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一 寶二(金玉附):張珽 龔播 宜春郡民 張彥 康氏 豫章人 陳浚 建安村人 蔡彥卿水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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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一 寶二(金玉附)

太平廣記

卷第四百一 寶二(金玉附)

金下(水銀附)

張珽 龔播 宜春郡民 張彥 康氏 豫章人 陳浚 建安村人 蔡彥卿

水銀

呂生 玉

沈攸之 玉龍 一江一 嚴 唐玄宗 五色玉 玉辟邪 軟玉鞭 玉豬子

金下

張 珽

鹹通末年,張珽自徐之長安,至圃田東,時於大樹下。

俄頃,有三書生繼來,環坐。

珽因問之。

一書生曰:「我,李特也。」

一曰:「我,王象之也。」

一曰:「我,黃真也。」

皆曰:「我三人俱自汴水來,欲一遊龍門山耳。」

乃共閒論。

其王象之曰:「我去年游龍門山,經於是。

路北一二里,有一子,亦儒流也,命我於家再宿而回,可同一謁之。」

珽因亦同行。

至路北一二里,果見一宅,甚荒毀。

既叩門,有一子儒服,自內而出,見象之頗喜。

問象之曰:「彼三人者何人哉。」

象之曰:「張珽秀才也,李特、黃真,即我同鄉之書生也。」

其儒服子乃並揖入,升堂設酒饌,其所設甚陳故。

儒服子謂象之曰:「黃家弟兄將大也。」

象之曰:「若皇上修德好生,守帝王之道,下念黎庶,雖諸黃齒長,又將若何?」

黃真遽起曰:「今日良會,正可盡歡,諸君何至亟預(「預」原作「頂」,據明抄本改)人家事,波及我孫耶?」

珽性素剛決,因大疑其俱非人也,乃問之曰:「我偶與二三子會於一樹下,又攜我至此,適見高論,我實疑之,黃家弟兄,竟是誰也?且君輩人也?非人也?我平生性不畏懼,但實言之!」象之笑曰:「黃氏將亂東夏,弟兄三人也。

我三人皆一精一也。

儒服子即鬼也。」

珽乃問曰:「是何物之一精一也?是何鬼也?」

象之曰:「我玉一精一也,黃真即金一精一也,李特即枯樹一精一也,儒服子即是二十年前死者鄭適秀才也。

我昔自此自化一精一,又去年復遇鄭適,今詣之。

君是生人,當怯我輩;既君不怯,故聊得從容耳。」

珽又問曰:「鄭秀才既與我同科,奚不語耶?」

鄭適曰:「某適思得(「某」適思得原作「乃命筆寫」,據明抄本改)詩一首以贈。」

詩曰:「昔為吟風嘯月人,今是吟風嘯月身;塚壞路邊吟嘯罷,安知今日又勞神!」珽覽詩愴然,歎曰:「人之死也,反不及物;物猶化一精一,人不復化。」

象之輩三人,皆聞此歎,怒而出。

適亦不留。

珽乃拂衣。

及至門外回顧,已見一壞塚。

因逐三一精一,以所佩劍擊之。

金玉(「玉」原作「杯」,據明抄本改)一精一皆中劍而踣,唯枯樹一精一走疾。

追擊不及,遂回,反見一故玉帶及一金盃在路傍。

王廷拾得之,長安貨之,了無別異焉矣。

(出《瀟湘錄》)

鹹通末年,張珽從徐地到長安去,走到一個菜園東邊,當時他正在一棵大樹下。

不一會兒,有三個書生相繼而來,圍坐在一起,張珽就問他們各叫什麼名字。

一個說:「我是李特。」

一個說:「我是王象之。」

第三個說:「我是黃真。」

三個人都說:「我們三人都從汴水而來,想要游一遊龍門山。」

於是四人一起閒聊。

那王象之說:「我去年游龍門山,從這經過,路北一二里的地方,有一個男青年,也是讀書人,讓我在他家住過兩宿才回去。

你們可以和我一塊去謁見他。」

張珽就和他們一塊去。

走到路北一二里的地方,果然看到一處宅院,很荒涼。

敲門之後,有一個穿書生衣服的男青年從裡走出,他見了王象之很高興,問王象之道:「那三人是誰?」

王象之說:「這個是張珽秀才,那兩個是李特和黃真,是我同鄉的書生。」

那青年就把他們都請進屋,設酒宴招待。

屋裡的擺設都很破舊。

那青年對王象之說:「黃家弟兄快長大了。」

王象之說:「如果皇上有好生之德,恪守帝王之道,關心天下的百姓,即使那幾個姓黃的長大了又能怎樣呢?」

黃真急忙站起來說:「今天這麼好的相聚,正可盡歡,各位為什麼多管別人家的閒事,波及到我的子孫呢?」

張珽的性情一向剛毅,於是就懷疑他們都不是人,就問道:「我偶然與你們幾個在一樹下相遇,你們又領我來到這裡,剛才聽到你們的高論,我實在是懷疑。

黃家弟兄到底是誰?你們幾個是不是人呢?我向來膽大不怕事,只管照實說吧!」王象之笑著說:「姓黃的他們弟兄三人將要作亂於東夏。

我們三個都是一精一怪。

穿書生衣服的青年是個鬼。」

張珽就問道:「是什麼東西變成的一精一?是什麼鬼?」

王象之說:「我是玉一精一,黃真是金一精一,李特是枯樹一精一,穿書生服的青年就是二十年前死的秀才鄭適。

我以前在這裡自己變化成一精一,去年又遇見鄭適,今天來拜訪他。

你是活著的人,應該怕我們。

既然你不怕,所以我們暫且從容相處也就行了。」

張珽又問道:「鄭秀才既然與我同是秀才科,為什麼不說話呢?」

鄭適說:「我正好想好了一首詩,贈給你。」

詩是這樣寫的:「昔為吟風嘯月人,今是吟風嘯月身。

塚壞路邊吟嘯罷,安知今日又勞神!」張珽讀詩之後很是悲愴,歎道:「人死了之後,反而不如物體,物體還能化成一精一靈,而人不能再復化。」

王象之等三人,都聽到了這感歎,憤怒地走了出去。

鄭適也不再久留。

張珽也就拂袖而去。

等他走到門外回頭再看,看到的是一個殘破的墳墓。

於是他追趕那三個一精一怪,用他佩帶的寶劍砍殺他們。

金一精一玉一精一都中劍倒斃,只有枯樹一精一跑得快。

追殺不到,於是只好返回,回來後看見一條舊玉帶和一個金盃在路邊。

張珽拾得玉帶和金盃,到長安去賣,與其它金玉沒有絲毫不同。

龔 播

龔播者,峽中雲安監鹽賈也。

其初甚窮,以販鬻蔬果自業,結草廬於一江一 邊居之。

忽遇風雨之夕,天地一陰一黑,見一江一 南有炬火,復聞人呼船求濟急。

時已夜深,人皆息矣。

播即獨棹小艇,涉風而濟之。

至則執炬者仆地。

視之即金人也,長四尺餘。

播即載之以歸。

於是遂富。

經營販鬻,動獲厚利,不十餘年間,積財巨萬,竟為三蜀大賈。

(出《河東記》)

龔播是峽中雲安監一帶的大鹽商。

當初他很窮,以販賣蔬菜瓜果為業,在一江一 邊上蓋了兩間草房居住。

一天晚上風雨驟起,天地一陰一黑,他望見一江一 南岸有火炬,又聽到有人喊叫,急切地要找船過一江一 。

當時夜已深,人都睡下了。

龔播就獨自擺著小船,冒著風浪去擺渡那人。

一到南岸,那個執火炬的就倒在地上。

上前一看,原來是個金人,長四尺有餘。

龔播就把金人用船載回來。

於是他就富了。

他經營買賣,動輒就獲大利,不到十多年,積累了上萬的巨大財富,竟成了三蜀一帶的大富商。

宜春郡民

宜春郡民章乙,其家以孝義聞,數世不分異,諸從同爨。

所居別墅,有亭屋水竹。

諸子弟皆好善積書,往來方士高僧儒生。

賓客至者,皆延納之。

忽一日晚際,有一婦人,年少端麗,被服靚妝,與一小青衣,詣門求寄宿。

章氏諸婦,忻然近接,設酒饌,至夜深而罷。

有一小子弟,以文自業,年少而敏俊,見此婦人有色,遂囑其乳嫗,別灑掃一室,令其宿止。

至深夜,章生潛身入室內,略不聞聲息,遂升榻就之。

其婦人身體如冰,生大驚,命燭照之,乃是銀人兩頭,可重千百斤。

一家驚喜,然恐其變化,即以炬炭燃之,乃真白金也。

其家至今巨富,群從子弟婦女,共五百餘口。

每日三(「日三」原作「三日」,據明抄本改)就食,聲鼓而升堂。

一江一 西郡內,富盛無比。

(出《玉堂閒話》)

宜春郡民章乙,他家以「孝」和「義」聞名遐邇,幾輩子沒分家,各堂房親屬都吃一個灶做出來的飯。

他所居住的別墅,亭屋水竹什麼都有。

他的子弟們都喜歡收藏書籍,喜歡與方士、高僧、儒生結交往來。

賓客到來,全都歡迎接納。

一天傍晚,忽有一位婦人,年輕貌美,打扮得很漂亮,與一位小婢女一起,上門來要求留宿。

章家的婦人們,欣然上前迎接,擺酒宴招待,直到夜深才完。

章家一個小子弟,以文為業,年輕而聰明俊秀,見這婦人有姿色,就囑咐他的乳娘另打掃了一間屋子,讓婦人和小婢睡下。

到深夜,他偷偷潛入室內,一點聲息也沒聽到,於是他就上床 撲到婦人身上。

那婦人的身體冰涼,章生大驚,點燃蠟燭一照,原來是兩個銀人,重量有千百來斤。

一家人全都驚喜異常。

但是怕有變化,就用火燒那兩個銀人,竟是真正的白銀無疑。

章家至今是巨富,各房子弟婦女共五百多人,每天三頓飯要擊鼓升堂。

在一江一 西郡內,這一家的富足昌盛是無比的。

張 彥

巴巫間民,多積黃金。

每有聚會,即於席上羅列三品,以誇尚之。

雲安民有李仁表者,施澤金台盤,以此相高。

亂離之後,州將皆武人,競於貪虐。

蜀將張彥典忠州,暴惡尤甚。

將校苦之,因而作叛,連及一黨一 與數千家。

張攫其金銀,莫知紀極。

後於蜀中私第別構一堂,以貯其金。

忽一旦,屋外有火煙頻起,駭入驗之,乃無延爇之處。

由是疑焉,及開篋視之,悉已空矣。

即向時火煙,乃金化矣。

(出《北夢瑣言》)

巴巫一帶的百姓,多數都積有黃金。

每當有聚會,就在席上羅列許多東西,來顯示自己的富貴。

雲安有個叫李仁表的人,用大量的黃金做善事,以抬高自己的聲望。

發生離亂之後,州府裡將官都是一習一 武之人,一個比一個貪婪暴虐。

蜀將張彥主管忠州,更厲害。

他手下的將校怨恨他,因此叛變起義,株連到同夥數千家。

張彥趁機將州中的金子攫為己有,也不知道數量有多少。

後來他在蜀中家裡專構一室,用來貯藏這些金子。

忽然有一天,屋外火煙之光閃閃。

他吃了一驚,跑到藏金子的屋裡查看,卻沒有著火的地方。

因此產生懷疑,就打開箱子查看,發現箱子全都空了。

剛才他看到的煙和火,就是金子變的。

康 氏

偽吳楊行密,初定揚州,遠坊居人稀少,煙火不接。

有康氏者,以傭賃為業,僦一室於太平坊空宅中。

康晨出未返,其妻生一子。

方席稿,忽有一異人,赤面朱衣冠,據門而坐。

妻驚怖,叱之乃走。

如捨西,踣然有聲。

康適歸,欲至家,路左忽有錢五千、羊半邊、尊酒在焉。

伺之久,無行人,因持之歸。

妻亦告其所見,即往捨西尋之,乃一金人,僕於草間,亦曳之歸。

因烹羊飲酒,得以周給。

自是出必獲利,日以富贍。

而金人留為家寶。

所生子名曰平。

平長,遂為富人。

有李潯者,為一江一 都令,行縣至新寧鄉,見大宅,即平家也。

其父老為李言如此。

(出《稽神錄》)

偽吳的楊行密,當初定居在揚州。

遠離住宅區,人家稀少,煙火不接。

有一個姓康的人,以出賣勞動力為生,在太平坊租了間空房子居住。

有一天姓康的早晨出去沒有回來,他的妻子生下一個男孩。

孩子剛生下來,就有一個很奇怪的人,紅臉紅衣紅帽,靠著門坐在那裡。

康妻又驚又怕,沒好聲地把他趕走。

那人走到屋西側,「咕咚」一聲摔倒了。

趕巧這時候姓康的回來了。

將要到家的時候,忽見路邊有五千錢、半邊羊和一尊酒。

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就把這些東西拿回家中。

妻子也把她剛才看到聽到的告訴了他,他就到屋西去找那個怪人,一看,原來是個金人倒在草中。

他把金人也拉回家去,於是烹羊飲酒,吃喝全都有了。

從此,他每次出門一定能得到好處,漸漸富足起來。

他把金人留做傳家之寶。

其妻所生的那個孩子,取名叫康平。

康平一長大就是個富人。

有個叫李潯的人,是一江一 都縣的縣令,他因事來到新寧鄉,見到一所大宅院,就是康平家。

這裡的父老鄉親為李縣令講了上面這個故事。

豫章人

天復中,豫章有人治捨,掘地,得一木匱。

發之,得金人十二頭,各長數寸,皆古衣冠,首戴十二辰屬,數款(明抄本數款作款刻)一精一麗,殆非人功。

其家寶祠之,因以致福。

時兵革未定,遂為戍將劫取之。

後不知所終。

(出《稽神錄》)

天復年間,豫章那裡有人蓋房子,挖地時挖出來一個小木匣。

打開一看,裡邊有十二個金人,各都幾寸長,全是古人的衣帽打扮,頭戴十二生肖的屬相,各種姿勢,一精一妙美麗,簡直不是人工能做的。

這家把這些金人當寶貝供起來,因而得福。

當時兵慌馬亂,戍守當地的將領搶走了這些金人。

以後就不知怎麼樣了。

陳 浚

一江一 南陳浚尚書,自言其諸父在鄉里,好為詩。

裡人謂之陳白捨,人比之樂天也。

性疏簡,喜賓客。

嘗有二道士,一黃衣,一白衣,詣其家求宿。

捨之廳事。

夜間,聞二客床 壞,訇然有聲。

久之,若無人者。

秉燭視之,見白衣臥於壁下,乃銀人也;黃衣不復見矣。

自是致富。

(出《稽神錄》)

一江一 南的陳浚尚書,自己說他的叔叔大爺們在鄉間都喜歡作詩。

同鄉人都叫他陳白捨,拿他與白樂天相比。

他性情豪爽,熱情好客。

曾經有兩個道士,一個穿黃衣,一個穿白衣,到他家求宿。

他家便讓二位道士住在廳堂裡。

夜間,聽到二位道士的床 塌了,發出很大的響聲。

過了一會兒,又靜得像沒有人似的。

拿著蠟燭進去查看,見穿白衣的躺在壁下,是一個銀人;穿黃衣的不知哪裡去了。

從此他們家富了。

建安村人

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一奴一。

出入城市,經捨南大塚。

塚傍恆有一黃衣兒,與之較力為戲。

其主遲之,一奴一以實告。

覘之信然。

一日,挾撾而住,伏於草間。

小一奴一至,黃衣兒復出。

即起擊之,應手而踣,乃金兒也。

因持以歸,家自是富。

(出《稽神錄》)

建安年間有個住在鄉村的人,平常使喚一個小孩為一奴一。

小一奴一來來往往到城裡買東西,要經過屋南的大墳墓。

墳旁經常有一個穿黃衣服的小孩,和他比力氣玩耍。

小一奴一的主人問他為什麼往往回來晚了,小一奴一便把實情告訴了主人。

主人偷偷地去看了看,的確像小一奴一說的那樣。

有一天,主人帶著武器前往,埋伏在草叢裡。

小一奴一來到,那黃衣小孩又跑出來。

埋伏在草叢裡的這位立即跳起來攻擊黃衣小孩。

黃衣小孩立即被打倒,原來是個金小孩。

於是他就把金小孩拿回家中,從此便富了。

蔡彥卿

廬州軍吏蔡彥卿,為拓皋鎮將。

暑夜,坐鎮門外納涼,忽見道南桑林中,有白衣婦人獨舞,就視即滅。

明夜,彥卿挾杖先往,伏於草間。

久之,婦人復出。

方舞,即擊之墮地,乃白金一瓶。

復掘地,獲銀千兩。

遂為富人云。

(出《稽神錄》)

有一個叫蔡彥卿的廬州軍吏,是拓皋的鎮守將。

一個悶熱的夜晚,他坐在門外乘涼,忽然看到道南的桑樹林中,有一個白衣女子獨自起舞,近看就消逝不見了。

次日晚上,蔡彥卿帶著武器前往,埋伏在草叢裡。

過了一會兒,那白衣女子又出現了。

她剛起舞,蔡彥卿就把她打倒在地。

細一看,竟是一銀瓶子。

又挖地,挖出白銀上千兩。

於是他成為富人。

水銀 呂 生

大歷中,有呂生者,自會稽上虞尉調集於京師。

既而僑居永崇裡。

嘗一夕,與其友數輩會食於其室。

食畢,將就寢,俄有一嫗,容服潔白,長二尺許,出於室之北隅,緩步而來,其狀極異。

眾視之,相目以笑。

其嫗漸迫其榻,且語曰:「君有會,不能一命耶,何待吾之薄歟?」

呂生叱之。

遂退去。

至北隅,乃亡所見。

且驚且異,莫知其來也。

明日,(「日」原作「其」。

據《宣室志》八改。

)生獨寤於室,又見其嫗在北隅下,將前且退,惶然若有所懼。

生又叱之,遂沒。

明日,生默念曰:「是必怪也,今夕將至,若不除之,必為吾患不朝夕矣。」

即命一劍置其榻下。

是夕,果是北隅徐步而來。

顏色不懼。

至榻前,生以劍揮之,其嫗忽上榻以臂揕生胸(「胸」原作「月」,據《宣室志》八改)。

余又躍於左右,舉袂而舞。

久之,又有一嫗忽上榻,復以臂揕生。

生遽覺一身盡凜然若霜被於體。

生又以劍亂揮。

俄有(「有」原作「為」,據《宣室志》八改)數嫗,(嫗原作狀。

據宣室志八改。

)亦隨而舞焉。

生揮劍不已。

又為十餘嫗,各長寸許。

雖愈多而貌如一焉,皆不可辨。

環走四垣,生懼甚,計不能出。

中者一嫗謂書生曰:「吾將合為一矣,君且觀之。」

言已,遂相望而來,俱至榻前,翕然而合,又為一嫗,與始見者不異。

生懼益甚,乃謂曰:「爾何怪?而敢如是撓生人耶!當疾去!不然,吾求方士,將以神術制汝,汝又安能為耶?」

嫗笑曰:「君言過矣。

若有術士,吾願見之。

吾之來,戲君耳,非敢害也。

幸君無懼,吾亦還其所矣。」

言畢遂退於北隅而沒。

明日,生以事語於人。

有田氏子者,善以符術除去怪魅,名聞長安中。

見說喜躍曰:「是我事也,去之若爪一蟻耳。

今夕願往君捨,且伺焉。」

至夜,生與田氏子俱坐於室。

未幾而嫗果來,至榻前。

田氏子叱曰:「魅疾去!」嫗揚然其色不顧,左右徐步而來去者久之。

謂田生曰:「非吾之所知也。」

其嫗忽揮其手,手墮於地,又為一嫗甚小,躍而升榻,突入田生口中。

田生驚曰:「吾死乎!」嫗謂生曰:「吾比言不為君害,君不聽;今田生之疾,果何如哉?然亦將成君之富耳。」

言畢(「畢」字原闕,據《宣室志》八補),又去。

明日,有謂呂生者,宜於北隅發之,可見矣。

生喜而歸,命家僮於其所沒窮焉。

果不至丈,得一瓶,可受斛許,貯水銀甚多。

生方怪其嫗乃水銀一精一也。

田生竟以寒慄而卒。

(出《宣室志》)

大歷年間,有個姓呂的書生,從會稽的上虞尉調集到京城。

不久他便僑居永崇裡。

曾經有一個晚上,他與幾個朋友在家中聚餐。

吃完飯將要就寢的時候,頃刻之間出現了一個老女人,面容與衣服都很潔白,身高二尺左右。

她是從屋子的北邊旮旯裡出現的,緩步走來,樣子很怪異。

眾人見了,相視而笑。

那老女人走近床 榻,還說話道:「你們聚餐,就不能讓我也參加?為什麼待我這麼不夠意思?」

呂生喝斥她,她便退去,退到北旮旯就看不見了。

眾人又驚又怪,不知她是怎麼來的。

第二天,呂生獨自在屋裡睡覺,又看見那老女人出現在北旮旯,要上前又不上前,惶惶然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呂生又喝斥她。

她就又消逝了。

到了第三天,呂生暗想:「這一定是個妖怪,今晚上如果不除掉她,早晚是我的一大禍害。」

於是他就把一把劍藏到床 下。

這天晚上,老女人果然又從北旮旯徐步走來。

她的表情並無懼色。

她走到床 前,呂生急忙揮劍。

那老女人忽然蹦到床 上,伸手臂去抓撓呂生的前胸。

以後又躍於左右,舉袖而舞。

過了些時候,又有一個老女人忽然蹦上床 ,又用手臂去抓撓呂生前胸。

呂生突然覺得全身冰涼,像冰霜覆蓋了身體。

呂生又把劍亂揮一陣,頃刻間出現了好幾個老女人,也跟著揮袖而舞起來。

呂生不停地揮劍。

她又變成十多個更小的老女人,每個只有一寸來長。

這些小人兒雖然數量更多了,卻都是一個模樣,都不能分辨。

她們在四壁下亂跑,呂生非常害怕,卻想不出辦法來。

其中一個老女人對呂生說:「我要合成一個了,你要看清楚啊!」說完,那些小人兒向一起攏來,都來到床 前,又合攏為一個老女人,和原先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呂生更加懼怕,就對老女人說:「你是什麼妖怪,敢抓撓活人?你應該趕快離去,不然,我請一個方士,將用神術制你,你又能怎樣呢?」

老女人笑著說:「你說嚴重了,如果有術士來,我願意見他。

我來,是和你鬧著玩的,並不敢害你。

希望你別害怕。

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老女人退到北旮旯而消逝。

第二天,呂生把這事告訴了別人。

有一個姓田的人,善於用符術除去妖孽,在長安城中很有名氣。

他聽說此事之後,高興得連蹦帶跳說:「這正是該我幹的事,除去老女人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今晚我就到你家去,你在家等著吧!」到了夜間,呂生與姓田的一起坐在屋裡,不大一會兒,老女人果然又來了。

老女人來到床 前,姓田的喝斥道:「大膽妖怪你趕快離開!」老女人神色從容不理睬他,在左右徐步來回走動了許久。

她對姓田的說:「我並不瞭解你!」那老女人突然一揮手,手掉到地上,變成一個極小的老女人。

這個老女人兒蹦到床 上,突然蹦入姓田的口中。

姓田的大驚失色道:「我能死嗎?」

老女人對呂生說:「我幾次說過不害你,你不聽,現在姓田的這樣了,你信了吧?不過也好,這也讓你致富了!」說完又離去。

次日,有人對呂生說,應該把北旮旯挖開,就可以知道怎麼回事了。

呂生欣然而歸,讓家僮把北旮旯徹底挖開。

果然,挖了不到一丈深,便挖到一個瓶子,可容納一斤左右,裡邊裝了不少水銀。

呂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老女人是個水銀一精一。

那位姓田的居然因此驚嚇而死。

玉沈攸之

宋順帝升明中,荊州刺史沈攸之,廄中群馬,輒躑蹋驚嘶,如似見物。

攸之令人伺之,見一白駒,又綠繩系腹,直從外來。

圉者具言,攸之使人夜伏櫪邊候之。

俄而見白駒來,忽然復去。

視廄門猶閉,計其蹤跡,直入閣內。

時人見者,鹹謂為怪。

檢內人,唯愛妾馮月華臂上一玉馬,以綠絲繩穿之。

至夜,輒脫置枕邊,至夜有時失去,曉時則還。

試取看之,見蹄下有泥。

後攸之敗。

不知所在。

(出《宣室志》)

宋順帝升明年間,荊州刺史沈攸之,馬廄裡養了一群好馬,這些馬總是踢蹄驚叫,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似的。

沈攸之讓人等候在馬廄裡觀察,看到一個白色小馬駒,用一根綠繩繫著肚子,直接從廄外奔來。

養馬人詳細地告訴了沈攸之,沈攸之派人夜間埋伏在馬槽子旁邊等著。

不多時見白馬駒到來,忽然又離去。

去查看廄門,廄門還是關著的。

查那白馬駒的蹤跡,竟直入刺史所居的小樓裡。

當時見到的人,都認為這是一精一怪。

查檢閣內之人,只有沈攸之的愛妾馮月華臂上佩有一匹玉馬,用綠絲繩穿著。

到了晚上,她總是把玉馬摘下來放在枕頭邊,夜間有時候丟失,到天明就又回來了。

沈攸之把玉馬取來一看,見馬蹄下有泥。

後來沈攸之敗了,不知那玉馬哪裡去了。

玉 龍

梁大同八年,戍主楊光欣,獲玉龍一枚。

長一尺二寸,高五寸,雕鏤一精一妙,不似人作。

腹中容斗余,頸亦空曲。

置水中,令水滿,倒之,水從口出,出聲如琴瑟,水盡乃止。

(出《酉一陽一雜俎》)

梁大同八年,戍主楊光欣,得到一枚玉雕的龍。

龍長一尺二寸,高五寸,雕刻得十分一精一妙,不像人工做的。

玉龍肚子裡可裝一斗多東西,脖子也是空而彎曲的。

把它放到水中裝滿水,再往外倒水,水從龍口流出來,會發出琴瑟奏鳴一樣的聲音,水流盡才停止。

一江一 嚴

一江一 嚴於富春縣清泉山,遙見一美一女 ,紫衣而歌。

嚴就之,數十步,女遂隱,唯見所據石。

如此數四,乃得一紫玉,廣一尺。

又邴浪於九田山見鳥,狀如雞,色赤,鳴如吹笙。

射之中,即入穴。

浪遂鑿石,得一赤玉,如鳥形狀也。

(出《列異傳》)

一江一 嚴在富春縣清泉山上,遠遠望見一位美一女 ,穿著紫色衣服在那裡唱歌。

一江一 嚴走近她,還離她幾十步,她就隱去不見了,只見到她所依靠的那塊石頭。

如此經歷了幾次,於是就得到一塊紫色的玉,長寬一尺。

另外,邴浪在九田山見到一隻鳥,形狀像雞,紅色,叫起來像吹笙。

邴浪射中它,它就鑽進一個洞穴中。

邴浪就鑿開那石洞,鑿出一塊赤色玉,像鳥的形狀。

唐玄宗

唐天後嘗召諸皇孫,坐於殿上,觀其嬉戲。

因出西國所貢玉環釧杯盤,列於前後,縱令爭取,以觀其志。

莫不奔競,厚有所獲。

獨玄宗端坐,略不為動。

後大奇之,撫其背曰:「此兒當為太平天子。」

因命取玉龍子以賜。

玉龍子,太宗於晉一陽一宮得之,文德皇后常置之衣箱中。

及大帝載誕之三日,後以珠絡衣褓並玉龍子賜焉。

其後常藏之內府。

雖其廣不數寸,而一溫一 潤一精一巧,非人間所有。

及玄宗即位,每京師僣雨,必虔誠祈禱。

將有霖注,逼而視之,若奮鱗鬣。

開元中,三輔大旱,玄宗復祈禱,而涉旬無雨。

帝密投南內之龍池,俄而雲物暴起,風雨隨作。

及幸西蜀,車駕次渭水,將渡,駐蹕於水濱,左右侍御,或有臨流濯弄者,於沙中得之。

上聞驚喜,視之泫然流泣曰:「此吾昔時所寶玉龍子也。」

自後每夜中,光彩輝燭一室。

上既還京,為小黃門攘竊,以遺李輔國。

李輔國常置於櫃中。

輔國將敗,夜聞櫃中有聲,開視之,已亡其所。

(出《明皇雜錄》)

唐天後曾經召見各位皇孫。

她坐在殿上,看孩子們嬉鬧玩耍。

於是將西方國家所貢的玉環、釧、杯、盤等拿出來,擺放在前前後後,讓孩子們隨便爭奪拿取,以觀察他們各自的志向。

孩子們沒有不爭搶奔奪的,都有很大收穫,只有唐玄宗端坐在那裡,根本沒動。

皇后認為他很不一般,撫摸著他的背說:「這個孩子應該成為一個太平天子。」

於是讓人取來玉龍子賜給他。

玉龍子,是唐太宗從晉一陽一宮得到的。

文德皇后平日把玉龍子放在衣箱裡保存,等到大帝誕生第三天,她把珠絡衣褓和玉龍子等物全都賜給他。

以後便一直放在內府珍藏。

玉龍子雖然長寬不過幾寸,卻一溫一 潤一精一巧,人間不可多得。

等到唐玄宗即位,每當京城久旱不雨,他必定虔誠地向玉龍子祈禱。

要下雨的時候,近看玉龍子,龍鱗及鬃毛都像在動。

開元年間,三輔大旱,唐玄宗又向玉龍子祈禱,但十多天以後也沒下雨。

他把玉龍子悄悄地扔到南內的龍池中,頃刻之間,雲狀的東西驟然而起,緊接著風雨大作。

等到他游幸西蜀,車駕來到渭水,將要渡河,車馬停在水邊,左右侍衛,有的在河中洗弄身子,無意中從沙中拾到了玉龍子。

唐玄宗聽說之後十分驚喜。

他看過玉龍子之後流著淚說:「這是我從前極寶貴的玉龍子啊!」從此以後,每天夜裡,玉龍子都把屋裡照得通亮。

唐玄宗回京以後,玉龍子被一個小黃門偷去,送給了李輔國。

李輔國平常把它放在櫃子裡。

李輔國將敗落的時候,夜裡聽到櫃子裡有聲音,打開一看,櫃中沒有玉龍子了。

五色玉

天寶初,安思順進五色玉帶。

又於左藏庫中得五色玉。

上怪近日西貢無五色玉,令責安西諸蕃。

蕃言此常進,皆為小勃律所劫,不達。

上怒,欲征之。

群臣多諫,獨李林甫贊成上意,且言武臣王天運,謀勇可將。

乃命王天運將四萬人,兼統諸蕃兵伐之。

及逼勃律城下,勃律君長,恐懼請罪,悉出寶玉,願歲貢獻。

天運不許,即屠城,虜二千人及其珠璣而還。

勃律中有術者,言將軍無義不祥,天將大風矣。

行數百里,忽驚風四起,雪花如翼,風激小海水成冰柱,起而復摧。

經半日,小海漲湧,四萬人一時凍死。

唯蕃漢各一得還,具奏。

玄宗大驚異,即命中使隨二人驗之。

至小海側,冰猶崢嶸如山,隔水見兵士一屍一,立者坐者,瑩徹可數。

中使將返,冰忽消釋,眾一屍一亦不復見。

(出《酉一陽一雜俎》)

天寶初年,安思順獻給皇上一條五色玉帶,又從左藏庫中得到了五色玉。

於是皇上就怪怨西蕃各國的貢品中沒有五色玉。

他派人向西蕃各國問罪。

西蕃回答說這種東西經常向皇上進貢,都被小勃律國打劫搶去了,運不到。

皇上大怒,要征討小勃律。

群臣大多數勸皇上不要征伐,只有李林甫贊成皇上的主意,並且說武臣王天運有勇有謀可以領兵打仗。

於是皇上就讓王天運領兵四萬人,又統領西蕃各國之兵討伐小勃律。

等到大軍逼近勃律城下,勃律的君長很害怕,出來請罪,願意把寶玉全都獻出來,年年歲歲向大唐進貢。

王天運不答應,就攻城屠一殺 ,俘虜兩千人及其珠寶而還。

勃律國中有一位術士,說王天運如此無義是不祥之兆,天要颳大風啦!王天運指揮軍隊走了數百里,忽然間大風四起,雪花大如鳥雀翅翼。

大風激起小海水凍成冰柱,然後又被大風吹折。

經過半日,小海波濤漲湧,四萬人一時間全都凍死,只有一個漢人和一個蕃人跑了回來,詳細地向皇上稟報。

唐玄宗聽了非常驚異,馬上就派中使隨二人回去查驗真假。

來到小海之側,冰還像小山一樣崢嶸而立。

隔冰就可望見兵士的一屍一體,有站著的,有坐著的,晶瑩明徹,看得很清楚。

中使要返回的時候,冰柱忽然消釋,兵士們的一屍一體也不見了。

玉辟邪

肅宗賜李輔國香玉辟邪二,各高一尺五寸。

工巧殆非人工。

其玉之香,可聞數百步,雖鎖之於金函石櫃中,不能掩其氣。

或以衣裾誤拂,芬馥經年,縱瀚濯數四,亦不消歇。

輔國常置之坐側。

一日,方巾櫛,而辟邪一則大笑,一則悲號。

輔國驚愕失據。

而囅然者不已,悲號者更涕泣一交一 下。

輔國惡其怪,遂碎之為粉,沒於廁中。

自後常聞冤痛之一聲 。

其輔國所居安邑里,芬馥彌月猶在。

蓋舂之為粉,愈香故也。

不週歲而輔國死焉,始碎辟邪。

輔國嬖一奴一慕容宮,知異常物,隱屑二合。

魚朝恩不惡輔國之禍,以錢三十萬買之。

而朝恩將伏誅,其香化為白蝶,沖天而去。

當時議者,以奇香異寶,非人臣之所蓄也。

輔國家藏珍玩,皆非世人所識。

夏即於堂中設迎涼草,其色類碧,而乾似苦竹,葉細於杉(「杉」原作「山」,據《杜一陽一雜編》改)。

雖若乾枯,未嘗凋落。

盛暑朿(朿原作刺,據《杜一陽一雜編》上改)之窗戶間,涼自至。

鳳首木高一尺,而凋刻如鸞鳳之形,其木頗似枯槁,故毛羽禿落不甚盡。

雖嚴凝之時,置於高堂大廈中,而和煦之氣如二三月,故別名曰常春木。

縱以烈火焚之,終不焦黑。

涼草鳳木,或出於薛王宅。

《十洲記》云:火林國出也。

(出《杜一陽一雜編》)

唐肅宗賜給李輔國兩枚能散發香味的玉辟邪,各高一尺五寸。

玉辟邪做工之巧幾乎不是人工所能達到的。

那玉的香氣,數百步之外就可以聞到。

即使鎖在鐵匣子石櫃子當中,也不能掩蓋它的香氣。

有的人不小心用衣服搽抹了玉辟邪,香味經年不退,即使把衣服放水裡沖洗多次,也不能把香味洗掉。

李輔國常把玉辟邪放在座位旁邊。

有一天,他正在梳洗,而兩個玉辟邪一個發出大笑,一個發出悲號。

李輔國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個笑的笑個不停,那個哭的哭得涕淚一交一 加。

李輔國對兩個玉辟邪的怪異表現十分討厭,就把它們砸得粉碎,扔到廁所裡。

從此以後常聽到廁所裡有冤痛之一聲 。

李輔國所居住的安邑里,一個多月之後還有香味。

大概是把它碾成粉末,香味就更濃的緣故。

不到一年李輔國就死了。

當初把玉辟邪弄碎的時候,李輔國一寵一 愛的一奴一婢慕容宮,知道這不是平常之物,偷偷地保存了些碎屑。

魚朝恩不忌諱李輔國的災禍,用三十萬錢把零碎的玉辟邪買去。

魚朝恩將被殺的時候,那些散發香氣的玉屑,化成白蝴蝶,沖天而去。

當時人們議論,認為這樣的奇香異寶,不是做臣子的所能保存的。

李輔國家裡所藏的珍寶古玩,都不是世人所能認識的。

夏季就在堂中設迎涼草,草色接近碧綠,基幹像苦竹,葉比杉葉還細,雖然像是乾枯,卻不曾凋落。

將這種草紮在窗戶之間,涼氣自來。

鳳首木高一尺,而雕刻成像鸞鳳那樣的形狀,木頭很像已經枯乾了,所以就像鸞鳳的羽毛沒有落盡。

即使是嚴寒之日,把鳳首木放在高堂大廈中,和煦之氣就像二三月份。

所以鳳首木又叫常春木。

即使用烈火焚燒它,也不能把它燒焦燒黑。

涼草和鳳木,或許是從薛王的宅裡弄到的。

《十洲記》說,它出自火林國。

軟玉鞭

德宗嘗幸興慶(「慶」原作「廢」,據明抄本改)宮,於復壁間得寶匣,中獲玉鞭。

其末有文,曰「軟玉鞭」。

即天寶中異國所獻也。

瑞妍節文,光明可鑒,雖藍田之美,不能過也。

屈之則首尾相就,舒之則徑直如繩。

雖以斧鑕鍛斫(「斫」原作「研」,據《杜一陽一雜編》改),終不傷缺。

德宗歎為神物,遂命聯蟬繡為囊,碧蠶絲為鞘。

碧蠶絲,即永泰元年東海彌羅國所貢也。

雲其國有桑,枝幹盤屈,覆地而生。

大者亦連延十數里,小者亦蔭百畝。

其上有蠶,可長四寸。

其色金,其絲碧,亦謂之金蠶絲。

縱之一尺,引之一丈。

反撚為鞘,表裡通瑩如貫瑟,雖並十夫之力,挽之不斷。

為琴弦,鬼神愁,為一弩一弦,則箭出一千步,為弓弦,則箭出五百步。

上令藏於內府。

至朱泚犯禁闕,其鞭不知所在。

(出《杜一陽一雜編》)

唐德宗曾經幸興慶宮,在夾壁牆裡發現一個寶匣,從匣中得到一把玉鞭。

鞭的末端刻有文字:「軟玉鞭」。

這是天寶年間外國進貢獻來的。

軟玉鞭的玉質好花紋美,亮得可以當鏡子使用,即使是藍田產的美玉,也不能超過它。

使它彎曲,頭和尾可以靠近;使它展開,那麼它直得像用過繩墨。

即使是用刀斧砍它,也始終不能使它殘缺。

德宗讚歎它是神物。

於是命人用薄如蟬翼的綢子繡成裝鞭的口袋,用碧蠶絲做成鞭梢。

碧蠶絲,就是永泰元年東海彌羅國進貢獻來的。

說他們國中有桑樹,枝幹盤曲,遮天蓋地地生長。

大的連綿十幾里,小的也能遮一百畝地的蔭涼。

樹上面有蠶,有四寸來長。

它的身體是金黃色的,它的絲是碧綠的,也叫做金蠶絲。

再說那軟玉鞭,鬆開時是一尺長,拉直就是一丈長。

把它捻成鞭梢,表裡通瑩象琴弦,即使合併十個人的力氣,也拉不斷它。

用它做琴弦,奏出的聲音極美,鬼神聽了都發愁;用它做一弩一弦,那麼箭就能射出去一千步遠;用它做弓弦,那麼箭就可以射出去五百步遠。

皇上下令把它珍藏在內府。

到朱泚作亂於京師的時候,那鞭不知哪裡去了。

玉豬子

執金吾陸大鈞,從子某,其妻常夜寢中,聞有物啁啾斗聲。

既覺,於枕下攬之,得二物,遽以火照,皆白玉豬子也。

大數寸,狀甚一精一妙。

置之枕中而寶(「寶」原作「實」,據《小說大觀》本改,)之。

自此財貨日增,家轉蕃衍,有求必遂,名位(「位」原作「仙」,據明抄本改)遷騰。

如此二十年。

一夕忽失所在,而陸氏亦不昌矣。

(出《紀聞列異》)

官職為執金吾的陸大鈞有個侄子陸某,他的妻子常常於夜間聽到有兩件東西打鬥的聲音。

一天早晨醒來,在枕邊摸到兩個東西,急忙點燈一照,原來是兩隻玉雕的小豬。

小豬的大小有幾寸長,形狀特別一精一妙。

她把它們當成寶貝放在枕頭裡珍藏。

從此,這一家的錢財一天比一天增多,家境繁盛起來,做什麼事都成功,名譽地位日見顯赫。

這樣過了二十年。

有天夜裡忽然不見了玉雕小豬,陸家也就漸漸不如從前昌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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