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二 孝成皇帝上之上建始元年(己:[1]春,正月,乙丑,悼考廟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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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二 孝成皇帝上之上建始元年(己

資治通鑒

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二十二 孝成皇帝上之上建始元年(己

漢紀二十二漢成帝建始元年(己丑,公元前32年)

[1]春,正月,乙丑,悼考廟災。

[1]春季,正月,乙丑(初一),史皇孫劉進的祭廟發生火災。

[2]石顯遷長信中太僕,秩中二千石,顯既失倚,離權,於是丞相、御史條奏顯舊惡;及其一黨一牢梁、陳順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郡,憂懣不食,道死。

諸所交結以顯為官者,皆廢罷;少府五鹿充宗左遷玄菟太守,御史中丞伊嘉為雁門都尉。

[2]石顯調任長信中太僕,官秩為中二千石。

石顯已失去了靠山,又被調離中樞要職,於是丞相、御史上奏成帝,列數石顯過去的罪惡。

石顯及其一黨一羽牢梁、陳順均被免官,石顯與妻子兒女也被逐歸原郡。

石顯憂鬱憤懣,不進飲食,死在途中。

那些因結交石顯而得到官位的人,全部被罷黜。

少府五鹿充宗被貶為玄菟郡太守,御史中丞伊嘉被謫調雁門都尉。

司隸校尉涿郡王尊劾奏:「丞相衡,御史大夫譚,知顯等顓權擅勢,大作威福,為海內患害,不以時白奏行罰;而阿諛曲從,附下罔上,懷邪迷國,無大臣輔政之義,皆不道!在赦令前。

赦後,衡、譚舉奏顯,不自陳不忠之罪,而反揚著先帝任用傾覆之徒,妄言『百官畏之,甚於主上』;卑君尊臣,非所宜稱,失大臣體!」於是衡慚懼,免冠謝罪,上丞相、侯印綬。

天子以新即位,重傷大臣,乃左遷尊為高陵令。

然群下多是尊者。

衡嘿嘿不自安,每有水旱,連乞骸鼻讓位;上輒以詔書慰撫,不許。

司隸校尉、涿郡人王尊上書彈劾:「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張譚,明知石顯等專權擅勢,作威作福,是海內禍害,卻不及時奏報皇上,予以懲罰,反而百般諂媚,曲意奉承,攀附臣下,欺瞞主上,心懷邪惡,迷惑君王,喪失大臣輔政的原則,都為大逆不道!這些罪惡發生在大赦之前,尚可不究。

然而,在大赦之後,匡衡、張譚指控石顯時,不自責不忠之罪,反而故意宣揚突出先帝任用傾覆小人的失誤。

妄言什麼『文武百官畏懼石顯,超過了皇上』。

這種卑君尊臣的言論,是不該說的,有失大臣體統!」於是匡衡慚愧恐懼,脫掉官帽謝罪,繳還丞相、侯爵的印信、綬帶。

成帝因新即位,不願傷害大臣,就下令貶王尊為高陵縣令。

可是百官中很多人都認為王尊之言有道理。

匡衡沉默而心不自安,每逢遇到水旱天災,都接連請求退休讓位。

而皇上則下詔安一撫一慰留,不批准他辭職。

[3]立故河間王元弟上群庫令良為河間王。

[3]漢成帝封已故河間王劉元的弟弟、上郡庫令劉良為河間王。

[4]有星勃於營室。

[4]有異星出現於營、室二星旁。

[5]赦天下。

[5]大赦天下。

[6]壬子,封舅諸吏、光祿大夫、關內侯王崇為安成侯;賜舅譚、商、立、根、逢時爵關內侯。

夏,四月,黃霧四塞,詔博問公卿大夫,無有所諱。

諫大夫楊興、博士駟勝等皆以為「陰盛侵陽之氣也。

高祖之約,非功臣不侯;今太后諸弟皆以無功為侯,外戚未曾有也,故天為見異。」

於是大將軍鳳懼,上書乞骸鼻,辭職;上優詔不許。

[6]壬子(疑誤),成帝封舅父諸吏、光祿大夫、關內侯王崇為安成侯;賜舅父王譚、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時為關內侯。

夏季,四月,黃霧四起,遮天蓋日。

成帝下詔廣泛地徵求公卿大夫的意見,希望大臣們各談因由,不得隱諱。

諫大夫楊興、博士駟勝等都認為:「是陰氣太盛,侵抑陽氣的緣故。

高祖曾立約:臣屬非功臣不得封侯。

如今太后諸弟全都無功而封侯,如此施恩外戚,是從未有先例的。

因而上天為示警而顯現異象。」

大將軍王鳳聞奏恐懼,上書請求退休,辭去官職。

成帝不准,下詔慰留。

[7]御史中丞東海薛宣上疏曰:「陛下至德仁厚,而嘉氣尚凝,陰陽不和,殆吏多苛政。

部刺史或不循守條職,舉錯各以其意,多與郡縣事,至開私門,聽讒佞,以求吏民過,譴呵及細微,責義不量力;郡縣相迫促,亦內相刻,流及眾庶。

是故鄉一黨一闕於嘉賓之歡,九族忘其親一親之恩,飲食周急之厚彌衰,送往勞來之禮不行。

夫人道不通則陰陽否隔,和氣不通,未必不由此也!《詩》崑云:『民之失德,干餱以愆。

』鄙語曰:『苛政不親,煩苦傷思。

』方刺史奏

事時,宜明申敕,使昭然知本朝之要務。」

上嘉納之。

[7]御史中丞、東海人薛宣上書說:「陛下至德仁厚,然而祥和之氣仍然未通,陰陽不和,大概是因為官吏多實行苛政的緣故。

被委派巡查地方的刺史,有人不遵循六條規則,隨一心一所一欲地行一事,過多干預郡縣行政。

甚至開私門,聽信讒言,來搜求吏民的過失。

嚴辭呵責,對細微的過錯也不放過;苛求吏民,而不考慮他們是否力所能及。

郡縣在壓力的一逼一十迫下,也不得不互相採取嚴厲苛刻的手段,流毒禍及百姓。

因此,鄉一黨一鄰里缺少和睦交往的歡一悅,家族親屬也忘了血緣之間的親情。

互相幫助、周濟急難的淳厚風俗衰落了,送往迎來的禮節也不再實行。

人情不通,那麼陰陽自然阻隔,和氣不通,未必不是由此而引起!《詩經》說:『百姓失德,因小犯過。

』俚語說:『苛政之下無親情,煩苦之中傷恩義。

』陛下在刺史奏事時,應明確敕告他們,使他們明瞭本朝施政的切要所在。」

成帝欣然採納。

[8]八月,有兩月相承,晨見東方。

[8]八月,清晨時,東方一上一下出現兩個月亮。

[9]冬,十二月,作長安南、北郊,罷甘泉、汾陰祠,及紫壇偽飾、女樂、鸞路、駒、龍馬、石壇之屬。

[9]冬季,十二月,漢成帝在長安南郊、北郊興建祭天、祭地之所。

下令撤除甘泉和汾陰兩地的祭祀之所,以及甘泉泰紫壇的裝飾、女子歌樂、鸞路、駒、龍馬、石壇等。

二年(庚寅、前31)

二年(庚寅,公元前31年)

[1]春,正月,罷雍五及陳寶祠,皆從匡衡之請也。

辛巳,上始郊祀長安南郊。

郝奉效縣及中都官耐罪徒;減天下賦錢,算四十。

[1]春季、正月,撤除位於雍城的五帝祭壇及陳寶祠。

這都是聽從了匡衡建議的舉動。

辛巳(疑誤),成帝初次到長安南郊祭天。

赦免侍奉郊祀之縣及在京師諸官府的保留鬢髮的輕罪刑徒。

減天下賦錢,原一百二十錢為一算,現每一算減少四十錢。

[2]閏月,以渭城延陵亭部為初陵。

[2]閏正月,成帝下令在渭城延陵亭興建自己的陵墓。

[3]三月,辛丑,上始祠后土於北郊。

[3]三月,辛丑(十四日),成帝初次在長安北郊祭祀后土。

[4]丙午,立皇后許氏。

後,車騎將軍嘉之女也。

元帝傷母恭哀後居位日淺而遭霍氏之辜,故選嘉女以配太子。

[4]丙午(十九日),成帝立許氏為皇后。

許後是車騎將軍許嘉的女兒。

漢元帝哀悼母親恭哀後在位時間很短而慘遭霍氏毒手,因此特選許嘉之女婚配太子。

[5]上自為太子時,以好色聞;及即位,皇太后詔采良家女以備後宮。

大將軍武庫令杜欽說王鳳曰:「禮,一娶九女,所以廣嗣重祖也;娣侄雖缺不復補,所以養壽塞爭也。

故后妃有貞淑之行,則胤嗣有賢聖之君;制度有威儀之節,則人君有壽考之福。

廢而不由,則女德不厭;女德不厭,則壽命不究於高年。

男子五十,好色未衰;婦人四十,容貌改前;以改前之容侍於未衰之年,而不以禮為制,則其原不可救而後徠異態;後徠異態,則正後自疑而支庶有間適之心;是以晉獻被納讒之謗,申生蒙無罪之辜。

今聖主富於春秋,未有適嗣,方鄉術入學,未親后妃之議。

將軍輔政,宜因始初之隆,建九女之制,詳擇有行義之家,求淑女之質,毋必有聲色技能,為萬世大法。

夫少戒之在色,《小卞》之作,可為寒心。

唯將軍常以為憂!」鳳白之太后,太后以為故事無有;鳳不能自立法度,循故事而已。

鳳素重欽,故置之莫府,國家政謀常與欽慮之,數稱達名士,裨正闕失;當世善政多出於欽者。

[5]成帝從當太子時,就以好色出名。

等到即位後,皇太后詔令挑選良家女子充實後宮。

大將軍、武庫令杜欽勸王鳳說:「按古禮,天子大婚,一次就娶九個女子,是為了讓她們多生兒子,以對得起祖宗。

其中有人死亡,雖空缺其位,也不再補充,為的是使君王保養長壽,也避免後宮爭一寵一。

因此皇后嬪妃有貞潔賢淑的德行,而子孫後裔就有聖賢之君。

制度有嚴格的節制,君王就會有高壽之福。

廢棄而不採用這些古禮,君王就會沉湎於女色;沉湎於女色,就崑不會享有高壽。

男子到了五十歲,好色之心仍未衰退;可是婦人到了四十歲,容貌便不同從前。

以變醜了的容貌,去侍奉處在好色之心未衰年齡的君王,而不以古禮去約束克制,就不能挽救君王本來的好色,而後還要發生不正常的變化。

發生不正常變化的結果是,正宮皇后自我猜疑,恐怕後位不穩,而庶妻一寵一妃產生奪嫡的野心。

這正是晉獻公被人指責採納讒言,使申生無罪而蒙受冤死的原因。

現在聖主還很年輕,沒有嫡子,剛剛開始研習學問,還沒有因親近后妃而受到批評。

將軍身為輔政大臣,應該趁著本朝初期的隆盛,建立九妻制度。

仔細選擇德行高尚的仁義之家,物色品貌端莊的淑女,不一定要有聲色技能。

把這個制度定為萬世不改之法。

年輕人要戒色。

《詩經·小卞》這首詩,就是諷刺周幽王廢申後立褒姒,哀傷太子被放逐,使人聽了十分寒心。

請將軍常以此為憂!」王鳳將杜欽之言轉告皇太后,太后認為九妻之制,漢朝沒有前例。

王鳳不能自立法度,只是因循慣例而已。

王鳳一向器重杜欽,因此把他安置在幕府作官,國家的政治大計,常與他一起研究考慮。

杜欽多次稱讚推薦有名望的士人,使他們補救改正政治上的欠缺和失誤。

當世的善政,多出於杜欽的建議和籌劃。

[6]夏,大旱。

[6]夏季,大旱。

[7]匈奴呼韓邪單于嬖左伊秩訾兄女二人;長女顓渠閼氏,生二子,長曰且莫車,次曰囊知牙斯;少女為大閼氏,生四子,長曰雕陶莫皋,次曰且麋胥,皆長於且莫車,少子鹹、樂二人,皆小於囊知牙斯。

又他閼氏子十餘人。

顓渠閼氏貴,且莫車一愛一,呼韓邪病且死,欲立且莫車。

顓渠閼氏曰:「匈奴亂十餘年,不絕如發,賴蒙漢力,故得復安。

今平定未久,人民創艾戰鬥。

且莫車年少,百姓未附,恐復危國。

我與大閼氏一家共子,不如立雕陶莫皋。」

大閼氏曰:「且莫車雖少,大臣共持國事。

今捨貴立賤,後世必亂。」

單于卒從顓渠閼氏計,立雕陶莫皋,約令傳國與弟。

呼韓邪死,雕陶莫皋立,為復株累若單于。

復株累若單于以且麋胥為左賢王,且莫車為左谷蠡王,囊知牙斯為右賢王。

復株累單于復妻王昭君,生二女,長女雲為須卜居次,小女為當於居次。

[7]匈奴呼韓邪單于一寵一愛一左伊秩訾的兩位侄女。

長女為顓渠閼氏,生二子:長子且莫車、幼子囊知牙斯。

幼一女為大閼氏,生四子:長子雕陶莫皋,次子且麋胥,二人都比且莫車年長。

三子鹹,四子樂,都比囊知牙斯年幼。

此外還有其他閼氏所生的兒子十餘人。

顓渠閼氏的地位最高,長子且莫車也深受單于喜一愛一。

呼韓邪病危將死,打算立且莫車為繼承人。

顓渠閼氏說:「匈奴內亂十餘年,國家命脈象發一絲一樣勉強維持,依賴漢朝的力量,才重新轉危為安。

如今平定未久,人民畏懼戰爭。

且莫車年少,不能令百姓心服歸附,立他恐怕又會給國家帶來危險。

我與大閼氏是親姐妹,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兒子,不如立雕陶莫皋。」

大閼氏說:「且莫車雖年幼,但可由大臣們共同主持國事。

如今捨棄高貴的嫡子,而立低賤的庶子,後世必然要發生內亂。」

單于最後採納了顓渠閼氏的建議,立雕陶莫皋為繼承人,並立約,命令雕陶莫皋將來傳位給弟弟且莫車。

呼韓邪死,雕陶莫皋即位,稱復株累若單于。

他任命且麋胥為左賢王,且莫車為左谷蠡王,囊知牙斯為右賢王。

復株累單于按照匈奴的習俗,再娶王昭君為妻,生下二女:長女雲公主,嫁匈奴貴族須卜氏;小女嫁匈奴貴族當于氏。

三年(辛卯、前30)

三年(辛卯,公元前30年)

[1]春,三月,赦天下徒。

[1]春季,三月,赦免天下囚犯。

[2]秋,關內大雨四十餘日。

京師民相驚,言大水至;百姓奔走相蹂一躪,老弱號呼,長安中大亂。

天子親御前殿,召公卿議。

大將軍鳳以為:「太后與上及後宮可御船,令吏民上長安城以避水。」

群臣皆從鳳議。

左將軍王商獨曰:「自古無道之國,水猶不冒城郭;今政治和平,世無兵革,上下相安,何因當有大水一日暴至,此必訛言也!不宜令上城,重驚百姓。」

上乃止。

有頃,長安中稍定;問之,果訛言。

上於是美壯商之固守,數稱其議;而鳳大慚,自恨失言。

[2]秋季,關內大雨連綿四十餘日。

京師百姓驚恐相告,傳言洪水就要來到。

百姓紛紛奔逃,混亂中互相踐踏,老弱呼號,長安城中大亂。

成帝親臨前崑殿,召集公卿商議。

大將軍王鳳認為:「太后跟皇上以及後宮嬪妃可以登上御船。

命令官吏百姓登上長安城牆,以避洪水。」

群臣都附合王鳳的意見,只有左將軍王商說:「自古以來,即令是無道的王朝,大水都沒有淹沒過城郭。

如今政治和平,世上沒有戰爭,上下相安,憑什麼會有洪水一天內突然湧來?這一定是謠言!不應該下令讓官吏百姓登城牆,那樣會更增加百姓的驚恐。」

成帝於是作罷。

不久,長安城中逐漸平定下來,經查問,果然是謠言。

成帝因而對王商固守不動的建議十分讚賞,多次稱讚。

而王鳳則大感慚愧,自恨失言。

[3]上欲專委任王鳳,八月,策免車騎將軍許嘉,以特進侯就朝位。

[3]成帝打算把國家大事完全委託給王鳳。

八月,下策書免去車騎將軍許嘉的官職,命他以特進侯的身份參加朝見。

[4]張譚坐選舉不實,免。

冬,十月,光祿大夫尹忠為御史大夫。

[4]張譚因舉薦人才不真實而獲罪,被免去官職。

冬季,十月,擢升光祿大夫尹忠為御史大夫。

[5]十二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其夜,地震未央宮殿中。

詔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

杜欽及太常丞谷永上對,皆以為後宮女一寵一太盛,嫉妒專上,將害繼嗣之咎。

[5]十二月,戊申朔(初一),出現日食。

當夜,未央宮殿中發生地震。

成帝下詔,要求舉薦賢良、方正和能直言規諫的人士。

杜欽及太常丞谷永上書,都認為:「發生日食地震,都是因為後宮美一女太盛,有人心懷嫉妒,使皇帝專一寵一自己。

這樣下去,將會有危害皇位繼承人的災禍。」

[6]越山崩。

[6]越發生山崩。

[7]丁丑,匡衡坐多取封邑四百頃,監臨盜所主守直十金以上,免為庶人。

[7]丁丑(三十日),匡衡因多取封邑土地四百頃,及手下屬官****所主管的財物價值十金以上而獲罪,免官,貶為平民。

四年(壬辰、前29)

四年(壬辰,公元前29年)

[1]春,正月,癸卯,隕石於亳四,隕於肥累二。

[1]春季,正月,癸卯(二十六日),有四顆隕石在亳縣墜一落,有兩顆隕石在肥累墜一落。

[2]罷中書宦官;初置尚書員五人。

[2]撤銷中書宦官。

初次規定尚書定員為五人。

[3]三月,甲申,以左將軍樂昌侯王商為丞相。

[3]三月,甲申(初八),任用左將軍、樂昌侯王商為丞相。

[4]夏,上悉召前所舉直言之士,詣白虎殿對策。

是時上委政王鳳,議者多歸咎焉。

谷永知鳳方見一柄一用,陰欲自托,乃曰:「方今四夷賓服,皆為臣妾,北無葷粥、冒頓之患,南無趙佗、呂嘉之難,三垂晏然,一靡一有兵革之警。

諸侯大者乃食數縣,漢吏制其權一柄一,不得有為,無吳、楚、燕、梁之勢。

百官盤互,親疏相錯,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洞一洞屬屬,小心畏忌,無重合、安陽、博陸之亂。

三者無一毛一發之辜,竊恐陛下捨昭昭之白過,忽天地之明戒,聽暗昧之瞽說,歸咎乎無辜,倚異乎政事,重失天心,不可之大者也。

陛下誠深察愚臣之言,抗湛溺之意,解偏駁之一愛一,奮乾剛之威,平天覆之施,使列妾得人人更進,益納宜子婦人,毋擇好醜,毋避嘗字,毋論年齒。

推法言之,陛下得繼嗣於微賤之間,乃反為福;得繼嗣而已,母非有賤也。

後宮女史、使令有直意者,廣求於微賤之間,以遇天所開右,慰釋皇太后之憂慍,解謝上帝之譴怒,則繼嗣蕃滋,災異訖息!」杜欽亦仿此意。

上皆以其書示後宮,擢永為光祿大夫。

[4]夏季,皇上把前些時候被舉薦的直言之士,都召集到白虎殿,進行考試,回答皇帝的策問。

此時,成帝把國家大事都委託給王鳳,直言之士在回答策問時,很多人將天變歸咎於王鳳。

谷永知道王鳳正受信用,掌握權一柄一,想暗中投靠,於是上書說:「而今四方外族都已降服,均成為漢朝的臣屬。

北方沒有匈奴葷粥、冒頓那樣的禍害,南方也沒有趙佗、呂嘉的發難,三邊晏然,沒有戰爭的警報。

大的諸侯國食邑不過數縣,由朝廷委派的官吏控制那裡的權一柄一,使諸侯王不能有所作為,不會形成當年吳、楚、燕、梁等諸侯國尾大不掉的局勢。

文武百官互相交結制衡,與皇帝有親戚關係的官員與沒有親戚關係的官員互相摻雜。

皇親國戚中有象申伯那樣的忠臣,他們恭敬謹慎、小心翼翼,沒崑有重合侯莽通、安陽侯上官桀、博陸侯霍禹那樣的陰謀。

以上三種人都沒有絲毫的罪行,我擔心陛下放過明顯的錯誤,忽略天地的明顯警告,聽信愚昧盲目之言,歸罪於無辜,把政事托附給不可靠的人,那將大失上天之心,是太不應該了。

陛下如果能深思我的建議,抗拒沉溺之心,解除專一寵一之一愛一,振奮起陽剛之威,將天子之恩平均施布,使後宮各位嬪妃得以人人輪流侍奉君王。

增添選納能生男孩的婦人,不挑剔美醜,不在意曾否嫁過人,也不論年齡。

照古法推算來說,陛下若能使身份微賤的人生下皇嗣,則反而為福。

目的只是要得到皇位繼承人,勿論其母的貴賤。

後宮女史、使令中若有皇上中意的女子,也可選納,廣泛地求嗣於微賤者之中,遇上天保佑,生下皇子,皇太后的憂慮和煩惱,因得到安慰而解除,上帝的譴責和憤怒也會平息化解,後代繁衍,災異自然消除。」

杜欽也倣傚谷永的意思上書。

成帝把他們兩人的奏書都拿給後宮看,擢升谷永為光祿大夫。

[5]夏,四月,雨雪。

[5]夏季,四月,降雪。

[6]秋,桃、李實。

[6]秋季,桃樹、李樹結果。

[7]大雨水十餘日,河決東郡金堤。

先是清河都尉馮逡奏言:「郡承河下流,土壤輕脆易傷,頃所以闊無大害者,以屯氏河通兩川分流也。

今屯氏河塞,靈鳴犢口又益不利,獨一川兼受數河之任,雖高增堤防,終不能洩。

如有霖雨,旬日不霽,必盈溢。

九河故跡,今既滅難明,屯氏河新絕未久,其處易浚;又其口所居高,於以分殺水力,道裡便宜,可復浚以助大河,洩暴水,備非常。

不豫修治,北決病四、五郡,南決病十餘郡,然後憂之,晚矣!」事下丞相、御史,白遣博士許商行視,以為「方用度不足,可且勿浚。」

後三歲,河果決於館陶及東郡金堤,氾濫兗、豫及平原、千乘、濟南,凡灌四郡、三十二縣,水居地十五萬餘頃,深者三丈;壞敗官亭、室廬且四萬所。

[7]大雨連下十餘日,黃河在東郡金堤決口。

在此之前,清河郡都尉馮逡奏報說:「清河郡位於黃河下游,土壤鬆脆,容易崩塌。

暫時沒有發生大災害,是由於屯氏河通暢,可以兩河分流。

如今屯氏河已經淤塞,靈鳴犢口也越來越不通暢,只有一條河,卻要兼容數條河流的水量,雖然加高堤防,最終卻無法使它順暢宣洩,若有大雨,十日不停,河水必然滿盈氾濫。

夏禹時代的九河故道,如今既已湮沒難尋,而屯氏河剛剛淤塞不久,容易疏通。

再有,黃河與屯氏河分流的叉口處地勢較高,實施分減水力的工程,施工起來也方便。

可重新疏通屯氏河,以幫助黃河宣洩一洪水,防備非常情況的發生。

如果不預先修治,黃河一旦在北岸決口,將危害四、五郡;在南岸決口,將危害十餘郡。

事後再憂慮,就晚了!」成帝將馮逡的奏章交給丞相和御史去處理,他們奏請派遣博士許商去巡視那一地區。

根據許商視察的結果,他們認為:「現在國家經費不足,可暫且不疏通。」

三年後,黃河果然在館陶及東郡金堤決口,洪水氾濫兗州、豫州以及平原郡、千乘郡、濟南郡,共淹了四郡三十二縣,十五萬餘頃土地變為澤國,水深的地方達三丈。

沖毀官署驛站及民間房舍近四萬所。

冬,十一月,御史大夫尹忠以對方略疏闊,上切責其不憂職,自一殺。

遣大司農非調調均錢谷河決所灌之郡,謁者二人發河南以東船五百艘,徙民避水居丘陵九萬七千餘口。

冬季,十一月,由於御史大夫尹忠的救災方案疏漏而不切實際,成帝嚴厲斥責他不盡心職守,尹忠自一殺。

成帝派大司農非調調撥均平錢谷救濟受淹各郡,又派兩名謁者向河南以東地區徵調船舶五百艘,從洪灌區中搶救災民九萬七千餘人,把他們遷移到丘陵高地。

[8]壬戌,以少府張忠為御史大夫。

[8]壬戌(二十日),任命少府張忠為御史大夫。

[9]南山群盜宗等數百人為吏民害。

詔發兵千人逐捕,歲余不能禽。

或說大將軍鳳,以「賊數百人在轂下,討不能得,難以示四夷;獨選賢京兆尹乃可。」

於是鳳薦故高陵令王尊,征為諫大夫,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

旬月間,盜賊清;後拜為京兆尹。

[9]南山一帶盜匪宗等數百人在地方作亂,使官吏百姓受害。

成帝詔令發兵一千人剿捕,費時一年多,仍不能擒滅。

有人向大將軍王鳳建議說:「盜匪數百人在天子腳下作亂,而討伐不能奏效,難以向四邊蠻族顯示漢朝之威。

崑只有選任賢明能幹的京兆尹才行。」

於是王鳳推薦前高陵令王尊,徵召入京任命為諫大夫,署理京輔都尉,代行京兆尹的職責。

他上任不到一個月,盜匪肅清。

而後正式擢升王尊為京兆尹。

[10]上即位之初,丞相匡衡復奏:「射聲校尉陳湯以吏二千石奉使,顓命蠻夷中,不正身以先下,而盜所收康居財物,戒官屬曰,『絕域事不覆校。

』雖在赦前,不宜處位。」

湯坐免。

[10]成帝即位初期,丞相匡衡再次上奏說:「射聲校尉陳湯,以二千石官員的身份出使西域,專門負責西域蠻夷事務,他不能持身以正,做部下的表率,反而****所沒收的康居王國財物,並告誡下屬官員說:『遠在外域發生的事,不會核察追究。

』此事雖發生在大赦之前,但他已不適宜再擔任官職。」

陳湯獲罪被免官。

後湯上言:「康居王侍子,非王子。」

按驗,實王子也。

湯下獄當死。

太中大夫谷永上疏訟湯曰:「臣聞楚有子玉得臣,文公為之仄席而坐;趙有廉頗、馬服,強秦不敢窺兵井陘;近漢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南鄉沙幕。

由是言之,戰克之將,國之爪牙,不可不重也。

蓋君子聞鼓鼙之一聲,則思將帥之臣。

竊見關內侯陳湯,前斬郅支,威震百蠻,武暢西海,漢元以來,征伐方外之將,未嘗有也!今湯坐言事非是,幽囚久系,歷時不決,執憲之吏欲致之大辟。

昔白起為秦將,南拔郢都,北坑趙括,以纖介之過,賜死杜郵;秦民憐之,莫不隕涕。

今湯親秉,席捲、喋血萬里之外,薦功祖廟,告類上帝,介冑之士一靡一不慕義。

以言事為罪,無赫赫之惡。

《周書》曰:『記人之功,忘人之過,宜為君者也。

』夫犬馬有勞於人,尚加帷扒之報,況國之功臣者哉!竊恐陛下忽於鼙鼓之一聲,不察《周書》之意,而忘帷扒之施,庸臣遇湯,卒從吏議,使百姓介然有秦民之恨,非所以厲死難之臣也!」書奏,天子出湯,奪爵為士伍。

後來,陳湯上書說:「康居王送來當人質的王子,並不是真王子。」

然而經過查驗,確實是真王子。

陳湯被捕入獄,依罪應被處死。

太中大夫谷永上書為陳湯辯護說:「我聽說楚國因為有子玉、得臣,晉文公因此坐不安席;趙國有廉頗和馬服君趙奢,強大的秦國便不敢進犯井陘;近代漢朝有郅都、魏尚,匈奴則不敢從沙漠南下。

因此可說,能征善戰、克敵制勝的將領,是國家的爪牙,不可以不重視他們。

這正是:君子聽到戰鼓之一聲,則思念將帥之臣。

我看關內侯陳湯,從前擊斬郅支單于,威震蠻夷各國,所向披一靡一,一直打到西海。

自漢朝開國以來,在疆域之外作戰的將領,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戰功!如今,陳湯因報告失實而獲罪,長期囚禁監獄,歷時這麼久仍不能結案,執掌刑法的官吏意欲致他死罪。

從前,白起為秦國的大將,南伐楚,攻陷郢都;北擊趙國,坑殺趙括降卒四十萬,卻因極微小的過失,在杜郵被賜死。

秦國百姓憐惜他,無不流涕。

而今陳湯親執武器,席捲匈奴,喋血於萬里之外。

把戰功呈獻在皇家祖廟,向上帝稟告,天下武士無不思慕。

他不過因為說錯話而獲罪,並不是什麼嚴重的罪惡。

《周書》說:『記人之功,忘人之過,這才適合當人君。

』犬馬對人有勞苦之功,死後尚且要用車帷傘扒將它們好好埋葬,作為回報,何況是國家的功臣呢!我恐怕陛下忽略了戰鼓的聲者,不領會《周書》的深意,忘記報答功臣的效勞,像對待平庸臣子那樣對待陳湯,終於聽從掌刑官吏的建議,將他處死,使百姓心中耿耿,有秦民那樣的遺恨。

這不是勉勵大臣為國赴難效死的作法!」奏章上去後,天子下令釋放陳湯,但剝奪爵位,貶為士伍。

會西域都護段會宗為烏孫兵所圍,驛騎上書,願發城郭、敦煌兵以自救;丞相商、大將軍鳳及百僚議數日不決。

鳳言:「陳湯多籌策,習外國事,可問。」

上召湯見宣室。

湯擊郅支時中寒,病兩臂不屈申;湯入見,有詔毋拜,示以會宗奏。

湯對曰:「臣以為此必無可憂也。」

上曰:「何以言之?」

湯曰:「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何者?兵刃樸鈍,弓一弩一不利。

今聞頗得漢巧,然猶三而當一。

又《兵法》曰:『客倍而主人半,然後敵。

』今圍會宗者人眾不足以勝會宗,唯陛下勿憂!且兵輕行五十里,重行三十里,今會宗欲發城郭、敦煌,歷時乃至,所謂報讎之兵,非救急之用也。」

上曰:「奈何?其解可必乎?度何時解?」

湯知烏孫瓦合,不能久攻,故事不過數日,因對曰:「已解矣!」屈指計其日,曰:「不出五日,當有吉語聞。」

居四日,軍書到,言已解。

大將軍鳳奏以為從事中郎,莫府事壹決於湯。

正好,西域都護段會宗被烏孫王國的軍隊圍困,段會宗用驛馬上書,請求成帝征發西域諸國軍隊,以及漢朝在敦煌的軍隊救援。

丞相王商、大將軍王鳳崑以及百官會議數天也作不出決定。

王鳳說:「陳湯富於謀略,又熟悉外國的情況,可以詢問他。」

成帝在宣室殿召見陳湯。

陳湯在進攻郅支單于時,中了風寒,兩臂不能屈伸,入見時,成帝下詔准許他不必跪拜,把段會宗的奏書拿給他看。

陳湯回答說:「我認為這件事一定沒什麼可憂慮的。」

成帝說:「你為什麼這樣講?」

陳湯說:「五個胡兵才能抵擋一名漢兵,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的刀劍不鋒利,弓一弩一也不強。

最近聽說頗學得一些漢人製作兵器的技巧,然而仍是三個胡兵抵擋一個漢兵。

再說,《兵法》上說:『客兵必須是守軍人數的兩倍,才能對敵。

』現在圍困段會宗的敵兵人數不足以戰勝他,請陛下不必憂慮!況且軍隊輕裝日行五十里,重裝備則日行三十里。

現在段會宗打算征發西域諸國和敦煌的軍隊,部隊行軍需較長時間才能趕到,這成了所謂報仇之軍,而不是救急之兵了。」

成帝說:「那怎麼辦呢?圍困一定可以解除嗎?你估計什麼時候可以解圍?」

陳湯知道烏孫之兵,不過是烏合之眾,不能久攻,以經驗推測,不過數日。

因此回答說:「現在已經解圍了!」又屈指計算日期,然後說:「不出五日,就會聽到好消息。」

過了四天,軍書到,聲稱已經解圍。

大將軍王鳳上奏,要求任命陳湯為從事中郎。

從此大將軍幕府的大事,均由陳湯一人決定。

河平元年(癸巳、前28)

河平元年(癸巳,公元前28年)

[1]春,杜欽薦犍為王延世於王鳳,使塞決河。

鳳以延世為河堤使者。

延世以竹落長四丈,大九圍,盛以小石,兩船夾載而下之。

三十六日,河堤成。

三月,詔以延世為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

[1]春季,杜欽向王鳳推薦犍為人王延世,讓他負責堵塞黃河決口的工程。

王鳳任命王延世為河堤使者。

王延世命人用竹子編成長四丈,九人合抱那麼大的竹籠,裡面裝上小石頭,用兩條船夾一著搬運,沉入決口處。

三十六天後,河堤修好。

三月,成帝下詔任命王延世為光祿大夫,官秩為中二千石,封為關內侯,賜黃金一百斤。

[2]夏,四月,己亥晦,日有食之。

詔公卿百僚陳過失,無有所諱;大赦天下。

光祿大夫劉向對曰:「四月交於五月,月同孝惠,日同孝昭,其占恐害繼嗣。」

是時許皇后專一寵一,後宮希得進見,中外皆憂上無繼嗣,故杜欽、谷永及向所對皆及之。

上於是減省椒房、掖庭用度,服御、輿駕所發諸官署及所造作,遺賜外家、群臣妾,皆如竟寧以前故事。

[2]夏季,四月,己亥晦(三十日),出現日食。

成帝下詔要求公卿百官指陳過失,不得有所隱諱。

又傳命大赦天下。

光祿大夫劉向上書說:「四月銜接五月,出現日食的月份與孝惠帝時相同,出現日食的日子與孝昭帝時相同,孝惠、孝昭二帝均無嗣,這種巧合,預示不利於繼嗣。」

此時成帝專一寵一許皇后,後宮其他美一女很少有機會進見皇帝,朝廷內外都為皇上沒有繼承人而憂愁,所以杜欽、谷永以及劉向的上書都提及這個問題。

成帝於是削減皇后椒房殿和妃嬪掖庭的開支,由各官署徵調及製作的衣服用具、轎輿車馬等,以及給皇后的親屬和眾嬪妃的賞賜,與竟寧元年以前的舊例完全相同。

皇后上書自陳,以為:「時世異制,長短相補,不出漢制而已,纖微之間未必可同。

若竟寧前與黃龍前,豈相放哉!家吏不曉,今壹受詔如此,且使妾搖手不得。

設妾欲作某屏風張於某所,曰:『故事無有。

』或不能得,則必繩妾以詔書矣。

此誠不可行,唯陛下省察!筆事,以等牛祠大父母,戴侯、敬侯皆得蒙恩以太牢祠,今當率如故事,唯陛下哀之!今吏甫受詔讀記,直豫言使後知之,非可復若私府有所取也。

其萌牙所以約制妾者,恐失人理。

唯陛下深察焉!」

皇后上書為自己辯解說:「時代不同,制度也不一樣,有長有短,互相補充,只要不超出漢家的制度就行,細微之間不一定要求一致。

比如元帝竟寧年之前與宣帝黃龍年之前,難道是一樣的嗎?主管後宮的官吏並不瞭解這個道理,如今一旦接受這樣的詔書,將使我連搖手都不成了。

比如我想做個屏風擺放在某個地方,他們就會說:『沒有這種先例。

』我有所需要,他們不肯備辦,就一定會拿詔書來限制我。

這種辦法實在不可行,請陛下明察!按照原先的規定,祖父母是用特牛��一隻牛來祭祀的,而我的祖父戴侯、敬侯都蒙恩准許用太牢��一牛一豬一羊祭祀。

而今要一律依照舊例,兩位祖父就只能用特牛祭祀了,請陛下哀憐!現在宮廷官吏剛剛接受詔書,宣讀完畢,就徑直來預先崑告誡我,讓我知道,以後對宮廷財物不可再像對私家財物一樣隨意索取。

這些規定的初始用意,就是要約束限制我,恐怕會失去人情常理。

請陛下明察!」

上於是采谷永、劉向所言災異咎驗皆在後宮之意以報之,且曰:「吏拘於法,亦安足過!扒矯枉者過直,古今同之。

且財幣之省,特牛之祠,其於皇后,所以扶助德美,為華一寵一也。

咎根不除,災變相襲,祖宗且不血食,何戴侯也!《傳》不雲乎:『以約失之者鮮』,審皇后欲從其奢與?朕亦當法孝武皇帝也,如此,則甘泉、建章可復興矣。

孝文皇帝,朕之師也。

皇太后,皇后成法也。

假使太后在彼時不如職,今見親厚,又惡可以逾乎!皇后其刻心秉德,謙約為右,垂則列妾,使有法焉!」

成帝於是將谷永、劉向奏章所說災異責任全在後宮的意思,轉告給皇后,並且說:「官吏按照法制行一事,又怎麼可以怪罪呢!要矯枉,就要過正,古今同理。

況且節省錢財,改用特牛祭祀,對於皇后而言,正有助於發揚美德,為你博得更多的讚譽。

如果不剷除禍根,災變接連發生,祖宗的祭祀尚且不保,還談什麼你的祖父戴侯呢!經傳上不是說:『儉約之人,犯過失的很少。

』皇后果真要追求奢侈嗎?那我也該傚法孝武皇帝了,這樣的話,甘泉宮、建章宮可就要重新興建了。

不過,節儉的孝文皇帝才是我的老師。

皇太后、皇后的待遇都有成文規定。

假使皇太后在當年做皇后時,不能達到規定的標準,而你如今受到一寵一愛一,又怎麼可以超過她呢!皇后應當著意修德,以謙和節儉為上。

這樣才能做諸妃的榜樣,使她們得以傚法!」

[3]給事中平陵平當上言:「太上皇,漢之始祖,廢其寢廟園,非是。」

上亦以無繼嗣,遂納當言。

秋,九月,復太上皇寢廟園。

[3]給事中、平陵人平當上奏說:「太上皇是漢王朝的始祖,廢除他的祭廟墓園是不對的。」

成帝也正在為沒有繼嗣而憂愁,就採納了平當的建議。

秋季,九月,恢復了太上皇的墓園、祭廟。

[4]詔曰:「今大辟之刑千有餘條,律令煩多,百有餘萬言;奇請、他比,日以益滋。

自明習者不知所由,欲以曉喻眾庶,不亦難乎!於以羅元元之民,夭絕無辜,豈不哀哉!其議減死刑及可蠲除約省者,令較然易知,條奏!」時有司不能廣宣上意,徒鉤摭微細,一毛一舉數事,以塞詔而已。

[4]成帝下詔說:「如今,關於死刑的規定有千餘條。

律令繁多,有百餘萬言。

條文之外的『奇請』、『他比』等附加條文,日益增多。

即使專門研究和熟悉法律的官吏,都弄不清頭緒,想讓天下百姓都知曉,不是太難了嗎!用這麼繁瑣的刑律,去對付善良的百姓,斬殺無辜之人,豈不可悲!主管機關應討論減少死刑,及可以取消或省略的法令,使法律條文簡明易懂。

具體回奏!」當時主管官吏不能弘揚皇上的旨意,只是在細微枝節上,舉出數件毫一毛一般的小事,以敷衍詔書而已。

[5]匈奴單于遣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獻,朝正月。

[5]匈奴單于派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來朝進貢,並參加元旦的朝賀大典。

二年(甲午、前27)

二年(甲午,公元前27年)

[1]春,伊邪莫演罷歸,自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一殺,終不敢還歸。」

使者以聞,下公卿議。

議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

光祿大夫谷永、議郎杜欽以為:「漢興,匈奴數為邊害,故設金爵之賞以待降者。

今單于屈體稱臣,列為北藩,遣使朝賀,無有二心;漢家接之,宜異於往時。

今既享單于聘貢之質,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貪一夫之得而失一國之心,擁有罪之臣而絕慕義之君也。

假令單于初立,欲委身中國,未知利害,私使伊邪莫演詐降以卜吉凶,受之,虧德沮善,令單于自疏,不親邊吏;或者設為反間,欲因以生隙,受之,適合其策,使得歸曲而責直;此誠邊境安危之原,師旅動靜之首,不可不詳也。

不如勿受,以詔日月之信,抑詐諼之謀,懷附親之心,便!」對奏,天子從之。

遣中郎將王舜往問降狀,伊邪莫演曰:「我病狂,妄言耳。」

遣去。

歸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見漢使。

[1]春季,伊邪莫演朝貢完畢,回國前,自稱想歸降漢朝,說:「如果漢朝不接受我歸降,我就自一殺,我至死不敢回匈奴。」

使者據實奏報。

成帝讓公卿討論。

有人說:「應該按照舊例,接受他歸降。」

光祿大夫谷永、議郎杜欽則認為:「自漢王朝興起以來,匈奴多次為害邊疆,因此才設立黃金、爵位的賞賜,以優待歸降者。

如今單于低頭稱臣,匈奴成為中國北方的藩國,派遣使崑者朝賀進貢,沒有二心。

漢朝對待匈奴的政策,就應與過去不同。

如今既然接受了單于朝貢的誠意,卻又收納他的反叛逃亡之臣,為了貪圖得到一個人,而將失卻一國之心;為了擁有一個有罪之臣,而與一位仰慕仁義的君王絕交。

此外,還可作這樣的假設;單于新即位,想依靠中國,但不知這樣做的利害,暗中指使伊邪莫演詐降,以占卜吉凶。

中國如果接受,便有虧道義,敗壞美德,使單于同中國疏遠,不與中國邊疆的官員友好相處。

或許是單于故意設下的反間計,想借此生仇,如果中國接納他的歸降,正好中了單于的計策,使匈奴可以把過錯歸到中國頭上,從而理直氣壯地責備我們。

此事實在是邊境安危的本源,是戰爭與和平的關鍵,不可以不慎重。

我的意見,不如不接受,以顯示我們光明磊落的信義,抑制欺詐的陰謀,安一撫單于的歸附親善之心,這樣才有利!」他們將此意見上奏,被採納。

派中郎將王舜去查問歸降的情況,伊邪莫演說:「我有發狂的病,只是胡說罷了。」

漢朝遣送他回國。

回到匈奴後,他的官職仍和從前一樣,但單于不再准許他會見漢朝的使者。

[2]夏,四月,楚國雨雹,大如釜。

[2]夏季,四月,楚國降下冰雹,大的如同飯鍋。

[3]徙山陽王康為定陶王。

[3]改封山陽王劉康為定陶王。

[4]六月,上悉封諸舅:王譚為平阿侯,商為成都侯,立為紅陽侯,根為曲陽侯,逢時為高平侯。

五人同日封,故世謂之「五侯」。

太后母李氏更嫁為河內苟賓妻,生子參;太后欲以田為比而封之。

上曰:「封田氏,非正也!」以參為侍中、水衡都尉。

[4]六月,成帝給他的舅父們全部封侯:王譚封為平阿侯;王商封為成都侯;王立封為紅陽侯;王根封為曲陽侯;王逢時封為高平侯。

五人同日封侯,因此世人稱他們為「五侯」。

皇太后的母親李氏,改嫁給河內人苟賓為妻,生子叫苟參。

太后想比照田的先例封苟參為侯爵。

成帝說:「封田,並不合正理!」只任命苟參為侍中、水衡都尉。

[5]御史大夫張忠奏京兆尹王尊暴虐倨慢,尊坐免官;吏民多稱惜之。

湖三老公乘興等上書訟:「尊治京兆,撥劇整亂,誅暴禁邪,皆前所希有,名將所不及;雖拜為真,未有殊絕褒賞加於尊身。

今御史大夫奏尊『傷害陰陽,為國家憂,無承用詔書意,「靖言庸違,像恭滔天。」

』原其所以,出御史丞楊輔,素與尊有私怨,外依公事建畫為此議,傅致奏文,浸一潤加誣,臣等竊痛傷。

尊修身潔己,砥節首公,刺譏不憚將相,誅惡不避豪強,誅不制之賊,解國家之憂,功著職修,威信不廢,誠國家爪牙之吏,折衝之臣。

今一旦無辜制於仇人之手,傷於托欺之文,上不得以功除罪,下不得蒙棘木之聽,獨掩怨讎之偏奏,被共工之大惡,無所陳冤訴罪。

尊以京師廢亂,群盜並興,選賢徵用,起家為卿;賊亂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廢黜。

一尊之身,三期之間,乍賢乍佞,豈不甚哉!孔子曰:『一愛一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是惑也。

』『浸一潤之譖不行焉,可謂明矣。

』願下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定尊素行!夫人臣而『傷害陰陽』,死誅之罪也;『靖言庸違』,放殛之刑也。

審如御史章,尊乃當伏觀闕之誅,放於無人之域,不得苟免;及任舉尊者,當獲選舉之辜,不可但已。

即不如章,飾文深詆以訴無罪,亦宜有誅,以懲讒賊之口,絕詐欺之路。

唯明主參詳,使白黑分別!」書奏,天子復以尊為徐州刺史。

[5]御史大夫張忠上奏,彈劾京兆尹王尊殘暴傲慢。

王尊獲罪被免官,官吏百姓多稱惋惜。

湖縣三老公乘興等上書,為王尊辯護說:「王尊治理京師,清理繁難的事務,整頓混亂的局面,誅滅凶暴,禁止邪惡,這都是前所罕見的功績,很多有名的郡太守都比不上。

雖然被正式任命為京兆尹,卻並沒有受到特別的獎賞。

如今御史大夫指控王尊『傷害陰陽,令國家憂愁,沒有接受執行皇帝詔令的心意,如《書經》所說:「託言治理,實際上行為違拗;外表恭敬,實際上傲慢欺天。」

』究其來源,這些攻擊是出自御史丞楊輔。

楊輔一向與王尊有私人怨恨,利用職權,策劃這一指控,羅織罪名,寫成彈劾的奏章,逐步對王尊加以誣陷,使我們十分痛心。

王尊廉潔自一愛一,砥礪節一操一,一心為公。

譏刺過失,不畏將相;誅除邪惡,不避豪強。

消滅了難以制一服的盜匪,解除了國家之憂,功勳卓著,忠於職守,維護了朝廷的威信,他實在是國家的銳利爪牙和禦敵之臣。

而今一旦無辜陷入仇人之手,被誣陷不實的奏文中傷,上不能以功贖罪,下不能在公堂上為自己辯冤,只能獨自蒙受仇家的片面之辭的誣陷崑,背上共工那樣的惡名,無處陳訴冤屈。

王尊在京師秩序混亂、法令不行、盜匪蜂起之時,被推選為賢才,受到徵召,擔任重要官職。

盜匪叛亂既已剷除,大一奸一巨猾也都伏罪,他卻隨即被指控一奸一佞狡猾而遭罷黜。

同是一個王尊,三年之間,一會兒被稱讚賢能,一會兒被指斥一奸一佞,豈不是太過份了!孔子說:『一愛一他時,要他活下去;恨他時,希望他死。

這便是迷惑。

』孔子又說:『使如水般滲透的讒言無法奏效,那就可稱得上是明智了。

』請陛下下令讓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審定王尊平素的行為!作為人臣,如果『傷害陰陽』是誅殺之罪,『託言治理,實際上行動違拗』,則應放逐誅殺。

果真如御史奏章所指控,王尊就應伏誅示眾,或流放蠻荒絕域,不能讓他僥倖免刑。

至於保薦王尊的人,則應獲舉薦不實之罪,不可原諒。

假如查出奏章與事實不符,是在巧飾文字,著意誣蔑陷害無辜,也應對誣陷者予以處罰,以懲誡好進讒言的賊人之口,斷絕欺詐之路。

請求明主詳細考慮,使黑白分明。」

奏章呈上,成帝就又任命王尊為徐州刺史。

[6]夜郎王興、鉤町王禹、漏臥侯俞更舉兵相攻。

柯太守請發兵誅興等。

議者以為道遠不可擊,乃遣太中大夫蜀郡張匡持節和解。

興等不從命,刻木象漢吏,立道旁,射之。

[6]夜郎王興、鉤町王禹、漏臥侯俞,先後起兵互相攻擊。

柯太守請求朝廷發兵討伐興等。

朝廷會議時,發言的人認為路途太遠,不可以動兵討伐,於是派遣太中大夫、蜀郡人張匡持符節前往,勸說他們和解。

興等不聽從命令,還用木頭雕刻成漢朝官吏的形象,樹立道旁,用箭射擊。

杜欽說大將軍王鳳曰:「蠻夷王侯輕易漢使,不憚國威,恐議者選,復守和解;太守察動靜有變,乃以聞。

如此,則復曠一時,王侯得收獵其眾,申固其謀,一黨一助眾多,各不勝忿,必相殄滅。

自知罪成,狂犯守尉,遠臧溫暑毒草之地;雖有孫、吳將,賁、育士,若入水火,往必焦沒,智勇亡所施。

屯田守之,費不可勝量。

宜因其罪惡未成,未疑漢家加誅,陰敕旁郡守尉諫士馬,大司農豫調谷積要害處,選任職太守往,以秋涼時入,誅其王侯尤不軌者。

即以為不一毛一之地,無用之民,聖王不以勞中國,宜罷郡,放棄其民,絕其王侯勿復通。

如以先帝所立累世之功不可墮壞,亦宜因其萌牙,早斷絕之,及已成形然後戰師,則萬姓被害。」

於是鳳薦金城司馬臨邛陳立為柯太守。

杜欽向大將軍王鳳獻策說:「蠻夷王侯輕視漢使,不懼怕朝廷的權威,我擔心參議這個問題的人膽小怯懦,仍然堅持和解之策。

等太守覺察情況有變,呈報上來,則又要耽擱三個月的時間。

蠻夷王侯利用這段時間,可以集結部眾,宣佈並完善他們的計劃。

蠻夷各國一黨一羽眾多,各不相容,定會互相殘殺。

他們自知罪惡已經鑄成,便瘋狂地進攻郡守尉,並遠遠地藏身於暑熱毒草地區,即令軍事家孫武、吳起為將,古代勇士孟賁、夏育為兵,也會如入火坑深潭,被燒焦淹沒,智慧和勇敢都無處施展。

而如果屯田戍守,費用將會大得無法計算。

應當趁他們還未鑄成大錯,還沒疑心朝廷會對他們進行討伐,暗中命令鄰近各郡守尉一操一練兵馬。

大司農預先徵調軍糧,儲積在要害地點。

遴選勝任的太守前往,在秋涼時節進兵,誅殺蠻夷王侯中特別橫暴的人。

倘若認為這是不一毛一之地,無用之民,那麼聖王就不必因此而勞動中國,應撤銷郡縣,放棄當地的人民,與蠻夷王侯斷交,不再來往。

如果認為是先帝所建立的累世功業,不可毀壞,也應該趁變亂處在萌芽之時,及早撲滅。

等到變亂已經形成,然後再勞師作戰,則萬民要蒙受戰禍。」

於是王鳳推薦金城司馬、臨邛人陳立為柯太守。

立至柯諭告夜郎王興,興不從命;立請誅之,未報。

乃從吏數十人出行縣,至興國且同亭,召興。

興將數千人往至亭,從邑君數十人入見立。

立數責,因斷頭。

邑君曰:「將軍誅無狀,為民除害,願出曉士眾!」以興頭示之,皆釋兵降。

鉤町王禹、漏臥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勞吏士。

立還歸郡。

陳立到達柯郡,下令給夜郎王興,興不從命。

陳立請求朝廷准許他誅殺興,沒有得到答覆。

於是他率領隨從官吏數十人出巡屬縣,到達了夜郎王興控制地區的且同亭,召興面見。

興率數千部眾來到且同亭,由數十位部落王陪同,進見陳立。

陳立對他進行譴責,並乘機將他砍頭。

部落王們說:「將軍誅殺這種悖逆無行的人,是為民除害,我們願出去告知部眾!」他們把興的人頭拿給部眾看,部眾全都放下武器投降。

鉤町王禹、漏臥侯俞十分震驚恐懼,於是獻上粟米千斛及牛羊來慰勞官吏將士。

陳立返回郡城。

*興妻父翁指,與子邪務收余兵,迫脅旁二十二邑反。

至冬,立奏募諸夷,與都尉、長史分將攻翁指等。

翁指據厄為壘,立使奇兵絕其餉道,縱反間以誘其眾。

都尉萬年曰:「兵久不決,費不可共。」

引兵獨進;敗走,趨立營。

立怒,叱戲下令格之。

都尉復還戰,立救之。

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

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西夷遂平。

興的岳父翁指,和他的兒子邪務,收集殘兵,脅迫周圍二十二村落謀反。

到了冬季,陳立奏報朝廷,徵募各部落夷人當兵,由他與都尉、長史分別率領,進攻翁指等。

翁指據險為堡壘。

陳立用奇兵切斷了他的糧道,又施反間計引一誘翁指的部眾。

都尉萬年說:「大軍遲遲不決戰,軍費糧草將無法供給。」

於是獨自率兵進攻翁指,敗退而逃,奔向陳立的大營。

陳立大怒,喝令部下將他打出。

萬年回軍再戰,陳立率軍救援。

當時天正大旱,陳立攻佔水源,斷敵水道。

蠻夷部眾一同斬殺翁指,手持人頭出來投降。

於是西夷平定。

三年(乙未、前26)

三年(乙未,公元前26年)

[1]春,正月,楚王囂來朝。

二月,乙亥,詔以囂素行純茂,特加顯異,封其子勳為廣戚侯。

[1]春季,正月,楚王劉囂到長安朝見。

二月,乙亥(十六日),成帝下詔,因劉囂一向行為良好,特意給予特殊獎賞,封他的兒子劉勳為廣戚侯。

[2]丙戌,犍為地震,山崩,壅江水,水逆流。

[2]丙戌(疑誤),犍為發生地震,引起山崩,壅塞了長江,使江水逆流。

[3]秋,八月,乙卯晦,日有食之。

[3]秋季,八月,乙卯晦(三十日),出現日食。

[4]上以中秘書頗散亡,使謁者陳農求遺書於天下。

詔光祿大夫劉向校經傳、諸子、詩賦,步兵校尉任宏校兵書,太史令尹鹹校數術,侍醫李柱國校方技。

每一書已,向輒條其篇目,撮其指意,錄而奏之。

[4]成帝因為皇宮藏書有許多已經散失,派謁者陳農到全國去搜求失傳的書籍。

詔令光祿大夫劉向校正經傳、諸子、詩賦;步兵校尉任宏校正兵書;太史令尹鹹校正占卜之書;侍醫李柱國校正醫藥書。

每一部書校正完畢,劉向就條列出它的篇目,寫出內容摘要,呈報成帝。

[5]劉向以王氏權位太盛,而上方向《詩》、《書》古文,向乃因《尚書·洪範》,集合上古以來,歷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記,推跡行一事,連傅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目,凡十一篇,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

天子心知向忠一精一,故為鳳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權。

[5]劉向因外戚王氏權位太盛,而皇上現在正在留意《詩經》、《書經》等古書,就根據《尚書·洪範篇》,彙集自上古以來,歷經春秋戰國,直至秦漢,所有關於祥瑞、天災、變異的記載,推測天象變遷的原因,聯繫比附人間的禍福,突出其占卜與應驗,分門別類,各立條目,共十一篇,書名為《洪範五行傳論》,呈獻成帝。

成帝心裡明白劉向忠心耿耿,是因為王鳳兄弟權勢太盛,才著作此書。

然而他到底不能剝奪王氏的權一柄一。

[6]河復決平原,流入濟南、千乘,所壞敗者半建始時。

復遣王延世與丞相史楊焉及將作大匠許商、諫大夫乘馬延年同作治,六月乃成。

復賜延世黃金百斤。

治河卒非受平賈者,為著外繇六月。

[6]黃河再次在平原郡決口,洪水灌入濟南、千乘,所造成的損失是建始年間洪災的一半。

朝廷再次派遣王延世跟丞相史楊焉,以及將作大匠許商、諫大夫乘馬延年,共同負責治理工程。

六個月後,工程才完工。

再次賞賜王延世黃金百斤。

治河卒沒有發給工錢的,都登記姓名在冊,折合抵消徭戍六個月。

四年(丙申、前25)

四年(丙申,公元前25年)

[1]春,正月,匈奴單于來朝。

[1]春季,正月,匈奴單于來長安朝見。

[2]赦天下徒。

[2]赦免天下囚犯。

[3]三月,癸丑朔,日有食之。

[3]三月,癸丑朔(初一),出現日食。

*[4]琅邪太守楊肜與王鳳連昏,其郡有災害,丞相王商按問之。

鳳以為請,商不聽,竟奏免肜,奏果寢不下。

鳳以是怨商,陰求其短,使頻陽耿定上書,言「商與父傅婢通;及女弟一婬一亂,奴殺其私夫,疑商教使。」

天子以為暗昧之過,不足以傷大臣。

鳳固爭,下其事司隸。

太中大夫蜀郡張匡,素佞巧,復上書極言詆毀商。

有司奏請召商詣詔獄,上素重商,知匡言多險,制曰:「勿治!」鳳固爭之。

夏,四月,壬寅,詔收商丞相印綬。

商免相三日,發病,歐血薨,謚曰戾侯。

而商子弟親屬為駙馬都尉、侍中、中常侍、諸曹、大夫、郎吏者,皆出補吏,莫得留給事、宿衛者。

有司奏請除國邑;有詔:「長子安嗣爵為樂昌侯。」

[4]琅邪太守楊肜與王鳳是姻親,琅邪郡發生災害,由丞相王商查問此事,王鳳為楊肜向王商說情,王商不聽,竟上奏請求罷免楊肜的官職。

奏章上去後,果然留中不下。

王鳳因此怨恨王商,秘密搜求他的短處,指使頻陽人耿定上書彈劾王商說:「王商與他父親身邊的婢女通一奸一。

他妹妹一婬一亂,奴僕把一奸一夫殺死,我懷疑奴僕殺人是王商教唆指使的。」

天子認為,這些都是無法證明的曖一昧過失,不足以構成大罪而傷害大臣。

王鳳則極力爭辯,堅持把此事交付司隸查辦。

太中大夫、蜀郡人張匡,一向險惡諂媚,也上書極力詆毀王商。

主管官員上奏要求召王商到詔獄進行審訊。

成帝一向器重王商,知道張匡的話多為陰險不實之詞,於是批示說:「不許究治!」王鳳仍堅持追究。

夏季,四月,壬寅(二十日),成帝下詔,收繳王商的丞相印信、綬帶。

王商被免相三天後,發病,吐血而死。

謚號為戾侯。

而王商的子弟親屬擔任駙馬都尉、侍中、中常侍、諸曹、大夫、郎吏等官職的,全部被調出宮廷補任其他官職,不許留在給事、宿衛等可接近皇帝的位置上。

主管官員還上奏,要求撤銷王商的封地。

成帝卻下詔說:「王商長子王安繼承爵位為樂昌侯。」

[5]上之為太子也。

受《論語》於蓮勺張禹,及即位,賜爵關內侯,拜為諸吏、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給事中,領尚書事。

禹與王鳳並領尚書,內不自安,數病,上書乞骸鼻,欲退避鳳;上不許,撫待愈厚。

六月,丙戌,以禹為丞相,封安昌侯。

[5]成帝當太子時,由蓮勺人張禹教授《論語》,及至即位,賜張禹為關內侯,拜為諸吏、光祿大夫,官秩中二千石,兼任給事中,主管尚書事務。

張禹與王鳳共同主管尚書事務,張禹內心不自安,多次稱病,上書請求退休,想退讓避開王鳳。

成帝不准,反而待他愈加優厚。

六月,丙戌(初五),成帝任命張禹為丞相,封安昌侯。

[6]庚戌,楚孝王囂薨。

[6]庚戌(二十九日),楚孝王劉囂去世。

[7]初,武帝通西域,賓自以絕遠,漢兵不能至,獨不服,數剽殺漢使。

久之,漢使者文忠與容屈王子陰末赴合謀攻殺其王;立陰末赴為賓王。

後軍候趙德使賓,與陰末赴相失;陰末赴鎖琅當德,殺副已下七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

孝元帝以其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

[7]當初,漢武帝通西域,賓國自以為地處絕遠,漢兵不能到達,因此只有賓一國不歸順漢朝,還多次劫殺漢使。

很久以後,漢朝使者文忠與容屈國王的兒子陰末赴合謀攻殺了賓王,於是立陰末赴為賓王。

後來,軍候趙德出使賓國,與陰末赴失和,陰末赴用鐵鏈把趙德鎖起來,又誅殺漢副使及以下七十餘人,然後派使者赴長安上書謝罪。

孝元帝因賓遠在域外,無法審核此案,就把使節放逐到縣度,斷絕與賓的來往。

及帝即位,復遣使謝罪。

漢欲遣使者報送其使。

杜欽說王鳳曰:「前賓王陰末赴,本漢所立,後卒畔逆。

夫德莫大於有國子民,罪莫大於執殺使者,所以不報恩,不懼誅者,自知絕遠,兵不至也。

有求則卑辭,無慾則驕慢,終不可懷服。

凡中國所以為通厚蠻夷,愜快其求者,為壤比而為寇。

今縣度之厄,非賓所能越也;其鄉慕,不足以安西域;雖不附,不能危城郭。

前親逆節,惡暴西域,故絕而不通;今悔過來,而無親屬、貴人,奉獻者皆行賈賤人,欲通貨市買,以獻為名,故煩使者送至縣度,恐失實見欺。

凡遣使送客者,欲為防護寇害也。

起皮山,南更不屬漢之國四、五,斥候士百餘人,五分夜擊刁斗自守,尚時為所侵盜。

驢畜負糧,須諸國稟食,得以自贍。

國或貧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給,擁強漢之節,餒山谷之間,乞丐無所得,離一、二旬,則人畜棄捐曠野而不反。

又歷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崑色。

頭痛嘔吐,驢畜盡然。

又有三池盤、石阪道,狹者尺六七寸,長者徑三十里,臨崢嶸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二千餘里,乃到縣度。

畜墜,未半坑谷盡一靡一碎;人墜,勢不得相收視;險阻危害,不可勝言。

聖王分九州,制五服,務盛內,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蠻夷之賈,勞吏士之眾,涉危難之路,罷敝所恃以事無用,非久長計也。

使者業已受節,可至皮山而還。」

於是鳳白從欽言。

賓實利賞賜賈市,其使數年而壹至雲。

等到成帝即位後,賓王再次派遣使節到長安謝罪。

漢朝打算派使者護送賓使節回國,作為答禮。

杜欽勸王鳳說:「從前,賓王陰末赴本是漢朝所立,後來卻突然反叛,世上最大的恩德,莫過於使其擁有王位和人民;而最大的罪惡,莫過於拘殺使者。

陰末赴之所以不肯報恩,也不怕討伐,是由於自知離中國遙遠,漢兵無法到達。

他有求於漢朝時,就卑辭謙恭;無求時,就驕橫傲慢,始終無法使他降服。

中國之所以交往厚待周邊蠻夷,滿足他們的要求,是因為疆土相鄰,他們易於入境劫掠。

如今縣度的險阻,賓軍隊不能越過。

他們即使仰慕歸順,對整個西域的安定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即令不歸順漢朝,也不能威脅西域諸國的安全。

從前,賓王親自冒犯漢朝使節,罪惡暴露在西域各國面前,中國因此斷絕與其來往。

如今他們宣稱悔過來朝,但所派之人,不是國王的親屬和重要官員,奉獻者全是從事商業的賤人,他們是想通商貿易,而以進貢為名,因此本朝煩勞使者護送他們到縣度,恐怕不符合他們實際低微的身份,受了他們的欺騙。

凡派使者護送客使,目的是保護他們不受盜匪傷害。

自皮山國往南走,要經過四、五個不受漢朝管轄的王國。

護送的漢軍士兵有一百餘名,入夜後輪班五次擊打刁斗警戒守衛,仍然時常遭到劫掠。

用驢子馱載口糧,須由沿途諸國供給食物,才能滿足。

有些王國又小又貧窮,無法供一應食物;有些王國一奸一猾不肯供給。

使者帶著強大的漢朝的符節,在山谷之間忍受著飢餓的煎熬,乞討無門,缺糧一二十天,人畜就會倒斃曠野,不得生還。

沿途還要經過大頭痛山、小頭痛山、赤土阪、身熱阪。

走到這裡,會讓人渾身發燒,面無人色,頭痛嘔吐,驢畜也都如此。

又有三池盤、石阪道,窄的地方只有一尺六、七寸寬,而長度卻有三十里。

山徑旁是陡峭不測的深谷,馬匹與行人互相扶持,用繩索前後牽引。

走二千餘里,才能到達縣度。

牲畜失足墜一落,在離谷底還不到一半距離時,就已粉身碎骨;人墜一落,便不能為他收殮一屍一體。

艱難險阻,無法盡言。

古代聖王將天下分為九州,又制定五服,是務求本國的強盛,而不管域外之事。

如今派遣使者,奉天子之命,護送外族商賈,勞動眾多中國官員士兵,跋涉危險艱難的路程,使所倚賴的中國人罷憊,去為無用的外族效勞,這不是長久之計。

既然使者已經派定,可以護送到皮山國就回來。」

於是王鳳將杜欽的建議轉告成帝,被成帝採納。

賓國實際上是貪圖中國的賞賜,和想跟中國通商,它的使者數年來中國一次。

陽朔元年(丁酉、前24)

陽朔元年(丁酉,公元前24年)

[1]春,二月,丁未晦,日有食之。

[1]春季,二月,丁未晦(三十日),出現日食。

[2]三月,赦天下徒。

[2]三月,赦免天下囚犯。

[3]冬,京兆尹泰山王章下獄,死。

[3]冬季,京兆尹、泰山人王章被捕入獄,處死。

時大將軍鳳用事,上謙讓無所顓。

左右嘗薦光祿大夫劉向少子歆通達有異材,上召見,歆誦讀詩賦,甚悅之,欲以為中常侍;召取衣冠,臨當拜,左右皆曰:「未曉大將軍。」

上曰:「此小事,何須關大將軍!」左右叩頭爭之,上於是語鳳,鳳以為不可,乃止。

當時,大將軍王鳳掌握國家大權,成帝謙讓軟弱,沒有實權。

成帝身邊的侍臣,曾向他推薦光祿大夫劉向的幼子劉歆,說他博學卓識有奇才。

成帝召見劉歆,劉歆為他誦讀詩賦。

成帝非常喜歡他,想任命他為中常侍,命左右取來中常侍的衣冠,正準備行拜官禮時,左右侍從之人都說:「還沒有讓大將軍知道。」

成帝說:「這是小事,何必通報大將軍!」左右之人叩頭力爭,於是成帝便告訴了王鳳。

王鳳認為不可以,此事便作罷。

王氏子弟皆卿、大夫、侍中、諸曹,分據勢官,滿朝廷。

杜欽見鳳專一政泰重,戒之曰:「願將軍由周公之謙懼,損穰侯之威,放武安之欲,毋使范睢之崑徒得間其說!」鳳不聽。

王氏子弟全都當上卿、大夫、侍中、諸曹,分別佔據顯官要職,達官顯貴充滿朝廷。

杜欽見王鳳過於專權,告誡他說:「我希望將軍採取周公的謙恭謹慎態度,減少穰侯魏冉的威風,放棄武安侯田的貪慾,不要使范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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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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