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三 中宗元皇帝中太興二:[1]春,二月,劉遐,徐龕擊周撫於寒山,破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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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三 中宗元皇帝中太興二

資治通鑒

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三 中宗元皇帝中太興二

晉紀十三晉元帝太興二年(己卯,公元319年)

[1]春,二月,劉遐,徐龕擊周撫於寒山,破斬之。

初,掖人蘇峻帥鄉里數千家結壘以自保,遠近多附之。

曹嶷惡其強,將攻之,峻率眾浮海來奔。

帝以峻為鷹揚將軍,助劉遐討周撫有功;詔以遐為臨淮太守,峻為淮陵內史。

[1]春季,二月,劉遐、徐龕在寒山攻擊周撫,攻破並殺死周撫。

當初,掖縣人蘇峻率領鄉里數千家民眾營造壁壘自保,遠近民眾大多附從。

曹嶷恨蘇峻勢力強大,準備攻擊他,蘇峻率部眾渡海投奔東晉。

元帝任蘇峻為鷹揚將軍,因為幫助劉遐討伐周撫有功,下詔任劉遐為臨淮太守,蘇浚為淮陵內史。

[2]石勒遣左長史王獻捷於漢,漢主曜遣兼司徒郭汜授勒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加殊禮,出警入蹕,如曹公輔漢故事;拜王及其副劉茂皆為將軍,封列侯。

舍人曹平樂從至粟邑,因留仕漢,言於曜曰:「大司馬遣等來,外表至誠,內覘大駕強弱,俟其覆命,將襲乘輿。」

時漢兵實疲弊,曜信之。

乃追汜還,斬於市。

三月,勒還至襄國。

劉茂逃歸,言死狀。

勒大怒曰:「孤事劉氏,於人臣之職有加矣。

彼之基業,皆孤所為,今既得志,還欲相圖。

趙王、趙帝,孤自為之,何待於彼邪!」乃誅曹平樂三族。

[[2]石勒派左長史王向漢主獻俘告捷,漢主劉曜派兼司徒郭汜授石勒為太宰、領大將軍,晉陞爵位為趙王,給予特殊禮遇,出入宮禁,如同曹一操一輔佐漢室的舊制。

拜王和他的副將劉茂為將軍,封為列侯。

王的舍人曹平樂隨從王到粟邑,順勢留在漢國做官,他對劉曜說:「大司馬石勒派王等人前來,外表至為忠誠,實則是窺察您的強弱,等他回去報告後,將要襲擊您。」

當時漢軍的確疲敝,劉曜相信了曹平樂所言,於是命人追回郭汜,在街市上殺了王。

三月,石勒回到襄國。

劉茂逃回,告知王死的情況,石勒大怒,說:「孤侍奉劉氏,已經超過了臣下該盡的本職。

劉氏的基業,都是我所創下的。

現在他志得意滿,卻反過來想算計我。

趙王、趙帝,孤自己就能做,哪裡還要等他呢!」於是誅殺曹平樂三族。

[3]帝令群臣議郊祀,尚書令刁協等以為宜須還洛乃修之。

司徒荀組等曰:「漢獻帝都許,即行郊祀,何必洛邑!」帝從之,立郊丘於建康城之巳地。

辛卯,帝親祀南郊。

以未有北郊,並地祗合祭之。

詔:「琅邪恭王宜稱皇考,」賀循曰:「《禮》,子不敢以己爵加於父,」乃止。

[3]元帝令群臣商議郊祀之事,尚書令刁協等人認為應該等還都洛陽之後再舉行。

司徒荀組等人說:「漢獻帝遷都許昌,馬上便舉行郊祀,又何必等回到洛邑時!」元帝聽從了荀組等人意見,在建康城的巳地建立郊祀園丘。

辛卯(二十日),元帝親自到南郊祭天,因為還沒有北郊,所以連同地祗合併祭祀。

元帝下詔說:「琅邪恭王應當稱作皇考。」

賀循說:「根據《禮》,兒子不敢把自己的爵位加在父親身上。」

於是停止執行。

[4]初,蓬陂塢主陳川自稱陳留太守。

祖逖之攻樊雅也,川遣其將李頭助之。

頭力戰有功,逖厚遇之。

頭每歎曰:「得此人為主,吾死無恨。」

川聞而殺之。

頭一黨一馮一寵一帥其眾降逖。

川益怒,大掠豫州諸郡,逖遣兵擊破之。

夏,四月,川以浚儀叛,降石勒。

[4]當初,蓬陂塢主陳川自稱陳留太守,祖逖攻打樊雅之時,陳川派部將李頭助戰。

李頭力戰建功,祖逖對他另眼相看。

李頭常常感歎說:「能得到祖逖做自己的主公,我死無遺憾。」

陳川聽說,殺了李頭。

李頭的一黨一徒馮一寵一率領

部眾投降祖逖,陳川更加惱怒,大肆攻掠豫州諸郡,祖逖派兵打敗了他。

夏季,四月,陳川佔據浚儀背叛,投降石勒。

[5]周撫之敗走也,徐龕部將於藥追斬之;及朝廷論功,而劉遐先之。

龕怒,以泰山叛,降石勒,自稱兗州刺史。

[5]周撫敗逃時,是徐龕的部將於藥追上並殺了周撫,等到朝廷論功時,卻是劉遐佔先。

徐龕生氣,佔據泰山背叛,投降石勒,自稱兗州刺史。

[6]漢主曜還,都長安,立妃羊氏為皇后,子熙為皇太子;封子襲為長樂王,闡為太原王,沖為淮南王,敞為齊王,高為魯王,徽為楚王;諸宗室皆進封郡王。

羊氏,即故惠帝后也。

曜嘗問之曰:「吾何如司馬家兒?」

羊氏曰:「陛下,開基之聖主;彼,亡國之暗夫;何可並言!彼貴為帝王,有一婦、一子及身三耳,曾不能庇。

妾於爾時,實不欲生,意謂世間男子皆然。

自奉巾櫛已來,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

曜甚一寵一之,頗干預國事。

[6]漢主劉曜回到長安,定都於此,立后妃羊氏為皇后,兒子劉熙為太子。

封兒子劉襲為長樂王,劉闡為太原王,劉沖為淮南王,劉敞為齊王,劉高為魯王,劉徽為楚王,各宗室子弟都進封郡王。

羊氏就是過去晉惠帝的皇后。

劉曜曾經問她說:「我比起司馬家的孩子怎麼樣?」

羊氏說:「陛下是開基的聖主,他是亡國的昏君,怎麼能相提並論!他貴為帝王時,只有一個夫人、一個孩子和他自己三個人,竟然都不能庇護。

我在那時實在是不想活了,以為世上的男人都是這樣。

自從做了您的妻子,才知道天下自有大丈夫。」

劉曜非常一寵一愛一她,羊氏常干預國事。

[7]南陽王保自稱晉王,改元建康,置百官,以張為征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陳安自稱秦州刺史,降於漢,又降於成。

上大饑,士眾困迫,張春奉保之南安祁山。

遣韓璞帥步騎五千救之;陳安退保綿諸,保歸上。

未幾,保復為安所一逼一十,遣其將宋毅救之,安乃退。

[7]南陽王司馬保自稱晉王,改年號為建康,設置百官,任張為征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陳安自稱秦州刺史,投降漢,後又投降成漢。

上發生嚴重饑荒,士民困迫,張春侍奉司馬保去南安的祁山。

張派遣韓璞率領步、騎兵五千救援司馬保,陳安退守綿諸,司馬保回到上。

不久,司馬保又被陳安進一逼一十,張派部將宋毅救援,陳安才退軍。

[8]江東大饑,詔百官各上封事。

益州刺史應詹上疏曰:「元康以來,賤《經》尚道,以玄虛弘放為夷達,以儒術清儉為鄙俗,宜崇獎儒官,以新俗化。」

[8]江南發生嚴重饑荒,元帝下詔讓百官各自上書奏事。

益州刺史應詹上疏說:「自元康年間以來,輕視經典,崇尚道學,把玄虛弘放視作平達,把儒術、清儉看作鄙俗,應當尊崇和獎掖儒官,來革新風俗教化。」

[9]祖逖攻陳川於蓬關,石勒遣石虎將兵五萬救之,戰於浚儀,逖兵敗,退屯梁國。

勒又遣桃豹將兵至蓬關,逖退屯淮南。

虎徙川部眾五千戶於襄國,留豹守川故城。

[9]祖逖在蓬關進攻陳川,石勒派石虎率兵五萬救援,兩軍在浚儀交戰,祖逖兵敗,退軍駐屯梁國。

石勒又派桃豹率兵到達蓬關,祖逖退守淮南。

石虎將陳川部眾五千戶遷徙到襄國,留下石豹守衛陳川故城。

[10]石勒遣石虎擊鮮卑日六延於朔方,大破之,斬首二萬級,俘虜三萬餘人。

孔萇攻幽州諸郡,悉取之。

段匹士眾饑散,欲移保上谷,代王鬱律勒兵將擊之,匹棄妻子奔樂陵,依邵續。

[10]石勒派遣石虎在朔方重創鮮卑族日六延,斬首二萬,俘虜三萬多人。

孔萇攻取了幽州諸郡。

段匹的士眾因飢餓離散,段匹想移軍保守上谷,代王鬱律領兵準備攻擊他,段匹丟棄妻子兒女逃奔樂陵,依附邵續。

[11]曹嶷遣使賂石勒,請以河為境,勒許之。

[11]曹嶷派使者給石勒送去財物,請求以黃河作為分界,石勒答應了。

[12]梁州刺史周訪擊杜曾,大破之。

馬雋等執曾以降,訪斬之;並獲荊州刺史第五猗,送於武昌。

訪以猗本中朝所署,加有時望,白王敦不宜殺,敦不聽而斬之。

初,敦患杜曾難制,謂訪曰:「若擒曾,當相論為荊州。」

及曾死而敦不用。

王在荊州,多殺陶侃將佐;以皇甫方回為侃所敬,責其不詣己,收斬之。

士民怨怒,上下不安。

帝聞之,征為散騎常侍,以周訪代為荊州刺史。

王敦忌訪威名,意難之。

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荒弊,乃用武之國,不可以假人,宜自領之,訪為梁州足矣。」

敦從之。

六月,丙子,詔加訪安南將軍。

余如故。

訪大怒,敦手書譬解,並遺玉環、玉碗以申厚意。

訪抵之於地,曰:「吾豈賈豎,可以寶悅邪!」訪在襄陽,務農訓兵,陰有圖敦之志,守宰有缺輒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不能制。

[12]梁州刺史周訪進攻杜曾,大勝。

馬雋等人抓住杜曾投降,周訪斬殺杜曾。

並抓獲荊州刺史第五猗,送往武昌。

周訪因為第五猗本是朝廷任命,而且有一定聲望,告訴王敦最好不要殺他,王敦不聽,殺了第五猗。

當初,王敦憂慮杜曾難以控制,對周訪說:「如果能擒獲杜曾,我將論功讓你治理荊州。」

等到杜曾死後,王敦不用周訪。

王在荊州,殺了許多陶侃的將佐,因為皇甫方回是陶侃所敬重的人,王責怪他不拜詣自己,把他拘捕殺害。

士人民眾因此怨怒,上下關係緊張。

元帝聽說這件事,徵召王任散騎常侍,讓周訪代替王任荊州刺史。

王敦嫉妒周訪有威名,有意為難。

從事中郎郭舒勸王敦說:「本州雖然荒涼凋敝,卻是用武之地,不可以讓人佔有,應當自己管轄。

周訪治理梁州就夠了。」

王敦聽從了他的話。

六月,丙子(初七),元帝下詔授予周訪安南將軍,其餘職務不變。

周訪大為惱怒。

王敦親自寫信勸解,並贈玉環、玉碗表示看重之意。

周訪扔在地上,說:「我難道是商人和小孩嗎?怎麼可以用寶物來讓我高興呢!」周訪在襄陽發展農業、訓練士卒,暗藏謀算王敦的心志。

官吏有缺員就自行補錄,然後才上報。

王敦對他深以為患但又不能控制他。

魏該為胡寇所一逼一十,自宜陽率眾南遷新野,助周訪討杜曾有功,拜順陽太守。

魏該被胡族敵寇所一逼一十迫,從宜陽率領部眾向南遷徙到新野,因幫助周訪討伐杜曾有功,被拜為順陽太守。

趙固死,郭誦留屯陽翟,石生屢攻之,不能克。

趙固死,郭誦屯軍陽翟,石生多次進攻,不能取勝。

[13]漢主曜立宗廟、社稷、南北郊於長安,詔曰:「吾之先,興於北方。

光文立漢宗廟以從民望。

今宜改國號,以單于為祖。

亟議以聞!」群臣奏:「光文始封盧奴伯,陛下又王中山;中山,趙分也,請改國號為趙。」

從之。

以冒頓配天,光文配上帝。

[13]漢主劉曜在長安建立宗廟、社稷和南郊、北郊,下詔說:「我的祖先從北方開始興盛,光文建立漢國宗廟是為了順從民眾願望。

現在應當改國號,奉單于為祖。

盡快論議上報!」群臣上奏說:「光文最早受封盧奴伯,陛下又曾在中山稱王。

中山本是趙國領土,請求改國號為趙。」

劉曜聽從,將冒頓配祀上天,光文配祀上帝。

[14]徐龕寇掠濟、岱,破東莞。

帝問將帥可以討龕者於王導,導以為太子左衛率泰山羊鑒,龕之州里冠族,必能制之。

鑒深辭,才非將帥;郗鑒亦表鑒非才,不可使;導不從。

秋,八月,以羊鑒為征虜將軍、征討都督,督徐州刺史蔡豹、臨淮太守劉遐、鮮卑段文鴦等討之。

[14]徐龕寇掠濟水、泰山之間,攻破東莞。

元帝向王導詢問將帥中有誰能夠征討徐龕,王導認為太子左衛率泰山人羊鑒,是徐龕州里的顯貴豪族,必能制一服徐龕。

羊鑒懇切地推辭,認為自己不是將帥之才;郗鑒也上表認為羊鑒不是合適的人選,不能委派,王導不聽。

秋季,八月,任羊鑒為征虜將軍、征討都督,總領徐州刺史蔡豹、臨淮太守劉遐、鮮卑部段文鴦等討伐徐龕。

[15]冬,石勒左、右長史張敬、張賓,左、右司馬張屈六、程遐等勸勒稱尊號,勒不許。

十一月,將佐等復請勒稱大將軍、大單于、領冀州牧、趙王,依漢昭烈在蜀、魏武在鄴故事,以河內等二十四郡為趙國,太守皆為內史,准禹貢,復冀州之境,以大單于鎮撫百蠻,罷並、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監之;勒許之。

戊寅,即趙王位,大赦;依春秋時列國稱元年。

[15]冬季,石勒的左、右長史張敬、張賓,左、右司馬張屈六、程遐等勸石勒稱皇帝尊號,石勒不同意。

十一月,將佐們又請求石勒稱大將軍、大單于、領冀州牧、趙王,依照蜀漢昭烈帝劉備在蜀、魏武帝曹一操一在鄴的舊例,以河內等二十四郡為趙國,太守都改為內史,根據《尚書·禹貢》,恢復冀州的行政區劃,以大單于的身份鎮撫眾蠻族;撤銷并州、朔州、司州的建置,合置部司監管,石勒同意了。

戊寅(疑誤),石勒即後趙王位,大赦天下,依照春秋時列國舊例稱元年。

初,勒以世亂,律令煩多,命法曹令史貫志,採集其要,作《辛亥制》五千文;施行十餘年,乃用令律。

以理曹參軍上一黨一續鹹為律學祭酒;鹹用法詳平,國人稱之。

以中壘將軍支雄、游擊將軍王陽領門臣祭酒,專主胡人辭訟,重禁胡人,不得陵侮衣冠華族,號胡為國人。

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

朝會始用天子禮樂,衣冠、儀物,從容可觀矣。

加張賓大執法,專總朝政;以石虎為單于元輔、都督禁衛諸軍事,尋加驃騎將軍、侍中、開府,賜爵中山公;自余群臣,授位進爵各有差。

當初,石勒因為世事紊亂,律令煩多,命法曹令史貫志採擷綱要,作《辛亥制》五千字,施行十多年,才用律令。

任理曹參軍上一黨一人續鹹為律學祭酒,續鹹運用法律細緻、公平,受到國人的稱讚。

任用中壘將軍支雄、游擊將軍王陽兼門臣祭酒,專管胡人的訴訟,嚴厲禁止胡人,不許他們欺陵污辱具有較高文化的漢人,把胡人稱作國人。

派遣使者巡行州郡,鼓勵、督促農業生產。

朝會時開始用天子的禮樂,衣冠、儀物都充足可觀。

升張賓為大執法,專門總理朝政,任石虎為單于元輔、都督禁衛各種軍務,不久又擔任驃騎將軍、侍中、開府,賜爵為中山公。

其餘群臣,授官進爵各有等次。

張賓任遇優顯,群臣莫及;而謙虛敬慎,開懷下士,屏絕阿私,以身帥物,入則盡辨,出則歸美。

勒甚重之,每朝,常為之正容貌,簡辭令,呼曰左侯而不敢名。

張賓得到的職位高、待遇優厚,群臣沒有可比擬的;但他本人卻謙虛、恭敬、小心,真誠地折節下士,杜絕私情,以身作則,入朝時直言規諫,出外卻將美譽歸功於主上,石勒非常看重他。

每次上朝,經常因為張賓的緣故端正容貌,修飾辭令,以右侯稱呼張賓,不叫他的名字。

[16]十二月,乙亥,大赦。

[16]十二月,乙亥(初九),東晉大赦天下。

[17]平州刺史崔毖,自以中州人望,鎮遼東,而士民多歸慕容,心不平。

數遣使招之,皆不至,意拘留之,乃陰說高句麗、段氏、宇文氏,使共攻之,約滅,分其地。

毖所親勃海高瞻力諫,毖不從。

[17]平州刺史崔毖自以為在中州享有聲望,現在鎮守遼東,而士民卻大多歸附慕容,心中不服。

多次派遣使者招納士民,但他們全都不來。

崔毖懷疑是慕容羈留他們,於是暗地遊說高句麗、段氏和宇文氏,讓他們共同攻伐慕容,約定翦滅慕容後,共同瓜分他的轄地。

崔毖的親信、勃海人高瞻極力勸諫,崔毖不聽。

三國合兵伐,諸將請擊之,曰:「彼為崔毖所誘,欲邀一切之利。

軍勢初合,其鋒甚銳,不可與戰,當固守以挫之。

彼烏合而來,既無統一,莫相歸服,久必攜貳,一則疑吾與毖詐而覆之,二則三國自相猜忌。

待其人情離貳,然後擊之,破之必矣。」

高句麗、段氏、宇文氏三國合兵攻伐慕容,慕容部下眾將請戰,慕容說:「他們被崔毖誘一惑,想乘機謀利。

軍勢剛剛會合,鋒頭正銳,現在不能和他們交戰,應當固守以挫其銳氣。

他們烏合前來,既沒有統一的號令,互相之間又不服氣,時間久了必然產生二心,一來懷疑我和崔毖共使欺詐,想消滅他們;二來三國之間也互相猜忌。

等到他們人心離散,然後進攻,一定能打敗他們。」

三國進攻棘城,閉門自守,遣使獨以牛酒犒宇文氏;二國疑宇文氏與有謀,各引兵歸。

宇文大人悉獨官曰:「二國雖歸,吾當獨取之。」

三國軍隊進攻棘城,慕容閉門固守,派遣使者單獨用牛和酒犒勞宇文氏。

高句麗和段氏懷疑宇文氏與慕容勾結,各自領軍退還。

宇文氏首領悉獨官說:「高句麗和段氏雖然回去,我要獨自攻取慕容。」

宇文氏士卒數十萬,連營四十里。

使召其子翰於徒河。

翰遣使白曰:「悉獨官舉國為寇,彼眾我寡,易以計破,難以力勝。

今城中之眾,足以禦寇,翰請為奇兵於外,伺其間而擊之,內外俱奮,使彼震駭不知所備,破之必矣。

今並兵為一,彼得專意攻城,無復他虞,非策之得者也;且示眾以怯,恐士氣不戰先沮矣。」

猶疑之。

遼東韓壽言於曰:「悉獨官有憑陵之志,將驕卒惰,軍不堅密,若奇兵卒起,掎其無備,,必破之策也。」

乃聽翰徒河。

宇文氏士卒有數十萬,營寨相連有四十里。

慕容派人從徒河徵召兒子慕容翰。

慕容翰派遣使者告訴慕容說:「悉獨官傾國來犯,敵眾我寡,易於智取,難以力敵。

現在城中的軍隊,已足以防禦,我請求作為外面的奇兵,伺機攻擊,內外同時發兵,使他們驚駭而不知道如何防備,這樣一定能打敗他們。

如果現在把兵力集中在一處,他們便能專心攻城,沒有其他顧慮,這不是合適的對策。

而且這是向民眾表示內心的怯懼,恐怕還沒作戰士氣就要先喪失了。」

慕容猶疑不決。

遼東人韓壽對慕容說:「悉獨官有侵凌進一逼一十的志向,將領驕縱,士卒憊惰,軍隊組織鬆散,如果使用奇兵突然發難,在他們沒有防備時實施攻擊,這是必定取勝的策略。」

慕容這才同意慕容翰留在徒河。

悉獨官聞之曰:「翰素名驍果,今不入城,或能力患,當先取之,城不足憂。」

乃分遣數千騎襲翰。

翰知之,詐為段氏使者,逆於道曰:「慕容翰久為吾患,聞當擊之,吾已嚴兵相待,宜速進也。」

使者既去,翰即出城,設伏以待之。

宇文氏之騎見使者,大喜馳行,不復設備,進入伏中。

翰奮擊,盡獲之,乘勝徑進,遣間使語出兵大戰。

使其子與長史裴嶷將一精一銳為前鋒,自將大兵繼之。

悉獨官初不設備,聞至,驚,悉眾出戰。

前鋒始交,翰將千騎從旁直入其營,縱火焚之,眾皆惶擾,不知所為,遂大敗,悉獨官僅以身免。

盡俘其眾,獲皇帝玉璽三紐。

悉獨官聽說慕容翰留在徒河,說:「慕容翰素來以驍勇果敢聞名,現在不進城,或許會成為禍患,應當先攻取他,城裡不足為患。」

於是分出數千騎兵攻擊慕容翰。

慕容翰得知此事,派人假扮成段氏的使者,在路上迎住悉獨官的騎兵,對他們說:「慕容翰長久以來就是我心頭之患,聽說你們將要進攻他,我們已嚴陣以待,你們可以快速前進。」

使者離開以後,慕容翰立即出城,設下埋伏等待宇文氏的軍隊。

宇文氏的騎兵見到使者,大為高興,騎馬馳行,不再防備,進入了伏擊圈中。

慕容翰突然攻擊,全部俘獲了他們。

又乘勝進軍,同時派遣密使告訴慕容,讓他出兵大戰。

慕容令其子慕容和長史裴嶷率領一精一銳士卒為前鋒,自己統領大軍隨後。

悉獨官原先沒有設防,聽說慕容來了,大驚,傾巢出戰。

兩軍前鋒剛剛交戰,慕容翰率領千餘騎兵從旁側直衝入悉獨官軍營,縱火焚燒。

悉獨官的士卒都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結果大敗,悉獨官隻身逃脫。

慕容盡數俘獲他的士眾,繳獲到皇帝玉璽三紐。

崔毖聞之,懼,使其兄子燾詣棘城偽賀。

會三國使者亦至,請和,曰:「非我本意,崔平州教我耳。」

以示燾,臨之以兵,燾懼,首服。

乃遣燾歸謂毖曰:「降者上策,走者下策也。」

引兵隨之。

毖與數十騎棄家奔高句麗,其眾悉降於。

以其子仁為征虜將軍,鎮遼東,官府、市裡,按堵如故。

崔毖聽說此事,心中恐懼,讓他兄長之子崔燾到棘城假裝祝賀。

正巧高句麗、宇文氏、段氏三國使者也來請和,都說:「我們本來並不想與你為敵,是崔毖讓我們這麼做的。」

慕容讓崔燾見三國使者,執刀相對,崔燾害怕,低頭臣服。

慕容便讓崔燾回去對崔毖說:「投降是上策,逃跑是下策,」並帶兵隨後而行。

崔毖帶著數十騎棄家逃奔高句麗,部眾全部投降慕容。

慕容任兒子慕容仁為征虜將軍,鎮守遼東,官府、市裡,一仍其舊。

高句麗將如奴子據於河城,遣將軍張統掩擊,擒之,俘其眾千餘家;以崔燾、高瞻、韓恆、石琮歸於棘城,待以客禮。

恆,安平人;琮,鑒之孫也。

以高瞻為將軍,瞻稱疾不就,數臨候之,撫其心曰:「君之疾在此,不在他也。

今晉室喪亂,孤欲與諸君共清世難,翼戴帝室。

君中州望族,宜同斯願,奈何以華、夷之異,介然疏之哉!夫立功立事,惟問志略何如耳,華、夷何足問乎!」瞻猶不起,頗不平。

龍驤主簿宋該,與瞻有隙,勸除之,不從,瞻以憂卒。

高句麗將領如奴子佔據於河城,慕容派將軍張統突然襲擊,擒獲如奴子,俘虜部眾一千多家。

因為崔燾、高瞻、韓恆、石琮歸附棘城,慕容以客人的禮節對待他們。

韓恆是安平人,石琮是石鑒的孫子。

慕容任高瞻為將軍,高瞻以有病為由不幹。

慕容多次親臨問侯,撫一摸一他的心口說:「您的病在這兒,不在別處。

現在晉王室喪亂,孤想和諸君共同廓清世上的災難,輔翼、擁戴帝室。

您是中州的名門望族,應當與我同有此願,為何因為華夏、夷族的區別,便耿耿於懷,故意疏遠呢!至於立功成事,只問志向、謀略怎樣便可以了,何須再問是華夏還是夷族呢!」高瞻還是不肯出來做官,慕容心中頗為忿忿不平。

龍驤主簿宋該與高瞻有矛盾,勸慕容除去高瞻,慕容沒有聽從。

高瞻因憂慮而死。

初,鞠羨既死,苟復以羨子彭為東萊太守。

會曹嶷徇青州,與彭相攻;嶷兵雖強,郡人皆為彭死戰,嶷不能克。

久之,彭歎曰:「今天下大亂,強者為雄。

曹亦鄉里,為天所相,苟可依憑,即為民一主,何必與之力爭,使百姓肝腦塗地!吾去此,則禍自息矣。」

郡人以為不可,爭獻拒嶷之策,彭一無所用,與鄉里千餘家浮海歸崔毖。

北海鄭林客於東萊,彭、嶷之相攻,林情無彼此,嶷賢之,不敢侵掠,彭與之俱去。

比至遼東,毖已敗,乃歸慕容。

以彭參龍驤軍事。

遺鄭林車牛粟帛;皆不受,躬耕於野。

當初,鞠羨已死,苟又讓鞠羨的兒子鞠彭任東萊太守。

適逢曹嶷到青州巡行,和鞠彭相互攻擊。

曹嶷的軍隊雖強,但郡民都為鞠彭拚命死戰,曹嶷不能取勝。

相持日久,鞠彭歎息說:「現在天下大亂,強大者是英雄。

曹嶷也是同鄉之人,有天相助。

只要可以依靠,便可為民眾主宰,何必和他力爭,使老百姓肝腦塗地呢!我離開這裡,戰禍就會自然停止。」

郡裡人民都認為這樣不行,爭相進獻抵抗曹嶷的計謀,鞠彭一個不用,隨同鄉里數千家民眾渡海歸附崔毖。

北海人鄭林旅居東萊,對於鞠彭、曹嶷之間的爭鬥,無所偏向。

曹嶷認為他有賢德、不敢侵犯、劫掠。

鞠彭和他一同離開。

到了遼東,崔毖已經失敗,鞠彭等於是歸附慕容。

慕容讓鞠彭參與龍驤軍事。

贈送鄭林車乘、服牛、粟谷、布帛,鄭林都不接受,親自在田野裡耕種。

宋該勸獻捷江東,使該為表,裴嶷奉之,並所得三璽詣建康獻之。

宋該勸慕容向江南晉王室獻俘、告捷。

慕容派宋該撰寫上表,讓裴嶷奉持,連同得到的三個玉璽,一起送到建康進獻。

高句麗數寇遼東,遣慕容翰、慕容仁伐之;高句麗王乙弗利逆來求盟,翰、仁乃還。

高句麗多次侵擾遼東,慕容讓慕容翰、慕容仁領軍攻伐。

高句麗國王乙弗利迎上請求締結盟約,慕容翰、慕容仁這才回師。

[18]是歲,蒲洪降趙,趙主曜以洪為率義侯。

[18]這年,蒲洪投降前趙,前趙主劉曜封蒲洪為率義侯。

[19]屠各路松多起兵於新平、扶風以附晉王保,保使其將楊曼、王連據陳倉,張、周庸據陰密,松多據草壁,秦、隴氐、羌多應之。

趙主曜遣諸將攻之,不克;曜自將擊之。

[19]屠各部落的路松多起兵於新平、扶風,歸附晉王司馬保。

司馬保派部將楊曼、王連佔據陳倉,張、周庸佔據陰密,路松多佔據草壁,秦州、隴州的氐人和羌人一大多響應他們。

前趙主劉曜派遣多員將領攻伐,不能取勝,劉曜準備自己親征。

三年(庚辰、320)

三年(庚辰,公元320年)

[1]春,正月,曜攻陳倉,王連戰死,楊曼奔南氐。

曜進拔草壁,路松多奔隴城;又拔陰密。

晉王保懼,遷於桑城。

曜還長安,以劉雅為大司徒。

[1]春季,正月,劉曜進攻陳倉,王連戰死,楊曼逃奔南氐。

劉曜進而攻取草壁,路松多逃往隴城。

劉曜又攻取陰密,晉王司馬保恐懼,迂都於桑城。

劉曜回到長安,任劉雅為大司徒。

張春謀奉晉王保奔涼州,張遣其將陰監將兵迎之,聲言翼衛,其實拒之。

張春籌劃侍奉晉王司馬保逃奔涼州,張派遣部將陰監帶兵來迎,說是護衛,其實是阻攔。

[2]段末攻段匹,破之。

匹謂邵續曰:「吾本夷狄,以慕義破家。

君不忘久要,請相與共擊末。」

續許之,遂相與追擊末,大破之。

匹與弟文鴦攻薊。

後趙王勒知續勢孤,遣中山公虎將兵圍厭次,孔萇攻續別營十一,皆下之。

二月,續自出擊虎,虎伏騎斷其後,遂執續,使降其城。

續呼兄子竺等謂曰:「吾志欲報國,不幸至此。

汝等努力奉匹為主,勿有貳心。」

匹自薊還,未至厭次,聞續已沒,眾懼而散,復為虎所遮;文鴦以親兵數百力戰,始得入城,與續子緝、兄子存、竺等嬰城固守。

虎送續於襄國,勒以為忠,釋而禮之,以為從事中郎。

因下令:「自今克敵,獲士人,毋得擅殺,必生致之。」

[2]段末進攻段匹,打敗了段匹的軍隊。

段匹對邵續說:「我本來是夷族,因為仰慕君臣大義,招致兵敗家破。

您如果不忘我們的舊約,便請和我共同抗擊段末。」

邵續答應了。

於是和段匹共同追擊段末,使段末的軍隊受到重創。

段匹和兄弟段文鴦進攻薊州,後趙王石勒知道邵續勢單力薄,派遣中山公石虎率軍圍攻厭次,又讓孔萇進攻邵續,攻下十一座別營。

二月,邵續親自率軍出擊石虎,石虎埋伏騎兵截斷其退路,結果抓住了邵續,並讓他向城中軍民勸降。

邵續呼喚兄長的兒子邵竺等人,對他們說:「我的志向是想報效國家,不幸落到了這步田地,你們努力尊奉段匹為主帥,不要有異心。」

段匹從薊州歸來,還沒到厭次,聽說邵續已被俘,部眾驚恐逃散,又被石虎乘勢攻擊,段文鴦依仗數百親兵的奮力死戰,才得以進入厭次城中,和邵續的兒子邵緝、邵續兄長之子邵存、邵竺等人環城固守。

石虎把邵續解送到襄國,石勒認為邵續是忠貞之士,釋放了他,以禮相待,任為從事中郎。

繼而下令說:「從今以後克敵致勝,俘獲士人不許擅自一殺害,一定要活著送來。」

吏部郎劉胤聞續被攻,言於帝曰:「北方藩鎮盡矣,惟余邵續而已;如使復為石虎所滅,孤義士之心,阻歸本之路,愚謂宜發兵救之。」

帝不能從。

聞續已沒,乃下詔以續位任授其子緝。

吏部郎劉胤聽說邵續受到攻擊,向元帝上言說:「北方的藩鎮已經盡失,只剩下邵續一處了。

如果讓他再被石虎攻滅,會使貞義士心感孤寂,並阻塞回歸祖國的道路。

我認為應當發兵救助。」

元帝沒有聽從。

後來聽說邵續已受陷被擒,於是下詔把邵續的職位授予其子邵緝。

[3]趙將尹安、宋始、宋恕、趙慎四軍屯洛陽,叛,降後趙。

後趙將石生引兵赴之;安等復叛,降司州刺史李矩。

矩使穎川太守郭默將兵入洛。

石生虜宋始一軍,北渡河。

於是河南之民皆相帥歸矩,洛陽遂空。

[3]前趙將軍尹安、宋始、宋恕、趙慎的四支軍隊駐屯洛陽,叛國投降後趙。

後趙將領石生率軍前往洛陽,尹安等人又背叛後趙,向晉的司州刺史李矩投降。

李矩讓穎川太守郭默帶兵進入洛陽。

石生俘獲宋始這支軍隊,向北渡過黃河。

於是黃河以南的民眾都相互牽引歸附李矩,洛陽城為之一空。

[4]三月,裴嶷至建康,盛稱慕容之威德,賢雋皆為之用;朝廷始重之。

帝謂嶷曰:「卿中朝名臣,當留江東,朕別詔龍驤送卿家屬。」

嶷曰;「臣少蒙國恩,出入省闥,若得復奉輦轂,臣之至榮。

但以舊京淪沒,山陵穿毀,雖名臣宿將,莫能雪恥,獨慕容龍驤竭忠王室,志除凶逆,故使臣萬里歸誠。

今臣來而不返,必謂朝廷以其僻陋而棄之,孤其向義之心,使懈體於討賊,此臣之所甚惜,是以不敢徇私而忘公也。」

帝曰:「卿言是也。」

乃遣使隨嶷拜安北將軍、平州刺史。

[4]三月,裴嶷到達建康,盛讚慕容有威德,賢雋之士都樂意為他效力,朝廷這才開始重視慕容。

元帝對裴嶷說:「您本是朝中名臣,應當留在江東,朕另外下詔讓龍驤將軍慕容把您的家屬送來。」

裴嶷說:「我自小蒙受晉室的恩一寵一,出入宮禁,如果能重新侍奉皇上,是我無上的榮耀。

只是因為舊日京都淪陷,山陵毀敗,即使是名臣宿將,也沒有能夠報仇雪恥。

只有龍驤將軍慕容盡忠於王室,立志趕除凶逆,所以派我不遠萬里前來表示忠誠。

現在如果我來而不返,他一定認為朝廷因為他偏遠落後而拋棄他,辜負他崇尚大義之心,惰怠討伐逆賊之事,而這正是我所珍視的,所以我不敢因為個人私利而忘卻公義。」

元帝說:「您說的對。」

於是派遣使者隨同裴嶷前往,賜封慕容為安北將軍、平州刺史。

[5]閏月,以周為尚書左僕射。

[5]閏月,晉任周為尚書左僕射。

[6]晉王保將張春、楊次與別將楊韜不協,勸保誅之,且請擊陳安;保皆不從。

夏,五月,春、次幽保,殺之。

保體肥一大,重八百斤;喜睡,好讀書,而闇弱無斷,故及於難。

保無子,張春立宗室子瞻為世子,稱大將軍。

保眾散,奔涼州者萬餘人。

陳安表於趙主曜,請討瞻等。

曜以安為大將軍,擊瞻,殺之;張春奔罕。

安執楊次,於保柩前斬之,因以祭保。

安以天子禮葬保於上,謚曰元王。

[6]晉王司馬保部將張春、楊次和別將楊韜不和,勸司馬保殺楊韜,並且請求擊陳安,司馬保都沒聽從。

夏季,五月,張春、楊次軟禁司馬保,並殺了他。

司馬保身高體胖,重八百斤,嗜睡,喜歡讀書,但糊塗懦弱,缺少決斷,

所以遇難。

司馬保沒有兒子,張春立宗室子弟司馬瞻為王世子,自稱大將軍。

司馬保的部眾離散,逃奔到涼州的有一萬多人。

陳安上表給前趙主劉曜,請求征討司馬瞻等人。

劉曜任陳安為大將軍,進攻司馬瞻並殺了他。

張春逃奔到罕。

陳安抓住揚次,在司馬保靈柩前將他斬首,用來祭奠司馬保。

陳安用對待天子的禮節把司馬保葬於上,謚號元王。

[7]羊鑒討徐龕,頓兵下邳,不敢前。

蔡豹敗龕於檀丘,龕求救於後趙。

後趙王勒遣其將王伏都救之,又使張敬將兵為之後繼。

勒多所邀求,而伏都一婬一暴,龕患之。

張敬至東平,龕疑其襲己,乃斬伏都等三百餘人,復來請降。

勒大怒,命張敬據險以守之。

帝亦惡龕反覆,不受其降,敕鑒、豹以時進討。

鑒猶疑憚不進,尚書令刁協劾奏鑒,免死除名,以蔡豹代領其兵。

王導以所舉失人,乞自貶,帝不許。

[7]羊鑒征討徐龕,在下邳停兵,不敢前進。

蔡豹在檀丘擊敗徐龕,徐龕向後趙求救。

後趙王石勒派部將王伏都救援,又讓張敬率軍作為後援。

石勒向徐龕多有索求,而王伏都又一婬一十蕩殘暴,徐龕為之憂患。

張敬部到達東平,徐龕懷疑他是來襲擊自己,於是將王伏都等三百多人斬首,又向東晉請降。

石勒勃然大怒,命令張敬佔據險要地形固守。

元帝也憎惡徐龕反覆無常,不接受他的請降,敕令羊鑒、蔡豹按原計劃進發征討。

羊鑒仍然疑慮、忌憚,停止不前,尚書令刁協上疏彈劾羊鑒,敕令免除職務,饒其不死,讓蔡豹代為指揮軍隊。

王導因為自己薦舉的人選不當,自請貶職,元帝不同意。

[8]六月,後趙孔萇攻段匹,恃勝而不設備,段文鴦襲擊,大破之。

[8]六月,後趙孔萇進攻段匹,恃仗取得的勝利便不再防備,段文鴦趁勢攻擊,孔萇大敗。

[9]京兆人劉弘客居涼州天梯山,以妖術惑眾,從受道者千餘人,西平元公張左右皆事之。

帳下閻涉、牙門趙,皆弘鄉人,弘謂之曰:「天與我神璽,應王涼州。」

涉、信之,密與左右十餘人謀殺,奉弘為主。

弟茂知其謀,請誅弘。

令牙門將史初收之,未至,涉等懷刃而入,殺於外寢。

弘見史初至,謂曰:「使君已死,殺我何為!」初怒,截其舌而囚之,於姑臧市,誅其一黨一與數百人。

左司馬陰元等以子駿尚幼,推張茂為涼州刺史、西平公,赦其境內,以駿為撫軍將軍。

[9]京兆人劉弘客居涼州的天梯山,用妖術迷惑民眾,隨他受道的人有一千多,西平元公張身邊的人也都崇奉他。

張的帳下閻涉、牙門趙,都是劉弘的同鄉。

劉弘對他們說:「上天送給我神璽,應當統治涼州。」

閻涉、趙深信不疑,私下與張身邊的十多人密謀殺害張,侍奉劉弘為主君。

張的弟弟張茂得知他們的計劃,請求誅殺劉弘。

張命令牙門將史初拘捕劉弘。

史初還未到劉弘處,閻涉等人懷藏凶器入內。

把張殺死在外寢。

劉弘見史初到來,對他說:「張使君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殺我!」史初發怒,把他割掉舌頭後關了起來,在姑臧城的街市上處以車裂的酷刑,並誅殺劉弘一黨一徒數百人。

左司馬陰元等人認為張的兒子張駿的年齡幼小,推舉張茂為涼州刺史、西平公,在境內赦免罪犯,任張駿為撫軍將軍。

[10]丙辰,趙將解虎及長水校尉尹車謀反,與巴酋句徐、厙彭等相結;事覺,虎、車皆伏誅。

趙主曜囚徐、彭等五十餘人於阿房,將殺之;光祿大夫遊子遠諫曰:「聖王用刑,惟誅元惡而已,不宜多殺。」

爭之,叩頭流血。

曜怒,以為助逆而囚之;盡殺徐、彭等,一屍一諸市十日,乃投於水。

於是巴眾盡反,推巴酋句渠知為主,自稱大秦,改元曰平趙。

四山氐、羌、巴、羯應之者三十餘萬,關中大亂,城門晝閉。

子遠又從獄中上表諫爭,曜手毀其表曰:「大荔奴,不憂命在須臾,猶敢如此,嫌死晚邪!」叱左右速殺之。

中山王雅、郭汜、朱紀、呼延晏等諫曰:「子遠幽囚,禍在不測,猶不忘諫爭,忠之至也。

陛下縱不能用,奈何殺之!若子遠朝誅,臣等亦當夕死,以彰陛下之過。

天下將皆捨陛下而去,陛下誰與居乎!」曜意解,乃赦之。

[10]丙辰(二十三日),前趙將領解虎和長水校尉尹車謀反,與巴族酋長句徐、厙彭等人相勾結,事發後,解虎、尹車都被處決。

前趙主劉曜將句徐、厙彭等五十多人囚禁在阿房,準備統統殺掉。

光祿大夫遊子遠進諫說:「聖賢的君主施用刑罰,只不過誅殺元兇而已,不宜濫殺。」

為此直言諍諫,以至叩頭流血。

劉曜發怒,認為這是幫助叛逆因而把遊子遠囚禁起來,盡殺句徐、厙彭等五十多人,暴一屍一於街市達十天,然後將一屍一首投棄水中。

於是巴族民眾都起來造反,推舉巴族酋長句渠知為首,自稱大秦,改年號為平趙。

四山的氐族、羌族、巴族、羯族人有三十多萬群起響應,關中因此大亂,城門白天也關閉。

遊子遠又從獄中上表諍諫,劉曜撕毀表文說:「這個大荔的奴僕,不擔憂自己命在須臾,還敢如此,是嫌死得晚嗎?」

叱令手下人立即殺掉他。

中山王劉雅、郭汜、朱紀、呼延晏等人規諫說:「遊子遠遭幽禁,朝不保夕,依然不忘諍諫,這是最大的忠貞。

陛下即使不能聽用其言,又怎麼能殺他呢!如果遊子遠早上被殺死,我們也當在晚上死去,以此顯示陛下的過錯,這樣天下人都將捨棄陛下而離去,陛下與誰為伍呢?」

劉曜怒意緩和,於是赦免了遊子遠。

曜敕內外戒嚴,將自討渠知。

子遠又諫曰:「陛下誠能用臣策,一月可定,大駕不必親征也。」

曜曰:「卿試言之。」

子遠曰:「彼非有大志,欲圖非望也,直畏陛下威刑,欲逃死耳。

陛下莫若廓然大赦,與之更始;應前日坐虎、車等事,其家老弱沒入奚官者,皆縱遣之,使之自相招引,聽其復業。

彼既得生路,何為不降!若其中自知罪重,屯結不散者,願假臣弱兵五千,必為陛下梟之。

不然,今反者彌山被谷,雖以天威臨之,恐非歲月可除也。」

曜大悅,即日大赦,以子遠為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雍·秦征討諸軍事。

子遠屯於雍城,降者十餘萬;移軍安定,反者皆降。

惟句氏宗一黨一五千餘家保於陰密,進攻,滅之,遂引兵巡隴右。

先是氐、羌十餘萬落,據險不服,其酋虛除權渠自號秦王。

子遠進造其壁,權渠出兵拒之,五戰皆敗。

權渠欲降,其子伊餘大言於眾曰:「往者劉曜自來,猶無若我何,況此偏師,保謂降也!」帥勁卒五萬,晨壓子遠壘門。

諸將欲擊之,子遠曰:「伊餘勇悍,當今無敵,所將之兵,復一精一於我,又其父新敗,怒氣方盛,其鋒不可當也,不如緩之,使氣竭而後擊之。」

乃堅壁不戰。

伊餘有驕色,子遠伺其無備,夜,勒兵蓐食,旦,值大風塵昏,子遠悉眾出掩之,生擒伊餘,盡俘其眾。

權渠大懼,被發、面請降。

子遠啟曜,以權渠為征西將軍、西戎公,分徙伊餘兄弟及其部落二十餘萬口於長安。

曜以子遠為大司徒、錄尚書事。

劉曜敕令都城內外嚴加戒備,自己將親征句渠知。

遊子遠又進諫說:「陛下如果確實能用我的計謀,一個月可以平定叛亂,大駕也不必親征。」

劉曜說:「你說說看。」

遊子遠說:「他們造反並非因為有什麼遠大志向,想要圖謀帝王之業,只不過是畏懼陛下威嚴的刑罰,想逃免一死罷了。

陛下不如普遍地實行赦免,讓他們重新做人。

前些時日受解虎、尹車之事牽連坐罪,其家人中被籍沒為奴的老弱者,全都釋放遣返,讓他們自己互相招引,允許他們重一操一舊業。

他們既然得到生路,怎麼會不降服呢!假如其中有人自知罪孽深重,因而聚集不散,希望調給我弱兵五千,我一定為陛下翦除他們。

不這樣的話,現在造反的人漫山遍野,即使憑借天威去征討,恐怕也不是短期內可以翦除的。」

劉曜大為高興,即日大赦天下,任遊子遠為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總領雍州、秦州征討等軍事事務。

遊子遠屯軍雍城,投降的人有十多萬。

移軍至安定,反叛者都歸降。

只有句氏宗族五千多家在陰密固守,遊子遠率軍進攻,將其殲滅,於是率軍巡行隴右。

此前氐族、羌族的十多萬村落憑仗險要地勢不肯降服,其酋長虛除權渠自號秦王。

遊子遠率軍進一逼一十其壁壘,虛除權渠率兵出戰,五戰都失敗了。

虛除權渠想投降,他的兒子伊余向部眾高聲煽動說:「以前劉曜自己來,尚且沒把我們怎麼樣,何況這僅是偏師,為什麼要投降?「自己率領五萬一精一銳士卒,於清晨進一逼一十至遊子遠壁壘門前。

遊子遠手下諸將想反擊,遊子遠說:「伊余十分悍勇,當今天下無敵,他統領的軍隊也比我方一精一銳。

況且又正當他父親剛剛戰敗之時,伊餘怒氣正盛,銳不可擋。

不如暫緩出戰,等他們士氣衰竭然後攻擊他們。」

於是堅壁不戰。

伊余有驕傲的神色,遊子遠乘他不加防備,夜間率領軍隊在寢席上進食,第二天凌晨,正逢大風刮起塵土瀰漫,遊子遠率軍全數突襲,活捉伊余,部眾都當了俘虜。

虛除權渠大為恐慌,披散著頭髮、用刀割破臉皮,請求歸降。

遊子遠稟報劉曜,任虛除權渠為征西將軍、西戎公,分別把伊余兄弟及其部落二十多萬人遷徙至長安。

劉曜任遊子遠為大司徒、錄尚書事。

曜立太學,選民之神志可教者千五百人,擇儒臣以教之。

作酆明觀及西宮,起陵霄台於池,又於霸陵西南營壽陵。

侍中喬豫、和苞上疏諫,以為:「衛文公承亂亡之後,節用一愛一民,營建宮室,得其時制,故能興康叔之業,延九百之祚。

前奉詔書營酆明觀,市道細民鹹譏其奢曰:『以一觀之功,足以平涼州矣!』今又欲擬阿房而建西宮,法瓊台而起陵霄,其為勞費,億萬酆明;若以資軍旅,乃可兼吳、蜀而一齊、魏矣!又聞營建壽陵,周圍四里,深三十五丈,以銅為槨,飾以黃金;功費若此,殆非國內所能辦也。

秦始皇下錮三泉,土未乾而發毀。

自古無不亡之國,不掘之墓,故聖王之儉葬,乃深遠之慮也。

陛下奈何於中興之日,而踵亡國之事乎!」曜下詔曰:「二侍中懇懇有人之風,可謂社稷之臣矣;其悉罷宮室諸役;壽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

封豫安昌子,苞平輿子,並領諫議大夫;仍佈告天下,使知區區之朝,欲聞其過也。」

又省酆水囿以與貧民。

劉曜建立太學,遴選一精一神、志向可堪教誨的士民一千五百人,選擇儒臣來教授他們。

建造豐明觀和西宮,在池邊建起陵霄台,又在霸陵西南修築壽陵。

侍中喬豫、和苞上疏規諫,認為:「衛文公在亂亡之後,節儉費用、一愛一恤士民,營造的宮室,符合當時建制,所以能振興衛康叔的基業,延續九百年的國運。

先前奉承詔書營建豐明觀,市井小民都譏諷其奢侈,說:『用修建一座觀的人力,足以平定涼州了!』現在又要比擬阿房宮而建造西宮,傚法瓊台而造陵霄台,這需要的人力、費用,遠超營建豐明觀的億萬倍,如果用以資助軍旅,便可以兼併晉、蜀,統一齊、魏了!又聽說營建壽陵,周長有四里,深三十五丈,用銅做棺槨,以黃金為飾,耗費如此的人力、費用,恐怕不是國內所能承擔的。

秦始皇陵掘穿三重泉水,以金屬澆鑄,但墓土未干便被發掘毀壞,自古以來沒有不滅亡的國家,也沒有不被盜掘的陵墓,所以聖賢的君王葬事從儉,這是有深遠考慮的。

陛下怎麼能在國家中興之時,去重蹈亡國的覆轍呢」劉曜下詔說:「二位侍中懇懇忠誠有古人的風範,可以說是國家的股肱之臣。

還是停止所有宮室的建造,壽陵的建制,完全依照霸陵的成例。

賜封喬豫為安昌子,和苞為平輿子,同時兼諫議大夫職。

就此佈告天下,使大家知道我的朝廷希望能聽到對過失的指責。」

此外還省並豐水囿苑,交給貧民使用。

[11]祖逖將韓潛與後趙將桃豹分據陳川故城,豹居西台,潛居東台,豹由南門,潛由東門,出入相守四旬。

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狀,使千餘人運上台,又使數人擔米,息於道。

豹兵逐之,棄擔而走。

豹兵久饑,得米,以為逖士眾豐飽,益懼。

後趙將劉夜堂以驢千頭運糧饋豹,逖使韓潛及別將馮鐵邀擊於汴水,盡獲之。

豹宵遁,屯東燕城,逖使潛進屯封丘以一逼一十之。

馮鐵據二台,逖鎮雍丘,數遣兵邀擊後趙兵,後趙鎮戍歸逖者甚多,境土漸蹙。

[11]祖逖的部將韓潛和後趙的將軍桃豹分別割據陳川老城,桃豹佔據西台,出入經由南門,韓潛佔據東台,出入經由東門,雙方相持堅守達四十天。

祖逖用許多布袋盛土,好像盛滿糧米的樣子,派一千多人輸運到台上。

又讓一些人擔挑真米,在路邊休息。

桃豹的士兵追來,祖逖的部下丟下擔子逃走。

桃豹的士卒挨餓已有很長時間,得到糧米,便以為祖逖的部眾生活豐飽,心中更為恐懼。

後趙將領劉夜堂用一千頭驢子為桃豹運來軍糧,祖逖派遣韓潛和別將馮鐵在汴水截擊,全數劫獲。

桃豹因此連夜遁逃,駐屯於東燕城。

祖逖讓韓潛進軍駐紮在封丘,威一逼一十桃豹。

馮鐵佔據了陳川老城的東、西二台,祖逖則鎮守雍丘,經常派遣士兵截擊後趙軍隊,後趙國鎮戍的士卒歸降祖逖的很多,國土也日漸縮小。

先是,趙固、上官巳、李矩、郭默,互相攻擊,逖馳使和解之,示以禍福,遂皆受逖節度。

秋,七月,詔加逖鎮西將軍。

逖在軍,與將士同甘苦,約己務施,勸課農桑,撫納新附,雖疏賤者皆結以恩禮。

河上諸塢,先有任子在後趙者,皆聽兩屬,時遣遊軍偽抄之,明其未附。

塢主皆感恩,後趙有異謀,輒密以告,由是多所克獲,自河以南,多叛後趙歸於晉。

以前,趙固、上官已、李矩、郭默等人互相攻戰,祖逖派遣使者前往調解,剖析利害,這些人便都接受祖逖的調度。

秋季,七月,元帝下詔授予祖逖鎮西將軍。

祖逖在軍中,與將士們同甘共苦,嚴於律己,寬於待人,鼓勵、督促農業生產,撫一慰安置新近歸附的兵民,即使是關係疏遠、地位低賤的人也施恩禮遇去結交他們。

黃河流域的許多塢堡,只要是此前有人質被扣留在後趙的,都聽任他們同時聽命後趙和晉,並且不時派遣流動作戰的軍隊佯裝抄掠,以表明他們並未歸附自己。

塢主們都感恩戴德,只要後趙有什麼特殊舉動,便秘密傳告祖逖,因此戰事常勝,俘獲良多。

黃河以南士民大多背叛後趙而歸附東晉。

逖練兵積穀,為取河北之計。

後趙王勒患之,乃下幽州為逖修祖、父墓,置守塚二家,因與逖書,求通使及互市。

逖不報書,而聽其互市,收利十倍。

逖牙門童建殺新蔡內史周密,降於後趙,勒斬之,送首於逖曰:「叛臣逃吏,吾之深仇,將軍之惡,猶吾惡也。」

逖深德之,自是後趙人叛歸逖者,逖皆不納,禁諸將不使侵暴後趙之民,邊境之間,稍得休息。

祖逖訓練士兵,積蓄糧食,為收復黃河以北的失地做準備。

後趙王石勒為此憂患,於是下令讓幽州守吏為祖逖修葺祖父和父親的陵墓,並安置兩戶人家看守墳塚。

然後寫信給祖逖,要求互通使節和開放貿易。

祖逖不回復他的信,但是聽任雙方來往貿易,因而獲取了十倍的利潤。

祖逖的牙門童建殺死新蔡內史周密,投降後趙。

石勒將童建斬首,把首級送給祖逖說:「叛臣逃吏,是我深以為恨的。

將軍憎惡的人,也是我所憎惡的。」

祖逖深為感動,從此凡後趙叛降歸附的人,祖逖都不接納,禁止眾將侵犯、攻掠後趙民眾,兩國邊境之間,逐漸得以休養生息。

[12]八月,辛未,梁州刺史周訪卒。

訪善於撫士,眾皆為致死。

知王敦有不臣之心,私常切齒,敦由是終訪之世,未敢為逆。

敦遣從事中郎郭舒監襄陽軍,帝以湘州刺史甘卓為梁州刺史,督沔北諸軍事,鎮襄陽。

舒既還,帝征為左丞;敦留不遣。

[12]八月,辛未(疑誤),梁州刺史周訪去世。

周訪善於撫一慰軍士,大家都願為他效命。

周訪知道王敦有不甘為臣的心志,私下經常切齒為恨,王敦因此在周訪活著的時候,一直不敢反叛。

王敦派遣從事中郎郭舒到襄陽監察軍隊,元帝讓湘州刺史甘卓為梁州刺史,總領沔水以北地區所有軍事事務,鎮守襄陽。

郭舒回去後,元帝徵召他任右丞,王敦卻留住不放行。

[13]後趙王勒遣中山公虎帥步騎四萬擊徐龕,龕送妻子為質,乞降,勒許之。

蔡豹屯卞城,石虎將擊之,豹退守下邳,為徐龕所敗。

虎引兵城封丘而旋,徙士族三百家置襄國崇仁裡,置公族大夫以領之。

[13]後趙王石勒派遣中山公石虎率步兵、騎兵四萬攻擊徐龕,徐龕把妻子、兒子送到後趙為人質,乞求投降,石勒答應了。

蔡豹屯軍於卞城,石虎準備攻擊他,蔡豹退守到下邳,被徐龕擊敗。

石虎率領軍隊在封丘修建城堡,然後回軍,遷徙三百家士族安置在襄國的崇仁裡,設置了公族大夫來統領他們。

[14]後趙王勒用法甚嚴,諱「胡」尤峻,宮殿既成,初有門戶之禁。

有醉胡乘馬,突入止車門。

勒大怒,責宮門小執法馮翥。

翥惶懼忘諱,對曰:「向有醉胡,乘馬馳入,甚呵御之,而不可與語。」

勒笑曰:「胡人正自難與言。」

恕而不罪。

[14]後趙王石勒施用刑法非常峻刻,特別忌諱「胡」這個字眼。

當時後趙的宮殿已經建成,開始有出入門戶的限制。

有一個胡人喝醉了酒,騎馬闖入止車門。

石勒大發雷霆,叱責宮門小執法馮翥。

馮翥驚惶恐懼,忘了忌諱,對石勒說:「剛才有個醉酒胡人騎馬衝進來,我雖極力呵斥禁止他,但簡直沒法和他交談。」

石勒笑著說:「胡人本來就難以和他們言談。」

饒恕了馮翥,不再追究。

勒使張賓領選,初定五品,後更定九品。

命公卿及州郡歲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

石勒讓張賓總領銓選辟員事宜,起初將官銜定為五品,後來改定為九品。

令公卿和州郡長官按年度推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者各一人。

[15]西平公張茂立兄子駿為世子。

[15]西平公張茂立兄長張的兒子張駿為世子。

[16]蔡豹既敗,將詣建康歸罪,北中郎將王舒止之。

帝聞豹退,遣使收之。

舒夜以兵圍豹,豹以為他寇,帥麾下擊之,聞有詔,乃止。

舒執豹送建康,冬,十月,丙辰,斬之。

[16]蔡豹戰敗之後,準備到建康領受罪責,被北中郎將王舒制止。

元帝聽說蔡豹退還不來,派使者前去拘捕他。

王舒夜間派兵包一皮圍蔡豹,蔡豹以為是別的敵寇,率領麾下士兵攻擊,聽說有元帝詔書,這才停止。

王舒抓住蔡豹送到建康,冬季,十月,丙辰(二十五日),蔡豹被斬首。

[17]王敦殺武陵內史向碩。

[17]王敦殺死武陵內史向碩。

帝之始鎮江東也,敦與從弟導同心翼戴,帝亦推心任之,敦總征討,導專機政,群從子弟布列顯要,時人為之語曰:「王與馬,共天下。」

後敦自恃有功,且宗族強盛,稍益驕恣,帝畏而惡之,乃引劉隗、刁協等以為腹心,稍抑損王氏之權,導亦漸見疏外。

中書郎孔愉陳導忠賢,有佐命之勳,宜加委任;帝出愉為司徒左長史。

導能任真推分,澹如也,有識皆稱其善處興廢。

而敦益懷不平,遂構嫌隙。

元帝開始統治江東的時候,王敦和堂弟王導同心同德,共同擁戴和輔佐,元帝也推心置腹,重用他們。

王敦總領征討軍事,王導把持機要政務,門生子弟各自佔據顯要的職位,當時人因此有這樣的說法:「王與馬,共天下。」

後來王敦自恃有功,而且宗族勢力強盛,越來越驕恣拔扈,元帝因畏懼而憎惡,於是提拔劉隗、刁協等人作為自己的心腹,逐漸抑制和削弱王氏的職權,王導也逐漸被疏遠。

中書郎孔愉向元帝陳述王導的忠賢,認為有輔佐王室的功勳,應當加以任用,也被元帝貶黜為司徒左長史。

王導能夠聽任自然,安守本分,一性一情澹泊,瞭解其為人的都稱讚他能妥善對待職位的升降。

但王敦卻更加心懷不滿,於是與元帝之間產生了裂痕和矛盾。

初,敦辟吳興沈充為參軍,充薦同郡錢鳳於敦,敦以為鎧曹參軍。

二人皆巧諂凶狡,知敦有異志,陰贊成之,為之畫策;敦一寵一信之,勢傾內外。

敦上疏為導訟屈,辭語怨望。

導封以還敦,敦復遣奏之。

左將軍譙王,忠厚有志行,帝親信之。

夜,召,以敦疏示之,曰:「王敦以頃年之功,位任足矣;而所求不已,言至於此,將若之何?」

曰:「陛下不早裁之,以至今日,敦必為患。」

當初,王敦徵召吳興人沈充為參軍,沈充把同郡人錢風推薦給王敦,王敦任用他為鎧曹參軍。

這二人都是一奸一巧諂諛、兇惡狡詐之徒,知道王敦心懷異志,暗地促成,為王敦出謀劃策。

王敦一寵一信他們,二人權勢傾重內外。

王敦給元帝上疏,為王導鳴冤叫屈,言辭之間頗多怨恨。

王導把疏文加封,退還給王敦,王敦又遣使奏上。

左將軍、譙王司馬,為人忠厚而有節一操一,元帝親近並信任

他。

元帝夜間召見司馬,把王敦的上疏拿給他看,說:「以王敦近年來的功勞,現在的職位已夠大了,但他的索求卻沒有止境,以至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怎麼辦呢?」

司馬說:「陛下不早點處置他,以至到今天的地步,王敦必定會成為國家的禍患。」

劉隗為帝謀,出心腹以鎮方面。

會敦表以宣城內史沈充代甘卓為湘州刺史,帝謂曰:「王敦一奸一逆已著,朕為惠皇,其勢不遠。

湘州據上流之勢,控三州之會,欲以叔父居之,何如?」

曰:「臣奉承詔命,惟力是視,何敢有辭!然湘州經蜀寇之餘,民物凋弊,若得之部,比及三年,乃可即戎;苟未及此,雖復灰身,亦無益也。」

十二月,詔曰:「晉室開基,方鎮之任,親賢並用,其以譙王為湘州刺史。」

長沙鄧騫聞之,歎曰:「湘州之禍,其在斯乎!」行至武昌,敦與之宴,謂曰:「大王雅素佳士,恐非將帥才也。」

曰:「公未見知耳,鉛刀豈無一割之用!」敦謂錢鳳曰:「彼不知懼而學壯語,足知其不武,無能為也。」

乃聽之鎮。

時湘土荒殘,公私困弊,躬自儉約,傾心綏撫,甚有能名。

劉隗為元帝出主意,派自己的心腹去鎮守各地。

適逢王敦上表,要讓宣城內史沈充代替甘卓任湘州刺史。

元帝對司馬說:「王敦叛逆的行為已經昭著,照這樣的情勢下去不會很久,朕就要遭受惠帝那樣的命運了。」

湘州佔據長江上游的地勢,控制著荊州、交州、廣州的交會處,我想讓叔父您鎮守那裡,不知如何?」

司馬說:「我既奉承詔令,必定盡力而為,哪敢再說什麼!不過湘州經歷蜀人杜的寇亂之後,人民稀少,物產凋敝,如果我去治理,得等到三年之後,才有能力參加戰事。

如果不到三年,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能有太大的幫助。」

十二月,元帝下詔說:「自從晉王室建立基業以來,任命方鎮大員,都是宗親和賢良並用,現任命譙王司馬為湘州刺史。」

長沙人鄧騫聽說此事,歎息說:「湘州的禍亂,恐怕由此而生了!」司馬行至武昌,王敦設宴招待他,對司馬說:「大王平素是德才兼備的讀書人,恐怕不是將帥之才。」

司馬說:「您不知道就是了,即使是鉛刀又怎能連一割之用都沒有呢!」王敦對錢鳳說:「他不知畏懼卻要學豪言壯語,足以知曉他不通軍事,不會有什麼作為。」

於是聽任司馬到任。

當時湘州土地荒蕪,官府和私人均財用短缺,司馬帶頭節儉,盡心安綏和撫恤民眾,很有能幹的名聲。

[18]高句麗寇遼東,慕容仁與戰,大破之,自是不敢犯仁境。

[18]高句麗進犯遼東,慕容仁與他們作戰,大敗來犯之敵,高句麗從此不敢侵犯慕容仁的邊境。

四年(辛巳、321)

四年(辛巳,公元321年)

[1]春,二月,徐龕復請降。

[1]春季,二月,徐龕再次向東晉請降。

[2]張茂築靈鈞台,基高九仞。

武陵閻曾夜叩府門呼曰:「武公遣我來,言『何故勞民築台!』」有司以為妖,請殺之。

茂曰:「吾信勞民。

曾稱先君之命以規我,何謂妖乎!」乃為之罷役。

[2]張茂修築靈均台,台基高九仞。

武陵人閆曾夜間叩擊張茂府門,大聲呼叫說:「武公張軌派我來說:『為什麼擾勞百姓修築此台!』」主管官員認為這是妖人,請求把閆曾處死。

張茂說:「我的確使百姓辛勞,閆曾假稱先君的意思來規勸我,怎能說是妖孽呢!」於是為此停止工役。

[3]三月,癸亥,日中有黑子。

著作佐郎河東郭璞以帝用刑過差,上疏,以為:「陰陽錯繆,皆繁刑所致。

赦不欲數,然子產知鑄刑書非政之善,不得不作者,須以救弊故也。

今之宜赦,理亦如之。」

[3]三月,癸亥(初四),太陽中出現黑子。

著作佐郎、河東人郭璞認為是

元帝濫用刑罰所致,上疏說:「陰陽發生錯亂,都是因刑罰苛繁所致。

赦免罪人不應當頻繁,然而春秋鄭國的子產也知道鑄刑書並非治國的好辦法,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是想以挽救時弊。

現在應當赦免罪人,道理也是一樣的。」

[4]後趙中山公虎攻幽州刺吏段匹於厭次,孔萇攻其統內諸城,悉拔之。

段文鴦言於匹曰:「我以勇聞,故為民所倚望;今視民被掠而不救,是怯也。

民失所望,誰復為我致死!」遂帥壯士數十騎出戰,殺後趙兵甚眾。

馬乏,伏不能起。

虎呼之曰:「兄與我俱夷狄,久欲與兄同為一家。

今天不違願,於此得相見,何為復戰!請釋仗。」

文鴦罵曰:「汝為寇賊,當死日久,吾兄不用吾策,故令汝得至此。

我寧斗死,不為汝屈!」遂下馬苦戰,槊折,執刀戰不已,自辰至申。

後趙兵四面解馬羅披自鄣,前執文鴦;文鴦力竭被執,城內奪氣。

[4]後趙的中山公石虎,進攻駐守厭次城的東晉幽州刺史段匹,孔萇攻克了幽州轄屬的多座城池。

段文鴦對段匹說:「我以勇悍聞名,所以受民眾倚重,寄予期望。

現在眼看百姓被劫掠而不去救助,這是怯弱的表現。

民眾失去期望,誰還有再為我效命呢?」

於是率領壯士數十人馳馬出戰,殺掉的後趙士兵為數眾多。

段文鴦的坐騎疲乏過度,伏地無法站起,石虎對段文鴦大聲呼叫說:「兄長和我同是夷狄之人,我很久以來就想和兄長像一家人一樣相處。

如今上天成全了我的願望,和兄長在這裡相見,為什麼還要打呢!請放下武器。

」段文鴦罵道:「你是寇賊,早就該死了,只因我的兄長不用我的計謀,才讓

你活到今天。

我寧願戰死,決不向你屈服!」於是下馬苦戰。

長矛折斷後,又

持刀苦鬥不止,從辰時一直打到申時。

後趙士兵四面包一皮圍,解下戰馬的羅披護

住身一體,向前抓住段文鴦。

段文鴦力竭被俘,城內兵民因此鬥志消沉。

匹欲單騎歸朝,邵續之弟樂安內史洎勒兵不聽;洎復欲執台使王英送於虎。

匹正色責之曰:「卿不能遵兄之志,一逼一十吾不得歸朝,亦已甚矣,復欲執天子使者;我雖夷狄,所未聞也!」洎與兄子緝、竺等輿櫬出降。

匹見虎曰:「我受晉恩,志在滅汝,不幸至此,不能為汝敬也。」

後趙王勒及虎素與匹結為兄弟,虎即起拜之。

勒以匹為冠軍將軍,文鴦為左中郎將,散諸流民三萬餘戶,復其本業,置守宰以撫之。

於是幽、冀、並三州皆入於後趙。

匹不為勒禮,常著朝服,持晉節。

久之,與文鴦、邵續皆為後趙所殺。

段匹打算單騎逃歸朝廷,邵續的弟弟、樂安內史邵洎帶領軍隊不聽段匹

的號令。

邵洎又想抓住朝廷使者王英送給石虎,段匹正色斥責他說:「你

不能遵從你兄長遺志,一逼一十得我不能回歸朝廷,這已經很過分了,又想抓獲天子

的使者!雖然我是夷狄之人,這種事也是前所未聞!」邵洎和邵續之子邵緝、

邵竺等人載著棺材出城投降。

段匹見到石虎說:「我承受晉朝恩澤,立志滅

除你們,現在不幸弄到這種地步,我不能對你表示敬意。」

後趙王石勒以及

石虎,舊時曾與段匹結為兄弟,石虎馬上站起向段匹行拜禮。

石勒任段匹

為冠軍將軍、段文鴦為左中郎將,分散流亡民眾三萬多戶,讓他們重一操一舊業

,設置地方官員撫一慰他們。

於是幽州、冀州、并州都被併入後趙版圖。

段匹

不行後趙的禮節,經常穿著東晉的朝服,手持晉朝的符節。

久而久之,段匹和段文鴦、邵續等同被後趙所殺。

[5]五月,庚申,詔免中州良民遭難為揚州諸郡僮客者,以備征役。

尚令刁協之謀也,由是眾益怨之。

[5]五月,庚申(初二),中州的良民因為戰亂,有不少淪為揚州諸郡豪強士族的家僮、佃客,元帝下詔免除他們的奴僕身份,準備戰爭時徵召服役。

這是尚書令刁協的主意,因此豪門士族都更怨恨他。

[6]終南山崩。

[6]終南山出現山崩。

[7]秋,七月,甲戌,以尚書僕射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司·兗·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鎮合肥;丹楊尹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青州刺史,鎮淮陰;皆假節領兵,名為討胡,實備王敦也。

[7]秋季,七月,甲戌(十七日),東晉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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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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