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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柏楊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魏紀四 烈祖明皇帝中之上太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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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楊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魏紀四 烈祖明皇帝中之上太和五年

魏紀四魏明帝太和五年(辛亥,公元231年)

[1]春,二月,吳主假太常潘浚節,使與呂岱督軍五萬人討五溪蠻。

浚姨兄蔣琬為諸葛亮長史,武陵太守衛秦浚遺密使與琬相聞,欲有自托之計。

吳主曰:「承明不為此也。」

即封表以示浚,而召還,免官。

[1]春季,二月,吳王授予太常潘浚符節,命他與呂岱統領大軍五萬人討伐五蠻。

潘浚的妻只蔣琬擔任諸葛亮長史,武陵太守衛上奏說潘浚派遣密使與蔣琬聯繫,有寄托歸附的打算。

吳王說:「潘浚不會做這種事。」

隨即封好衛奏章以給潘浚看,而把衛召回,免去官職。

[2]衛溫、諸葛直軍行經歲,士卒疾疫死者什八九,洲絕遠,卒不可得至,得夷洲數千人還。

溫、直坐無功,誅。

[2]衛溫、諸葛直率軍出海已有一年,兵士因為得了傳染病而死的有十之八九。

洲極其遙遠,最終也沒能到達,只掠得夷洲幾千人返回。

衛溫、諸葛直因出師無細,論罪被殺。

[3]漢丞相亮命李嚴以中都護署府事。

嚴更名平。

亮帥諸軍入寇,圍祁山,以木牛運。

於是大司馬曹真有疾,帝命司馬懿西屯長安,督將軍張、費曜、戴陵、郭准等以御之。

[3]蜀漢丞相諸葛亮命李嚴以中都護的官職署理漢中留府的事務,李嚴改名李平。

諸葛亮率領各路大軍進犯魏境,圍祁山,用木牛運輸軍用物資。

這時大司馬曹真有病,明帝命司馬懿向西駐紮在長安,統領將軍張、費曜、戴陵、郭淮等御諸葛亮。

[4]三月,邵陵元侯曹真卒。

[4]三月,邵陵元侯曹真去世。

[5]自十月不雨,至於是月。

[5]自去年十月起不降雨,一直到這個月。

[6]司馬懿使費曜、戴陵留一精一兵四千守上,餘眾悉出,西救祁山。

張欲分兵駐雍、,懿曰:「料前軍能獨當之者,將軍言是也。

若不能當而分為前後,此楚之三軍所以為黥布禽也。」

遂進。

亮分兵留攻祁山,自逆懿於上。

郭淮、費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麥,與懿遇於上之東。

懿斂軍依險,兵不得交,亮引還。

[6]司馬懿命費曜、戴陵留下四千一精一兵防守上,其餘的士兵全部出動,往西援救祁山。

張打算分出部分兵力駐守在雍縣、縣,司馬懿說:「估計前面的部隊能夠獨立抵擋敵軍,將軍的意見就對了;如果前面的部隊不能抵擋敵軍而分為前後兩部分,這說是楚國三軍所以被黥布擊潰的原因。」

於是進軍。

諸葛亮分出一支部隊留下來進攻祁山,親自率領大軍到上迎戰司馬懿。

郭淮、費曜等抄襲諸葛亮,諸葛亮擊敗他們,乘機收割了上的麥子,與司馬懿在上以東相遇。

司馬懿收兵據險防守,兩軍不得交戰,諸葛亮率軍退回。

懿等尋亮後至於鹵城。

張曰:「彼遠來逆我,請戰不得,謂我利在不戰欲以長計制之也。

且祁山知大軍已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於此,分為奇兵,示出其後,不宜進前而不敢一逼一十,坐失民望也。

今亮孤軍食少,亦行去矣。」

懿不從,故尋亮。

既至,又登山掘營,不肯戰。

賈栩、魏平數請戰,因曰:「公畏蜀如虎,柰天下笑何!」懿病之。

諸將鹹請戰。

夏,五月,辛巳,懿乃使張攻無當監何平於南圍,自按中道向亮。

亮使魏延、高翔、吳班逆戰,魏兵大敗,漢人獲甲首三千,懿還保營。

司馬懿尾隨諸葛亮之後到達鹵城。

張說:「他這來迎戰我軍,要求作戰達不到目的,認為我軍利於不戰,打算以持久之計制勝。

況且祁山方面知道大軍已經靠近,人心自然穩定,可以在這裡駐軍,分出一支奇兵,出現在他們的後路,不應當只敢尾隨而不敢追擊,使得民眾失望。

現在諸葛亮孤軍用戰,糧食又少,也快要走了。」

司馬懿不聽從張的意見,有意尾隨諸葛亮。

已經趕上,又上山紮營,拒絕同諸葛亮交戰。

賈栩、魏平多次請求出戰,還說:「您畏蜀如虎,怎能不讓天下人取笑!」司馬懿對此很不滿意。

將領們紛紛請求出戰。

夏季,五月,辛已(初十),司馬懿便讓張攻擊圍祁山之南的蜀無當軍監軍何平,親自據中路與諸葛亮正面對峙。

諸葛亮命魏延、高翔、吳班迎戰,魏軍大敗,蜀軍俘獲了三千人,司馬懿退軍何衛大營。

六月,亮以糧盡退軍,司馬懿遣張追之。

進至木門,與亮戰,蜀入乘高佈伏,弓一弩一亂髮,飛矢中右膝而卒。

六月,諸葛亮因為糧盡退軍,司馬懿命張追擊。

張進兵到木門,與諸葛亮交戰,蜀軍利用居於高地布下伏兵,萬箭齊發,張右膝中箭而死。

[7]秋,七月,乙酉,皇子殷生,大赦。

[7]秋季,七月,乙酉(十五日),皇子曹殷生,大赦天下。

[8]黃初以來,諸侯王法禁嚴切,至於親姻皆不敢相通問。

東阿王植上疏曰:「堯之為教,先親後疏,自近及遠。

周文王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

伏惟陛下資帝唐欽明之德,體文王翼翼之仁,惠治椒房,恩昭九族,群後百寮,番休遞上,執政不廢於公朝,下情得展於私室,親姻之路通,慶吊之情展,誠可謂恕己洽人,推惠施恩者矣。

至於臣者,人道絕緒,禁錮明時,臣竊自傷也。

不敢乃望交氣類,修人事,敘人倫,近且婚媾不通,兄弟乘絕,吉凶之問塞,慶吊之禮廢,恩紀之違,甚於路人;隔閡之異,殊於胡、越。

今臣以一切之制,永無朝覲之望,至於注心皇極,結情紫闥,神明知之矣。

然天實為之,謂之何哉!退惟諸王常有慼慼具爾之心,願陛下沛然垂詔,使諸國慶問,四節得展,以敘骨肉之歡恩,全怡怡之篤義。

妃妾之家,膏沐之遺,歲得再通,齊義於貴宗,等惠於百司,如此,則古人之所歎,風雅之所詠,復存於聖世矣!臣伏自惟省,無錐刀之用;及觀陛下之所拔授,若以臣為異姓,竊自料度,不後於朝士矣。

若得辭遠遊,戴武弁,解朱組,佩青紱,駙馬、奉車,趣得一號,安宅京室,執鞭珥筆,出從華蓋,入侍輦轂,承答聖問,拾遺左右,乃臣丹誠之至願,不離於夢想者也。

遠慕《鹿鳴》君臣之宴,中詠《常棣》匪他之誡,下思《伐木》友生之義,終懷《蓼莪》罔極之哀,每四節之會,塊然獨處,左右惟僕隸,所對惟妻子,高談無所與陳,一精一義無所與展,未嘗不聞樂而拊心,臨觴而歎息也。

臣伏以犬馬之城不能動人,譬人之誠不能動天,崩城、隕霜,臣初信之,以臣心況,徒虛語耳!若葵藿之傾太陽,雖不為回光,然向之者誠也。

竊自比葵藿,若降天地之施,垂三光之明者,實在陛下。

臣聞《文子》曰:『不為福始,不為禍先。」

今之否隔,友於同憂,而臣獨倡言者,實不願於聖世有不蒙施之物,欲陛下崇光被時雍之美,宣緝熙章明之德也!」詔報曰:「蓋教化所由,各有隆敝,非皆善始而惡終也,事使之然。

今令諸國兄弟情禮簡怠,妃妾之家膏沐疏略,本無禁錮諸國通問之詔也;矯枉過正,下吏懼譴,以至於此耳。

已敕有司,如王所訴。」

[8]黃初以來,對諸侯王的法制禁令為嚴厲,以至於姻戚之間都不敢互相往來問侯。

東阿王曹植上書說:「堯教化天下,先從親族開始再推及到疏遠的人,從近支推及到遠支。

周文王以禮法對待其妻,推及兄弟,用此來治理國家。

陛下具有唐堯一樣神明完美的德行,推行文王謙謹恭敬的仁一愛一之心,恩惠遍沾後宮,恩一寵一顯於九族,諸王百官輪流入值,國家的務不會在朝堂廢棄,個人的感情也能在私下展佈,姻親之間的交往可以通達,喜慶哀吊的情感能夠表達,真可謂是推己及人、廣施恩德的了。

至於為臣我,人際關係完全斷絕,在政治清明時卻受到禁錮,我暗自傷心。

不敢奢望結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再去修明世事,敘次人倫,更何況近來姻親關係不能交往,兄弟之間背離絕交,吉凶之事不得不到音信,喜慶哀吊之禮完全廢除。

恩情如此背離,甚於過路之人,隔如此深遠,超過胡人、越人。

現在我因為受到種種制約,永無進朝晉見的希望,至於傾心王室,情繞宮庭,只有神明才知道。

可是天意如此,有什麼可說的呢!但是想到各位新王時常懷有兄弟手足這情,願陛下能沛然開恩賜下詔書,使各封國互相祝賀通問,四時之節,得以來京展拜,以敘骨肉歡聚的情誼,成全兄弟友好的義理。

妃妾的母家,饋贈脂粉,一年可以兩次往來問候,使親王在禮義上與其他皇親外戚比齊,在待遇上和文武百官同等。

如果這樣,那麼古人所讚歎、《詩經》所歌詠的就再現於當今聖世了!我私下反省自己,連錐刀的用處都沒有;但看到陛下所提拔任用的人,如果把我當作皇室之外的人,私下度量,也不比在朝人士差。

如能允許我脫一下藩王所戴遠遊冠,戴上大臣的武弁帽,解下藩王的紅繡帶,佩上大臣的青繡帶,得到一個駙馬都尉、奉車都尉之類的名號,把宅第安在京師,手執馬鞭,帽邊插筆,天子出遊時隨從前後,天子返宮後待命殿前,聖上垂問,承應回答,拾遺補闕,侍奉左右,這就是我亦誠之心的最大願望,夢以求的理想。

我追慕《鹿鳴》所描述君臣之的情景,經常吟詠《常棣》『兄弟不是外人』的告誡,近思《伐木》求友的意義,最終感懷《蓼莪》父母一之恩難以報答的悲哀,每逢四時節令,離群獨處,左右只有奴僕,面前只有妻子兒女,高談闊論沒有人聽,一精一辟見解不能發揮,未嘗不是聽到音樂就撫心悲痛,舉起灑懷就長長歎息。

我以犬馬的誠心不能感動人,正如人的真城不能感動天。

感動上天而使城牆崩塌、夏日降霜的典故,我當初相信它們,但以我的心相比,這些不過是些虛誇!猶如向日葵傾向太陽,雖然太陽不為之回光,然而傾向之心是真誠的。

我暗中自比為向日葵,而能夠降下天地般恩惠,賜給日月星一樣光明的人,其實正是陛下。

我聽說《文子》一書上說:『不要開始有福,不要首先遇禍。

』現在互相疏遠隔閡,兄弟一同擔憂,而我獨自首先上奏的原因,實在是不願意在聖明之世仍有人蒙受不到恩澤,想使陛下崇尚唐堯時代親族和睦的美好,發揚文王之世政治清明的德政!」明帝用詔書回答說:「教化的推行,各有興盛和衰落,不都是開始完善,終局非壞不可,而是時勢迫使它這樣。

現今只是讓各封國兄弟之間人情禮儀間化,妃妾母家減省脂粉饋贈,並沒有禁止各封國往來問候的詔命。

矯枉過正,下邊的官吏害怕受到譴責,才造成您說的那種狀況。

已命令主管官員,照您的意見辦。」

植復上疏曰:「昔漢文發代,疑朝有變,宋昌曰:『內有朱虛、車牟之親,外有齊、楚、淮南、琅邪,此則磐石之宗,願王勿疑。

』臣伏惟陛下遠覽姬文二虢之援,中慮周成召、畢之輔,下存宋昌磐石之固。

臣聞羊質虎皮,見草則悅,見豺則戰,忘其皮之虎也。

今置將不一良,有似於此。

故語曰:『患為之者不知,知之者不得為也。

』昔管、蔡放誅,周、召作弼;叔魚陷刑,叔向贊國。

三監之釁,臣自當之;二南之輔,求必不遠。

華宗貴族藩王之中,必有應斯舉者。

夫能使天下傾耳注目者,當權者是也,故謀能移主,威能懾下,豪右執政,不在親戚,權之所在,雖疏必重,勢之所去,雖親必輕。

蓋取齊者田族,非呂宗也;分晉者趙、魏,非姬姓也。

惟陛下察之。

苟吉專其位,凶高其患者,異姓之臣也。

欲國之安,祈家之貴,存其其榮,歿同其禍者,公族之臣也。

今反公族疏而異姓親,臣竊惑焉。

今臣與陛下踐冰履炭,登山浮澗,寒溫燥濕,高下共之,豈得離陛下哉!不勝憤懣,拜表陳情。

若有不合,乞且藏之書府,不便滅棄,臣死之後,事或可思。

若有毫釐少掛聖意著,乞出之朝堂,使夫博古之士,糾臣表之不合義者,如是則臣願足矣。」

帝但以優文答報而已。

曹植又上書說:「從前,漢文帝眾代國出發,懷疑朝廷肆生事變,宋昌說:『京城內有朱虛侯、東牟侯這些皇親,外有齊、楚、淮南、琅琊各封國,都是磐石般的皇族,望君王不要懷疑。

』我想陛下遠的一定觀覽過周文王依靠虢仲、虢叔兩位弟弟完成王業的記載,近一點還考慮過周成王時召公、畢公輔佐朝政之事,再就是關於宋昌磐石之固的比喻。

我聽說羊披上虎皮,看見草就高興,看見豺狼就膽戰,是忘記它身上披的虎皮了。

而今任用的將領不優良,則與此相似。

所以俗話說:『怕就怕做事的人不瞭解所做的事,瞭解應該怎樣做事的人卻不能夠去做。

』古代周成王殺死管叔,流放蔡叔,用周公、召公作為輔佐;叔魚被惡侯所殺,叔向卻助晉國以成霸業;西週三監之亂,我自會引以為戒;二南之輔,不必遠求。

皇宗顯貴和封國藩王中,必定有這種人才。

能使天下傾耳注目的人,是當權者。

所以謀略能夠使人主改變,威望能夠使下面懾服。

豪門大族執政,不在於是否皇親國戚,掌握著權一柄一,雖然疏遠也舉足輕重;勢力衰落,雖是皇親也必定輕微。

所以取代齊國的人是田姓家族,而非呂姓家族;瓜分晉國者,是趙姓、魏姓,而不是姬姓,請陛下明察。

在吉祥太平時專擅權位,在凶禍來臨時趕快逃避的,都是異姓之臣。

希望國家安定,祈求家族高貴,存則共享榮耀,亡時同當災禍,都是皇族之臣。

而今反倒疏遠皇族親近異姓,我因不解。

我跟陛下齊踏薄冰,同蹈炭火,攀登高山,跨越深漳,寒冷炎熱,燥一熱潮一濕,無論環境好壞,都在一起,怎麼能離開陛下呢?我內心不勝悲憤苦悶,上書陳情,如有不合聖意之處,請求暫且交給書府收藏,不要毀掉丟棄,我死之後,或許可以引起深思。

如果有一絲一毫能合陛下聖意的地方,請在朝廷公開,使博古通今之士糾正我上書中不合大義之處。

如能這樣,我的願望就滿足了。」

明帝只是以措辭感人的文章作為回答而已。

八月,詔曰:「先帝著令,不欲使諸王在京都者,謂幼主在位,母后攝政,防微以漸,關諸盛衰也。

朕惟不見諸王十有二載,悠悠之懷,能不興思!其令諸王及宗室公侯各將適子一人朝明年正月,後有少主、母后在宮者,自如先帝令。」

八月,明帝下詔說:「先帝頒布詔令,不想讓親王們留在京都的原因,是因為皇帝年幼,母后攝政,防微杜,關係國家盛衰。

朕不見各親王已有十二年,悠悠情懷,怎能不思念!現下令所有親王及皇族的公爵侯爵,各派嫡子一人於明年正月來京朝會,但以後如有皇帝年少、母后在宮攝政的情況,自當按先帝的詔令辦。」

[9]漢丞相亮之攻祁山也,李平留後,主督運事。

會天霖雨,平恐運糧不繼,遣參軍狐忠、督軍成藩喻指,呼亮來還;亮承以退軍,平聞軍退乃更陽驚,說「軍糧饒足,何以便歸!」又欲殺督運岑述以解已不辦之靚。

又表漢主,說「軍偽退,欲以誘賊。」

亮具出其前後手筆書疏,本末違錯。

平辭窮情竭,首謝罪負。

於是亮表平面前後過惡,免官,削爵土,徙梓潼郡。

復以平子豐為中郎將、參軍事,出教敕之曰:「吾與君父子戮力以獎漢室,表都護典漢中,委君於東關,謂至心感動,終始可保,何圖中乘乎!若者護思負一意,君與公琰推心從事,否可復通,逝可復還也。

詳思斯戒,明吾用心!」

[9]蜀漢丞相諸葛亮進攻祁山的時候,李平留守後方,掌管督運軍需事務。

當時正值霖雨連綿,他平擔心運糧供一應不上,派遣參軍狐忠、督軍成藩傳喻後主旨意,叫諸葛亮退軍。

諸葛亮承此旨退回。

李平聽到退軍的消息,假裝驚訝,說「軍糧充足,為什麼就回來?」

又要殺督遠糧的岑述來解脫自己失職不辦的責任。

還向漢王上表,說「軍隊假裝退卻,是想引一誘敵人」。

諸葛亮出示李平前後親筆所寫的全部信函、書奏等,矛盾重重。

李平理屈詞窮,低頭認罪。

於是諸葛亮上表奏明李平前後的罪惡,罷掉官職,削去封爵和食邑,流放到梓潼郡。

又任用李平的兒子李豐為中郎將、參軍事,寫信告誡他說:「我和你們父子同心力輔助漢室,上表推薦你父親典理漢中事務,委任你在東關鎮守,自認為真心感動,自始至終可以依靠,怎麼會想到中途背離呢?如果你父親能認罪誨過,一心一意為國效忠,你與蔣琬推心置腹,同心共事,那麼閉塞的可能通泰失去的可以再得到。

請仔細思考這一勸戒,明白我的用心。」

亮又與蔣琬、董允書曰:「孝起前為吾說正方腹中有鱗甲,鄉一黨一以為不可近。

吾以為鱗甲但不當犯之耳,不圖復有蘇、張之事出於不意,可使孝起知之。」

孝起者,衛尉南陽陳震也。

諸葛亮又給蔣琬、董允寫信說:「孝起以前對我說李嚴居心刻深,鄉里認為不好接近。

我以為他雖然嚴峻苛刻,但不觸犯他也無妨,沒有想到又有蘇秦、張儀反覆無常之事出人意料地重演,可以讓孝起知道這件事。」

孝起就是衛尉南陽人陳震。

[10]冬,十月,吳主使中郎將孫布詐降以誘揚州刺王凌,吳主伏兵於阜陵以俟之。

布遣人告凌云:「道遠不能自致,乞兵見迎。」

凌騰布書,請兵馬迎之。

征東將軍滿一寵一以為必詐,不與兵,而為凌作報書曰:「知識邪正,欲避禍就順,去暴歸道,甚相嘉尚。

今欲遣兵相迎,然計兵少則不足相衛,多則事必遠聞。

且先密計以成本志,臨時節度其宜。」

會一寵一被書入朝,敕留府長史,「若凌欲往迎,勿與兵也。」

凌於後索兵不得,乃單遣一督將步騎七百人往迎之,布夜掩擊,督將迸走,死傷過半。

凌,允之兄子也。

[10]冬季,十月,吳王派遣中郎將孫布詐降,以引一誘揚州刺史王凌,吳王在阜陵設下伏兵布詐降,孫布派人告訴王凌說:「道路太遠,不能自己前去,請求出兵迎接。」

王凌把孫布的書向上呈報,請求出兵相迎。

征東將軍滿一寵一認為這必是許詐降,不給派軍隊,而替王凌寫了一封給孫布的回信說:「知道邪正之分,想要避開災禍,順應天意,脫離暴政,歸順正道,非常值得嘉許。

本打算派兵迎接,可是算計著兵少不足以保衛您,兵多則事情必然遠近傳播。

請暫且先對你的意圖嚴加保密,以成全本來的志向,臨到時機合適時再做部署。」

適逢滿一寵一接到命令入朝,臨行命令留府長史:「如果王凌想要去迎孫布,一定不要給他軍隊。」

王凌在這以後要不到兵,就單獨派遣一名督將率領步、騎兵七百人前往迎接,孫布乘夜襲擊,督將逃走,兵士死傷過半。

王凌是王允的侄子。

先是凌表一寵一年過耽酒,不可居方任。

帝將召一寵一,給事中郭謀曰:「一寵一為汝南太守、豫州刺史二十餘年,有勳方岳;及鎮淮南,天人憚之。

若不如所表,將為所窺,可令還朝,問以東方事以察之。」

帝從之。

既至,體氣康強,帝慰勞遣還。

先前,王凌上表說滿一寵一年紀老邁,酷嗜飲酒,不可再擔任獨當一面的職務。

明帝將要召回滿一寵一,給事中郭謀說:「滿一寵一任汝南太守、豫州刺史二十多年來,著有功勞,後來鎮守准南,吳中十分畏懼他。

如果情況不像王凌上表所說,將被敵人窺一探利用,可以令他還朝,用詢問東方軍事的方式考察他。」

明帝聽從了他的意見。

滿一寵一既到,看起來身一體健康氣色強壯,明帝加以慰勞後讓他回任上。

[11]十一月,戊戌晦,日有食之。

[11]十一月,戊戌晦(三十日),出現日食。

[12]十二月,戊午,博平敬侯華歆卒。

[12]十二月,戊午(二十日),博平敬侯華歆去世。

[13]丁卯,吳大赦,改明年元曰嘉禾。

[13]丁卯(二十九日),吳國大赦,改明年年號為嘉禾。

六年(壬子232)

六年(壬子,公元232年)

[1]春,正月,吳主少子建昌侯慮卒。

太子登自武昌入省吳主,因自陳久離定省,子道有闕;又陳陸遜忠勤,夫所顧憂。

乃留建業。

[1]春季,正月,吳王的小兒子建昌侯孫慮去世。

太子孫登從武昌入朝晉見吳王,訴說自己久離京城父母,不能盡到兒子的孝道;又說陸遜忠心勤懇,沒有什麼可顧慮擔憂的。

於是孫登留在建業。

[2]二月,詔改封諸侯王,皆以郡為國。

[2]二月,魏明帝頒詔改封諸侯王,都由郡改稱為國。

[3]帝受女淑卒,帝痛之甚,追諡平原懿公主,立廟洛陽,葬於南陵,取甄後從孫黃與之合葬,追封黃為列侯,為之置後,襲爵。

帝欲自臨送葬,又欲幸許。

司空陳群諫曰:「八歲下殤,禮所不備,況未期月,而以成|人禮述之,加以制一服,舉朝素衣,朝夕哭臨,自古以來,未有此比。

而乃復自往視陵,親臨祖載。

願陛下抑割無益有損之事,此萬國之至望也。

又聞駕欲幸許昌,二宮上下,皆悉居東,舉朝大小,莫不驚怪。

或言欲以避衰,或言欲以便移殿捨,或不知何故。

臣以為喜凶有命,禍福由人,移走求安,則亦無益。

若必當移避,繕治金墉城西宮及孟津別宮,皆可權時分止,何為舉宮暴露野次,內公私煩費,不可計量。

且吉士賢人,猶不妄徙其家,以寧鄉邑,使無恐懼之心,況乃帝王成國之主,行止動靜,豈可輕脫哉!」少府楊阜曰:「文皇帝、武宣皇后崩,陛下皆不送葬,所以重社稷,備不虞也;何至該抱之赤子而送葬也哉!」帝皆不聽。

三月,癸酉,行東巡。

[3]明帝的一愛一女曹淑去世,明帝極為悲痛,追諡為平原懿公主,在洛陽建廟,在南陵安葬,取甄後已亡的侄孫甄黃與她合葬匹配,追封甄黃為侯爵,並為他選立繼承人,承襲爵位。

明帝想要親皇送葬,還想前往許昌。

司空陳群直言規勸說:「八歲以下的孩子死亡,沒有喪葬的禮儀,何況還未滿月,就以成|人喪葬之送葬,加穿喪服,滿朝都穿白衣服,日夜在棺哀哭,自古以來沒有能與此相比的。

而陛下還要親自去察看陵暮,親自送葬。

願陛下抑制割捨這種有損無益之事,這是普天下最大的願望。

又聽說陛下打算駕臨許昌,太后、皇后兩宮上下,都一齊隨駕東行,滿朝大小辟員無不感到震驚奇怪。

有人說這是想要避災,有人說是打算營繕宮室而遷移殿捨,有的則不知什麼原因。

我認為吉祥和凶險,全是天命,災禍和福分,由人掌握,用移居來祈求平安,也無益於事。

如果必須移居避災,修繕整治金墉城西宮及孟津別宮,都可暫時分住,為什麼要舉宮上下暴露在曠野之地,公私花費巨大,難以計算。

而且賢人吉士還不輕易遷居搬家,以便鄉里安寧,使鄉親們沒有恐懼之心,何況陛下是天下的主人,一舉一動怎麼可以如此輕率呢!」少府楊阜說:「文皇帝、武宣皇后去世,陛下都不送葬,為的是以國家利益為重,以防不測,為什麼要給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送葬呢?」

明帝都不接受。

三月,癸酉(初七),起駕向東巡遊。

[4]吳主遣將軍周賀、校尉裴潛乘海之遼東,從公孫淵求馬。

[4]吳王派遣將軍周賀、校尉裴潛乘船渡海到遼東,向公孫淵求購馬匹。

初,虞翻一性一疏直,數有酒失,又好抵忤人,多見謗毀。

吳主嘗與張昭論及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而神仙,世豈有仙人也!」吳主積怒非一,遂徙翻交州。

及周賀等之遼東,翻聞之,以為五宜討;遼東絕遠,聽使來屬,尚不足取,今去人財以求馬,既非國利,又恐無獲。

欲諫不敢,作表以示呂岱,岱不報。

為一愛一憎所白,復徙蒼梧猛陵。

起初,虞翻一性一情粗疏率直,灑後屢次出現過失,又喜好頂撞別人,多次被人譭謗。

吳王曾與張昭談論到神仙,虞翻指著張昭說:「他們都是死人而你卻說是神仙,世上哪有仙人!」吳王對虞翻的恨憤不止一次兩次,於是將虞翻貶到交州。

等到周賀等去遼東,虞翻聽到後,認為應該出兵討伐五,遼東相隔極遠,即使前來歸附,也不足取,而今派人帶財物去遼東購馬,既不是國家之利又恐怕沒有收穫,想上書規勸不敢,將奏章給呂岱過目,呂岱沒有回答。

虞翻被怨恨的人告發,再次被貶到蒼梧郡猛陵縣。

[5]夏,四月,壬寅,帝如許昌。

[5]夏季,四月,壬寅(初六),明帝到達許昌。

[6]五月,皇子殷卒。

[6]五月,皇子曹殷去世。

[7]秋,七月,以衛尉董昭為司徒。

[7]秋季,七月,明帝提升衛尉董昭為司徒。

[8]九月,帝行如摩陂,治許昌宮,起景福、承光殿。

[8]九月,明帝前往摩陂,修整許昌皇宮,新建景福殿、承光殿。

[9]公孫淵陰懷貳心,數與吳通。

帝使汝南太守田豫督青州諸軍海道,幽州刺史王雄自陸道討之。

散騎常侍蔣濟諫曰:「凡非相吞之國,不侵叛之臣,不宜輕伐。

伐之而不能制,是驅使為賊也。

故曰:『虎狼當路,治狐狸。

』先除大害,小害自己。

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質,歲選計、孝,不乏職貢,議者先之。

正使一舉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國,得其財不足為富;儻不如意,是為結怨失信也。」

帝不聽。

豫等往皆無功,詔令罷軍。

[9]遼東太守公孫淵暗地懷有二心,多次與吳國聯繫,明帝命當南太守田豫督領青州各路大軍從海道,幽州刺史王雄從陸路同時進軍討伐公孫淵。

散騎常侍蔣濟勸諫說:「凡不是準備加以吞併的國家,不騷擾又不叛逆的藩屬,都不宜輕易出兵詩伐。

討伐他們而不能制一服,是迫使他們成為寇賊。

所以說:『虎狼當路,不治狐狸。

』先除掉大害,小害自會消失。

如今海邊之地,世世代代臣屬於朝廷,每年上計報告人口、賦稅、刑獄等情況,推舉孝廉,不缺賦稅和貢品,朝廷官員議論時都把遼東排在前面。

即使一舉出兵就能把他們打敗,獲得的民眾也不足以增加國力,獲得的財物也不能使我們富足;倘若失敗,會由此結下怨恨,自毀信譽。」

明帝不接一愛一。

田豫待前往征討都徒勞無功,下詔停止用兵。

豫以吳使周賀等垂還,歲晚風急,必畏漂一浪一,東道無岸,當赴成山,成山無藏船之處,遂輒以兵屯據成山。

賀等還至成山,遇風,豫勒兵擊賀等,斬之。

吳主聞之,始思虞翻之言,乃召翻於交州。

會翻已卒,以其喪還。

田豫認為吳國買馬使節周賀等行將返歸,時已冬季,海上風急,肯定畏懼海一浪一飄搖,靠岸行駛,而東邊海岸水淺不能靠岸,必當赴經成山,成山又沒有藏船之處,於是就派出部隊把守成山。

周駕等返回行至成山,果然遇風上岸,田豫率軍襲擊周賀等,並殺了他。

吳王聽說後,才想起虞翻的建議,於是召虞翻從交州返回。

這時虞翻已經去世,只運回靈柩。

[10]十一月,庚寅陳思王植卒。

[10]十一月,庚寅(二十八日),陳思王曹植去世。

[11]十二月,帝還許昌宮。

[11]十二月,明帝回到許昌宮。

[12]侍中劉曄為帝所親皇。

帝將伐蜀,朝臣內外皆曰:「不可。」

曄入與帝議,是曰「可伐」;出與朝臣言,則曰「不可」。

曄有膽智,言之皆有形。

中領軍楊暨,帝之親臣,又重曄,執不可之議最堅,每從內出,輒過曄,曄講不可之意。

後暨與帝論伐蜀事,暨切諫,帝曰:「卿書生,焉知兵事!」暨謝曰:「臣言誠不足采,侍中劉曄,先帝謀臣,常曰蜀不可伐。」

帝曰:「曄與吾言蜀可伐。」

暨曰:「曄可召質也。」

詔召曄至,帝問曄,終不言。

後獨見,曄責帝曰:「伐國,大謀也,臣得與聞大謀,常恐瞇夢漏洩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詭道也,軍事未發,不厭其密。

陛下顯然露之,臣恐敵國已聞之矣。」

於是帝謝之。

曄見出,責暨曰:「無釣者中大魚,則縱而隨之,須可制而後牽,則無不得也。

人主之威,豈徒大魚而已!予誠直臣,然計不足采,不可不一精一思也。」

暨亦謝之。

[12]侍中劉曄為明帝所親近器重。

明帝將要討伐蜀國,朝廷內外都說:「不可。」

劉曄入朝與明帝商議,則說:「可討伐」;出來和朝廷大臣討論,則又曰「不可」。

曄有膽有識,談論起來,有聲有色,很動聽,中領軍楊暨是明帝的親信大臣,也看重劉曄,是持不可伐意見中最為強硬的人,每次從朝廷出來,就去拜訪劉曄,劉曄都講不可討伐的道理。

後來,楊暨和明帝談起伐蜀之事,楊暨懇切規勸,明帝說:「你是個書生,怎麼知曉軍事!」楊暨謝罪說:「我的話誠然不足採納,侍中劉曄是先帝的謀臣,常常說蜀不可討伐。」

明帝說:「劉曄與我說蜀可伐。」

楊暨說:「可以把劉曄叫來對質。」

明帝下詔讓劉曄來,問劉曄,劉曄始終不說話。

後來劉曄單獨晉見,責備明帝說:「討伐一個國家,是一項重大的決策,我知道這件大事後,常常害怕說夢話洩漏出去增加我的罪過,怎麼敢向人說這件事?用兵之道在於詭詐,軍事行動沒開始時,越機密越好。

陛下公開洩漏出去,我恐怕敵國已經聽說了。」

於是明帝向他道歉。

劉曄出來後,責怪楊暨說:「漁夫釣到一條大魚,就要放長線跟在後,必須到可以制用時再用線將它牽回,那就沒有得不到的。

帝王的威嚴,難道只是一條大魚而已!你誠然是正直的臣僚,然而計謀不足以採納,不可不仔細想一想。」

楊暨也向他道歉。

或謂帝曰:「曄不盡忠,善伺上意所趨而合之,陛下試與曄言,皆反意而問之,若皆與反問反者,是曄常與聖意合也。

每問皆同者,曄之情必無所逃矣。」

帝如言以驗之,果得其情,從此疏焉。

曄遂發狂,也為大鴻臚,以憂死。

有人對明帝說:「劉曄不盡忠心,善於探察皇上的意向而獻媚迎一合,請陛下試一試,和劉曄說話時全用相反的意思問他,如果他的回答都與所問意思相反,說明劉曄經常與陛下聖意相一致。

如果他的回答都與所問意思相同,劉曄的迎一合之情必然暴露無遺。」

明帝如其所言檢驗劉曄,果然發現他的迎一合之情,從此疏遠了他。

劉曄於是一精一神失常,出任大鴻臚,因憂慮而死。

《傅子》曰;巧詐不如拙誠,信矣。

以曄之明智權計,若居之以德義,行之以忠信,古之上賢,何以加諸!獨任才智,不敦誠愨,內失君心,外於俗,卒自危,豈不惜哉!

《傅子》曰:巧詐不如拙誠,確實是這樣。

以劉曄的聰明智慧和權術計謀,如果堅守道德大義,將忠信作為行動的準則,即使是古代的賢人,又怎能超過他!而劉曄只是施展才智,不重誠懇,在內失掉君王的一寵一信,在外受窘於世俗的壓力,最終因此危害了自己,豈不可惜!

[13]曄嘗譖尚書令陳矯專權,矯懼,以告其子騫。

騫曰:「主上明聖,大人一大臣,今若不合,不過不作公耳。」

後數日,帝意果解。

[13]劉曄曾經進讒言說尚書令陳矯專權,陳矯十分害怕,將此事告訴兒子陳騫。

陳騫說:「主上聖明,您是大臣,如果不能融洽,不過不當三公而已。」

幾天後,明帝的不滿之意果然消除。

尚書郎樂安廉昭以才能得幸,好抉群臣細過以求媚於上。

黃門侍郎杜恕上疏曰:「伏見廉昭奏左丞曹以罰當關不依詔,坐判問。

又云:『諸當坐者別奏。

』尚書令陳矯自奏不敢辭罰,亦不敢陳理,志意懇惻。

臣竊愍然為朝廷惜之!迸之帝王所以能輔世長民者,莫不遠得百姓之歡心,近盡群臣之智力。

今陛下憂勞萬機,或親燈火,而庶事不康,刑禁日弛。

原其所由,非獨臣不盡忠,亦其主不能使也。

百里奚愚於虞而智於秦,豫讓敬容中行而著節智伯,斯則古人之明驗矣。

若陛下以為今世無良才,朝廷乏賢佐,豈可追望稷、契之遐蹤,坐待來世之俊乎!今之所謂賢者,盡有大官而享厚祿矣,然而奉上之節未立,向公之心不一者,委任之不責不專,而俗多忌諱故也。

臣以為忠臣不必親,親臣不必忠。

今有疏者毀人而陛下其私報所憎,譽人而陛下疑其私一愛一所親,左右或因之以進憎一愛一之說,遂使疏者不敢毀譽,以至政事損益,亦皆有嫌。

陛下當思所以闡廣朝臣之心,篤厲有道之節,使之自同古人,垂名竹帛,反使如廉昭者擾亂其間,臣懼大臣將遂容身保位,坐觀得失,為來世戒也。

昔周公戒魯侯曰:『無使大臣怨乎不以。

』言不賢則不可為大臣,為大臣則不可不用也。

《書》數舜之功,稱去四凶,不言有罪無問大小則去也。

今者朝臣不自以為不能,以陛下為不任也;不自以為不知,以陛下為不問也。

陛下何不遵周公之反以用,大舜之所以去,使侍中、尚書坐則侍帷幄,行則從華輦,親對詔問,各陳所有,則群臣之行皆可得而知,忠能者進,暗劣者退,誰敢依違而不自盡。

以陛下這聖明,親與群臣論議政事,使群臣人得自盡,賢愚能否,在陛下之所用。

以此治事,何事不辦;以此建功,何功不成!每有軍事,詔書常曰:『誰當憂此者邪?吾當自憂耳。

』近詔又曰:『憂公忘私者必不然,但先公後私即自辦也。

』伏讀明詔,乃知聖思究盡不情,然亦怪陛下不治其本而憂其未也。

人之能否,實有本懷,雖臣亦以為朝臣不盡稱職也。

明主之用人也,使能者不敢遺其力,而不能者不得處非其任。

選舉非其人,未必為有罪也;舉朝共容非其人,乃為怪耳。

陛下知其不盡力而代之憂其職,知其不能也而教之治其事,豈徒主勞而臣逸哉,雖聖賢並世,終不能以此為治也。

陛下又患台閣禁令之不密,人事請屬之不絕,作迎客出入之制,以惡吏守寺門,期實未得為之本也。

昔漢安帝時,少庥竇嘉辟廷尉郭躬無罪之兄子,猶見舉奏,章劾紛紛。

近司錄校尉也羨辟大軍狂悖之弟,而有司嘿爾,望風希指,甚於受屬,選舉不以實者也。

嘉有親戚之一寵一,躬非社稷重臣,猶尚如此;以今況古,陛下自不督必行之罰以絕阿一黨一之原耳。

出入之制,與惡吏守門,非洽世之具也。

使臣之言少蒙察納,何患於一奸一不削滅,而養若廉昭等乎!夫糾一奸一宄,忠事也;然而世憎小人行之者,以其不顧道理而苟求容進也。

若陛下不復考其終始,必以違眾世為奉公,密行白人為盡節;焉有通人一大才而更不能為此邪?誠顧道理而弗為耳。

使天下皆背道而趨利,則人主之所最病者也,陛下將何樂焉!」恕畿之子也。」

尚書郎樂安人廉昭因有才幹受到一寵一信,他喜好收集群臣的微小餅失用以向上獻媚。

黃門侍郎杜恕上書說:「我看見謙昭上奏說左丞曹有罪罰應當稟報,但曹不依據詔書,應深入追究責問。

還說:『其安應當處罰的人另行奏報。

』尚書令陳矯上奏說自己不敢逃避處罰,也不敢陳述理由,辭意懇切悲惻,我暗自哀憐而為朝廷惋惜。

古代帝王所以能矯正世風撫育人民的原因,沒有不是遠得百姓的戴,近靠群臣的竭盡智力。

而今陛下日理萬機,擔憂勞苦,有時還在燈光下處理公務,但很多事情仍不能安頓,刑法禁令日漸鬆一弛。

察究原因,並非只是群臣不盡忠心,也是主上不能恰當地使用他們。

百里奚在虞地愚鈍而在秦國足智多謀,豫讓在中行氏那裡馬馬虎虎過日子,而在智伯那裡顯出了節一操一,這些都是古人的明證。

如果陛下當今之世沒有良才,朝廷乏賢能輔佐,難道可以追望稷、契的遙遠蹤跡,坐等來世的俊傑嗎?現在所謂的賢能,都做了大官而享受著厚祿,然而侍奉君王的節一操一沒建立,奉公守法的心思不專一的原因,是由於對委任的職責沒有獨斷的權力,而時俗有許多禁忌的緣故。

我以為忠臣不必是親信,親信不一定就忠心耿耿。

現在被疏遠的人批評別人而陛下懷疑是挾私報仇,讚譽別人則陛下懷疑是出以私情偏一愛一,左右親信有的就乘機順著您的心意說話,於是使被疏遠的人不敢提出批評或讚譽,以至政事中的變更也都受到猜嫌。

陛下應當思如何使朝臣的心胸開闊起來,鼓勵有道之士的氣節,使他們自行向古人看齊,垂名史冊,可是現在反而讓像廉昭這種人在中間擾亂,我恐怕大臣們將會只要求安身保位,而坐觀國家得失,成為後世的鑒戒。

古代周公警告魯侯說:「不在使大臣抱怨不任用他們。

』這是說不是賢能就不可用為大臣,凡是大臣就不可不用。

《尚書》舉出舜的功勞,稱他除去四凶,不是說有罪的人可以不問大小一概趕走。

而今朝廷大臣不是認為自己沒有才幹,而認為是陛下不任用;不是認為自己無知,而認為是陛下沒有詢問,陛下為什麼不遵照周公和賢能,大舜排除一奸一惡的作法,使侍中、尚書坐則在帷幄中侍侯,行則跟從在御駕左右,親自答對陛下詔問,各盡所知,那麼群臣的品德行為都可以瞭解,忠成賢能的人進用,愚笨惡劣的人降職,誰還敢模稜兩可而不竭盡才能。

以陛下的聖明,親自與群臣商議國家大事,使群臣人人能竭盡才能,是賢能還是愚劣,在於陛下使用恰當。

這樣治理事情,什麼事不能辦;這樣來建立功勳,什麼功勳不能成就!每有軍機大事,詔書上常說:『誰能憂慮這些呢?我只能自己憂慮。

』最近詔書上又說:『憂公忘私的人必定不能這樣,但先公後私自己就可以做到。

』恭讀聖明詔書,才知道陛下對下情瞭解得很深很透,然而也對陛下不根本上治理而只憂慮枝節問題感到奇怪。

人賢能與否,當然有先天本情,就是我也認為朝廷大臣不都完全稱職。

聖明的主上用人,是使賢能的人不敢保留他的能力,而使沒有才能的人不得佔據不能勝任的官位。

推選不是賢能之人,未必是有罪過;滿朝上下都能容得這種不適當的人,才是怪事。

陛下明知某人沒有盡力而為他的職責憂慮,知道某人沒有才能而教他辦事,豈不只是主上辛勞而臣下安逸嗎?即使聖賢同時並存於世,也終究不能認為這樣就算是治理國家。

陛下還擔心台閣禁令不夠嚴,人情請托不能斷絕,定出迎客出入的制度,讓兇惡的官吏守衛官府廈門,這實在不是實行禁令的根本作法。

以前漢安帝時,少府竇嘉徵召廷尉郭躬無罪侄兒,還有人止書控,紛紛彈劾。

最近司隸校尉孔羨聘用大將軍狂妄無理的弟弟,而主管官員不說一句話,那種望風迎一合的態度,甚於接受囑托,這是不按實情選用人才的結果。

竇嘉有皇親的一寵一信,郭躬不是國家重臣,還尚且如此;用今天的情況和古代相比,這是陛下自己沒有作出必要的處罰用以杜絕結一黨一營私的源頭。

也入禁地的制度,讓惡吏守門,不是治世的辦法。

假使我的話有一點承陛下明察採納,還怕什麼邪惡不除滅,而豢養廉昭之輩!本來,檢舉揭發一奸一惡,就是盡忠的舉動;然而世人憎恨小人來這樣做,是因為他們不顧情理而只是以迎一合以求提拔。

如果陛下不再察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定以為違背眾議抵世事是為奉公,窺人過失向上告發是盡忠節。

那麼為什麼真有才能的人反而不去做這種事?實在是顧及正道而不去這樣做而已。

使天下的人都背離正道而去謀取私利,本是君王所最憂慮的,陛下還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杜恕是杜畿的兒子。

帝嘗卒至尚書門,陳矯跑問帝曰:「陛下欲何之?」

帝曰:「欲按行文書耳。」

矯曰:「此自臣積分,非陛下所宜臨也。

若臣不稱其職,則請就黜退,陛下宜還。」

帝慚,回車而反。

帝嘗問矯;」司馬公忠貞,可謂社稷之臣乎?」

矯曰:「朝廷之望也;可謂社稷則未知也。」

明帝曾經突然來到尚書檯門,陳矯跪著向明帝說:「陛下要去哪裡?」

明帝說:「我想看一看公文。」

陳矯說:「這是我的職責,不是陛下應該親臨的事情。

如果我不稱職,那麼就請罷免我,陛下應該回去。」

明帝慚悔,乘車返回。

明帝曾經問陳矯:「司馬懿忠貞不渝,可以答得上是國家大臣嗎?」

陳矯答:「他是朝廷中有聲望的人,國家能不能依靠他不知道。」

[14]吳陸遜引兵向廬江;論者以為宜速救之。

滿一寵一曰:「廬江雖小,將勁兵一精一,守則經時。

又,賊捨船二百里來,後尾空絕,不來尚欲誘致,今宜聽其遂進,但恐走不可及耳。」

乃整軍趨楊宜口,吳人聞之,夜遁。

[14]吳陸遜率軍向廬江進發,朝中議論認為應該火速前往救援。

滿一寵一說:「廬江雖小,但有一精一兵良將,可以防守一段時間。

而且,敵人是捨船登陸行軍二百里而來,沒有後繼部隊。

不來還找算引一誘他們來,現在應該聽任他們向前行進,怕的就是他們逃走我們趕不上。」

於是整軍直赴楊宜口,吳軍聽到消息後,連夜撤退。

是時,吳從歲有來計。

滿一寵一上疏曰:「合肥城南臨江湖,北遠壽春,賊攻圍之,得據水為勢;官兵救之,當先破賊大輩,然後圍乃得解。

賊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難,宜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里,有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為引賊平地而掎其歸路,於計為便。

「護軍將軍蔣濟議以為:「既均天下以弱,且望賊煙火而壞城,此為未攻而自拔;一至於此,動略無限,必淮北為守。」

帝未許。

一寵一重表曰:「孫子言『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驕之以利,示之以懾,』此為形實不必相應也。

又曰:『善動敵者形之。

』今賊未至而移城卻內,所謂形而誘之也。

引賊遠水,擇利而動,舉得於外,則福生於內矣!」尚書趙咨以一寵一策為長,詔遂報聽。

這時,吳國每年都有攻魏的計劃。

滿一寵一上書說:「合肥城南臨長江、巢湖,北面遠離壽春,敵軍圍攻合肥,肯定據水取佔地勢;我軍救援,應當先攻破敵人主力部隊,然後包一皮圍才會解除。

敵軍進攻極為容易容易,而我們出兵救援卻很困難,應該調出城內軍隊,在城西三十上,有奇險可依,另建城堡固守,這是為了引一誘敵人上岸,在平地上功斷他們的退路,此計為宜。」

護軍將軍蔣濟議論說:「這樣做既是向天下表現出軟弱,而且望到敵人煙火就毀壞城池,這是敵人還未進攻而先自動解除防守。

一旦到這種地步,敵人就會肆強搶掠奪,我軍肯定將會退到淮河北岸防守。」

明帝不同意。

滿一寵一又上書說:「孫子說『用兵必須詭詐,所以要能戰而顯示也不能,以小利引一誘敵人驕狂,假裝恐懼使敵人上當』,這就是表面和實質不必相適應。

又說:『善於牽動敵人者要造成一定的勢態。

』現在敵人未到而我們已從城內撤出,這就是以陣勢引一誘敵人。

引一誘敵人遠離水域,選擇有利時機發動攻擊,在城外戰場上取勝,城內就會得到保佑!」尚書趙咨認為滿一寵一的計策比較完善,明帝於是下詔批准。

青龍元年(癸丑、233)

青龍元年(癸丑,公元233年)

[1]春,正月,甲申,青龍見摩陂井中。

二月,帝如摩陂觀龍,改元。

[1]春季,正月,甲申(二十三日),在摩陂中出現一條青龍。

二月,明帝去摩陂觀青龍,更改年號。

[2]公孫淵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孫綜奉表稱臣於吳;吳主大悅,為之大赦。

三月,吳主遣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將兵萬人,金寶珍貸,九錫備物,乘海授淵,封淵為燕王。

舉朝大臣自顧雍皆諫,以為「淵未可信而一寵一待太厚,但可遣吏兵護關舒、綜而已;」吳主不聽。

張昭曰:「淵背魏懼討,遠來求援,非本志也。

若淵改圖,欲自明於魏,兩使不反,不亦取笑於天下乎!」吳主反覆難昭,昭意彌切。

吳主不能堪,按劍而怒曰:「吳國士人入宮則拜孤,出宮則拜君,孤之敬君亦為至矣,而數於眾中折孤,孤常恐失計。」

昭孰視吳主曰:「臣雖知言不用,每竭愚忠者,誠以太后臨崩,呼老臣於一床一下,遺詔顧命之言故在耳。」

因涕泣橫流;吳主擲刀於地,與之對泣,然卒遣彌、晏往昭忿言之不用,稱疾不朝;吳主恨之,土塞其門,昭又於內以土封之。

[2]公孫淵派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孫綜攜帶表章赴吳稱臣,吳王非常高興,為此大赦天下。

三月,吳王派遺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率領大軍萬人,攜帶金銀財寶、奇珍異貸及九錫齊備,乘船渡海賞賜公孫淵,封公孫淵為燕王。

自顧雍以下的滿朝大臣都直言規勸,座為「公孫淵不可輕信,這樣做,對他的恩遇太厚了,只要派遣官兵護送宿舒、孫綜就夠了。」

吳王不接受。

張昭說:「孫淵背叛魏國,害怕討伐,從遠地而來求援,絕不是他的本意。

如果公孫淵改變主意,打算自動向魏表明忠心,我們的兩位使節不能返回,不也讓天下人取笑嗎?」

吳王反覆駁詰張昭,張昭越發堅持己見。

吳王不能忍受,按著佩劍惱怒地說:「吳國士族之人入宮則參拜我,出宮則參拜您,我敬重您已經到了極點,而您屢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我,我常常唯恐自己做出不願做的事。」

張昭看著吳王說:「我雖然知陛下不會採納我的建議,但每次都竭盡愚忠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太后臨終時呼喚我到她的一床一前,留下遺詔,吩咐我輔佐陛下的話音猶在耳邊的緣故。」

接著淚滿面,吳王將刀扔在地上,與張昭相對哭泣。

然而還是派遣張彌、許晏去往遼東。

張昭對不採納他的意見忿忿不平,聲稱有病不去朝見。

吳王怨恨張昭,下令用土將張昭家的大門都住,張昭又從裡面用土將門封死。

[3]夏,五月,戊寅,北海王蕤卒。

[3]夏季,五月,戊寅(十八日),北海王曹蕤去世。

[4]閏月,庚寅朔,日有食之。

[4]閏五月,庚寅朔(初一),出現日食。

[5]六月,洛陽宮鞠室災。

[5]六月,洛陽宮鞠室發生火災。

[6]鮮卑軻雙能誘保塞鮮卑步度根與深結和親,自勒萬騎迎其累重於陘北。

荊州只畢軌表輒出軍,以外威比能,內鎮步度根。

帝省表曰:「步度根已為比能所誘,有自疑心。

今軌出軍,慎勿越塞過句注也。」

比詔書到,軌已進軍屯陰館,遣將軍蘇尚、董弼追鮮卑。

軻比能遣子將千餘騎迎步度根一部落,與尚、弼相遇,戰於樓煩,二將沒,步度根與洩歸泥部落皆叛出塞,與軻比能合寇邊。

帝遣驍騎將軍秦朗將中軍討之,軻比能乃走幕北,洩半泥將其部眾來降。

步度根尋為軻比能所殺。

[6]鮮卑首領軻比能引一誘保塞鮮卑首領步度根與他深交和睦,親自率領一萬騎兵在陘北迎接步度根的人馬輜重,荊州刺史畢軌上表請求馬上出兵,對外威脅柯比能,對內鎮壓步度根。

明帝審閱上表後說:「步度根已以被軻比能引一誘,心虛多疑。

現在畢軌也兵征討,一定要謹慎行一事,不要越過邊塞句注山。」

等到詔書送到,畢軌已經進軍到陰館駐屯,派遣將軍蘇尚、董弼追擊鮮卑人。

軻比能派遣兒子率領一千多騎兵迎接步度根一部落,自己與蘇尚、董弼遭遇,在樓煩交戰。

蘇尚、董弼戰死,步度根一部落與洩歸泥部落全部叛變出塞,與軻比能聯合,侵犯魏邊境。

明帝派遣驍騎將軍秦郎率中軍前往征討,軻比能逃到漠北,洩歸泥率領部眾歸降,步度根不久就軻比能殺掉。

[7]公孫淵知吳遠難恃,乃斬張彌、許晏等首,傳送京師,悉沒其兵資珍寶。

冬,十二月,詔拜淵大司馬,封樂一浪一公。

[7]公孫淵自知吳國相距遙遠難以信用靠,於是斬張彌、許晏等人首級,送到京城,全部吞併了吳國的士兵及帶來的金銀財寶。

冬季,十二月,頒詔任命公孫淵為大司馬,封為樂一浪一公。

吳主聞之,大怒曰:「朕年六十,世事難易,一靡一所不嘗。

近為鼠子所前卻,令人氣踴如山。

不自截鼠子頭以擲於海,無顏復臨萬國,就令顛沛,不以為恨!

吳王聽到消息勃然大怒說:「騰年已六十,人世間的艱難困苦,還有什麼沒經歷過,近來卻被鼠輩所戲一弄,令人氣湧如山。

如不親手斬掉鼠輩的腦袋扔進大海,就再也無顏君臨萬國,即令為此亡國顛沛,也決不怨恨!

陸遜上疏曰;「陛下以神武之資,誕膺期運,破一操一烏林,敗備西陵,禽羽荊州;斯三虜者,當世雄傑,皆摧其鋒。

聖化所綏,萬里草偃,方蕩平華夏,總一大猷。

今不忍小忿而發雷霆之怒,違垂一黨一之戒,輕萬里者不中道而輟足,圖四海者不懷細而害大。

強寇在境,荒服未庭,陛下乘桴遠征,必致窺,至而憂,悔之無及。

若使大事時捷,則淵不討自服。

今乃遠惜遼東眾之馬,柰何獨欲捐江東萬安之本業而不惜乎!」

陸遜上書說:「陛下以神明威武的資質,生當大命,在烏林大破曹一操一,在西陵大敗劉備,在荊州生擒關羽,這三個敗虜都是當世英雄,卻都被陛下摧折他們的鋒芒。

聖明的教化安一撫四方,風行萬里而小草為之傾倒,如今,正臨蕩平中原、統一天下之時,現在不能忍住小恨而發出雷霆萬鈞般怒火,是違背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訓,輕視自己為帝王的貴重身份,這是我感到惑的。

我聽說,行萬里路的人不在中途止步,立志取得天下的人不對小事耿耿於懷而危害大局。

強大的敵人壓境,荒遠之地還沒有臣服,陛下乘船遠征,必然給敵人以可乘之機,事到臨頭才去憂慮,恐怕後悔都來不及了。

如能使國家大事及時報捷,那麼分孫淵不用征討自己就會歸順。

而今陛下還戀惜遠在遼東的人口和馬匹,怎麼單單要捨棄江東萬安的根本基業而不珍惜呢?」

尚書僕射薛綜上疏曰:「昔漢元帝欲御樓船,薛廣德請刎頸以血染車。

何則?水火之險至危,非帝王所宜涉也。

今遼東戎貊小一柄一,無城隍之固,備御之術,器械銖鈍,犬羊無政,往必禽克,誠如明詔。

然其方土寒,谷稼不殖,民習鞍馬,轉徙無常,卒聞大軍之至,自度不敵,鳥驚獸駭,長驅奔竄,一人匹馬,不可得見,雖獲空地,守之無益,此不可一也。

加又洪流,有成山之難,海行無常,風波難免,倏忽之間,人船異勢,雖有堯、舜之德,智無所施,賁、育之勇,力不得設,此不可二也。

加以郁霧冥其上,鹼水蒸其下,善生流腫,轉相染,凡行海者,稀無此患,此不可三也。

天生神聖,當乘時平亂,康此民物。

今逆虜將滅,海內垂定,甩違必然之圖,尋至危之阻,忽九州之固,肆一朝之仇,既非社稷之重計,又開闢以來所未嘗有,斯誠群僚所以傾身側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者也。」

尚書僕射薛綜上書說:「從前漢元帝想乘樓船,薛廣德請求自刎,以鮮血染車來阻止。

為針麼?因為水火無情,至危至險,不是帝王所應北臨之地。

今遼東蠻戒小一柄一,沒有堅固的城堡,防禦的戰術,兵器輕鈍,如犬、羊一般不懂治國,前去征伐必勝無疑,正如陛下詔書所言。

然而其國土狹小、貧瘠嚴寒,莊稼不能生長,民眾熟習騎馬,流動無常,忽聽大軍來到,自量抵抗不過,如鳥驚獸駭,四散遠逃,我們會連一人一馬都見不到,雖然得到了這塊空曠地方,但守住它毫無益處,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一。

加之大海無際,洪流深廣,已有成山之難,海上骯行變化無常,大風大一浪一難以避免,轉眼之間,連人帶船全被吞沒,即使有堯舜的德行和智慧,也無法施展,有孟賁、夏育的勇敢和力量,也不能發揮,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二。

還有,濃郁的雲霧罩在天空,鹹苦的海水蒸發在下面,極易使人生腳氣病,互相傳染,凡在海上骯行的人,很少有人不生此病,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三。

上天生出神明的聖人,當運用時機削平動亂,使人民康盛,社會富足。

而今敵逆就要滅除,海內將要平安,卻要違背既定的大政方略,自尋至危的困阻,忽視國家的安危,發洩一時的氣憤,既不是有利於國家的大計,又是開天闢地以來未曾有過的舉動,實在是群臣所以坐臥不安,吃飯不香,睡覺不穩的原因。」

選曹尚書陸瑁上疏曰:「北寇與國,壤地連接,苟有間隙,應機而至。

夫所以為越海求馬,曲意於淵者,為赴目前之急,除腹心之疾也。

而更棄本追末,捐近治遠,忿以改規,激以動眾,期乃猾虜所願聞,非大吳至計也。

又後家之術,以功役相疲,勞逸相待,得失之間,所覺輒多。

且沓渚去淵,道理尚遠,今到其岸,兵勢三分,使強者進取,次當守船,又次遠糧,行人雖多,難得悉用。

加單步負糧,經遠深入,賊地多馬,邀截無常。

若淵狙詐,與北未絕,動眾之日,唇齒相濟;若實了然無所憑賴,其畏怖遠迸,或難卒滅,使天誅稽於朔野,山虜乘間而起,恐非發之長慮也!」吳主未許。

選曹尚南瑁上書說:「北方的魏與我國土地相接,如果稍有空隙,就會乘機而入。

我們所以要渡越大海,求購馬匹,違心結交孫淵的原因,是為解決眼前的馬荒之急,除掉魏這一心腹之患。

現在反而要捨本求末,捨近求遠,因一時氣忿改變規劃,一時激動興師動眾,這才是狡猾的敵人願意聽到的,而絕不是我大吳最好計策。

還有,兵家戰術,在於使敵人疲勞,以逸待勞,得失之間,察覺與不察覺則大不相同,況且沓渚縣離公孫淵路途還很遙遠,如大軍到達,也要把兵力一分為三,讓體格強壯的士兵向前進攻,稍差的守衛船艦,最差的運送糧食。

大軍人數雖然很多,但難以全部用上。

加之靠步行背糧,長途跋涉深入故境,那一帶戰馬眾多,能夠隨時截擊我們。

如果公孫淵狡猾一奸一許,與魏並未斷絕關係,我們大軍出動之日,他們就會如同唇齒,互相援助;如果確實孤立無援,因為懼怕而遠逃,或許也難很快消滅,我們對他的懲罰及於北方荒野,而國內的山越叛民乘機四起,這恐怕也不是萬全的長久這策。」

吳王沒有同意。

瑁重上疏曰:「夫兵革者,固前代所以誅暴亂、威四夷也。

然其役皆在一奸一雄已除,天下無事,從容廟堂之上,以余議議之耳。

至於中夏鼎沸,九域盤互之時,率須深根固本,一愛一力惜費,未有正於此時捨近治遠,以疲軍旅者也。

昔尉佗叛逆,僭號稱帝,於時天下安,百姓康阜,然漢文猶以遠征不易,告喻而已。

今凶桀未殄,疆場猶警,未家以淵為先。

顧陛下抑威任計,暫寧六師,潛神嘿規,以為後圖,天下幸甚!」吳主乃止。

陸瑁再次上書說:「戰爭,固然中古代用來誅殺暴亂、威鎮四方蠻夷的行動。

然而戰事要在一奸一雄已經滅除,天下太平無事,在朝廷之上從從容容地充分討論之後才可進行。

至於在中原戰亂不斷,九州之地各自盤踞相互為敵之時,大都須將本國的根本大業加深加固,一愛一護人力,珍惜財物,沒有偏在這時捨近治遠,使軍隊疲的,從前尉佗叛逆,僭號稱帝,當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富足,可是漢文帝仍然認為出兵遠征並不容易,只是派陸賈前去勸喻而已。

而今首惡元兇還未消滅,邊境地區不斷報警,不宜先去討伐公孫淵。

願陛下抑制盛怒,任用計謀,暫息六軍,秘密策劃,以後再去圖取,則天下萬幸!」吳王這才罷休。

吳主數遣人慰謝張昭,昭固不起。

吳主因出,過其門呼昭,昭辭疾篤。

吳主燒其門,欲以恐之,昭亦不出。

吳主使人滅火,住門良久。

昭諸子共扶昭起,吳主載以還宮,深自克責,昭不得已,然後朝會。

吳王多次派人慰問張昭,向他道歉,張昭始終不出來。

吳王有次出宮,經過張昭家門呼喚他,張昭聲答病重。

吳王讓人火燒張昭家門,想要恐嚇張昭,張昭也不出來。

吳王便讓人把火來掉,在門中長時間等候,張昭幾個兒子一齊扶張昭起一床一,吳王自己的車把他拉回宮,深切地責備自己,張昭不得已,然後參加朝會。

初,張彌、許晏等至襄平,公孫淵欲圖之,乃先分散其吏兵,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強等及吏兵六十人置玄菟。

玄菟在遼東北二百里,太守王贊,領戶二百,旦等皆捨於民家,仰其飲食,積四十許日。

旦與群等議曰:「吾人遠辱國,自棄於此,與死無異。

今觀此郡,形勢甚弱,若一旦同心,焚燒城郭,殺其長吏,為國報恥,然後伏死,足以無恨。

孰與偷生苟活,長為囚虜乎!」群等然之。

於是陰相結約,當用八月十九日夜發,其日中時,為郡中張松所告,贊便士眾,閉城門,旦、群、德、強皆逾城得走。

時群病疽瘡著膝,不及輩旅,德常扶接與俱,崎嶇山谷,行六七百里,創益困,不復能前,臥草中,相守悲泣。

群曰:「吾不幸創甚,死亡無日,卿諸人宜速進道,冀有所達,空相守俱死於窮谷之中,何益也!」德曰:「萬里流離,死生共之,不忍相委。」

於是推旦、強使前,德獨留宋群,采菜果食之。

旦、強別數日,得達句麗,因宣吳主詔在麗王位宮及其主簿,給言有賜,為遼東所動奪。

位宮等大喜,即受詔,命使人隨旦還迎群,遣皂衣二十五人,送旦等還吳,奉表稱臣,貢貂皮千枚,雞皮十具。

旦等見吳主,悲喜不能自勝。

吳主壯之,皆拜校尉。

最初,張彌、許晏等到達遼東襄平,公孫淵打算消滅他們,於是拆散他們的官兵,把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強等及宮兵六十人安置在玄菟。

玄菟在遼東以北二百里,太守王贊管轄二百戶人家。

秦旦等都居住在民家,靠他們供給飲食,住了四十多天。

秦旦與張群等商議說:「我們遠在異域,辜負了使命,被棄於此地,與死無異。

現觀察此郡,防守十分薄弱,如果我們一旦齊心,放火焚燒城廓,殺死他們的官吏,為國家報仇雪恥,然後一死,也足以無恨了。

這比苟且偷生,長久地做囚犯活著怎麼樣!」張群等都贊成。

於是暗中相互約定,當在八月十九日夜裡起事。

那天中午,被郡中人張松告密,王贊便集合起部眾,關閉城門,秦旦、張群、杜德、黃強全都爬過城牆逃出。

當時張群膝蓋生瘡,跟不上別人,杜德常常攙扶照應他一起走,山路程崎嶇不平,走出六七百里,傷勢更加嚴重,不能再向前走,躺在草叢中,互相守悲傷流淚。

張群說:「我不幸傷得厲害,離死沒兒天了,你們幾位應該加緊向前趕路,指望有個去處,白白地守著我都會死在深山窮谷之中,有什麼益處!」杜德說:「萬里流離,生死與共,怎麼能忍心拋棄你!」於是推出秦旦、黃強在前先行,杜德一人留守張群,採集野菜、山果給他吃。

秦旦、杜德離開了幾天,到達高句麗國,隨機宣稱吳王給高句麗王位宮及其主簿頒下詔書,謊稱賞有賜品,都被遼東所劫掠。

位宮等非常高興,隨即受詔,下令使人跟隨秦旦返回迎接張群,又派遣差役二十五人,護送秦旦等返回吳國,上表稱臣,進貢貂皮一千張,雞皮十件。

秦旦等見到吳王,悲喜交集,不能自制,吳王也被他們感動,都提升為校尉。

[8]是歲,吳主出兵欲圍新城,以其遠水,積二十餘日,不敢下船。

滿一寵一謂諸將曰:「孫權得埕移城,必於其眾中有自大之言,今大舉來,欲要一切之功,雖不敢至,必當上岸耀兵以示有餘。」

乃潛遣步騎六千,伏肥水隱處以待之。

吳主果上岸耀兵,一寵一伏兵卒起擊之,斬首數百,或有赴水死者,吳主又使全琮攻注安,亦不克。

[8]這一年,吳王出動大軍打算圍攻新城,但因遠離水域,停泊二十多天,不敢下船上岸。

滿一寵一對將領們說:「孫權得知我們遷移城址,必定在他的部眾中說了狂妄自大的話,如今大舉出兵而來,是想求得一時之功,雖然不敢到城前攻擊,也必當上岸炫耀武力,顯示實力有餘。」

於是秘密派遣步、騎兵六千人,埋伏一在肥水隱蔽的地方等待。

吳王果然率軍上岸炫耀,滿一寵一伏兵突然起而襲擊,斬殺吳兵數百,吳兵中也有跳入水中淹死的。

吳王又派全琮攻打六安,也沒能攻下。

[9]蜀降都督張翼用法嚴峻,南夷豪帥劉胄叛。

丞相亮以參軍巴西馬忠代翼,召翼令還。

其人謂翼宜速歸即罪。

翼曰:「不然,吾以蠻夷蠢動,不稱職,故還耳。

然代代未至,吾方臨戰場,當運糧積穀,為滅賊之資,豈可以黜退之故而廢分家之務乎!」於是統攝不懈,代到乃發。

馬忠因其成基,破胄,斬之。

[9]蜀國降都督張翼執法嚴峻,南方夷人首領劉胄起兵叛亂。

丞相諸葛亮命參軍巴西人馬忠接替張翼,調張翼返回。

他的部下告訴張翼應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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