連續三次向周墀投寄書札,請求鎮守湖州。

書札的意思是說自己弟弟眼睛有病,希望在一江一 南療養。

直到宣宗大中三年,才任他為湖州刺史,等他來到湖州時,已經過了十四年了。

原先約定的那個姑娘,已經嫁給別人三年,而且生了三個孩子了。

杜牧到任後,派人持信去招她,她母親擔心被搶,帶著年幼的孩子一同去見他。

杜牧責問她母親道:「以前既然許給我了,為什麼反悔?」

母親說:「以前約定的是十年期限,等了十年不來然後才嫁人的,已經嫁出去三年了。」

杜牧於是拿過記錄她說的供詞來看了看,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自語道:「她說的都符合事實,勉強她是不好的。」

便給她一份豐厚的禮物打發走了。

杜牧因此寫詩寄托自己的傷感,詩中寫道:「自是尋春去校遲,不須惆悵怨芳時。

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

劉禹錫

劉禹錫赴任姑蘇,道過揚州。

州師杜鴻漸飲之酒,大醉而歸驛。

稍醒,見二女子在旁,驚非己有也。

乃曰:「郎中席上與司空詩,特令二樂妓侍寢、且醉中之作,都不記憶。」

明旦,修啟致謝。

杜亦優容之。

夫禹錫以郎吏州牧,而輕忤三司,豈不過哉。

詩曰:「高髻雲鬟宮樣妝,春風一曲杜韋娘。

司空見慣尋常事,斷盡蘇州刺史腸。」

(出《雲谿友議》)

劉禹錫到蘇州赴任時,路過揚州,州師杜鴻漸讓他去喝酒,喝得大醉後回到了驛館。

稍稍清醒之後,發現身邊有兩個女子,使他驚異的是,這兩個女子並不是自己的人,於是便說:「我在酒席上與司空對詩,讓他派兩名樂妓侍候我睡覺。

那是喝醉了後說的話,現在都記不清是怎麼回事了。」

第二天早上,他寫信向杜致謝。

杜對此事也很諒解和寬容。

劉禹錫乃是個侍郎州刺史之小官,竟在詩中輕慢忤逆三司之顯宦,豈不是大大的罪過嗎?其詩道:「高髻雲鬟宮樣妝,春風一曲杜韋娘。

司空見慣尋常事,斷盡蘇州刺史腸。」

李逢吉

李丞相逢吉,性強愎而沉猜多忌,好危人,略無怍色。

既為居守,劉禹錫有妓甚麗,為眾所知。

李恃風望,恣行威福。

分務朝官,取容不暇。

一旦,一陰一以計奪之。

約曰:「某日皇城中堂前致宴,應朝賢一寵一 嬖,並請早赴境會。」

稍可觀矚者,如期雲集。

敕閽吏:先放劉家妓從門入,傾都驚異,無敢言者。

劉計無所出,惶惑吞聲。

又翌日,與相善數人謁之。

但相見如常,從容久之,並不言境會之所以然者。

座中默然,相目而已。

既罷,一揖而退。

劉歎吒而歸,無可奈何,遂憤懣而作四章,以擬四愁云爾。

「玉釵重合兩無緣,魚在深潭鶴在天。

得意紫鸞休舞鏡,能(能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言青鳥罷銜箋。

金盆已覆難收水,玉軫(軫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長拋不續絃。

若向靡蕪山下過,遙將紅淚灑窮泉。」

「鸞飛遠樹棲何處?鳳得新巢已去心。

紅璧尚流香漠漠,碧雲初斷(斷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信沉沉。

情知點污投泥玉,猶自經營買笑金。

從此山頭似人石,丈夫形狀淚痕深!」人曾何處更尋看,雖是生離死一般。

買笑樹邊花已老,畫眉窗下月猶殘。

雲藏巫峽音容斷,路隔星橋過往難。

莫怪詩成無淚滴。

盡傾東海也須干!」「三山不見海沉沉,豈有仙蹤更可尋。

青鳥去時雲路斷,姮娥歸處月宮深。

紗窗遙想春相憶,書幌誰憐夜獨吟?料得夜來天上鏡,只因偏照兩人心。」

(見《本事詩》)

丞相李逢吉,性格剛愎而多猜忌,喜歡算計人,干了缺德事情也毫無慚愧之意。

既為居守。

劉禹錫有個歌妓十分漂亮,人人都知道。

李逢吉倚仗自己的權勢,作威作福。

他分管朝廷官員,取容不暇。

這一天他要用一陰一謀詭計奪取劉禹錫的歌妓,便通知大家道:「某日於皇城正殿前面舉行宴會,所有朝廷官員及其一寵一 愛的婢妾均請屆時參加盛會。」

稍有姿色的婢妾到那一天便紛紛前來赴會。

李逢吉命令守門人,要先把劉禹錫家的歌妓放進門去。

京都的人對此舉動都深感驚異,但是誰也不敢說什麼。

劉禹錫對此也無計可施,驚恐之餘只好忍氣吞聲。

第二天,劉禹錫與幾位親近的人前往拜謁,李逢吉見了他們就像沒事人一樣,從容談笑,根本不提昨天的宴會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禹錫等人也不敢發問,只有默然相視而已。

拜見結束後,雙方行禮告退,劉禹錫無可奈何,唉聲歎氣地回了家。

於是悲憤地寫下擬《四愁》詩四篇,以抒胸中之鬱悶。

他寫道:「玉釵重合兩無緣,魚在深潭鶴在天。

得意紫鸞休舞鏡。

能言青鳥罷銜箋。

金盆已覆難收水。

玉軫長拋不續絃。

若向靡蕪山下過,遙將紅淚灑窮泉。

鸞飛遠樹犧何處?鳳得新巢已去心。

紅璧尚流香漠漠,碧雲初斷信沉沉。

情知點污投泥玉。

猶自經營買笑金。

從此山頭似人石。

丈夫形狀淚痕深!人曾何處更尋看。

雖是生離死一般。

買笑樹邊花已老,畫眉窗下月猶殘。

雲藏巫峽音容斷,路隔星橋過往難。

莫怪詩成無淚滴。

盡傾東海也須干!三山不見海沉沉。

豈有仙蹤更可尋。

青鳥去時雲路斷,姮娥歸處月宮深。

紗窗遙想春相憶,書幌誰憐夜獨吟?料得夜來天上鏡,只因偏照兩人心。」

洛中舉人

舉子某乙,洛中居人也,偶與樂妓茂英者相識。

英年甚小。

及乙到一江一 外,偶與飲席遇之。

因贈詩曰:「憶昔當初過柳樓,茂英年小尚嬌羞。

隔窗未省聞高語,對鏡曾窺學上頭。

一別中原俱老大,重來南國見風一流 。

彈弦酌酒話前事。

零落碧雲生暮愁。」

舉子因謁節使,遂客遊留連數月。

帥遇之甚厚。

宴飲既頻,與酒糾諧戲頗洽。

一日告辭,帥厚以金帛贐行,復開宴送別。

因暗留絕句與糾曰:「少插花枝少下籌。

須防女伴妒風一流 。

坐中若打占相令,除卻尚書莫點頭。」

因設舞曲遺詩。

帥取覽之,當時即令人所在送付舉子。

(出《盧氏雜說》)

有個舉子是洛中人,偶然間認識了樂妓茂英,茂英當時年齡很小。

後來這位舉子到了一江一 南,在一次飲宴中又遇到了茂英,於是贈她一道詩道:「憶昔當初過柳樓。

茂英年小尚嬌羞。

隔窗未省聞高語。

對鏡曾窺學上頭。

一別中原俱老大。

重來南國見風一流 。

彈弦酌酒話前事。

零落碧雲生暮愁。」

舉子拜見了當地的節度使,便客居此地留連忘返。

一住就是幾個月。

節帥對他以厚禮相待,經常與他設宴共飲,席間讓茂英擔當錄事執掌酒令,飲酒逗樂極為融洽。

一天,舉子要告辭,節帥贈給他豐厚的路費,並又設筵為他道別,席間悄悄留下一首絕句與茂英道:「少插花枝少下籌。

須防女伴妒風一流 。

坐中若打占相令。

除卻尚書莫點頭。」

茂英為此詩譜寫了舞曲,節帥把配了曲的詩拿來看了一遍,當即派人送到舉子住處一交一 給了他。

蔡 京

邕南朝度使蔡京過永州,永州刺史鄭史與京同年,連以酒樂相邀。

座有瓊枝者,鄭之所愛,而席之最妍。

蔡強奪之行。

鄭莫之竟也。

邕南之所為,多如此類。

為德義者見鄙,終其不悛也。

及邕南制御失律,伏法。

(出《雲谿友議》)

朝度使蔡京號邕南,一次路過永州,永州刺史鄭史與他同年及第,所以頻設酒宴邀請這位老同學。

席間有一個叫瓊枝的樂妓,是鄭史所一寵一 愛的人,她是在座樂妓中最為嬌艷者。

蔡京看中後便強行奪了去。

鄭史是爭不過他的。

蔡邕南的為人,就是如此,為有德之人和仁義之士所不齒。

而他終其一生,惡一習一 不改。

後來蔡邕南因負責防禦外敵入侵失職,終於受到了制裁。

武昌妓

韋蟾廉問鄂州,及罷任,賓僚盛陳祖席。

蟾遂書文選句云:「悲莫悲兮生別離,登山臨水送將歸。」

以箋毫授賓從,請續其句。

座中悵望,皆思不屬。

逡巡,女妓泫然起曰:「某不才,不敢染翰,欲口佔兩句。」

韋大驚異,令隨口寫之:「武昌無限新栽柳,不見楊花撲面飛。」

座客無不嘉歎。

韋令唱作《楊柳枝詞》,極歡而散。

贈數十箋,納之,翌日共載而發。

(出《抒情詩》)

韋蟾治理鄂州期間,為政清廉,等他卸任時,賓客幕僚們設宴為他餞行。

席間,韋蟾揮筆題寫了《文選》中的一句話:「悲莫悲兮生別離,登山臨水送將歸。」

然後將紙筆遞給屬僚,請各位續寫下句。

在座的各位悵然相望,都感到對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妓女含淚而起道:「在下不才,不敢染墨,願意口佔兩句。」

韋蟾大為驚異令人照她口說的寫了下來。

這兩句是:「武昌無限新栽柳,不見楊花撲面飛。」

在座的客人無不稱許讚歎。

韋蟾令她將此四句合在一起,配上曲譜唱作《楊柳枝詞》。

整個宴會極歡而散。

賓客與幕僚們贈給韋蟾幾十幅題箋,他都收存起來。

第二天,他便攜帶家眷及歌妓出發了。

韋保衢

韋保衢(明抄本衢作衡)嘗訪同人,方坐,李鉅新及第,亦繼至。

保衢以其後先,匿於帷下。

既入曰:「有客乎?」

同人曰:「韋保衢秀才,可以出否?」

鉅新及第,甚自得意,徐曰:「出也何妨。」

保衢竟不之出。

洎衢尚公主為相,李蠙鎮岐下,鉅方自山北舊從事辟焉。

初保衢既登第,獨孤雲除東川,辟在幕下。

樂籍間有佐飲者,副史李甲屬意也。

時以逼於他適,私期,回將納焉。

保衢既至,不之知,祈於獨孤,且請降其籍。

李至,意殊不平,每在宴席,輒以語侵保衢。

保衢不能容,即攜其妓人以去。

李益怒之,屢言於雲。

雲不得已,命飛牒追之而回。

無何,堂牒追保衢赴輦下,乃尚同昌公主也。

李固懼之矣。

不日,保衢復入翰林,李聞之,登時而卒。

(出《玉泉子》)

韋保衢有一次去同事家裡探望,剛剛坐下,剛剛及第的李鉅也相繼到了。

保衢因自己尚未及第反倒先到,於是躲在帳子後面。

李鉅進屋後問道:「家裡有客人嗎?」

這位同事說:「韋保衢秀才在這裡,可以出面嗎?」

李鉅剛剛及第。

正在洋洋得意,慢聲說道:「出面就出面吧,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保衢竟說啥也不出面。

等到保衢尚公主為相時,李蠙鎮守岐下,李鉅才從山北的從事之職調任李蠙幕府任職。

當初,何衢及第後,獨孤雲鎮守東川,保衢便在他幕府中任職。

樂妓之中有個陪伴酒席的,副史李甲看中了,時常逼她嫁給自己,並私下約定,等自己回來時納為妾。

保衢到任後,不知有這種關係,便祈求獨孤雲將此樂妓許給他,且請降其籍。

李甲回來後,心裡極為不滿,時常在宴席上用話刺激保衢。

保衢無法忍受,便帶著這位妓女逃走了。

李甲更為惱火,屢次在獨孤雲面前進言。

獨孤雲迫不得已,便令人帶上文書去追他回來。

沒過多久,撲快便帶著文書追趕保鉅到了京都,保衢已經和同昌公主結婚。

李甲當然是懼怕公主的。

沒過幾天,保衢又進了翰林院,李甲聽說後,登時就死了。

曹 生

盧常侍鈹,牧滬一江一 日,相座囑一曹生,令署郡職,不免奉之。

曹悅營妓名丹霞,盧沮而不許。

會餞朝客於短亭,曹獻詩曰:「拜玉亭間送客忙,此時孤恨感離鄉。

尋思往歲絕纓事,肯向朱門泣夜長。」

盧演為長句,和而勉之曰:「桑扈一交一 飛百舌忙,祖亭聞樂倍思鄉。

樽前有恨慚卑宦,席上無寥愛艷妝。

莫為狂花迷眼界,需求真理定心王。

遊蜂采掇何時已,祗恐多言議短長。」

(出《盧懷抒情集》)

常侍盧鈹鎮守滬一江一 時,相座將曹生囑托給他,讓他署理郡宦,盧鈹不免要對曹生格外照顧,以不負相座之托。

曹生喜歡營妓丹霞,盧鈹拒絕他的要求,不許他親近。

在一次於短亭為朝廷客人餞別時,曹生於席間獻詩一首表達自己的苦衷,詩中說道:「拜玉亭間送客忙,此時孤恨感離鄉。

尋思往發絕纓事,肯向朱門泣夜長。」

盧鈹將此詩演化為一首長句,與曹生相和,並藉以勉勵他,其詩為:「桑扈一交一 飛百舌忙,祖亭聞樂倍思鄉。

樽前有恨慚卑宦,席上無寥愛艷妝。

莫為狂花迷眼界,需求真理定心王。

遊蜂采掇何時已,祗恐多言議短長。」

羅 虯

羅虯詞藻富贍,與宗人隱、鄴齊名。

鹹通乾符中,時號「三羅」。

廣明庚子亂後,去從鄜州李孝恭。

籍中有紅兒者,善為音聲,常為副戍屬意。

會副戌聘鄰道,虯請紅兒歌,而贈之繒綵。

孝恭以副車所盼,不令受之。

虯怒,拂衣而起。

詰旦,手刃紅兒。

既而思之,乃作絕句百編,號《比紅兒詩》,大行於時。

(出《摭言》)

羅虯的文章詞藻富麗華贍,與同族人羅隱、羅鄴齊名,鹹通至乾符年間,一時號稱「三羅」。

廣明庚子之亂以後,蜀虯到鄜州去跟從李孝恭成為他的賓客。

樂妓中有個叫紅兒的,擅長音樂,為副將所看中。

當副將被聘任到鄰近的道就職時,羅虯便請紅兒為他唱歌,並贈給她細絹。

孝恭因為她被副車所矚盼,不讓她接受。

羅虯非常生氣,拂袖而去。

第二天早上,羅虯親手殺死了紅兒。

事後時常思念著她,便作絕句上百篇,稱為「比紅兒詩」,當時極為流行。

徐月英

一江一 淮間,有徐月英者,名娼也。

其送人詩云:「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

生憎平望亭中水。

忍照鴛鴦相背飛。」

又云:「枕前淚與階前雨。

隔個窗兒滴到明。」

亦有詩集。

金陵徐氏諸公子,一寵一 一營妓,卒乃焚之,月英送葬,謂徐公曰:「此娘平生風一流 ,沒亦帶焰。」

時號美(美字原缺,據明抄本補)戲也。

(出《北夢瑣言》)

一江一 淮一帶有個叫徐月英的,是位名妓。

她在贈送別人的詩中寫道:「惆悵人間萬事違,兩人同去一人歸。

生憎平望亭中水,忍照鴛鴦相背飛。」

另一道詩中又寫道:「枕前淚與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她還有詩集。

金陵徐家幾個公子,一寵一 愛一名營妓,當這個營妓死掉時,徐家便把她焚化了。

徐月英前去送葬時,對徐公說:「這個女人平生風一流 ,死了也帶著火焰光彩。」

這句話,當時被稱為漂亮的戲言。

分類:未分類項

共2頁 上壹頁 1 2 下壹頁
太平廣記
卷第一 神仙一卷第二 神仙二卷第三 神仙三卷第四 神仙四卷第五 神仙五卷第六 神仙六卷第七 神仙七卷第八 神仙八卷第九 神仙九卷第十 神仙十卷第十一 神仙十一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卷第十三 神仙十三卷第十四 神仙十四卷第十五 神仙十五卷第十六 神仙十六卷第十七 神仙十七卷第十八 神仙十八卷第十九 神仙十九卷第二十 神仙二十卷第二十一 神仙二十一卷第二十二 神仙二十二卷第二十三 神仙二十三卷第二十四 神仙二十四卷第二十五 神仙二十五卷第二十六 神仙二十六卷第二十七 神仙二十七卷第二十八 神仙二十八卷第二十九 神仙二十九卷第三十 神仙三十卷第三十一 神仙三十一卷第三十二 神仙三十二卷第三十四 神仙三十四卷第三十五 神仙三十五卷第三十六 神仙三十六卷第三十七 神仙三十七卷第三十八 神仙三十八卷第三十九 神仙三十九卷第四十 神仙四十卷第四十一 神仙四十一卷第四十二 神仙四十二卷第四十三 神仙四十三卷第四十四 神仙四十四卷第四十五 神仙四十五卷第四十六 神仙四十六卷第四十七 神仙四十七卷第四十八 神仙四十八卷第四十九 神仙四十九卷第五十 神仙五十卷第五十一 神仙五十一卷第五十二 神仙五十二卷第五十三 神仙五十三卷第五十四 神仙五十四卷第五十五 神仙五十五卷第五十六 女仙一卷第五十七 女仙二卷第五十八 女仙三卷第五十九 女仙四卷第六十 女仙五卷第六十一 女仙六卷第六十二 女仙七卷第六十三 女仙八卷第六十四 女仙九卷第六十五 女仙十卷第六十六 女仙十一卷第六十七 女仙十二卷第六十八 女仙十三卷第六十九 女仙十四卷第七十 女仙十五卷第七十一 道術一卷第七十二 道術二卷第七十三 道術三卷第七十四 道術四卷第七十五 道術五卷第七十六 方士一卷第七十七 方士二卷第七十八 方士三卷第七十九 方士四卷第八十 方士五卷第八十一 異人一卷第八十二 異人二卷第八十三 異人三卷第八十四 異人四卷第八十五 異人五卷第八十六 異人六卷第八十七 異僧一卷第八十八 異僧二卷第八十九 異僧三卷第九十 異僧四卷第九十一 異僧五卷第九十二 異僧六卷第九十三 異僧七卷第九十四 異僧八卷第九十五 異僧九卷第九十六 異僧十卷第九十七 異僧十一卷第九十八 異僧十二卷第九十九 釋證一卷第一百 釋證二卷第一百一 釋證三卷第一百二 報應一(金剛經)卷第一百三 報應二(金剛經)卷第一百四 報應三(金剛經)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金剛經)卷第一百六 報應五(金剛經)卷第一百七 報應六(金剛經)卷第一百八 報應七(金剛經)卷第一百九 報應八(法華經)卷第一百一十 報應九(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一 報應十(觀音經)卷第一百一十二 報應十一(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三 報應十二(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四 報應十三(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五 報應十四(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六 報應十五(崇經像)卷第一百一十七 報應十六(陰德)卷第一百一十八 報應十七(異類)卷第一百一十九 報應十八(冤報)卷第一百二十 報應十九(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一 報應二十(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二 報應二十一(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三 報應二十二(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四 報應二十三(冤報)卷第一百二十五 報應二十四(冤報)卷第一百二十六 報應二十五卷第一百二十七 報應二十六卷第一百二十八 報應二十七卷第一百二十九 報應二十八(婢妾)卷第一百三十 報應二十九(婢妾)卷第一百三十一 報應三十(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二 報應三十一(殺生)卷第一百三十三 報應三十二(殺生)卷第一百三十四 報應三十三(宿業畜生)卷第一百三十五 征應一(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六 征應二(帝王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七 征應三(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八 征應四(人臣休征)卷第一百三十九 征應五(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 征應六(邦國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一 征應七(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二 征應八(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三 征應九(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四 征應十(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五 征應十一(人臣咎徵)卷第一百四十六 定數一卷第一百四十七 定數二卷第一百四十八 定數三卷第一百四十九 定數四卷第一百五十 定數五卷第一百五十一 定數六卷第一百五十二 定數七卷第一百五十三 定數八卷第一百五十四 定數九卷第一百五十五 定數十卷第一百五十六 定數十一卷第一百五十七 定數十二卷第一百五十八 定數十三卷第一百五十九 定數十四(婚姻)卷第一百六十 定數十五(婚姻)卷第一百六十一 感應一卷第一百六十二 感應二卷第一百六十三 讖應卷第一百六十四 名賢(諷諫附)卷第一百六十五 廉儉(吝嗇附)卷第一百六十六 氣義一卷第一百六十七 氣義二卷第一百六十八 氣義三卷第一百六十九 知人一卷第一百七十 知人二卷第一百七十一 精察一卷第一百七十二 精察二卷第一百七十三 俊辯一卷第一百七十四 俊辯二(幼敏附)卷第一百七十五 幼敏卷第一百七十六 器量一卷第一百七十七 器量二卷第一百七十八 貢舉一卷第一百七十九 貢舉二卷第一百八十 貢舉三卷第一百八十一 貢舉四卷第一百八十二 貢舉五卷第一百八十三 貢舉六卷第一百八十四 貢舉七(代族附)卷第一百八十五 銓選一卷第一百八十六 銓選二卷第一百八十七 職官卷第一百八十八 權倖卷第一百八十九 將帥一卷第一百九十 將帥二(雜譎智附)卷第一百九十一 驍勇一卷第一百九十二 驍勇二卷第一百九十三 豪俠一卷第一百九十四 豪俠二卷第一百九十五 豪俠三卷第一百九十六 豪俠四卷第一百九十七 博物卷第一百九十八 文章一卷第一百九十九 文章二卷第二百一 才名(好尚附)卷第二百二 儒行(憐才 高逸)卷第二百三 樂一卷第二百四 樂二卷第二百五 樂三卷第二百六 書一卷第二百七 書二卷第二百八 書三卷第二百九 書四卷第二百一十 畫一卷第二百一十一 畫二卷第二百一十二 畫三卷第二百一十三 畫四卷第二百一十四 畫五卷第二百一十五 算術卷第二百一十六 卜筮一卷第二百一十七 卜筮二卷第二百一十八 醫一卷第二百一十九 醫二卷第二百二十 醫三卷第二百二十一 相一卷第二百二十二 相二卷第二百二十三 相三卷第二百二十四 相四卷第二百二十五 伎巧一卷第二百二十六 伎巧二卷第二百二十七 伎巧三(絕藝附)卷第二百二十八 博戲卷第二百二十九 器玩一卷第二百三十 器玩二卷第二百三十一 器玩三卷第二百三十二 器玩四卷第二百三十三 酒(酒量、嗜酒附)卷第二百三十四 食(能食、菲食附)卷第二百三十五 交友卷第二百三十六 奢侈一卷第二百三十七 奢侈二卷第二百三十八 詭詐卷第二百三十九 諂佞一卷第二百四十 諂佞二卷第二百四十一 諂佞三卷第二百四十二 謬誤(遺忘附)
 
漢語學習
漢語文化
語言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