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鑒
卷第一百六十四 【宋紀一百六十四】
起強圉大淵獻正月,盡屠維赤奮若九月,凡二年有奇。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寶慶三年(金正大四年,蒙古太祖二十二年)
春,正月,辛亥朔,發冊寶於大慶殿,帝率群臣上壽明皇太后尊號於慈明殿。
庚申,以冊寶禮成,制楊谷、楊石並為少傅。
壬戌,金增築中京城,浚汴城外壕。
劉卓上疏自劾,未幾死。
朝廷復欲安一撫李全,以姚翀嘗與李全交一歡,乃以為淮東制置使。
翀朝辭,帝曰:「南北皆吾赤子,何分彼此!卿其為朕撫定之。」
翀至楚州東,艤舟以治事,間入城,見楊妙真,用徐晞稷故事,而禮過之。
妙真許翀入城,翀乃入,寄治僧寺中,極意娛之。
己巳,詔曰:「朕每觀硃熹《論語》、《中庸》、《大學》、《孟子》註解,發揮聖賢之蘊,羽翼斯文,有補治道。
朕方厲志講學,緬懷典刑,深用歎慕!可特贈太師,追封信國公。」
旋改封徽國公。
蒙古主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兵渡河,攻金積石州。
二月,癸未,詔銓部:「今後司法參軍,不許以諸司年勞出官人注授。
諸道檢法官,照條格差法,憲司毋得妄辟。」
從梁成大之奏也。
甲申,淮西強勇三軍統制王鑒特添差兵馬鈐轄。
以職事修舉故也。
己亥,以鄂州諸軍副都統制賈俊捍御西蜀勞效,進宮一等。
金赫捨哩約赫德復平一陽一,獲馬三千。
未幾,蒙古復攻取之。
蒙古兵突入商州,殘硃一陽一、盧氏。
金樞密院判官伊喇布哈逆戰,至靈寶東,遇游騎十餘人,獲一人,餘皆散走。
布哈乃以捷聞,賞世襲穆昆,仍厚賜之;人共知其罔上而無敢言。
吏部郎中大興楊居仁上書,微及之,且言宰相宜擇人。
金主怒曰:「相府非其人,御史、諫官當言,彼吏曹何與於此!」丞相薩布徐進曰:「天下有道,庶人猶得獻言,況在郎官!陛下有寬一寵一之德,故不應者猶言。
使其言可用則行之,不可用不必示臣下也。」
金主意解,遂不問。
金主之姨郕國夫人不時出入宮闈,干預時事;監察御史曹州商衡上書極言。
自是郕國夫人被召乃敢進見。
三月,庚戌,詔:「方春和時,郡縣長吏,其各勸農桑,抑末作,戒苛擾,俾斯民安士東業,力本耕織,以成富庶,則予汝嘉。」
工部侍郎硃在,言人主學問之要,帝曰:「卿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詳。」
又言孔子廟從祀去王雱畫像,帝曰:「亦曾有此例乎?」
在曰:「惟其從祀不當公論,所以去之。」
又言:「先臣《四書》印本,所在不同。」
帝回顧,宣諭曰:「卿先卿《四書》註解,有補於治道,朕讀之不釋手,恨不與之同時。
己巳,金征夏稅二倍。
蒙古主擬取德順為坐夏之所,德順無軍,金人其恐。
節度使海伸,識鳳翔進士馬肩龍可與謀事,遺書招之。
肩龍欲行,或以德順決不可守,勸弗住。
肩龍曰:「海伸平生未嘗識我,一見許為知己。
我知德順不可守,往則必死,然以知己故,不得不為之死耳。」
既至不數日,受圍,城中止義兵、鄉兵八九千人。
蒙古兵大集,海伸假肩龍鳳翔總管府判官,同守禦。
凡攻守二十晝夜城破,海伸死之,肩龍自剄。
夏,四月,癸卯,朝獻景靈宮;甲辰,亦如之。
是月,蒙古主次龍德。
時蒙古兵已破洮河、西寧二州,復遣將攻信都,拔之。
五月,壬子,以岳珂為戶部侍郎,依前淮南總領兼制置使。
甲寅,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贓賞錢。
詔:「大理、三衙、臨安府、兩浙州軍,杖以下罪釋之。」
己巳,進讀《高宗寶訓》徹章,賜宰執、經筵各官燕於秘書省,講讀、修注官各進官一等。
李全在青州,突圍欲走,蒙古富珠哩遣兵邀擊,大敗之,斬首七千餘級。
全退入城,城中食盡,全欲降,懼眾異議,乃焚香南向再拜,將自經,而使其一黨一鄭衍德等救己,曰:「譬如為衣,有身,愁無袖耶?北歸未必非福。」
全遂出降。
蒙古諸將皆曰:「勢窮而降,非心腹也,不誅,後必為患。」
富珠哩曰:「不然。
誅一人易耳。
山東未降者尚多,全素得人心,殺之不足以立威,徒失民望。」
表聞,蒙古主詔富珠哩便宜處之,乃以全為山東、淮南、楚州行省,鄭衍德、田世榮副之。
由是郡縣聞風款附。
蒙古兵破臨洮,總管圖們呼圖克們被執,誘降,不從,殺之。
蒙古遣唐慶使於金。
閏五月,甲申,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及屬縣贓賞錢。
丁未,錄行在罪囚。
蒙古主避暑於六盤山。
先是金主集群臣議與蒙古和,同判睦親府事撒哈連力排和議。
左司諫陳規進曰:「兵難遙度,百聞不如一見。
臣嘗任陝西官,近年又屢到陝西,兵將冗懦,恐不可用。」
語未終,監察烏庫哩四和曰:「陳規之言非也。
臣近至陝西,軍士勇銳,皆思一戰。」
金主首肯。
又泛言和事,規曰:「和固非上策,又不可必成。
然方今事勢,不得不然,使彼難從,猶可以激厲將士,以待其變。」
金主不以為然。
群臣多以和為便,乃詔行省斟酌發遣。
至是乃遣前御史大夫完顏哈昭為議和使。
丙辰,金地震。
六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劉慶福在山一陽一不自安,欲圖李福以贖罪,福亦謀殺慶福,互相猜忌。
福稱疾不出,慶福在往候,福殺之,納其首於姚翀,翀大喜。
楚州自夏全之亂,儲積無餘,綱運不續,賊一黨一籍籍謂福所致。
福畏眾口,數見翀促之,翀謝以朝廷撥降未下。
福乘眾怒,與楊妙真謀,召翀飲,翀至而妙真不出,就坐賓次,左右散去。
福以翀命召諸幕客杜耒等,以妙真命召翀二妾。
諸幕客知有變,不得已而往。
耒至八字橋,福兵腰斬之。
又欲害翀,國安用救之,得免,去鬚鬢,縋城夜走,歸明州,死。
時江、淮之民,一靡一有寧居,史彌遠莫知為計,帝亦署邊事於不問。
於是廷議以淮亂相仍,遣帥必斃,欲輕淮而重江,楚州不復建閫,就以其帥楊紹雲兼制置,改楚州為淮安軍,命通判張國明權守視之,若羈縻州然。
金完顏哈昭見蒙古主請和。
蒙古主謂群臣曰:「朕自去冬五星聚時,已嘗許不殺掠,遽忘下詔耶!今可佈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
蒙古盡克夏城邑,其民穿鑿土石以避鋒鏑,免者百無一二,白骨蔽野。
是月,夏國主睍力屈出降,遂縶以歸。
夏立國二百餘年,抗橫宋、遼、金三國,偭鄉無常,視三國之強弱以為異同,至是乃亡。
時諸將多掠子女財帛,耶律楚材獨取書數部,大黃兩駝而已。
既而軍士病疫,唯得大黃可愈,楚材用之,所活萬人。
秋,七月,己丑,蒙古主殂於薩裡川。
疾革,謂左右曰:「金一精一兵在潼關,南據連山,北限大河,難以遽破。
若假道於宋,宋、金世仇,必能許我,則下兵唐、鄧,直搗大梁。
金急,必徵兵潼關,然以數萬之眾,千里赴援,人馬疲敝,雖至,弗能戰,破之必矣。」
言訖而殂。
年六十六。
葬起輦谷。
後追諡聖武皇帝,加謚法天啟運聖武皇帝,廟號太祖,在位二十二年。
太祖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故能滅國四十,遂平西夏。
第四子圖壘監國。
蒙古兵自鳳翔向京兆,關中大震。
金以工部尚書師安石為尚書右丞。
旋以中丞烏克遜布吉、祭酒費摩阿固岱兼司農卿。
簽民兵,督秋稅,令民入保,為遷避計。
議者以為蒙古兵未至而河南先猶,時事可知矣。
升寶應為州,而縣如故;辛卯,以鹽城、淮一陰一、山一陽一及寶應並隸寶應州。
丁酉,詔曰:「比者疾風甚雨,介於秋成。
以朕之不德,上天示譴,夙夜震恐,慮切民瘼。
訪聞畿甸多有飄損禾稻,毀害室廬,民居失業,必致流散,深可憐憫!被水州郡,速議賑濟,仍與放行竹木等稅及富室假貸,向去且令倚閣,庶幾貧富相資,以寬目前之急;並其它賑恤事件,亟令有司條具以聞。」
八月,丁未朔,李知孝言:「《無逸》一篇,其義一精一深;最切於人主之身者,曰集大命,結人心,保壽齡而已,望陛下留意。」
時政一柄一為史彌遠所專,鄭清之勸帝深居講道學,而知孝等亦竊道學餘論,為帝所許。
李全之一黨一以軍糧不繼,屢有怨言。
全將國安用、閻通相謂曰:「我曹米外日受銅錢二百,楚州物賤,可以自給。
而劉慶福為不善,怨仇相尋,使我曹無所衣食。」
時張林、刑德亦在楚,自謂嘗受朝廷恩,中遭全間貳,今歸於此,豈可不與朝廷立事!王義深嘗為全所辱,又自以賈涉帳前人,與彭義斌舉義不成而歸。
五人聚計曰:「朝廷不降錢糧,為有反者未除耳。」
乃議殺李福及楊妙真以獻,遂帥眾趣妙真家,妙真已易服往海州矣。
福走出;邢德手刃之,相屠者數百人。
有郭統制者,殺全次子通及全妾劉氏,妄稱楊妙真,函三首獻於楊紹雲,馳送臨安。
傾朝皆喜,檄知盱眙軍彭乇及總管張惠、范成進、時青並兵往楚州,便宜盡戮李全餘一黨一。
乇輕儇,不為惠等所服,得檄,不自決,請制府及朝廷外之。
朝議以時青望重,檄青區畫;青恐禍及,密遣人報全於青州,遷延不決。
惠、成進以朝檄專委青而不及己,乃歸盱眙,設宴邀乇,乘其醉,縛之,渡淮,以盱眙降於金。
金主封惠臨淄郡王,成進膠西郡王,俾惠專制河南,以拒蒙古,而使總帥完顏額爾克戍之。
金哈昭自蒙古還,金主聞蒙古主臨沒有止殺之言,遂以為從此息兵,命有司罷防城及修城丁壯,凡軍需租調不急者權停。
謂薩哈連曰:「諺云:『水深見長人。
』朝臣或欲我一戰。
汝獨言當靜以待之,與朕意合。
今日有太平之望,皆汝謀也。
先帝嘗言汝可用,可謂知人矣。」
金監察御史張特立言:「衛、鎬二宅,久加禁錮,棘圍柝警,如防寇盜。
近降恩赦,謀反大逆,皆蒙湔雪,彼獨何罪,幽囚若是?世宗在天之靈,得無傷其心乎?皇嗣未立,未必不由此也。」
又言:「方今三面受敵,百姓凋弊,宰執非才,臣恐中興之功,未可歲月期也。」
當路者惡其言,特立旋外謫。
丙辰,詔:「寧宗仁文哲武恭孝皇帝盆號,見今六字,依祖宗故事,宜加上十字為一十六字。
宰執、侍從、台諫、兩省辟、禮官集議,詳具典禮以聞。
癸亥,詔吏部:「試邑兩經罷黜,毋得再注知縣、縣令。」
從御史留元英請也。
己巳,金萬年節,同知集賢院史公奕進《大定遺訓》,待制呂造進《尚書要略》。
是日,大風,落左掖門鴟尾,壞丹鳳門扉;隕霜,和盡隕。
九月,賜留正盆曰忠宣。
庚子,詔:「時青堅壁守淮,獨當一面,屢有戰捷。
除武康軍節度使、左金吾上將軍,忠義都統制。」
李全得時青報,慟哭,力告蒙古將富珠哩求南還,不許。
全因斷一指以示之,誓還南必叛,富珠哩乃承製授全山東行省,得專制山東,歲獻金幣。
冬,十月,丙辰,全遂與蒙古宣差張國明及通事數人還楚州,服蒙古衣冠,文移紀甲子而無年號。
楊紹雲聞其至,遂留揚州。
國安用殺張林、刑德以自贖,郭統制亦為全所殺。
尋復誘殺時青,並其眾。
王義深奔金,金封為東平郡王。
己未,詔曰:「朕以眇躬,紹膺聖緒,今始郊見天地,兢兢寅畏,慮弗克任,以剋期齊肅,庶幾對越無愧。
凡百御事之臣,各宜恪謹攸司,毋或怠慢,以稱朕意。」
辛酉,金陳規偕右拾遺李大節,劾薩哈連諂佞、招權納賄及不公事,不報。
甲子,以右監門衛大將軍與奭為宜州觀察使,賜名貴謙,繼沂王后;千牛衛將軍孟均為和州防禦使,賜名乃裕,繼景獻太子後。
十一月,丙子朔,以奉上寧宗徽號冊寶告於宗調、天地、社稷、宮觀。
戊寅,發冊寶於大慶殿,遣群臣奉上於寧宗廟。
己卯,朝獻景靈宮。
庚辰,祭享太廟。
辛巳,日南至,祀天地於圜丘。
壬午,大赦。
改明年為紹定元年。
李全敗額爾克及慶善怒於龜山。
金大皆謂盱眙不可守,金主不從。
以淮南王招李全,全曰:「王義深、范成進皆我部曲,而受王封,何以處我?」
遂不受。
詔:「大理寺、三衙、臨安府屬縣決系囚,兩浙州軍亦如之。
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點檢酒所贓賞錢。
壬寅,詔:「布衣李心傳,特授從政郎,充秘閣校勘。」
甲辰,以雪寒糴責,出豐儲倉米七萬石以紓民。
慶善努之敗於龜山也,金主置不問,商衡言:「自古敗軍之將,必正典刑,不爾,無以謝天下。」
乃降慶善努為定國軍節度使。
金戶部侍郎權尚書曹溫之女在掖庭,親舊干預權利,其家人填委諸司,貪墨彰露,台臣無敢言者。
商衡歷數其罪,詔罷溫戶部,改太后府衛尉。
衡再上章言:「溫果可罪,當貶逐;無罪,則臣為妄言。
豈有是非不別而兩可之理!」金主為之動容,出溫為汝州防禦使。
十二月,金以李蹊參知政事。
辛亥,詔兩浙、江東、西、湖南、北州縣,申嚴遏米之禁。
蒙古兵入京兆,復破關外諸隘,至武、階,四川制置使鄭損棄沔州遁,三關不守。
金人盡棄河北、山東關隘,唯併力守河南,保潼關,自洛一陽一、三門、孟津,東至邳州之雀鎮,東西二千餘里,立四行省,帥一精一兵二十萬以守禦之。
議者請謹邊備以防南侵,帝命樞臣采其計。
蒙古史天澤在真定,繕城壁,修武備。
以高公、抱犢諸寨乃武仙之巢一穴一,帥兵破之,仙走入汲縣。
天澤復取相、衛、蟻尖、武馬等寨。
蒙古兵破西和州,知州陳寅率民兵晝夜苦戰,援兵不至,城遂破。
寅妻杜氏飲藥自一殺,寅朝服望闕,焚香號泣曰:「臣始謀守此城,為蜀籓籬,城之不存,臣死,分也。」
再拜,伏劍而死。
寅,寶謨閣待制鹹子也。
是歲,史彌遠訪將才幹越葵,葵以兄范對,遂以范為淮東提刑兼知滁州。
范曰:「弟而薦兄,不順。
以母老刮,上書彌遠曰:「淮東之事,日異月新。
然有淮則有江,無淮則長江以北港汊蘆葦之處,敵人皆可潛師以濟,江面數千里,何從而防哉!今或謂巽詞厚惠可以啖賊,而不知隱彼款兵之計;或謂斂師退屯可以緩賊,而不知成彼深入之謀。
或欲行清野以嬰城,或欲聚烏合而一浪一戰,或以賊詞之乍順乍逆而為喜懼,或以賊兵之乍進乍退而為寬緊,皆失策也。
失策則失淮,失淮則失江,而其失有不可勝悔者矣。
夫有遏敵之兵,有游擊之兵,有討賊之兵。
今寶應之一逼一山一陽一,天長之一逼一盱眙,須各增戍兵萬人,遣良將統之。
賊來則堅壁以挫其鋒,不來則耀武以壓其境,而又觀釁伺隙,偏師掩其不備以示敢戰,使雖欲深入而畏吾之搗其虛,此遏寇之兵也。
盱眙之寇,素無儲蓄,金人亦無以養之,不過分兵擄掠而食。
當量出一精一兵,授以勇技,募土豪,出奇設伏以剿殺之,此游擊之兵也。
維揚、金陵、合肥,各募二三萬人,人物必一精一,將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閱必熟,紀律必嚴,賞罰必公,必人人思親其上而死其長;信能行此,半年而可以強國,一年而可以討賊矣。
賊既不能深入,擄掠無所獲,而又懷見討之恐,則必反而求贍於金;金無餘力及此,則必怨之怒之,吾於是可以嫁禍於金人矣。
或謂揚州不可屯重兵,恐速賊禍,是不然。
揚州,國之北門,一以統淮,一以蔽江,一以守運河,豈可無備哉?善守者敵不知所攻,今若設寶應、天長二屯以扼其沖,復重二二帥閫以張吾勢,賊將不知所攻,而敢犯我揚州哉?」
朝廷乃召范稟議,仍令知池州。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紹定元年(金正大五年,蒙古皇子監國。
戊子,一二二八年)
春,正月,丙子朔,帝帥群臣上壽明慈睿皇太后尊號於慈明殿。
庚辰,金遣知開封府事完顏莽依蘇及楊居仁如蒙古弔慰。
壬午,趙至道言:「江、淮州郡,妄征經過米舟,蘆蕩沙產,一例官租,山漆、魚池,創立約束,禁止商人買販。
請下憲司嚴戒。」
又言:「霪雨傾澍,撥科賑恤,而監司、守令,奉詔不虔。」
梁成大言:「諸路屬縣,擅置廂房,囚系無辜。
長吏不遵法令,小民詿誤,罪不過杖,輒押出界,流離失業。
請加禁約。」
並從之。
乙酉,楊谷、楊石並升少師。
丁亥,雷。
丙申,出豐儲倉米七萬石以紓民。
二月,金大寒,雷,雨雪,木之華者皆死。
丙午,梁成大吉:「選人改官,舉主五員,內用職司一員,始為及格。
近奔競巧取者,或用職司三四員,甚至五員,而寒畯終身不得職司。
請下吏部止用一員,過數毋令收使。」
壬子,成大又言:「銓法,官吏交承,必避親嫌,宗室替頭,尤所不許,庶革前後積弊,宜下吏部謹守舊法。」
並從之。
癸丑,金詔有司:「以臨洮總管圖們呼圖克們塑像入褒忠廟,書死節子孫於御屏,量才官使。」
丁卯,以潛邸,升黔州為紹慶府,成州為同慶府。
三月,辛巳,升寶應州山一陽一縣為淮安州,改山一陽一縣為淮安縣,與漣水縣並隸淮安州。
乙酉,金監察御史烏庫哩布嚕喇,劾近侍張文壽、張仁壽、李麟之受饋遺;金主曲赦其罪而出之。
辛卯,賜楊輔謚曰恭惠。
夏,四月,甲辰朔,金右丞師安石,請從台諫言治張文壽等三一奸一罪,言之不已。
金主怒,凡四日不視朝,遣人責安石曰:「汝便承取賢相,朕為昏主止矣!」安石驟蒙任用,遽遭摧折,丙寅,疽發於腦而死,金主甚悼惜之。
金親衛軍王咬兒,酗酒,殺其孫,大理寺當以徒刑,特命斬之。
五月,戊寅,梁成大請申嚴薦舉法,除升陟所知政績,姑從舊法改官,廉吏犯人己贓者,許舉主檢舉;從之。
六月,壬寅朔,日有食之。
戊申,以薛極兼同知樞密院事。
戊午,錄行在系囚。
壬戌,金以旱,赦雜犯死罪以下。
秋,七月,癸未,梁成大言:「州縣貪刻,或以微罪沒入富家資產,不申憲司,掩歸私室,自佔估籍,必的有贓犯,匱乏郡計,請飭監司案奏以聞。」
從之。
李全在海州,厚募人為兵,不限南北,官軍多亡應之。
天長民保聚為十六寨,比歲失業,官賑之不能繼,壯者皆就募。
射一陽一湖浮居數萬家,家有兵仗,侵掠不可制,其豪周安民、谷汝礪、王十五長之,亦蜂結水寨以觀成敗。
全知東南利舟師,謀習水戰,米商至,悉並舟買之,留其舵工,一以教十,遣人泛江湖市桐油粘筏,厚募南匠,大治舭達船,自淮及海相望,至是與楊妙真大閱戰艦於海洋。
既而全趨青州,為嚴實及石霄格邀擊,敗走,遂奪青崖崮據之。
霄格,珪子也。
全旋歸海州,治舟益急,驅諸崮人習水。
金薩哈連為言路所劾,太后遣人責之曰:「汝諂事上,上之騎鞠,皆汝所教;再有聞,必大杖汝矣!」金主頗悟,山為中京留守兼行樞密院事。
初,宣宗改河南府為金昌府,號中京,又擬少室山為御營,命人築之。
至是薩哈連為留守。
辛亥,留元英言:「諸路州軍僚屬私役禁軍,請下帥司約束,違者以聞。」
從之。
八月,戊午,以久雨,決大理寺、三衙、兩浙路系囚,杖以下罪釋之;蠲贓賞錢有差。
資政殿學士、知潭州曾從龍言:「州縣賑民之法有三:曰濟,曰貸,曰糶。
濟不可常,惟貸與糶為利可久。
今請撥緡錢一十萬有奇,分下潭、湘十縣,委令佐糶米,置惠民倉比附常平法。」
從之。
甲子,金召拜甡還朝,拜尚書右丞,未幾,拜平章政事。
拜甡居西垂幾十年,雖頗立微效,皆出諸將之力;恇怯無能,惟以儀體為事,一性一復貪鄙。
及為相,專愎尤甚,嘗惡堂食不適口,以家膳自隨。
金增築歸德城,行樞密院擬工數百萬,金主遣白華往相役。
華見行字李辛,語以民勞、朝廷一愛一養之意,減工三之一。
九月,甲戌,詔:「監司每歲行所部州縣慮囚,至來年正月曆遍。
如屬縣非監司經由之處,委官分往,監司復行點檢,毋致冤濫。
奉行不虔,御史台覺察以聞。」
冬,十月,壬寅,李知孝言:「浙東倉司創餘姚斷塘鹽灶,擾生聚,漂良田,請行廢罷。」
從之。
甲辰,朝獻景靈宮。
丁未,朝林學士、侍讀鄭清之講畢,帝曰:「近喜晴明,刈獲訖事。」
清之言:「陛下敬天事親,皆極其至,今天意昭格,東朝悅豫,應驗若此。」
帝曰:「然。」
然其時江西、湖南、福建寇盜並起,連破諸縣。
乙酉,留元英言:「請下吏部,應銓量令官長貳,從容延接,訪問民事。
其疾病、癃老者,准指揮施行。
如不堪任職,貪酷,累被案劾者,與別濟降等差遣,稱量能授官之意。」
從之。
辛亥,鄭清之同王暨進讀,帝曰:「朕觀漢、唐以下人主鮮克有終者,皆由不知道。」
清之言:「聖見高明,可謂推本之論。」
王暨講《尚書》,帝問曰:「夏桀不道,成湯放之,可以鑒矣,紂何為復循其覆轍?」
王暨曰:「惟上智與下愚不移。
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紂不能鑒,遂至滅亡,所謂下愚不移者也。」
請之曰:「古人主不能以亂亡為鑒,豈獨暗君庸主!漢武帝妖聞亡奏黷武之弊,而窮征四夷,唐玄宗手鋤太平、逆韋之難,而敗於女一寵一,猶未足怪;太宗英明創業,親見隋煬征遼亡國,乃縱兵鴨綠,迄無成功,有累盛德。
是皆不能以覆轍為戒。
正如聖語由不知道,所以不能以道制欲爾。」
王暨曰:「以古為鑒,此言發於太宗,而身自違之。」
帝曰:「非知之艱,行之為艱。」
壬子,越至道言:「請行下諸路漕司,嚴飭和糴官吏,毋得多取增量,庶農民不憚與官為市。」
從之。
十一月,李全至楚州,以糧少為刮,遣海舟入平江、嘉興,實欲習海道以覘畿甸。
然山東經理未定,而歲貢蒙古者不可缺,故外薛順朝廷以就錢糧,因以貿貨輸蒙古。
朝廷亦以全往來山東,得稍寬北顧之憂,遣餉不輟。
全日縱遊說於朝,謂當復建閫山一陽一;又與金合從,約以盱眙與之,金亦遣使聘全,皆不遂。
庚辰,雷。
辛巳,金臣僚進《宣宗實錄》。
壬辰,蠲大理寺、三衙、臨安府鹽贓賞錢。
癸巳,決大理寺、三衙、兩浙州軍系囚。
十二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辛亥,以薛極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葛洪參知政事,袁韶同知樞密院事,鄭清之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癸丑,江剛中言:「請戒飭文武臣僚官,各務體國同心。
如守倅、令佐互申監司,即事剖決曲直,毋致模稜並罷。
其將帥或不協,制司作急區處,毋令兩虎自鬥。
偏裨智勇過人,為大將所忌者,舉薦之朝,別行推用,勿許占留一方。
有警,四面皆從,毋得輒分疆界觀望。」
從之。
金完顏莽依蘇、楊居仁以奉使不職,尚書省置獄;旋有旨釋之,備再使。
權參知政事烏固遜仲端言曰:「莽依蘇等,辱君命,失臣節,大不敬,宜償禮幣,誅之。」
奏上,莽依蘇等免死,除名。
壬子,完顏納紳改侍講學士,充蒙古國信使。
蒙古皇子圖壘聞燕京盜賊殺掠,遣塔齊爾耶律楚材窮治其一黨一,誅首惡十六人,群盜屏跡。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紹定二年(金正大六年,蒙古太宗元年)
春,正月,庚辰,大理司直張珩論州縣檢驗、鞫獄四事。
帝曰:「刑獄人命所繫,豈容不謹!」
甲申,從臣寮言,詔諸漕臣嚴察屬縣丞簿,依時過割二稅,從實銷注版籍,違者案劾。
時李全反叛已著,史彌遠尚視為緩圖,人不敢言。
權兵部侍郎李宗勉累疏及之。
又上言:「欲人謀之合,莫若通下情。
人多好諂,揣所悅意則侈其言,度所惡聞則下其事。
上既壅塞,下亦欺誣。
而成敗得失之機,理亂安危之故,將孰從而上聞哉!不聞則不戒,及其事至,乃駭而圖之,抑已晚矣。
欲財計之豐,莫若節國用。
善為國者,常使財勝事,不使事勝財。
今出東之旅,坐糜我金谷,湖南、江右、閩中之寇,蹂踐我州縣,浮用泛用,又從而耗之,則漏卮難盈,蠹木易壞,設有緩急,必將窘於調度而事機失矣。
欲邦本之固,莫若寬民力。
州縣之間,聚斂者多,椎剝之風,浸以成習。
民生窮踧,怨憤莫伸,嘯聚山森,勢所必致。
救焚拯溺,可不亟為之謀哉?
金主欲討李全,召忠孝軍總領富察鼎珠,經歷王仲澤,戶部郎中刁璧,權樞密判官白華,諭之曰:「李全據有楚州,睥睨山東,久必為患。
今北事稍緩,合乘此隙,令鼎珠權監軍,率所統軍一千,別遣都尉司步軍萬人,以壁、仲澤為參謀,同往沂、海招全,不從,則臨以兵,何如?」
華曰:「李全借北兵之勢,要宋人供給饋餉,特一猾寇耳。
老狐一穴一塚,待夜而出,何足介懷!我所慮者,蒙古之強耳。
今蒙古有事,未暇南圖,一旦無事,必來攻我。
與我爭天下者此也,全何預焉!若北方事定,全將聽命不暇;設更有非望,天下之人寧不知逆順,其肯去順而從逆乎?為今計者,宜養士馬以備蒙古。」
金主默然,良久曰:「俟朕更思。」
明日,遣鼎珠還屯尉氏。
二月,金右司諫陳規、左拾遺李大節上言三事:「一,將帥出兵,每為近臣牽制,不得輒專;二,近侍送宜詔旨,公受賂遺,失朝廷體;三,罪同罰異,何以使人?」
金主嘉納。
臣寮言:「請戒飭中外群臣,各守禮義廉恥之維,堅安靖恬退之節,有不安意者,奏劾以聞。」
又言:「今日士大夫學術之未純,皆基於歧道、法為二致。
宜明示意向以風在位,變易偏尚,即道以行法,遵法以為政,則學為有用之學,道為常行之道。」
從之。
庚戌,命歲舉廉吏,申嚴保任之法,如犯一奸一贓,與之同罪。
仍令監司、郡守覺察。
蒙古兵在陝西者,駸一逼一涇州,且阻慶一陽一糧道。
金伊喇布哈奏:「陝西設兩行省,本以籓衛河南。
今北軍之來,三年於茲,行省統軍馬二三十萬,未嘗對壘,亦未嘗得一折箭,何用行省?」
時樞密院亦言於金主曰:「將來須用密院句當軍馬。」
金主不語者久之。
丙辰,以布哈權樞密院副使。
旋以丞相薩布行尚書省事於關中,召平章政事哈達還朝。
移布哈駐邠州,忠孝軍提控完顏彝率千騎屬焉。
辛酉,因臣寮言,嚴禁書尺干請、苞苴之弊。
甲子,侍講范楷進講《易·豐卦》,因言:「當豐盛之時,聖人於諸爻有壅蔽不明之憂。」
帝首肯,良久曰:「豐享盛大之時,侈心易生。
後遂至徇情肆欲,窮奢極一靡一,如秦皇、漢武,禍亂將作而不自知,此不可不戒也。」
侍讀喬行簡曰:「陛下言及此,宗社之福。」
帝曰:「只要心有所主。」
於是講讀合辭贊曰:「聖學高明,此語尤切當。
若心有所主,則一切不能惑矣。」
辛巳,監進奏院楊夢信,言縣宰摧科之擾,帝曰:「財賦自有常數。」
夢信曰:「常數固定,只緣薄書不明,所以有弊。」
帝曰:「知縣在得人。」
辛卯,詔:「諸路憲司每歲將州縣系囚瘐死最多者,具獄官姓名以聞,重與鐫降。」
又詔:「今後州縣催科,必遵常制。
縣令非才,擇佐官可任者委之,仍不許差州官及寄居權攝。」
癸巳,監進奏院桂如琥言沿邊民兵可用,帝曰:「今日立功,多是民兵。」
如琥曰:「民兵皆有戶籍稅產,又諳熟地利,故戰則有功。」
帝曰:「然。」
又論及擇將,帝曰:「今日將才難得。」
對曰:「行伍間亦有人,往往軍將忌嫉,不得自伸。」
帝曰:「軍將多是相忌。」
又言屯田,帝曰:「荊襄所行如何?」
對曰:「荊襄才行數年,得谷已逾百萬斛。
兩淮、西蜀,豈無可行之處?」
帝曰:「然。」
夏,四月,庚申,詔:「州縣闕官,不許豪民、罷吏借補官資權攝;小辟請傣,不許積壓及以它物推支;民間二稅,合輸本色,不許抑令折納,倍數取贏。
令台諫監司覺察。」
從臣寮請也。
五月,詔:「成都、潼川路旱,制置司及各路監司疾速措置賑恤,務要實惠及民,仍考察郡縣奉行勤惰以聞。」
辛巳,賜進士黃樸以下五百七十七人及第、出身。
臣寮言:「近年文氣委苶,請申飭胄監師儒之官,專於訓導,使之通習經傳,考訂義理,課試掄選,須合一體格,去浮華穿鑿之弊。」
從之。
甲辰,詔:「戶絕之家,許從後立嗣,不得妄行籍沒。」
從臣寮請也。
辛亥,臣寮言:「浙西漕運,惟恃吳江石塘以捍水。
近年修塘之兵,盡為它役,堤岸頹毀,請下漕司一抽一回,以時補葺,委平江府通判主管,不得輒有一抽一差。」
丁巳,臣寮言:「請令後非軍期、大辟、劫寇等事,州不得差人下縣,縣不得差人下鄉,常令監司覺察。」
從之。
金隴州防禦使舒穆嚕棟爾進黃鸚鵡,金主曰:「外方獻珍禽異獸,諱物一性一,損人力,令勿復進。」
秋,七月,丙寅,詔:「廣西州縣應闕官,毋得以白身借補人充攝。」
戊辰,臣寮言:「自今起復士大夫,必甚不得已,出於特旨,監司、帥守不得妄有陳乞。」
從之。
辛未,臣寮言:「請申飭有位,非休假,不許出謁;或實有干故,先申尚書省,方許出城。」
從之。
癸酉,知常德府袁申儒朝辭,論州縣奉催稅賦害民事,帝曰:「民力甚貧,皆是州縣不體受民之意。
卿到官,當以一愛一民為先。」
辛巳,臣寮言:「請詔戶、刑部嚴行約束二廣監司、郡守,用刑須遵法律,毋得輕視人命。
漕司買銀,須依時直,不得低價敷買;舶司每歲差官稽察,就委逐州通判,不許吏卒越界追擾生事。」
從之。
金罷陝西行省軍中浮費,以完顏仲德知鞏昌府兼行總帥府事。
時陝西諸郡已殘,仲德招集散亡,得軍數萬,依山為柵,號令嚴肅,屯田積穀,人多歸之,一方獨得小康。
八月,丙申朔,詔:「戶部遍下諸路州軍,不得增收苗米,多量斛面。
許越訴,仍令漕臣覺察。」
從臣寮請也。
丁酉,臣寮言:「州縣典獄官吏,或淹延久系,或牽惹無辜,或奉上官而失本情,或行暴虐而取賄賂,宜飭諸路憲司禁戢懲勸。」
從之。
辛丑,進知靜江府趙崇模直敷文閣,以職事修舉故也。
壬寅,監察御史留元英言:「二文列郡及福建上四州,惟鹽是利,守令克剝,於常賦之外,籍戶口以敷鹽,民被其擾。
近者汀口亦基於此。
宜戒飭二廣、福建漕司,嚴察州縣,痛革前弊,仍令憲司歲行所部,許人陳訴。」
從之。
丙午,臣寮言:「州縣供攤、告訐二害,請今後凡追究不實者,許被害人越訴,仍令監司覺察。」
從之。
先是蒙古太祖伐金,定西域,攻城略地,第三子諤格德依之功居多,至是自和博來會喪。
耶律楚材以太祖遺詔召諸王畢會,請立諤格德依。
時圖壘監國,諸王意猶豫未決。
楚材言於監國曰:「此社稷大計,若不早定,恐生它變。」
己未,圖壘與諸王奉諤格德依即位於和林東奎騰阿喇勒之地。
時庶事草創,禮儀簡率,楚材始定冊立禮儀,皇族諸王尊長,皆就班列以拜。
又,中原新定,未有號令,長吏皆得自專生殺;楚材以為言,命禁絕之。
金伊喇布哈再夏澤、潞。
九月,乙丑朔,詔:「禮部、國子監,上等上捨,必循舊法守年,不得用例徑赴殿試。」
從臣寮請也。
丁卯,台州水。
壬申,臣寮言:「請明飭吏部,應曾經論罷之人,雖免約法,而贓狀顯白,並須經郊,方許參注。
或被論未久,遇赦令,待後郊,庶令畏憚。」
從之。
丙子,秘書省正字王會龍言:「聖學深造自得,本之於致知、格物,達之於治國、平天下。」
帝曰:「如是,則人主之學,當以致知為力行之本。」
又言:「宜裕民力,固邦本。」
帝曰:「朕未嘗無一愛一民之心。
但州縣不能奉行爾。」
壬辰,進知臨安府趙立夫官一等,以和糴有勞也。
金洮、河、蘭、會元帥郭斌進西馬二,金主詔曰:「卿武藝超絕,此馬可充戰用,朕乘此豈能盡其力。
既入進,即尚廄物也,今以賜卿,其悉朕意。」
金遣阿固岱歸蒙古太祖之賻。
蒙古主曰:「汝主久不降,使先帝老於兵間,吾豈能忘也!賵何為哉!」卻之。
遂議伐金。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