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四百 寶一:金西方日官之外,有山焉,其長十餘里,廣二三里,高百餘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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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四百 寶一

太平廣記

卷第四百 寶一

金 翁仲儒 霍光 陳爵 苻堅 雩都縣人 何文 侯遹 成弼 玄金 鄒駱駝 裴談 牛氏僮 宇文進 蘇遏 韋思玄 李員 虞鄉道士 趙懷正 金蛇

西方日官之外,有山焉,其長十餘里,廣二三里,高百餘丈。

皆大黃之金,其色殊美,不雜土石,不生草木。

上有金人,高五丈餘,皆純金,名曰金犀。

入山下一丈,有銀;又入一丈,有錫;又入一丈,有鉛;又入一丈,有丹一陽一銅。

丹一陽一銅似金,可鍛以作錯塗之器也。

《淮南子》術曰:「餌丹一陽一之為金也。」

(出《神異經》)

西方日官城外,有座山。

此山長十多里,寬二三里,高一百多丈,全都是又大又黃的金子。

它的顏色特別美麗,不摻雜泥土和沙石,不生長花草和樹木。

山上有一個金人,有五丈多高,全身都是純金的,名字叫金犀。

進入山下一丈,有銀;再進入一丈,有錫;再進入一丈,有鉛;再進入一丈,有丹一陽一銅。

丹一陽一銅像金子一樣,經過鍛制可以作為鑲嵌塗飾器具的原料。

淮南子》的學說中談道:「把丹一陽一銅裡摻入餌料,就可以使它變成金子。」

翁仲儒

漢時,翁仲儒家貧力作,居渭川。

一旦,天雨金十斛於其家,於是與王侯爭富。

今秦中有雨金(「雨」原作「兩」,「金」字原缺,據明抄本改補。

)翁,世世富。

(出《神異經》)

漢朝的時候,翁仲儒因家境貧困而做苦力。

當時他家住渭川。

一天早晨,天上象下雨一樣落下十斛即一百斗金子在他家裡。

於是他可以和王侯比富。

現在秦中地方還有象翁仲儒一樣能得到天降金雨的人,因而世世代代都很富有。

霍 光

漢宣帝嘗以皂蓋車一乘,賜大將軍霍光,悉以金鉸飾之。

每夜,車轄上有金鳳凰飛去,莫如所,至曉乃還,守車人亦見之。

南郡黃君仲,於北山羅鳥,得一小鳳子,入手便化成紫金。

毛羽翅宛然具足,可長尺餘。

守車人列雲,車轄上鳳凰,常夜飛去,曉則俱還。

今曉不還,恐為人所得。

光甚異之,具以列上。

後數日,君仲詣闕,上金鳳凰子。

帝聞而疑之,以置承露盤,倏然飛去。

帝使人尋之,直入光家,至車轄上,乃知信然。

帝取其車,每遊行,輒乘之。

故嵇康《遊仙詩》雲,翩翩鳳轄,逢此網羅」是也。

(續《齊諧記》)

漢宣帝曾經把一輛黑色蓋蓬的車賜給大將軍霍光。

霍光把這輛車全都用金子裝飾起來。

每到夜晚,車軸的插銷上就有一隻金鳳凰飛出去,不知飛到哪裡,直到天亮才飛回來。

看守車子的人也看見了。

南郡黃君仲,在北山用網捕鳥,捕到了一隻小鳳凰,拿到手裡便變成了紫金,羽毛和翅膀都很完整,能有一尺多長。

再說看守車子的人把那件事後報告了霍光,說:「車軸插銷上的金鳳凰,經常在夜晚飛出去,天亮才飛回來。

今天天亮後還沒飛回來,恐怕被他人得到了。」

霍光對這件事感到特別奇怪,就把守車人所說的事都報告了皇上。

過了幾天,黃君仲到宮裡去拜見皇上,便將小金鳳凰獻給了皇上。

宣帝聽說是他捕到的,很是懷疑。

便把小金鳳凰放在承露盤中,小金鳳凰突然飛去。

宣帝令人尋找,只見小金鳳凰一直飛進霍光家,落到車軸插銷上。

宣帝這才信以為真。

宣帝取回了這輛車,每當外出巡遊,都乘坐這輛車。

所以嵇康在遊仙詩中有「翩翩鳳轄,逢此網羅」一句。

陳 爵

漢永平十一年,廬一江一 皖侯國有湖,皖氏小兒曰陳爵、陳挺,年皆十歲以上,相與釣於湖涯。

挺先釣。

爵往問挺曰:「釣寧得乎?」

挺曰:「得。」

爵歸取竿綸,去挺三十步所,見湖涯有酒樽,色正黃,沒水。

爵以為銅也,涉取之,滑重不能舉。

挺望見,共取之,竟不能得。

人入深淵中流,顧見如錢等正黃,數百千枚,即共掇摭,各得滿手。

走歸示其家。

爵父國故吏,字君賢,驚曰:「安得此。」

爵言其狀。

君賢曰:「此黃金也。」

即馳與爵俱往,到金處,水中尚多。

賢自涉水掇取,爵、挺鄰伍並聞,俱競采之,合得十餘斤。

賢言於相,相言太守,遣吏收取。

遣門下掾裕躬奉獻,且言得金狀。

(出《論衡》)

漢朝永平十一年,廬一江一 皖侯國內有個湖。

皖侯國人氏中有兩個小孩名字叫陳爵、陳挺,年齡都在十歲以上。

這一天,兄弟倆一起到湖邊釣魚。

陳挺先釣,陳爵過來問陳挺說:「釣到了嗎?」

陳挺說:「釣到了。」

陳爵立刻走回去拿魚竿和魚線。

走到離陳挺有三十步遠的地方,忽然看見湖邊有個裝酒的器具,顏色純正而金黃,浸沒在水中。

陳爵以為是銅,便趟水進入湖中去取。

因水下滑酒器重而拿不動。

陳挺看見了,便過來和陳爵一起拿,仍然拿不動。

這時他們二人已進到深水處的湖中央,忽然看見水中有象銅錢一樣的東西純正而金黃,有成百上千個,立刻一起去拾取。

每個人兩隻手都抓滿了,拿回家去給家裡人看。

陳爵的父親是皖侯國過去的官員,字君賢。

他看到兒子得到那麼多金錢,驚奇地問道:「在哪裡得到這些錢?」

陳爵便把得到錢的經過說了一遍。

君賢說「這是黃金啊。」

立即和陳爵一塊兒奔向湖邊,來到有金子的地方,水中還有很多,君賢便自己下水去撿。

陳爵、陳挺的鄰居們聽說之後,都爭著來撿金子。

金子全被拾取上來,一共有十多斤。

君賢將這件事告訴了府相,府相又告訴了太守。

太守便派人到陳家收取揀到的金子。

陳君賢立刻派家人將金子獻給官府,並講述了得到金子的經過。

苻 堅

前秦苻堅建元五年,長安樵人於城南見金鼎,走白堅。

堅遣載取,到城,化為銅鼎。

(出《異苑》)

前秦苻堅帝建元五年,長安一個砍柴的人在城南看見一隻金鼎,立刻跑回城去報告給苻堅。

苻堅派人用車去拉金鼎,拉到城裡,金鼎變成了銅鼎。

雩都縣人

南康雩都縣,跨一江一 南出,去縣三里,名夢口。

有穴,狀如石室。

舊傳嘗有神雞,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奮翼迴翔,長鳴響徹。

見之輒形入穴中,因號此石為雞石。

昔有人耕此山側,望見雞出遊戲。

有一長人,操彈彈之。

雞遙見,便飛入穴。

彈丸正著穴上石,逕六尺許,下垂蔽穴,猶有間隙,不復容人。

又有人乘船,從下流還縣,未至此崖數里。

有一人,通身黃衣,擔兩籠黃瓜,求寄載之。

黃衣人乞食,船主與之盤酒。

食訖,至崖下。

船主乞瓜,此人不與,仍唾盤內,逕上崖,直入石中。

船主初甚忿之,見其入石,始知神異。

取向食器視之,見盤上唾,悉是黃金。

(出《述異記》)

南康境內有個雩都縣,過一江一 向南走,離縣城三里路,有個地方名叫夢口。

這裡有個巖洞,從外看形狀像石頭房子。

很早的時候傳說這裡曾有神雞,顏色象上好的金子,從這個洞穴中出來,展翅盤旋飛翔,長長的鳴叫聲非常響亮,被人看見它就將身體縮進入洞中。

因此稱此岩石為雞石。

過去有人在這座山旁邊耕種,看見雞出來遊戲,有一個身量高的人,手持彈弓射雞。

雞遠遠地看見,便飛進洞裡,彈丸正打在洞上邊的岩石上。

這塊岩石直徑六尺左右,向下垂正好遮住洞口,還留有一道縫,但不能再容下一個人。

過去有人乘船,從下流回縣城,離這座山崖還有好幾里時來了一個人,全身穿黃色的衣服,肩挑兩籠黃瓜,請求船主載上他。

上船之後,穿黃衣服的人討要吃的,船主給了他一盤酒食。

吃完,船到山崖。

船主要瓜,黃衣人不給,並且向盤中唾唾沫。

而後徑直奔上山崖,一直進入石洞中。

船主起初對黃衣人很氣忿,見他進入石洞,才知道是神異。

船主取過曾經裝過食物的器具觀看,只見吐在盤子上面的唾沫,全都變成了黃金。

何 文

張奮者,家巨富,後暴衰,遂賣宅與黎一陽一程家。

程入居,死病相繼,轉賣與鄴人何文。

文日暮,乃持刀,上北堂中樑上坐。

至二更竟,忽見一人,長丈餘,高冠黃衣,升堂呼問:「細腰,捨中何以有生人氣也?」

答曰:「無之。」

須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問答並如前。

及將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

問曰:「黃衣者誰也?」

曰:「金也,在堂西壁下。」

「青衣者誰也?」

曰:「錢也。

在堂前井邊五步。」

「白衣者誰也?」

曰:「銀也,在牆東北角柱下。」

「汝誰也?」

曰:「我杵也,在灶下。」

及曉,文按次掘之,得金銀各五百斤,錢千餘萬,仍取杵焚之,宅遂清安。

(出《列異傳》)

有一個叫張奮的人,家裡大富,後來突然衰落。

於是將住宅賣給黎一陽一程家。

程家住進來後,死亡生病的事相繼發生。

程家又將此房轉賣給鄰居何文。

何文在太一陽一落山之後,手中持刀,到北堂中房樑上坐定。

到二更將盡的時候,忽然看見一人,身高有一丈多,頭戴高帽穿黃衣,升堂呼喚傳問:「細腰,房中為什麼有生人的氣味?」

回答說:「沒有生人的氣味。」

不一會兒,有一個戴高帽穿藍色衣服的人,再過一會兒,又有一個戴高帽穿白色衣服的人,問話和回答都和第一個人一樣。

快到天亮的時候。

何文才從房樑上下到廳堂,像剛才聽到的那樣開始呼喚,問道:「穿黃衣服的是誰?」

回答說:「是金,在廳堂西面牆壁下面。」

「穿蘭衣服的是誰?」

回答說:「是錢,在廳堂前離井邊五步遠的地方。」

「穿白衣服的是誰?」

回答說:「是銀,在牆東北角的柱子下面。」

「你是誰?」

回答說,「我是棒槌,在灶坑下。」

到天亮,何文按次序挖開剛才說到的地方,得到金銀各五百斤,銅錢千萬枚,並拿過棒槌用火燒掉,於是這座宅院才清靜安寧下來。

侯 遹

隋開皇初,廣都孝廉侯遹入城,至劍門外,忽見四廣石,皆大如斗。

遹愛之,收藏於書籠,負之以驢。

因歇鞍取看,皆化為金。

遹至城貨之,得錢百萬,市美妾十餘人,大開第宅,又近甸置良田別墅。

後乘春景出遊,盡載妓妾隨從。

下車,陳設酒餚。

忽有一老翁,負大笈至,坐於席末。

遹怒而詬之,命蒼頭扶出。

叟不動,亦不嗔恚,但引滿啖炙而笑云:「吾此來,求君償債耳。

君昔將我金去,不記憶乎?」

盡取遹妓妾十餘人,投之書笈,亦不覺笈中之窄,負之而趨,走若飛鳥。

遹令蒼頭馳逐之,斯須已失所在。

自後遹家日貧,卻復昔日生計。

十餘年,卻歸蜀。

到劍門,又見前者老翁,攜所將之妾遊行,儐從極多,見遹皆大笑,問之不言,逼之,又失所在。

訪劍門前後,並無此人,竟不能測也。

(出《玄怪錄》)

隋朝開皇初年,廣都孝廉侯遹進城,到劍門外,忽然看見四塊石頭,全都像斗一樣大。

侯遹很喜愛這幾塊石頭,收起放在裝書的竹籠裡,馱在驢背上。

趁著歇驢的時候抱出來觀看,四塊石頭全都變成了金子。

侯遹到城裡把金子賣了,得錢百萬,便從市上買了十幾個美麗的女人,回去後擴建住房和宅院,又在城郊購置了良田和別墅。

後來侯遹乘著春天的景色出城遊玩,所有的妓妾都乘車跟隨他出遊。

下車後,一一擺上酒和做熟的魚肉。

忽然有一個老頭兒,身背大書箱來到這裡,並在筵席的最後邊坐下。

侯遹很生氣並辱罵他,命一奴一僕把老頭兒扶出去。

老頭兒不動,也不嗔怪和憤怒,只取過來滿杯熱酒吃下去後笑著說:「我到這裡來,是求您償還欠債。

您以前把我的金子拿去,您忘記了嗎?」

說完,將侯的十幾個妓妾全都抓住,放到書箱裡,也不覺得書箱狹窄,背起書箱快步走去,行走的速度快如鳥飛。

侯遹令一奴一僕騎馬去追,可一會兒已看不見老頭兒在哪裡。

自此以後侯遹家中日漸貧困。

又退回到原來那樣的生活。

十幾年後,侯遹去職歸蜀,來到劍門,又看見以前那個老頭兒,攜帶那些被他背走的妓妾在悠閒地行走,跟從的人很多,看見侯遹都大笑。

侯遹問他們笑什麼,他們卻不說話;靠近他們,卻又看不見他們到哪裡去了。

侯遹訪遍了劍門前後左右,也沒有看到這個老頭。

最終也猜不出是怎麼回事。

成 弼

隋末,有道者居於太白山,煉丹砂,合大還成,因得道,居山數十年。

有成弼者給侍之,道者與居十餘歲,而不告以道。

弼後以家艱辭去,道者曰:「子從我久,今復有憂,吾無以遺子,遺子丹十粒。

一粒丹化十斤赤銅,則黃金矣,足以辦葬事。」

弼乃還,如言化黃金以足用。

辦葬訖,弼有異志,復入山見之,更求還丹。

道者不與,弼乃持白刃劫之。

既不得丹,則斷道者兩手,又不得,則刖其足,道者顏色不變。

弼滋怒,則斬其頭。

及解衣,肘後有赤囊,開之則丹也。

弼喜,持丹下山。

忽聞呼弼聲。

回顧,乃道者也。

弼大驚,而謂弼曰:「吾不期汝(「汝」原作「與」,據明抄本改。

)至此,無德(「德」原作「得」,據明抄本改。

)受丹,神必誅汝,終如吾矣。」

因不見。

弼多得丹,多變黃金,金色稍赤,優於常金,可以服餌。

家既殷富,則為人所告,雲弼有奸。

捕得,弼自列能成黃金,非有他故也。

唐太宗問之,召令造黃金。

金成,帝悅,授以五品,敕令造金,要盡天下之銅乃已。

弼造金,凡數萬斤而丹盡。

其金所謂大唐金也,百煉益一精一,甚貴之。

弼既藝窮而請去,太宗令列其方,弼實不知方,訴之。

帝謂其詐,怒,脅之以兵,弼猶自列,遂為武士斷其手。

又不言,則刖其足。

弼窘急,且述其本末,亦不信,遂斬之。

而大唐金遂流用矣。

後有婆羅門,號為別寶。

帝入庫遍閱,婆羅門指金及大毯曰:「唯此二寶耳。」

問毯有何奇異,而謂之寶。

婆羅門令舒毯於地,以水濡之。

水皆流去,毯竟不濕。

至今外國傳成弼金,以為寶貨也。

(出《廣異記》)

隋朝末年,有一個道士居住在太白山,煉丹砂,配製九轉還丹成功,於是得道。

道士居住在山上幾十年,有個叫成弼的人供給他飲食並侍奉他。

道士與成弼共同在山上住了十幾年,而從不告訴成弼煉丹的方法。

後來成弼因家中父母有喪,便向道士告辭回去。

道士說:「你跟隨我這麼久,今天回去是家中有憂患。

我沒有別的送給你,送你丹十粒。

一粒丹化十斤紅銅,就是黃金,足夠你辦葬事。」

成弼於是回家,像道士說的那樣化黃金以滿足使用。

辦完葬事,成弼有了邪惡的意圖,又進山去見道士,請求道士能再給他一些丹砂。

道士不給,成弼竟持刀威逼道士,還是沒有得到丹砂,就用刀砍斷了道士的兩隻手。

又沒有得到,就砍下了道士的雙腳,道士顏色不變。

成弼更加惱怒,就用刀砍下了道士的頭。

等到解開道士的衣服,見胳膊肘後面有紅色的口袋,打開口袋裡面就是丹砂。

成弼很高興,拿著丹砂下山。

忽然聽見喊他的聲音,回頭看,喊他的是道士,成弼大驚。

道士對成弼說:「我沒想到你到這裡來,你沒有良好的品德享用這些丹砂,神必定會殺死你,最終就像我一樣。」

說完就不見了。

成弼得到了很多丹砂,用它變化了很多金子。

那金子的顏色稍紅,優於平常的金子,可以用來服食。

成弼家於是非常富裕。

不久,他便被人告發,說成弼自己私自造錢。

官府將成弼捕去。

成弼稟報說自己能把銅變成金子,並沒有別的原因。

唐太宗聽說了這件事,下詔令成弼製造黃金。

黃金造成,太宗皇帝很高興,授以成弼五品官,命令他製造黃金,要將天下所有的銅都用完才能停止。

成弼開始製造黃金。

總共才造了幾萬斤黃金丹砂就用完了。

這些黃金就是所說的大唐金。

百煉而更加一精一粹,非常貴重。

成弼已經技藝窮盡而請求離去,太宗令他稟告造金的方法。

成弼實在不知道具體方法,訴說自己不知。

太宗皇帝認為他說謊,很生氣,就用兵刃威脅他。

成弼仍然說不出方法,於是他的手被武士砍斷。

還是不說,便砍掉了他的腳。

成弼急得沒有辦法,只好述說了他能變化金子的來龍去脈。

太宗也不相信,就殺死了成弼。

而大唐金就在市上流通使用。

後來有個印度僧人,自稱能為人辨別寶貝。

太宗皇帝把他帶進庫房一件件地察看。

印度僧人手指大唐金和大毯說:「只有這兩件是寶貝。」

太宗問大毯有什麼神奇和獨特的地方,而說它是寶?印度僧人讓人將大毯打開平鋪在地上,向大毯上潑水,水都從大毯上流走,大毯竟一點都不濕。

到現在外國還流傳成弼金,並把它當作寶貨。

玄 金

太宗時,汾州言,青龍白虎吐物在空中,有光如火,墜地隱入二尺。

掘之,得玄金,廣尺餘,高七尺。

(出《酉一陽一雜俎》)

太宗時期,汾州地方傳言,青龍和白虎口吐一物在空中,發出的光象火一樣,墜一落 到地上面隱沒進地下二尺。

在此物墜一落 的地方挖掘,得到一塊黑金,寬一尺多,高七尺。

鄒駱駝

鄒駱駝,長安人,先貧,嘗以小車推蒸餅賣之。

每勝業坊角有伏磚,車觸之即翻,塵土涴其餅,駝苦之。

乃將鑊斫去十餘磚,下有瓷甕,容五斛許。

開看,有金數鬥,於是巨富。

其子昉,與蕭佺一交一 厚。

(「一交一 厚」原作「附馬」,據明抄本改。

)時人語曰:「蕭佺附馬子,鄒昉駱駝兒。

非關道德合,只為錢相知。」

(出《朝野僉載》)

鄒駱駝,長安人,早先家中貧窮,曾經用小車推蒸餅賣來維持生活。

每次越過勝業坊牆角埋的磚時,車輪碰上磚車子立即就翻,塵土把餅弄得很髒,鄒駱駝為這很苦惱。

於是他拿來大鋤刨去十幾塊磚。

磚下面有一大瓷甕,容量在五十斗左右。

打開蓋看,裡面有好幾斗金子。

於是鄒駱駝家巨富。

鄒駱駝的兒子鄒昉,和蕭佺一交一 情很深。

當時有人談論說:蕭佺是駙馬的公子,鄒昉是鄒駱駝的兒子。

他們的一交一 情與道德品行無關,只因為有錢才使他們相互知心。

裴 談

裴談為懷州刺史,有樵者入太行山,見山穴開,有黃金焉,可數間屋。

樵者喜,入穴取金,得五鋌,皆長尺餘。

因以石窒穴,且志之。

又數日往,則迷其處。

樵者頗諳山谷。

即於洛城懷州。

造開石物錘鑿數車。

州有崔司戶,知而助之。

將往開,而談妻有疾,請道家奏章請命。

奏章道士忽傳天帝詔曰:「帝詔語裴談,吾太行山天藏開,比有樵夫見之,吾已遺金五鋌,命其閉塞。

而愚人貪得,重求不獲,乃興惡。

將開吾藏,已造錘鑿數車。

若開不休,或中吾伏藏。

此若開錘鑿。

此州人且死盡,深無所益。

此州崔司戶,與其同心,但詣崔驗之,自當有見。

急止之,汝妻疾自當瘳矣。」

談大異之,即召崔子問故,果符所言。

乃沒其開石具而禁止之,妻尋有間。

(出《紀聞》)

裴談做懷州刺史時,有個砍柴人進入太行山,看見一個敞開的山洞,裡面有黃金,可以裝滿好幾間屋子。

砍柴人很高興,進洞去拿黃金,得到五錠,每錠都有一尺多長。

於是砍柴人用石頭封死山洞,並記下了山洞的位置。

過了幾天砍柴人又進山找那個山洞,就是找不到原來的地方。

砍柴人對山谷特別熟悉,立即在洛城懷州,打造了開石用的工具錘子鑿子好幾車。

州里有個姓崔的司戶,知道了這件事並幫助砍柴人。

他們將要到山中去開石,而裴談的妻子由於有病,請道士向天帝上奏章請求延長壽命。

上奏章的道士忽然口傳天帝的告誡說:「天帝告訴裴談,我太行山天帝寶藏庫曾開,被挨山居住的砍柴人看見。

我已經送給他黃金五錠,命他關閉堵塞了山洞。

而這個愚蠢的人貪得無厭,重又去尋求而沒有得到,便心起邪念,要鑿開我的寶庫,已經打造了錘子鑿子好幾車。

假若他開石不停,也許會找到我埋藏的寶藏。

如果在這裡用錘、鑿開石,這一州的人就會死盡,實在沒有好處。

這州的崔司戶和砍柴人是一條心,只要到崔司戶那裡去驗證這件事,自然會有所見。

應立即制止他們去做這件事,你妻子的病自然會好的。」

裴談聽後大感驚奇,立即召來崔司戶的兒子詢問原因,果然和那道士所說的一樣。

於是沒收了他們的開石工具並禁止他們去開石。

裴談妻子的病不久就有了好轉。

牛氏僮

牛肅曾祖大父,皆葬河內,出家童二戶守之。

開元二十八年,家僮以男小安,質於裴氏。

齒牙為疾,晝臥廄中。

若有告之者曰:「小安,汝何不起,但取仙人杖根煮湯含之,可以愈疾。

何忍焉!」小安驚顧,不見人而又寢。

未久,告之如初。

安曰:「此豈神告我乎?」

乃行求仙人杖,得大叢,掘其根。

根轉壯大,入地三尺,忽得大磚,有銘焉。

揭磚已下,有銅缽浢,於其中盡黃金鋌,丹砂雜(「雜」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

)其中。

安不知書,既藏金,則以磚銘示村人楊之侃。

留銘示人,而不告之。

銘曰:磚下黃金五百兩,至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下賊一胡一 人年二十二姓史者得之;澤州城北二十五里白浮圖之南,亦二十五里,有金五百兩,亦此人得之。

諸人既見銘,道路喧聞於裴氏子。

問小安,且諱,執鞭之,終不言。

於是拷訊,萬端不對,拘而閉諸室。

會有畫工來訪小安,市丹砂焉。

裴氏子誘問之,畫工具言其得金所以。

又曰:「吾昨於人處,用錢一百,市砂一斤。

砂既一精一好,故來更市。」

張氏益信得金。

召小安,以畫工示之。

安曰:「掘得銘後,下得數金丹砂,今無遺矣。」

金寶不得,則又加棰笞治之,卒不言夜中亡去。

會裴氏蒼頭,自太原赴河內,遇小安於澤州。

小安邀至市,酒飲酣招去。

意者小安便取澤之金乎!及蒼頭至裴言之,方悟。

(出《紀錄》,明抄本作出《紀聞》)

牛肅的曾祖父和祖父,死後都埋葬在河內郡。

牛肅撥出兩個家童住在那裡守墓。

開元二十八年,牛家用男僮僕小安,送到裴家作抵押。

因小安牙齒有病,白天躺在馬圈內,好像有人告訴他說:「小安,你為什麼不起來?只要取來仙人杖的根煮湯含在嘴裡,你的牙病就會好,為什麼要忍苦呢?」

小安吃驚地抬頭看,不見有人而又躺下。

時間不長,同開始時告訴他的話一樣,又告訴他一遍。

小安說:此話難道是神仙告訴我的嗎?於是出去尋找仙人杖,找到大灌木,挖它的根,根轉眼間壯大。

挖進地下三尺,忽挖到一塊大磚,上面還刻著字。

揭開磚,在磚的下面,有個銅缽鬥,在缽斗裡全都是黃金錠,有些丹砂摻雜在裡面。

小安不認字,於是把黃金重新藏好,便把磚上刻的字拿給本村人楊之侃看。

小安只留下刻的字給人看,而不告訴人是從哪裡得到的。

銘文說:磚下黃金五百兩,到開元二十八年五月十八日,有個流落四方的一胡一 人賊子,二十二歲,姓史,得到它;澤州城北二十五里白塔之南,也是二十五里,有金五百兩,也為這個人所得。

眾人已經看到了銘文,走在路上互相談論而被裴氏的兒子聽到了,回去問小安,小安躲閃著不說這件事,用鞭子抽,始終不說。

於是拷打逼問,任你怎麼樣小安就是不回答。

他們便將小安拘禁起來鎖在屋裡。

恰巧有位畫工來訪小安,為的是買丹砂。

裴氏的兒子引誘著問他,畫工便將他知道的小安得到金子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對裴氏兒子說了。

又說:「我昨天在別人那裡,用一百枚錢,買了一斤丹砂。

丹砂既一精一又好,所以來這裡想再買一些。」

裴氏越加相信小安得到了金子。

便把小安叫來,將畫工領給他看。

小安說:「我挖到刻字的磚後,在下面得到些金子和丹砂,現在一點都沒有留下。」

裴氏的兒子沒有得到金寶,就又對小安用棍棒進行懲治,小安死也不說。

晚上小安逃了出去。

正好裴氏的僕人,從太原到河內郡,在澤州遇到了小安,小安邀他到街上的酒館喝酒。

二人酒正喝得盡情時,小安有人招呼就離開了,想來大概是去取澤州城北的金子吧。

直到僕人回到裴家對他們說了這件事,他們才明白。

宇文進

夏縣令宇文泰猶子進,嘗於田間得一崑崙子,洗拭之,乃黃金也。

因寶持之。

數載後,財貨充溢,家族蕃昌。

後一夕失之,而產業耗敗矣。

(出《紀聞》)

夏縣縣令宇文泰的侄兒宇文進,曾經在田間揀到一個小玩具崑崙子,把它用水洗淨擦乾一看,是黃金,就把它當作寶貝保存起來。

幾年之後,宇文進家中財產金錢充足,家族興旺昌盛。

後來一天夜晚將崑崙子丟失,因而家中產業便消耗衰敗了。

蘇 遏

天寶中,長安永樂裡有一凶宅,居者皆破,後無復人住。

暫至,亦不過宿而卒,遂至廢破。

其捨宇唯堂廳存,因生草樹甚多。

有扶風蘇遏,悾悾遽苦貧窮,知之,乃以賤價,於本主質之。

才立契書,未有一錢歸主。

至夕,乃自攜一榻,當堂鋪設而寢。

一更以後,未寢,出於堂,彷徨而行。

忽見東牆下有一赤物,如人形,無手足,表裡通徹光明。

而叫曰:「咄。」

遏視之不動。

良久,又按聲呼曰:「爛木,咄。」

西牆下有物應曰:「諾。」

問曰:「甚沒人?」

曰:「不知。」

又曰:「大硬鏘。」

爛木對曰:「可畏。」

良久,乃失赤物所在。

遏下階,中庭呼爛木曰:「金一精一合屬我,緣沒敢叫喚。」

對曰:「不知。」

遏又問:「承前殺害人者在何處。」

爛木曰:「更無別物,只是金一精一。

人福自薄,不合居之,遂喪逝。

亦不曾殺傷耳。」

至明,更無事。

遏乃自假鍬鍤之具,(「具」原作「徒」,據明抄本改。

)先於西牆下掘。

入地三尺,見一朽柱,當心木如血色,其堅如石。

後又於東牆下掘兩日,近一丈,方見一方石,闊一丈四寸,長一丈八寸。

上以篆書曰:夏天子紫金三十斤,賜有德者。

遏乃自思:「我何以為德。」

又自為計曰:「我得此寶,然修德亦可禳之。」

沈吟未決,至夜,又歎息不定,其爛木忽語曰:「何不改名為有德,即可矣。」

遏曰善,遂稱有德。

爛木曰:「君子儻能送某於昆明池中,自是不復撓吾人矣。」

有德許之。

明辰更掘丈餘,得一鐵甕,開之,得紫金三十斤。

有德乃還宅價修葺,送爛木於昆明池。

遂閉戶讀書,三年,為范一陽一請入幕,七年內,獲冀州刺史。

其宅更無事。

(出《博異志》)

天寶年間,長安永樂裡有一座很不吉祥的住宅,居住在這裡的人全都遭殃,以後便沒人再住。

有人暫時到這裡住下,也不過夜就死去,終於使這座住宅荒廢破落,唯有房屋的廳堂還存留著。

由於住宅荒廢因而生長了很多雜草和樹木。

有個扶風人叫蘇遏,人很誠懇卻被家中的貧窮所苦。

知道有這座住宅,便以很便宜的價格,從房主那裡把房子抵押過來。

才立完契書,房主並沒有得到一文錢。

到了晚上,蘇遏就自己提過一張低矮的床 ,在廳堂當中鋪設好睡下。

一更以後,沒睡著,便出了廳堂,漫無目的地走著。

忽然看見東邊牆根有一個紅色的東西,像人的形狀,沒有手和腳,裡外透徹明亮,它喊叫:「咄!」蘇遏見那東西不動,過了很長時間,又按前次的聲音呼喊道:「爛木,咄!」西邊牆根下有東西應聲說「諾」。

問道:「什麼人?」

回答說:「不知道。」

又說:「大硬鏘。」

爛木回答說:「可怕。」

又過了很長時間,紅色的東西就不見了。

蘇遏走下台階,在庭院當中叫爛木說:「金一精一應當注意我,為什麼沒敢叫喚。」

回答說:「不知道。」

蘇遏又問:「在這之前殺害人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爛木說:「再沒有別的東西,只是金一精一。

那些人自己的福分薄,不應該住在這裡,就死去,不曾殺傷。」

直到天明,再沒什麼事。

蘇遏就自己借來鐵鍬,先在西牆下挖。

挖進地下三尺,見一根腐朽的柱子,柱子木心的顏色象血一樣,可它堅硬如石。

後來又在東牆下挖了兩天,挖了將近一丈深,才看見一塊方形石塊,寬一丈四寸,長一丈八寸,上面用篆書寫道:「夏朝天子紫金三十斤,賜給有道德的人。」

蘇遏自己心裡想:我以什麼為德?又自己盤算道:我得了這些財寶,然後再修德,也可消災。

他沉吟不決。

到了晚上,仍歎息不定。

那爛木忽然對他說:「你為什麼不改名叫有德,這樣就可以了。」

蘇遏說:「好。」

於是稱作蘇有德。

爛木說:「君子您倘若能把我送到昆明池中,從此就不會再擾亂人了。」

蘇有德答應了它。

第二天早晨,蘇有德又向下挖了一丈多深。

挖到一個鐵罐,把鐵罐打開,得到紫金三十斤。

蘇有德就把房錢還給了房主並重新修茸了宅院。

把爛木送到昆明池。

於是閉門讀書。

三年後,被范一陽一節度使請去做幕僚。

七年內,官獲冀州刺史。

那座位宅再沒出過什麼事。

韋思玄

寶應中,有京兆韋思玄,僑居洛一陽一。

性尚奇,嘗慕神仙之術。

後游嵩山,有道士教曰:「夫餌金液者,可以延壽。

吾子當先學煉金,如是則可以肩赤松,駕廣成矣。」

思玄於是求煉金之術,積十年,遇術士數百,終不能得其妙。

後一日,有居士辛銳者,貌甚清瘦,偢然有寒色,衣弊裘。

叩思玄門,謂思玄曰:「吾病士,(「士」原作「亡」,據明抄本改。

)窮無所歸。

聞先生好古尚奇,集天下異人方士,我故來謁耳,願先生納之。」

思玄即止居士於捨。

其後居士身疾,臞盡潰血且甚,韋氏一家盡惡之。

思玄嘗詔術士數人會食,而居士不得預。

既具膳,居士突至客前,溺於筵席上,盡濕。

客怒皆起,韋氏家童亦競來罵之,居士遂告去,行至庭,忽亡所見。

思玄與諸客甚異之,因是其溺,乃紫金也,奇光璨然,真曠代之寶。

思玄且驚且歎。

有解者曰:「居士紫金一精一也。」

征其名氏信矣,且辛者蓋西方庚辛金也。

而「銳」字「兌」從「金」,兌亦西方之正位。

推其義,則吾之解若合符然。

(出《宣室志》)

寶應年間,有個叫韋思玄的京城人,僑居在洛一陽一。

生性崇尚寄異的事情,曾經羨慕神仙的法術。

後來到嵩山遊覽,有個道士教導他說:「吃金液的人,可以延長壽命。

先生您應當先學煉金,若學會煉金就可以和仙人赤松子、廣成子並肩了。」

韋思玄於是尋求煉金的方法。

過了十年,韋思玄遇見的有道術的人幾百個,可始終沒有掌握煉金的技巧。

後來有一天,有個叫辛銳的居士,相貌非常清瘦,看上去面帶寒色,穿一件破舊的毛皮衣服,敲韋思玄的家門,對韋思玄說:「我是個有病的居士,無家可歸。

聽說先生喜好古怪崇尚奇異,結一交一 天下有奇特本領和有神仙方術的人,所以我特來拜見,願先生能收留我。」

韋思玄立即留居士住了下來。

這以後居士身體患病,全身的肉都被血浸泡著且很嚴重。

韋氏一家人全都厭惡他。

韋思玄曾經邀請幾位有道術的人共同吃飯,而居士沒有被邀參加。

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居士突然來到客人面前,把尿撒在筵席上,全都濕了。

來客很憤怒都站了起來。

韋氏家中的僕人也都過來罵他。

居士於是告辭離去。

走到廳堂,忽然不見。

韋思玄與諸位客人都很驚奇。

於是一看這尿,原來是紫金,並發出奇特明亮的光,真稱得上歷代所沒有的珍寶。

韋思玄又是驚奇又是感歎。

有人解釋說:這個居士是紫金一精一。

研究一下他的姓名也確實是紫金一精一。

辛就是西方庚辛金,而「銳」字「兌」從「金」,兌也是西方的正位。

按字義推測,我的解釋是符合其義的。

李 員

進士李員,河東人也,居長安延壽裡。

元和初夏,一夕,員獨處其室。

方偃於榻,寐未熟,忽聞室之西隅有微聲,纖而遠,鏘然若韻金石樂,如是久不絕。

俄而有歌者,其音極清越,泠泠然,又久不已。

員竊志其歌詞曰:「色分蘭葉青,聲比磬中鳴。

七月初七日,吾當示汝形。」

歌竟,其音闋。

員且驚且異。

朝日,命家童窮其跡,不能得焉。

是夕,員方獨處,又聞其聲,淒越且久,亦歌如前。

詞竟,員心知為怪也,默然異之。

如是凡數夕,亦聞焉。

後至秋,始六日,夜有甚雨,隤其堂之北垣。

明日,垣北又聞其聲,員驚而視之,於北垣下得一缶,僅尺餘,制用金成,形狀奇古,與金之缶甚異。

苔翳其光,隱然有文,視不可見,蓋千百年之器也。

叩之,則其韻極長。

即令滌去塵蘚,方可讀之,字皆小篆書,乃崔子玉座右銘也。

員得而異之,然竟不知何代所制也。

(出《宣室志》)

進士李員,河東人,居住在長安延壽裡。

唐朝元和年間初夏的一天晚上,李員獨自在他的臥室裡,剛仰臥在床 上,還沒睡熟,忽然聽見屋內西邊的角落有微弱的聲音,細小又像離得很遠,就好像撞擊金石樂器所產生的韻律,像這樣很長時間不斷。

一會兒又有人唱歌,歌聲極其清遠、清脆,又長時間不停。

李員暗暗記下了所唱的歌詞。

歌中唱道:「顏色和秋蘭青青的葉子不同,聲音敢與石磬比鳴。

七月初七這天,我要向你顯示出原形。」

歌唱完,音樂也停止了。

李員又驚又感到奇怪。

到了早晨,命僕人徹底查找聲音的蹤跡,可是找不到。

這天晚上,李員自己單獨在屋中,又聽見了那聲音,歌聲淒涼幽遠且時間很長,歌詞也同前次一樣。

歌詞唱完,李員心裡知道這是怪異,默默地驚奇,像這樣一連幾個晚上,都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以後到了秋天,開始的前六天,夜晚雨很大,使李員家廳堂北牆倒塌。

第二天,牆北面又聽見了那聲音。

李員吃驚地觀看,在北牆下得到了件樂器是缶,僅一尺多,用黃金製成,形狀奇特古怪,與一般的金缶很不同。

蘚苔遮住了它的光亮,上面隱約有文字,但看不清楚,大概是千百年前的樂器。

用手敲打它,它的音韻特別悠長。

李員立即令人洗去它上面的泥土和蘚苔,上面的字才可以閱讀。

字全都用小篆書寫,原來是崔子玉的座右銘。

李員得到了這件寶物感到很驚異,但始終不知它是哪個朝代製造的。

虞鄉道士

虞鄉有山觀,甚幽寂,有滌一陽一道士居焉。

大和中,道士嘗一夕獨登壇望。

見庭忽有異光,自井泉中發,俄有一物,狀若兔,其色若一精一金,隨光而出,環繞醮壇。

久之,復入於井。

自是每夕輒見。

道士異其事,不敢告於人。

後因淘井,得一金兔,甚小,奇光爛然,即置於巾箱中。

時御史李戎職於蒲津,與道士友善,道士因以遺之。

其後戎自奉先縣令為忻州刺史,其金兔忽亡去,後月餘而戎卒。

虞鄉有座山觀,非常幽靜清寂,有個滌一陽一道士住在這裡。

大和年間,道士曾在一天晚上獨自登上祭壇瞭望,見庭院中忽然有奇異的光,從水井中發出。

頃刻有一物,形狀象兔,它的顏色像一精一粹的黃金,隨光而出,環繞祭壇,很長時間,又進入井中。

自這之後每天晚上就出現。

道士覺得這件事奇怪,不敢告訴別人。

以後由於淘井,得到一個金兔,很小,光亮奇特燦爛,道士立即將金兔放到巾箱中。

當時御史李戎在蒲津任職,與道士友好,道士就把金兔送給了他。

這以後李戎從奉先縣令升為忻州刺史,那個金兔忽然失去,以後一個多月李戎死。

趙懷正

汴州百姓趙懷正,住光德坊。

大和三年,妻賀,常以女工致鏹。

(「鏹」字原缺,據明抄本補。

)一日,有人攜石枕求售,賀一環獲焉。

趙夜枕之,覺枕中如風雨聲,因令妻及子各枕一夕,則無所覺。

趙枕輒復舊,或喧悸不得眠。

其子請碎視之,趙言:「脫碎之無所見,是棄一百之利也,待我死後,爾必破之。」

經歲余,趙病死。

妻令毀視之,中有金銀各一鋌,如模鑄者。

所函挺處,其模似預曾勘入,無絲發隙,不知從何而入也。

梃各長三寸餘,闊如巨指。

遂貨之,辦其殮及償債,不餘一錢。

賀今住洛惠節坊,段成式家人雇其紉針,親見其說。

(出《酉一陽一雜俎》)

汴州百姓趙懷正,住在光德坊。

那是大和三年的事。

趙懷正的妻子賀氏,經常做些針線活掙些錢。

一天,有個人帶著一石枕來賣,賀氏用一隻玉環換下了石枕。

趙懷正夜晚枕著石枕睡覺時,感覺到枕中好像有風雨聲。

於是讓妻子和兒子各枕一晚,他們都沒什麼感覺,趙懷正枕著又有原來聲音,有時喧鬧聲讓他心跳而睡不著覺。

他兒子請求他把石枕砸碎看裡面有什麼,趙懷正說:「如果砸碎它也不見裡面有什麼,這樣就白白丟棄了一百錢的利啊。

等我死後,你一定要把它砸碎。」

過了一年多,趙懷正得病而死。

他妻子讓兒子砸毀石枕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石枕砸碎後,裡面有金銀各一錠,就像按模型澆注成的。

好像是事先量好了再鑄造一樣,金銀錠在裡面沒有頭髮絲大的縫隙,不知金錠和銀錠是怎樣進入石枕中。

金錠和銀錠各長三寸多,寬如大姆指。

賀氏於是賣了金錠和銀錠,辦理了家中的喪事又償還了欠債,沒有剩下一個錢。

賀氏現住在洛一陽一惠節坊,段成式家裡的人雇她做針線活時,親耳聽見她說的。

金 蛇

開成初,宮中有黃色蛇,夜則自寶庫中出,游於階陛間,光明照耀,不可擒獲。

宮人擲珊瑚玦以擊之,遂並玦亡去。

掌庫者具以事告。

上命遍搜庫內,得黃金蛇而玦貫其首。

上熟視之,昔隋煬帝為晉王時,以黃金蛇贈陳夫人,吾今不知此蛇得自何處。

左右因視額下,有阿麼字。

上蹶然曰:「果不失朕所疑,阿麼即煬帝小字也。」

上之博學敏悟,率多此類。

遂命取玻璃連環,系蛇於玉彘之前足。

其後竟不復有所見,以彘食蛇也。

(出《杜一陽一雜編》)

開成初年,宮中有一條黃色的蛇,夜間便從寶庫中出來,在皇宮的台階間遊玩,光明照耀,而不能捉到。

皇宮中的人用珊瑚玦打蛇,於是蛇和玦都不見了。

掌管寶庫的人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報告了皇上。

皇上命令把寶庫搜遍,得到一條黃金蛇而珊瑚玦則穿連在蛇頭上。

皇上仔細看這條蛇,說:「從前隋煬帝做晉王的時候,把黃金蛇贈送給陳夫人。

我現在不知道這條蛇是從哪裡來的?」

殿下文武大臣於是看蛇額下,有「阿麼」兩字。

皇上急忙說:「果然不出我的猜疑,阿麼就是煬帝的小名。」

皇上真是學問淵博而聰明,還有許多和這相類似的事情。

於是皇上命人拿來玻璃連環,把蛇綁在玉豬的前腳上。

從這以後宮中就再也沒有看見蛇,這是因為豬吃蛇啊。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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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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