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九王莽中始建國元年(己巳、9):[1]春,正月,朔,莽帥公侯卿士奉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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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九王莽中始建國元年(己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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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九王莽中始建國元年(己巳、9)

漢紀二十九王莽始建國元年(己巳,公元9年)

[1]春,正月,朔,莽帥公侯卿士奉皇太后璽上太皇太后,順符命,去漢號焉。

[1]春季,正月朔(初一),王莽率領公侯卿士捧著新制的皇太后御璽,呈上太皇太后,遵從上天的符命,去掉漢朝的名號。

初,莽娶故丞相王孫宜春侯鹹女為妻,立以為皇后;生四男,宇、獲前誅死,安頗荒忽,乃以臨為皇太子,安為新嘉辟。

封宇子六人皆為公。

大赦天下。

當初,王莽娶了原丞相王的孫子宜春侯王鹹的女兒為妻,如今立她作皇后。

生有四個兒子,王宇、王獲先前已被處死,王安又很有點糊里糊塗的樣子,便把王臨立為皇太子,把王安封為新嘉辟。

賜封王宇的兒子六人都為公。

大赦天下。

莽乃策命孺子為定安公,封以萬戶,地方百里;立漢祖宗之廟於其國,與周後並行其正朔、服色;以孝平皇后為定安太后。

讀策畢,莽親執孺子手,流涕曰:「昔周公攝位,終得復子明辟;今予獨迫皇天威命,不得如意!」哀歎良久。

中傅將孺子下殿,北面而稱臣。

百僚陪位,莫不感動。

王莽下策書命孺子為定安公,把居民一萬戶,土地縱橫各一百里,賜封給他。

在封國裡建立漢朝祖宗的祠廟,與周朝的後代一樣,都使用自己的曆法和車馬服飾的顏色。

把孝平皇后立為定安太后。

宣讀策書完畢,王莽親自握著孺子的手,流著眼淚一抽一泣道:「從前周公代理王位,最後能夠把明君的權力歸還周成王;現在我偏偏迫於上天威嚴的命令,不能夠如自己的意!」悲傷歎息很久。

中傅帶著孺子下殿,向著北面自稱臣下。

百官陪在旁邊,沒有人不受感動。

又按金匱封拜輔臣:以太傅、左輔王舜為太師,封安新公;大司徒平晏為太傅,就新公;少阿、羲和劉秀為國師,嘉新公;廣漢梓潼哀章為國將,美新公;是為四輔,位上公。

太保、後承甄邯為大司馬,承新公;丕進侯王尋為大司徒,章新公;步兵將軍王邑為大司空,隆新公;是為三公。

太阿、右拂、大司空甄豐為更始將軍,廣新公;京兆王興為衛將軍,奉新公;輕車將軍孫建為立國將軍,成新公;京兆王盛為前將軍,崇新公;是為四將。

凡十一公。

王興者,故城門令史;王盛者,賣餅;莽按符命求得此姓名十餘人,兩人容貌應卜相,逕從布衣登用,以示神焉。

王莽又按照金匱圖書的說明,對輔政大臣舉行授任儀式:任命太傅、左輔王舜為太師,賜封安新公;大司徒平晏為太傅,賜封就新公;少阿、羲和、劉秀為國師,賜封嘉新公;廣漢郡梓潼縣人哀章為國將,賜封美新公。

這是四輔,位列上公。

太保、後承甄邯為大司馬,賜封承新公;丕進侯王尋為大司徒,賜封章新公;步兵將軍王邑為大司空,賜封隆新公。

這是三公。

太阿、右拂、大司空甄豐為更始將軍,賜封廣新公;京兆王興為衛將軍,賜封奉新公;輕車將軍孫建為立國將軍,賜封成新公;京兆王盛為前將軍,賜封崇新公。

這是四將。

總共十一公。

王興原是城門令史,王盛是賣餅的。

王莽按照符命,找到十多個有這樣姓名的人,而這兩人的相貌符合占卜和看相的要求,便直接從平民起用,以顯示神奇。

是日,封拜卿大夫、侍中、尚書官凡數百人,諸劉為郡守者皆徒為諫大夫。

改明光宮為定安館,定安太后居之;以大鴻臚府為定安公第;皆置門衛使者監領。

敕阿一乳一母不得與嬰語,常在四壁中,至於長大,不能名六畜;後莽以女孫宇子妻之。

這一天,授任卿大夫、侍中、尚書官職總共幾百人。

各劉姓皇族擔任郡太守的,都調任諫大夫。

王莽把明光宮改為定安館,讓定安太后住在那裡。

把大鴻臚官署作為定安公住宅,都設置門衛、使者監護管理。

告誡保育人員和一奶一媽一不准跟定安公談話,讓他常在四壁合圍的屋子裡。

一直到長大,定安公還不能叫出六畜的名稱。

後來王莽把孫女王宇的女兒嫁給了他。

莽策命群司各以其職,如典誥之文。

置大司馬司允、大司徒司直、大司空司若,位皆孤卿。

更名大司農曰羲和,後更為納言;大理曰作士;太常曰秩宗;大鴻臚曰典樂;少府曰共工;水衡都尉曰予虞:與三公司卿分屬三公。

置二崑十一七一大夫,八十一元士,分主中都官諸職。

又更光祿勳等名為六監,皆上卿。

改郡太守曰大尹,都尉曰大尉,縣令、長曰宰;長樂宮曰常樂室,長安曰常安;其餘百官、宮室、郡縣盡易其名,不可勝紀。

王莽頒發策書規定百官的職責,猶如典謨訓誥的文章一樣。

設置大司馬司允、大司徒司直、大司空司若,職位都是孤卿。

將大司農改名叫羲和,後來又改為納言;大理改名叫作士;太常改名叫秩宗;大鴻臚改名叫典樂;少府改名叫共工;水衡都尉改名叫予虞,加上三公司卿,分別歸三公管轄。

設置二十一七一大夫、八十一元士,分別主管京師各官府的所有職務。

又把光祿勳等改名,稱為六監,職位都是上卿。

將郡太守改名叫大尹,都尉改名叫大尉,縣令、縣長改名叫宰;長樂宮改名叫常樂室,長安改名叫常安;其餘百官、宮室、郡縣都改了名,不能一一記錄了。

封王氏齊之屬為侯,大功為伯,小寶為子,緦麻為男;其女皆為任。

男以「睦」,女以「隆」為號焉。

賜封王氏喪服為齊的親屬為侯爵,喪服為大功的親屬為伯爵,喪服為小寶的親屬為子爵,喪服為緦麻的親屬為男爵;這樣的女親屬都為任爵。

男的用「睦」字作稱號,女的用「隆」字作稱號。

又曰:「漢氏諸侯或稱王,至於四夷亦如之,違於古典,繆於一統。

其定諸侯王之號皆稱公,及四夷僭號稱王者皆更為侯。」

於是漢諸侯王三十二人皆降為公,王子侯者百八十一人皆降為子,其後皆奪爵焉。

王莽又說道:「漢朝有的諸侯稱王,以至四方的夷民也倣傚這樣稱呼,這違反了古代制度,背離了一統的原則。

如今確定諸侯王的名號都稱為公,以及四方夷民,冒用帝王尊號的都改為侯。」

於是漢諸侯王三十二人的名號都降為公,諸侯王的子弟名號為侯的一百八十一人都降為子,他們在後來都被剝奪了爵號。

[2]莽又封黃帝、少昊、顓頊、帝嚳、堯、舜、夏、商、周及皋陶、伊尹之後皆為公、侯,使各奉其祭祀。

[2]王莽又賜封黃帝、少昊、顓頊、帝嚳、堯、舜、夏、商、周及皋陶、伊尹的後代都為公、侯,使他們各自奉行對自己祖先的祭祀。

[3]莽因漢承平之業,府庫百官之富,百蠻賓服,天下晏然,莽一朝有之,其心意未滿,狹小漢家制度,欲更為疏闊。

乃自謂黃帝、虞舜之後,至齊王建孫濟北王安失國,齊人謂之王家,因以為氏;故以黃帝為初祖,虞帝為始祖。

追尊陳胡公為陳胡王,田敬仲為田敬王,濟北王安為濟北愍王。

立祖廟五,親廟四。

天下姚、媯、陳、田、王五姓皆為宗室,世世復,無所與。

封陳崇、田豐為侯,以奉胡王、敬王后。

[3]王莽承接漢朝盛世的龐大基業,以及國庫和諸官府資產的豐厚,眾多蠻族歸附順從,天下一派昇平。

王莽一時攫為己有,他的心意仍不滿足,認為漢朝的格局太小,想要更為宏大。

於是,自稱是黃帝、虞舜的後裔,一直傳到齊王田建的孫兒濟北王田安,才失去政權。

齊人稱齊國的王族為「王家」,於是就以「王」為姓氏。

所以,以黃帝為王姓的初祖,以虞舜帝為始祖。

王莽追尊陳胡公為陳胡王,田敬仲為田敬王,濟北王田安為濟北愍王。

他建造五座祖宗祭廟,四座皇族祭廟。

天下姚、媯、陳、田、王五姓都是皇族,世代不納稅,不服役,不負擔義務。

封陳崇、田豐二人為侯爵,使他們分別作陳胡王媯滿、田敬王田完的後嗣。

天下牧、守皆以前有翟義、趙朋等作亂,領州郡,懷忠孝,封牧為男,守為附城。

全國州牧、郡守,都因先前在翟義、趙朋等人作亂時,領導州郡,忠於新朝,所以州牧都封男爵,郡守都封附城。

以漢高廟為文祖廟。

漢氏園寢廟在京師者,勿罷,祠薦如故。

諸劉勿解其復,各終厥身;州牧數存問,勿令有侵冤。

王莽將漢高廟改為文祖廟。

在京師的劉姓皇帝陵園中的宗廟,仍維持原狀,祭祀同原來一樣。

劉姓皇族繼續免繳賦稅,免服差役,直到去世。

各州州牧不斷慰問安一撫,不讓他們遭受侵害和冤枉。

[4]莽以劉之為字「卯、金、刀」也,詔正月剛卯、金刀之利皆不得行,乃罷錯刀、契刀及五銖錢,更作小錢,逕六分,重一銖,文曰「小錢直一」,與前「大錢五十」者為二品,並行。

欲防民盜鑄,乃禁不得挾銅、炭。

[4]王莽認為劉字由「卯、金、刀」組成,因而下詔,「正月剛卯」佩飾和金刀錢都不准再使用。

於是,廢除錯刀幣、契刀幣以及五銖錢,改鑄小錢,直徑六分,重量一銖,上面有「小錢值一」的字樣,加上以前的「大錢五十」的貨幣為兩類,同時發行。

為了防止民間私自鑄造,便下禁令不准挾帶銅、炭。

[5]夏,四月,徐鄉侯劉快結一黨一數千人起兵於其國。

快兄殷,故漢膠東王,時為扶崇公。

快舉兵攻即墨,殷閉城門,自系獄。

吏民距快;快敗走,至長廣死。

莽赦殷,益其國滿萬戶,地方百里。

[5]夏季,四月間,徐鄉侯劉快集結一黨一羽幾千人,在他的封國裡起兵。

劉快的哥哥劉殷,是原漢朝的膠東王,這時已經改為扶崇公。

劉快集結兵力,進攻即墨城,劉殷關閉城門,自投監獄。

官民抵抗劉快,劉快失敗逃跑,退到長廣縣死了。

王莽赦免劉殷,增加他的封國達一萬戶人家,面積方圓一百里。

[6]莽曰:「古者一夫田百畝,什一而稅,則國給民富而頌聲作。

秦壞聖制,廢井田,是以兼併起,貪鄙生,強者規田以千數,弱者曾無立錐之居。

又置奴婢之市,與牛馬同闌,制於民臣,顓斷其命,繆於『天地之一性一人為貴』之義。

減輕田租,三十而稅一,常有更賦,罷癃鹹出;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

厥名三十稅一,實什稅五也。

故富者犬馬余菽粟,驕而為邪;貧者不厭糟糠,窮而為一奸一;俱陷於辜,刑用不錯。

今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屬』,皆不得賣買。

其男口不盈八而田過一井者,分余田予九族、鄰里、鄉一黨一。

故無田、今當受田者,如制度。

敢有非井田聖制、無法惑眾者,投諸四裔,以御魑魅,如皇始祖考虞帝故事!」

[6]王莽下詔:「古代一夫分田一百廟,按十分之一交租稅,就能夠國家豐裕,百姓富足,於是歌頌的輿論興起來了。

秦破壞聖人制度,廢除井田,因此併吞土地的現象出現了,貪婪卑鄙的行為發生了,強者占田數千畝,貧者竟沒有立錐之地。

又設置買賣奴婢的市場,與牛馬一同關閉在柵欄之內,被地方官吏控制,專橫地裁決他們的命運,違背了天地之間的生命,人類最寶貴的原則。

漢朝減輕土地稅,按三十分之一徵稅,但是經常有代役稅,病殘而喪失勞力的都要交納。

加以土豪劣紳侵犯欺壓,利用租佃關係掠奪財物,於是名義上按三十分之一徵稅,實際上徵收了十分之五的稅。

所以富人的狗馬有吃不完的糧食,因驕奢而作邪惡的事;窮人卻吃不飽酒渣糠皮,因貧困而作邪惡的事。

他們都陷於犯罪,刑罰因此不能擱置不用。

現在把全國的田改名叫『王田』,奴婢叫『私屬』,都不准買賣。

那些家庭人口男一性一不滿八人,而佔有田畝超過一井的,把多餘的田畝分給親屬、鄰居和同鄉親友。

原來沒有田,現在應當分得田的,按照規定辦。

敢有反對井田這種聖人首創的制度,無視法律惑亂民眾的,把他們流放到四方極遠的地方,去抵擋妖怪鬼神,如同我的始祖虞舜帝懲罰四凶的舊例。」

[7]秋,遣五威將王奇等十二人班符命四十二篇於天下:德祥五事,符命二十五,福應十二。

五威將奉符命,繼印綬,王侯以下及吏官名更者,外及匈奴、西域、徼外蠻夷,皆即授新室印綬,因收故漢印綬。

大赦天下。

[7]秋季,王莽派遣五威將王奇等十二人頒符命四十二篇到全國。

其中德祥類五篇,符命類二十五篇,福應類十二篇。

五威將恭敬地捧著符命,帶著印信,王侯及以下和官吏更改名稱的,中原以外到匈奴、西域和遠方的蠻夷,都被就地授予新朝的印信,並收繳原來漢朝的印信。

大赦天下。

五威將乘乾文車,駕坤六馬,背負鳥之一毛一,服飾甚偉。

每一將各置五帥,將持節,帥持幢。

其東出者至玄菟、樂一浪一、高句驪、夫餘;南出者逾徼外,歷益州,改句町王為侯;西出至西域,盡澳其王為侯;北出至匈奴庭,授單于印,改漢印文,去璽言章。

五威將坐著繪有天文圖像的車子,套著六匹母馬,背上插著錦雞的羽一毛一,服裝佩飾很威武。

每一位五威將下面各設置五個元帥。

五威將手執符節,五帥舉著旗旛,東行的到玄菟、樂一浪一、高句麗、夫余。

南行的到邊塞之外,經過益州郡,把句町王改為句町侯。

西行到西域,把各國國王都改為侯爵。

北行到匈奴王庭,授予單于印信,更改了漢朝印信的文字,去掉:「璽」改稱「章」。

[8]冬,雷,桐華。

[8]冬季,響雷,桐樹開花。

[9]以統睦侯陳崇為司命,主司察上公以下。

又以說符侯崔發等為中城、四崑關將軍,主十二城門及繞、羊頭、餚黽、隴之固,皆以五威冠其號。

[9]任命統睦侯陳崇當司命,負責監視上公及以下所有朝廷官員。

又任命說符侯崔發等當中城、四關將軍,負責京師十二城門,跟繞、羊頭、餚黽、隴四處防務。

官銜前都加五威二字。

[10]又遣諫大夫五十人分鑄錢於郡國。

[10]王莽派遣又諫大夫五十人,分別到各郡、各封國鑄錢。

[11]是歲,真定、常山大雨雹。

[11]這一年,真定、常山天降大冰雹。

二年(庚午、10)

<B二年(庚午,公元10年)

[1]春,二月,赦天下。

[1]春季,二月,大赦天下。

[2]五威將帥七十二人還奏事,漢諸侯王為公者悉上璽綬為民,無違命者。

獨故廣陽王嘉以獻符命,魯王閔以獻神書,中山王成都以獻書言莽德,皆封列侯。

[2]五威將帥七十二人回來奏報,漢朝的諸侯王去掉王號改稱為公的,全部繳上印信成為平民,沒有違抗命令的。

只有原廣陽王劉嘉因向王莽呈獻符命,魯王劉閔因向王莽呈獻神書,中山王劉成都因向王莽呈書歌頌功德,都封為列侯。

班固論曰:昔周封國八百,同姓五十有餘,所以親一親賢賢,關諸盛衰,深根固本,為不可拔者也。

故盛則周、召相其治,致刑錯;衰則五伯扶其弱,與共守;天下謂之共主,強大弗之敢傾。

歷載八百餘年,數極德盡,降為庶人,用天年終。

秦訕笑三代,竊自號為皇帝,而子弟為匹夫,內無骨肉本根之輔,外無尺土藩翼之衛;陳、吳奮其白梃,劉、項隨而斃之。

故曰,周過其歷,秦不及期,國勢然也。

班固論曰:從前,周王朝分封諸侯國八百個,其中同姓家族有五十餘個。

這正是為了友一愛一親屬,尊重賢才,它關係到政權的興衰。

根深植,本堅固,使外人就無法動搖。

所以強盛之時,周公、召公共同治理,使刑罰停止。

哀弱之時,五霸在下扶助,共同守護。

天下認為周王是共主,諸侯國的力量再強大,也不敢傾滅周。

歷時八百餘年,氣數恩德已盡,被降為平民,但仍終其天年。

秦譏笑夏商週三代君王,自稱「皇帝」,卻讓子弟當平民。

這個政權內沒有骨肉至親輔佐,外沒有藩屬封國護衛,一旦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劉邦、項羽隨之而進,也就覆亡了。

所以說,周王朝的統治能夠超過期限,秦王朝則短到沒有達到期限,是國家形勢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漢興之初,懲戒亡秦孤立之敗,於是尊王子弟,大啟九國。

自雁門以東盡遼陽,為燕、代;常山以南,太行左轉,渡河、濟,漸於海,為齊、趙;、泗以往,奄有龜、蒙,為梁、楚;東帶江、湖,薄會稽,為荊、吳;北界淮瀕,略廬、衡,為淮南;波漢之陽,亙九嶷,為長沙。

諸侯比境,周匝三垂,外接胡、越。

天子自有三河、東郡、穎川、南陽,自江陵以西至巴、蜀,北自雲中至隴西,與京師、內史,凡十五郡;公主、列侯頗邑其中。

而藩國大者誇州兼郡,連城數十,宮室、百官同制京師,可謂矯枉過其正矣。

雖然,高祖創業,日不暇給,孝惠享國又淺,高後女主攝位,而海內晏如,亡狂狡之憂,卒折諸呂之難,成太宗之業者,亦賴之於諸侯也。

漢朝建立的初期,警覺到秦王朝覆亡的原因,是皇族的孤立,所以大封皇族子弟為王,建立九個封國。

從雁門郡以東到遼陽,是燕國、代國。

常山以南,太行山以東,渡過黃河、濟水,直到大海,是齊國、趙國。

水、泗水以南,龜山、蒙山一帶,是梁國、楚國。

東邊圍繞長江、太湖,接近會稽郡,是荊國、吳國。

北邊與淮河附近接界,廬山、衡山一帶,是淮南國。

漢水之北,順著漢水而下,九嶷山一帶,是長沙國。

各封國邊界相接,環繞著東方、北方、南方三面邊疆,外與匈奴、南越國接壤。

皇帝直接控制的地區,有三河、東郡、穎川、南陽,從江陵以西到巴郡、蜀郡,北起雲中到隴西,加上京師、內史,共十五個郡。

公主和列侯的食邑,大都分佈在十五郡之內。

而大的封國面積跨州,有幾個郡那麼大,數十個城鎮相連,宮殿、百官制度與京師相同。

對秦朝來說,可稱是矯枉過正了。

盡避如此,高祖創立大業,事務繁多,沒有空閒,惠帝在位時間又短,高後以女主身份代理皇位,臨朝執政,而全國卻一派崑昇平,沒有叛亂的憂患。

後來終於摧毀呂姓家族的篡權陰謀,完成文帝的功業,也依賴於這些封國。

然諸侯原本以大末,流監以致溢,小者一婬一荒越法,大者睽孤橫逆以害身喪國,故文帝分齊、趙,景帝削吳、楚,武帝下推恩之令而藩國自析。

自此以來,齊分為七,趙分為六,梁分為五,淮南分為三。

皇子始立者,大國不過十餘城。

長沙、燕、代雖有舊名,皆亡南北邊矣。

景遭七國之難,抑損諸侯,減黜其官。

武有衡山、淮南之謀,作左官之律,設附益之法;諸侯惟得衣食稅租,不與政事。

至於哀、平之際,皆繼體苗裔,親屬疏遠,生於帷牆之中,不為士民所尊,勢與富室亡異。

而本朝短祚,國統三絕。

是故王莽知漢中外殫微,本末俱弱,無所忌憚,生其一奸一心,因母后之權,假伊、周之稱,顓作威福廟堂之上,不降階序而運天下。

詐謀既成,遂據南面之尊,分遣五威之吏,馳傳天下,班行符命;漢諸侯王厥角稽首,奉上璽,惟恐在後,或乃稱美頌德以求容媚,豈不哀哉!

然而,封國國君本是皇族的末流,末流太濫,就會滿溢出來,造成災害。

小者荒一婬一觸犯法律,大者謀反叛逆,結果自己斷送一性一命,封國也被撤除。

所以文帝分割齊國、趙國,景帝削減吳國、楚國,武帝頒布推恩令,使封國自己分解。

從此以後,齊國剖分成七國,趙國剖分成六國,梁國剖分成五國,淮南國剖分成三國。

皇子封親王之時,大的封國不過十多個城鎮。

長沙國、燕國、代國,雖然仍是舊名,都不再緊鄰南北邊疆了。

景帝遭遇七國之亂,更貶抑諸侯王地位,減少封國官員編制。

武帝時衡山王劉賜、淮南王劉安圖謀不軌,於是頒布左官律,制定附益法。

封國國君只能得到供穿衣吃飯的租稅,不參與政事。

到了哀帝、平帝時代,封國國君都是後代苗裔,跟皇帝的血緣和親情疏遠。

生長在封閉的王宮之中,不為人民所尊敬,勢力與當地富翁沒有什麼不同。

而本朝君王在位的時間短促,又一連三代沒有後嗣。

因此王莽知道漢家宮廷內外衰微,根本和末梢都同樣脆弱,他無所顧慮懼怕,萌生了邪惡之心。

依靠太皇太后的權勢,假托伊尹、周公的美名,在朝廷上作威作福,用不著走下台階就把漢朝政權全部奪取。

詐謀完成之後,王莽正式稱帝,分別派遣五威將之類的官員,駕著傳車急行全國,頒行符命。

漢朝封國國君叩頭至地,雙手呈上印信,只怕落後。

有些人更歌功頌德,奉承獻媚,以取得王莽的歡心,豈不令人哀痛!

[3]國師公劉秀言:「周有泉府之官,收不售,與欲得,即《易》所謂『理財正辭,禁民為非』,者也。」

莽乃下詔曰:「《周禮》有賒貸,《樂語》有五均,傳記各有焉。

今開賒貸、張五均、設諸者,所以齊眾庶,抑並兼也。」

遂於長安及洛陽、邯鄲、臨、宛、成都立五均司市、錢府官。

司市常以四時仲月定物上中下之賈,各為其市平。

民賣五穀、布帛、絲綿之物不售者,均官考檢厥實,用其本賈取之;物貴過平一錢,則以平賈賣與民;賤減平者,聽民自相與市。

又民有乏絕欲賒貸者,錢府予之;每月百錢收息三錢。

[3]國師公劉秀奏稱:「周王朝有泉府之官,收購民間賣不出去的產品,供一應民間缺乏的貨物,也就是《易經》說:『治理財富,端正言行,禁止人民為非作歹。

』」於是王莽下詔說:「《周禮》上有由官府辦理賒貸的記載,《樂語》上有五均的設立,史書上有關於諸的記載。

現在,開展賒貸、設立五均、諸,目的在於使民眾均平,遏止富豪侵吞兼併。」

於是在長安以及洛陽、邯鄲、臨、宛、成都設立五均司市、錢府官。

司市於每季的第二個月,對貨物定出上、中、下三等價錢,保持市價的穩定。

民間賣不出去的五穀、麻布、絲綢、棉絮等,均官經過調查,認為確實之後,依照成本收購。

一旦物價上漲,超過平價一錢,均官將所藏貨物以平價賣給百姓。

如物價比平價低,則聽憑百姓自一由交易。

另外百姓如果無錢需要賒貸,則錢府可以借給,每月一百錢收利息三錢。

又以《周官》稅民,凡田不耕為不殖,出三夫之稅;城郭中宅不樹藝者為不一毛一,出三夫之布;民浮游無事,出夫布一匹;其不能出布者冗作,縣官衣食之。

諸取金、銀、連、錫、鳥、獸、魚、鱉於山林、水澤及畜牧者,嬪婦桑蠶、織、紡績、補縫,工匠、醫、巫、卜、祝及他方技,商販、賈人,皆各自佔所為於其所之,縣官除其本,計其利十分之,而以其一為貢;敢不自佔、自佔不以實者,盡沒入所採取而作縣官一歲。

同時,新朝朝廷依照古書《周禮》,規定:凡有田不耕種,稱為不殖,要崑罰交三個人的賦稅,城市中房宅不種樹的稱為不一毛一,罰交三個人的布匹;平民游手好閒,無所事事,處罰布匹一匹。

繳納不出布匹的,則應為官府做工,由官府給他衣食。

凡是在山林水澤開採金礦、銀礦、鉛礦、錫礦的工人,捕捉鳥獸的獵人,撈取魚鱉的漁夫,以及從事畜牧業的牧民,種桑養蠶、織布紡線、縫紉的婦女,工匠、醫生、巫師、算卦的人,祭司及有其他技能的人等和小販、商人,全都要在所前往的地方自己申報經營所得,由地方官府除去其成本,在純利中徵收十分之一作為貢稅。

膽敢不自行申報,或申報不實的,把經營所得沒收,並處罰為官府服役一年。

羲和魯匡復奏請榷酒酤,莽從之。

又禁民不得挾一弩一、鎧,犯者徙西海。

羲和魯匡又奏請酒類由官府專一賣,王莽批准。

又下令禁止民間挾帶一弩一弓和鎧甲,違犯者流放到西海郡。

[4]初,莽既班四條於匈奴,後護烏桓使者告烏桓民,毋得復與匈奴皮布稅。

匈奴遣使者責稅,收烏桓酋豪,縛,倒懸之。

酋豪兄弟怒,共殺匈奴使。

單于聞之,發左賢王兵入烏桓,攻擊之,頗殺人民,驅婦女弱小旦千人去,置左地,告烏桓曰:「持馬畜皮布來贖之!」烏桓持財畜往贖,匈奴受,留不遣。

[4]最初,王莽給匈奴頒布了關於處理降人的四項條例。

後來,護烏桓使者通告烏桓民眾,不要再向匈奴進貢獸皮布匹。

匈奴派人催促烏桓進貢,並逮捕烏桓部落酋長,捆一綁起來,倒著懸掛。

酋長的兄弟勃然大怒,共同擊殺匈奴使者。

匈奴單于聽說了這件事,征發左賢王的屬兵進入烏桓,展開攻擊,殺戮許多百姓,擄掠婦女兒童近千人而去,安置到東部地區,告訴烏桓:「拿牛馬、獸皮和布匹來贖!」烏桓人帶著財物牲畜去贖俘虜,匈奴收下,但卻不遣返俘虜。

及五威將王駿等六人至匈奴,重遺單于金帛,諭曉以受命代漢狀,因易單于故印。

故印文曰「匈奴單于璽」;莽更曰「新匈奴單于章」。

將率既至,授單于印紱,詔令上故印綬。

單于再拜受詔。

譯前,欲解取筆印紱,單于舉掖授之。

左姑夕侯蘇從旁謂單于曰:「未見新印文,宜且勿與。」

單于止,不肯與。

請使者坐穹廬,單于欲前為壽。

五威將曰:「故印紱當以時上。」

單于曰:「諾。」

復舉掖授譯,蘇復曰:「未見印文,且勿與。」

單于曰:「印文何由變更!」遂解故印紱奉上將帥;受著新紱,不解視印。

飲食至夜,乃罷。

右帥陳饒謂諸將帥曰:「向者姑夕侯疑印文,幾令單于不與人。

如令視印,見其變改,必求故印,此非辭說所能距也。

既得而復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絕禍根。」

將帥猶與,莫有應者。

饒,燕士,果悍,即引斧椎壞之。

明日,單于果遣右骨都侯當白將帥曰:「漢單于印言『璽』不言『章』,又元『漢』字;諸王已下乃有『漢』,言『章』。

今去『璽』加『新』,與臣下無別。

願得故印。

將帥示以故印,謂曰:「新室順天製作,故印隨將帥所自為破壞。

單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當還白,單于知已無可奈何,又多得賂遺,即遣弟右賢王輿奉馬牛隨將帥入謝,因上書求故印。

將帥還左犁污王鹹所居地,見烏桓民多,以問鹹;鹹具言狀。

將帥曰:「前封四條,不得受烏桓降者。

亟還之!」鹹曰:「請密與單于相聞,得語,歸之。」

單于使鹹報曰:「當從塞內還之邪,從塞外還之邪?」

將帥不敢顓決,以聞。

詔報:「從塞外還之。」

莽悉封五威將為子,帥為男;獨陳饒以破璽之功,封威德子。

及至五威將王駿等六人抵達匈奴,致送單于黃金、絲綢等厚重禮物,說明新朝接受天命取代漢朝的情況,並更換單于印信。

原來的印文是「匈奴單于璽」,王莽更改後的印文是「新匈奴單于章」。

已經到達的五威將到達後,授給單于新印信,宣讀詔書要求交回漢朝舊印信。

單于再拜,接受詔書。

翻譯官上前,打算從單于身上解取舊印信,單于抬起手臂交印。

左姑夕侯蘇從旁對單于說:「沒有看到新印的印文,應該暫且不交舊印。」

單于放下手臂,不准翻譯官解綬帶。

單于請使節坐在穹廬裡,要上前敬酒祝壽。

五威將說:「舊印信應當按時交上。」

單于說:「好」。

再抬起手臂,讓翻譯官解一帶。

左姑夕侯蘇再提醒說:「我們漢有看見印文,暫且不要給他們。」

單于說:「印文怎麼會變!」於是解下舊印信呈交五威將,而接收新印信,沒有立刻打開新印查看審視。

酒宴至夜方散。

五威右帥陳饒對大家說:「剛才姑夕侯懷疑印文,幾乎使單于不予交出。

如果他們查看新印,發現印文變改,必然要索求舊印,這不是用說辭所能阻擋的。

假使舊印已經到手而又失去,是對我們的使命最大的侮辱。

不如擊破舊印,以斷絕禍根。」

五威將帥們猶豫不決,沒有響應的。

陳饒是燕崑地壯士,果斷而勇悍,當即拿起斧錐把舊印擊壞。

第二天,單于果然派遣右骨都侯當對五威將帥說:「漢朝發給我們的印信稱『璽』,不稱『章』,而且沒有『漢』字,王以下的印才有『漢』字,稱『章』。

而今,不但把『璽』改成『章』,而且又加上『新』字,使單于與臣屬之間沒有分別。

希望得到舊印。」

五威將帥把已損壞了的舊印拿給他看,解釋說:「新朝順應天命,制定新的印信。

所以舊印由我們自行擊毀。

單于應該接受上天旨意,奉行新朝制度!」當回去報告單于,單于知道事已無可奈何,而且又得到很多新朝的賞賜,便派他的弟弟右賢王輿帶著進貢的馬牛,隨五威將帥前往新朝致謝,並上書新朝,要求重用舊印。

五威將帥回國途中,經過左犁污王鹹居住的地區,看到很多烏桓人,詢問鹹,鹹詳細報告了事件的經過。

五威將帥說:「從前,中國對匈奴有四項約束,不可以接受逃亡投降的烏桓人,速送他們回去!」鹹說:「請允許我秘密報知單于,得到單于指示,就讓他們回去。」

單于教鹹詢問:「應當從塞內遣回他們呢?還是從塞外遣回他們呢?五威將帥不敢決定,報告朝廷。

王莽下詔答覆:「從塞外遣返。」

王莽把出使匈奴的五威將等,一律封為子爵,五威帥一律封為男爵。

只有五威右帥陳饒因為有毀壞匈奴舊印的功勞,賜封威德子。

單于始用夏侯藩求地,有拒漢語,後以求稅烏桓不得,因寇掠其人民,釁由是生,重以印文改易,故怨恨;乃遣右大且渠蒲呼盧訾等十餘人將兵眾萬騎,以護送烏桓為名,勒兵朔方塞下,朔方太守以聞。

莽以廣新公甄豐為右伯,當出西域。

車師後王須置離聞之,憚於供給煩費,謀亡入匈奴;都護但欽召置離,斬之。

置離兄輔國侯狐蘭支將置離眾二千餘人,亡降匈奴;單于受之,遣兵與狐蘭支共入寇,擊車師,殺後城長,傷都護司馬,及狐蘭兵復還入匈奴。

匈奴單于欒提知,當初曾因夏侯藩要求割地而說過拒絕漢朝的話,後來因為向烏桓索取北品而沒有得到,攻擊劫掠烏桓百姓,中國和匈奴從此產生裂痕。

加以印文改換,所以對中國怨恨。

於是派右大且渠蒲呼盧訾等十餘人,率領一萬多騎兵,以護送烏桓俘虜回國的名義,屯軍於朔方郡邊塞之外。

朔方太守奏報朝廷。

王莽任命廣新公甄豐作右伯,準備取道西域出兵。

車師後王國國王須置離聽到這個信息,對於送往迎來的龐大開支感到害怕,謀劃逃入匈奴。

西域都護但欽召來須置離,將他斬殺。

須置離的哥哥輔國侯狐蘭支,率領須置離部眾二千餘人,逃入匈奴歸降。

匈奴單于受降,派兵與狐蘭支聯合攻擊車師,斬殺車師後王國後城長,擊傷西域都護司馬,然後連同狐蘭支的部隊又返回匈奴。

時戊己校尉刁護病,史陳良、終帶、司馬丞韓玄、右曲候任商相與謀曰:「西域諸國頗背叛,匈奴大侵,要死,可殺校尉,帥人眾降匈奴。」

遂殺護及其子男、昆弟,盡脅略戊己校尉吏士男一女二千餘人入匈奴。

單于號良、帶曰烏賁都尉。

當時,戊已校尉刁護有病,史陳良、終帶、司馬丞韓玄、右曲候任商共同商議說:「西域各國多有背叛,匈奴大舉侵襲,我們面臨死亡的危險。

可以殺掉校尉,率領眾人投降匈奴。」

於是,殺死刁護跟他的兒子、兄弟,裹脅戊己校尉全部文武官員,及眷屬男一女,約二千餘人,投奔匈奴。

匈奴單于任命陳良、終帶同為烏賁都尉。

[5]冬,十一月,立國將軍孫建奏;「九月,辛巳,陳良、終帶自稱廢漢大將軍,亡入匈奴。

又今月癸酉,不知何一男子遮臣建車前,自稱『漢氏劉子輿,成帝下妻子也。

劉氏當復,趣空宮!』收系男子,即常安姓武字仲。

皆逆天違命,大逆無道。

漢氏宗廟不當在常安城中,及諸劉當與漢俱廢。

陛下至仁,久未定,前故安眾侯劉崇等更聚眾謀反,令狂狡之虜復依托亡漢,至犯夷滅連未止者,此聖恩不蚤絕其萌芽故也。

臣請漢氏諸廟在京師者皆罷;諸劉為吏者皆待除於家。」

莽曰:「可。

嘉新公、國師以符命為予四輔,明德侯劉龔、率禮侯劉嘉等凡三十二人,皆知天命,或獻天符,或貢昌言,或捕告反虜,厥功茂焉。

諸劉與三十二人同宗共祖者,勿罷,賜姓曰王。」

唯國師公以女配莽子,故不賜姓。

[5]冬季,十一月,立國將軍孫建奏稱:「九月辛巳,(疑誤),陳良、終帶自稱廢漢大將軍,逃入匈奴。

此外,本月癸酉(十二日),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擋在我的車前,自稱:『我是漢朝皇族劉子輿,成帝小妻的兒子。

劉家就要重登寶座,快去把宮殿騰出來。

』把該男子逮捕,原來是常安人,姓武崑,名仲。

這些人都違背天命,大逆不道。

因此,我認為:漢朝宗廟不應當在常安城裡,而劉姓家族為官者應該跟漢朝同時廢棄。

陛下最為仁慈,許久未下決定。

先前原安眾侯劉崇等人更聚眾圖謀反叛,使一些狂妄狡猾的傢伙,又依托已經滅亡的漢朝,以至犯下夷族滅家大罪的事接連不斷發生,這就是由於您的聖恩未及早杜絕他們的奢望萌芽的緣故。

我建議:漢朝君王在京師的祠廟,全部廢除;劉姓當官的,都予以罷免,在家裡等待授予新官職。」

王莽說:「可以。

嘉新公、國師劉秀應符命當我的四輔。

明德侯劉龔、率禮侯劉嘉等三十二人都懂得天命,有的進獻天符,有的提出好意見,有的拘捕、告發反賊,他們的功勞巨大。

劉姓皇族成員中跟這三十二人同宗共祖的不予罷免,賜他們姓王。」

只有國師公把女兒許配給了王莽的兒子,所以不賜姓。

[6]定安公太后自劉氏之廢,常稱疾不朝會。

時年未二十,莽敬憚傷哀,欲嫁之,乃更號曰黃皇室主,欲絕之於漢;令孫建世子盛飾,將醫往問疾。

後大怒,鞭笞其傍侍御,因發病,不肯起。

莽遂不復強也。

[6]定安太后自從漢朝滅亡,時常稱病,不去朝見。

當時她還不滿二十歲,王莽對她既尊敬害怕,又憂傷哀憐,打算讓她改嫁。

於是取消定安太后稱號,改稱黃皇室主,想使她跟漢朝一刀兩斷。

命孫建的兒子刻意裝扮,帶著御醫,前往問病。

定安太后大怒,鞭打她身旁的侍從,於是真的患病,不肯起一床一。

王莽便不再勉強她。

[7]十二月,雷。

[7]十二月,響雷。

[8]莽恃府庫之富,欲立威匈奴,乃更名匈奴單于曰「降取服於」,下詔遣立國將軍孫建等率十二將分道並出:五威將軍苗、虎賁將軍王況出五原;厭難將軍陳欽、震狄將軍王巡出雲中;振武將軍王嘉、平狄將軍王萌出代郡;相威將軍李、鎮遠將軍李翁出西河;誅貉將軍楊俊、討將軍嚴尤出漁陽;奮武將軍王駿、定胡將軍王晏出張掖;及偏裨以下百八十人,募天下囚徒、丁男、甲卒三十萬人,轉輸衣裘、兵器、糧食,自負海江、淮至北邊,使者馳傳督趣,以軍興法從事。

先至者屯邊郡,須畢具乃同時出;窮追匈奴,內之丁令。

分其國土人民以為十五,立呼韓邪子孫十五人皆為單于。

[8]王莽仗恃國庫儲藏豐富,打算對匈奴顯示國威,於是把匈奴單于改稱為「降奴服於」,下詔派立國將軍孫建率領十二位將領,分道並進,討伐匈奴:五威將軍苗、虎賁將軍王況從五原出擊;厭難將軍陳欽、震狄將軍王巡從雲中出擊;振武將軍王嘉、平狄將軍王萌從代郡出擊;相威將軍李、鎮遠將軍李翁從西河出擊;誅貉將軍楊俊、討將軍嚴尤從漁陽出擊;奮武將軍王駿、定胡將軍王晏從張掖出擊。

此外,還有偏裨將領一百八十人。

募集天下囚犯、成年男子、兵士,共三十萬人。

轉運軍服皮衣、兵器和糧食,從沿海、長江、淮河流域到北部邊郡,使者乘坐倚車疾行,監督催促,按戰時法令行一事。

先到達的部隊在邊郡駐紮,等全部到齊才同時出擊。

目標是窮追匈奴,直追到丁零部落。

把匈奴國土百姓分成十五個部分,物色呼韓邪單于的子孫十五人,全都立為單于。

[9]莽以錢幣訖不行,復下書曰:「寶貨皆重則小用不給,皆輕則僦載煩費;輕重大小鎊有差品,則用便而民樂。」

於是更作金、銀、龜、貝、錢、布之品,名曰寶貨。

錢貨六品,金貨一品,銀貨二品,龜貨四品,貝貨五品,布貨十品,凡寶貨五物、六名、二十八品。

鑄作錢布。

皆用銅,淆以連、錫。

百姓潰亂,其貨不行。

莽知民愁,乃但行小錢直一與大錢五十,二品並行;龜、貝、布屬且寢。

盜鑄錢者不可禁,乃重其法,一家鑄錢,五家坐之,沒入為奴婢。

吏民出入持錢,以副符傳,不持者廚傳勿捨,關津苛留。

公卿皆持以入宮殿門,欲以重而行之。

是時百姓便安漢五銖錢,以莽錢大小兩行,難知,又數變改,不信,皆私以五銖錢市買;訛言大錢當罷,莫肯挾。

莽患之,復下書:「諸俠五銖錢、言大錢當罷者,比非井田制,投四裔!」及坐賣買田宅、奴婢、鑄錢,自諸侯、卿大夫至於庶民,抵罪者不可勝數。

於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民人至涕泣於市道。

[9]王莽因為錢幣一直不流通,又下詔說:「錢幣都是大面額,則不能應付小額交易;錢幣都是小面額,則運輸裝載就麻煩費事。

輕重大小鎊有等級,那麼使用方便,百姓就歡迎。」

於是,更鑄寶幣六種:金幣、銀幣、龜幣、貝幣、錢幣、布幣。

其中錢幣六種,金幣一種,銀幣二種,龜幣四種,貝幣五種崑,布幣十種。

總計,貨幣共有五類、六種名稱,二十八個等級。

錢幣、布幣都用銅鑄作,其中混雜鉛錫。

因為貨幣的種類太多,百姓生活陷於混亂,貨幣不能流通。

王莽瞭解人民的怨愁,於是只使用值一錢的小錢和值五十的大錢,兩種並行,龜幣、貝幣、布幣暫且停止使用。

私自鑄錢的無法禁止,便加重那方面的刑罰,一家鑄錢,鄰居五家連坐,將這些人送到官府作奴婢。

官吏和平民外出要攜帶錢幣作為通行副證,不攜帶的人,旅舍不允許住宿,關卡和渡口要盤問留難,公卿大臣都要攜帶它才能進入宮殿大門,想要用這樣的辦法提高它的身價從而得以流通。

當時,百姓認為漢五銖錢方便適用,而王莽錢因有大有小,兩種錢同時發行,難以分辨,並且不斷變化,所以不信任它,都私下用五銖錢在市場上購買商品,並謠傳說大錢會廢除,沒有人肯於挾帶。

王莽深感煩惱,再下詔書:「凡是挾帶五銖錢,說大錢要廢除的人,比照『誹謗井田制』罪狀,放逐到四方邊遠地區!」連同被指控買賣田宅、買賣奴婢、盜鑄錢幣的人,從封國國君、朝廷官員到平民,犯法的人不計其數。

於是農民、商人失業,全國經濟崩潰,百姓甚至在街市道路上哭泣。

[10]莽之謀篡也,吏民爭為符命,皆得封侯。

其不為者相戲曰:「獨無天帝除書乎?」

司命陳崇白莽曰:「此開一奸一臣作福之路而亂天命,宜絕其原。」

莽亦厭之,遂使尚書大夫趙並驗治,非五威將帥所班,皆下獄。

[10]王莽篡奪漢王朝政權時,官吏小民爭先恐後地呈獻符命,都被封侯爵。

有些沒有幹這種勾當的人,互相開玩笑說:「你獨獨沒有接到天帝的任命狀嗎?」

司命陳崇向王莽奏稱:「這將為一奸一臣開闢追求利祿之路,混亂天命,應該斷其根源。」

王莽對這些符命也感到厭倦,於是派尚書大夫趙並負責審查,凡不屬於五威將帥所頒布的符命,自行製造者一律逮捕入獄。

初,甄豐、劉秀、王舜為莽腹心,唱導在位,褒揚功德;安漢、宰衡之號及封莽母、兩子、兄子,皆豐等所共謀,而豐、舜、秀亦受其賜,並富貴矣,非復欲令莽居攝也。

居攝之萌,出於泉陵侯劉慶、前輝光謝囂、長安令田終術。

莽羽翼已成,意欲稱攝,豐等承順其意;莽輒復封舜、秀、豐等子孫以報之。

豐等爵位已盛,心意既滿,又實畏漢宗室、天下豪傑;而疏遠欲進者並作符命,莽遂據以即真,舜、秀內懼而已。

豐素剛強,莽覺其不說,故托符命文,徙豐為更始將軍,與賣餅兒王盛同列;豐父子默默。

時子尋為侍中、京兆大尹、茂德侯,即作符命:新室當分陝,立二伯,以豐為右伯,太傅平晏為左伯,如周、召故事。

莽即從之,拜豐為右伯。

當述職西出,未行,尋復作符命,言故漢氏平帝后黃皇室主為尋之妻。

莽以詐立,心疑大臣怨謗,欲震威以懼下,因是發怒曰:「黃皇室主天下母,此何謂也!」收捕尋。

尋亡,豐自一殺。

尋隨方士入華山,歲余,捕得,辭連國師公秀子隆威侯、弟右曹、長水校尉、伐虜侯泳、大司空邑弟左關將軍、掌威侯奇及秀門人侍中、騎都尉丁隆等,牽引公卿一黨一、親、列侯以下,死者數百人。

乃流於幽州,放尋於三危,殛隆於羽山,皆驛車傳致其一屍一雲。

當初,甄豐、劉秀、王舜都是王莽的心腹死一黨一,首先提議讓王莽據有高位大權,讚美表彰他的功德。

安漢公和宰衡的稱號以及賜封王莽的母親、兩個兒子和侄兒,都是甄豐等人所共同策劃的,而甄豐、王舜和劉秀也得到恩賜,都名利雙收了,沒有再想要王莽居位攝政。

居位攝政的發端,來自泉陵侯劉慶、前輝光謝囂和長安令田終術。

王莽的羽一毛一已經豐滿,內心想要代掌政權。

甄豐等人順從他的意圖,王莽就再封賞王舜和劉秀的兩個兒子以及甄豐的孫子。

甄豐等人爵位已經尊顯,欲一望已經滿足,又實在害怕漢朝的皇族和天下豪傑。

而那些王莽疏遠的人想要向上爬,紛紛製作符命,王莽就是依靠這些力量正式登上皇位的,王舜和劉秀內心恐懼而已。

甄豐一向剛強,王莽察覺他不高興,所以假借符命文辭,把他調任更始將軍,與賣餅兒王盛處於同等地位。

甄豐父子默不吭聲。

這時甄豐的兒子甄尋任職侍中、京兆大尹,封爵茂德侯,便製作符命,說新朝應當把京師附近地區以陝縣為界分開治理,設立兩個地區長官,任命甄豐作右伯,太傅平晏作左伯,仿照周公、召公的成例。

王莽就照著這樣辦了,授任甄豐作右伯。

甄豐正要述職後西行時,還沒有動身,甄尋又製作了一道符命,說原漢朝平帝的皇后黃皇室主是甄尋的妻子。

王莽靠騙術登上皇位,心裡懷疑大臣怨恨誹謗,正想要顯示威嚴來懾服臣下,因此發怒說:「黃皇室主是國母,這是什麼話!」便下命令拘捕甄尋。

甄尋逃跑了,甄豐自一殺。

甄尋跟著方士躲進了華山,過了一年多,被捉到了,供詞牽涉到國師公劉秀的兒子崑隆威侯劉,劉的弟弟右曹、長水校尉、代虜侯劉泳,大司空王邑的弟弟左關將軍、掌威侯王奇,以及劉秀的學生侍中、騎都尉丁隆等人,牽連公卿、親族、列侯及以下,死的有幾百人。

於是把劉流放到幽州,把甄尋驅逐到三危,把丁隆殺死在羽山。

死者的一屍一體都是用驛車裝載遞送的。

[11]是歲,莽始興神仙事,以方士蘇樂言,起八風台,台成萬金;又種五粱禾於殿中,先以寶玉漬種,計粟斛成一金。

[11]本年,王莽開始崇拜神仙,聽信方士蘇樂的建議,興建八風台,用費達黃金萬兩。

又在宮殿上種植五色秫粟,播種之前,先用煮玉的水泡養。

計算起來,一斛粟米成本要黃金一兩。

三年(辛未、11)

三年(辛未,公元11年)

[1]遣田禾將軍趙並發戍卒屯田五原、北假,以助軍糧。

[1]新朝朝廷派田禾將軍趙並,征發邊防兵士在五原、北假一帶,開荒屯墾,補助軍糧。

[2]莽遣中郎將藺苞、副校尉戴級將兵萬騎,多繼珍寶至雲中塞下,詔誘呼韓邪諸子,欲以次拜為十五單于。

苞、級使譯出塞,誘呼左犁污王鹹、鹹子登、助三人至。

至則脅拜鹹為孝單于,助為順單于,皆厚加賞賜;傳送助、登長安。

莽封苞為宣威公,拜為虎牙將軍;封級為揚威公,拜為虎賁將軍。

單于聞之,怒曰:「先單于受漢宣帝恩,不可負也。

今天子非宣帝子孫,何以得立!」遣左骨都侯、右伊秩訾王呼盧訾及左賢王樂將兵入雲中益壽塞,大殺吏民。

是後,單于歷告左右部都尉、諸邊王入塞寇盜,大輩萬餘,中輩數千,少者數百,殺雁門、朔方太守、郡尉,略吏民畜產,不可勝數,緣邊虛耗。

[2]王莽派中郎將藺苞、副校尉戴級率領一萬騎兵,攜帶大量金銀財寶前往雲中邊塞,招致引一誘匈奴呼韓邪單于的兒子們,打算依照順序封他們為十五個單于。

藺苞、戴級派翻譯出塞,將左犁污王欒提鹹,以及欒提鹹的兒子欒提登、欒提助等三人,誘騙到雲中塞下。

他們到達後,就用威脅的手段,封欒提鹹為孝單于,欒提助為順單于,都給予厚重的賞賜,用朝廷驛車把欒提登、欒提助送到長安。

王莽封藺苞為宣威公、任命為虎牙將軍,封戴級為揚威公、虎賁將軍。

匈奴單于欒提知聽到上述消息,勃然大怒,說:「先單于受過漢宣帝的恩惠,不能辜負。

現在中國皇帝並不是宣帝子孫,恁什麼坐上寶座?」

於是派左骨都侯、右伊秩訾王欒提呼盧訾、左賢王欒提樂,率軍進攻雲中郡益壽塞,大肆屠一殺中國官吏和平民。

從這以後,匈奴單于欒提知逐個地告訴左右部都尉、各沿邊親王,侵入中國邊塞一進行攻掠,規模大時有一萬餘人,中等規模有數千人,規模小時則數百人。

他們擊殺雁門太守、朔方太守,及這兩郡的都尉,擄掠官吏百姓、牲畜財產,不可勝數,沿邊一帶郡縣空虛衰敗。

是時諸將在邊,以大眾未集,未敢出擊匈奴。

討穢將軍嚴尤諫曰:「臣聞匈奴為害,所從來久矣,未聞上世有必征之者也。

後世三家周、秦、漢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

周得中策,漢得下策,秦無策焉。

當周宣王時,獫狁內侵,至於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還。

其視戎狄之侵,譬猶蚊虻,驅之而已,故天下稱明,是為中策。

漢武帝選將練兵,約繼輕糧,深入遠戍,雖有克獲之功,胡輒報之。

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罷耗,匈奴亦創艾,而天下稱武,是為下策。

秦始皇不忍小恥而輕民力,築長城之固,延袤萬里,轉輸之行,起於負海;疆境既完,中國內竭,以喪社稷,是為無策。

今天下遭陽九之厄,比年饑饉,西北邊尤甚。

發三十萬眾,具三百日糧,東援海、代,南取江、淮,然後乃備。

計其道裡,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師老械弊,勢不可用,此一難也。

邊既空虛,不能奉軍糧,內調郡國,不相及屬,此二難也。

計一人三百日食,用十八斛,非牛力不能勝;牛又自當繼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軍出未滿百日,牛必物故且盡,餘糧尚多,人不能負,此三難也。

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繼釜、薪炭,重不可勝,食飲水,以歷四時,師有疾疫之憂,是故前世伐胡不過百日,非不欲久,勢力不能,此四難也。

輜重自隨,則輕銳者少,不得疾行,虜徐遁逃,勢不能及。

幸而逢虜,又累輜重;如遇險阻,銜尾相隨,虜要遮前後,危殆不測,此五難也。

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憂之!今既發兵,宜縱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擊,且以創艾胡虜。」

莽不聽尤言,轉兵谷如故,天下騷動。

這時,在北方邊塞的各位將軍因大軍集結沒有完成,不敢出擊匈奴。

討崑將軍嚴尤上書建議說:「我聽說匈奴侵害中國,為時已久,漢有聽說上古之世有非征伐不可的事。

後來,周、秦、漢三代王朝才用武力攻擊,然而所用的全不是上等策略。

周朝用的是中策,漢朝用的是下策,秦朝則沒有策略。

周宣王時代,獫狁部落侵擾中原,前鋒直抵涇陽,周朝命將領征伐,把他們逐出境外,即行班師。

宣王看待外族的侵擾,猶如蚊子、虱子,驅趕掉也就算了,所以天下稱頌英明,這是中等策略。

漢武帝挑選將領,訓練軍隊,攜帶輕便的裝備和糧草,深入遙遠的敵人心臟地帶,雖然有克敵制勝和獲得戰利品的功勳,但匈奴反攻,以致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疲憊虛耗,匈奴也受到創傷,從而天下人稱之為『武帝』,這是下等策略。

秦始皇忍不住小的恥辱,輕率地一浪一費民力,修築長城,堅固結實,長達萬里,運輸調動,從海濱開始,雖然保持疆界完整,但中國內部枯竭,因而喪失政權,應是沒有策略。

而今,國家正遭受災荒,連年饑饉,西北邊陲,尤其嚴重。

而朝廷卻動員大軍三十萬人,供給三百天口糧,東方搜刮到海濱、貸山,南方搜刮到長江、淮河,然後才齊備。

計算道路,大軍一年都還不能集合。

先到邊塞的軍隊聚居在露天,士氣已衰,武器已鈍,在氣勢上已不可以作戰,這是困難之一。

邊塞既然已經空虛,無法供一應糧秣,從內地各郡各封國徵集運送,又相互接續不上,這是困難之二。

總計一個士兵三百天所用乾糧,就要十八斛,不用牛力運輸,是不能勝任的。

而牛本身也要飼養,再加二十斛,負擔就更重了。

匈奴境內,都是沙漠鹼地,大多缺乏水草,拿往事揣度,大軍出發不滿一百天,牛一定幾乎全部倒斃,剩下的糧秣還很多,士兵卻無法攜帶,這是困難之三。

匈奴地區秋冬之季天氣苦寒,而春夏又有大風,軍隊要多帶炊具、木柴、炭火,重得幾乎搬運不動。

吃乾糧飲水,經歷一年四季,軍隊裡會有發生疾病瘟疫的憂慮。

因此從前討伐匈奴的軍事行動不超過一百天,並不是不想持久,而是力量不夠,這是困難之四。

大軍自己攜帶物資補給品,則輕裝的一精一銳部隊很少,不能快速推進,即使敵人慢慢撤退,也無法追及。

幸而追及,又被物資等拖累。

如果遇到險要而難於通行的地方,大軍魚貫而進,後面馬頭緊接前面馬尾,敵人前後夾攻,危險不能測度,這是困難之五。

大量使用民力,功業又未必能夠建立,所以我深深地憂慮!而今既然已經徵調軍隊,應該讓先到邊塞的部隊發動攻擊。

命令臣嚴尤等深入敵境,以雷霆萬鈞之勢進擊,給匈奴一個重創。」

王莽不聽嚴尤的建議,如同從前一樣,把戰士跟糧秣輸往邊塞,於是天下動亂不安。

鹹既受莽孝單于之號,馳出塞歸庭,具以見脅狀白單于;單于更以為於栗置支侯,匈奴賤官也。

後助病死,莽以登代助為順單于。

欒提鹹被王莽封為孝單于以後,縱馬飛馳出邊塞,回歸匈奴王庭,向單于欒提知報告了自己被脅迫的經過。

欒提知單于改封他為於栗置支侯,這是匈奴低賤的官稱。

後來,被王莽封為順單于的欒提助去世,王莽讓欒提登接替他成為順單于。

吏士屯邊者所在放縱,而內郡愁於征發,民棄城郭,始流亡為盜賊,并州、平州尤甚。

莽令七公、六卿號皆兼稱將軍,遣著武將軍逯並等鎮名都,中郎將、鄉衣執法各五十五人,分鎮緣邊大郡,督大一奸一猾擅弄兵者。

皆乘便為一奸一於外,撓亂州郡,貨賂為市,侵漁百姓。

莽下書切責之曰:「自今以來,敢犯此者,輒捕系,以名聞!」然猶放縱自若。

北邊自宣帝以來,數世不見煙火之警,人民熾盛,牛馬布野;及莽撓亂匈奴,與之構難,邊民死亡係獲,數年之間,北邊虛空,野有暴骨矣。

駐紮在邊塞的部隊在當地放縱擾民,而內地各郡因徵兵催稅,苛刻迫急,百姓不堪愁苦,紛紛拋棄家園,開始流一浪一逃亡,成為盜賊,并州、平州尤其嚴重。

王莽下令七公、六卿都兼任將軍,派著武將軍逯並等,鎮守各大名城;另派中郎將、繡衣執法各五十五人,分別鎮守沿邊大郡,監察擅動干戈興兵作亂的刁徒。

而這些人都利用鎮守之便在外地幹壞事,擾亂州郡,行一賄受賄像做買賣一樣,掠奪百姓的財物。

王莽下詔書嚴厲斥責:「自今以後,膽敢再犯這類罪行的,就逮捕監禁,把名字報上來。」

然而還是照樣胡作非為。

中國北部邊疆,自從漢宣帝以來,百姓已數代看不見烽火的警報,人口繁殖,牛馬遍野。

及至王莽擾亂匈奴,與匈奴結成仇怨,沿邊百姓或死亡,或被俘虜,幾年之間,北方邊疆一片荒涼,野外有無人掩埋的白骨。

[3]太師王舜自莽篡位後,病悸劇,死。

[3]太師王舜自王莽篡奪皇位後,得了心悸病,漸漸加劇,終於病筆。

*[4]莽為太子置師、友各四人,秩以大夫。

以故大司徒馬宮等為師疑、傅丞、阿輔、保拂,是為四師;故尚書令唐林等為胥附、奔走、先後、禦侮,是為四友。

又置師友、侍中、諫議、《六經》祭酒各一人,凡九祭酒,秩皆上卿。

[4]王莽為太子設置師、友各四人,俸祿按照大夫發給。

任命前大司徒馬宮等,分別擔任師疑、傅丞、阿輔、保拂,稱為四師。

任命前尚書令唐林等分別為胥附、奔走、先後、禦侮,稱為四友。

又設置師友祭酒、侍中祭酒、諫議祭酒,以及《六經》祭酒各一人,共九個祭酒,俸祿按照上卿發給。

遣使者奉璽書、印綬、安車、駟馬迎龔勝,即拜為師友祭酒。

使者與郡太守、縣長吏、三老、官屬、行義、諸生千人以上入勝裡致詔。

使者欲令勝起迎,久立門外。

勝稱病篤,為一床一室中戶西、南牖下,東首加朝服拖紳。

使者付璽書,奉印綬,內安車、駟書,進謂勝曰:「聖朝未嘗忘君,製作未定,待君為政;思聞所欲施行,以安海內。」

勝對曰:「素愚,加以年老被病,命在朝夕,隨使君上道,必死道路,無益萬分!」使者要說,至以印綬就加勝身;勝輒推不受。

使者上言:「方盛夏暑熱,勝病少氣,可須秋涼乃發。」

有詔許之。

使者五日壹與太守俱問起居,為勝兩子及門人高暉等言:「朝遷虛心待君以茅土之封,雖疾病,宜移動至傳捨,示有行意;必為子孫遺大業。」

暉等白使者語,勝自知不見聽,即謂暉等:「吾受漢家厚恩,無以報;今年老矣,旦暮入地,誼豈以一身事二姓,下見故主哉!」勝因敕以棺斂喪事:「衣周於身,棺周於衣。

勿隨俗動吾塚、種柏、作祠堂!」語畢,遂不復開口飲食。

積十四日死。

死時,七十九矣。

王莽派使者帶著詔書、印信,駕著四匹馬的安車去接龔勝,在龔勝家拜授他為師友祭酒。

使者與郡太守、縣府高級官員、三老、郡縣屬官、行義、學生千人以上,到龔勝所住的街巷宣讀詔書。

使者打算讓龔勝站起來迎接,長久地站在門外。

龔勝聲稱病情嚴重,把一床一放到臥室門西側、南窗之下,頭向東方,穿上官服。

使者把皇帝詔書、印信交給他,把四匹馬駕的安車拉到院子裡,向龔勝致意說:「聖明的新朝未曾忘記先生。

制度的釐訂還沒有完成,等待先生主持。

想聽到您的治國之道以安定天下。」

龔勝回答:「我向來愚昧,加上年紀老邁,而又身染重病,命在旦夕,如果隨閣下上道,一定死在途中,實在是極端無益!」使者要挾勸說,甚至要把印信佩戴到他身上,龔勝卻總是推辭。

使者只好奏報:「現在正值盛夏,天氣酷熱,龔勝有病,缺少氣力,是不是可以等到秋季涼爽時再動身?」

王莽下詔允許。

使者每隔五天,就與郡太守一同去問候龔勝起居,並告訴龔勝的兩個兒子和學生高暉等說:「朝廷這麼虛心地用爵位封地等待龔先生,他雖然身患疾病,但應該移住在驛站官舍,表示有應徵進京的意思,這樣做必將為子孫留下巨大的家產。」

高暉等人把使者的話轉告龔勝,龔勝自己知道推辭沒有用,便對高暉等人說:「我接受漢朝的厚恩,無法報答,而今年已衰老,隨時都會埋入地下,從道義出發,豈可以一身而侍奉兩姓君王?在地下如何面對故主?」

龔勝於是吩咐他們準備後事,說:「衣服只要能包一皮住身一體就夠了,棺材只要能包一皮住衣服就夠了。

不要隨時下流行的風俗一樣,在墓上動土,種植松柏,建立祠堂!」說完,就不再喝水吃飯,歷時十四日而死,終年七十九歲。

是時清名之士,又有琅琊紀逡、齊薛方、太原郇越、郇相、沛唐林、、唐尊,皆以明經飭行顯名於世。

紀逡、兩唐皆仕莽,封侯,貴重,歷公卿位。

唐林數上疏諫正,有忠直節。

唐尊及敝、履空,被虛偽名。

郇相為莽太子四友,病死,莽太子遣使以衣衾,其子攀棺不聽,曰:「死父遺言:『師友之送,勿有所受!』今天皇太子得托友官,故不受也。」

京師稱之。

莽以安車迎薛方,方因使者辭謝曰:「堯、舜在上,下有巢、由。

今明主方隆唐、虞之德,小臣欲守箕山之節。」

使者以聞。

莽說其言,不強致。

這時有名望的人士,還有琅邪人紀逡、齊人薛方、太原人郇越和郇相、沛人唐林和唐尊,都以深明儒家經典,行為謹慎端正而聞名當世。

紀逡、唐林、唐尊,都在新朝作官,被封侯爵,受到重視,得以尊貴,歷任公卿。

唐林多次上書規勸,糾正過失,有忠誠正直的品質。

唐尊則身著破衣服,腳穿磨出洞的鞋子,假冒儉樸,享受虛名。

郇相是王莽太子王臨的四友之一,去世後,王臨派人贈送隨葬的衣被,郇相的兒子手攀棺木拒絕,說:「死去的父親留下遺言:『對師友們的饋贈,不可接受。

』而今,皇太子自稱是我父親的朋友,所以不能接受。」

京師的人稱道此事。

王莽派安車去接薛方,薛方通過使者推辭說崑:「唐堯、虞舜在上,民間准許有巢父、許由。

而今,聖明的主上正在尊崇唐堯、虞舜的美德,小臣我願像許由隱居箕山一樣,不再入世。」

使者奏報,王莽喜歡聽這番話,不再勉強。

初,麋郭欽為南郡太守,杜陵蔣詡為兗州刺史,亦以廉直為名。

莽居攝,欽、詡皆以病免官,歸鄉里,臥不出戶,卒於家。

哀、平之際,沛國陳鹹以律令為尚書。

莽輔政,多改漢制,鹹心非之;及何武、鮑宣死,鹹歎曰:「《易》稱『見幾而作,不俟終日。

』吾可以逝矣!」即乞骸鼻去職。

及莽篡位,召鹹為掌寇大夫;鹹謝病不肯應。

時三子參、欽、豐皆在位,鹹悉令解官歸鄉里,閉門不出入,猶用漢家祖臘。

人問其故,鹹曰:「我先人豈知王氏臘乎!」悉收斂其家律令、書文,壁藏之。

又,齊栗融、北海禽慶、蘇章、山陽曹竟,皆儒生,去官,不仕於莽。

當初,麋人郭欽任南郡太守,杜陵人蔣詡任兗州刺史,都以廉潔正直聞名。

王莽暫居皇位處理政務時,二人都以患病為由被免去官職,回到故鄉,躺著閉門不出,在家去世。

哀帝、平帝在位期間,沛郡人陳鹹由於通曉律令,擔任尚書。

王莽輔政,大量更改漢朝制度,陳鹹心裡反對。

到何武、鮑宣被誅殺,陳鹹歎息說:「《易經》說:『看破事機的變化,果斷行動,不要整天遲疑等待。

』我可以走了。」

便請求退休去職。

等到王莽篡奪帝位,徵召陳鹹當掌寇大夫,陳鹹聲稱有病不肯接受。

當時,他的三個兒子陳參、陳欽、陳豐都在當官,陳鹹教他們全都辭職回家,閉門不出,不跟外界來往。

祭路神和年終祭眾神,仍用漢朝規定的日子。

人們問他這樣做的緣故,陳鹹說:「我祖先難道知道王氏祭祀的日子嗎?」

他把家中所有有關法令的書籍都收斂起來,藏到牆壁之中。

另有齊郡人栗融,北海郡人禽慶、蘇章,山陽人曹竟,都是儒生,辭去官位,不在王莽新朝任職。

班固贊曰:「春秋列國卿大夫及至漢興將相名臣,耽一寵一以失其世者多矣,是故清節之士,於是為貴;然大率多能自治而不能治人。

王、貢之材,優於龔、鮑。

守死善道,勝實蹈焉。

貞而不諒,薛方近之。

郭欽、蔣詡,好遁不污,絕紀、唐矣。

班固贊曰:從春秋時代各封國卿、大夫,到漢朝的將軍、丞相、名臣,為了保護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喪失立身處世原則的人多了。

因此,節一操一純潔的人士至為可貴。

然而,大多數只能約束自己,不能影響別人。

王商、貢禹的才能,強於龔勝、鮑宣。

但以死來堅持原則,龔勝付出了實際行動。

薛方的行跡相近於用詭詐言語達到忠貞目的,郭欽、蔣詡,逃出污穢,與紀逡、唐林、唐遵完全不同。

[5]是歲,瀕河郡蝗生。

[5]本年,瀕臨黃河的各郡,發生蝗蟲災害。

[6]河決魏郡,泛清河以東數郡。

先是,莽恐河決為元城塚墓害;及決東去,元城不憂水,故遂不堤塞。

[6]黃河在魏郡決口,在清河以東數郡氾濫成災。

最初,王莽害怕黃河決口淹沒元城王姓皇族祖宗墳墓,及至黃河決口向東氾濫,元城沒有水患,所以決定不堵塞河堤。

四年(壬申、12)

四年(壬申,公元12年)

[1]春,二月,赦天下。

[1]春季,二月,大赦天下。

[2]厭難將軍陳欽、震狄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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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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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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