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一 孝靈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1]春,正月,丁酉,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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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一 孝靈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

資治通鑒

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一 孝靈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

漢紀五十一漢靈帝中平五年(戊辰,公元188年)

[1]春,正月,丁酉,赦天下。

[1]春季,正月,丁酉(十五日),大赦天下。

[2]二月,有星孛於紫宮。

[2]二月,有異星出現於紫微星旁。

[3]黃巾餘賊郭大等起於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東。

[3]黃巾軍殘部郭大等人在河西白波谷起兵,進攻太原郡、河東郡。

[4]三月,屠各胡攻殺并州刺史張懿。

[4]三月,匈奴屠各部落進攻并州,殺并州刺史張懿。

[5]太常江夏劉焉見王室多故,建議以為:「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輕,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離叛。

宜改置牧伯,選清名重臣以居其任。」

焉內欲求交趾牧。

侍中廣漢董扶私謂焉曰:「京師將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

焉乃更求益州。

會益州刺史儉賦斂煩擾,謠言遠聞,而耿鄙、張懿皆為盜所殺,朝廷遂從焉議,選列卿、尚書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

以焉為益州牧,太僕黃琬為豫州牧,宗正東海劉虞為幽州牧。

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焉,魯恭王之後;虞,東海恭王之五世孫也。

虞嘗為幽州刺史,民夷懷其恩信,故用之。

董扶及太倉令趙韙皆棄官,隨焉入蜀。

[5]太常江夏人劉焉看到漢朝王室多難,向靈帝建議:「各地到處發生叛亂,是由於刺史權小威輕,既不能禁制,又用人不當,所以引起百姓叛離朝廷。

應該改置州牧,選用有清廉名聲的重臣擔任。」

劉焉內心裡想擔任交趾牧,但侍中、廣漢人董扶私下裡對劉焉說:「京城洛陽將要發生大亂,根據天象,益州地區將出現新的皇帝。」

於是,劉焉改變主意,要求去益州。

正好益州刺史儉橫徵暴斂,有關他的暴政的民謠廣泛流傳;再加上耿鄙、張懿都被盜賊殺死,朝廷就採納劉焉建議,選用列卿、尚書為州牧,各自以本來的官秩出任。

任命劉焉為益州牧、太僕黃琬為豫州牧、宗正東海人劉虞為幽州牧。

各州長官權力的增重由此開始。

劉焉是魯恭王劉余的後代,劉虞是東海恭王劉強的五世孫。

劉虞曾擔任過幽州刺史,百姓與夷人都懷念他的恩德與信譽,因而朝廷有這一任命。

董扶與太倉令趙韙都辭去官職,隨同劉焉到益州去。

[6]詔發南匈奴兵配劉虞討張純,單于羌渠遣左賢王將騎詣幽州。

國人恐發兵無已,於是右部謚落反,與屠各胡合,凡十餘萬人,攻殺羌渠。

國人立其子右賢王於扶羅為持至一屍一逐侯單于。

[6]靈帝下詔征發南匈奴兵,分配給劉虞,去征伐張純。

南匈奴單于羌渠派遣左賢王率領騎兵赴幽州聽候調遣。

匈奴人害怕以後不斷征發兵員,於是右部落反叛,與屠各胡部落聯合,共有十餘萬人,進攻並殺死羌渠。

匈奴人立羌渠的兒子右賢王於扶羅為持至一屍一逐侯單于。

[7]夏,四月,太尉曹嵩罷。

[7]夏季,四月,太尉曹嵩被免職。

[8]五月,以永樂少府南陽樊陵為太尉;六月,罷。

[8]五月,任命永樂少府南陽樊陵為太尉;六月,將他免職。

[9]益州賊馬相、趙祗等起兵綿竹,自號黃巾,殺刺史儉,進擊巴郡、犍為,旬月之間,破壞三郡,有眾數萬,自稱天子。

州從事賈龍率吏民攻相等,數日破走,州界清靜。

龍乃選吏卒迎劉焉。

[9]益州人馬相、趙祗等在綿竹起兵,自稱為「黃巾」,殺死刺史儉,進攻巴郡、犍為,不過一個月,連破三郡,有部眾數萬人,馬相自稱天子。

益州從事賈龍等率領官吏及百姓進攻馬相等,幾天後將他們打敗,馬相等逃跑,益州界內安寧。

賈龍於是選派官兵去迎接劉焉。

焉徒治綿竹,撫納離叛,務行寬惠,以收人心。

劉焉將州府遷到綿竹,招撫離散叛亂的百姓,為政寬容,施行恩德,以收攬人心。

[10]郡國七大水。

[10]有七個郡、國發生水災。

[11]故太傅陳蕃子逸與術士襄楷會於冀州刺史王芬坐,楷曰:「天文不利宦者,黃門、常侍真族滅矣。」

逸喜。

芬曰:「若然者,芬願驅除!」因與豪傑轉相招合,上書言黑山賊攻劫郡縣,欲因以起兵。

會帝欲北巡河間舊宅,芬等謀以兵徵劫,誅諸常侍、黃門,因廢帝,立合肥侯,以其謀告議郎曹一操一。

一操一曰:「夫廢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

古人有權成敗、計輕重而行之者,伊、霍是也。

伊、霍皆懷至忠之誠,據宰輔之勢,因秉政之重,同眾人之欲,故能計從事立。

今諸君徒見曩者之易,未睹當今之難,而造作非常,欲一望必克,不以危乎!」芬又平原華歆、陶丘洪共定計。

洪欲行,歆止之曰:「夫廢立大事,伊、霍之所難。

芬一性一疏而不武,此必無成。」

洪乃止。

會北方夜半有赤氣,東西竟天,太史上言;「北方有陰謀,不宜北行。」

帝乃止。

敕芬罷兵,俄而征之。

芬懼,解印綬亡走,至平原,自一殺。

[11]已故太傅陳蕃的兒子陳逸與法術家襄楷在冀州刺史王芬處見面,襄楷說:「從天象來看,不利於宦官,那些黃門、常侍們真的要被滅族了。」

陳逸對此非常高興。

王芬說:「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充當幹這件事的先鋒。」

就與各地的豪傑互相聯繫,上書說黑山地區的盜賊攻打搶劫他屬下的郡、縣,想以此為借口起兵。

正好靈帝想到北方來巡視他在河間的舊居,王芬等計劃用武力來劫持靈帝,殺死那些常侍、黃門,然後廢黜靈帝,另立合肥侯為皇帝。

王芬等將這個計劃告訴議郎曹一操一。

曹一操一說:「廢立皇帝是天下最不吉祥的事。

古代,有的人衡量輕重、計算成敗後施行,伊尹和霍光便是如此。

這兩個人都滿懷忠誠,以宰相的地位,憑借執政大權,加上同眾人的願望一致,故此能實現計劃,成就大事。

如今,各位只看到他們當初的輕而易舉,而未看到現在的困難。

用這種非常的手段,想一定達到目的,難道不覺得危險嗎?」

王芬又邀請平原人華歆、陶丘洪來共同策劃。

陶丘洪準備動身,華歆進行勸阻,說:「廢立皇帝的大事,伊尹、霍光都感覺很困難。

何況王芬疏闊而又缺乏威武氣概,這次舉動一定會失敗。」

陶丘洪於是沒有去。

這時候,北方天空在半夜時候有一道赤氣,從東到西,橫貫天際,負責觀測天象的太史上書說:「北方地區有陰謀,陛下不宜去北方。」

靈帝於是作罷,命令王芬解散已集結的士兵。

不久,徵召王芬到洛陽去。

王芬害怕,就解下印綬逃亡,跑到平原時自一殺了。

[12]秋,七月,以射聲校尉馬日為太尉。

日,融之族孫也。

[12]秋季,七月,任命射聲校尉馬日為太尉。

馬日他是馬融的族孫。

[13]八月,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一操一為黃軍校尉,趙融為助軍左校尉,馮芳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於瓊為右校尉;皆統於蹇碩。

帝自黃巾之起,留心戎事;碩一壯健有武略,帝親任之,雖大將軍亦領屬焉。

[13]八月,開始設置西園八校尉。

任命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為下軍校尉,議郎曹一操一為典軍校尉,趙融為助軍左校尉,馮芳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於瓊為右校尉,都由蹇碩統一指揮。

靈帝自黃巾軍起事以後,開始留心軍事。

蹇碩身一體壯健,又通曉軍事,很受靈帝信任,連大將軍也要聽從他的指揮。

[14]九月,司徒許相罷;以司空丁爆為司徒,光祿勳南陽劉弘為司空。

[14]九月,司徒許相被免職。

任命司空丁爆為司徒,光祿勳南陽人劉弘為司空。

[15]以衛尉條侯董重為票騎將軍。

重,永樂太后兄子也。

[15]任命衛尉、條侯董重為票騎將軍。

董重是靈帝母親永樂太后哥哥的兒子。

[16]冬,十月,青、徐黃巾復起,寇郡縣。

[16]冬季,十月,青州、徐州的黃巾軍再度起兵,攻掠郡縣。

[17]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

帝欲厭之,乃大發四方兵,講武於平樂觀下,起大壇,上建十二重華蓋,蓋高十丈;壇東北為小壇,復建九重華蓋,高九丈。

列步騎數萬人,結營為陳。

甲子,帝親出臨軍,駐大華蓋下,大將軍進駐小華蓋下。

帝躬擐甲、介馬,稱「無上將軍」,行陳三匝而還,以兵授進。

帝問討虜校尉蓋勳曰:「吾講武如是,何如?」

對曰:「臣聞先王曜德不觀兵。

今寇在遠而設在近陳,不足以昭果毅,祗黷武耳!」帝曰:「善!恨見君晚,群臣初無是言也。」

勳謂袁紹曰:「上甚聰明,但蔽於左右耳。」

與紹謀共誅嬖倖,蹇碩懼,出勳為京兆尹。

[17]用觀察雲氣來預言吉凶的法術家認為,京城洛陽將有兵災,南北兩宮會發生流血事件。

靈帝想通過法術來壓制,於是大批徵調各地的軍隊,在平樂觀下舉行閱兵儀式。

修築一個大壇,上面立起十二層的華蓋,高達十丈;在大壇的東北修築了一個小壇,又立起九層的華蓋,高九丈。

步騎兵數萬人列隊,設營佈陣。

甲子(十六日),靈帝親自出來閱兵,站在大華蓋之下,大將軍何進站大小傘扒之下。

靈帝親自披戴甲冑,騎上有護甲的戰馬,自稱「無上將軍」,繞軍陣巡視三圈後返回,將武器授予何進。

靈帝問討虜校尉蓋勳說:「我這樣檢閱大軍,你覺得怎樣?」

蓋勳回答:「我聽說從前聖明的君王顯示恩德,不炫耀武力。

如今,賊寇都在遠地,陛下卻在京城閱兵,不足以顯示消滅敵人的決心,只表現為黷武罷了。」

靈帝說:「你的看法很對,可惜我見到你太晚,群臣當初沒有講過這樣的話。」

蓋勳對袁紹說:「皇帝很聰明,只是被他左右的人蒙蔽住了。」

他與袁紹密謀一起誅殺宦官。

蹇碩感到恐懼,將他調離京城,派到長安去擔任京兆尹。

[18]十一月,王國圍陳倉。

詔復拜皇甫嵩為左將軍,督前將軍董卓,合兵四萬人以拒之。

[18]十一月,王國包一皮圍陳倉。

靈帝下詔再次任命皇甫嵩為左將軍,統率前將軍董卓,共有軍隊四萬人,去抵抗王國。

[19]張純與丘力居鈔略青、徐、幽、冀四州;詔騎都尉公孫瓚討之。

瓚與戰於屬國石門,純等大敗,棄妻子,逾塞走;悉得所略男一女。

瓚深入無繼,反為丘力居等所圍於遼西管子城,二百餘日,糧盡眾潰,士卒死者什五六。

[19]張純與烏桓酋長丘力居在青、徐、幽、冀四州境內到處搶掠。

靈帝下詔命騎都尉公孫瓚進行討伐。

公孫瓚在遼東屬國的石門山與他們交戰,張純等大敗,丟棄妻子兒女,越過邊塞逃跑。

他們所搶掠浮虜的男一女百姓,都被公孫瓚奪回。

公孫瓚乘勝深入追擊,但沒有後援,反被丘力居等包一皮圍在遼西郡管子城,過了二百餘日,糧盡而全軍潰散,士兵死亡了十分之五六。

[20]董卓謂皇甫嵩曰:「陳倉危急,請速救之。」

嵩曰:「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兵。

陳倉雖小,城守固備,未易可拔。

王國雖強,攻陳倉不下,其眾必疲,疲而擊之,全勝之道也,將何救焉!」國攻陳倉八十餘日,不拔。

[20]董卓對皇甫嵩說:「陳倉形勢危急,請趕快救援。」

皇甫嵩說:「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勝。

陳倉雖小,但城垣堅固,守衛嚴密,不容易攻破。

王國兵力雖強,但攻不下陳倉,部眾必然疲乏,我們乘他們疲乏,發動攻擊,這是獲得徹底勝利的策略,用得著什麼援救呢!」王國圍攻陳倉八十餘天,未能攻破。

六年(己巳、189)

六年(己巳,公元189年)

[1]春,二月,國眾疲敝,解圍去,皇甫嵩進兵擊之。

董卓曰:「不可!兵法,窮寇勿迫,歸眾勿追。」

嵩曰:「不然。

前吾不擊,避其銳也;今而擊之,待其衰也;所擊疲師,非歸眾也;國眾且走,莫有鬥志,以整擊亂,非窮寇也。」

遂獨進擊之,使卓為後拒,連戰,大破之,斬首萬餘級。

卓大慚恨,由是與嵩有隙。

[1]春季,二月,王國的部隊疲憊不堪,解圍撤退。

皇甫嵩下令進軍追擊,董卓說:「不行。

兵法上說:『窮寇勿迫,歸眾勿追。

』」皇甫嵩說:「不然,以前我們不進攻,是躲避他們的銳氣;現在發動進攻,是等到他們士氣已經低落。

我們現在所攻擊的是疲憊之師,而不是『歸眾』;王國的部隊正要逃走,已無鬥志,並不是『窮寇』。」

於是皇甫嵩獨自率軍進擊,命令董卓作後援。

皇甫嵩邊連續進攻,大獲全勝,斬殺一萬多人。

董卓大為羞慚惱恨,從此與皇甫嵩結下仇恨。

韓遂等共廢王國,而劫故信都令漢陽閻忠使督統諸部。

忠病死,遂等稍爭權利,更相殺害,由是浸衰。

韓遂等人共同廢掉王國的首領地位,脅迫前信都縣令漢陽人閻忠擔任首領,統率各部。

閻忠病死,韓遂等人逐漸爭權奪利,繼而互相攻殺,於是勢力逐漸衰弱。

[2]幽州牧劉虞到部,遣使至鮮卑中,告以利害,責使送張舉、張純首,厚加購賞。

丘力居等聞虞至,喜,各遣譯自歸。

舉、純走出塞,余皆降散。

虞上罷諸屯兵,但留降虜校尉公孫瓚,將步騎萬人屯右北平。

三月,張純客王政殺純,送首詣虞。

公孫瓚志欲掃滅烏桓,而虞欲以恩信招降,由是與瓚有隙。

[2]幽州牧劉虞到任後,派使臣到鮮卑部落去,告訴他們利害,責令他們斬送張舉和張純的人頭,懸以重賞。

丘力居等聽說劉虞來到幽州,都很高興,各派翻譯來晉見劉虞,自動歸降。

張舉、張純逃到塞外,所餘部下全都投降或逃散。

劉虞上奏,請求將徵集的各部隊全部遣散,只留下降虜校尉公孫瓚,率領步、騎兵一萬人,駐紮在右北平。

三月,張純的門客王政刺殺張純,帶張純的人頭去見劉虞。

公孫瓚決心用武力消滅烏桓部落,而劉虞想用恩德和信義來招降他們,因此兩人之間產生矛盾。

[3]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3]夏季,四月,丙子朔(疑誤),出現日食。

[4]太尉馬日免;遣使即拜幽州牧劉虞為太尉,封容丘侯。

[4]太尉馬日被免職。

靈帝派遣使臣到幽州去任命幽州牧劉虞為太尉,封為容丘侯。

[5]蹇碩忌大將軍進,與諸常侍共說帝遣進西擊韓遂;帝從之。

進陰知其謀,奏遣袁紹收徐、兗二州兵,須紹還而西,以稽行期。

[5]蹇碩忌恨大將軍何進,與諸常侍共同勸說靈帝派遺何進西征韓遂,靈帝同意了。

何進暗中獲悉他們的陰謀後,上奏請求派袁紹到徐州和兗州去調集軍隊,要等到袁紹回來再進行西征,以便拖延行期。

[6]初,帝數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辯,養於道人史子眇家,號曰」史侯」。

王美人生子協,董太后自養之,號曰「董侯」。

群臣請立太子。

帝以辯輕佻無威儀,欲立協,猶豫未決。

會疾篤,屬協於蹇碩。

丙辰,帝崩於嘉德殿。

碩時在內,欲先誅何進而立協,使人迎進,欲與計事;進即駕往。

碩司馬潘隱與進早舊,迎而目之。

進驚,馳從道歸營,引兵入屯百郡邸,因稱疾不入。

[6]當初,靈帝連續死去了幾個兒子,因此,何皇后生下兒子劉辯後,就送到道人史子眇家去撫養,故被稱為「史侯」。

王美人生下兒子劉協,由董太后親自撫養,被稱為「董侯」。

群臣請求靈帝立太子。

靈帝認為劉辯為人輕佻,缺乏威儀,想立劉協,但猶豫未決。

正在這時,靈帝病重,把劉協托付給蹇碩。

丙辰(十一日),靈帝於嘉德殿駕崩。

蹇碩當時在皇宮中,想先殺何進,然後立劉協為皇帝。

他派人去接何進要與他商議事情,何進即刻乘車前往。

蹇碩的司馬潘隱與何進早有交誼,在迎接他時用眼神示意。

何進大驚,馳車抄近道跑回自己控制的軍營,率軍進駐各郡國在京城的官邸,聲稱有病,不再進宮。

戊午,皇子辯即皇帝位,年十四。

尊皇后曰皇太后。

太后臨朝。

赦天下,改元為光熹。

封皇弟協為勃海王。

協年九歲。

以後將軍袁隗為太傅,與大將軍何進參錄尚書事。

戊午(十三日),皇子劉辯即帝位,當時他十四歲。

尊稱母親何皇后為皇太后。

何太后臨朝主持朝政,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光熹。

封皇弟劉協為勃海王,當時他只有九歲。

任命後將軍袁隗為太傅,與大將軍何進共同主持尚書事務。

進既秉朝政,忿蹇碩圖己,陰規誅之。

袁紹因進親客張津,勸進悉誅諸宦官。

進以袁氏累世貴一寵一,而紹與從弟虎賁中郎將術皆為豪桀所歸,信而用之。

復博征智謀之士何、荀攸及河南鄭泰等二十餘人,以為北軍中侯,攸為黃門侍郎,泰為尚書,與同腹心。

攸,爽之從孫也。

何進既已掌握朝政大權,怨恨蹇碩想謀害自己,暗中計劃將他殺死。

袁紹通過何進的親信門客張津,勸說何進將所有的宦官一網打盡。

何進因袁氏歷代都有人作高官,袁紹與堂弟虎賁中郎將袁術又為天下豪傑所擁戴,因此相信並任用他們。

又廣泛徵聘有智謀的人士何、荀攸及河南人鄭泰等二十人,任命何為北軍中侯,荀攸為黃門侍郎,鄭泰為尚書,把他們都作為自己的心腹。

荀攸是荀爽的族孫。

蹇碩疑不自安,與中常侍趙忠、宋典等書曰:「大將軍兄弟秉國專朝,今與天下一黨一人謀誅先帝左右,掃滅我曹,但以碩典禁兵,故且沈吟。

今宜共閉上閣,急捕誅之。」

中常侍郭勝,進同郡人也,太后及進之貴幸,勝有力焉,故親信何氏;與趙忠等議,不從碩計,而以其書示進。

庚午,進使黃門令收碩,誅之,因悉領其屯兵。

蹇碩心裡疑慮不安,寫信給中常侍越忠、宋典等人說:「大將軍何進兄弟控制朝政,獨斷專行,如今與天下的一黨一人策劃要誅殺先帝左右的親信,消滅我們。

只是因為我統率禁軍,所以暫且遲疑。

現在應該一起動手,關閉宮門,趕快將何進逮捕處死。」

中常侍郭勝與何進是同郡之人,何太后及何進能有貴一寵一的地位,他幫了很大的忙,因此他親近信賴何氏。

郭勝與趙忠等人商議後,拒絕蹇碩的提議,而把蹇碩的信送給何進看。

庚午(二十五日),何進令黃門令逮捕蹇碩,將他處死,於是把禁軍全部置於自己指揮之下。

票騎將軍董重,與何進權勢相害,中官挾重以為一黨一助。

董太后每欲參干政事,何太后輒相禁塞,董後忿恚,詈曰:「汝今張,怙汝史耶!吾敕票騎斷何進頭,如反手耳!」何太后聞之,以告進。

五月,進與三公共奏:「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惲等交通州郡,辜較財利,悉入西省。

故事,蓄後不得留京師;請遷宮本國。」

奏可。

辛巳,進舉兵圍票騎府,收董重,免官,自一殺。

六月,辛亥,董太后憂怖,暴崩。

民間由是不附何氏。

票騎將軍董重與何進互爭權力,宦官們依靠董重做為一黨一援。

董太后每次想要干預國家政事,何太后都加以阻止。

董太后感到憤恨,罵道:「你現在氣焰囂張,是依仗你的哥哥何進!我如命令票騎將軍董重砍下何進的人頭,只是舉手之勞!」何太后聽到後,告訴給何進。

五月,何進與三公共同上奏:「董太后派前中常侍夏惲等與州、郡官府相互勾結,搜刮財物,都存在她所住永樂宮。

按照過去的貫例,藩國的王后不能留住在京城,請把她遷回本國。」

何太后批准了這一奏章。

辛巳(初六),何進舉兵包一皮圍了票騎將軍府,逮捕董重,免除他的職務,董重自一殺。

六月,辛亥(初七),董太后又憂又怕,突然死去。

從此以後,何進一家失去民心。

[7]辛酉,葬孝靈皇帝於文陵。

何進懲蹇碩之謀,稱疾,不入陪喪,又不送出陵。

[7]辛酉(十七日),把靈帝安葬在文陵。

何進警惕會發生蹇碩那樣的陰謀,自稱有病,不入宮去陪喪,也不送靈帝的棺槨到墓地。

[8]大水。

[8]發生水災。

[9]秋,七月,徒勃海王協為陳留王。

[9]秋季,七月,改封勃海王劉協為陳留王。

[10]司徒丁爆罷。

[10]司徒丁爆被免職。

[11]袁紹復說何進曰:「前竇武欲誅內一寵一而反為所害者,但坐言語漏洩;五營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竇氏反用之,自取禍滅。

今將軍兄弟並領勁兵,部曲將吏皆英俊名士,樂盡力命,事在掌握,此天贊之時也。

將軍宜一為天下除患,以垂名後世,不可失也!」進乃白太后,請盡罷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補其處。

太后不聽,曰:「中官統領禁省,自古及今,漢家故事,不可廢也。

且先帝新棄天下,我奈何楚楚與士人共對事乎!」進難違太后意,且欲誅其放縱者。

紹以為中官親近至尊,出納號令,今不悉廢,後必為患。

而太后母舞陽君及何苗數受諸宦官賂遺,知進欲誅之,數白太后為其障蔽;又言:「大將軍專殺左右,擅權以弱社稷。」

太后疑以為然。

進新貴,素敬憚中官,雖外慕大名而內不能斷,故事久不決。

[11]袁紹又向何進建議說:「從前竇武他們想要消滅宦官,反而被宦官所殺害,只是因為消息洩露。

五營兵士一向畏懼宦官的權勢,而竇氏反而利用他們,所以自取滅亡。

如今將軍兄弟同時統帥禁軍勁族,部下將領官吏都是俊傑名士,樂於為您效命,事情全在掌握之中,這是天賜良機。

將軍應該一舉為天下除去大害,垂名後世,不要錯過這個機會!」何進於是向太后建議,請求全部撤換中常侍及以下的宦官,委派三署郎官代替他們的職務。

何太后不答應,說:「從古至今,都是由宦官來管理皇宮內的事情,這條漢朝的傳統制度,不能廢掉。

何況先帝剛剛去世,我怎能衣冠整齊地與士人相對共事呢!」何進難以違背太后的意思,打算暫且誅殺最跋扈的宦官。

袁紹認為宦官最親近太后和皇帝,百官的奏章及皇帝詔命都由他們來回傳遞,現在如果不徹底除掉,將來一定會有後患。

但是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和弟弟何苗多次接受宦官們的賄賂,知道何進要消滅宦官,屢次向何太后進言阻止,又說:「大將軍擅自一殺害左右近臣,專權獨斷,削弱國家。」

太后心中疑慮,認為他們的話有理。

何進新近掌握重權,但他一向對宦官們既尊敬又畏懼,雖然羨慕得到除去宦官的美名,但心中不能當機立斷,因此事情拖下來,久久不能決定。

紹等又為畫策,多召四方猛將及諸豪傑,使並引兵向京城,以脅太后;進然之。

主簿廣陵陳琳諫曰:「諺稱『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之大事,其可以詐立乎!今將軍總皇威,握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此猶鼓洪爐燎一毛一發耳。

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則天人順之。

而反委釋利器,更微處助,大兵聚會,強者為雄,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一柄一,功必不成,祗為亂階耳!」進不聽。

典軍校尉曹一操一聞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一寵一,使至於此。

既治其罪,當誅元惡,一獄吏足矣,何至紛紛召外兵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見其敗也。」

袁紹又為何進出謀劃策,勸他多召各地的猛將和英雄豪傑,讓他們都率軍向京城洛陽進發,以此來威脅何太后,何進同意了這一計劃。

主簿、廣陵人陳琳勸阻說:「民間有一句諺語,叫『閉起眼睛捉麻雀』。

像那樣的小事,尚且不可用欺詐手段達到目的,何況國家大事,怎麼可以用欺詐辦成呢?如今將軍身集皇家威望,手握兵權,龍行虎步,為所欲為。

這樣對付宦官,好比是用爐火去燒一毛一發。

只要您發動,用雷霆萬鈞之勢當機立斷,發號施令,那麼上應天意,下順民心,很容易達到目的。

然而如今反而放棄手中的權一柄一,去徵求外援。

等到各地大軍聚集時,強大者就將稱雄,這樣做就是所謂倒拿武器,而把手一柄一交給別人一樣,必定不會成功,只會帶來大亂罷了。」

何進不聽。

典軍校尉曹一操一聽說後笑著說:「在宮中服務的宦官,古今都應該有,只是君王不應該給予大權和一寵一信,使他們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

既然要懲治他們,應當除去首惡,只要一個獄吏就足夠了。

何至於紛紛攘攘地徵召各地部隊呢!假如要想將他們一網打盡,事情必然會洩露,我將看到此事的失敗。」

初,靈帝征董卓為少府,卓上書言:「所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詣臣言:『牢直不畢,稟賜斷絕,妻子饑凍。

』帝挽臣車,使不得行。

羌、胡憨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

增異復上。」

朝廷不能制。

及帝寢疾,璽書拜卓并州牧,令以兵屬皇甫嵩。

卓復上書言:「臣誤蒙天恩,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北州,效力邊垂。」

嵩從子酈說嵩曰:「天下兵一柄一,在大人與董卓耳。

今怨隙已結,勢不俱存。

卓被詔委兵而上書自請,此逆命民。

彼度京師政亂,故敢躊躇不進,此懷一奸一也。

二者,刑所不赦。

且其凶戾無親,將士不附。

大人今為元帥,杖國威以討之,上顯忠義,下除凶害,無不濟也。」

嵩曰:「違命雖罪,專誅亦有責也。

不如顯奏其事,使朝廷裁之。」

乃上書以聞。

帝以讓卓。

卓亦不奉詔,駐兵河東以觀時變。

起初,靈帝徵召董卓入朝擔任少府。

董卓上書說:「我所統領的湟中地區的志願附屬軍以及羌、胡兵都來見我,說:『沒有發給足夠的糧餉,沒有賞賜,妻子兒女都飢寒交迫。

』把我的車子拖住,使我無法動身。

這些羌、胡人都心腸險惡,很難駕馭,我不能讓他們聽從命令,只能先留下來進行安一撫。

有新的情況,再隨時匯報。」

朝廷無法約束董卓。

到靈帝病重時,下詔任命董卓為并州牧,命令他把軍隊交給皇甫嵩指揮。

董卓又上書說:「我得到陛下信任,掌兵達十年之久。

在全軍上下,久已培養起感情,他們眷戀我的恩德,願意一朝為我效死。

請求陛下准許我把這支軍隊帶到并州,為國家守衛邊疆。」

皇甫嵩的侄子皇甫酈向皇甫嵩建議說:「全國的軍權,主要握在您和董卓手中。

現在雙方已結下仇怨,勢必不能共存。

董卓接到命令他交出軍權的詔書,但他卻上書請求帶走軍隊,是違抗皇帝的詔命。

他認為朝中政治混亂,所以敢於拖延時間,按兵不動,這是心懷一奸一詐。

這兩項都是不能赦免的大罪。

而且他凶暴殘忍,不受將士擁戴。

您現在身為元帥,倚仗國威去討伐他,對上表示您的忠義,又為下邊消除一個禍害,無往不利。」

皇甫嵩說:「盡避董卓違抗詔命有罪,但不得朝廷批准,就擅自討伐他,也有罪,不如公開奏報這件事,由朝廷來裁決。」

於是,上書奏明。

靈帝下詔責備董卓。

董卓仍不肯服從,把軍隊駐紮在河東郡,以觀察時局變化。

何進召卓使將兵詣京師。

侍御史鄭泰諫曰:「董卓強忍寡義,志欲無厭,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將恣凶欲,必危朝廷。

明公以親德之重,據阿衡之權,秉意獨斷,誅除有罪,誠不宜假卓以為資援也!且事留變生,殷鑒不遠,宜在速決。」

尚書盧植亦言不宜召卓,進畢不從。

泰乃棄官去,謂荀攸曰:「何公未易輔也。」

何進召董卓率軍到洛陽來。

侍御史鄭泰勸諫說:「董卓為人強悍,不講仁義,又貪得無厭。

假如朝廷依靠他的支持,授以兵權,他將為所欲為,必然會威脅到朝廷的安全。

您作為皇帝國戚,掌握國家大權,可以依照本意獨斷獨行,懲治那些罪人,實在不應該依靠董卓作為外援!而且事情拖得太久,就會起變化,先前竇武之事的教訓並不久遠,應該趕快決斷。」

尚書盧植也認為不應當召董卓,何進都不接受。

鄭泰於是辭職而去,告訴荀攸說:「何進是個不容易輔佐的人。」

進府掾王匡,騎都尉鮑信,皆泰山人,進使還鄉里募兵;並召東郡太守橋瑁屯成,使武猛都尉丁原將數千人寇河內,燒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

何進的僚屬王匡與騎都尉鮑信都是泰山人,何進讓他們回鄉去召募軍隊。

又召東郡太守橋瑁屯兵成,讓武猛都尉丁原率領數千人進軍河內郡,焚燒黃河的孟津渡口,火光直照到洛陽城中。

這些行動都以消滅宦官作為口號。

董卓聞召,即時就道,並上書曰:「中常侍張讓等,竊幸承一寵一,濁亂海內。

臣聞揚湯止沸,莫若去薪;漬癰雖痛,勝於內食。

昔趙鞅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今臣輒鳴鐘鼓如雒陽,請收讓等以清一奸一穢!」太后猶不從。

何苗謂進曰:「始共從南陽來,俱以貧賤依省內以致富貴,國家之事,亦何容易。

覆水不收,宜深思之,且與省內和也。」

卓到澠池,而進更狐疑,使諫議大夫種邵宣詔止之。

卓不受詔,遂前至河南;邵迎勞之,因譬令還軍。

卓疑有變,使其軍士以兵脅邵。

邵怒,稱詔叱之,軍士皆披,遂前質責卓;卓辭屈,乃還軍夕陽亭。

邵,之孫也。

董卓接到何進召他進京的命令,立刻上路出發。

同時上書說:「中常侍張讓等人,利用得到皇帝一寵一幸之機,擾亂天下。

我曾聽說,揚湯止沸。

不如釜底一抽一薪;瘡癰潰爛雖然疼痛,但勝於向內侵蝕臟腑。

從前趙鞅統率晉陽的軍隊來清除君王身邊的惡人,如今我則敲響鐘鼓到洛陽來,請求逮捕張讓等人,以清除一奸一邪!」太后仍然不答應。

何苗對何進說:「我們當初一起從南陽來,出身貧賤,都是依靠宦官的扶助,才有今天的富貴。

國家大事,又談何容易,覆水難收,應該多加考慮。

應暫且與宦官們和解。」

董卓到澠池時,何進更加猶豫不決,派諫議大夫種邵拿著皇帝詔書去阻止董卓。

董卓不接受詔命,一直進軍到河南。

種邵迎接尉勞他的軍隊,並勸令他退軍。

董卓疑心洛陽政局已發生變動,命部下用武器威脅種邵。

種邵大怒,用皇帝的名義叱責他們,士兵都害怕地散開。

於是種邵上前當面責問董卓,董卓理屈辭窮,只好撤軍回到夕陽亭。

種邵是種的孫子。

袁紹懼進變計,因脅之曰:「交構已成,形勢已露,將軍復欲何待而不旱決之乎?事久變生,復為竇氏矣!」進於是以紹為司隸校尉,假節,專命擊斷;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

紹使雒陽方略武吏司察宦者,而促董卓等使馳驛上奏,欲進兵平樂觀。

太后乃恐,悉罷中常侍、小黃門使還裡捨,唯留進所私人以守省中。

諸常侍、小黃門皆詣進謝罪,唯所措置。

進謂曰:「天下匈匈,正患諸君耳。

今董卓垂至,諸君何不早各就國!」袁紹勸進便於此決之,至於再三;進不許。

紹又為書靠諸州郡,詐宣進意,使捕按中官親屬。

袁紹怕何進改變主意,便威脅他說:「矛盾已經形成,行動跡像已經顯露,將軍還想等待什麼,而不早作決斷?事情拖得太久會發生變化,就要重演竇武被害的慘劇了!」何進於是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假節,有不經請示就逮捕或處死罪犯的權力。

又任命從事中郎王允為河南尹。

袁紹命屬下的方略武吏去偵察宦官動靜,又催促董卓等人,讓他們派驛使緊急上奏,在奏章上聲稱要進軍到平樂觀。

於是何太后大為恐懼,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都罷免回家,只留下一些何進所親信的人守在宮中。

諸常侍、小黃門都去向何進請罪,表示一切聽從他的處置。

何進對他們說:「天下動盪不定,只是由於厭恨你們。

如今董卓馬上就要來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早日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國去!」袁紹勸何進乘此機會一網打盡,以至再三申明理由,但何進不許。

袁紹又用公文通知各州、郡官府,假借何進的名義,要各地逮捕宦官們的親屬。

進謀積日,頗洩,中官懼而思變。

張讓子婦,太后之妹也,讓向子婦叩頭曰:「老臣得罪,當與新婦俱歸私門。

唯受恩累世,今當遠離宮殿,情懷戀戀,願復一入直,得暫奉望太后陛下顏色,然後退就溝壑,死不恨矣!」子婦言於舞陽君,入白太后;乃詔諸常侍皆復入下。

何進的密謀因時間太長,洩露了不少。

宦官們感到恐懼,想改革局面。

張讓的兒媳是何太后的妹妹,張讓向她叩頭請求說:「我現在犯下罪責,理應全家回到家鄉。

想到我家幾代蒙受皇恩,如今要遠離宮殿,心中戀戀不捨。

我願再入宮侍候一次,得以暫時見到太后,趨承顏色,然後退到溝壑,死也沒有遺恨了!」這位兒媳向母親舞陽君說情,舞陽君又入宮向何太后說情。

於是何太后下詔,讓諸常侍全都重新入宮服侍。

八月,戊辰,進入長樂宮,白太后,請盡誅諸常侍。

中常侍張讓、段相謂曰:「大將軍稱疾,不臨喪,不送葬,今入省,此意何為?竇氏事竟復起邪?」

使潛聽,具聞其語。

乃率其一黨一數十人持兵竊自側闥入,伏省戶下,進出,因詐以太后詔召進,入坐省。

讓等詰進曰:「天下憒憒,亦非獨我曹罪也。

先帝嘗與太后不快,幾至成敗,我曹涕泣救解,各出家財千萬為禮,和悅上意,但欲托卿門戶耳。

今乃欲滅我曹種族,不亦大甚乎!」於是尚方監渠穆拔劍斬進於嘉德殿前。

讓、等為詔,以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

尚書得詔版,疑之,曰:「請大將軍出共議。」

中黃門以進頭擲與尚書曰:「何進謀反,已伏誅矣!」

八月,戊辰(二十五日),何進入長樂宮,奏告何太后,請求殺死全體中常侍。

中常侍張讓、段商議說:「大將軍何進自稱有病,不參加先帝的喪禮,不送葬到墓地去,如今突然入宮,這是什麼意圖?難道竇武事件竟要重演嗎?」

派人去竊一聽何進兄妹的談話,獲知全部談話內容。

於是率領自己的一黨一羽數十人,手持武器,偷偷從側門進去,埋伏一在殿門下。

等何進出來,就假傳太后的旨意召他。

何進入宮,坐在省。

於是張讓等人責問何進說:「天下大亂,也不單是我們宦官的罪過。

先帝曾經跟太后生氣,幾乎廢黜太后,我們流著淚進行解救,各人都獻出家財千萬作為禮物,使先帝緩和下來,只是要托身於你的門下罷了。

如今你竟想把我們殺死滅族,不也太過分了嗎!」於是尚方監渠穆拔一出劍來,在喜德殿前殺死何進。

張讓、段等寫下詔書,任命前太尉樊陵為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

尚書看到詔書,覺得可疑,說:「請大將軍何進出來共同商議。」

中黃門將何進的人頭扔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被處死了!」

進部曲將吳匡、張璋在外,聞進被害,欲引兵入宮,宮門閉。

虎賁中郎將袁術與匡共斫攻之,中黃門持兵守客。

會日暮,術因燒南宮青瑣門,欲以脅出讓等。

讓等入白太后,言大將軍兵反,燒宮,攻尚書闥,因將太后、少帝及陳留王,劫省內官屬,從復道走北宮。

尚書盧植執戈於閣道窗下,仰數段;懼,乃釋太后,太后投閣,乃免。

袁紹與叔父隗矯詔召樊陵、許相,斬之。

紹及何苗引兵屯朱雀闕下,捕得趙忠等,斬之。

吳匡等素怨苗不與進同心,而又疑其與宦官通謀,乃令軍中曰:「殺大將軍即車騎也,吏士能為報讎乎?」

皆流涕曰:「願致死!」匡遂引兵與董卓弟奉車都尉攻殺苗,棄其一屍一於苑中。

紹遂閉北宮門,勒兵捕諸宦者,無少長皆殺之,凡二千餘人,或有無須而誤死者。

紹因進兵排宮,或上端門屋,以攻省內。

何進部下的軍官吳匡、張璋在皇宮外,聽到何進被殺害,打算率軍入宮,但宮門已關閉。

虎賁中郎將袁術與吳匡等共同進攻皇宮,用刀劈砍宮門,中黃門等則手持武器,防住爆門。

適逢黃昏,袁術於是縱火燒南宮的青瑣門,想以此威脅宮中交出張讓等人。

張讓等人到後宮稟告何太后,說:「大將軍何進的部下謀反,縱火燒宮,並進攻尚書門。」

他們裹脅著何太后、少帝、陳留王劉協,劫持宮內的其他官員從天橋閣道逃向北宮。

尚書盧植手持長戈站在閣道的窗下,仰頭斥責段,段驚恐害怕,於是放開何太后,何太后從窗口跳下,得以倖免。

袁紹與他叔父袁隗假傳聖旨,召來樊陵、許相,把他們處斬。

袁紹與何苗等率兵駐紮在朱譽門下,捉住趙忠等人處斬。

吳匡等人一向就怨恨何苗不與何進同心,而且懷疑他與宦官有勾結,於是號令軍中說:「殺死大將軍的人就是車騎將軍何苗,將士們能為大將軍報仇嗎?何進部下都流著淚說:「願拚死為大將軍報仇!」於是吳匡就率兵與董卓的弟弟奉車都尉董一起攻殺何苗,把他的一屍一體扔在宮苑裡。

於是袁紹關上北宮門,派兵捉拿宦官,不論老少,一律殺死,共二千餘人斃命,有人因為未長鬍鬚而被誤殺。

袁紹乘勢率軍進攻,掃蕩宮禁,有的士兵爬上端門屋,向宮內衝擊。

庚午,張讓、段等困迫,遂將帝與陳留王數十人步出門,夜,至小一平津,六璽不自隨,公卿無得從者,唯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夜至河上。

貢厲聲質責讓等,且曰:「今不速死,吾將殺汝!」因手劍斬數人。

讓等惶怖,叉手再拜,叩頭向帝辭曰:「臣等死,陛下自一愛一!」遂投河而死。

庚午(二十七日),張讓、段等被困宮中,無計可施,只好帶著少帝、陳留王劉協等數十人步行出門。

夜裡,到達小一平津。

皇帝所用的六顆御璽沒有隨身帶上,沒有公卿跟隨,只有尚書盧植、河南中部掾閔貢夜裡到達黃河岸邊。

閔貢厲聲斥責張讓等人,而且說:「你們如今還不快死,我就要來殺你們!」於是用手中的劍砍死數名宦官,張讓等又驚又怕,拱手再拜,又向少帝叩頭辭別說:「我們死了,請陛下自己保重!」於是投河而死。

貢扶帝與陳留王夜步逐螢光南行,欲還宮,行數里,得民家露車,共乘之,至雒捨止。

辛未,帝獨乘一馬,陳留王與貢共乘一馬,從雒捨南行,公卿稍有至者。

董卓至顯陽苑,遠見火起,知有變,引兵急進;未明,到城西,聞帝在北,因與公卿往奉迎於北芒阪下。

帝見卓將兵卒至,恐怖涕泣。

群公謂卓曰:「有詔卻兵。」

卓曰:「公諸人為國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至使國家播蕩,何卻兵之有!」卓與帝語,語不可了;乃更與陳留王語,問禍亂由起,王答,自初至終,無所遺失。

卓大喜,以王為賢,且為董太后所養,卓自以與太后同族,遂有廢立之意。

閔貢扶著少帝與陳留王劉協,在夜裡追著螢火蟲的微光徒步向南走,想回到宮中。

走了幾里地,得到百姓家一輛板車,大家一齊上車,到達洛捨歇息。

辛未(二十八日),找到馬匹,少帝獨自騎一匹,陳留王劉協和閔貢合騎一匹,從洛捨向南走,這時才逐漸有公卿趕來。

董卓率軍到顯陽苑,遠遠望見起火,知道發生變故,便統軍急速前進。

天還沒亮,來到城西,聽說少帝在北邊,就與大臣們一齊到北芒阪下奉迎少帝。

少帝見董卓突然率大軍前來,嚇得哭泣。

大臣們對董卓說:「皇帝下詔,要軍隊後撤。」

董卓說:「你們這些人身為國家大臣,不能輔佐王室,致使皇帝在外一流亡,為什麼要軍隊後撤!」董卓上前參見少帝,少帝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於是董卓又與陳留王劉協交談問起事變經過,劉協一一回答,從始至終,毫無遺漏。

董卓十分高興,覺得劉協賢能,而且又是由董太后養大的,他認為自己與董太后同族,於是心裡有了廢黜少帝,改立劉協為皇帝的念頭。

是日,帝還宮,赦天下,改光熹為昭寧。

失傳國璽,爾璽皆得之。

以丁原為執金吾。

騎都尉鮑信自泰山募兵適至,說袁紹曰:「董卓擁強兵,將有異志,今不早圖,必為所制;及其新至疲勞,襲之,可禽也!」紹畏卓,不敢發,信乃引兵還泰山。

當天,少帝回到宮中,大赦天下,改後號將光熹元年改為昭寧元年。

傳國御璽丟失了,皇帝六璽中的其他五璽全都找到。

任命丁原為執金吾。

騎都尉鮑信到泰山郡募兵,恰到這時歸來,他勸說袁紹:「董卓統率強兵,將有不軌的打算。

現在不早作打算,必然會被他控制。

應該乘他剛到,兵馬都很疲憊,發動襲擊,可以生擒董卓!」袁紹畏懼董卓,不敢發動進攻。

於是鮑信率領部隊返回泰山郡。

董卓之入也,步騎不過三千,自嫌兵少,恐不為遠近所服,率四五日輒夜潛出軍近營,明旦,乃大陳旌鼓而還,以為西兵復至,雒中無知者。

俄而進及弟苗部曲皆歸於卓,卓又陰使丁原部曲司馬五原呂布殺原而並其眾,卓兵於是大盛。

乃諷朝廷,以久雨,策免司空劉弘而代之。

董卓到洛陽,手下只有步、騎兵三千人。

嫌自己兵力單薄,擔心不能使遠近懾服。

於是,每隔四五天,就派軍隊夜裡悄悄出發到軍營附近處,第二天早上,再嚴整軍容,大張旗鼓地返回,讓人以為西方涼州又派來了援軍,而洛陽城中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

不久,何進與何苗的部下都投靠董卓,董卓又暗中指使丁原部下的司馬、五原人呂布殺死丁原而吞併了他的部隊,從此董卓兵力大增。

於是他暗示朝廷,以下雨不停止為理由,讓皇帝頒策罷免司空劉弘的職務,由自己接任。

初,蔡邕徒朔方,會赦得還。

五原太守王智,甫之弟也,奏邕謗訕朝廷;邕遂亡命江海,積十二年。

董卓聞其名而辟之,稱疾不就。

卓怒,詈曰:「我能族人!」邕懼而應命,到,署祭酒,甚見敬重,舉高第,三日之間,周歷三台,遷為侍中。

起初,蔡邕被流放到朔方郡,遇到大赦後,得以返回家鄉。

五原郡太守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指控蔡邕誹謗朝廷,於是蔡邕流亡江湖,前後達十二年。

董卓聽說了蔡邕的名聲,便徵召他做自己的僚屬。

蔡邕自稱有病,不肯接受徵召。

董卓大怒,罵道:「我能把蔡邕全族殺得一個不剩!」蔡邕感到恐懼,只得接受命令。

他到洛陽後,被任命為司空祭酒。

董卓對蔡邕十分敬重,以考績優秀為理由舉薦他,使他在三日內連續陞遷三次,在三個不同的官署任職,最後被任命為侍中。

[12]董卓謂袁紹曰:「天下之主,宜得賢明,每念靈帝,令人憤毒!董侯似可,今欲立之,為能勝史侯否?人有小智大癡,亦知復何如?為當且爾,劉氏種不足復遺!」紹曰:「漢家君天下四百許年,恩澤深渥,兆民戴之。

今上富於春秋,未有不善宣於天下。

公欲廢嫡立庶,恐眾不從公議也!」卓按劍叱紹曰:「豎子敢然!天下之事,豈不在我!我欲為之,誰敢不從!爾謂董卓刀為不利乎!」紹勃然曰:「天下健者豈惟董公!」引佩刀,橫揖,逕出。

卓以新至,見紹大家,故不敢害。

紹縣節於上東門,逃奔冀州。

[12]董卓對袁紹說:「天下的君主,應該由賢明的人來擔任。

每當想起靈帝,就使人憤恨。

『董侯』看似不錯,現在我打算改立他為皇帝,不知他是否能勝過『史侯』?有的人小事聰明,大事糊塗,誰知道他又會怎樣?如果他也不行,劉氏就不值得再留種了!」袁紹說:「漢朝統治天下約四百年,恩德深厚,萬民擁戴。

如今皇上年齡尚幼,沒有什麼過失傳佈天下。

您想廢嫡立庶,恐怕眾人不會贊同您的提議!」董卓手按劍一柄一,呵叱袁紹說:「小子,你膽敢這樣放肆!天下大事,難道不由我決定!我要想這樣做,誰敢不服從?你以為董卓的刀不鋒利嗎!」袁紹勃然大怒,說:「天下的英雄豪傑,難道只有你董公一個人!」袁紹把佩刀橫過來,向眾人作了一個揖,逕直而出。

董卓因新到洛陽,見袁紹是累代高官的大家,所以沒敢害他。

袁紹把司隸校尉的符節懸掛在上東門,離開洛陽逃奔冀州。

九月,癸酉、卓大會百僚、奮首而言曰:「皇帝闇弱,不可以奉宗廟,為天下主。

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陳留王,何如?」

公卿以下皆惶恐,莫敢對。

卓又抗言曰:「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劍。

有敢沮大議,皆以軍法從事!」坐者震動。

尚書盧植獨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過千餘,故有廢立之事。

今上富於春秋,行無失德,非前事之比也。」

卓大怒,罷坐。

將殺植,蔡邕為之請,議郎彭伯亦諫卓曰:「盧尚書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

卓乃止,但免植官,植遂逃隱於上谷。

卓以廢立議示太傅袁隗,隗報如議。

九月,癸酉(疑誤),董卓召集文武百官,蠻橫地說:「皇帝沒有能力,不可以奉承宗廟,做統治天下的君主。

如今,我想依照伊尹、霍光的前例,改立陳留王為皇帝,你們覺得怎樣?」

公卿及以下官員都十分惶恐,沒有人敢回答。

董卓又高聲說:「從前霍光定下廢立的大計後,田延年手握劍一柄一,準備誅殺反對的人。

現在有誰膽敢反對這項計劃,都以軍法從事!」在座的人無不震駭。

只有尚書盧植說:「從前太甲繼位後昏庸不明,昌邑王有千餘條罪狀,所以有廢立之事發生。

現在的皇帝年齡尚幼,行為沒有過失,不能與前例相比。」

董卓大怒,離座而去。

他準備殺盧植,蔡邕為盧植求情,議郎彭伯也勸阻董卓,說:「盧尚書是全國有名的大儒,受人尊敬。

現在先殺了他,將使全國都陷入恐怖之中。」

董卓這才停止動手,只是免去盧植的官職。

於是,盧植逃到上谷郡隱居起來。

董卓派人把廢立皇帝的計劃送到太傅袁隗看,袁隗回報同意。

甲戌,卓復會群僚於崇德前殿,遂脅太后策廢少帝,曰:「皇帝在喪,無人子之心,威儀不類人君,今廢為弘農王,立陳留王協為帝。」

袁隗解帝璽綬,以奉陳留王,扶弘農王下殿,北面稱臣。

太后鯁涕,群臣含悲,莫敢言者。

九月甲戌(初一),董卓又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威脅何太后下詔廢黜少帝劉辯,詔書說:「皇帝為先帝守喪期間,沒有盡到作兒子的孝心,而且儀表缺乏君王應有的威嚴。

如今,廢他為弘農王,立陳留王為皇帝。」

袁隗把少帝劉辯身上佩帶的璽綬解下來,進奉給陳留王劉協。

然後扶弘農王劉辯下殿,向坐在北面的劉協稱臣。

何太后哽咽流涕,群臣都心中悲傷,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卓又議:「太后迫永樂宮,至令憂死,逆婦姑之禮。」

乃遷太后於永安宮。

赦天下,改昭寧為永漢。

丙子,卓鴆殺何太后,公卿以下不布服,會葬,素衣而已。

卓又發何苗棺,出其一屍一,支解節斷,棄於道邊,殺苗母舞陽君,棄一屍一於苑枳落中。

董卓又提出:「何太后曾經一逼一十迫婆母董太皇太后,使她憂慮而死,違背了兒媳孝敬婆母的禮制。」

於是,把何太后遷到永安宮。

大赦天下,把年號昭寧改為永漢。

丙子(初三),董卓用毒一藥害死何太后。

公卿及以下官員不穿喪服,在參加喪禮時,只穿白衣而已。

董卓又把何苗的棺木掘出來,取出一屍一體,肢解後砍為節段,扔在道邊。

還殺死何苗的母親舞陽君,把一屍一體扔在御樹籬牆的枳苑中。

[13]詔除公卿以下子弟為郎,以補宦官之職,侍於殿上。

[13]下詔,任命朝中公卿及以下官員的子弟為郎官,以填補原來由宦官擔任的職務,在宮殿侍侯皇帝。

[14]乙酉,以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封襄賁侯。

董卓自為太尉,領前將軍事,加節傳、斧鉞、虎賁,更封侯。

[14]乙酉(十二日),任命太尉劉虞為大司馬,封襄賁侯。

董卓自己擔任太尉,兼前將軍,並加賜代表皇帝權力的符節,以及作為儀仗的斧鉞和虎賁衛士,進封為侯。

[15]丙戌,以太中大夫楊彪為司空。

[15]丙戌(十三日),任命太中大夫楊彪為司空。

[16]甲午,以豫州牧黃琬為司徒。

[16]甲午(二十一日),任命豫州牧黃琬為司徒。

[17]董卓率諸公上書,追理陳蕃、竇武及諸一黨一人,悉復其爵位,遣使吊祠,擢用其子孫。

[17]董卓率領三公等大臣上書,請求重新審理陳蕃、竇武以及一黨一人的案件,一律恢復爵位,派使者去祭悼他們的墳墓,並擢用他們的子孫為官。

[18]自六月雨至於是月。

[18]自六月到九月,大雨連綿不斷。

[19]冬,十月,乙巳,葬靈思皇后。

[19]冬季,十月,乙巳(初三),安葬何太后。

[20]白波賊寇河東,董卓遣其將牛輔擊之。

[20]白波叛軍進攻河東郡,董卓派部下將領牛輔率軍討伐。

初,南單于於扶羅既立,國人殺其父者遂叛,共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

於扶羅指闕自訟。

會靈帝崩,天下大亂,於扶羅將數千騎與白波賊合兵寇郡縣。

時民皆保聚,鈔掠無利,而兵遂挫傷。

復欲歸國,國人不受,乃卡河東平陽。

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一年而死,南庭遂虛其位,以老王行國事。

當初,南匈奴單于於扶羅繼位後,謀殺他父親的南匈奴人於是叛變,共同擁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

於扶羅到洛陽向朝廷控告他們。

正趕上靈帝駕崩,天下大亂,於扶羅便率領數千騎兵聯合白波叛軍共同攻擊郡、縣。

當時百姓都聚集在塢堡裡自守,於扶羅沒有搶掠到什麼東西,自己的部隊卻有不少傷亡。

他想再回到自己的領地去,但南匈奴人不接納他,他便停留在河東郡的平陽縣。

須卜骨都侯做了一年單于後就去世了,南匈奴於是空下王位,而由須卜骨都侯的父親代行單于職權。

[21]十一月,以董卓為相國,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21]十一月,任命董卓為相國。

允許他在參拜皇帝時不唱名,上朝不趨行,佩劍穿鞋上殿。

[22]十二月,戊戌,以司徒黃琬為太尉,司空楊彪為司徒,光祿勳荀爽為司空。

[22]十二月,戊戌(疑誤),任命司徒黃琬為太尉,司空楊彪為司徒,光祿勳荀爽為司空。

初,尚書武威周毖,城門校尉汝南伍瓊,說董卓矯桓、靈之政,擢用天下名士以收眾望,卓從之,命毖、瓊與尚書鄭泰、長史何等沙汰穢惡,顯拔幽滯。

於是征處士荀爽、陳紀、韓融、申屠蟠。

復就拜爽平原相,行至宛陵,遷光祿勳,視事三日,進拜司空。

自被微命及登台司,凡九十三日。

又以紀為五官中郎將,融為大鴻臚。

紀,之子;融,韶之子也。

爽等皆畏卓之暴,無敢不至。

獨申屠蟠得微書,人勸之行,蟠笑而不答,卓終不能屈,年七十餘,以壽終。

卓又以尚書韓為冀州牧,侍中劉岱為兗州刺史,陳留孔為豫州刺史,東平張邈為陳留太守,穎川張咨為南陽太守。

卓所親一愛一,並不處顯職,但將校而已。

起初,尚書、武威人周毖,城門校尉、汝南人伍瓊勸說董卓矯正桓帝、靈帝時的弊政,徵召天下有名望的士人,以爭取民心。

董卓採納了這個建議,命令周毖、伍瓊與尚書鄭泰、長史何等淘汰貪髒枉法與不稱職的官員,選拔被壓抑的人才。

於是,徵召未作過官的士人荀爽、陳紀、韓融、申屠蟠入朝任職。

又派使者到荀爽家鄉去任命他為平原國相,荀爽赴任途中走到宛陵,又被任命為光祿勳。

荀爽到任辦公三天,又升任司空。

從他被徵召,到升任三公,一共九十三天。

又任命陳紀為五官中郎將,韓融為大鴻臚,陳紀是陳的兒子,韓融是韓韶的兒子。

荀爽等人都害怕董卓的殘暴,被徵召就不敢不來。

只有申屠蟠接到被徵召的命令後沒有動身,別人都勸他前往,他笑而不答。

董卓到底沒能勉強他作官,他活到七十餘歲,在家壽終正寢。

董卓又任命尚書韓為冀州牧,侍中劉岱為兗州刺史,陳留人孔為豫州刺史,東平人張邈為陳留太守,穎川人張咨為南陽太守。

董卓自己的親信都沒有擔任高官,只是在軍隊中擔任中郎將、校尉一類的職務。

[23]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

[23]下詔廢除光熹、昭寧、永漢三個年號,仍稱本年為中平六年。

[24]董卓一性一殘忍,一旦專一政,據有國家甲兵、珍寶,威震天下,所願無極,語賓官曰:「我相,貴無上也!」侍御史擾龍宗詣卓白事,不解劍,立殺之。

是時,雒中貴戚,室第相望,金帛財產,家家充積,卓縱放兵士,突其廬舍,剽虜資物,妻略婦女,不避貴戚;人情崩恐,不保朝夕。

[24]董卓一性一情殘忍,一旦控制朝政大權,全國武裝力量和國庫中的珍寶等全由他掌握,威震天下,欲一望沒有止境。

他對門下的賓客說:「我的相貌,是尊貴無上的!」侍御史擾龍宗晉見董卓匯報事情,沒有解下佩劍,立刻就被打死。

當時,洛陽城內的皇親國戚很多,宅第相望,家家都堆滿了金銀財寶。

董卓放縱部下的士兵衝入他們的內宅,強奪財物,一奸一婬一擄略婦女不迴避皇親國威。

致使人心惶恐,朝不保夕。

卓購求袁紹急,周毖、伍瓊說卓曰:「夫廢立大事,非常人所及。

袁紹不達大體,恐懼出奔,非有他志。

今急購之,勢必為變。

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於天下,若收豪桀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則山東非公之有也。

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紹喜於免罪,必無患矣。」

卓以為然,乃即拜紹勃海太守,封鄉侯。

又以袁術為後將軍,曹一操一為驍騎校尉。

董卓懸賞捉拿袁紹,催一逼一十急迫。

周毖、伍瓊對董卓說:「廢立皇帝這種大事,不是平常人所能明白的。

袁紹不識大體,得罪了您以後,心裡害怕而出奔,並沒有別的想法。

如今急著懸賞捉拿他,勢必會使他反叛。

袁氏家族連續四世建立恩德,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假若袁紹收羅豪傑以聚集徒眾,其他的豪傑便會乘機起事,那樣的話崤山以東地區就不歸您所有了。

不如赦免袁紹,任命他為一個郡的太守,他因赦免而感到高興,就必定不會再有後患。」

董卓認為有理,於是派使臣去任命袁紹為勃海太守,封鄉侯。

又任命袁術為後將軍,曹一操一為驍騎校尉。

術畏卓,出奔南陽。

一操一變易姓名,間行東歸,過中牟,為亭長所疑,執詣縣。

時縣已被卓書,唯功曹心知是一操一,以世方亂,不宜拘天下雄雋,因白令釋之。

一操一至陳留,散家財,合兵得五千人。

袁術害怕董卓,出奔南陽。

曹一操一改名換姓,從小路向東逃回家鄉,經過中牟縣時,亭長疑心他來歷不明,促起來送到縣裡。

當時縣裡已收到董卓下令緝捕曹一操一的公文,只有功曹心裡知道他是曹一操一,認為天下正亂,不應該拘捕英雄豪傑,就向縣令建議,把曹一操一釋放。

曹一操一回到陳留郡,把家產出賣,集結起五千人的部隊。

是時,豪傑多欲起兵討卓者,袁紹在勃海,冀州牧韓遣數部從事守之,不得動搖。

東郡太守橋瑁詐作京師三公移書與州郡,陳卓罪惡,去「見一逼一十迫,無以自救,企望義兵,解因患難。」

得移,請諸從事問曰:「今當助袁氏邪,助董氏邪?」

治中從事劉子惠曰:「今興兵為國,何謂袁、董!」有慚色。

子惠復言:「兵者凶事,不可為首;今宜往視他州,有發動者,然後和之。

冀州於他州不為弱也,他人功未有在冀州之右者也。」

然之。

及作書與紹,道卓之惡,聽其舉兵。

這時候,天下的豪傑之士多準備起兵討伐董卓。

袁紹在勃海郡,冀州牧韓派了幾個部從事來監視他,使他無法起兵。

東郡太守橋瑁偽造了一份京城中三公給各州、郡的文書,陳述董卓的種種罪惡,說:「我們受到一逼一十迫,無法自救,盼望各地興起義兵,解除國家的大難。」

韓得到這份文書,請屬下的從事們來商議,向他們說:「如今應當幫助袁紹呢,還是幫助董卓呢?」

治中從事劉子惠說:「如今起兵是為了國家,怎麼談到袁紹、董卓!」韓面有慚愧之色。

劉子惠又說:「起兵是很凶險的事情,不能搶先發動。

現在應派人去看其他各州,有人發動,我們然後再響應。

冀州的勢力不比其他州弱,別人的功勞不會在冀州之上。」

韓認為有理,於是寫信給袁紹,講述董卓的罪惡,對他起兵表示贊同。

孝獻皇帝甲初平元年(庚午、190)

漢獻帝初平元年(庚午,公元190年)

[1]春,正月,關東州郡皆起兵以討董卓,推勃海太守袁紹為盟主;紹自號車騎將軍,諸將皆板授官號。

紹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冀州牧韓留鄴,給其軍糧。

豫州刺史孔屯穎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邈弟廣陵太守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一操一俱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眾各數萬。

豪桀多歸心袁紹者;鮑信獨謂曹一操一曰:「夫略不世出,能撥亂反正者,君也。

苟非其人,雖強必斃。

君殆天之所啟乎!」

[1]春季,正月,函谷關以東的各州、郡全都起兵討伐董卓,推舉勃海太守袁紹為盟主。

袁紹自稱車騎將軍,諸將全都被臨時授予官號。

袁紹與河內郡太守王匡駐軍河內、冀州牧韓留守鄴城,供一應軍糧。

豫州刺史孔駐軍穎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郡太守張邈、張邈的弟弟廣陵郡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郡太守袁遺、濟北國相鮑信和曹一操一都駐軍酸棗,後將軍袁術駐軍魯陽。

各路軍馬都有數萬人。

各路豪傑多擁戴袁紹,只有鮑信對曹一操一說:「現在謀略超群,能撥亂反正的人,就是閣下了。

假如不是這種人才,盡避強大,卻必將失敗。

您恐怕是上天所派來的吧!」

[2]辛亥,赦天下。

[2]辛亥(初十),大赦天下。

[3]癸酉,董卓使郎中令李儒鴆殺弘農王辯。

[3]癸酉(疑誤),董卓派郎中令李儒用毒酒殺死了弘農王劉辯。

[4]卓議大發兵以討山東。

尚書鄭泰曰:「夫政在德,不在眾也。」

卓不悅曰:「如卿此言,兵為無用邪!」泰曰:「非謂其然也,以為山東不足加大兵耳。

明公出自西州,少為將帥,閑習軍事。

袁本初公卿子弟,生處京師;張孟卓東平長者,坐不窺堂;孔公緒清談高論,噓枯吹生;並無軍旅之才,臨鋒決敵,非公之儔也。

況王爵不加,尊卑無序,若恃眾怙力,將各棋峙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共膽,與齊進退也。

且山東承平日欠,民不習戰;關西頃遭羌寇,婦女皆能挾弓而鬥,天下所畏者,無若並、涼之人與羌、胡義從;而明公擁之以為爪牙,譬猶驅虎兕以赴犬羊,鼓烈風以掃枯葉,誰敢御之!無事徵兵以驚天下,使患役之民相聚為非,棄德恃眾,自虧威重也。」

卓乃悅。

[4]董卓準備大規模發兵去討伐崤山以東地區。

尚書鄭泰說:「為政在於德,而不在於兵多。」

董卓很不高興地說:「照你這麼講,軍隊就沒有用嗎?」

鄭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認為崤山以東不值得出動大軍討伐。

您在西州崛起,年輕時就出任將帥,熟飛軍事。

而袁紹是個公卿子弟,生長在京城;張邈是東平郡的忠厚長者,坐在堂上,眼睛都不會東張西望;孔中會高談闊論,褒貶是非;這些人全無軍事才能,臨陣交鋒,決不是您的對手。

何況他們的官職都是自己封的,未得朝廷任命,尊卑沒有次序。

如果倚仗兵多勢強來對陣,這些人將各自保存實力,以觀成敗,不肯同心合力,共進共退。

而且崤山以東地區太平的時間已很長,百姓不熟悉作戰,函谷關以西地區新近受過羌人的攻擊,連婦女都能彎弓作戰。

無下人的畏懼,沒有像對并州、涼州的軍隊作為爪牙,作起戰來,猶如驅趕老虎猛獸去捕捉狗羊,鼓起強風去掃除枯葉,誰能抵抗!無事徵兵會驚動天下,使得怕服兵役的人聚集作亂。

放棄德政,而動用軍隊,是損害自己的威望。」

董卓這才高興。

[5]董卓以山東兵盛,欲遷都以避之,公卿皆不欲而莫敢言。

卓表河南尹朱俊為太僕以為已副,使者召拜,俊辭,不肯受;因曰:「國家西遷,必孤天下之望,以成山東之釁,臣不知其可也。」

使者曰:「召君受拜而君拒之,不問徒事而君陳之,何也?」

俊曰:「副相國,非臣所堪也;遷都非計,事所急也。

辭所不堪,言其所急,臣之宜也。」

由是止不為副。

[5]董卓認為崤山以東的軍事聯盟聲勢浩大,打算把京都由洛陽遷到長安進行躲避。

公卿都不願意,但沒有敢說。

董卓上表推薦河南尹朱俊為太僕,作為自己的副手,派使者去召朱俊接受任命。

朱俊拒不接受,對使者說:「把京都向西遷徒,必然會使天下失望,反而給崤山以東的聯軍造成了機會,我認為不應該這樣作。」

使者說:「召您接受太僕的任命,而您拒絕了,沒有問起遷都的事情,您卻說了許多,這是為什麼?」

朱俊說:「作為相國的副手,是我所不能承擔的重任;而遷都是失策,又很急迫。

我拒絕無力承擔的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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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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