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六 孝獻皇帝已建安六年(辛巳、:[1]春,三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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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六 孝獻皇帝已建安六年(辛巳、

資治通鑒

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五十六 孝獻皇帝已建安六年(辛巳、

漢紀五十六漢獻帝建安六年(辛巳,公元201年)

[1]春,三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1]春季,三月,丁卯(疑誤),出現日食。

[2]曹一操一就谷於安民。

以袁紹新破,欲以其間擊劉表。

荀曰:「紹既新敗,其眾離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欲遠師江、漢,若紹收其餘燼,乘虛以出人後,則公事去矣。」

一操一乃止。

夏,四月,一操一場兵河上,擊袁紹倉亭軍,破之。

秋,九月,一操一還許。

[2]曹一操一率軍移駐到糧食豐足的安民地區。

曹一操一認為袁紹才被擊敗,打算利用這個間隙去進攻劉表。

荀說:「袁紹剛吃了一場敗仗,軍心渙散,應該乘他尚未擺脫困境之機,一掃而平。

而您卻要遠征長江、漢水之間,如果袁紹收拾殘部,乘虛從後面突襲,則您的事業將付諸流水。」

曹一操一便停止了遠征荊州的打算。

夏季,四月,曹一操一率軍沿黃河行進,炫耀軍威,進攻袁紹駐在倉亭的軍隊,打敗袁紹軍。

秋季,九月,曹一操一回到許都。

[3]一操一自擊劉備於汝南,備奔劉表,龔都等皆散。

表聞備至,自出郊迎,以上賓禮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

備在荊州數年,嘗於表坐起至廁,慨然流涕。

表怪,問備,備曰:「平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

今不復騎,髀裡肉生。

日月如流,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

[3]曹一操一親自率軍到汝南進攻劉備,劉備敗走,到荊州投靠劉表,龔都等人都四散而逃。

劉表聽到劉備來的消息,親自到郊外來迎接,用上賓的禮節接待劉備,又給劉備增加一些部隊,讓劉備駐紮在新野。

劉備在荊州住幾年。

曾有一次,他在會見劉表時起身上廁所,感慨地流下淚來。

劉表感到奇怪,問他是什麼原因,劉備說:「我平常身不離馬鞍,大一腿內側沒有什麼肉。

如今不再騎馬,大一腿內側長出了肉。

日月如同流水,人已經快老了,但功業沒有建立,所以悲傷。」

[4]曹一操一遣夏侯淵、張遼圍昌於東海,數月,糧盡,議引軍還。

遼謂淵曰:「數日已來,每行諸圍,輒屬目視遼,又其射矢更稀;此必計猶豫,故不力戰。

遼欲挑與語,儻可誘也。」

乃使謂曰:「公有命,使遼傳之。」

果下與遼語。

遼為說一操一神武,方以德懷四方,先附者受大賞。

乃許降。

遼遂單身上三公山,入家,拜妻子。

歡喜,隨遼詣一操一;一操一遣還。

[4]曹一操一派遣夏侯淵、張遼率軍在東海圍攻昌,數月未能攻下,曹軍糧草已盡,將領們商議撤軍。

張遼對夏侯淵說:「幾天以來,我每次巡視陣地,昌的目光總追隨著我,而且他們的箭也比以前射得更少。

這必定是昌心中猶豫,所以未盡全力作戰。

我準備引動他交談,或許能誘使他歸降。」

於是,張遼派人對昌說:「曹公有命令,讓張遼傳達給你。」

昌果然下城與張遼交談。

張遼向他盛讚曹一操一的謀略武功,說曹一操一正廣施恩德,招納四方豪傑,先歸附的可受到重賞。

昌便答應投降。

張遼就孤身一人上三公山,到昌家中,會見他的妻子,昌十分高興,隨張遼一起去拜見曹一操一,曹一操一命昌返回原處。

[5]趙韙圍劉璋於成都。

東州人恐見誅滅,相與力戰,韙遂敗退,追至江州,殺之。

龐羲懼,遣吏程祁宣旨於其父漢昌令畿,索兵。

畿曰:「郡合部曲,本不為亂,縱有讒諛,要在盡誠,若遂懷異志,不敢聞命。」

羲更使祁說之,畿曰:「我受牧恩,當為盡節,汝為郡吏,自宜效力。

不義之事,有死不為。」

羲怒,使人謂畿曰:「不從太守,禍將及家!」畿曰:「樂羊食子,非無父子之恩,大義然也。

今雖羹祁以賜畿,畿啜之矣。」

羲乃厚謝於璋。

璋擢畿為江陽太守。

[5]趙韙率軍在成都包一皮圍劉璋,東州人恐怕受到屠一殺,都拚死作戰,殺退趙韙,並追擊到江州將他殺死。

龐羲聽說趙韙被殺,心中恐懼,派屬官程祁傳達命令給他父親漢昌縣令程畿,徵調人隊伍。

程畿說:「郡裡召集隊伍,本不是為了叛亂,縱然有人進讒言加以陷害,也只能對上表白我們的忠誠,如果因此而懷有異心,則我不敢遵從命令。」

龐羲又派程祁去勸說程畿,程畿說:「我受到劉州牧的大恩,應當為他盡節;而你身為郡的官員,自當為龐太守效力。

不義的事情,我寧死也不會去做!」龐羲大怒,派人對程畿說:「如果你不服從太守,將給你全家帶來災禍。」

程畿說:「樂羊吃下他兒子的肉,並不是沒有父子間的恩情。

而是為了維護君臣大義。

如今,即使龐太守把程祁煮成肉羹來賜給我,我也會吃下去。」

龐羲無奈,便送上重禮,向劉璋道歉。

劉璋提撥程畿擔任江陽郡太守。

朝廷聞益州亂,以五官中郎將牛為益州刺史;徵璋為卿,不至。

朝廷聽說益州局勢混亂,任命五官中郎將牛為益州刺史,徵召劉璋入京擔任卿,劉璋不去。

[6]張魯以鬼道教民,使病者自首其過,為之請禱;實無益於治病,然小人昏愚,競共事之。

犯法者,三原,然後乃行刑;不置長吏,皆以祭酒為治。

民、夷便樂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其道。

後遂襲取巴郡。

朝廷力不能征,遂就一寵一魯為鎮民中郎將,領漢寧太守,通貢獻而已。

張魯用鬼神之道教化百姓。

他讓病人自己坦白所犯的過失,再由他為病人向上天祈禱。

這種方法實際上並不能治病,但那些愚昧的人卻深信不疑,爭著一同信奉張魯。

對犯法的人,張魯饒恕三次,然後才施用刑法。

不設置官吏,而全部由天師道中的首領祭酒來管理各級行政事務。

當地的百姓以及夷人對張魯的制度都很歡迎,外地流亡到漢中地區的人,也不敢不信奉天師道。

後來,張魯又奪取巴郡。

朝廷無力進行征討,只好安一撫張魯,任命他為鎮民中郎將,兼任漢寧郡太守。

張魯對特朝廷,只是進貢當地土特產而已。

民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魯為漢寧王。

功曹巴西閻諫曰:「漢川之民,戶出十萬,財富土沃,四面險固;上匡天子,則為桓、文,次及竇融,不失富貴。

今承製署置,勢足斬斷,不煩於王。

願且不稱,勿為禍先。」

魯從之。

民間有人從地裡掘出一顆玉印,張魯的部下打算尊稱張魯為漢寧王。

功曹、巴西人閻圃勸阻張魯說:「漢水流域有十萬戶百姓,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四面地勢險要,利於固守。

上輔佐天子,可望建成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功業;次一等的,也可像竇融那樣,不失去富貴。

如今,作為皇帝的代表來行使職權,形勢上已完全獨立自主,不必要王爵的稱號。

希望您能暫不稱王,先不要惹禍。」

張魯聽從了閻圃的意見。

七年(壬午、202)

七年(壬申,公元202年)

[1]春,正月,曹一操一軍譙,遂至浚儀,治瞧陽渠。

遣使以太牢祀橋玄。

進軍官渡。

[1]春季,正月,曹一操一率軍駐在譙縣,又進駐浚儀,挖掘睢陽渠。

曹一操一派使者用太牢的規格祭祀已故太尉橋玄。

曹軍前進到官渡。

[2]袁紹自軍敗,慚憤,發病嘔血;夏,五月,薨。

[2]袁紹自從官渡戰敗之後,羞愧憤恨,發病吐血。

夏季,五月,袁紹去世。

初,紹有三子,譚、熙、尚。

紹後妻劉氏一愛一尚,數稱於紹,紹欲以為後而未顯言之。

乃以譚斷兄後,出為青州刺史。

沮授諫曰:「世稱萬人逐兔,一人獲之,貪者悉止,分定故也。

譚長子,當為嗣,而斥使居外,禍其始此矣。」

紹曰:「吾欲令諸子各據一州,以視其能。」

於是以中子熙為幽州刺史,外甥高幹為并州刺史。

袁紹有三個兒子:袁譚、袁熙、袁尚。

袁紹後妻劉氏偏一愛一袁尚,經常在袁紹面前稱讚袁尚。

袁紹想讓袁尚作自己的繼承人,但沒有明說,就把長子袁譚過繼給自己已死去的哥哥,讓他離開鄴城,去擔任青州刺史。

沮援勸阻袁紹說:「世人常說:一萬個人追逐一隻野兔,一個人捉到後,其他人即使貪心,也全停止下來,這是因為所有權已經確定。

袁譚是您的長子,應當做繼承人,而您卻把他排斥在外,災禍將由此開始。」

袁紹說:「我想讓兒子們各自主持一州的事務,以考察他們的能力。」

於是,他委派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外甥高幹為并州刺史。

逢紀、審配素為譚所疾,辛評、郭圖皆附於譚,而與配、紀有隙。

及紹薨,眾以譚長、欲立之。

配等恐譚立而評等為害,遂矯紹遺命,奉尚為嗣。

譚至,不得立,自稱車騎將軍,屯黎陽。

尚少與之兵,而使逢紀隨之。

譚求益兵,審配等又議不與。

譚怒,殺逢紀。

秋,九月,曹一操一渡河攻譚。

譚告急於尚,尚留審配守鄴,自將助譚,與一操一相拒。

連戰,譚、尚數敗,退而固守。

逢紀、審配一向被袁譚所忌恨,辛評、郭圖則擁護袁譚,而與逢紀、審配有矛盾。

等到袁紹死後,眾人都認為袁譚是長子,打算擁立他繼承袁紹。

審配等人恐怕袁譚掌權後,會受到辛評等人的報復,就假傳袁紹的遺命,尊奉袁尚做袁紹的繼承人。

袁譚自青州趕來奔喪,不能接替父親的職位,就自稱車騎將軍,駐軍黎陽。

袁尚撥給袁譚很少一部分兵力,而讓逢紀去跟隨他。

袁譚請求再增加兵力,審配等人商議後又予以拒絕。

袁訶大怒,殺死逢紀。

秋季,九月,曹一操一渡過黃河,進攻袁譚。

袁譚向袁尚求救。

袁尚留審配守鄴城,親自率軍去救袁譚,與曹一操一對抗。

兩軍交戰數次,袁譚、袁尚連續失敗,只好退守營寨。

尚遣所置河東太守郭援,與高幹、匈奴南單于共攻河東,發使與關中諸將馬騰等連兵,騰等陰許之,援所經城邑皆下。

河東郡吏賈逵守絳,援攻之急;城將潰,父老與援約,不害逵,乃降,援許之。

援欲使逵為將,以兵劫之,逵不動。

左右引逵使叩頭!」援怒,將斬之,或伏其上以救之。

絳吏民聞將殺逵,皆乘城呼曰:「負約殺我賢君,寧俱死耳!」乃囚於壺關,著土窖中,蓋以車輪。

逵謂守者曰:「此間無健兒邪,而使義士死此中乎?」

有祝公道者,適聞其言,乃夜往,盜引出逵,折械遣去,不語其姓名。

袁尚派遣他所委任的河東郡太守郭援,與高幹、匈奴南單于一起進攻河東郡。

袁尚又派使者到關中去,與馬騰等將領們聯繫共同起兵,馬騰等都暗中答應。

郭援率軍進攻,一路所經過的縣城都被攻下或者歸降。

河東郡官員賈逵守衛絳縣,郭援猛攻不止,城將陷落時,城中父老與郭援約定:不殺害賈逵,他們就投降。

郭援答應了。

郭援想讓賈逵做他的將領,用武力相脅迫,賈逵毫不動搖。

左右的人拉賈逵的衣服,讓他叩頭,賈逵厲聲叱責說:「哪有國家官員向賊人叩頭的道理!」郭援大怒,就要殺死賈逵,有人伏一在賈逵身上,以保護他。

絳縣的官民們聽說要殺死賈逵,都登上城牆,高聲喊道:「如果背棄誓言,殺害我們的好長官,寧可大家一起拚死!」於是郭援把賈逵一抽一到壺關,關在地窖裡,用車輪蓋住洞一口。

賈逵對看守們說:「此間難道沒有一個英雄好漢,而使義士死在地窖裡嗎?」

有一個叫祝公道的壯士,正好聽到賈逵的話,就在夜裡前去把賈逵偷偷救出來,打開刑具,放賈逵逃走,沒有講出自己的姓名。

曹一操一使司隸校尉鍾繇圍南單于於平陽,未撥而救至。

繇使新豐令馮翊張既說馬騰,為言利害。

騰疑未決。

傅干說騰曰:「古人有言:『順德者昌,逆德者亡。

』曹公奉天子誅暴亂,法明政治,上下用命,可謂順道矣。

袁氏恃其強大,背棄王命,驅胡虜以陵中國,可謂逆德矣。

今將軍既事有道,陰懷兩端,欲以坐觀成敗;吾恐成敗既定,奉辭責罪,將軍先為誅首矣!」於是騰懼。

干因曰:「智者轉禍為福。

今曹公與袁氏相持,而高幹、郭援合攻河東,曹公雖有萬全之計,不能禁河東之不危也。

將軍誠能引兵討援,內外擊之,其勢必舉。

是將軍一舉,斷袁氏之臂,解一方之急,曹公必重德將軍,將軍功名無與比矣。」

騰乃遣子超將兵萬餘人與繇會。

曹一操一派司隸校尉鍾繇在平陽包一皮圍南匈奴單于,未能攻陷,而對方援軍已經到達。

鍾繇派新豐縣令、馮翊人張既勸說馬騰,為他分析利害。

馬騰聽後,猶豫不決。

部下將領傅干對馬騰說:「古人說過:『順德者昌,逆德者亡。

』曹一操一尊奉天子,平定暴亂,法紀嚴謹,政治清明,上下聽從命令,可以稱為順德;袁氏家話族倚仗勢力強大,犯上作亂,勾結匈奴來侵掠中國,可以稱為逆德。

如今將軍已尊奉朝廷,卻又暗中騎牆,想坐觀成敗。

我恐怕等到成敗定下來之後,曹一操一奉旨問罪征討,將軍將第一個被殺!」馬騰聽後十分恐懼。

傅干乘機建議說:「明智的人能轉禍為福。

如今,曹一操一與袁氏家族相持不下,而高幹、郭援合力進攻河東郡,曹一操一雖然有萬全之計,也無為挽救河東郡的危局。

將軍假如能在此危急關頭領軍征討郭援,內外夾擊,必能取勝。

將軍這一舉動,既斬斷袁氏家族的臂膀,又解救了河東郡的危急,曹一操一必然深深感激將軍,將軍的功名將無人能夠相比。」

於是,馬騰派兒子馬超率軍一萬餘人與鍾繇會合。

初,諸將以郭援眾盛,欲釋平陽去。

鍾繇曰:「袁氏方強,援之來,關中陰與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顧吾威名故耳。

若棄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誰非寇讎,縱吾欲歸,其得至乎!此為未戰先自敗也。

且援剛愎好勝,必易吾軍,若渡汾為營,及其未濟擊之,可大克也。」

援至,果徑前渡汾,眾止之,不從。

濟水未半,繇擊,大破之。

戰罷,眾人畢言援死而不得其首。

援,繇之甥也。

晚後,馬超校尉南安龐德,於中出一頭,繇見之而哭。

德謝繇,繇曰:「援雖我甥,乃國賊也,卿何謝之有!」南單于遂降。

起初,將領們看到郭援軍勢強盛,想放棄平陽離去。

鍾繇說:「袁氏的勢力正強,郭援這次來,關中的勢力暗中與他相勾結,他們所以沒有全部背叛朝廷,只因為顧慮我的威名罷了。

如果棄平陽而離去,向郭援示弱,則各地的百姓都會成為敵人,即使我想回去,又怎麼能退得回去呢?這是未作戰而先自敗退。

而且郭援剛愎好勝,必然看不起我軍,如果他渡過汾河來紮營,趁他未渡完時,我們突然襲擊,可獲大勝。」

郭援到達後,果然直接前行渡河,部下紛紛勸阻,但郭援不聽。

當他部下渡過沒有一半時,鍾繇率軍奮擊,大破郭援。

戰鬥結束後,鍾繇部下諸將都說郭援已被殺死,但沒有找到郭援的人頭。

郭援是鍾繇的外甥。

後來,馬超部下的校尉、南安人龐德從裝弓箭的袋子裡取出一個人頭,鍾繇見到後哭了,原來那正是郭援的人頭。

龐德向鍾繇道歉,鍾繇說:「郭援雖是我的外甥,但他是背叛朝廷的逆賊,你有什麼可道歉的!」南匈奴單于看到援軍已敗,便投降了。

[3]劉表使劉備北侵,至葉,曹一操一遣夏侯、於禁等拒之。

備一旦燒屯去,等追之。

裨將軍鉅鹿李典曰:「賊無故退,疑必有伏。

南道窄狹,草木深,不可追也。」

等不聽,使典留守而追之,果入伏裡,兵大敗。

典往救之,備乃退。

[3]劉表派劉備向北進攻,到達葉縣。

曹一操一派夏侯、於禁等前去抵擋。

劉備突然放火燒去自己軍營,向後撤退。

夏侯等率軍追趕。

裨將軍、巨鹿人李典說:「劉備無故撤退,我懷疑定有埋伏。

南邊道路狹窄,草木深密,不能追趕。」

夏侯等不聽,命令李典留守而自己領兵追趕,果然陷入埋伏,大敗。

李典率軍援救,劉備才撤軍。

[4]曹一操一下書責孫權任子,權召群僚會議,張昭、秦松等猶豫不決。

權引周瑜詣吳夫人前定議,瑜曰:「昔楚國初封,不滿百里之地。

繼嗣賢能,廣土開境,遂據荊、揚,傳業延祚,九百餘年。

今將軍承父兄余資,兼六郡之眾,兵一精一糧多,將士用命,鑄山為銅,煮海為監,境內富饒,人不思亂,有何一逼一十迫而欲送質?質一入,不得不與曹氏相首尾,與相首尾,則命召不得不往,如此,便見制於人也。

極不過一侯印,僕從十餘人,車數乘,馬數匹,豈與南面稱孤同哉!不如勿遣,徐觀其變。

若曹氏能率義以正天下,將軍事之未晚;若圖為暴亂,彼自亡之不暇,焉能害人!」吳夫人曰:「公瑾議是也。

公瑾與伯符同年,小一月耳,我視之如子也,汝其兄事之。」

遂不送質。

[4]曹一操一發下公文,要孫權派自己的弟弟或兒子到朝廷來作官。

孫權召集眾官員進行會商,張昭、秦松等人猶豫不決。

孫權領周瑜來見自己母親吳夫人,在她面前作最後決定。

周瑜說:「從前,楚國開始受封於周朝時,統治的區域方圓不到一百里。

後繼的國君賢明能幹,開拓疆土,遂佔有荊州與揚州,王業相傳延續,達九百多年。

如今,將軍承襲父、兄的基業,擁有六郡的地盤與人力,兵一精一糧足,將士聽命。

上山開採銅礦,沿海煉製食鹽,境內富庶,人心安定,有什麼壓力使咱們要送人質?人質一送去,就不能不與曹一操一緊密聯繫,既然緊密聯繫,那麼朝廷下令徵召時就不能不前往。

這樣,就會被人所控制。

最多不過是得一個侯印,有十幾個僕從,幾輛車,幾匹馬,難道與面向南方而稱孤道寡相同嗎!不如不送人質,慢慢觀察事態變化。

如果曹一操一真能以君臣大義來治理天下,將軍再侍奉他也不晚。

如果他圖謀不軌,犯上作亂,他救自己都顧不上,又怎麼能害人?」

吳夫人對孫權說:「周瑜說得很對。

他與你哥哥孫策同年,只小一個月。

我把作看作自己的兒子,你要當作哥哥來尊敬他。」

因此決定不送人質。

八年(癸未、203)

八年(癸未,公元203年)

[1]春,二月,曹一操一攻黎陽,與袁譚、袁尚戰於城下,譚、尚敗走,還鄴。

夏,四月,一操一追至鄴,收其麥;諸將欲乘勝遂攻之,郭嘉曰:「袁紹一愛一此二子,莫適立也。

今權力相侔,各有一黨一與,急之則相保,緩之則爭心生。

不如南向荊州以待其變;變成而後擊之,可一舉定也。」

一操一曰:「善!」五月,一操一還許,留其將賈信屯黎陽。

[1]春季,二月,曹一操一進攻黎陽,與袁譚、袁尚在黎陽城下展開大戰,袁譚、袁尚敗走,退回鄴城。

夏季,四月,曹一操一大軍追到鄴城,收割了地裡的小麥。

曹軍將領都提出要乘勝攻打鄴城,郭嘉說:「袁紹生前喜歡這兩個兒子,沒能決定讓誰作繼承人。

如今,他們權力相等,各有一黨一羽輔佐。

情況危急,就相互援救;局勢稍有緩和,就又會爭權奪利。

不如先向南進取荊州,等待他們兄弟內訌,然後再進攻,可以一舉平定。」

曹一操一說:「好!」五月,曹一操一回到許都,留部將賈信駐守黎陽。

譚謂尚曰:「我鎧甲不一精一,故前為曹一操一所敗。

今一操一軍退,人懷歸志,及其未濟,出兵掩之,可令大潰,此策不可失也。」

尚疑之,既不益兵,又不易甲。

譚大怒,郭圖、辛評因謂譚曰:「使先公出將軍為兄後者,皆審配之謀也。」

譚遂引兵攻尚,戰於門外。

譚敗,引兵還南皮。

袁譚對袁尚說:「我的部下鎧甲不夠一精一良,所以先前被曹軍擊敗。

現在曹軍撤退,人人思歸,在他們未完全渡過黃河以前,出兵追擊,可使他全軍潰散,這種時機,萬萬不可錯過。」

袁尚疑心袁譚另有打算,既不增加他的兵馬,也不肯給他部下更換鎧甲。

袁譚大怒,郭圖、辛評乘機對袁譚說:「使已故袁公把你過繼給哥哥的,全是審配的主意。」

袁譚就率軍進攻袁尚,在鄴城門外大戰起來,袁譚戰敗,率軍退回南皮。

別駕北海王,率吏民自青州往救譚。

譚欲更還攻尚,曰:「兄弟者,左右手也。

譬人將斗而斷其右手,曰:『我必勝』,其可乎?夫棄兄弟而不親,天下其誰親之!彼讒人離間骨肉以求一朝之利,願塞耳勿聽也。

若斬佞臣數人,復相親睦,以御四方,可橫行於天下。」

譚不從。

譚將劉詢起兵漯陰以叛譚,諸城皆應之。

譚歎曰:「今舉州皆叛,豈孤之不德邪!」王曰:「東萊太守管統,雖在海表,此人不反,必來。」

後十餘日,統果棄其妻子來赴譚,妻子為賊所殺。

譚更以統為樂安太守。

袁譚的別駕、北海人王,率領官吏和百姓從青州來援救袁譚。

袁譚打算再次進攻袁尚,王勸阻說:「兄弟之間的關係,好比是人的左、右手。

假如上個人要與別人爭鬥,先砍斷自己的右手,還說『我一定能勝』,難道對嗎?拋棄兄弟而不親近,天下還有誰能親近?那些進讒言的小人,離間別人的骨肉,只是為了追求眼前的一點小利,希望您塞住耳朵,不要聽信。

如果能下決心殺掉幾個一奸一佞小人,與兄弟重相和睦,齊心協力,抵禦四方,可以橫行於天下。」

袁譚不聽。

袁譚部將劉詢在漯陰起兵,背叛袁譚,各城全都響應。

袁譚歎息說:「如今全州都叛變,難道是我缺少恩德嗎?」

王說:「東萊郡太守管統,雖然遠在海濱,但這個人不會反叛,一定前來追隨。」

又過了十餘天,管統果然拋棄家眷來投奔袁譚,他的家眷被叛軍殺死。

袁譚又委任管統為樂安郡太守。

[2]秋,八月,一操一擊劉表,軍於西平。

[2]秋季,八月,曹一操一進攻劉表,大軍駐紮西平。

[3]袁尚自將攻袁譚,大破之,譚奔平原,嬰城固守。

尚圍之急,譚遣辛評弟毗詣曹一操一請救。

[3]袁尚親自統帥大軍進攻袁譚,袁譚大敗,逃到平原,據城固守。

袁尚將城圍住,發動猛攻。

袁譚派辛評的弟弟辛毗到曹一操一那裡求救。

劉表以書諫譚曰:「君子違難不適讎國,交絕不出惡聲,況忘先人之讎,棄親戚之好,而為萬世之戒,遺同盟之恥哉!若冀州有不弟之傲,仁君當降志辱身,以濟事為務,事定之後,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為高義邪!」又與尚書曰:「金、木、水、火以剛柔相濟,然後克得其和,能為民用。

青州天一性一峭急,迷於曲直。

仁君度數弘廣,綽然有餘,當以大包一皮小,以優容劣,先除曹一操一以卒先公之恨,事定之後,乃議曲直之計,不亦善乎!若迷而不反,則胡夷將有譏誚之言,況我同盟,復能戮力為君之役哉!此韓盧、東郭自困於前而遺田父之獲者也。」

譚、尚皆不從。

劉表寫信勸袁譚說:「君子即使避難,也不會逃到敵國;即使與人絕交,也不會進行辱罵。

況且你忘掉父親的仇恨,拋棄了兄弟之情,而作出這種萬世都會引以為戒的事情,使同盟之人都為你感到恥辱。

如果袁尚有不尊重兄長的傲慢舉動,你也該委曲求全,以大局為重。

等到大局已定,再由天下人來評論曲直,不也是高風亮節嗎?」

劉表又給袁尚寫信,說:「金、木、水、火四種物質,以剛柔互配,才能相輔相成,為人所用。

袁譚天一性一急躁,不能明辨是非,你器量寬弘,包一皮容他還綽綽有餘,應當以大容小,以優容劣,先除去曹一操一,以了卻你父親的遺恨。

等到大事已定,再來評論誰是誰非,不好嗎?如果執迷不悟,則胡人夷人都會譏笑你們,何況我們這些盟友,還會再盡力為你作戰嗎!這正是韓盧狗和東郭兔互相追逐,先行自困,而耕田老農不勞而獲的故事的再現!」袁譚、袁尚都不聽劉表的勸解。

辛毗至西平見曹一操一,致譚意,群下多以為劉表強,宜先平之,譚、尚不足憂也。

荀攸曰:「天下方有事,而劉表坐保江、漢之間,其無四方之志可知矣。

袁氏據四州之地,帶甲數十萬,紹以寬厚得眾心;使二子和睦以守其成業,則天下之難未息也。

今兄弟惡,其勢不兩全,若有所並則力專,力專則難圖也;及其亂而取之,天下定矣,此時不可失也。」

一操一從之。

辛毗到西平拜見曹一操一,轉達袁譚求救的請求。

曹一操一部下官員多認為劉表勢大,應當先消滅劉表,袁譚、袁尚自相殘殺,不足憂慮。

荀攸說:「目前,正是天下英雄爭霸之機,而劉表坐守江、漢之間,可知他胸無佔有四方的大志。

袁氏家族佔據四州之地,有兵馬數十萬,袁紹以寬厚而得民心,假如他的兩個兒子和睦相處,共守已有的基業,則天下災難不能平息。

如今他們兄弟相爭,勢不兩立,如果一個人吞併了另一個人,則力量就會集中起來,力量集中後,再想進取就困難了。

應該乘他們相持不下時動手奪取,天下就可以平定了。

這個機會不能失去。」

曹一操一表示同意。

後數日,一操一更欲先平荊州,使譚、尚自相敝,辛毗望一操一色,知有變,以語郭嘉。

嘉白一操一,一操一謂毗曰:「譚必可信,尚必可克不?」

毗對曰:「明公無問信與詐也,直當論其勢耳。

袁氏本兄弟相伐,非謂他人能間其間,乃謂天下可定於已也。

今一旦求救於明公,此可知也。

顯甫見顯思困而不能取,此力竭也。

兵革敗於外,謀臣誅於內,兄弟讒鬩,國分為二,連年戰伐,介冑生蟣虱,加以旱蝗,饑饉並臻;天災應於上,人事困於下,民無愚智,皆知土崩瓦解,此乃天亡尚之時也。

今往攻鄴,尚不還救,即不能自守;還救,即譚踵其後。

以明公之威,應困窮之敵,擊疲敝之寇,無異迅風之振秋葉矣。

天以尚與明公,明公不取而伐荊州;荊州豐樂,國未有釁。

仲虺有言,『取亂侮亡』。

方今二袁不務遠略而內相圖,可謂亂矣;居者無食,行者無糧,可謂亡矣。

朝不謀夕,民命一靡一繼,而不綏之,欲待他年;他年或登,又自知亡而改修厥德,失所以用兵之要矣。

今因其請救而撫之,利莫大焉。

且四方之寇,莫大於河北,河北平,則六軍盛而天下震矣。」

一操一曰:「善!」乃許譚平。

過了幾天,曹一操一又打算先平定荊州,讓袁譚、袁尚自相削弱。

辛毗觀察曹一操一臉色,知道他又改變主意,就去告訴郭嘉。

郭嘉報告曹一操一,曹一操一對辛毗說:「袁譚是否一定可信?袁尚是否一定能被攻克?」

辛毗說:「您不要問是否有許,只應看整個形勢的發展變化。

袁譚、袁尚兄弟相爭,並未考慮到別人會乘機利用,只是認為天下可由自己平定。

如今,袁譚向您求救,表明他已走投無路;袁尚看到袁譚陷入困境,卻不能一舉攻破袁譚,說明袁尚也已智窮力竭。

他們的形勢是軍隊在外戰敗,謀士在內被殺,兄弟內訌,土地割裂,連年征戰,將士的甲冑裡都長出虱子。

再加上旱災與蝗災,造成饑荒,天災人禍,上下交應,百姓無論智慧或是愚笨,都已知道袁氏統治將要土崩瓦解,這正是上天滅亡袁尚的時機。

如今您去攻打鄴城,袁尚不撤軍回救,鄴城就不能自守;袁尚返回救援,袁譚就會在後攻擊。

以您的軍威,對付窮困之敵,進擊疲憊之軍,猶如疾風去吹落秋葉一般。

上天把袁尚賞賜給您,您卻不去進攻袁尚,而要討伐荊州。

荊州富裕安樂,沒有機會可供您利用。

從前仲虺說:『敵人有內亂則奪取,敵人有覆亡跡象則侵入。

』如今,袁氏兄弟不顧長遠大局,自相攻擊,可稱為內亂;居民飢餓,行人無糧,可稱為覆亡的跡象。

黃河以北的百姓朝不慮夕,一性一命全無保障,而您不立即去安一撫,卻要等到以後。

以後如果趕上豐收,袁氏兄弟又醒悟到已瀕於危亡而痛改前非,則您就將失去用兵的機會。

現在,利用袁譚求救而去援助,對您是最有利的。

而且您的敵人,沒有比佔據黃河以北的袁氏更強大的了。

您平定黃河以北後,就軍威大盛,震動天下了。」

曹一操一說:「對!」於是,答應出兵救援袁譚。

冬,十月,一操一至黎陽。

尚聞一操一渡河,乃釋平原還鄴。

尚將呂曠、高翔畔歸曹一操一,譚復陰刻將軍印以假曠、翔。

一操一知譚詐,乃為子整聘譚女以安之,而引軍還。

冬季,十月,曹一操一進軍到黎陽。

袁尚聽到曹軍渡過黃河的消息,解除對平原的包一皮圍,撤回鄴城。

袁尚部將呂曠、高翔背叛袁尚,投降曹一操一。

袁譚又暗中刻好將軍的印信,送給呂曠、高翔。

曹一操一知道袁譚並非真心歸降,便為兒子曹整娶袁譚的女兒為妻,以安袁譚之心,然後,曹一操一班師回朝。

[4]孫權西伐黃祖,破其舟軍,惟城未克,而山寇復動。

權還,過豫章,使征虜中郎將呂范平鄱陽、會稽,蕩寇中郎將程普討樂安,建昌都尉太史慈領海昏,以別部司馬黃蓋、韓當、周泰、呂蒙等守劇縣令長,討山越,悉平之。

建安、漢興、南平民作亂,聚眾各萬餘人,權使南部都尉會稽賀齊進討,皆平之,復立縣邑,料出兵萬人;拜齊平東校尉。

[4]孫權西征黃祖,大破黃祖水軍,只是未能攻克黃祖據守的城池。

正在這時,山區的土著居民山越再度起兵反抗,孫權只好撤軍。

孫權經過豫章郡,派征虜中郎將呂范平定鄱陽、會稽,蕩寇中郎將程普進討樂安,由建昌都尉太史慈兼管海昏縣事務,委任別部司馬黃蓋、韓當、周泰、呂蒙等分別兼任山越聚劇縣的縣令和縣長,分別率軍討伐山越,完全平定了山越的反抗。

建安、漢興、南平三縣百姓起來反抗,每縣都聚集起一萬餘人。

孫權派南部都尉、會稽人賀齊討伐,全部平定。

重建縣城,挑選出一精一兵一萬餘人,晉陞賀齊為平東校尉。

九年(甲申、204)

九年(甲申,公元204年)

[1]春,正月,曹一操一濟河,遏淇水入白溝以通糧道。

[1]春季,正月,曹一操一渡過黃河。

曹一操一派人堵住淇水,使共流入白溝,以便運輸軍糧。

二月,袁尚復攻袁譚於平原,留其將審配、蘇由守鄴。

曹一操一進軍至洹水,蘇由欲為內應,謀洩,出奔一操一。

一操一進至鄴,為土山、地道以攻之。

尚武安長尹楷屯一毛一城,以通上一黨一糧道。

夏,四月,一操一留曹洪攻鄴,自將擊楷,破之而還;又擊尚將沮鵠於邯鄲,撥之。

二月,袁尚又到平原去進攻袁譚,留部將審配、蘇由鎮守鄴城。

曹一操一進軍到洹水,蘇由打算為曹一操一作內應,因密謀洩露,蘇由就出城投奔曹一操一。

曹一操一大軍到達鄴城後,上築土山,下挖地道,發動進攻。

袁尚委任的武安縣縣長尹楷駐軍一毛一城,以保護通向上一黨一的糧道。

夏季,四月,曹一操一留曹洪繼續攻打鄴城,親自統軍進攻尹楷,擊敗尹楷後回師。

又去進攻鎮守邯鄲的袁尚部將沮鵠,攻陷邯鄲。

易陽令韓范、涉長梁岐皆舉縣降。

徐晃言於一操一曰:「二袁未破,諸城未下者傾耳而聽,宜旌賞二縣以示諸城。」

一操一從之,范、岐皆賜爵關內侯。

黑山賊帥張燕遣使求助,一操一拜平北將軍。

易陽縣縣令韓范、涉縣縣長梁岐都獻出縣城,投降曹一操一。

徐晃對曹一操一說:「袁氏兄弟還未被打敗,未歸降的諸城都在側耳傾聽,應該表彰獎賞這兩個縣的官員,為那些城作個榜樣。」

曹一操一聽從了,將韓范、梁岐都封為關內侯。

黑山軍首領張燕派使者來拜見曹一操一,請求派軍協助曹一操一進攻袁氏兄弟,曹一操一委任他為平北將軍。

五月,一操一毀土山、地道,鑿塹圍城,周回四十里,初令淺,示若可越。

配望見,笑之,不出爭利。

一操一一一夜浚之,廣深二丈,引漳水以灌之;城中餓死者過半。

五月,曹一操一毀去土山、地道,開鑿壕溝,包一皮圍鄴城,圍圈達四十里。

最初讓挖得很淺,看去好像可以越過。

審配在城上看見,放聲大笑,沒有派兵出來破壞。

曹一操一派人乘夜疏浚,一一夜之間,挖成深二丈、寬二丈的深壕,把漳河水引入壕溝,完全斷絕了鄴城內外的聯繫。

城中人餓死大半。

秋,七月,尚將兵萬餘人還救鄴;未到,欲令審配和外動止,先使主簿鉅鹿李孚入城。

孚斫問事杖,繫著馬邊,自著平上幘,將三騎,投暮詣鄴下;自稱都督,歷北圍,循表而東,步步呵責守圍將士,隨輕重行其罰。

遂歷一操一營前,至南圍,當章門,復責怒守圍者,收縛之。

因開其圍,馳至城下,呼城上人,城上人以繩引,孚得入。

配等見孚,悲喜,鼓噪稱萬歲。

守圍者以狀聞,一操一笑曰:「此非徒得入也,方且復出。」

孚知外圍益急,不可復冒,乃請配悉出城中老弱以省比,夜,簡別數千人,皆使持白幡,從三門並出降。

孚復將三騎作降人服,隨輩夜出,突圍得去。

秋季,七月,袁尚率軍一萬人回救鄴城。

在未到前,想讓審配瞭解外面的形勢,先派主簿、巨鹿人李孚入城。

李孚砍下樹枝作為責打人的刑杖,繫在馬旁,自己戴上武官用的頭巾,率領三名騎兵,黃昏時到達鄴城。

李孚自稱為都督,從北邊進入圍城的曹軍大營,順著標誌,向東巡查,一路上不斷叱責守圍的將士,根據違反軍中法紀的輕重,分別給予處罰。

經過曹一操一大營前,巡視到城南,對著鄴城正南的章門,李孚又大聲責罵守圍將士,把他們捆一綁起來。

然後,李孚乘機批開營門,急馳到城下,向城上呼喊,城上的守軍放下繩子,把李孚等吊上城去。

審配等看見李孚,悲喜交加,高聲歡呼「萬歲」!守城將士向曹一操一匯報,曹一操一笑著說:「這個人不但能進城,還會再出來。」

他孚知道外邊圍困得更緊,不能再假冒曹軍出城,就請審配把城中的老弱全都放出城去,以節省糧食。

晚上,挑選出老弱數千人,讓他們全都手持白旗,從三個城門一同出去向曹軍投降。

李孚又帶領那三個騎兵也打扮成投降人的樣子,雜在人群中,乘夜突圍而去。

尚兵既至,諸將皆以為:「此歸師,人自為戰,不如避之。」

一操一曰:「尚從大道來,當避之;若循西山來者,此成禽耳。」

尚果循西山來,東至陽平亭,去鄴十七里,臨滏水為營。

夜,舉火以示城中,城中亦舉火相應。

配出兵城北,欲與尚對決圍。

一操一逆擊之,敗還,尚亦破走,依曲漳為營,一操一遂圍之。

未合,尚懼,遣使求降;一操一不聽,圍之益急。

尚夜遁,保祁山,一操一復進圍之;尚將馬延、張等,臨陳降,眾大潰,尚奔中山。

盡收其輜重,得尚印緩、節鉞及衣物,以示城中,城中崩沮。

審配令士卒曰:「堅守死戰!一操一軍疲矣,幽州方至,何憂無主!」一操一出行圍,配伏一弩一射之,幾中。

袁尚的援軍到達以後,曹軍將領們都認為:「這是思歸之軍,人人都將拚死作戰,不如先避開。」

曹一操一說:「袁尚如果從大路來,應當避開;如果沿著西山來,則將被我們擊敗。」

袁尚果然沿著西山向鄴城出發,在距鄴城十七里的陽平亭,在滏水邊紮營。

晚上,點火告知城中守軍,城中也點火相應。

審配率軍出城,駐在城北,準備與袁尚內外夾擊,衝破曹軍的包一皮圍。

曹一操一迎擊審配,審配抵擋不住,退回城裡。

袁尚也被曹軍擊敗,退到漳河拐彎處安營。

曹一操一於是包一皮圍袁尚營寨,還未安全圍住時,袁尚畏懼,派使者向曹一操一請求投降,曹一操一拒絕接受,加緊部署包一皮圍。

袁尚乘夜逃走,退守祁山。

曹一操一又進軍包一皮圍,袁尚部將馬延、張等臨陣投降,袁尚全軍潰散,袁尚逃往中山。

曹軍俘獲了袁尚的全部輜重,得到袁尚的印綬、節杖、黃鉞以及衣物等,拿去給鄴城守軍看,守軍鬥志頓時崩潰。

審配命令將士們說:「堅守死戰!曹一操一已經疲憊不堪了,袁熙率領的幽州援軍就要來到,我們還怕沒有人來作主嗎!」曹一操一出營巡視圍城部隊,審配埋伏強一弩一射擊,幾乎射中曹一操一。

配兄子榮為東門校尉,八月,戊寅,榮夜開門內一操一兵。

配拒戰城中,一操一兵生獲之。

辛評家系鄴獄,辛毗馳往,欲解之,已悉為配所殺。

一操一兵縛配詣帳下,毗逆以馬鞭擊其頭,罵之曰:「奴,汝今日真死矣!」配顧曰:「狗輩,正由汝曹,破我冀州,恨不得殺汝也;且汝今日能殺生我邪!」有頃,一操一引見,謂配曰:「曩日孤之行圍,何一弩一之多也!」配曰:「猶恨其少!」一操一曰:「卿忠於袁氏,亦自不得不爾。」

意欲活之。

配意所壯烈,終無橈辭,而辛毗等號哭不已,遂斬之。

冀州人張子謙先降,素與配不善,笑謂配曰:「正南,卿竟何如我?」

配厲聲曰:「汝為降虜,審配為忠臣,雖死,豈羨汝生邪!」臨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我君在北也。」

一操一乃臨祀紹墓,哭之流涕;慰勞紹妻,還其家人寶物,賜雜繒絮,稟食之。

審配哥哥的兒子審榮為鄴城東門校尉。

八月,戊寅(初二),審榮乘夜打開城門,放曹軍入城。

審配在城中抵抗,被曹軍生擒。

辛評的家眷被關在鄴城監獄中,辛毗趕去,打算救護他們,但全家都已被審配下令殺死。

曹軍士兵把審配綁起來帶到大帳,辛毗迎面用馬鞭猛一抽一審配頭部,大罵他說:「奴才,你今天死定了!」審配瞪著辛毗說:「狗東西,正是由於你們這些人,冀州才遭到曹軍蹂一躪,我恨不能親手殺死你。

而且,你今天能決定我的生死嗎!」過了一會兒,曹一操一接見審配,對他說:「那天我巡視圍城部隊,你怎麼有那麼多弓一弩一!」審配說:「我還恨弓一弩一少!」曹一操一說:「你效忠於袁氏,也不得不那樣做。」

有心寬恕審配。

但審配意氣壯烈,始終不說一句屈服求饒的話,而辛毗等人在旁號哭不止,曹一操一遂下令殺死審配。

冀州人張子謙先投降了曹一操一,他一向與審配關係不好,笑著對審配說:「審配,你到底比我怎麼樣?」

審配厲聲叱責他說:「你是投降的俘虜,而我是忠臣,雖然一死,難道羨慕你活嗎!」等到行刑時,審配大聲命令劊子手讓自己面向北方,說:「我的君主在北方。」

曹一操一親自去袁紹墓前祭祀,痛哭流涕。

安慰袁紹的妻子,退還袁家的金銀財寶,並賜給綢緞絲綿等,發給生活費用。

初,袁紹與一操一共起兵,紹問一操一曰:「若事不輯,則方面何所可據?」

一操一曰:「足下意以為何如?」

紹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一操一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

起初,袁紹與曹一操一共同起兵討伐董卓,袁紹問曹一操一說:「假如大事不成,有什麼地方可以據守?」

曹一操一說:「你的意思如何?」

袁紹說:「我南據黃河,北方依靠燕、代地區,召集北方蠻族兵力,向南爭奪天下,大概可以成功吧!」曹一操一說:「我任用天下的賢能智士,加以正確指導,在什麼地方都成。」

九月,詔以一操一領冀州牧;一操一讓還兗州。

九月,獻帝下詔,任命曹一操一兼任冀州牧。

曹一操一接受此職後,辭去所兼兗州牧的職務。

初,袁尚遺從事安平牽招至上一黨一督軍糧,未還,尚走中山,招說高幹以并州迎尚,併力觀變,幹不從。

招乃東詣曹一操一,一操一復以為冀州從事;又辟崔琰為別駕,一操一謂琰曰:「昨按戶籍,可得三十萬眾,故為大州也。」

琰對曰:「今力州幅裂,二袁兄弟親尋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聞王師存問風俗,救其塗炭,而校計甲兵,唯此為先,斯豈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一操一改容謝之。

起初,袁尚派從事、安平人牽招到上一黨一去監督運輸軍糧,牽招還沒有回來,袁尚已逃到中山。

牽招勸說并州刺史高幹迎接袁尚到并州來,合力以觀察局勢變化,高幹不聽。

牽招於是到東方投奔曹一操一,曹一操一仍任用他為冀州從事。

曹一操一又延聘崔琰為別駕,對崔琰說:「昨天,我翻閱冀州的戶籍,可以徵召到三十萬人,所以是個大州。」

崔琰回答說:「如今天下分崩離析,袁氏兄弟自相殘殺,冀州的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死一屍一遍佈原野而無人掩埋。

如今朝廷大軍進駐冀州,沒有聽到有慰問民間疾苦,拯救百姓的舉動,反而先計算兵員的數量,唯獨將此放在首位,這豈是敝州百姓對您的期望呢!」曹一操一改變一態度,鄭重地向崔琰道歉。

許攸恃功驕,嘗於眾坐呼一操一小字曰:「某甲,卿非我,不得冀州也!」一操一笑曰:「汝言是也。」

然內不樂,後竟殺之。

許攸仗恃功勞,態度傲慢,曾在眾人坐在一起的場合中,喊著曹一操一的小名說:「曹阿瞞,要不是我,你得不到冀州!」曹一操一笑著說:「你說得對。」

但心裡感到不高興,後來竟殺掉了許攸。

[2]冬,十月,有星孛於東井。

[2]冬季,十月,有異星出現在東井星旁。

[3]高幹以并州降,一操一復以干為并州刺史。

[3]高幹歸降曹一操一,獻出并州,曹一操一仍任命他為并州刺史。

[4]曹一操一之圍鄴也,袁譚復背之,略取笆陵、安平、勃海、河間。

攻袁尚於中山,尚敗,走故安,從袁熙;譚悉收其眾,還屯龍湊。

一操一與譚書,責以負約,與之絕婚,女還,然後進討。

十二月,一操一軍其門,譚撥平原,走保南皮,臨清河而屯。

一操一入平原,略定諸縣。

[4]曹一操一圍攻鄴城時,原已歸降曹一操一的袁譚又背叛曹一操一,攻取笆陵、安平、勃海、河間。

袁譚又進攻據守中山的袁尚,袁尚抵擋不住,敗走故安,投奔幽州刺史袁熙。

袁譚將袁尚的殘部全部收編,回軍駐紮龍湊。

曹一操一寫信給袁譚,責備他違背誓約,與他斷絕婚姻關係,把袁譚女兒送回後,出軍討伐袁譚。

十二月,曹軍到達其門,袁譚自平原撤出,退守南皮,在清河沿岸佈防。

曹一操一進入平原。

佔領諸縣。

[5]曹一操一表公孫度為武威將軍,封永寧鄉侯。

度曰:「我王遼東,何永寧也!」藏印綬於武庫。

是歲,度卒,子康嗣位,以永寧鄉侯封其弟恭。

[5]曹一操一上表推薦公孫度為武威將軍,封永寧鄉侯。

公孫度說:「我已在遼東為王,永寧鄉侯算什麼?」

把曹一操一派人送來的印綬收藏到武器庫中。

這一年,公孫度去世,他兒子公孫康繼位。

公孫康把永寧鄉侯的爵位封給自己的弟弟公孫恭。

一操一以牽招嘗為袁氏領烏桓,遣詣柳城,撫一慰烏桓。

值峭王嚴五千騎欲助袁譚,又,公孫康遣使韓忠假峭王單于印綬。

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

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

如此,誰當為正?」

招答曰:「昔袁公承製,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遼東下郡,何得擅稱拜假也!」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餘萬,又有扶餘、貊之用,當今之勢,強者為右,曹一操一何得獨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叛柔服,寧靜四海。

汝君臣頑,今恃險遠,背違王命,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便捉忠頭頓築,撥刀欲斬之。

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救請忠,左右失色。

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一愛一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所嚴騎。

曹一操一因牽招曾經受袁紹委任管理烏桓騎兵,因此派他去柳城,安一撫烏桓部落。

正趕上烏桓峭王動員五千名騎兵,準備去援助袁譚。

另外,公孫康也派使者韓忠給峭王送來單于印綬。

峭王召集各部落酋長會商,韓忠也在座。

峭王問牽招說:「從前,袁紹說奉天子之使,委任我為單于;如今,曹一操一又說要再上表奏請天子,委任我為真單于;如今,曹一操一又說要再上表奏請天子,委任我為真單于;而遼東又派人送來單于的印綬。

這樣,誰應當是真的?」

牽招回答說:「從前,袁紹代表天子發號施令,有權封授官爵;後來他違背天子旨意,曹一操一取代了他,說要奏明天子,重新封你為真單于。

遼東不過是一個偏遠的小郡,能擅自封授官爵!」韓忠說:「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有雄兵百萬,夫餘國以及貊部都聽命於我。

當今的形勢,是強者為首,曹一操一怎麼能唯我獨尊!」牽招大聲呵斥韓忠說:「曹公以誠信待人,恭謹明智,輔佐天子,討伐叛逆,安一撫順服,平定全國的混亂。

你們遼東上下都頑劣一奸一詐,囂張跋扈。

如今倚仗地形險要而又遠離中原,就背叛朝廷,竟敢擅自封授官爵,侮弄天子,應當處以極刑,怎麼敢侮辱詆毀曹公這樣的朝中大臣!」牽招上前揪住韓忠的頭髮,把他的頭往地上叩按,一抽一出佩刀,打算殺死韓忠。

峭王又驚又怕,光著腳奔過去,抱住牽招,請牽招饒了韓忠。

左右之人,都大驚失色。

牽招這才回到座位,為峭王等人分析成敗禍福的原因與後果,峭王等酋長們都離開座位,向牽招跪拜,恭敬地接受朝廷命令。

峭王等於是把遼東的使臣打發回去,解散了已集結準備援助袁譚的騎兵。

[6]丹陽大都督媯覽、郡丞戴員殺太守孫翊。

將軍孫河屯京城,馳赴宛陵,覽、員復殺之;遣人迎揚州刺史劉馥,令住歷陽,以丹陽應之。

[6]丹陽郡大都督媯覽、郡丞戴員殺死太守孫翊。

將軍孫河駐在京城,聽到消息後趕赴宛陵,又被媯覽、戴員殺死。

媯覽、戴員等派人去迎接朝廷任命的揚州刺史劉馥,讓他住在歷陽,他們就以丹陽郡歸順朝廷。

覽入居軍府中,欲一逼一十取翊妻徐氏。

徐氏紿之曰:「乞須晦日,設祭除服,然後聽命。」

覽許之。

徐氏潛使所親語翊親近舊將孫高、傅嬰等與共圖覽,高、嬰涕泣許諾,密呼翊時侍養者二十餘人與盟誓合謀。

到晦日,設祭。

徐氏哭泣盡哀,畢,乃除服,薰香沐浴,言笑歡一悅。

大小淒愴,怪其如此。

覽密覘,無復疑意。

徐氏呼高、嬰置戶內,使人召覽入。

徐氏出戶拜覽,適得一拜,徐大呼:「二君可起!」高、嬰俱出,共殺覽,餘人即就外殺員。

徐氏乃還,奉覽、員首以祭翊墓,舉軍震駭。

媯覽遷到原先孫翊居住的府第中,打算強迫孫翊的妻子徐氏嫁給自己。

徐氏騙他說:「請您等到這個月底,我祭奠丈夫、脫一去喪服之後,再聽從您的命令。」

媯覽同意了。

徐氏暗中派人與孫翊原來的親近部將孫高、傅嬰等策劃共除媯覽、戴員。

孫高、傅嬰流著淚許諾,他們秘密找來孫翊原先的侍衛武士二十餘人,共同盟誓,作好安排。

到月底,徐氏擺設香案,祭奠亡夫,盡情痛哭。

祭奠完畢後,就脫一下喪服,熏香洗澡,言談笑語十分歡一悅。

郡府上下的人們,心中都深為悲痛,怪徐氏不該這樣。

媯覽派人秘密觀察後,不再懷疑。

徐氏把孫高、傅嬰安排在自己房一中,然後派人去請媯覽進來。

徐氏出門拜見媯覽,中拜了一拜,徐氏大叫:「兩位將軍,可以動手了!」孫高、傅嬰一起出來,共同殺死了媯覽,其餘的人立即在外邊殺死戴員。

徐氏於是又換上喪服,用媯覽、戴員的人頭,祭奠孫翊。

全軍無不震駭。

孫權聞亂,從椒丘還。

至丹陽,悉族誅覽、員余一黨一,擢高、嬰為牙門,其餘賞賜有差。

孫權聽到變亂的消息,立即從椒丘回軍,到丹陽後,把媯覽、戴員余一黨一的全家老小以及親屬統統殺死。

提撥孫高、傅嬰為牙門,其他有功人員,也都受到不同的一黨一賜。

河子韶,年十七,收河餘眾屯京城。

權引軍歸吳,夜至京城下營,試攻驚之;兵皆乘城,傳檄備警,歡聲動地,頗射外人。

權使曉喻,乃止。

明日見韶,拜承烈校尉,統河部曲。

孫河的兒子孫韶,年僅十七歲,收集孫河的餘部守衛京城。

孫權率軍返回吳郡,晚上到達京城城下安營。

孫權為了考察孫韶的能力,假裝攻城來驚嚇他。

孫韶的軍隊全都登城防守,傳遞號令,戒備森嚴,呼聲動地,箭矢紛紛向外射一出。

孫權派人說明情況,城上才停止。

第二天,孫權接見孫韶,委任他為承烈校尉,統率孫河的部曲。

十年(乙酉、205)

十年(乙酉、公元205年)

[1]春,正月,曹一操一攻南皮,袁譚出戰,士卒多死。

一操一欲緩之,議郎曹純曰:「今縣師深入,難以持久,若進不能克,退必喪威。」

乃自執桴鼓以率攻者,遂克之。

譚出走,追斬之。

[1]春季,正月,曹一操一進攻南皮,袁譚率軍出戰,曹軍傷亡慘重。

曹一操一準備稍微減緩攻勢,議郎曹純說:「如今,咱們孤軍深入,難以持久,如果進不能攻克敵城,一後退就會大損軍威。」

曹一操一於是親自擂動戰鼓,命令部下進攻,遂攻陷南皮。

袁譚出逃,被曹軍追上,殺死。

李孚自稱冀州主簿,求見一操一曰:「今城中強弱相陵,人心擾亂,以為宜令新降為內所識信者宣傳明教。」

一操一即使孚往入城,告諭吏民,使各安故業,不得相侵,城中乃安。

一操一於是斬郭圖等及其妻子。

李孚自稱冀州主簿。

求見曹一操一,對曹一操一說:「現在城中秩序騷亂,百姓不分強弱,相互攻殺,人心惶惶。

我認為,應當派遣新近歸降而又為城內所認識信任的人去傳達您的命令。」

曹一操一立即派李孚入城,告訴城中官民,讓他們各安故業,不得互相侵犯,城中才安定下來。

曹一操一於是斬殺袁譚的謀士郭圖等及其妻子兒女。

袁譚使王運糧於樂安,聞譚急,將所領兵往赴之,至高密,聞譚死,下馬號哭曰:「無群焉歸!」遂詣曹一操一,乞收葬譚一屍一,一操一許之,復使還樂安,督軍糧。

譚所部諸城皆服,唯樂安太守管統不下。

一操一使取統首,以統亡國忠臣,解其縛,使詣一操一,一操一悅而赦之,闢為司空掾。

袁譚先派王到樂安去運輸糧草,王聽到袁譚情況危急,趕快率領部隊前去援助,走到高密,聽到袁譚的死訊,下馬號哭說:「沒有了主人,我到哪裡去呢!」就去拜見曹一操一,請求讓他收葬袁譚的一屍一體,曹一操一答應了,仍派王到樂安去督運軍糧。

當時,袁譚屬下的各城都已歸順曹一操一,只有樂安郡太守管統未降。

曹一操一命令王擊斬管統統的人頭。

王認為管統是效忠故主的忠臣,捉住避統後,解一開捆一綁他的繩索,讓他去拜見曹一操一。

曹一操一大為高興,赦免管統,並延聘王為司空掾。

郭嘉說一操一多辟青、冀、幽、並名士以為掾屬,使人心歸附,一操一從之。

官渡之戰,袁紹使陳琳為檄書,數一操一罪惡,連及家世,極其醜詆。

及袁氏敗,琳歸一操一,一操一曰:「卿昔為本初移書,但可罪狀孤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謝罪,一操一釋之,使與陳留阮俱管記室。

郭嘉勸說曹一操一多延聘青、冀、幽、並四州的名士作為屬官,使人心歸附,曹一操一採納了他的意見。

官渡之戰前,袁紹命令陳琳撰寫討伐曹一操一的檄文,歷數曹一操一的罪惡,並攻擊曹家的祖先,極盡醜化詆毀之能事。

等到袁紹失敗後,陳琳投降曹一操一,曹一操一對他說:「你從前為袁結寫檄文,只該攻擊我本人,為什麼要向上攻擊到我的父親、祖父?」

陳琳謝罪,曹一操一便赦免他,派他與陳留人阮一同擔任主管撰寫奏章的記室。

先是漁陽王松據涿郡,郡人劉放說松以地歸一操一,一操一辟放參司空軍事。

先前,漁陽人王松佔據涿郡,涿郡人劉放勸說王松以涿郡歸降曹一操一,曹一操一延聘劉放參議司空府軍務。

袁熙為其將焦觸、張南所攻,與尚俱奔遼西烏桓。

觸自號幽州刺史,驅率諸郡太守令長,背袁向曹,陳兵數萬,殺白馬而盟,令曰:「敢違者斬!」眾莫敢仰視,各以次歃。

別駕代郡韓珩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其破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於義闕矣;若乃北面曹氏,所不能為也。」

一坐為珩失色。

觸曰:「夫舉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可卒珩志,以厲事君。」

乃捨之。

觸等遂降曹一操一,皆封為列侯。

袁熙受到他自己部將焦觸、張南的攻擊,與袁尚一起投奔遼西郡的烏桓部落。

焦觸自稱幽州刺史,脅迫所屬各郡、縣的長官,都背叛袁氏,歸順曹一操一。

焦觸等集結數萬人的部隊,殺死白馬,歃血為盟,下令說:「有敢於違抗者,一律斬首。」

眾人在威一逼一十之下,都不敢抬頭,各自按順序歃血盟誓。

別駕、代郡人韓珩說:「我受到袁氏父子的厚恩,如今袁氏已經破亡,我的智謀不能拯救他們,又沒有勇氣去死節,於君臣大義已經有缺欠。

如果再去歸順曹一操一,就更為失節,我不能作這樣的事。」

在場的人都被嚇得變了顏色,生怕焦觸會立刻殺死韓珩。

焦觸說:「發動大事,應立大義,事情的成敗,不在乎一個人,我們可以成全韓珩的志願,以勉勵忠心事主的人。」

於是,聽任韓珩離去。

焦觸等就全部歸降曹一操一,都被封為列侯。

[2]夏,四月,黑山賊帥張燕率其眾十餘萬降,封安國亭侯。

[2]夏季,四月,黑山軍首領張燕率領部下十餘萬人歸降曹一操一,他被封安國亭侯。

[3]故安趙犢、霍奴等殺幽州刺史及涿郡太守,三郡烏桓攻鮮於輔於獷平。

一操一討犢等,斬之;乃渡潞水救獷平,烏桓走出塞。

[3]故安人趙犢、霍奴等殺死幽州刺史和涿郡太守。

遼西、遼東、右北平等三郡的烏桓部落進攻鮮於輔據守的獷平。

秋季,八月,曹一操一大軍討伐趙犢等,殺死趙犢等人。

於是,曹軍又渡過潞水去援救獷平,烏桓部落退到塞外。

[4]冬,十月,高幹聞一操一討烏桓,復以并州叛,執上一黨一太守,舉兵守壺關口。

一操一遣其將樂進、李典擊之。

河內張晟,眾萬餘人,寇崤、澠間,弘農張琰起兵以應之。

[4]冬季,十月,駐守并州的高幹聽到曹一操一討伐烏桓的消息,又背叛曹一操一,逮捕上一黨一郡太守,派兵拒守壺關口。

曹一操一派部將樂進、李典進擊,河內人張晟聚集起一萬餘人,侵掠崤山、澠池一帶,弘農人張琰起兵響應張晟。

河東太守王邑被征,郡掾衛固及中郎將范先等詣司隸校尉繇,請留之。

繇不許。

固等外以請邑為名,而內實與高幹通謀。

曹一操一謂荀曰:「關西諸將,外服內貳,張晟寇亂淆、澠,南通劉表,固等因之,將為深害。

當今河東,天下之要地也,君為我舉賢才以鎮之。」

曰:「西平太守京兆杜畿,勇足以當難,智足以應變。」

一操一乃以畿為河東太守。

鍾繇促王邑交付,邑佩印綬,逕從河北詣許自歸。

河東郡太守王邑受到朝廷徵召,郡掾衛固與中郎將范先等去拜見司隸校尉鍾繇,請求讓王邑留任,鍾繇未同意。

衛固等表面上是請求挽留王邑,實際上卻暗中與高幹勾結。

曹一操一對荀說:「函谷關以西的將領們,表面上服從朝廷,卻懷有二心。

張晟等侵犯崤山、澠池一帶,向南與荊州的劉表聯合,衛固等乘機起事,將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現在河東郡是天下的衝要之地,你為我推薦一個賢能的人才,來鎮守河東。」

荀說:「西平郡太守、京兆人杜畿,他的勇氣足以承當危難,智謀足以應付變化莫測的局勢。」

曹一操一就任命杜畿為河東郡太守。

鍾繇催促王邑辦理移交,王邑卻攜帶印綬,自己直接從河東郡屬下的河北縣去許都,向朝廷報到。

衛固等使兵數千人絕陝津,杜畿至,數月不得渡。

一操一遣夏侯討固等,未至,畿曰:「河東有三萬戶,非皆欲為亂也。

今兵迫之急,欲為善者無主,必懼而聽於固。

固等勢專,討之不勝,為難未已;討之而勝,是殘一郡之民也。

且固等未顯絕王命,外以請故君為名,必不害新君,吾單車直往,出其不意,固為人多計而無斷,必偽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計縻之,足矣。」

遂詭道從津渡。

衛固等派兵數千人切斷黃河上的陝津渡口,杜畿到達河邊,幾個月不能渡過黃河。

曹一操一派遣夏侯率軍討伐衛固等,還未開到,杜畿說:「河東郡有三萬戶百姓,並不是都想背叛朝廷。

現在大軍如果一逼一十迫太急,想要順從朝廷的人無人引導,必然因畏懼而聽從衛固的指揮,衛固等人的勢力會更加強大。

大軍討伐不能取勝,就難於結束這場災難;即使征伐得勝,也會使一郡的百姓都受到殘害。

而且衛固等人沒有公開背叛朝廷,表面上以要求舊長官留任為理由,必然不會謀害新長官。

我只乘一輛車直接去上任,出其不意,衛固為人謀略雖多,但缺乏決斷,必然會假意接納我。

我只要能在郡中待一個月的時間,用計策穩住他,就足夠了。」

於是,杜畿繞道從津渡過黃河。

范先欲殺畿以威眾,且觀畿去就,於門下斬殺主簿以下三十餘人,畿舉動自若。

於是固曰:「殺之無損,徒有惡名;且制之在我。」

遂奉之。

畿謂固、先曰:「衛、范,河東之望也,吾仰成而已。

然君臣有定義,成敗同之,大事當共平議。」

以固為都督,行丞事,領功曹;將校吏兵三千餘人,皆范先督之。

固等喜,雖陽事畿,不以為意。

固欲大發兵,畿患之,說固曰:「今大發兵,眾情必擾,不如徐以貲募兵。」

固以為然,從之,得兵甚少。

畿又喻固等曰:「人情顧家,諸將掾史,可分遣休息,急緩召之不難。」

固等惡逆眾心,又從之。

於是善人在外,陰為已援;惡人分散,各還其家。

范先想殺死杜畿,以威脅部眾。

後來決定先觀察杜畿的態度,就在郡府的門前殺死主簿以下三十餘人。

杜畿毫不在乎,言談舉止都沒有改變常態。

因此,衛固說:「殺了他並沒有好處,只會招來惡名,而且他是被控制在咱們手裡。」

於是,衛固等人就正式尊奉杜畿為河東郡的太守。

杜畿對衛固、范先說:「你們衛家、范家,是河東郡的兩大望族,我要仰仗你們來辦事。

然而咱們有長官、部屬的確定名分,今後要有福共享,有難同擔,遇到大事要共同商量。」

杜畿委任衛固為都督,代理郡丞的職務,又兼任功曹;全郡的大小將領及兵士有三千多人,都由范先指揮。

衛固等心中大喜,雖然表面上服從杜畿,實際上沒把他當回事。

衛固要大舉征發全郡百姓當兵,杜畿擔心這樣會使他的力量大為增長,就對衛固說:「如今要是大量征發百姓,會使民心騷動,不如採用募兵的方式慢慢來。」

衛固認為有理,同意杜畿的方法,但募到的士兵很少。

杜畿又對衛固說:「顧念家庭,是人之常情,各級將領和郡中文職官吏,可以讓他們輪流休息,到情況需要時,再徵召他們,也不困難。」

衛固等不願因拒絕杜畿的建議而招來眾人的怨恨,也同意了。

這樣,善人在外邊可以暗中相助,而與衛固等同謀的惡人都各自回家。

會白騎攻東垣,高幹入澤。

畿知諸縣附已,乃出,單將數十騎,赴堅壁而守之,吏民多舉城助畿者,比數十日,得四千餘人。

固等與高幹、張晟共攻畿,不下,略諸縣,無所得。

曹一操一使議郎張既西徵關中諸將馬騰等,皆引兵會擊晟等,破之,斬固、琰等首,其餘一黨一與皆赦之。

正在這時,有一股號稱白騎的武裝力量進攻東垣,高幹也率軍進入澤。

杜畿知道諸縣都已歸附自己,就離開郡城,隻身率領數十名騎兵,選擇一個堅固的營寨進行防守。

屬下各縣的官吏與百姓都紛紛佔據城池,援助杜畿。

到幾十天後,杜畿已有四千多人。

衛固與高幹、張晟合兵進攻杜畿據守的營寨,未能攻下;又去周圍各縣搶掠糧草,也沒有收穫。

曹一操一派議郎張既西得,去關中徵調馬騰等將領平定叛亂,他們都出兵聯合進攻張晟等,大獲全勝,斬殺衛固、張琰等人,赦免了其餘的一黨一羽。

於是杜畿治河東,務崇寬惠。

民有辭訟,畿為陳義理,遣歸謗思之,父老皆自相責怒,不敢訟;勸耕桑,課畜牧,百姓家家豐實;然後興學校,舉孝弟,修戎事,講武備,河東遂安。

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

從此,杜畿治理河東郡,以寬大為主,廣施仁惠。

百姓有來打官司的,杜畿為他們講解仁義道德,分析事理,讓他們回去好好考慮。

父老們都自相責備,不敢再去告狀。

杜畿勸勉百姓努力耕田,種桑養蠶,鼓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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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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