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六 蒼梧王下元徽四年(丙辰:[1]春,正月,己亥,帝耕籍田,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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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六 蒼梧王下元徽四年(丙辰

資治通鑒

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六 蒼梧王下元徽四年(丙辰

宋紀十六宋蒼梧王元徽四年(丙辰,公元476年)

[1]春,正月,己亥,帝耕籍田,大赦。

[1]春季,正月,己亥(初九),劉宋皇帝劉昱親自主持耕田典禮,實行大赦。

[2]二月,魏司空東郡王陸定國坐恃恩不法,免官爵為兵。

[2]二月,北魏司空東郡王陸定國因仗恃皇恩違犯國法,被免除官爵,發配軍中當兵。

[3]魏馮太后內行不正,以李奕之死怨顯祖,密行鴆毒,夏,六月,辛未,顯祖殂。

壬申,大赦,改元承明。

葬顯祖於金陵,謚曰獻文皇帝。

[3]北魏馮太后行為不正,因情一夫李奕之死,深深怨恨她的嫡子獻文帝,於是秘密下毒。

夏季,六月,辛未(十三日),獻文帝死亡。

壬申(十四日),實行大赦,改年號承明。

安葬在金陵,謚號稱獻文皇帝。

[4]魏大司馬、大將軍代人萬安國坐矯詔殺神部長奚買奴,賜死。

[4]北魏大司馬、大將軍、鮮卑人萬安國因假傳聖旨誅殺神部長奚買奴罪,被命令自盡。

[5]戊寅,魏以征西大將軍、安樂王長樂為太尉,尚書左僕射、宜都王目辰為司徒,南部尚書李為司空。

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復臨朝稱制.以馮熙為侍中、太師、中書監。

熙自以外戚,固辭內任;乃除都督、洛州刺史,侍中、太師如故。

[5]戊寅(十九日),北魏任命征西大將軍、安樂王拓跋長樂為太尉,尚書左僕射、宜都王拓跋目辰為司徒,南部尚書李為司空。

尊皇太后馮氏為太皇太后,馮大後再次攝政。

馮太后任命馮熙為侍中、太師、中書監。

馮熙認為自己是皇家外戚,堅決辭讓朝內官職,於是任命他為都督、洛州刺史,但仍保留侍中,太師職位。

顯祖神主袱太廟,有司奏廟中執事之官,請依故事皆賜爵。

秘書令廣文平程駿上言:「建侯裂地,帝王所重,或以親賢,或因功伐,未聞神主袱廟而百司受封者也。

皇家故事,蓋一時之恩,豈可為長世之法乎!」太后善而從之,謂群臣曰:「凡議事,當依古典正言,豈得但修故事!」而賜駿衣一襲,帛二百匹。

獻文帝的牌位進入太廟之日,有關部門奏稱:依照前例,太廟中有關官員都應加封爵位。

秘書令廣平人程駿上疏說:「加封爵位,賞賜采邑,是帝王最重視的事情,或是皇上的親戚、賢才,或是對國家有功勞貢獻的人,從來沒有聽說因為皇帝牌位進廟而有關官員接受封爵的。

皇家前例,只是一時的恩龐,怎麼可以作為後世的法則!」馮太后認為他說得對,採取了他的意見,對文武官員說:「凡討論問題,都應當依照古代正確的言論,不可一味援引前例!」賞賜給程駿衣服一套,綢緞二百匹。

太后一性一聰察,知書計,曉政事,被服儉素,膳羞減於故事什七八;而猜忍多權數。

高祖一性一至孝,能承顏順志,事無大小,皆仰成於太后,太后往往專決,不復關白於帝。

所幸宦者高平王琚、安定張、嶷、馮翊王遇、略陽苻承祖、高陽王質,皆依執用事;官至尚書左僕射,爵新平王;琚官至征南將軍,爵高平王;嶷等官亦至侍中、吏部尚書、刺史,爵為公、侯,賞賜巨萬,賜鐵券,許以不死。

又,太卜令姑臧王睿得幸於太后,超遷至侍中、吏部尚書,爵太原公。

秘書令李沖,雖以才進,亦由私籠,賞賜皆不可勝紀。

又外禮人望東陽王丕、游明根等,皆極其優厚,每褒賞睿等,輒以丕等參之,以示不私。

丕,烈帝之玄孫;沖,寶之子也。

馮太后生一性一聰慧,心思細密,讀過書,會算術,通曉政事,衣著簡單樸素,日用飲食要比過去的規定減省十分之七八,但生一性一猜忌殘忍,工於權術。

孝文帝拓跋宏對這位祖母皇太后至為孝順,能夠盡量使她高興歡樂。

事情無論大小,都由她決定。

馮太后往往獨斷專行,所作決定不再告訴孝文帝。

她所一寵一愛一的宦官高平人王琚、安定人張和杞嶷、馮翊人王遇、略陽人苻承祖、高陽人王質都依仗馮太后的權勢,在朝廷中掌權。

張官至尚書左僕射,封新平王;王琚官至征南將軍,封高平王;杞嶷等也都官至侍中、吏部尚書、刺史,封公爵、侯爵,賞賜錢財數萬之多,發給他們鐵券,承諾對他們絕不處死。

另外,崑太卜令姑臧人王睿受馮太后的一寵一幸破格提拔,官至侍中、吏部尚書,封為太原公。

秘書令李沖,雖然以他的才華受到賞識,但也是由於得到馮太后的私自一寵一愛一的緣故。

馮太后對他們的賞賜,都多到無法計算。

表面上,馮太后對眾望所歸的大臣東陽王拓跋丕、游明根等,也都特別禮敬優厚。

每次褒揚王睿等時,一定把拓跋丕等列入,表示並不出於私心。

拓跋丕是烈帝拓跋翳槐的玄孫。

李沖是李寶的兒子。

太后自以失行,畏人議己,群下語言小涉疑忌,輒殺之。

然所一寵一幸左右,苟有小餅,必加笞棰,或至百餘;而無宿憾,尋復待之如初,或因此更富貴。

故左右雖被罰,終無離心。

馮太后因為一婬一亂行為,害怕別人對自己譏諷議論,官員言談中只要一句話被疑為對她的諷刺,就立即誅殺。

她所一寵一愛一的左右侍從,即使有小小的過錯,也一定鞭打,甚至打一百餘鞭。

可是,馮太后對人從不記仇,第二天仍然善待,同平常一樣,甚至有人被鞭打而更富貴。

所以左右雖受體罰,但始終沒有離心的。

[6]乙亥,加蕭道成尚書左僕射,劉秉中書令。

[6]乙亥(十七日),劉宋加授蕭道成為尚書左僕射,劉秉為中書令。

[7]楊運長、阮佃夫等忌建平王景素益甚,景素乃與錄事參軍陳郡殷、中兵參軍略陽垣慶延、參軍沈、左暄等謀為自全之計。

遣人往來建康,要結才力之士,寇軍將軍黃回、游擊將軍高道慶、輔國將軍曹欣之、前軍將軍韓道清、長水校尉郭蘭之、羽林監垣祗祖,皆陰與通謀;武人不得志者,無不歸之。

時帝好獨出遊走郊野,欣之謀據石頭城,伺帝出作亂。

道清、蘭之欲說蕭道成因帝夜出,執帝迎景素,道成不從者,即圖之;景素每禁使緩之。

楊、阮微聞其事,遣傖人周天賜偽投景素,勸令舉兵。

景素知之,斬天賜首送台。

[7]楊運長、阮佃夫等對建平王劉景素的忌恨越發厲害。

於是劉景素與錄事參軍陣郡人殷、中兵參軍略陽人垣慶延、參軍沈、左暄等密謀保衛自己的辦法。

派人來往建康,尋訪結交有才能有勇力的人士。

寇軍將軍黃回、游擊將軍高道慶、輔國將軍曹欣之、前軍將軍韓道清、長水校尉郭蘭之、羽林監垣祗祖,先後都與劉景素秘密通謀。

所有未能滿足志願的軍人,沒有不歸附劉景素的。

當時,劉昱喜一愛一獨自出來遊逛,常常去遠郊野外。

曹欣之打算佔領石頭城,趁劉昱單獨外出時,發動政變。

韓道清、郭蘭之準備遊說蕭道成,利用昱夜間出遊機會,把他抓獲,迎接劉景素。

蕭道成如果拒絕,便謀殺蕭道成。

但劉景素每次都禁止這樣做,囑咐不可倉促發動。

楊運長、阮佃夫稍稍得到一點風聲,派一個北方人周天賜,假裝投靠劉景素,勸劉景素起兵。

劉景素查出他的底細,殺了周天賜,把人頭送到朝廷。

秋,七月,祗祖率數百人自建康奔京口,雲京師已潰亂,勸令速入。

景素信之,戊子,據京口起兵,士民赴之者以千數。

楊、阮聞祗祖叛走,即命纂嚴。

己丑,遣驍騎將軍任農夫、領軍將軍黃回、左軍將軍蘭陵李安民將步軍,右軍將軍張保將水軍,以討之;辛卯,又命南豫州刺史段佛榮為都統。

蕭道成知黃回有異志,故使安民、佛榮與之偕行。

回私戒其士卒,「道逢京口兵,勿得戰」。

道成屯玄武湖,冠軍將軍蕭賾鎮東府。

秋季,七月,垣祗祖率數百人,從建康逃到京口,聲稱京師已經大亂,勸劉景素火速前往接收。

劉景素信以為真,戊子(初一),佔據京口起兵,士人和平民響應的數以千計。

楊運長、阮佃夫得知垣祗祖叛變逃走的消息,下令戒嚴。

己丑(初二),派驍騎將軍任農夫、領軍將軍黃回、左軍將軍蘭陵人李安民率領陸軍;右軍將軍張保率領水軍,出發討伐他們。

辛卯(初四),又任命南豫州刺史段佛榮為都統。

蕭道成已經發現黃回懷有二心,所以故意派李安民、段佛榮跟他同行。

黃回暗中警告他的士卒:「途中遇到京口軍,不要作戰。」

蕭道成駐防玄武湖,冠軍將軍蕭賾鎮守東府。

始安王伯融,都鄉侯伯猷,皆建安王休仁之子也,楊、阮忌其年長,悉稱詔賜死。

始安王劉伯融、都鄉侯劉伯猷,都是建安王劉休仁的兒子,楊運長、阮佃夫對他們年紀漸大感到威脅,於是假傳聖詔,命他們自盡。

景素欲斷竹裡以拒台軍。

垣慶延、垣祗祖、沈祗皆曰:「今天時旱熱,台軍遠來疲睏,引之使至,以逸待勞,可一戰而克。」

殷等固爭,不能得。

農夫等既至,縱火燒市邑。

慶延等各相顧望,莫有鬥志;景素本乏威略,擾不崑知所為。

黃回迫於段佛榮,且見京口軍弱,遂不發。

劉景素打算以切斷竹裡來抵抗官軍。

垣慶延、垣祗祖、沈都說:「今年天氣乾旱炎熱,官軍遠道而來,一定疲勞困頓,把他們引到城下,我們以逸待勞,可以一戰取勝。」

殷等堅決反對,但得不到上級支持。

任農夫等抵達之後,縱火焚燒城市村落,垣慶延等互相觀望,全無鬥志。

劉景素本來缺乏軍事上的謀略和威望,惶恐怯懦,不知所措。

黃回迫於段佛榮在旁,而且又看到京口軍兵力薄弱,於是也不敢發動進攻。

張保泊西渚,景素左右勇士數十人,自相要結,進擊水軍。

甲午,張保敗死,而諸將不相應赴,復為台軍所破。

台軍既薄城下,先帥眾走,祗祖次之,其餘諸軍相繼奔退,獨左暄與台軍力戰於萬歲樓下;而所配兵力甚弱,不能敵而散。

乙未,拔京口。

黃回軍先入,自以有誓不殺諸王,乃以景素讓殿中將軍張倪奴。

倪奴擒景素,斬之,並其三子,同一黨一垣祗祖等數十人皆伏誅。

蕭道成釋黃回、高道慶不問,撫之如舊。

是日,解嚴。

丙申,大赦。

朝廷將領張保,停泊西渚,劉景素左右勇士幾十人,互相約定以死相拚,攻擊張保的水軍。

甲午(初七),擊斬張保,可是,京口軍其他將領為了各自保全實力,不肯增援擴大戰果,又被官軍反攻擊敗。

官軍緊一逼一十城下後,沈首先率領他的部眾逃走,垣祗祖也跟著逃走,其他各路人馬一哄而散,只有參軍左暄與官軍奮戰在萬歲樓下,但因分配給他的兵務不足,不能抵擋,最終潰敗。

乙未(初八),官軍攻克京口。

黃回軍首先入城,因自己曾有「不殺諸王」的誓言,於是把劉景素交給殿中將軍張倪奴。

張倪奴生擒劉景素後,連同他的三個兒子及同一黨一垣祗祖等數十人一齊斬首。

蕭道成對黃回、高道慶、不再追問,像往常一樣撫一慰他們。

當天,解除戒嚴。

丙申(初九),實行大赦。

初,巴東建平蠻反,沈攸之遣軍討之。

及景素反,攸之急追峽中軍以赴建康。

巴東太守劉攘兵、建平太守劉道欣疑攸之有異謀,勒兵斷峽,不聽軍下。

攘兵子天賜為荊州西曹,攸之遣天賜往諭之。

攘兵知景素實反,乃釋甲謝愆,攸之待之如故。

劉道欣堅守建平,攘兵譬說不回,乃與伐蠻軍攻斬之。

當初,巴東建平蠻族叛變,沈攸之派軍討伐他們。

等到劉景素起兵反叛時,沈攸之緊急追回已進入三峽的討蠻軍,改命直赴京師建康勤王。

巴東太守劉攘兵、建平太守劉道欣,認為沈攸之一定有陰謀,於是,下令戒嚴,封鎖峽口,阻止沈攸之軍隊東下。

劉攘兵的兒子劉天賜任荊州西曹,沈攸之派劉天賜前往,向他父親說明原因,劉攘兵才知道劉景素真的已經起兵,乃下令各軍撤退,向沈攸之道歉,沈攸之待他同往常一樣。

可是,劉道欣仍繼續固守建平,對劉攘兵派人前去解釋,劉道欣一口拒絕。

於是劉一操一兵與討蠻軍一起發動攻擊,斬劉道欣。

[8]甲辰,魏主追尊其母李貴人曰思皇后。

[8]甲辰(十七日),北魏國主追尊母親李貴人為思皇后。

[9]八月,丁卯,立皇弟為南陽王,嵩為新興王,禧為始建王。

[9]八月,丁卯(初十),劉宋封皇弟劉為南陽王,劉嵩為新興王,劉禧為始建王。

[10]庚午,以給事黃門侍郎阮佃夫為南豫州刺史,留鎮京師。

[10]庚午(十三日),任命給事黃門侍郎阮佃夫為南豫州刺史,仍留鎮京師。

[11]九月,戊子,賜驍騎將軍高道慶死。

[11]九月,戊子(初二),下令賜驍騎將軍高道慶自盡。

[12]冬,十月,辛酉,以吏部尚書王僧虔為尚書左僕射。

[12]冬季,十月,辛酉(初五),提升吏部尚書王僧虔為尚書左僕射。

[13]十一月,戊子,魏以太尉、安樂王長樂為定州刺史,司空李欣為徐州刺史。

[13]十一月,戊子(初三),北魏任命太尉、安樂王拓跋長樂為定州刺史,司空李為徐州刺史。

/順皇帝升明元年(丁巳、477)

宋順帝升明元年(丁巳,公元477年)

[1]春,正月,乙酉朔,魏改元太和。

[1]春季,正月,乙酉朔(初一),北魏改年號太和。

[2]己酉,略陽民王元壽聚眾五千餘家,自稱沖天王;二月,辛未,魏秦、崑益二州刺史尉洛侯擊破之。

[2]己酉(二十五日),略陽平民王元壽,聚集部眾五千餘家,自稱沖天王。

二月,辛未(十七日),北魏秦、益二州刺史尉洛侯擊敗王元壽。

[3]三月,庚子,魏以東陽王丕為司徒。

[3]三月,庚子(十七日),北魏任命東陽王拓跋丕為司徒。

[4]夏,四月,丁卯,魏主如白登;壬申,如崞山。

[4]夏季,四月,丁卯(十四日),北魏國主前往白登。

壬申(十九日),前往崞山。

初,蒼梧王在東宮,好緣漆帳竿,去地丈餘;喜怒乖節,主帥不能禁。

太宗屢敕陳太妃痛捶之。

及即帝位,內畏太后、太妃,外憚諸太臣,未敢縱逸。

自加元服,內外稍無以制,數出遊行。

始出宮,猶整儀衛。

俄而棄車騎,帥左右數人,或出郊野,或入市廛。

太妃每乘青犢車,隨相檢攝。

既而輕騎遠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復能追;儀衛亦懼禍不敢追尋,唯整部伍別在一處,瞻望而已。

當初,劉宋蒼梧王劉昱當皇太子時,常常親自動手,油漆逢帳高竿,能爬到距地面一丈多的高處。

他喜怒無常,侍從官員無法勸阻。

明帝屢次讓他的母親陳太妃痛打他。

劉昱即帝位後,對內害怕皇太后、皇太妃,對外害怕各位大臣,不敢放縱。

可是,自從行過加冠禮後,宮內宮外對他逐漸失去控制,於是劉昱不斷出宮遊逛。

最初出宮,還有整齊的儀仗衛隊。

不久,便丟下隨從車馬,只帶身邊幾個人,或跑到荒郊野外,或出入街頭鬧市。

陳太妃每次乘坐青蓋牛犢車,尾隨其後,監視、約束他,他便換乘輕裝快馬,一氣奔跑一二十里,讓太妃追趕不上。

儀仗衛隊也畏懼大禍臨頭,不敢追尋劉昱的去向,只好把部隊駐紮在另外一個地方,遠遠眺望而已。

初,太宗嘗以陳太妃賜嬖人李道兒,已復迎還,生帝。

故帝每微行,自稱「劉統」,或稱「李將軍」。

常著小褲衫,營署巷陌,無不貫穿;或夜宿客舍,或晝臥道傍,排突廝養,與之交易,或遭慢辱,悅而受之。

凡諸鄙事,裁衣、作帽,過目則能;未嘗吹,執管便韻。

及京口既平,驕恣尤甚,無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歸。

從者交執矛,行人男一女及犬馬牛驢,逢無免者。

民間擾懼,帝販皆息,門戶晝閉,行人殆絕。

針、椎、鑿、鋸,不離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殺,則慘然不樂;殿省憂惶,食息不保。

阮佃夫與直閣將軍申伯宗等,謀因帝出江乘射雉,稱太后令,喚隊仗還,閉城門,遣人執帝廢之,立安成王准。

事覺,甲戌,帝收佃夫等殺之。

當初,明帝曾經把陳太妃賞賜給一寵一信的弄臣李道兒為妻,後來又把她迎接回去,生下蒼梧王。

所以,劉昱每次改穿便服外出,就自稱劉統,或自稱李將軍。

經常穿短褲、短衫,無論軍營、官府、街巷、田野,到處出入。

有時夜晚投宿旅店,有時白天就睡在馬路旁邊,在下等人中間擠來擠去,跟他們作買賣,有時遭到怠慢侮辱也欣然接受。

任何低賤的事情,像裁製衣服、製作帽子,只要看過一遍,就能夠學會。

他從來沒有吹過,拿起來一吹,聲音便會曲調。

等到京口事變平息,劉昱驕縱橫暴尤為嚴重,沒有一天不出宮,不是晚上出去,凌晨回來,就是凌晨出去,晚上回來。

隨從人員手持短刀長矛,路上的行人,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狗、馬、牛、驢,只要碰上,立即誅殺,無一倖免。

百姓憂愁恐懼,店舖及行商,全都停止經營,家家戶戶,白天閉門,路上行人幾乎絕跡。

鉗、錐、鑿、鋸,不離劉昱左右,只要稍看不順眼,便順手抓起凶器,當場殺人剖腹。

一天不殺人,就悶悶不樂。

宮廷侍從和朝廷官員,擔憂惶恐,飲食作息,都不能安穩。

阮佃夫與直將軍申伯宗等,密謀趁劉昱到江乘打野雞之時,宣稱奉皇太后命令,傳喚儀仗衛隊回京,關閉城門,派人逮捕劉昱,廢黜,擁護安成王劉准。

想不到密謀洩漏,甲戌(五月二日),劉昱逮捕阮佃夫等,斬首。

太后數訓戒帝,帝不悅。

會端午,太后賜帝一毛一扇。

帝嫌其不華,令太醫煮藥,欲鴆太后。

左右止之曰:「若行此事,官便應作孝子,豈復得出入狡獪!」帝曰:「汝語大有理!」乃止。

皇太后經常教訓劉昱,劉昱很不高興。

正逢端午節,太后賞賜給劉昱一把羽一毛一扇,劉昱嫌它不夠豪華,下令御醫配製毒一藥,打算毒死太后。

左右勸阻他說:「如果真的這樣做,陛下便要當孝子,怎麼還能出入宮門玩耍遊戲?」

劉昱說:「你這話很有道理。」

於是打消主意。

六月,甲戌,有告散騎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長史沈勃、游擊將軍孫超之與崑阮佃夫同謀者,帝登帥衛士,自掩三家,悉誅之,刳解臠割,嬰孩不免。

沈勃時居喪在廬,左右未至,帝揮刀獨前。

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罵之曰:「汝罪逾桀、紂,屠戮無日」,遂死。

是日,大赦。

六月,甲戌(二十二日),有人上告散騎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長史沈勃、游擊將軍孫超之,跟阮佃夫同謀。

劉昱立即率領衛士,親自突擊三家,全部誅殺,砍斷肢一體,把肉一塊塊割下,連嬰兒也不能倖免。

沈勃當時正在家裡守喪,衛隊還沒有到,劉昱揮刀獨自一人衝在前面,沈勃知道不能避免,赤手空拳搏鬥,猛擊劉昱耳朵,唾罵道:「你的罪惡,超過桀、紂,死在眼前。」

於是被砍死。

當天,下詔大赦。

帝嘗直入領軍府。

時盛熱,蕭道成晝臥一裸一袒。

帝立道成於室內,畫腹為的,自引滿,將射之。

道成斂版曰:「老臣無罪。」

左右王天恩曰:「領軍腹大,是佳射堋;一箭便死,後無復射;不如以箭射之。」

帝乃更以箭射,正中其齊。

投弓大笑曰:「此手何如!」帝忌道成威名,嘗自磨,曰:「明日殺蕭道成。」

陳太妃罵之曰:「蕭道成有功於國,若害之,誰復為汝盡力邪!」帝乃止。

一天,劉昱一直闖入領軍府,當時天氣炎熱,蕭道成正一裸一身躺在那裡睡覺。

劉昱把蕭道成叫醒,讓他站在室內,在他肚子上畫一個箭靶,自己拉緊了弓,就要發射。

蕭道收起手版說:「老臣無罪。」

左右侍衛王天恩說:「蕭道成肚子大,是一個奇妙的箭靶,一箭射死,以後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箭靶了。

不如改用圓骨箭頭,多射幾次。」

劉昱就改用圓骨箭頭。

一箭射去,正中蕭道成的肚一臍,他把弓扔到地上,得意地大笑,說:「這隻手如何!」劉昱對蕭道成的威名十分畏懼忌恨,曾親自磨短矛,說:「明天就殺蕭道成。」

陳太妃罵他說:「蕭道成對國家有大功,如果殺了他,誰還為你盡力!」劉昱才住手。

道成憂懼,密與袁粲、褚淵謀廢立。

粲曰:「主上幼年,微過易改。

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縱使功成,亦終無全地。」

淵默然。

領軍功曹丹陽紀僧真言於道成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豈得坐受夷滅!存亡之機,仰希熟慮。」

道成然之。

蕭道成憂愁恐懼,與尚書令袁粲、中書監褚淵密謀廢黜劉昱,另立新君。

袁粲說:「主上年紀還小,輕微的過失,容易改正。

伊尹、霍光的往事,在這末世已難實行。

即使成功,最後仍無安身之地。」

褚淵沉默不語。

領軍功曹丹陽人紀僧真對蕭道成說:「現在,皇上凶殘瘋狂,無人可以自保,天下百姓的盼望,不在袁粲、褚淵,明公怎麼能坐待被剿滅?存亡的關鍵,請深思熟慮。」

蕭道成同意。

或勸道成奔廣陵起兵。

道成世子賾,時為晉熙王長史,行郢州事,欲使賾將郢州兵東下會京口。

道成密遣所親劉僧副告其從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劉善明曰:「人多見勸北固廣陵,恐未為長算。

今秋風行起,卿若能與垣東海微共動虜,則我諸計可立。」

亦告東海太守垣榮祖。

善明曰:「宋氏將亡,愚智共知。

北虜若動,反為公患。

公神武高世,唯當靜以待之,因機奮發,功業自定,不可遠去根本,自貽猖蹶。」

榮祖亦曰:「領府去台百步,公走,人豈不知!若單騎輕行,廣陵人閉門不受,公欲何之!鮑今動足下一床一,恐即有叩台門者,公事去矣。」

紀僧真曰:「主上雖無道,國家累世之基猶為安固。

公百口,北度必不得俱。

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號令,目公為逆,何以避之!此非萬全策也。」

道成族弟鎮軍長史順之及次子驃騎從事中郎嶷,皆以為:「帝好單行道路,於此立計,易以成功;外州起兵,鮮有克捷,徒先人受禍耳。」

道成乃止。

有人勸蕭道成回廣陵起兵。

蕭道成的大兒子蕭賾正任晉熙王劉燮的長史,兼行郢州事,蕭道成打算命蕭賾率郢州軍順長江東下,在京口中師。

蕭道成派他的親信劉僧副,秘密通告堂兄、代理青、冀二州刺史劉善明,說:「很多人勸我北上據守廣陵,恐怕不是長遠的打算。

現在秋風將起,你如果能跟垣榮祖聯合,稍稍挑一動胡虜,我的各種計劃當可實施。」

同時也告訴東海太守垣榮祖。

劉善明說:「宋國將亡,無論愚蠢人和明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北虜如果有什麼行動,反而會成為你的禍患。

你的智慧韜略和英勇武功高過當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安靜地等待時機,再趁機猛烈出擊,大業自然告成,不可以遠離根本之地,自找災禍。」

垣榮祖也說:「領府距離宮城,不過一百步,如果你全家出奔,別人怎麼會不知道?如果單槍匹馬,輕裝前往,廣陵官員萬一崑關閉城門,拒絕接納,下一步將逃向哪裡?你只要舉腳下一床一,馬上就會有人敲宮城的城門,向朝廷告發,你的大事就糟糕了。」

紀僧真說:「主上雖然凶暴喪失天道,可是劉家王朝幾世建立的政權還算堅固。

你百口之家,同時向北出奔,絕不可能。

即使進入廣陵,天子居住深宮之中,發號施令,指控你是叛逆,你有什麼辦法躲避!這不是萬全之策。」

蕭道成的族弟、鎮軍長史蕭順之,以及蕭道成的次子、驃騎從事中郎蕭嶷,都認為:「皇上喜一愛一單獨出來亂竄,在這方面下手,比較容易成功。

外州起兵,很少能夠成功,反而徒然比別人先受災禍。」

蕭道成這才取消原意。

東中郎司馬、行會稽郡事李安民欲奉江夏王躋起兵於東方,道成止之。

東中郎司馬、代理會稽郡事李安民,打算擁護江夏王劉躋,在東方起兵,蕭道成加以制止。

越騎校尉王敬則潛自結於道成,夜著青衣,扶匐道路,為道成聽察帝之往來。

道成命敬則陰結帝左右楊玉夫、楊萬年、陳奉伯等一十五人於殿中,伺機便。

越騎校尉王敬則主動暗中結交蕭道成,一到夜裡,王敬則就換上平民衣服,匍匐路旁,替蕭道成偵察劉昱的行蹤。

蕭道成命王敬則秘密結交劉昱左右親信楊玉夫、楊萬年、陳奉伯等二十五人,他們都在宮城內殿中任職,窺一探有什麼機會。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領軍府門。

左右曰:「一府皆眠,何不緣牆入?」

帝曰:「我今夕欲於一處作適,宜待明夕。」

員外郎桓康等於道成門間聽聞之。

秋季,七月,丁亥(初六),夜晚,劉昱身穿便裝,走到領軍府門口,左右侍從說:「府裡的人全都睡熟,我們為什麼不跳牆進去?」

劉昱說:「今天晚上,我要到別的地方玩個痛快,明晚再來。」

員外郎桓康等在領軍府大門後全都聽到。

戊子,帝乘露車,與左右於台岡賭跳,仍往青園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曇度道人煮之。

飲酒醉,還仁壽殿寢。

楊玉夫常得帝意,至是忽憎之,見輒切齒曰:「明日當殺小子取拔肺!」是夜,令玉夫伺織女渡河,曰:「見當報我;不見,將殺汝!」時帝出入無常,省內諸閣,夜皆不閉,廂下畏相逢值,無敢出者;宿衛並逃避,內外莫相禁攝。

是夕,王敬則出外。

玉夫伺帝熟寢,與楊萬年取帝防身刀刎之。

敕廂下奏伎陳奉伯袖其首,依常行法,稱敕開承明門出,以首與敬則。

敬則馳詣領軍府,叩門大呼,蕭道成慮蒼梧王誑之,不敢開門。

敬則於牆上投其首,道成洗視,乃戎服乘馬而出,敬則、桓康等皆從。

入宮,至承明門,詐為行還。

敬則恐內人覘見,以刀環塞孔,呼門甚急,門開而入。

他夕,蒼梧王每開門,門者震懾,不敢仰視,至是弗之疑。

道成入殿,殿中驚怖;既而聞蒼梧王死,咸稱萬歲。

戊子(初七),劉昱乘坐露天無篷車,跟左右侍從前往台岡,比賭跳高。

然後,前往青園尼姑庵。

夜晚,來到新安寺偷狗,偷來狗找到曇度道人,煮吃狗肉。

吃過狗肉,醉醺醺地回仁壽殿睡覺。

弄臣楊玉夫一向得到劉昱的龐信,而今天,劉昱忽然對楊玉夫大為痛恨,一看見他就咬牙切齒,說:「明天就殺了你這小子,挖出肝肺!」這天深夜,命楊玉夫觀察織女渡河,說:「看見織女渡河時,馬上叫醒我;看不見,就殺了你。」

當時,劉昱出宮進宮,沒有一定時間,宮中各閣門,夜間都不敢關閉,負責宮廷保衛的官員,懼怕跟皇帝見面,都不敢出門。

禁衛軍士卒更是躲得遠遠的,內外一片紊亂,互不相關,沒有人管理。

當天夜晚,王敬則出營等候消息,楊玉夫等到劉昱呼一呼大睡時,與楊萬年合夥取下劉昱的防身佩刀,砍下劉昱的人頭。

然後假傳聖旨,命外庭演奏音樂。

陳奉伯把劉昱的人頭,藏在袍袖裡面,跟往常一樣,神色自若,宣稱奉皇帝派遣,打開承明門出宮,把人頭交給王敬則。

王敬則飛馬奔向領軍府,敲門大喊,蕭道成恐怕是劉昱的詭計,不敢開門。

王敬則把人頭從牆上扔進去,蕭道成令人洗淨血跡辨識,果然不錯,這才全副武裝,騎馬而出,王敬則、桓康等都隨從其後,直往宮城,到了承明門,宣稱皇帝御駕回宮。

王敬則恐怕守門官兵從門洞往外察看,用刀一柄一堵住門洞,同時咆哮催促。

門打開,進入宮城。

從前,每逢夜晚,劉昱闖出闖進,都急躁凶暴,守門衛土震恐,從不敢抬頭。

所以,今晚之事,沒有一人懷疑。

蕭道成進入仁壽殿,殿中官員驚慌恐怖。

但緊接著聽到劉昱已死的消息,都高呼萬歲。

己丑旦,道成戎服出殿庭槐樹下,以太后令召袁粲、褚淵、劉秉入會議。

道成謂秉曰:「此使君家事,何以斷之?」

秉未答。

道成鬚髯盡張,目光如電。

秉曰:「尚書眾事,可以見付;軍旅處分,一委領軍。」

道成次讓袁粲,粲亦不敢當。

王敬則拔白刃,在一床一側跳躍曰:「天下事皆應關蕭公!耙有開一言者,血染敬則刀!」仍手取白紗帽加道成首,令即位,曰:「今日誰敢復動!事須及熱!」道成正色呵之曰:「卿都自不解!」粲欲有言,敬則叱之,乃止。

褚淵曰:「非蕭公無以了此。」

手取事授道成。

道成曰:「相與不肯;我安得辭!」乃下議,備法駕詣東城,迎立安成王。

於是長刀遮粲、秉等,各失色而去。

秉出,於路逢從弟韞,韞開車迎問曰:「今日之事,當歸兄邪?」

秉曰:「吾等已讓領軍矣。」

韞拊膺曰:「兄肉中詎有血邪!今年族矣!」

己丑(初八),早晨,蕭道成全副武裝,站在殿前庭院中槐樹下,以皇太后的命令召集尚書令袁粲、中書監淵褚、中書令劉秉入殿舉行會議。

蕭道成對劉秉說:「這是你們劉家的事,應該如何決定?」

劉秉還未及回答,蕭道成頓時大怒,鬍子翹一起,雙目發出凶光,如同兩道閃電。

劉秉說:「尚書省的事,可以交付給我。

軍事措施,全依靠你。」

蕭道成依次讓給袁粲,袁粲推辭不敢當。

王敬則拔一出佩刀,在座位旁跳起來,厲聲道:「天下大事,全都要蕭公裁決,誰膽敢說半個不字,血染我刀!」說著親手取出白紗帽,戴到蕭道成頭上,要求蕭道成登基稱帝,並威脅說:「今天誰敢亂動?大事要趁熱一氣呵成。」

蕭道成板起面孔,呵止說:「你什麼也不明白!」袁粲打算講話,王敬則大聲喝他閉嘴,他只好閉嘴。

褚淵說:「非蕭公不足以辦理善後!」就把處理一切事務的權交給蕭道成。

蕭道成說:「既然大家都不肯接受,我怎麼可以推辭。」

於是,提議:準備法駕,前往東府城,迎接安成王劉准繼任皇帝。

蕭道成衛士一抽一出佩刀,築成刀牆,命袁粲、劉秉起身,二人面無人色,離去。

劉秉出宮,路上遇到堂弟劉韞,劉韞打開車門迎問:「今天的事,該不該歸你?」

劉秉說:「我們已讓給蕭道成。」

劉韞捶胸說:「你肉裡有沒有血?今年,全族難逃屠一殺。」

是日,以太后令,數蒼梧王罪惡,曰:「吾密令蕭領軍潛運明略。

安成王准,宜臨萬國。」

追封昱為蒼梧王。

儀衛至東府門,安成王令門者勿開,以待袁司徒。

粲至,王乃入居朝堂。

壬辰,王即皇帝位,時年十一,改元,大赦。

葬蒼梧王於郊壇西。

當天,蕭道成以皇太后的名義,發佈命令,列舉劉昱罪狀,說:「我密令蕭道成暗中運用智謀。

安成王劉准,應君臨萬國。」

追封劉昱為蒼梧王。

皇帝儀仗隊抵達東府門前,劉准命守門的人不要開門,等待袁粲的到來。

袁粲到了之後,劉准才動身到金鑾殿。

壬辰(十一日),劉准即皇帝位,本年十一歲,改年號,實行大赦。

把劉昱安葬在南郊祭天神壇之西。

[5]魏京兆康王子推卒。

[5]北魏京兆康王拓跋子推去世。

[6]甲午,蕭道成出鎮東府。

丙申,以道成為司空、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袁粲遷中書監,褚淵加開府儀同三司;劉秉遷尚書令,加中領軍;以晉熙王燮為揚州刺史。

劉秉始謂尚書萬機,本以宗室居之,則天下無變;既而蕭道成兼總軍國,佈置心膂,與奪自專,褚淵素相憑附,秉與袁粲閣手仰成矣。

辛丑,以尚書右僕射王僧虔為僕射。

丙午,以武陵王贊為郢州刺史;蕭道成改領南徐州刺史。

[6]甲午(十三日),劉宋中領軍蕭道成親自坐鎮東府。

丙申(十五日),任命蕭道成為司空、錄尚書事、驃騎大將軍;袁粲為中書監;加授褚淵開府儀同三司;劉秉為尚書令,加授中領軍;晉熙王劉燮為揚州刺史。

劉秉原來以為尚書省總攬全國政務,由皇族主持,政權就可穩固。

想不到蕭道成手握軍權,把心腹同一黨一安排在重要位置,獨斷專行。

褚淵又一向站在蕭道成一邊,劉秉與袁粲束手無策,不能有所作為。

辛丑(二十日),任命尚書右僕射王僧虔為尚書僕射。

丙午(二十五日),任命武陵王劉贊為郢州刺史,蕭道成改兼南徐州刺史。

[7]八月,壬子,魏大赦。

[7]八月,壬子(初一),北魏實行大赦。

[8]癸亥,詔袁粲鎮石頭。

粲一性一衝靜,每有朝命,常固辭;一逼一十切不得已,乃就職。

至是知蕭道成有不臣之志,陰欲圖之,即時順命。

[8]癸亥(十二日),詔命袁粲出京鎮守石頭。

袁粲一性一情淡泊,每次任命他新官職,都要堅決辭讓,實在迫不得已,才勉強就職。

現在他發現蕭道成有推翻劉家王朝的野心,打算秘密謀劃除掉蕭道成,所以立即接受。

[9]初,太宗使陳昭華母養順帝;戊辰,尊昭華為皇太妃。

[9]當初,明帝命陳昭華撫養劉准。

戊辰(十七日),劉准尊陳昭華為皇太妃。

[10]丙子,魏詔曰:「工商皂隸,各有厥分;而有司縱濫,或染流俗。

自今戶內有工役者,唯止本部丞;若有勳勞者,不從此制。」

[10]丙子(二十五日),北魏下詔說:「工匠、商人、衙役,都有固定的身份,而有關部門放任縱容,使他們有的混入高貴的官一場。

從今以後,家庭裡有人充當工匠的,他本人的官職最高只到各部的丞。

能夠建功立業的,不在此限。」

[11]蕭道成固讓司空;庚辰,以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11]蕭道成堅決辭讓司空。

庚辰(二十九日),任命蕭道成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12]九月,乙酉,魏更定律令。

[12]九月,乙酉(初五),北魏更改法令。

[13]戊申,封楊玉夫等二十五人為侯、伯、子、男。

[13]戊申(二十八日),劉宋朝廷分別封楊玉夫等二十五人為侯爵、伯爵、子爵、男爵。

[14]冬,十月,氐帥楊文度遣其弟文弘襲魏仇池,陷之。

[14]冬季,十月,氐王楊文度派他的弟弟楊文弘襲擊北魏佔領的仇池,攻克。

[15]初,魏徐州刺史李,事顯祖為倉部尚書,信用盧奴令范,弟左將軍瑛諫曰:「能降人以色,假人以財,輕德義而重勢利;聽其言也甘,察其行也賊,不早絕之,後悔無及。」

不從,腹心之事,皆以語。

[15]當初,北魏徐州刺史李,在獻文帝時任倉部尚書,對盧奴縣令范一寵一愛一信任。

李的弟弟、左將軍李瑛警告說:「范一直笑臉迎人,用財物結交權貴,鄙視恩德道義,眼中只有勢利。

聽他說的話,比蜜還甜;觀察他的行為,卻十分邪惡,不及早跟他斷絕來往,後悔莫及。」

李不但不相信,反而把心裡的秘密,全部告訴范。

尚書趙黑,與皆有一寵一於顯祖,對掌選部。

以其私用人為方州,黑對顯祖發之,由是有隙。

頃之,發黑前為監藏,盜用官物,黑坐黜為門士。

黑恨之,寢食為之衰少;逾年,復入為侍中、尚書左僕射,領選。

尚書趙黑與李都受獻文帝的一寵一信,也同時任吏部尚書。

李用他的私人任州長,趙黑向獻文帝報告了這件事,從此二人產生矛盾。

不久,李報復,檢舉趙黑在前任官職時,貪贓枉法,盜用國家財產。

趙黑遂被罷免,充當城門看守員。

趙黑對李恨之入骨,為此,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過了一年,趙黑再次任侍中、尚書左僕射,兼任吏部。

及顯祖殂,黑白馮太后,稱專恣,出為徐州。

范知太后怨,乃告訴謀外叛。

太后征至平城問狀,對無之,太后引使證之。

謂曰:「汝今誣我,我復何言!然汝受我恩如此之厚,乃忍為爾乎!」曰:「受公恩,何如公受李敷恩?公忍為之於敷,何為不忍於公!」慨然歎曰:「吾不用瑛言,悔之何及!」趙黑復於中構成其罪,丙子,誅及其子令和、令度;黑然後寢食如故。

獻文帝去世後,趙黑向馮太后私下報告,說李獨斷專橫,於是被外放任徐州刺史。

范知道馮太后痛恨李,就告發李通敵叛國。

馮太后把李召回平城審問,李回答說:「根本沒有此事。」

馮太后命范當面作證。

李對范說:「你今天血口噴人,誣陷於我,我還能說什麼!然而,你受我的恩惠如此之厚,怎麼忍心下此毒手?」

范說:「我受你的恩惠,怎比得上你受李敷的恩惠?你忍心對李敷下毒手,我為什麼不能忍心對你。」

李歎息說:「我不聽李瑛的話,真是後悔莫及。」

趙黑又在中間製造罪名。

丙子(二十六日),斬李及他的兒子李令和、李令度。

趙黑的寢食,從此才恢復安穩。

[16]十一月,癸未,魏征西將軍皮歡喜等三將軍率眾四萬擊楊文弘。

[16]十一月,癸未(初三),北魏征西將軍皮歡喜等三名將軍率軍四萬人崑攻擊楊文弘。

[17]丁亥,魏懷州民伊祁苟自稱堯後,聚眾於重山作亂;洛州刺史馮熙討滅之。

馮太后欲盡誅闔城之民,雍州刺史張白澤諫曰:「凶渠逆一黨一,盡已梟夷;城中豈無忠良仁信之士,奈何不問白黑,一切誅之!」乃止。

[17]丁亥(初七),北魏懷州平民伊祁苟自稱堯的後裔,在重山聚眾起兵製造叛亂,洛州刺史馮熙出兵把他們擊敗。

馮太后打算屠一殺全城的百姓,雍州刺史張白澤勸阻說:「兇惡的叛一黨一,已經殺光,城裡難道沒有一個忠良仁義之士?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全部誅殺!」馮太后這才打消念頭。

[18]十二月,魏皮歡喜軍至建安,楊文弘棄城走。

[18]十二月,北魏皮歡喜大軍抵達建安,楊文弘棄城逃走。

[19]初,沈攸之興蕭道成於大明、景和之間同直殿省,深相親善,道成女為攸之子中書侍郎文和婦。

攸之在荊州,直將軍高道慶,家在華容,假還,過江陵,與攸之爭戲槊。

馳還建康,言攸之反狀已成,請以三千人襲之。

執政皆以為不可,道成仍保證其不然。

楊運長等惡攸之,密與道慶謀遣刺客殺攸之,不克。

會蒼梧王遇弒,主簿宗儼之、功曹臧寅勸攸之因此起兵。

攸之以其長子元琰在建康為司徒左長史,故未發。

寅,凝之之子也。

[19]當初,沈攸之與蕭道成在孝武帝及廢帝劉昱在位時,曾經同時擔任朝廷警衛,輪流入殿值班。

蕭道成的女兒嫁給沈攸之的兒子、中書侍郎沈文和為妻。

沈攸之在荊州,直將軍高道慶家住華容,請假回家,路過江陵,跟沈攸之賭一博,發生爭執,高道慶返回建康,檢舉沈攸之已經準備叛變,請求朝廷調撥三千人,襲擊沈攸之。

在朝執政的官員都認為不可,蕭道成仍保證沈攸之不會謀反。

楊運長等憎惡沈攸之,跟高道慶秘謀派出刺客,準備刺殺沈攸之,失敗。

正在這時,蒼梧王劉昱被殺,主簿宗儼之、功曹臧寅,都勸沈攸之抓住這個機會起兵。

沈攸之因他的長子沈元琰在建康任司徒左長史,所以沒有發動。

臧寅是臧凝之的兒子。

時楊運長等已不在內,蕭道成遣元琰以蒼梧王刳斫之具示攸之。

攸之以道成名位素出己下,一旦****朝權,心不平,謂元琰曰:「吾寧為王凌死,不為賈充生。」

然亦未暇舉兵。

乃上表稱慶,因留元琰。

當時,楊運長等已不在朝廷,蕭道成派沈無琰攜帶蒼梧王殺人剖腹時所用的凶器,請沈攸之過目。

沈攸之因蕭道成的名望、官位一向比自己低,卻時來運轉,控制朝廷,心裡憤憤不平,對沈元琰說:「我寧為王凌,討伐逆賊而死;也不願做賈充,投降叛逆而生。」

便也沒馬上起兵,反而上表向劉准祝賀,並把沈元琰留下。

雍州刺史張敬兒,素與攸之司馬劉攘兵善,疑攸之將起事,密以問攘兵。

攘兵無所言,寄敬兒馬鐙一隻,敬兒乃為之備。

雍州刺史張敬兒,一向同沈攸之的司馬劉攘兵友好。

張敬兒懷疑沈攸之將要發動兵變,派人秘密詢問劉攘兵,劉攘兵一言不發,只送給張敬兒一隻馬鐙,張敬兒領悟,暗中戒備。

攸之有素書十數行,常韜在襠角,雲是明帝與已約誓。

攸之將舉兵,其妾崔氏諫曰:「官年已老,那不為百口計!」攸之指襠角示之,且稱太后使至,賜攸之燭,割之,得太后手令云:「社稷之事,一以委公。」

於是勒兵移檄,遣使邀張敬兒及豫州刺史劉懷珍、梁州刺史梓潼范伯年、司州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一事庾佩玉、巴陵內史王文和同舉兵。

敬兒、懷珍、文和並斬其使,馳表以聞;文和尋棄州奔夏口。

柏年、道和、佩玉皆懷兩端。

道和,後秦高祖之孫也。

沈攸之有一封寫在白綢緞上、約有十幾行的信件,平常總是藏在背心衣角里,宣稱是明帝和他的盟誓。

沈攸之將要起兵,他的妾崔氏規勸說:「你年紀已老,怎麼不為百口之家想一想!」沈攸之指指背心衣角。

又揚言:皇太后使節到來,賜給沈攸之一雙蠟燭,剖開蠟燭,看見太后手令,說:「國家大事,全交給你。」

於是,沈攸之發動軍隊,發佈檄文,派人邀請張敬兒和豫州刺史劉懷珍、梁州刺史梓潼人范柏年、司州刺史姚道和、湘州行一事庾佩玉、巴陵內史王文和,一同起兵。

張敬兒、劉懷珍、王文和都誅殺了沈攸之派去的使節,快馬奏報朝廷。

王文和不久就放棄巴陵,投奔夏口。

范柏年、姚道和、庾佩玉都存心觀望,一時難以決定。

姚道和是後秦文桓帝姚興的孫子。

辛酉,攸之遣輔國將軍孫同等相繼東下。

攸之遺道成書,以為:「少帝昏崑狂,宜與諸公密議,共白太后,下令廢之;奈何交結左右,親行弒逆;乃至不殯,流蟲在戶?凡在臣下,誰不惋駭!又,移易朝舊,佈置親一黨一,宮閣管,悉關家人。

吾不知子孟、孔明遺訓固如此乎!足下既有賊宋之心,吾寧敢捐包一皮胥之節邪!」趄廷聞之,懼。

辛酉(十二日),沈攸之派輔國將軍孫同等,相繼順長江東下。

沈攸之寫信給蕭道成,認為:「幼主昏暴瘋狂,你應與朝中大臣秘密商議,共同報告太后,下令廢黜。

怎麼可以勾結他的左右侍從,下手殺害,甚至不肯早日入殮下葬,致一屍一體生蛆,爬到門戶之上!身為臣屬,誰不驚駭歎息!另外你把朝廷的舊臣,紛紛驅逐,全部安排你的一黨一羽,宮殿官署的門禁鑰匙,都由蕭家的人掌管。

霍光、諸葛亮的遺訓,難道就是這樣!你既然有滅亡宋國的野心,我豈敢捐棄申包一皮胥乞秦救楚的節一操一!」朝廷聽到這個消息,驚恐萬狀。

丁卯,道成入守朝堂,命侍中蕭嶷代鎮東府,撫軍行參軍蕭映鎮京口。

映,嶷之弟也。

戊辰,內外纂嚴。

己巳,以郢州刺史武陵王贊為荊州刺史。

庚午,以右衛將軍黃回為郢州刺史,督前鋒諸軍以討攸之。

丁卯(十八日),蕭道成入宮坐鎮,命侍中蕭嶷代替自己鎮守東府,撫軍行參軍蕭映鎮守京口。

蕭映是蕭嶷的弟弟。

戊辰(十九日),朝廷內外戒嚴。

己巳(二十日),任命郢州刺史武陵王劉贊為荊州刺史。

庚午(二十一日),任命右衛將軍黃回為郢州刺史,率前鋒各支軍,討伐沈攸之。

初,道成以世子賾為晉熙王燮長史,行郢州事,修治器械以備攸之。

及徵燮為揚州,以賾為左衛將軍,與燮俱下。

劉懷珍言於道成曰:「夏口衝要,宜得其人。」

道成與賾書曰:「汝既入朝,當須文武兼資與汝意合者,委以後事,」賾乃薦燮司馬柳世隆自代。

道成以世隆為武陵王贊長史,行郢州事。

賾將行,謂世隆曰:「攸之一旦為變,焚夏口舟艦,沿流而東,不可制也。

若得攸之留攻郢城,必未能猝拔。

君為其內,我為其外,破之必矣。」

及攸之起兵,賾行至尋陽,未得朝廷處分,眾欲倍道趨建康,賾曰:「尋陽地居中流,密邇畿甸。

若留屯湓口,內藩朝廷,外援夏首,保據形勝,控制西南,今日會此,天所置也。」

或以為湓口城小難固,左中郎將周山圖曰:「今據中流,為四方勢援,不可以小事難之;苟眾心齊一,江山皆城隍也。」

庚午,賾奉燮鎮湓口;賾悉以事委山圖。

山圖斷取行旅船板以造樓櫓,立水柵,旬日皆辦。

道成聞之,喜曰:「賾真我子也!」以賾為西討都督,賾啟山圖為軍副。

時江州刺史邵陵王友鎮尋陽,賾以為尋陽城不足固,表移友同鎮湓口,留江州別駕豫章胡諧之守尋陽。

當初,蕭道成任命長子蕭賾為晉熙王劉燮的長史,代理郢州事,整修城池,磨礪武器,以防備沈攸之。

到蕭道成徵召劉燮任揚州刺史時,任命蕭賾為左衛將軍,與劉燮同時東下。

劉懷珍對蕭道成說:「夏口是軍事要衝,應該有適當的人駐守。」

蕭道成寫信給劉賾說:「你既然前來京師,應該物色一個文武雙全,而又與你見解一致的人,把你走後的大事委託給他。」

蕭賾乃推薦劉燮的司馬柳世隆代替自己。

蕭道成遂命柳世隆任武陵王劉讚的長史,代理郢州事。

蕭賾將要動身,對柳世隆說:「沈攸之一旦叛變,縱火焚燒夏口戰船,順長江東下,就很難控制。

如果能把沈攸之引一誘到郢州城下,留他攻城,一定不會立即攻下。

這樣,你在城內,我在城外,兩面夾擊,一定可以擊敗他。」

等到沈攸之宣佈起兵,蕭賾才到尋陽,還沒有得到朝廷的指示,眾人都打算加快速度,直回建康。

蕭賾說:「尋陽地處長江中游,接近京師,我們如果留下來據守湓口,內可以作朝廷的屏藩,外可以援助夏口,佔據有利地形,控制西南。

我們今天路過此地,全是上天的安排。」

有人認為湓口城池太小,難以堅守。

左中郎將周山圖說:「我們據守長江中游,聲援四方,不可以把這種小事當作困難,只要萬眾一心,到處都是城池。」

庚午(二十一日),蕭賾陪同劉燮鎮守湓口,把軍事的事情全部交給周山圖。

周山圖封鎖長江,掠取民間旅行船上的木板,建造戰船,樹立水中木柵,十天時間,全部完成。

蕭道成接到報告,高興地說:「蕭賾不愧是我的兒子!」任命蕭賾為西討都督,蕭賾又推薦周山圖任軍副。

當時,江州刺史邵陵王劉友,鎮守尋陽,蕭賾認為尋陽城池不夠堅固,上奏朝廷,命劉友同自己一起鎮守湓口,留江州別駕豫章人胡諧之,駐防尋陽。

湘州刺史王蘊遭母喪罷歸,至巴陵,與沈攸之深相結。

時攸之未舉兵,蘊過郢州,欲因蕭賾出吊作難,據郢城。

賾知之,不出。

還,至東府,又欲因蕭崑道成出吊作難,道成又不出。

蘊乃與袁粲、劉秉密謀誅道成,將帥黃回、任候伯、孫曇、王宜興、卜伯興等皆與通謀。

伯興,天與之子也。

湘州刺史王蘊因母親去世,辭職回家守喪。

路過巴陵,與沈攸之結交密切。

當時,沈攸之還沒有起兵。

王蘊路過郢州時,打算趁蕭賾出來弔喪時下手,佔領郢城。

蕭賾知道,不肯出來弔喪。

王蘊回到京師,前往東府,又打算趁蕭道成出來弔喪時下手,而蕭道成也拒絕出門。

於是王蘊跟袁粲、劉秉密謀剷除蕭道成。

黃回、任候伯、孫曇、王宜興、卜伯興等將領全都參與。

卜伯興是卜天與的兒子。

道成初聞攸之事起,自往詣粲,粲辭不見。

通直郎袁達謂粲,「不宜示異同」,粲曰:「彼若以主幼時艱,與桂陽時不異,劫我入台,我何辭以拒之!一朝同止,欲異得乎!」道成乃召褚淵,與之連席,每事必引淵共之。

時劉韞為領軍將軍,入直門下省;卜伯興為直,黃回等諸將皆出屯新亭。

蕭道成接到沈攸之起兵的消息時,親自拜訪袁粲,袁粲拒絕接見。

通直郎袁達對袁粲說:「不應該表示不同的態度。」

袁粲說:「如果他以主上年幼,時局艱難,跟桂陽王時的情形相同,用暴力挾持我進宮,我用什麼理由拒絕!只要有一天同行同止,以後還怎麼能反對他!」於是蕭道成又召褚淵,跟他並肩共坐,每一件事情都跟褚淵研究商量。

當時,劉韞為領軍將軍,入值門下省;卜伯興擔任直,黃回等諸將領率軍出京,駐防新亭。

初,褚淵為衛將軍,遭母憂去職,朝廷敦迫,不起。

粲素有重名,自往譬說,淵乃從之。

及粲為尚書令,遭母憂,淵譬說懇至,粲遂不起,淵由是恨之。

及沈攸之事起,道成與淵議之。

淵曰:「西夏釁難,事必無成,公當先備其內耳。」

粲謀既定,將以告淵;眾謂淵與道成素善,不可告。

粲曰:「淵與彼雖善,豈容大作同異!今若不告,事定便應除之。」

乃以謀告淵,淵即以告道成。

當初,褚淵任衛將軍,因母親去世而離職,朝廷一再徵召他,他都拒絕。

袁粲一向有高貴的聲譽,親自前去勸解,褚淵才接受。

後來,袁粲任尚書令,也因母親去世離職,褚淵也去勸他復職,言辭懇切,袁粲始終不肯,褚淵於是深恨袁粲。

沈攸之起兵之後,蕭道成與褚淵共商對策,褚淵說:「西夏鬧事,一定不會成功,你應該戒備的是內部。」

袁粲圖謀蕭道成的計劃已經確定,打算告訴褚淵。

眾人認為,褚淵跟蕭道成的關係一向密切,不能讓他知道。

袁粲說:「褚淵雖然跟蕭道成私交至深,難道能完全反對我們!今天若不告訴他,事情平定後,就應該把他殺掉。」

於是把計劃告訴了褚淵,褚淵立刻告訴蕭道成。

道成亦先聞其謀,遣軍主蘇烈、薜淵、太原王天生將兵助粲守石頭。

薜淵固辭,道成強之,淵不得已,涕泣拜辭。

道成曰:「卿近在石頭,日夕去來,何悲如是,且又何辭?」

淵曰:「不審公能保袁公共為一家否?今淵往,與之同則負公,不同則立受禍,何得不悲!」道成曰:「所以遣卿,正為能盡臨事之宜,使我無西顧之憂耳。

但當努力,無所多言。」

淵,安都之從子也。

道成又以驍騎將軍王敬則為直,與伯興共總禁兵。

蕭道成早已得到消息,派軍主蘇烈、薜淵、太原人王天生,率軍前往石頭,增援袁粲。

薜淵堅決不肯,蕭道成強迫他非去不可,薜淵不得已,痛哭流涕告辭,蕭道成說:「你到石頭,近在咫尺,早上去晚上回來,何至如此悲傷?又何至要正式辭行?」

薜淵說:「不知道你能不能保全袁粲一家老小?今天我奉命前往,贊成他,則辜負你;不贊成他,則立刻會被殺,怎麼能不悲傷!」蕭道成說:「所以派你去,是因為你能隨機應變,使我解除西顧之憂。

只管盡力,不要多說。」

薜淵是薜安都的侄兒。

蕭道成又任命驍騎將軍王敬則主管宮廷,與卜伯興共同統領禁軍。

粲謀矯太后令,使韞、伯興帥宿衛兵攻道成於朝堂,回等帥所領為應。

劉秉、任候伯等並赴石頭,本期壬申夜發愜,秉擾不知所為,晡後即束裝;臨去,啜羹,寫胸上,手振不自禁。

未暗,載婦女,盡室奔石頭,部曲數百,赫奕滿道。

既至,見粲,粲驚曰:「何事遽來?今敗矣!」秉曰:「得見公,萬死何恨!」孫曇聞之,亦奔石頭。

丹陽丞王遜等走告道成,事乃大露,遜,僧綽之子也。

袁粲謀劃假傳皇太后的命令,派劉韞、卜伯興率領宮廷禁衛軍,攻打坐鎮宮城的蕭道成,黃回等率軍響應。

劉秉、任候伯等同時赴赴石頭,商定壬申(二崑十三日)夜晚動身出發。

可是劉秉膽小如鼠,恐慌不安,不知如何是好,中午稍過,便吩咐收拾行李,臨出發時,由於緊張過度,喝湯全都傾瀉到胸脯上,雙手發一抖,不能自制。

天還沒黑,就用車馬拉著婦女和全部財產,投奔石頭,私人衛隊數百人,擠滿街道,車水馬龍。

到達石頭後,晉見袁粲,袁粲大驚說:「發生了什麼事,提前趕來,這次大事必敗無疑了!」劉秉說:「能見公一面,萬死無怨!」孫曇聽說後,也逃奔到石頭。

丹陽丞王遜等跑去報告蕭道成,這事才徹底暴露。

王遜是王僧綽的兒子。

道成密使人告王敬則。

時閣已閉,敬則欲開出,卜伯興嚴兵為備,敬則乃鋸所止屋壁得出,至中書省收韞。

韞已成嚴,列燭自照。

見敬則猝至,驚起迎之,曰:「兄何能夜顧?」

敬則呵之曰:「小子那敢作賊!」韞抱敬則,敬則拳毆其頰仆地而殺之,又殺伯興。

蘇烈等據倉城拒粲。

王蘊聞秉已走,歎曰:「事不成矣!」狼狽帥部曲數百向石頭。

本期開南門,時暗夜,薛淵據門射之。

蘊謂粲已敗,即散走。

蕭道成秘密派人通知王敬則。

當時,宮殿門戶已經關閉,王敬則打算開門出去。

而卜伯興的部隊已進入戰鬥狀態。

於是王敬則用鋸把木牆鋸成一個洞逃出,衝入中書省去逮捕劉韞。

劉韞已經做好準備,火把通明,看見王敬則突然出現,驚慌起立迎去,說:「老兄,怎麼能晚上來?」

王敬則罵道:「好小子,你竟敢做叛徒!」劉韞突然抱住王敬則,王敬則用拳頭猛擊劉韞的面頰,劉韞跌倒在地,被王敬則誅殺,王敬則又殺了卜伯興。

蘇烈等佔領倉城,抵抗袁粲。

王蘊聽到劉秉先行逃走的消息,歎息說:「事情成功不了啦!」狼狽集結部眾數百人,奔向石頭。

本來約定開南門進去,可是正值黑夜,薛淵在城樓上發箭射擊,王蘊認為袁粲已經被捕,部眾霎時四處逃走。

道成遣軍主會稽戴僧靜帥數百人向石頭助烈等,自倉門得入,與之併力攻粲。

孫曇驍勇善戰,台軍死者百餘人。

王天生殊死戰,故得相持。

自亥至丑,戴僧靜分兵攻府西門,焚之。

粲與秉在城東門,見火起,欲還赴府。

秉與二子俁、陔逾城走。

粲下城,烈燭自照,謂其子最曰:「本知一木不能止大廈之崩,但以名義至此耳。」

僧靜乘暗逾城獨進,最覺有異人,以身衛粲,僧靜直前斫之。

粲謂最曰:「我不失忠臣,妝不失孝子!」遂父子俱死。

百姓哀之,謠曰:「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劉秉父子走至額簷湖,追執,斬之。

任候伯等並乘船赴石頭,既至,台軍已集,不得入,乃馳還。

蕭道成派軍主會稽人戴僧靜率數百人前往石頭,援助蘇烈等,自倉門進入,與蘇烈聯合攻擊袁粲。

孫曇驍勇善戰,朝廷軍陣亡一百多人。

王天生帶部眾殊死搏鬥,才得以阻止孫曇的反撲。

從亥時苦戰到丑時,朝廷將領戴僧靜一抽一出一部分兵力,攻擊袁粲總部西門,縱火焚燒。

袁粲與劉秉正在總部東門城樓上,望見西門起火,打算返回總部。

劉秉跟兩個兒子劉俁、劉陔,跳牆逃走。

袁粲下城後,命燃起火把,對他的兒子袁最說:「本來就知道,一根木頭不能支持住大廈的倒塌,只是為了名分和道義,才到今天這個地步。」

戴僧靜在黑夜掩護下,跳進城牆,一個的提刀前進。

袁最發覺有外人,急忙用身一體護住袁粲,戴僧靜立刻上前,舉刀猛砍,袁粲對袁最說:「我不失為忠臣,你不失為孝子。」

父子同時被殺。

民間百姓對這件事深為哀悼,流傳歌謠說:「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劉秉父子逃到額簷湖,被官軍追上捉拿,斬首。

任伯候等一起率領戰船,前往石頭,到達時,朝廷大軍已經聚集到,不能入城,於是迅速撤回。

黃回嚴兵,期詰旦帥所領從御道直向台門攻道成。

聞事洩,不敢發。

道成撫之如舊。

王蘊、孫曇皆逃竄,先捕得蘊,斬之,其餘粲一黨一皆無所問。

黃回嚴守起兵時間,預計在天亮時,率部隊從御一用大道,直奔宮城城門,準備攻打蕭道成,聽說事情已經洩漏,不敢發動。

蕭道成待他跟從前一樣。

王蘊、孫曇分別逃亡,蕭道成先抓住了王蘊,斬首。

袁粲的其他同一黨一,則一律赦免。

粲典簽莫嗣祖為粲、秉宣通密謀,道成召詰之,曰:「袁粲謀反,何不啟聞?」

嗣祖曰:「小人無識,但知報恩,何敢洩其大事!今袁公已死,義不求生。」

蘊嬖人張承伯藏匿蘊。

道成並赦而用之。

袁粲的典簽莫嗣祖為袁粲與劉秉的密謀充當聯絡,蕭道成把他召來責問道:「袁粲叛變,你為什麼不報告?」

莫嗣祖回答說:「我地位卑下,沒有見識,只知道報恩,怎麼敢洩漏大事。

現在袁公已死,從道義上說,我不要求活命崑。」

王蘊的親信張承伯窩藏王蘊。

蕭道成一起赦免了莫嗣祖和張承伯,並仍留他們繼續任職做事。

粲簡淡平素,而無經世之才;好飲酒,喜吟諷,身居劇任,不肯當事;主事每往諮決,或高詠對之。

閒居高臥,門無雜賓,物情不接,故及於敗。

袁粲的作風平易樸素,但是沒有治理國家的能力。

嗜好飲酒,喜一愛一吟詩諷誦。

身負天下重任,卻不肯過問事務。

有關要事,尚書省主事請求他裁決時,他甚至高聲吟詠,作為回答。

生活閒散舒適,來往除了權貴外,沒有不相干的賓客,對於人情世故,完全不懂,所以失敗。

裴子野論曰:袁景倩,民望國華,受付託之重;智不足以除一奸一,權不足以處變,蕭條散落,危而不扶。

及九鼎既輕,三才將換,區區斗城之裡,出萬死而不辭,蓋蹈匹夫之節而無棟樑之具矣。

裴子野論曰:袁粲是民眾的期望,國家的一精一英,身負重大責任,但智能不足以剷除一奸一惡,權術不足以處理變局。

政權蕭條崩潰,他面對危險卻無力扶持。

等到國家衰敗,天下將要改朝換代,袁粲困在斗大的小城之內,面對萬死,而不推辭,這只是個人的節一操一,而非棟樑之才。

[20]甲戌,大赦。

[20]甲戌(二十五日),劉宋大赦天下。

[21]乙亥,以尚書僕射王僧虔為左僕射,新除中書令王延之為右僕射,度支尚書張岱為吏部尚書,吏部尚書王奐為丹楊尹。

延之,裕之孫也。

[21]乙亥(二十六日),任命尚書僕射王僧虔為左僕射,新任中書令王延之為右僕射,度支尚書張岱為吏部尚書,吏部尚書王奐為丹陽尹。

王延之是王裕的孫子。

劉秉弟遐為吳郡太守。

司徒右長史張,永之子也,遭父喪在吳,家素豪盛,蕭道成使伺間取遐。

會遐召詣府,帥部曲十餘人直入齋中,執遐,斬之,郡中莫敢動。

道成聞之,以告從父領軍沖,沖曰:「以百口一擲,出手得盧矣。」

道成即以為吳郡太守。

劉秉的弟弟劉遐任吳郡太守。

司徒右長史張是張永的兒子,因父親去世,在吳郡守喪,家族勢力強大,蕭道成命張伺機處理劉遐。

正巧,劉遐邀請張到郡府,張率部曲十餘人,直入劉遐的書房,捉住劉遐,斬首,郡中沒有人敢起來反抗。

蕭道成得到報告,告訴了張的叔父中領軍張沖,張沖說:「張以百口之家作賭注,第一次出手就贏得滿貫。」

蕭道成當即任命張為吳郡太守。

道成移屯閱武堂,猶以重兵付黃回使西上,而配以腹心。

回素與王宜興不協,恐宜興反告其謀,閏月,辛巳,因事收宜興,斬之。

諸將皆言回握強兵必反,寧朔將軍桓康請獨往刺之,道成曰:「卿等何疑!彼無能為也。」

蕭道成指揮部遷移到閱武堂,仍把重兵交給黃回,派他西上討伐沈攸之,但也在黃回周圍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黃回一向跟王宜興不和,唯恐王宜興反告他叛變,閏十二月,辛巳(初二),尋找借口,逮捕王宜興,斬首。

蕭道成手下的將領們都說黃回手握強兵,一定謀反。

寧朔將軍桓康,請求獨自前往觀察刺探。

蕭道成說:「你們不必多疑,他不會反叛。」

沈攸之遣中兵參軍孫同等五將以三萬人為前驅,司馬劉攘兵等五將以二萬人次之;又遣中兵參軍王靈秀等四將分兵出夏口,據魯山。

癸巳,攸之至夏口,自恃兵強,有驕色。

以郢城弱小,不足攻,云「欲問訊安西」,暫泊黃金浦,遣人告柳世隆曰:「被太后令,當暫還都。

卿既相與奉國,想得此意。」

世隆曰:「東下之師,久承聲問。

郢城小鎮,自守而已。」

宗儼之勸攸之攻郢城;臧寅以為:「郢城兵雖少而地險,攻守勢異,非旬日可拔。

若不時舉,挫銳損威。

今順流長驅,計日可捷。

既傾根本,郢城豈能自固!」攸之從其計,欲留偏師守郢城,自將大眾東下。

乙未,將發,柳世隆遣人於西渚挑戰,前軍中兵參軍焦度於城樓上肆言罵攸之,且穢辱之。

攸之怒,改計攻城,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晝夜攻戰。

世隆隨宜拒應,攸之不能克。

沈攸之派中兵參軍孫同等五位將領率三萬人擔任前鋒,司馬劉攘兵等五位將領率兩萬人隨即出發,又派中兵參軍王靈秀等四位將領,分別攻擊夏口,佔據魯山。

癸巳(十四日),沈攸之抵達夏口城外,仗恃兵強,面露驕傲神色。

認為郢城兵力薄弱,不值得認真攻打,只說:「要見劉贊問好!」便暫時停泊在黃金浦,派人通知行郢州事柳世隆說:「奉皇太后命令,應暫時還都,你跟崑我一樣郊忠皇家,一定能瞭解我的意思。」

柳世隆說:「東下軍隊的用意,我們早已聽說。

郢城不過是一個小鎮,只求自保。」

主薄宗儼之勸沈攸之攻打郢城,功曹臧寅認為:「郢城雖然兵力薄弱,可是地勢險要,攻擊和防守,是兩種相反的情勢,不是十天半月就能見分曉的,如果不能馬上奪取,銳氣一挫,聲威便告消失。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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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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