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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四十九 孝靈皇帝上之下熹平元年(壬

資治通鑒

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四十九 孝靈皇帝上之下熹平元年(壬

漢紀四十九漢靈帝熹平元年(壬子,公元172年)

[1]春,正月,車駕上原陵。

司徒掾陳留蔡邕曰:「吾聞古不墓祭。

朝廷有上陵之禮,始謂可損;今見威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隱,不易奪也。

禮有煩而不可省者,此之謂也。」

[1]春季,正月,靈帝前往光武帝原陵祭祀。

司徒掾陳留郡人蔡邕說:「我曾經聽說,古代君王從不到墓前祭祀。

皇帝有上陵舉行墓祭的禮儀,最初認為可以減損。

而今親眼看到墓祭的威儀,體察它的本來用意,方才瞭解明帝的至孝隱衷,的確不能取消。

有的禮儀似乎多餘,但實際上是必不可少的,大概就是指此。」

[2]三月,壬戌,太傅胡廣薨,年八十二。

廣周流四公,三十餘年,歷事六帝,禮任極優,罷免未嘗滿歲,輒復升進。

所辟多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鹹並為三司。

練達故事,明解朝章,故京師諺曰:「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

然溫柔謹愨,常遜言恭色以取媚於時,無忠直之風,天下以此薄之。

[2]三月壬戌(初八),太傅胡廣去世,享年八十二歲。

胡廣,字伯始,歷任太傅、太尉、司徒和司空,前後任職三十餘年,曾侍奉過安、順、沖、質、桓、靈等六個皇帝,受到極優厚的禮遇,每次被免職,不出一年,即又復職。

他所聘用的大都是天下的知名人士,曾和他過去的部屬陳蕃、李鹹並列三公。

他非常熟悉先朝的典章制度,通曉當代的朝廷規章,所以京都洛陽有諺語說:「萬事不理問伯始,不偏不倚有胡公。」

然而,胡廣溫柔敦厚,謹小慎微,以此取媚朝廷,沒有忠貞正直的氣節,天下的人因此而輕視他。

[3]五月,己巳,赦天下,改元。

[3]五月己巳(十六日),大赦天下,改年號。

[4]長樂太僕侯覽坐專權驕奢,策收印綬,自一殺。

[4]長樂太僕侯覽因專權跋扈和驕橫奢侈獲罪,靈帝下令收回印信,侯覽自一殺。

[5]六月,京師大水。

[5]六月,京都洛陽發生大水災。

[6]竇太后母卒於比景,太后憂思感疾,癸巳,崩於雲台。

宦者積怨竇氏,以衣車載太后一屍一置城南市捨,數日,曹節、王甫欲用貴人禮殯。

帝曰:「太后親立朕躬,統承大業,豈宜以貴人終乎!」於是發喪成禮。

[6]竇太后的母親於比景病筆,竇太后過度憂傷,思念成疾。

癸巳(初十),在南宮雲台去世。

因宦官們對竇姓家族積怨甚深,所以用運載衣服的車,把竇太后的一屍一體運到洛陽城南的市捨,停放數日後,曹節、王甫想用貴人的禮儀來埋葬竇太后。

靈帝說:「竇太后親自擁立朕為皇帝,繼承大業,怎麼能用貴人的禮儀為她送終?」

於是仍照皇太后的禮儀發喪。

節等欲別葬太后,而以馮貴人配。

詔公卿大會朝堂,令中常侍趙忠監議。

太尉李鹹時病,扶輿而起,搗椒自隨,謂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還矣!」既議,坐者數百人,各瞻望良久,莫肯先言。

趙忠曰:「議當時定!」廷尉陳球曰:「皇太后以盛德良家,母臨天下,宜配先帝,是無所疑。」

忠笑而言曰:「陳廷尉宜便一操一筆。」

球即下議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

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下之望。

且馮貴人塚嘗被發掘,骸鼻暴露,與賊並一屍一,魂靈污染,且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議,作色俯仰,蚩球曰:「陳廷尉建此議甚健!」球曰:「陳、竇既冤,皇太后無故幽閉,臣常痛心,天下憤歎!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願也!」李鹹曰:「臣本謂宜爾,誠與意合。」

於是公卿以下皆從球議。

曹節、王甫猶爭,以為:「梁後家犯惡逆,別葬懿陵,武帝黜廢衛後,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豈得合葬先帝!」李鹹復上疏曰:「臣伏惟章德竇後虐害恭懷,安思閻後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

至於衛後,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

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且援立聖明,光隆皇祚。

太后以陛下為子,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

帝省奏,從之。

曹節等人又打算將竇太后埋葬到別處,而把馮貴人的一屍一體移來和桓帝合葬。

靈帝下詔,召集三公、九卿等文武百官,在朝堂上集會議論,命中常侍趙忠監督集議。

當時,太尉李鹹正臥病在一床一,掙扎著抱病上車,並且隨身攜帶了毒一藥,臨走時對妻子說:「倘若皇太后不能隨桓帝一同祭祀,我決不活著回家!」會議開始後,與會者數百人,互相觀望了很久,沒有人肯先發言。

趙忠催促說:「議案應當迅速確定!」廷尉陳球說:「皇太后品德高尚,出身清白,以母儀治理天下,應該配享先帝,這是毫無疑問的。」

趙忠笑著說:「那就請陳廷尉趕快執筆起草議案。」

陳球立即下筆寫道:「竇太后身處深宮之中,天賦聰明,兼備天下之母的儀容和品德。

遭逢時世艱危,竇太后援立陛下為帝,繼承皇家宗廟祭祀,功勳卓著。

先帝去世後,不幸興起大獄,竇太后被遷往空宮居住,過早離開人世。

竇家雖然有罪,但事情並非太后主使發動。

而今倘若改葬別處,確實使天下失望。

並且馮貴人的墳墓曾經被盜賊發掘過,骨骸已經暴露,與賊寇一屍一骨混雜,魂靈蒙受污染。

何況馮貴人對國家又沒有任何功勞,怎麼有資格配享至尊?」

趙忠看完陳球起草的議案,氣得臉色大變,全身發一抖,嗤笑說:「陳廷尉起草的議案真好!」陳球回答說:「陳蕃、竇武既已遭受冤枉,竇太后又無緣無故地被幽禁,我一直很痛心,天下之人無不憤慨歎息!今天,我既然已經把話說了出來,即使是會議之後遭到報復,決不後悔,這正是我一向的願望。」

太尉李鹹緊接著說:「我原來就認為應該如此,陳廷尉的議案和我的意見完全相同。」

於是三公、九卿以下的文武百官全都贊成陳球的意見。

曹節、王甫仍繼續爭辯,他們認為:「梁皇后為先帝正妻,後因梁家犯惡逆大罪,將梁皇后別葬在懿陵。

漢武帝廢黜正妻衛皇后,而以李夫人配享。

現在竇家罪惡如此深重,怎麼能和先帝合葬?」

太尉李鹹又向靈帝上書說:「我俯伏回想,章帝竇皇后陷害梁貴人,安帝閻皇后家犯惡逆大罪,然而和帝並沒有提出將嫡母竇皇后改葬別處,順帝也沒有下詔貶降嫡母閻皇后。

至於廢黜衛皇后,那是武帝在世時親自作出的決定,不可以用來相比。

而今長樂太后一直擁有皇太后的尊號,又曾親身臨朝治理天下,況且援立陛下為帝,使皇位光大興隆。

皇太后既然把陛下當作兒子,陛下怎能不把皇太后當作母親?兒子沒有廢黜母親的,臣屬沒有貶謫君王的。

所以應將竇太后與先帝合葬宣陵,一切都要遵從舊制。」

靈帝看了奏章,完全採納李鹹的意見。

秋,七月,甲寅,葬桓思皇后於宣陵。

秋季,七月甲寅(初二),將竇太后安葬在宣陵,謚號為桓思皇后。

[7]有人書朱雀闕,言:「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公卿皆一屍一祿,無忠言者。」

詔司隸校尉劉猛逐捕,十日一會。

猛以誹書言直,不肯急捕。

月餘,主名不立;猛坐左轉諫議大夫,以御史中丞段代之。

乃四出逐捕,及太學游生系者千餘人。

節等又使以他事奏猛,論輸左校。

[7]有人在朱雀門上書寫,說:「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禁謀殺太后,三公、九卿,空受俸祿而不治事,沒有人敢說忠言。」

靈帝下詔,命司隸校尉劉猛負責追查搜捕,每十天作一次匯報。

劉猛認為所書寫的話與實際情況相符,因此不肯加緊搜捕。

過了一月有餘,仍然沒有搜捕到書寫的人犯。

劉猛因此坐罪,被貶為諫議大夫,又任命御史中丞段接替劉猛。

於是段派人四出追查搜捕,包一皮括在太學遊學的學生在內,逮捕和關押的有一千餘人。

曹節等人又指使段尋找別的借口彈劾劉猛,判處將他遣送到左校營罰服苦役。

初,司隸校尉王寓依倚宦官,求薦於太常張奐,奐拒之,寓遂陷奐以一黨一罪禁錮。

奐嘗與段爭擊羌,不相平,為司隸,欲逐奐歸敦煌而害之;奐奏記哀請於,乃得免。

最初,前司隸校尉王寓依靠宦官的勢力,曾請求太常張奐推薦,被張奐拒絕。

王寓便誣陷張奐為一黨一人,使他遭受禁錮,不許做官。

而張奐跟段之間曾經因對西羌戰爭有過爭執,互相怨恨不平。

所以段擔任司隸校尉以後,打算把張奐驅逐到敦煌郡,然後加以殺害。

後因張奐向段寫信苦苦哀求,才免於難。

初,魏郡李為司隸校尉,以舊怨殺扶風蘇謙;謙子不韋瘞而不葬,變姓名,結客報仇。

皓遷大司農,不韋匿於中,鑿地旁達之寢室,殺其妾並小兒。

大懼,以板藉地,一夕九徙。

又掘父塚,斷取其頭,標之於市。

求捕不獲,憤恚,嘔血死。

不韋遇赦還家,乃葬父行喪。

張奐素睦於蘇氏,而段與善,辟不韋為司隸從事,不韋懼,稱病不詣。

怒,使從事張賢就家崑殺之,先以鴆與賢父曰:「若賢不得不韋,便可飲此!」賢遂收不韋,並其一門六十餘人,盡誅之。

當初,魏郡人李擔任司隸校尉,因為從前的怨恨而殺害左扶風人蘇謙。

蘇謙的兒子蘇不韋將父親的一屍一體淺埋在地面上,不肯入土下葬。

然後,改名換姓,結交賓客,決心為父報仇。

稍後,李擢升為大司農,蘇不韋躲藏在草料庫中,挖掘地道,一直通到李的臥室,殺死李的妾和幼兒。

李十分恐懼,用木板遍鋪地面,一一夜之間,搬動九次。

蘇不韋又挖掘李父親的墳墓,砍下死一屍一的頭,懸掛到集市上。

李請求官府派人緝捕,未能抓獲,他憤恨以極,竟至吐血而死。

後來,蘇不韋遇到朝廷頒布赦令,才敢回到家鄉,安葬父親,舉行喪禮。

張奐一向和蘇家和睦,而段和李親善。

段延聘蘇不韋為司隸從事,蘇不韋感到恐懼,聲稱有病不肯就職。

段勃然大怒,派遣從事張賢在蘇家將蘇不韋殺死。

行前,段先將一杯毒酒交給張賢的父親,並且威脅他說:「如果張賢此去殺不了蘇不韋,你就把這杯毒酒喝下去!」張賢便逮捕蘇不韋,連同他的一家共六十餘人,全都殺死。

[8]勃海王悝之貶癭陶也,因中常侍王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既而桓帝遺詔復悝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

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數與悝交通,甫密司察以告段。

冬,十月,收颯送北寺獄,使尚書令廉忠誣奏「颯等謀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詔冀州刺史收悝考實,迫責悝,令自一殺;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獄中,傅、相以下悉伏誅。

甫等十二人皆以功封列侯。

[8]勃海王劉悝當初被貶降為癭陶王時,請托中常侍王甫遊說桓帝,如果能夠恢復原來的封國,願送給五千萬錢作為謝禮。

不久,桓帝去世,遺詔恢復劉悝原來的封國。

劉悝知道,這不是王甫的功勞,因此不肯送給王甫這筆謝錢。

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經常和勃海王劉悝來往,王甫秘密派人監督,將情況告訴段。

冬季,十月,逮捕鄭颯,羈押北寺監獄。

王甫又指使尚書令廉忠誣告說:「鄭颯等人陰謀迎立勃海王劉悝當皇帝,大逆不道。」

於是靈帝下詔,命冀州刺史逮捕劉悝,就地審問核實,責令他自一殺。

劉悝的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歌舞伎女二十四人,全都死在獄中。

封國太傅、宰相以下官吏,全都伏誅。

王甫等十二人都因此有功被朝廷封為列侯。

[9]十一月,會稽妖賊許生起句章,自稱陽明皇帝,眾以萬數;遣揚州刺史臧、丹陽太守陳寅討之。

[9]十一月,會稽郡妖賊許生在句章縣聚眾起兵,自稱「陽明皇帝」,部眾多達以萬計數。

朝廷派遣揚州刺史臧、丹陽郡太守陳寅率軍前往討伐。

[10]十二月,司徒許栩罷;以大鴻臚袁隗為司徒。

[10]十二月,司徒許栩被罷免,擢升大鴻臚袁隗為司徒。

[11]鮮卑寇并州。

[11]鮮卑侵犯并州。

[12]是歲,單于車兒死,子屠特若一屍一逐就單于立。

[12]同年,南匈奴汗國伊陵若一屍一逐就單于欒提車兒去世,兒子繼位,號為屠特若一屍一逐就單于。

二年(癸丑、173)

二年(癸丑,公元173年)

[1]春,正月,大疫。

[1]春季,正月,發生大瘟疫。

[2]丁丑,司空宗俱薨。

[2]丁丑(二十七日),司空宗俱去世。

[3]二月,壬午,赦天下。

[3]二月壬午(初三),大赦天下。

[4]以光祿勳楊賜為司空。

[4]擢升光祿勳楊賜為司空。

[5]三月,太尉李鹹免。

[5]三月,太尉李鹹被免官。

[6]夏,五月,以司隸校尉段為太尉。

[6]夏季,五月,擢升司隸校尉段為太尉。

[7]六月,北海地震。

[7]六月,北海國發生地震。

[8]秋,七月,司空楊賜免;以太常穎川唐珍為司空。

珍,衡之弟也。

[8]秋季,七月,司空楊賜被免官,擢升太常穎川郡人唐珍為司空。

唐珍是唐衡的弟弟。

[9]冬,十二月,太尉段罷。

[9]冬季,十二月,太尉段被罷免。

[10]鮮卑寇幽、並二州。

[10]鮮卑侵犯幽州、并州。

[11]癸酉晦,日有食之。

[11]癸酉晦(二十九日),發生日食。

三年(甲寅、174)

三年(甲寅,公元174年)

[1]春,二月,己巳,赦天下。

[1]春季,二月己巳(十六日),大赦天下。

[2]以太常東海陳耽為太尉。

[2]擢升太常東海郡陳耽為太尉。

[3]三月,中山穆王暢薨,無子,國除。

[3]三月,中山王劉暢去世,無子繼承,封國被撤除。

[4]夏,六月,封河間王利子康為濟南王,奉孝仁皇祀。

[4]夏季,六月,封河間王劉利的兒子劉康為濟南王,侍奉靈帝父親、孝仁皇劉萇的祭祀。

[5]吳郡司馬富春孫堅召募一精一勇,得千餘人,助州郡討許生。

冬,十一月,臧、陳寅大破生於會稽,斬之。

[5]吳郡司馬富春縣人孫堅招募一精一銳強悍的勇士,集結千餘人,幫助州郡官府討伐妖賊許生。

冬季,十一月,臧、陳寅在會稽郡大破許生,並將許生斬殺。

[6]任城王博薨,無子,國絕。

[6]任城王劉博去世,無子繼承,封國撤銷。

[7]十二月,鮮卑入北地,太守夏育率屠各追擊,破之。

遷育為護烏桓校尉。

鮮卑又寇并州。

[7]十二月,鮮卑攻入北地郡,太守夏育率領屠各兵前往追擊,將其擊破。

夏育被朝廷擢升為護烏桓校尉。

鮮卑又侵犯并州。

[8]司空唐珍罷,以永樂少府許訓為司空。

[8]司空唐珍被罷免,擢升永樂少府許訓為司空。

四年(乙卯、175)

四年(乙卯,公元175年)

[1]春,三月,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命議郎蔡邕為古文、篆、隸三體書之,刻石,立於太學門外。

使後儒晚學鹹取正焉。

碑始立,其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填塞街陌。

[1]春季,三月,靈帝下詔,命儒學大師們校正《五經》文字,命議郎蔡邕用古文、大篆、隸書三種字體書寫,刻在石碑上,豎一立在太學門外,使後來的儒生晚輩,都以此作為標準。

石碑剛豎一立時,坐車前來觀看以及臨摹和抄寫的,每天有一千餘輛之多,填滿大街小巷。

[2]初,朝議以州郡相一黨一,人情比周,乃制昏姻之家及兩州人士不得對相監臨,至是復有三互法,禁忌轉密,選用艱難,幽、冀二州久缺不補。

蔡邕上疏曰:「伏見幽、冀舊壤,鎧、馬所出,比年兵饑,漸至空耗。

今者闕職經時,吏民延屬,而三府選舉,逾月不定。

臣怪問其故,雲避三互。

十一州有禁,當取二州而已。

又,二州之士或復限以歲月,狐疑遲淹,兩州懸空,萬里蕭條,無所管系。

愚以為三互之禁,禁之薄者。

今但申以威靈,明其憲令,對相部主,尚畏懼不敢營私;況乃三互,何足為嫌!昔韓安國起自徒中,朱買臣出於幽賤,並以才宜,還守本邦,豈復顧循三互,系以末制乎!臣願陛下上則先帝,蠲除近禁,其諸州刺史器用可換者,無拘日月、三互,以差厥中。」

朝廷不從。

[2]最初,朝廷集議,因州郡之間互相勾結,徇私舞弊,於是制定法律,規定有婚姻關係的家庭,以及兩州的人士,不得互相擔任負責督察對方的上官。

到現在,更制定「三互法」,禁忌更加嚴密,朝廷選用州郡等地方官員時非崑常艱難。

所以,幽州、冀州的刺史,職位空缺很久,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接任。

於是蔡邕上書說:「我俯伏觀察,幽州、冀州故土,本來是盛產鎧甲和騎馬的地方,連年以來,遭受兵災和饑饉,逐漸使得兩州的物力和財力損耗殆盡。

而今兩州刺史職位長期空缺,官吏和人民都延頸盼望。

可是三公推薦的人選,卻長期不能確定。

我深感奇怪,打聽原因何在,據有關官吏回答說,是為了避免『三互法』。

其他十一州也都同樣存在禁止『三互法』的問題,非獨這兩州應當禁止而已。

此外,這兩州的人士,有的又因受年資的限制,狐疑不定,拖延時間。

結果,使兩州刺史的職位長期空缺,萬里疆域一片蕭條,沒有人去管理。

我認為,『三互法』不過是最輕微的禁令。

而今只要利用朝廷的威權,申明國家的法令,即使是兩州的人士互相交換擔任刺史尚且畏懼,不敢結一黨一營私,何況還有『三互法』的限制,又有什麼嫌疑?過去,韓安國拔起於囚徒之中,朱買臣出身於微賤家庭,都是因為他們的才能勝任,才被派回他們出身的本郡、本封國為官,難道還要顧及『三互法』的禁忌,受這種非根本制度的束縛?我希望陛下對上傚法先帝,撤消最近制定的『三互法』禁令,對於各州刺史,凡是才能可以勝任的,應該及時任命和調換,不再受年資、『三互法』的限制,使之成為定制。」

朝廷不肯聽從。

臣光曰:叔向有言:「國將亡,必多制。」

明王之政,謹擇忠賢而任之,凡中外之臣,有功則賞,有罪則誅,無所阿私,法制不煩而天下大治。

所以然者何哉?執其本故也。

及其衰也,百官之任不能擇人,而禁令益多,防閒益密,有功者以閡文不賞,為一奸一者以巧法免誅,上下勞擾而天下大亂。

所以然者何哉?逐其末故也。

孝靈之時,刺史、二千石貪如豺虎,暴殄民,而朝廷方守三互之禁。

以今視之,豈不適足為笑而深可為戒哉!

臣司馬光曰:叔向曾經說過:「國家行將滅亡,法令規章一定繁多。」

聖明君王治理國家,謹慎選擇忠良賢能加以任用。

無論是對朝廷和地方的臣屬,凡是有功的加以獎賞,有罪的則加以誅殺,沒有任何偏袒。

法令規章並不繁多,卻能做到天下大治。

為什麼會如此?是因為抓住了治理國家的根本。

等到國家行將衰敗滅亡之時,文武百官不能選擇合適的人才擔任,各種禁令愈來愈多,防範措施也愈來愈嚴密。

有功的因礙於條文得不到獎賞,作一奸一犯罪的卻巧妙地利用法律,得以免除誅殺,上下勞苦騷擾,天下反而大亂。

為什麼會如此?是因為治理國家捨本逐末的緣故。

漢靈帝時,州刺史、郡太守貪婪暴虐,如狼似虎,殘害人民,無以復加。

然而,朝廷卻還在嚴格遵守「三互法」的禁令,以防止官吏結一黨一營私。

現在回顧起來,豈不正好是一場笑話,應該深深地引為鑒戒。

[3]封河間王建孫佗為任城王。

[3]封河間王劉建的孫子劉佗為任城王。

[4]夏,四月,郡、國七大水。

[4]夏季,四月,有七個郡、封國發生大水災。

[5]五月,丁卯,赦天下。

[5]五月丁卯(初一),大赦天下。

[6]延陵園災。

[6]漢成帝陵園延陵失火。

[7]鮮卑寇幽州。

[7]鮮卑侵犯幽州。

[8]六月,弘農、三輔螟。

[8]六月,弘農郡和三輔地區螟蟲成災。

[9]於王安國攻拘彌,大破之,殺其王。

戊已校尉、西域長史各發兵輔立拘彌侍子定興為王,人眾裁千口。

[9]于闐王國國王安國攻打拘彌王國,大破拘彌軍。

斬殺拘彌王。

戊己校尉、西域長史分別出兵援救,並幫助擁立拘彌王國送到朝廷當人質的王子定興為拘彌王國的國王,全國的人口只有一千人。

五年(丙辰、176)

五年(丙辰,公元176年)

[1]夏,四月,癸亥,赦天下。

[1]夏季,四月癸亥(疑誤),大赦天下。

[2]益州郡夷反,太守李討平之。

[2]益州郡夷族起兵反叛,太守李率軍前往討伐,將其平定下去。

[3]大雩。

[3]朝廷舉行祈雨祭祀大典。

[4]五月,太尉陳耽罷;以司空許訓為太尉。

[4]五月,太尉陳耽被罷免,任命司空許訓為太尉。

[5]閏月,永昌太守曹鸞上書曰:「夫一黨一人者,或耆年淵德,或衣冠英賢,皆宜股肱王室,左右大猷者也;而久被禁錮,辱在塗泥。

謀反大逆尚蒙赦宥,一黨一人何罪,獨不開恕乎!所以災異屢見,水旱荐臻,皆由於斯。

宜加沛然,以副天心。」

帝省奏,大怒,即詔司隸、益州檻車收鸞,送槐裡獄,掠殺之。

於是詔州郡更考一黨一人們生、故吏、父子,兄弟在位者,悉免官禁錮,及五屬。

[5]閏月,永昌郡太守曹鸞上書說:「所謂一黨一人,有的是老年高德,有的是士大夫中的英俊賢才,都應該輔佐皇室,在陛下左右參與朝廷的重大決策。

然而竟被長期禁錮,不許做官,甚至被驅逐到泥濘地帶,備受羞辱。

犯了謀反大逆的重罪,尚且能蒙陛下的赦免,一黨一人又有什麼罪過,獨獨不能受到寬恕?之所以災異經常出現,水災和旱災接踵而至,原因都由於此。

陛下應該賜下恩典,以符合上天的心意。」

靈帝看完奏章,勃然大怒,立即下詔,命司隸和益州官府逮捕曹鸞,用囚車押到京都洛陽監禁,嚴刑拷打而死。

於是靈帝又下詔各州、各郡官府,重新調查一黨一人的學生門徒、舊時的部屬、父親、兒子、兄弟,凡是當官的,全都被免職,加以禁錮,不許再做官。

這種處分,擴大到包一皮括一黨一人同一家族中五服之內的親屬。

[6]六月,壬戌,以太常南陽劉逸為司空。

[6]六月壬戌(初三),擢升太常南陽郡人劉逸為司空。

[7]秋,七月,太尉許訓罷;以光祿勳劉寬為太尉。

[7]秋季,七月,太尉許訓被罷免,擢升光祿勳劉寬為太尉。

[8]冬,十月,司徒袁隗罷;十一月,丙戌,以光祿大夫楊賜為司徒。

[8]冬季,十月,司徒袁隗被罷免。

十一月丙戌(疑誤),擢升光祿大夫楊賜為司徒。

[9]是歲,鮮卑寇幽州。

[9]同年,鮮卑侵犯幽州。

六年(丁巳、177)

六年(丁巳,公元177年)

[1]春,正月,辛丑,赦天下。

[1]春季,正月辛丑(十五日),大赦天下。

[2]夏,四月,大旱,七州蝗。

[2]夏季,四月,大旱,有七個州蝗蟲成災。

令三公條奏長吏苛酷貪一污者,罷免之。

平原相漁陽陽球坐嚴酷,徵詣廷尉。

帝以球前為九江太守討賊有功,特赦之,拜議郎。

靈帝下詔,命三公分別舉奏苛刻酷虐和貪一污的地方官員,一律將他們罷免。

平原國宰相漁陽郡人陽球被指控為嚴刑酷罰,徵召回京都洛陽,送往廷尉處治罪。

靈帝因陽球從前擔任九江郡太守時,討伐盜賊建立過功勳,特別下令將他赦免,任命他為議郎。

[3]鮮卑寇三邊。

[3]鮮卑侵犯東、西、北等三邊。

[4]市賈小民相聚為宣陵孝子者數十人,詔皆除太子舍人。

[4]京都洛陽有數十名小市民共同聚集到桓帝陵園宣陵,自稱是「宣陵孝子」。

靈帝下詔,一律將他們任命為太子舍人。

[5]秋,七月,司空劉逸免;以衛尉陳球為司空。

[5]秋季,七月,司空劉逸被免官,擢升衛尉陳球為司空。

[6]初,帝好文學,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因引諸生能為文賦者並待制鴻都門下;後諸為尺牘及工書鳥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數十人。

侍中祭酒樂松、賈護多引無行趣勢之徒置其間,喜陳閭裡小事;帝甚悅之,待以不次之位;又久不親行郊廟之禮。

會詔群臣各陳政要,蔡邕上封事曰:「夫迎氣五郊,清廟祭祀、養老辟雍,皆帝者之大業,祖宗所祗奉也。

而有司數以蕃國疏喪、宮內產生及吏卒小污,廢闕不行,忘禮敬之大,任禁忌之書,拘信小筆,以虧大典。

自今齋制宜如故典,庶答風霆、災妖之異。

又,古者取士必使諸侯歲貢,孝崑武之世,郡舉孝廉,又有賢良、文學之選,於是名臣輩出,文武並興。

漢之得人,數路而已。

夫書畫辭賦,才之小者;匡國治政,未有其能。

陛下即位之初,先涉經術,聽政餘日,觀省篇章,聊以游意當代博奕,非以為教化取士之本。

而諸生競利,作者鼎沸,其高者頗引經訓風喻之言,下則連偶俗語,有類俳優,或竊成文,虛冒名氏。

臣每受詔於盛化門,差次錄第,其未及者,亦復隨輩皆見拜擢。

既加之恩,難復收改,但守奉祿,於義已弘,不可復使治民及在州郡。

昔孝宣會諸儒於石渠,章帝集學士於白虎,通經釋義,其事優大,文武之道,所宜從之。

若乃小能小善,雖有可觀,孔子以為致遠則泥,君子固當志其大者。

又,前一切以宣陵孝子為太子舍人,臣聞孝文皇帝制喪服三十六日,雖繼體之君,父子至親,公卿列臣受恩之重,皆屈情從制,不敢逾越。

今虛偽小人,本非骨肉,既無幸私之恩,又無祿仕之實,惻隱之心,義無所依。

至有一奸一軌之人通容其中;桓思皇后祖載之時,東郡有盜人一妻者,亡在孝中,本縣追捕,乃伏其辜。

虛偽雜穢,難得勝言。

太子官屬,家搜選令德,豈有但取丘墓凶丑之人!其為不祥,莫與大焉,宜遣歸田里,以明詐偽。」

書奏,帝乃親迎氣北郊及行辟雍之禮。

又詔宣陵孝子為舍人者悉改為丞、尉焉。

[6]起初,靈帝喜好文學創作,自己撰寫《皇羲篇》五十章,遴選太學中能創作辭賦的學生,集中到鴻都門下,等待靈帝的詔令。

後來,善於起草詔書和擅長書寫鳥篆的人,也都加以徵召引見,便達到數十人之多。

侍中祭酒樂松、賈護,又引薦了許多沒有品行,趨炎附勢之徒,夾雜在他們中間。

每當靈帝召見時,喜歡說一些民間街頭巷尾的瑣碎趣事,靈帝非常喜悅,於是不按照通常的次序,往往對他們越級擢升。

而靈帝很久沒有親自前往宗廟祭祀祖宗,到郊外祭祀天地。

正好遇到靈帝下詔,命朝廷文武百官分別上書陳述施政的要領,於是蔡邕上密封奏章說:「迎接四季節氣於五郊,到宗廟去祭祀祖宗,在太學舉行養老之禮,都是皇帝的重大事情,受到祖宗們的重視。

可是有關官吏卻多次借口血緣關係已經非常疏遠的王、侯們的喪事,或者皇宮內婦女生小孩,以及吏卒患病或死亡,而停止舉行這些大典。

結果,忘卻了禮敬天地神明和祖宗這一類大事,專門聽信那些禁忌之書,拘泥於小事,以致減損和毀壞國家大典。

從今以後,一切齋戒制度都應恢復正常,以平息上天震怒和妖異災變。

此外,古代朝廷任用官員,總是命令各國諸侯定期向天子推薦。

到漢武帝時期,除了由每郡官府推薦孝廉以外,還遴選賢良、文學等科目的人才,於是著名的大臣不斷出現,文官武吏都很興盛。

漢王朝遴選一柄一家官吏,也只不過是通過這幾個渠道而已。

至於書法、繪畫、辭賦,不過是小小的才能,對於匡正國家,治理政事,則無能為力。

陛下即位初期,先行涉獵儒家經學,在處理朝廷政事的空暇時間,觀看文學作品,不過是用來代替賭一博、下棋,當作消遣而已,並不是把它作為教化風俗和遴選人才的標準。

然而,太學的學生們競相貪圖名利,寫作的人情緒沸騰,其中高雅的,還能引用儒家經書中有益教化的言論;而庸俗的,卻通篇是俚語俗話,好像藝人的戲文;有些人甚至抄襲別人的文章,或冒充別人的姓名。

我每次在盛化門接受詔書,看到對他們分別等級一一錄用,其中一些實在不夠格的人,也都追隨他們的後面,得到任命或擢升。

恩典既已賞賜,難以重新收回更改,准許他們領取俸祿,已是寬宏大量,不能再任命他們做官,或者派遣他們到州郡官府任職。

過去,漢宣帝在石渠閣會聚諸儒,漢章帝在白虎觀集中經學博士,統一對經書的解釋,這是非常美好的大事,周文王、武王的聖王大道,應該遵從去做。

倘若是小的才能、小的善行,雖然也有它的價值,但正如孔丘所認為的那樣,從長遠的觀點觀察卻行不通。

所以,正人君子應當追求遠大的目標。

還有,不久之前,陛下把『宣陵孝子』一律任命他們為太子舍人。

我曾經聽說過,漢文帝規定,服喪只需三十六日,即令是繼承帝位的皇帝,又是父子至親,以及身受重恩的三公、九卿等文武大臣,都要克制自己的感情,遵守這項制度,不得超越。

而今這批弄虛作假的市井小人,跟先帝並非骨肉之親,既沒有受過先帝的厚恩,又沒有享受過官位和俸祿,他們的孝心,從道理上說沒有任何依據。

甚至有一些為非作歹的人,也乘機混到裡面。

竇太后的棺柩抬上喪車時,東郡有一位犯通一奸一罪的逃亡犯混進孝子行列之中,幸而被原籍的縣府追查逮捕,他才服罪。

像這一類弄虛作假的骯髒行徑,難以勝數。

皇太子的屬官,應該挑選有美德的人士擔任,豈能專門錄用墳墓旁的兇惡醜陋之徒?這種不吉祥的徵兆,沒有比它更大的了。

應該把他們都遣歸故鄉,以便辨明詐騙和虛偽的一奸一佞小人。」

奏章呈上去後,於是靈帝親自到崑北郊舉行迎接節氣的祭祀,以及前往太學主持典禮。

又下詔,凡是「宣陵孝子」被任命為太子舍人的,一律改任縣級丞、尉。

[7]護烏桓校尉夏育上言:「鮮卑寇邊,自春以來三十餘發,請徵幽州諸郡兵出塞擊之,一冬、二春,必能禽滅。」

先是護羌校尉田晏坐事論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請中常侍王甫求得為將。

甫因此議遣兵與育併力討賊,帝乃拜晏為破鮮卑中郎將;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議於朝堂。

蔡邕議曰:「征討殊類,所由尚矣。

然而時有同異,勢有可否,故謀有得失,事有成敗,不可齊也。

夫以世宗神武,將帥良猛,財賦棄實,所括廣遠,數十年間,官民俱匱,猶有悔焉。

況今人財並乏,事劣昔時乎!自匈奴遁逃,鮮卑強盛,據其故地,稱兵十萬,才力勁健,意智益生;加以關塞不嚴,禁網多漏,一精一金良鐵,皆為賊有,漢人逋逃為之謀主,兵利馬疾,過於匈奴。

昔段良將,習兵善戰,有事西羌,猶十餘年。

今育、晏才策未必過,鮮卑種眾不弱曩時,而虛計二載,自許有成,若禍結兵連,豈得中休,當復徵發眾人,轉運無已,是為耗竭諸夏,併力蠻夷。

夫邊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國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縣盜賊尚不能禁,況此醜虜而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恥,呂後棄慢書之詬,方之於今,何者為盛?天設山河,秦築長城,漢起塞垣,所以別內外,異殊俗也。

苟無國內侮之患則可矣,豈與蟲之虜校往來之數哉!雖或破之,豈可殄盡,而方令本朝為之旰食乎!昔淮南王安諫伐越曰:『如使越人蒙死以逆執事,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猶為大漢羞之。

』而欲以齊民易丑虜,皇威辱外夷,就如其言,猶已危矣,況乎得失不可量邪!」帝不從。

八月,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雲中,匈奴中郎將臧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將萬騎,三道出塞二千餘里。

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眾逆戰,育等大敗,喪其節傳輜重,各將數十騎奔還,死者什七八。

三將檻車征下獄,贖為庶人。

[7]護烏桓校尉夏育上書說:「鮮卑侵犯邊界,自春季以來,已經發動了三十餘次進攻。

請求徵調幽州各郡的郡兵出塞一進行反擊,只需經過一個冬季、兩個春季,一定能夠將他們完全擒獲殲滅。」

在此之先,護羌校尉田晏因事坐罪判刑,受到恕免,打算立功報答朝廷;於是請托中常侍王甫,請求朝廷准許他為將,率軍出擊。

因此,王甫極力主張派兵和夏育聯合進軍,討伐鮮卑。

靈帝便任命田晏為破鮮卑中郎將。

可是大臣多半反對派兵,於是召集文武百官在朝常上集議。

蔡邕發表意見說:「征討外族,由來久遠。

然而時間有同有異,形勢有可有不可,所以謀略有得有失,事情有成功有失敗,不能等量齊觀。

以漢武帝的神明威武,將帥優良勇一猛,財物軍賦都很充實,開拓的疆土廣袤遼遠,然而經過數十年的時間,官府和人民都陷於貧困,尚且深感後悔。

何況今天,人財兩缺,和過去相比國力又處於劣勢!自從匈奴向遠方逃走以後,鮮卑日益強盛,佔據了匈奴汗國的故土,號稱擁有十萬軍隊,士卒一精一銳勇健,智謀層出不窮。

加上邊關要塞並不嚴密,法網禁令多有疏漏,各種一精一煉的金屬和優良的鐵器,都外一流到敵人手裡。

漢族人中的逃犯成為他們的智囊。

他們的兵器銳利,戰馬迅疾,都已超過了匈奴。

過去,段是一代良將,熟悉軍旅,驍勇善戰。

然而,對西羌的戰事,仍持續了十餘年之久。

而今夏育、田晏才能和謀略未必超過段,而鮮卑民眾的勢力卻不弱於以往。

竟然憑空提出兩年的滅敵計劃,自認為可以成功。

倘若兵連禍結,就不能中途停止,不得不繼續徵兵增援,不斷轉運糧秣,結果為了全力對付蠻夷各族,使內地虛耗殆盡。

邊疆的禍患,不過是生在手腳上的疥癬一類的小患,內地困頓,才是生在胸背上毒瘡一類的大患。

而今郡縣的盜賊尚且無法禁止,怎能使強大的外族降服?過去,高帝忍受平城失敗的羞恥,呂太后忍受匈奴單于傲慢書信的侮辱,和今天相比,哪個時代強盛?上天設置山河,秦王朝修築長城,漢王朝建立關塞亭障,用意就在於隔離內地和邊疆,使不同風俗習慣的民族遠遠分開。

只要國家內地沒有緊迫和憂患的事就可以了,豈能和那種昆蟲、螞蟻一樣的野蠻人計較長短?即使能把他們打敗,又豈能把他們殲滅乾淨,使朝廷高枕無憂?過去,淮南王劉安勸阻討伐閩越王國時說過:『如果閩越王國冒死迎戰,打柴和駕車的士卒只要有一個受到傷害,雖然砍下閩越國王的人頭,還是為大漢王朝感到羞恥。

』而竟打算把內地的人民和邊疆的外族等量齊觀,將皇帝的威嚴受辱於邊民,即便能像夏育、田晏所說的那樣,尚且仍有危機,何況得失成敗又不可預料?」

靈帝不肯聽從。

八月,派遣夏育大軍出高柳,田晏大軍出雲中,匈奴中郎將臧率領南匈奴屠特若一屍一逐就單于出雁門,各率騎兵一萬餘人,分三路出塞,深入鮮崑卑國土二千餘里。

鮮卑酋長檀石槐命令東、中、西等三部大人各率領部眾迎戰。

夏育等人遭到慘敗,甚至連符節和輜重全都喪失,各人只率領騎兵數十人逃命奔回,死去的士卒佔十分之七八。

夏育、田晏、臧等三位將領被裝入囚車,押回京都洛陽,關進監獄,後用錢贖罪,貶為平民百姓。

[8]冬,十月,癸丑朔,日有食之。

[8]冬季,十月癸丑朔(初一),發生日食。

[9]太尉劉寬免。

[9]太尉劉寬被免官。

[10]辛丑,京師地震。

[10]辛丑(疑誤),京都洛陽發生地震。

[11]十一月,司空陳球免。

[11]十一月,司空陳球被免官。

[12]十二月,甲寅,以太常河南孟為太尉。

[12]十二月甲寅(初三),擢升太常河南尹人孟為太尉。

[13]庚辰,司徒楊賜免。

[13]庚辰(二十九日),司徒楊賜被免官。

[14]以太常陳耽為司空。

[14]擢升太常陳耽為司空。

[15]遼西太守甘陵趙苞到官,遣使迎母及妻子,垂當到郡;道經柳城,值鮮卑萬餘人入塞寇鈔,苞母及妻子遂為所劫質,載以擊郡。

苞率騎二萬與賊對陳,賊出母以示苞,苞悲號,謂母曰:「為子無狀,欲以微祿奉養朝夕,不圖為母作禍。

昔為母子,今為王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唯當萬死,無以塞罪。」

母遙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義,爾其勉之!」苞即時進戰,賊悉摧破,其母妻皆為所害。

苞自上歸葬,帝遣使弔慰,封侯。

苞葬訖,謂鄉人曰:「食祿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

如是,有何面目立於天下!」遂歐血而死。

[15]遼西郡太守甘陵國人趙苞到任之後,派人到故鄉迎接母親和妻子,將到遼西郡城時,路上經過柳城,正遇著鮮卑一萬餘人侵入邊塞劫掠,趙苞的母親和妻子全被劫持作為人質,用車載著她們來攻打遼西郡城。

趙苞率領騎兵二萬人佈陣迎戰,鮮卑在陣前推出趙苞的母親給趙苞看,趙苞悲痛號哭,對母親說:「當兒子的罪惡實在不可名狀,本來打算用微薄的俸祿早晚在您左右供養,想不到反而為您招來大禍。

過去我是您的兒子,現在我是朝廷的大臣,大義不能顧及私恩,自毀忠節,只有拚死一戰,否則沒有別的辦法來彌補我的罪惡。」

母親遠望著囑咐他說:「我兒,各人生死有命,怎能為了顧及我而虧損忠義?你應該盡力去做。」

於是趙苞立即下令出擊,鮮卑全被摧毀攻破,可是他的母親和妻子也被鮮卑殺害。

趙苞上奏朝廷,請求護送母親、妻子的棺柩回故鄉安葬。

靈帝派遣使節前往弔喪和慰問,封趙苞為侯。

趙苞將母親、妻子安葬已畢,對他家鄉的人們說:「食朝廷的俸祿而逃避災難,不是忠臣;殺了母親而保全忠義,不是孝子。

如此,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人世?」

便吐血而死。

光和元年(戊午、178)

光和元年(戊午,公元178年)

[1]春,正月,合浦,交趾烏滸蠻反,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沒郡縣。

[1]春季,正月,合浦郡、交趾郡烏滸蠻族起兵反叛,並招誘九真郡、日南郡百姓攻陷郡縣。

[2]太尉孟罷。

[2]太尉孟被罷免。

[3]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3]二月辛亥朔(初一),發生日食。

[4]癸丑,以光祿勳陳國袁滂為司徒。

[4]癸丑(初三),擢升光祿勳陳國人袁滂為司徒。

[5]已未,地震。

[5]己未(初九),發生地震。

[6]置鴻都門學,其諸生皆敕州郡、三公舉用辟召,或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有封侯、賜爵者;士君子皆恥與為列焉。

[6]設立鴻都門學校,學生全都命各州、郡、三公推薦徵召,有的被任命崑出任州刺史、郡太守,有的入皇宮擔任尚書、侍中,有的被封為侯,有的被賜給關內侯以下的爵稱。

有志一操一和有學問的人,都以和這些人為伍而感到羞恥。

[7]三月,辛丑,赦天下,改元。

[7]三月辛丑(二十一日),大赦天下,改年號。

[8]以太常常山張顥為太尉。

顥,中常侍奉之弟也。

[8]擢升太常常山國人張顥為太尉。

張顥是中常侍張奉的弟弟。

[9]夏,四月,丙辰,地震。

[9]夏季,四月丙辰(初七),發生地震。

[10]侍中寺雌雞化為雄。

[10]侍中官署有一隻母雞變成公雞。

[11]司空陳耽免;以太常來艷為司空。

[11]司空陳耽被免官,擢升太常來艷為司空。

[12]六月,丁丑,有黑氣墮帝所御溫德殿東庭中,長十餘丈,似龍。

[12]六月丁丑(二十九日),有一道黑氣從天而降,墜一落到靈帝常去的溫德殿東側庭院中,長十餘丈,好像一條黑龍。

[13]秋,七月,壬子,青虹見玉堂後殿庭中。

詔召光祿大夫楊賜等詣金商門,問以災異及消復之術。

賜對曰:「《春秋讖》曰:『天投,天下怨,海內亂。

』加四百之期,亦復垂及。

今妾媵、Yan尹之徒共專國朝,欺罔日月;又,鴻都門下招會群小,造作賦說,見一寵一於時,更相薦說,旬月之間,並各拔擢。

樂松處常伯,任芝居納言,儉、梁鵠各受豐爵不次之一寵一,而令紳之徒委伏畎晦,口誦堯、舜之言,身蹈絕俗之行,棄捐溝壑,不見逮及。

冠履倒易,陵谷代處,幸賴皇天垂象譴告。

《周書》曰:『天子見怪則修德,諸侯見怪則修政,卿大夫見怪則修職,士庶人見怪則修身。

』唯陛下斥遠佞巧之臣,速徵鶴鳴之士,斷絕尺一,抑止游,冀上天還威,眾變可弭。」

[13]秋季,七月壬子(疑誤),南宮玉堂後殿庭院中發現青色彩虹。

靈帝下詔,召集光祿大夫楊賜等人到金商門,向他們詢問天降災異的原因,以及消除的方法。

楊賜回答說:「《春秋讖》書上說:『天上投下彩虹,天下怨恨,海內大亂。

』再加上四百歲的週期,將要來到,而今妃嬪、侍妾以及宦官之輩共同專斷國家朝政,欺罔帝王臣民。

還有在鴻都門下招集一群小人,依靠寫作辭賦,受到一寵一愛一,互相推薦,不出十天到一月的時間內,每個人都得到越級提拔和擢升。

樂松擔任了侍中的職務,任芝做了尚書的官職,儉、梁鵠都受到封為高爵和越級提拔的榮一寵一。

而今卻令士大夫們屈身鄉村田野,口中朗誦唐堯、虞舜的言論,親自實踐超出世俗之上的行為,而他們卻被遺棄在水溝山谷,不能把才能貢獻給國家。

這是一種帽子和鞋子顛倒穿戴,山陵和深谷交換位置的反常現象。

幸賴上天降下災異,譴告陛下。

《周書》說:『天子遇見怪異則反省恩德,諸侯遇見怪異則反省政事,卿、大夫遇見怪異則反省是否盡忠職守,士、庶民遇見怪異則反省自己的言論和行為。

』所以只有請陛下斥退和疏遠一奸一佞的臣屬,迅速徵召品德高尚,言行一致,被世人所稱道的人士,斷絕假傳聖旨的渠道,停止沒有節制的娛樂遊戲,才能希望上天平息憤怒,各種災異才能消除。」

議郎蔡邕對曰:「臣伏思諸異,皆亡國之怪也。

天於大漢慇勤不已,故屢出襖變以當譴責,欲令人君感悟,改危即安。

今墮、雞化,皆婦人干政之所致也。

前者一乳一母趙嬈,貴重天下,讒諛驕溢,續以永樂門史霍玉,依阻城社,又為一奸一邪。

今道路紛紛,復雲有程大人者,察其風聲,將為國患;宜高為堤防,明設禁令,深惟趙、霍,以為至戒。

今太尉張顥,為玉所進;光祿勳偉璋,有名貪濁;又長水校尉趙,屯騎校尉蓋升,並叨時幸,榮富優足;宜念小人在位之咎,退思引身避賢之福。

伏見廷尉郭禧,純厚老成;光祿大夫橋玄,聰達方直;故太尉劉一寵一,忠實守正;並宜為謀主,數見訪問。

夫宰相大臣,君之四體,委任責成,優劣已分,不宜聽納小吏,雕琢大臣也。

又,尚方工技之作,鴻都篇賦之文,可且消息,以示惟憂,宰府孝廉,士之高選,近者以辟召不慎,切責三公,而今並以小文超取選舉,開請托之門,違明王之典,眾心不厭,莫之敢言,臣願陛下忍而絕之,思惟萬機,以答天望。

聖朝既自約厲,左右近臣亦宜從化,人自抑損,以塞咎戒,則天道虧滿,鬼神福謙矣。

夫君臣不密,上有漏言之戒,下有失一身之禍,願寢臣表,無使盡忠之吏受怨一奸一仇。」

章奏,帝覽而歎息;因起更衣,曹節於後竊視之,悉宣語左右,事遂漏露。

其為邕崑所裁黜者,側目思報。

議郎蔡邕也回答說:「我俯伏思念各種災異,都是亡國之怪。

只國為上天對漢王朝仍有舊情,所以屢次顯示妖孽變異的反常現象作為警告和譴責,希望讓人君感動悔悟,遠離危險,轉向平安。

而今青虹下墜,母雞變成公雞,都是婦人干涉朝政的結果。

從前一乳一母趙嬈位尊權重,聞名全國,讒害忠良,諂媚求一寵一,驕縱橫溢。

接著是永樂門史霍玉依仗國家的權勢,作一奸一犯科。

而今道路上紛紛傳言,又說宮內出了一位程大人,看他的聲勢,將要成為國家的禍患。

應該高築堤防,明白設置禁令,以趙嬈、霍玉作為最深刻的鑒戒。

現在的太尉張顥是霍玉推薦引進的;光祿勳偉璋是有名的tan官,還有長水校尉趙、屯騎校尉蓋升,都同時得到一寵一幸,享盡榮華富貴。

應該顧念小人在位的災禍,退而思考一抽一身讓賢的福佑。

我曾見到廷尉郭禧忠純篤厚,年高有德;光祿大夫橋玄聰明通達,端平正直;前太尉劉一寵一忠誠老實,篤守正道,都應該成為主謀的人,陛下應該多向他們徵求意見。

宰相等三公大臣是君王的四肢,應該委以重任,責令他們成功,優劣既已分明,不應該再聽信小吏的讒言,羅織大臣的罪狀。

同時,宮廷百工技藝的製作,鴻都門學校創作辭賦的篇章,似乎應該暫時停止,以表示專心國家的憂患。

出任州刺史、郡太守的孝廉,本是讀書人中的優秀人才,近來因推薦徵召不當,又下詔嚴辭譴責三公。

而今都只因為寫了一篇小文章,便得越級提拔,因而大開請托之門,違背聖明君王的典章制度,眾心不服,沒有人敢說出來。

我希望陛下忍痛割捨,專心致志治理國家大事,以報答上天的厚望。

陛下既親自帶頭約束限制,左右親近的大臣也應當跟著傚法,上下人人謙卑,以堵塞災禍的警戒,則上天將把災禍懲罰驕傲自滿的人,鬼神將把福佑賞賜謙卑的人。

君王和臣屬之間,如果說話不能嚴守秘密,則君王將會受到洩漏言語的指責,臣屬將有遭到喪失生命的大禍。

請陛下千萬不要洩漏我的奏章,以免盡忠的官吏遭到一奸一佞邪惡的怨恨和報復。」

奏章呈上去後,靈帝一邊觀看,一邊歎息。

後因靈帝起身更換衣服,曹節在後面偷偷觀看,把內容全告訴他左右的人,事情被洩露出去。

其中被蔡邕提出要制裁和廢黜的人,都對他恨之入骨圖謀報復。

初,邕與大鴻臚劉素不相平,叔父衛尉質又與將作大匠陽球有隙。

球即中常侍程璜女夫也。

璜遂使人飛章言「邕、質數以私事請托於,不聽。

邕含隱切,志欲相中。」

於是詔下尚書召邕詰狀。

邕上書曰:「臣實愚戇,不顧後害,陛下不念忠臣直言,宜加掩蔽,誹謗卒至,便用疑怪。

臣年四十有六,孤特一身,得托名忠臣,死有餘榮,恐陛下於此不復聞至言矣!」於是下邕、質於雒陽獄,劾以「仇怨奉公,,議害大臣,大不敬,棄市。」

事奏,中常侍河南呂強愍邕無罪,力為伸請,帝亦更思其章,有詔:「減死一等,與家屬髡鉗徙朔方,不得以赦令除。」

陽球使客追路刺邕,客感其義,皆莫為用。

球又賂其部主,使加毒害,所賂者反以其情戒邕,由是得免。

當初,蔡邕和大鴻臚劉一向互相不服。

蔡邕的叔父衛尉蔡質又和將作大匠陽球有怨恨。

而陽球正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婿。

於是程璜便唆使別人用匿名信誣告說:「蔡邕、蔡質多次因私事請托劉,都被劉拒絕,因此蔡邕懷恨在心,蓄意打算中傷劉。」

於是靈帝下詔,命尚書召喚蔡邕質問情況。

蔡邕上書說:「我實在愚昧而又憨直,完全沒有顧及到日後的禍害,陛下不垂憐忠臣直言的苦心,應該加以掩蔽和保護,誹謗一旦出現,便對我產生懷疑和責怪。

我今年已有四十六歲,孑然一身,孤立無援,得以寄托忠臣而顯名,雖然身死也有餘榮,但恐怕陛下從此再也不能聽到真實的言語。」

結果,逮捕蔡邕、蔡質,關押到洛陽監獄。

有關官吏彈劾他倆說:「公報私仇,企圖傷害大臣,犯了大不敬的罪,應綁赴街市斬首示眾。」

奏報上去後,中常侍、河南尹人呂強,憐憫蔡邕無辜冤枉,竭力為他求情,靈帝也重新回想蔡邕的密封奏章,下詔說:「減死罪一等,和家屬一道全都剃去頭髮,用鐵圈束頸,貶逐到朔方郡,即使遇到赦令也不得赦免。」

陽球一路上接連派出刺客,追趕和刺殺蔡邕,所有的刺客都為蔡邕的大義所感動,不肯聽命。

陽球又賄賂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命他們下毒手殺害,并州刺史、朔方郡太守反將實情告訴蔡邕,讓他戒備,蔡邕這才得以死裡逃生。

[14]八月,有星孛於天市。

[14]八月,有異星出現在天市星旁。

[15]九月,太尉張顥罷;以太常陳球為太尉。

[15]九月,太尉張顥被罷免,擢升太常陳球為太尉。

[16]司空來艷薨。

冬,十月,以屯騎校尉袁逢為司空。

[16]司空來艷去世。

冬季,十月,擢升屯騎校尉袁逢為司空。

[17]宋皇后無一寵一,後宮幸姬眾共譖毀。

勃海王悝妃宋氏,即後之姑也,中常侍王甫恐後怨之,因譖後挾左道祝詛;帝信之,遂策收璽綬。

後自致暴室,以憂死。

父不其鄉侯酆及兄弟並被誅。

[17]因宋皇后得不到靈帝的一寵一愛一,於是後宮一些受到靈帝一寵一愛一的妃嬪便共同誣陷和詆毀她。

勃海王劉悝的正妻宋妃是宋皇后的姑母,中常侍王甫恐怕宋皇后因她的姑母被誅殺而怨恨他,也乘機誣告宋皇后採用巫蠱、方術等邪門旁道詛咒皇帝。

靈帝信以為真,下令收繳皇后印信。

宋皇后自行前往暴室監獄,在獄中憂鬱而死。

她的父親不其鄉侯宋酆以及兄弟們,都一同被誅殺。

[18]丙子晦,日有食之。

[18]丙子晦(三十日),發生日食。

尚書盧植上言:「凡諸一黨一錮多非其罪,可加赦恕,申宥回枉。

又,宋後家屬並以無辜委骸橫一屍一,不得斂葬,宜敕收拾,以安遊魂。

又,郡守、刺史一月數遷,宜依黜陟以章能否,縱不九載,可滿三歲。

又,請謁希求,一宜禁塞,選舉之事,責成主者。

又,天子之體,理無私積,宜弘大務,蠲略細微。」

帝不省。

尚書盧植上書說:「凡是遭朝廷禁錮的一黨一人,多數沒有犯罪,應加赦免和寬恕,使他們的冤枉得到昭雪。

宋皇后的家屬都以無辜受罪,拋棄骨骸,一屍一首縱橫,不能得到收殮埋葬,應該准予收拾掩埋,使遊魂得到安寧。

郡太守、州刺史一個月內往往調動數次,應該按照正常的升進和黜退制度,考核他們能否勝任,即令不能任滿九年,至少也應任滿三年。

私人請托,一律應該禁止,推薦和選舉人才,應該責成主管官吏負責。

天子以國為家,按照道理不能有私人的積蓄,應該放眼國家大事,忽略細微末節。」

靈帝不理。

[19]十一月,太尉陳球免;十二月,丁巳,以光祿大夫橋玄為太尉。

[19]十一月,太尉陳球被免官,十二月丁巳(十二日),擢升光祿大夫橋玄為太尉。

[20]鮮卑寇酒泉;種眾日多,緣邊莫不被毒。

[20]鮮卑侵犯酒泉郡,出動的兵力日益增多,邊界一帶都深受他們的毒害。

[21]詔中尚方為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像立贊,以勸學者。

尚書令陽球諫曰:「臣案松、覽等皆出於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托權豪,俯眉承睫,徼進明時。

或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

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辨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蒙被殊恩,蟬蛻滓濁。

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歎。

臣聞圖像之設,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鑒得失,未聞豎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

今太學、東觀足以宣明聖化,願罷鴻都之選,以銷天下之謗。」

書奏,不省。

[21]靈帝下詔,命中尚方官署為鴻都門的文學之士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各畫一張肖像,分別配上讚美的言辭,作為對後學晚輩的勸告和勉勵。

尚書令陽球上書勸阻說:「我查考樂松、江覽等人都出身微賤,不過是才識短淺的斗筲小人,依靠和皇室世代有婚姻關係的國戚,依附和請托有權勢的豪門,看人眼色,阿諛奉承,僥倖得以上進。

有的呈獻一篇辭賦,有的寫出滿簡的鳥篆,竟然被擢升為郎中,還要用丹青畫像。

也有一個字沒寫,一句辭不會作,完全請別人代替出手,怪誕詐偽,花樣百出,可是全都蒙受特殊的恩典,好像鳴蟬脫殼一樣,從微賤的地位中解脫出來。

以致有見識的人無不對此掩口而笑,天下一片嗟歎之一聲。

我聽說之所以設立畫像,是為了表示勸勉告誡,希望君主的舉動能夠借鑒前人的得失成敗,卻從來沒有聽說豎子小人們弄虛作假,寫作了幾篇歌頌文章,就可以妄自竊取斑官厚祿,並且在素帛上留下畫像。

而今有太學、東觀這兩個地方,已經足夠宣傳聖明的教化,請陛下廢止鴻都門文學的推薦和選舉,以解除天下的譴責。」

奏章呈上去後,靈帝不理。

[22]是歲,初開西邸賣官,入錢各有差:二千石二千萬;四百石四百萬;其以德次應選者半之,或三分之一;於西園立庫以貯之。

或詣闕上書占令長,隨縣好醜,豐約有賈。

富者則先入錢,貧者到官然後倍輸。

又私令左右賣公卿,公千萬,卿五百萬。

初,帝為侯時常苦貧,及即位,每歎桓帝不能作家居,崑曾無私錢,故賣官聚錢以為私藏。

[22]同年,第一次開設「西邸」機構,公開出賣官爵,按照官位高低收錢多少不等。

俸祿等級為二千石的官賣錢二千萬,四百石的官賣錢四百萬,其中按著德行依次當選的出一半的錢,或者至少出三分之一的錢。

凡是賣官所得到的錢,在西園另外設立一個錢庫貯藏起來。

有人曾到宮門上書,指定要買某縣的縣令、長官職,根據每個縣的大小、貧富等好壞情況,縣令、長的價格多少不等。

有錢的富人先交現錢買官,貧困的人到任以後照原定價格加倍償還。

靈帝還私下命令左右的人出賣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的官職,每個公賣錢一千萬,每個卿賣錢五百萬。

當初,靈帝為侯時經常苦於家境貧困,等到當了皇帝以後,常常歎息桓帝不懂經營家產,沒有私錢。

所以,大肆賣官,聚斂錢財,作為自己的私人積蓄。

帝嘗問侍中楊奇曰:「朕何如桓帝?」

對曰:「陛下之於桓帝,亦猶虞舜比德唐堯。」

帝不悅曰:「卿強項,真楊震子孫,死後必復致大一鳥矣。」

奇,震之曾孫也。

靈帝曾經詢問侍中楊奇說:「朕比桓帝如何?」

楊奇回答說:「陛下和桓帝相比,猶如虞舜和唐堯相比一樣。」

靈帝大不高興,說:「你的一性一格剛強,不肯向別人低頭,真不愧是楊震的子孫,死後一定會再引來大一鳥。」

楊奇是楊震的曾孫。

[23]南匈奴屠特若一屍一逐就單于死,子呼徵立。

[23]南匈奴汗國屠特若一屍一逐就單于去世,他的兒子欒提呼征繼位為單于。

二年(己未、179)

二年(己未,公元179年)

[1]春,大疫。

[1]春季,發生大瘟疫。

[2]三月,司徒袁滂免,以大鴻臚劉為司徒。

[2]三月,司徒袁滂被免官,擢升大鴻臚劉為司徒。

[3]乙丑,太尉橋玄罷,拜太中大夫;以太中大夫段為太尉。

玄幼子游門次,為人所劫,登樓求貨;玄不與。

司隸校尉、河南尹圍守玄家,不敢迫。

玄目呼曰:「一奸一人無狀,玄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促令攻之,玄子亦死。

玄因上言:「天下凡有劫質,皆並殺之,不得贖以財寶,開張一奸一路。」

由是劫質遂絕。

[3]乙丑(二十二日),太尉橋玄被罷免,任命他為太中大夫;擢升太中大夫段為太尉。

橋玄最小的兒子在門口遊玩,被匪徒劫持,當作人質,登樓要求錢貨作贖金,橋玄不肯給。

司隸校尉、河南尹等派人將橋玄的家宅包一皮圍守住,不敢向前進一逼一十。

橋玄怒目大聲呼喊說:「一奸一人的罪惡數不勝數,我豈能因一個兒子的一性一命,而讓國賊逃脫法網?」

催促他們迅速進攻,橋玄的兒子也被殺害。

橋玄因而向朝廷上書說:「天下凡是有劫持人質勒索財物的,都應該同時誅殺,不准許用錢財寶物贖回人質,為一奸一邪開路。」

從此,劫持人質的事件絕跡。

[4]京兆地震。

[4]京兆發生地震。

[5]司空袁逢罷;以太常張濟為司空。

[5]司空袁逢被罷免,擢升太常張濟為司空。

[6]夏,四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6]夏季,四月甲戌朔(初一),發生日食。

[7]王甫、曹節等一奸一虐弄權,扇動內外,太尉段阿附之。

節、甫父兄子弟為卿、校、牧、守、令、長者佈滿天下,所在貪暴。

甫養子吉為沛相,尤殘酷,凡殺人,皆磔一屍一車上,隨其罪目,宣示屬縣,夏月腐爛,則以繩連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見者駭懼。

視事五年,凡殺萬餘人。

尚書令陽球常拊髀發憤曰:「若陽球作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既而球果遷司隸。

[7]王甫、曹節等人一奸一邪暴虐,玩一弄權勢,朝廷內外無不插手,太尉段又迎一合順從他們。

曹節、王甫的父親和兄弟,以及養子,侄兒們,都分別擔任九卿、校尉、州牧、郡太守、縣令、長等重要官職,幾乎佈滿全國各地,他們所到之處,貪一污殘暴。

王甫的養子王吉擔任沛國的宰相,更為殘酷,每逢殺人,都把一屍一體剖成幾塊放到囚車上,張貼罪狀,拉到所屬各縣陳一屍一示眾。

遇到夏崑季一屍一體腐爛,則用繩索把骨骼穿連起來,遊遍一郡方才罷休,看到這種慘狀的人,無不震駭恐懼。

他在任五年,共誅殺一萬餘人。

尚書令陽球曾用手拍著大一腿發憤說:「如果有一天我陽球擔任了司隸校尉,這一群宦官崽子怎能容他們橫行?」

過了不久,陽球果然調任司隸校尉。

甫使門生於京兆界辜榷官財物七千餘萬,京兆尹楊彪發其一奸一,言之司隸。

彪,賜之子也。

時甫休沐裡捨,方以日食自劾。

球詣闕謝恩,因奏甫、及中常侍淳於登、袁赦、封等罪惡,辛巳,悉收甫、等送雒陽獄,及甫子永樂少府萌、沛相吉。

球自臨考甫等,五毒備極;萌先嘗為司隸,乃謂球曰:「父子既當伏誅,亦以先後之義,少以楚毒假借老父。」

球曰:「爾罪惡無狀,死不滅責,乃欲論先後求假借邪!」萌乃罵曰:「爾前奉事吾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臨厄相擠,行自及也!」球使以土窒萌口,棰撲交至,父子悉死於杖下,亦自一殺。

乃僵磔甫一屍一於夏城門,大署榜曰:「賊臣王甫。」

盡沒入其財產,妻子皆徙比景。

這時,正好王甫派他的門生在京兆的境界內獨自侵佔公家財物七千餘萬錢,被京兆尹楊彪檢舉揭發,並呈報給司隸校尉。

楊彪是楊賜的兒子。

當時,王甫正在家中休假,段也正好因發生日食而對自己提出彈劾。

陽球入宮謝恩,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向靈帝當面彈劾王甫、段,以及中常侍淳於登、袁赦、封等人的罪惡。

辛巳(初八),便將王甫、段等,以及王甫的養子、永樂少府王萌,沛國的宰相王吉,全都逮捕,關押在洛陽監獄。

陽球親自審問王甫等人,五種酷刑全都用上。

王萌先前曾經擔任過司隸校尉,於是他對陽球說:「我們父子當然應該被誅殺,但求你念及我們前後同官,寬恕我的老父親,教他少受點苦刑。」

陽球說:「你的罪惡舉不勝舉,即令是死了也不會磨滅你的罪過,還跟我說什麼前後同官,請求寬恕你的老父?」

王萌便破口大罵說:「你從前侍奉我們父子,就像一個奴才一樣,奴才竟然膽敢反叛你的主子!今天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你會自己受到報應。」

陽球命從人用泥土塞住王萌的嘴巴,鞭棍齊下,王甫父子全被活活打死。

段也自一殺。

於是陽球把王甫的僵一屍一剖成幾塊,堆放在夏城門示眾,並且張貼佈告說:「這是賊臣王甫!」把王甫的家產全部沒收,並將他的家屬全都放逐到比景。

球既誅甫,欲以次表曹節等,乃敕中都官從事曰:「且先去權貴大猾,乃議其餘耳。

公卿豪右若袁氏兒輩,從事自辦之,何須校尉邪!」權門聞之,莫不屏氣。

曹節等皆不敢出沐。

會順帝虞貴人葬,百官會喪還,曹節見磔甫一屍一道次,慨然淚曰:「我曹可自相食,何宜使犬一舐一其汁乎!」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裡捨也。」

節直入省,白帝曰:「陽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當免官,以九江微功,復見擢用。

過之人,好為妄作,不宜使在司隸,以騁毒虐。」

帝乃徙球為衛尉。

時球出謁陵,節敕尚書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

球被召急,因求見帝,曰:「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前雖誅王甫、段,蓋狐狸小丑,未足宣示天下,願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

叩頭流血。

殿上呵叱曰:「衛尉捍詔邪!」至於再三,乃受拜。

陽球既已將王甫誅殺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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