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四武宗至道昭肅孝皇帝下會昌四年(:[1]閏月,壬戌,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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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四武宗至道昭肅孝皇帝下會昌四年(

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六十四武宗至道昭肅孝皇帝下會昌四年(

唐紀六十四唐武宗會昌四年(甲子,公元844年)

[1]閏月,壬戌,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紳同平章事,充淮南節度使。

[1]閏七月,壬戌(初十),唐武宗任命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紳掛同平章事銜,出任淮南節度使。

[2]李德裕奏:「鎮州奏事官高迪密陳意見二事:其一,以為『賊中好為偷兵術,潛一抽一諸處兵聚於一處,官軍多就迫逐,以致失利;經一兩月,又偷兵詣他處。

官軍須知此情,自非來攻城柵,慎勿與戰。

彼淹留不過三日,須散歸舊屯,如此數四空歸,自然喪氣。

官軍密遣諜者高其一抽一兵之處,乘虛襲之,無不捷矣。

』其二,『鎮、魏屯兵雖多,終不能分賊勢。

何則?下營不離故處,每三兩月一深入,燒掠而去。

賊但固守城柵,城外百姓,賊亦不惜。

宜令進營據其要害,以漸一逼一十之。

若止如今日。

賊中殊不以為懼。

』望詔諸將各使知之!」

[2]宰相李德裕上奏唐武宗:「鎮州派遣來朝廷的奏事官高迪,秘密地向朝廷陳述兩條意見:第一,『澤潞叛賊喜好用偷兵術對付官軍,他們暗中一抽一調諸處兵馬,聚集於一處,官軍往往就其聚兵之處攻擊追逐,以致大都失利;經過一兩個月之後,叛賊又偷偷地移兵聚於他處。

官軍必須知道這些情況,如果不是賊眾主動來攻掠城堡柵寨,就應謹慎,按兵不動,不與賊軍接戰。

賊軍在聚屯處停留不會超過三天,就會分散回歸其舊屯居地,這樣往返到多次,不戰而空歸,自然要影響軍心,士兵垂頭喪氣。

官軍則可秘密地派遣間諜,探知賊軍調出兵馬的地方,乘虛襲擊,則沒有不取勝告捷的。

』第二,『朝廷派遣的藩鎮軍隊如鎮州、魏州兵雖然屯駐很多,但最終不能分叛賊的軍勢。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鎮、魏諸藩軍隊紮營沒有遠離他們原先的駐紮地。

每三兩個月才派軍深入敵境一次,而僅僅是大肆燒殺掠奪一番就匆匆離去。

叛賊只要固守其城柵寨,軍隊就不會受到什麼損失,而對於城外百姓,叛賊當然不加顧惜。

朝廷應該命令鎮、魏諸藩鎮軍隊深入進兵佔據要害之處紮營,逐漸進一逼一十叛賊老巢。

如果僅僅只是像今天的作法,叛賊當然不會感到畏懼。

』希望皇上將高迪的兩條意見用詔書頒布各路討賊將領,務使周知!」

劉稹骯心將高文端降,言賊中乏食,令婦人穗舂之以給軍。

德裕訪文端破賊之策,文端以為:「官軍今直攻澤州,恐多殺士卒,城未易得。

澤州兵約萬五千人,賊常分兵太半,潛伏山谷,伺官軍攻城疲弊,則四集救之,官軍必失利。

今請令陳許軍過乾河立寨,自寨城連延築為夾城,環繞澤州,日遣大軍布陳於外以捍救兵。

賊見圍城將合,必出大戰;待其敗北,然後乘勢可取。」

德裕奏請詔示王宰。

劉稹的心腹將領高文端向官軍投降,說叛賊軍營中缺乏糧食,以致於命令婦女們用手一搓一麥穗,再將麥粒舂碎,供軍隊食用。

李德裕又訪問高文端,求破賊的計策,高文端認為:「官軍如果現在就直接進攻澤州,恐怕造成士卒大量傷亡,而未可輕易攻破城池。

澤州叛軍約有兵一萬五千人,叛賊經常分出一大半兵力,暗中埋伏於山谷之間,刺探得官軍攻城未克,疲憊不堪之時,伏兵便從四周集合,回救城下,官軍為此必遭失利。

如果朝廷今天能命令陳許的軍隊渡過乾河紮下營寨,自寨城連延到澤州,環繞澤州築起兩邊立柵、中間留有通道的夾城,每天派遣大軍於夾城外佈陣,以抵禦救兵,叛賊看到環繞澤州的夾城行將合圍,必定要出城拚死決戰;官軍可待擊敗出城的賊軍後,乘勢將澤州城攻破。」

李德裕上奏唐武宗,請求將高文端的建議詔告前線將領王宰。

文端又言:「固鎮寨四崖懸絕,勢不可攻。

然寨中無水,皆飲澗水,在寨東約一里許。

宜令王逢進兵一逼一十之,絕其水道,不過三日,賊必棄寨遁去,官軍即可追躡。

前十五里至青龍寨,亦四崖懸絕,水在寨外,可以前法取也。

其東十五里則沁州城。」

德裕奏請詔示王逢。

高文端又說:「叛賊所據的固鎮寨四面崖懸絕壁,其形勢險要,不可攻取。

然而寨中沒有水,軍士都飲用澗水,這股澗水在固鎮寨以東約一里路外。

應該命令王逢率官軍進一逼一十,斷絕固鎮寨賊軍的水道,這樣不過三天,賊軍必定放棄固鎮寨而逃走,官軍即可跟蹤追擊。

固鎮寨前面十五里外可到青龍寨,也處於四崖懸絕的山上,水也在寨外,可以依照同樣的方法攻取。

青龍寨以東十五里就是沁州城。」

李德裕又奏請唐武宗將此策用詔書告示王逢。

文端又言:「都頭王釗將萬兵戍州,劉稹既族薛茂卿,又誅邢救援兵馬使談朝義兄弟三人,釗自是疑懼;稹遣使召之,釗不肯入,士卒皆嘩噪,釗必不為稹用。

但釗及士卒家屬皆在潞州,又士卒恐已降為官軍所殺,招之必不肯來。

惟有諭意於釗,使引兵入潞州取稹,事成之日,許除別道節度使,仍厚有賜與,庶幾肯從。」

德裕奏請詔何弘敬潛遣人諭以此意。

高文端又建議說:「叛軍都頭王釗率領士兵萬人戍守州,賊首劉稹既已將薛茂卿滅族,又誅殺邢救援兵馬使談朝義兄弟三人,王釗於是深感疑懼。

劉稹派遣使者召王釗,王釗不肯入潞州城,士卒們也都喧嘩噪罵,可知王釗必定不會為劉稹所用。

但王釗及所部士卒家屬都在潞州,另外,士卒們恐怕自己投降後會被官軍所殺,所以招諭他們,他們肯定不敢前來。

只有向王釗宣示上諭,使他引所部兵馬入潞州攻取劉稹,事成之日,許諾任命他為別道節度使,並給予豐厚的賞賜,或許王釗肯聽從。」

李德裕再奏告唐武宗,並請武宗詔告何弘敬,讓何弘敬暗中派人向王釗告喻皇上的旨意。

劉稹年少懦弱,押牙王協、宅內兵馬使李士貴用事,專聚貨財,府庫充溢,而將士有功無賞,由是人心離怨。

劉從諫妻裴氏,冕之支孫也,憂稹將敗,其弟問,典兵在山東,欲召之使掌軍政。

士貴恐問至奪己權,且洩其一奸一狀,乃曰:「山東之事仰成於五舅,若召之,是無三州也。」

乃止。

劉稹年輕一性一情懦弱,其部將押牙王協、宅內兵馬使李士貴居中用事掌權,二人專事聚斂財貨,使府庫財貨充斥溢滿,而部下將士卻有功而得不到賞賜,於是人心離散怨恨。

劉從諫的妻子裴氏,是前宰相裴冕的旁支孫女,憂慮劉稹將遭敗亡,她的弟弟裴問,率領軍隊在太行山以東戍守,裴氏想召裴問回來掌握昭義鎮的軍政。

李士貴擔心裴問到來後收奪自己的權一柄一,且使自己的一奸一狀暴露,於是向劉稹進言說:「太行山以東的軍政大事全仰仗於五舅裴問,如果將裴問召回,邢、、磁三州之地將無法控制。」

由於李士貴從中作梗,所以召裴問回鎮之事不再提了。

王協薦王釗為州都知兵馬使;釗得眾心,而多不遵使府約束,同列高元武、安玉言其有貳心。

稹召之,釗辭以「到州未立少功,實所慚恨,乞留數月,然後詣府。」

許之。

昭義軍府押牙王協推薦王釗為州都知兵馬使;王釗很得部眾的心,而其部眾大都不尊從節度使府的約束,王釗的同僚將領高元武、安玉聲言王釗有二心。

劉稹召王釗,王釗推辭說:「到州來沒有立下多少功勞,實在是慚愧自恨,乞求再留任州幾個月,然後再回節度使府效勞。」

劉稹也只好準許。

王協請稅商人,每州遣軍將一人主之,名為稅商,實籍編戶家貲,至於什器無所遺,皆估為絹匹,十分取其二,率高其估。

民竭浮財及糗糧輸之,不能充,皆洶洶不安。

王協又請劉稹向商人收稅,每州派遣軍將一人主持收稅事宜,名義上說是收稅,實際上卻是把所有百姓的財產都登記造冊,以致於連家庭日用器一具也一掃無遺,這些器一具全用來估價折算成絹匹,按其價值十分收取其二,並動不動就將其價估高,多收稅錢。

百姓雖然竭盡啊財以及存糧交納給軍府,也無法充實軍府的稅收,以致群情激憤,上下不安。

軍將劉溪尤貪殘,劉從諫棄不用;溪厚賂王協,協以邢州富商最多,命溪主之。

裴問所將兵號「夜飛」,多富商子弟,溪至,悉拘其父兄;軍士訴於問,問為之請,溪不許,以不遜語答之。

問怒,密與麾下謀殺溪歸國,並告刺史崔嘏,嘏從之。

丙子,嘏、問閉城,斬城中大將四人,請降於王元逵。

時高元武在一黨一山,聞之,亦降。

昭義軍將劉溪尤其貪暴殘忍,以前劉從諫對他棄而不用。

劉溪用豐厚的財物賄賂王協,王協見邢者富商最多,任命劉溪為邢州主稅官。

當時裴問所率領的兵將號稱「夜飛」,大多是富商子弟,劉溪到邢州主稅,將他們的父兄全部拘捕;夜飛軍士向裴問申訴,裴問為他們向劉溪求情,並請求釋放士兵家屬,劉溪不許,竟用極不禮貌的語言回答裴問。

裴問勃然大怒,秘密與麾下謀劃殺劉溪,歸降朝廷,並告知邢州刺史崔嘏,崔嘏表示贊同。

丙子(二十五日),崔嘏、裴問將邢州城關閉,斬城中四員大將,向成德節度使王元逵請降,當時高元武在一黨一山,聞知此訊,也向官軍投降。

先是使府賜州軍士布,人一端,尋有帖以折冬賜。

會稅商軍將至州,王釗因人不安,謂軍士曰:「留後年少,政非己出。

今倉庫充實,足支十年,豈可不少散之以慰勞苦之士!使帖不可用也。」

乃擅開倉庫,給士卒人絹一匹,谷十二石,士卒大喜。

釗遂閉城請降於何弘敬。

安玉在磁州,聞二州降,亦降於弘敬。

堯山都知兵馬使魏元談等降於王元逵,元逵以其久不下,皆殺之。

先前昭義節度使府曾賜給州軍士布匹,每人得一端,不久使府又下帖文,要以這一端布折充為冬賜。

恰值使府派遣的稅商軍將來到州,致使人心不安,王釗趁機向軍士鼓動說:「留後劉稹年少,軍政命令並非由劉稹所出。

今軍府倉庫充實,足可支付十年的用度,豈可以不稍微散出一些財物,用以慰勞辛苦備至的士兵!節度使府的使帖我們不能從命。」

於是擅自打開倉庫,分給士卒每人絹一匹,谷十二石,士卒皆大為歡喜。

王釗趁勢關閉州城門,請降於魏博節度使何弘敬。

安玉在滋州,聞知邢州、州都已投降,也以磁州請降於何弘敬。

堯山都知兵馬使魏元談等也降於成德節度使王元逵,王元逵對魏元談等人據守堯山久攻不克,於是,將他們全都殺掉。

八月,辛卯,鎮、魏奏邢、、磁三州降,宰相入賀。

李德裕曰:「昭義根本盡在山東,三州降,則上一黨一不日有變矣。」

上曰:「郭誼必梟劉稹以自贖。」

德裕曰:「誠如聖料。」

上曰:「於今所宜先處者何事?」

德裕請以盧弘止為三州留後,曰「萬一鎮、魏請占三州,朝廷難於可否。」

上從之。

詔山南東道兼昭義節度使盧鈞乘驛赴鎮。

八月,辛卯(十一日),鎮州、魏州藩鎮使府向朝廷上奏,稱邢、、磁三州皆已投降,宰相們入朝向唐武宗慶賀。

李德裕對唐武宗說:「昭義鎮的根本盡在太行山以東,邢、、磁三州歸降朝廷後,上一黨一肯定在不久之內會有變故。」

唐武宗說:「郭誼必定會斬下劉稹的首級,掛在竹竿上,歸降朝廷以贖自己的罪。」

李德裕回答說:「實際情況必定會如皇上所預料的那樣。」

唐武宗說:「那麼,現在首先應該處理什麼事呢?」

李德裕請求以盧弘止為邢、、磁三州留後,說:「萬一鎮、魏藩鎮請求佔有三州,朝廷將難於表態。」

唐武宗同意了李德裕的請求。

頒下詔書任命山南東道兼昭義節度使盧鈞乘驛馬趕赴鎮治。

潞人聞三州降,大懼。

郭誼、王協謀殺劉稹以自贖;稹再從兄中軍使匡周兼押牙,誼患之,言於稹曰:「十三郎在牙院,諸將皆莫敢言事,恐為十三郎所疑而獲罪,以此失山東。

今誠得十三郎不入,則諸將始敢盡言,采於眾人,必獲長策。」

稹召匡周諭之,使稱疾不如。

匡周怒曰:「我在院中,故諸將不敢有異圖;我出院,家必滅矣!」稹碧請之,匡周不得已,彈指而出。

潞州人聽說邢、、磁三州降唐,大為恐懼。

郭誼、王協密謀殺劉稹以向朝廷贖罪;劉稹的遠房堂兄中軍使劉匡周兼任押牙,郭誼對他有顧慮,於是對劉稹說:「由於十三郎劉匡周在牙院,諸位將領都不敢說話言事,恐怕為十三郎猜疑而獲罪,正因如此,我們才失去了太行山以東三個州。

今天如果使十三郎不入牙院,諸位將領才敢於盡其所言,您如果聽計於眾人,必定能獲得萬全長策。」

劉稹聽後召劉匡周曉以道理,讓劉匡周宣稱有疾病而不入牙院。

劉匡周勃然大怒說:「正由於我在牙院中,諸將領才不敢有異圖;我若出牙院,劉家必遭破天!」劉稹還是堅持要劉匡周出牙院,劉匡周不得已,又氣又恨,只得即刻走出了牙院。

誼令稹所親董可武說稹曰:「山東之叛,事由五舅,城中人人誰敢相保!留後今俗何如?」

稹曰:「今城中尚有五萬人,且當閉門堅守耳。」

可武曰:「非良策也。

留後不若束身歸朝,如張元益,不失作刺史。

且以郭誼為留後,俟得節之日,徐奉太夫人及室家金帛歸之東都,不亦善乎?」

稹曰:「誼安肯如是?」

可武曰:「可武已與之重誓,必不負也。」

乃引誼入。

稹與之密約既定,乃白其母,母曰:「歸朝誠為佳事,但恨已晚。

吾有弟不能保,安能保郭誼!汝自圖之!」稹乃素服出門,以母命署誼都知兵馬使。

王協已戒諸將列於外廳,誼拜謝稹已,出見諸將,稹治裝於內廳。

李士貴聞之,帥後院兵數千攻誼。

誼叱之曰:「何不自取賞物,乃欲與李士貴同死乎!」軍士乃退,共殺士貴。

誼易置將吏,部署軍士,一夕俱定。

郭誼又指使劉稹所信任的董可武遊說劉稹說:「太行山以東三州的叛變,事由您的五舅裴問發起,現在上一黨一城中人誰敢保護您!您今天想怎麼辦?」

劉稹回答說:「目前上一黨一城中尚有五萬人,應當緊閉城門堅守吧!」董可武說:「這不是良策,留後您不如將自己捆一綁起來歸降朝廷,如文宗時張元益那樣,還不失作一個刺史。

應暫讓郭誼充任留後,待得到旌節的時候,從容不迫地奉太夫人以及家室財產歸居東都洛陽,不是也很好嗎?」

劉稹說:「郭誼怎麼肯這麼做呢?」

董可武說:「我已與郭誼立下重誓,必定不會背負誓約的。」

於是引郭誼入見劉稹。

劉稹與郭誼密謀降唐事宜,密約既定,然後告訴母親裴氏,裴氏說:「歸降朝廷當然是一件好事,只恨已經太晚。

我弟裴問尚不忠於你,又如何能保證郭誼不背負於你呢!請您自己再三考慮吧!」劉稹不加思索,穿著素服出使府牙門,以母親裴氏之命任郭誼為都知兵馬使。

這時王協已經告誡諸將領,於使府外庭站立排列,郭誼拜謝劉稹禮畢後,出使府門接見諸位將領,劉稹則於內廳整理行裝。

李士貴聽說事變,率領後院兵數千人攻擊郭誼。

郭誼向後院兵大喊說:「你們為何不各自求取賞物,而想與李士貴同死嗎!」軍士聽後紛紛後退,共同將李士貴殺死。

郭誼改換使府將吏,安插自己的親信,重新部署軍士,一個晚上就全部準備就緒。

明日,使董可武入謁稹曰:「請議公事。」

稹曰:「何不言之!」可武曰:「恐驚太夫人。」

乃引稹步出牙門,至北宅,置酒作樂。

酒酣,乃言:「今日之事欲全太尉一家,須留後自圖去就,則朝廷必垂矜閔。」

稹曰:「如所言,稹之心也。」

可武遂前執其手,崔玄度自後斬之,因收稹宗族,匡周以下至襁褓中子皆殺之。

又殺劉從諫父子所厚善者張谷、陳揚庭、李仲京、郭台、王羽、韓茂章、茂實、王渥、賈庠等凡十二家,並其子侄甥婿無遺。

仲京,訓之兄;台,行余之子;羽,涯之從孫;茂章、茂實,約之子;渥,之子;癢,之子也。

甘露之亂,仲京等亡歸從諫,從諫撫養之。

凡軍中有小嫌者,誼日有所誅,流血成泥。

乃函稹首,遣使奉表及書,降於王間。

首過澤州,劉公直舉營慟哭,亦降於宰。

次日,郭誼又指使董可武入室謁見劉稹,說:「郭公請您商討公事。」

劉稹說:「為何不到此對我講?」

董可武說:「恐怕驚動了太夫人。」

於是引劉稹步行出使府牙門,來到使府之北的別宅,擺設酒宴作樂痛飲。

當喝得痛快之時,董可武對劉稹說:「今天的事是想保全您祖父太尉劉悟傳下的一家人,但您必須自己決定去留,這樣朝廷才會同情和照顧您的家屬。」

劉稹回答說:「如您所說,我心裡也這麼想!」於是董可武上前抓住劉稹的手,崔玄度自後面將劉稹斬首。

接著,收捕劉稹宗族家人,劉匡周以下以至襁褓之中的嬰兒全部殺死。

又殺死原劉從諫父子所信任善待的張谷、陳揚庭、李仲京、郭台、王羽、韓茂章、韓茂實、王渥、賈庠等總共十二家,並株連他們的子侄、外甥、女婿等,無一人能倖存。

李仲京是李訓的兄長;郭台為郭行余的兒子;王羽是王涯的族孫;韓茂章、韓茂實兄弟皆為韓約的兒子;王渥是王的兒子;賈庠為賈的兒子。

唐文宗時甘露之變,李仲京等人逃亡投奔劉從諫,得到劉從諫的保護和撫養。

這時郭誼總攬昭義軍政大權,凡軍中對他稍有嫌隙的人,郭誼也將其誅殺,以致每天都要殺人,血流在地上碾成了血泥。

大局穩定後,郭誼將劉稹的首級封裝在一個盒子裡,派遣使者帶著表文和書札,向王宰投降。

劉稹的首級經過澤州,劉公直及其營壘的將士痛哭失聲,也就一同投降王宰。

乙未,宰以狀聞。

丙申,宰相入賀。

李德裕奏:「今不須復置邢、、磁留後,但遺盧弘止宣尉三州及成德、魏博兩道。」

上曰:「郭誼宜如何處之?」

德裕曰:「劉稹呆孺子耳,阻兵拒命,皆誼為之謀主;及勢孤力屈,又賣稹以求賞。

此而不誅,何以懲惡!宜及諸軍在境,並誼等誅之!」上曰:「朕意亦以為然。」

乃詔石雄將七千人入潞州,以應謠言。

杜以饋運不給,謂誼等可赦,上熟視不應。

德裕曰:「今春澤潞未平,太原復擾,自非聖斷堅定,二寇何由可平!外議以為若在先朝,赦之久矣。」

上曰:「卿不知文宗心地不與卿合,安能議乎!」罷盧鈞山南東道,專為昭義節度使。

乙未(十五日),王宰將情況寫成狀奏告朝廷。

丙申(十六日),宰相們入朝向唐武宗祝賀。

李德裕奏言:「如今不需要再設置邢、、磁留後,只須派遣盧弘止去宣慰這三者以及成德、魏博兩道。」

唐武宗問:「郭誼應當如何處置呢?」

李德裕說:「劉稹是個傻小子罷了,其調兵遣將抗拒朝廷命令,都是郭誼為他出主意,作謀主;到劉稹勢孤力單不能支持時,郭誼又出賣劉稹以求朝廷的賞賜。

對這種人不加以誅除,又如何能說是懲治罪魁禍首。

應該趁諸征討大軍壓境之時,將郭誼等人一併誅除!」唐武宗說:「我也認為這樣處置為好。」

於是下詔命石雄率領七千人進入潞州,以和先前的謠言相應。

杜則以軍餉運輸困難,不能供給為由,聲言郭誼等人可以赦免,唐武宗對其奏議不予理睬。

李德裕說:「今年春天澤潞未能平定,太原又出現騷擾,如果不是皇上聖明堅決果斷,兩處賊寇怎麼可能平定!朝外議論認為如果是先朝皇上,像郭誼這樣情況早就赦免了。」

唐武宗說:「你不知文宗心裡和你意見不合,怎麼能議到一處去呢!」於是,罷除盧鈞山南東道節度使的職務,讓他專任昭義節度使。

戊戌,劉稹傳首至京師。

詔:「昭義五州給復一年,軍行所邊州縣免今年秋稅。

昭義自劉從諫以來,橫增賦斂,悉從蠲免。

所籍土一團一併縱遣歸農。

諸道將士有功者,等級加賞。」

戊戌(十八日),劉稹的首級被傳送至京師長安。

唐武宗頒布詔書:「昭義鎮所屬澤、潞、邢、、磁五州免除賦役一年,為攻打劉稹,官軍行軍所過的州縣也免除今年秋季的稅收。

昭義鎮所轄之境自劉從諫以來,所增加的無理賦稅,全部予以免除。

一抽一調平民所組建的土一團一也全部解散回家務農。

諸道征討劉稹的軍隊中有功的將士,按等級給予賞賜。」

郭誼既殺劉稹,日望旌節;既久不聞問,乃曰:「必移他鎮。」

於是閱鞍馬,治行裝;及聞石雄將至,懼失色。

雄至,誼等參賀畢,敕使張仲清曰:「郭都知告身來日當至;諸高班告身在此,晚牙來受之!」乃以河中兵環球場,晚牙,誼等至,唱名引入,凡諸將桀黠拒官軍者,悉執送京師。

加何弘敬同平章事。

丁未,詔發劉從諫一屍一,暴於潞州市三日;石雄取其一屍一置場斬之。

郭誼既已殺死劉稹,日夜盼望著朝廷賜予留後的旗子和符節;卻久沒有消息,朝廷對此不聞也不問,為此郭誼自言自語:「必定要移往其它藩鎮。」

於是開始檢閱自己的鞍馬,整治自己的行裝;待聽說石雄將到來,大驚失色。

石雄趕到,郭誼等人參賀既畢,顯示皇帝詔書的敕者張仲清說:「都知兵馬使郭誼的委任狀過幾天就會到來,其他諸將領的委任狀在我這裡,晚上牙院參拜時來受命!」於是調河中鎮兵馬包一皮圍場。

至晚牙院參拜時,郭誼等人紛紛趕到,張仲清點名將他們一個一個地引入場,凡是諸將領狡猾凶狠曾死命抗拒官軍者,全都逮捕,囚送京師長安。

唐武宗又加何弘敬為同平章事銜。

丁未(二十七日),武宗下詔命令掘劉從諫墓,將劉從諫一屍一首暴露於潞州街市三天;石雄又取劉從諫一屍一放置於場斬殺並剁成碎塊。

戊申,加李德裕太尉、趙國公,德裕固辭。

上曰:「恨無官賞卿耳!卿若不應得,朕必不與卿。」

戊申(二十八日),唐武宗加封李德裕為太尉、趙國公,李德裕堅決推辭。

唐武宗說:「我只恨沒有什麼好官賞給你呀!你如果不該得,朕必定不會輕易賞給你的。」

初,李德裕以「韓全義以來,將帥出征屢敗,其弊有三:一者,詔令下軍前,日有三四,宰相多不預聞。

二者,監軍各以意見指揮軍事,將帥不得專進退。

三者,每軍各有宦者為監使,悉選軍中驍勇數百為牙隊,其在陳戰鬥者,皆怯弱之士;每戰,監使自有信旗,乘高立馬,以牙隊自衛,視軍勢小卻,輒引旗先走,陣從而潰。」

德裕乃與樞密使楊欽義、劉行深議,約敕監軍不得預軍政,每兵千人聽監使取十人自衛,有功隨例沾賞。

二樞密皆以為然,白上行之。

自御回鶻至澤潞罷兵,皆守此制。

自非中書進詔意,更無他詔自中出者。

號令既簡,將帥得以施其謀略,故所向有功。

起初,李德裕認為:「自德宗派遣韓全義討吳少誠失敗以來,官軍將帥出征屢遭失敗,分析其弊約有三條:第一,皇帝的詔令下達於軍隊之前,有三四天時間,宰相大多不能預先知道。

第二,宦官監軍每人都總是以自己的意見來指揮軍事,領軍將帥反而不能指揮軍隊的進退。

第三,官軍都各有宦官為監軍使,他們都選擇軍隊中驍勇一精一壯的士兵數百人組成牙隊,而在陣上戰鬥的士兵,卻都是一些怯懦體弱的人;每次戰鬥,監軍使自己掌有指揮進退的信號旗,乘馬登高處觀察,而以牙隊自衛,見軍隊稍有退卻,便立即帶著旗幟先逃走,其他軍隊跟著跑,陣勢於是潰散。」

李德裕與樞密使楊欽義、劉行深商議,相約監軍不得干預軍政,軍隊每一千人聽任監軍選取十人自衛,有戰功時監軍照例可沾光得到獎賞。

兩位樞密使都認為有道理,表示同意,於是奏告唐武宗下詔執行。

自後抵禦回鶻的騷擾以至澤潞鎮的罷兵,都是遵守以上制度。

在朝廷,如果不是中書門下宰相們向皇帝進言頒布詔書旨意,就不再有其他詔旨自宮禁中通過宦官頒發出來。

號令既簡明統一,將帥們也就得以施展他們的謀略,所以每戰所向無敵,立有戰功。

自用兵以來,河北三鎮每遣使者至京師,李德裕常面諭之曰:「河朔兵力雖強,不能自立,須藉朝廷官爵威命以安軍情。

歸語汝使:與其使大將邀宣慰敕使以求官爵,何如自奮忠義,立功立事,結知明主,使恩出朝廷,不亦榮乎!且以耳目所及者言之,李載義在幽州,為國家盡忠平滄景,及為軍中所逐,不失作節度使,後鎮太原,位至宰相。

楊志誠遣大將遮敕使馬求官,及為軍中所逐,朝廷竟不赦其罪。

此二人禍福足以觀矣。」

德裕復以其言白上,上曰:「要當如此明告之。」

由是三鎮不敢有異志。

自對澤潞用兵以來,河北三大藩鎮經常派遣使者到京師長安,李德裕常當面告諭他們說:「河朔藩鎮的兵力雖然強大,但不能依恃兵力自立,必須憑藉朝廷委任官爵,憑借威命,才能安定軍情。

回去告訴你們的節度使:與其派大將請求宣慰敕使代為邀求官爵,還不如自己奮發忠義,為朝廷立功做事,結好聖明的天子,讓皇上知道你們的忠義,而使恩命由朝廷主動直接地賜予,不是更為光榮嗎!就以我自己耳聞目睹的來說吧,李載義當年在幽州,為國家盡忠平定滄景的叛亂,後來被幽州鎮軍隊驅逐,朝廷未忘他的功勞,使他仍不失為節度使,後移鎮太原,位至於宰相。

楊志誠派遣大將,擋住朝廷所派敕使的坐馬,邀求官爵,後來被所部軍隊驅逐,朝廷最後竟不赦免他的罪。

這兩個人的榮辱福禍足以看得很清楚。」

李德裕將這些話告訴唐武宗,唐武宗說:「就是要這樣明白地告誡他們」。

因此,河北三鎮不敢趁朝廷對澤潞用兵而有異志。

[3]九月,詔以澤州隸河陽節度。

[3]九月,唐武宗頒下詔書將澤州改由河陽鎮節度。

[4]丁巳,盧鈞入潞州。

鈞素寬厚一愛一人,劉稹未平,鈞已領昭義節度,襄州士卒在行營者,與潞人戰,常對陳揚鈞之美。

及赴鎮,入天井關,昭義散卒歸之者,鈞皆厚撫之,人情大洽,昭義遂安。

[4]丁巳(初七),盧鈞進入潞州。

盧鈞平素待人寬厚一愛一護,劉稹還未平定時,盧鈞已經領昭義節度使銜,襄州士卒在征討行營與潞州人作戰時,常對陣喊話,宣揚盧鈞的美德。

到盧鈞赴鎮上任,入天井關,昭義潰散的士卒歸鎮者,盧鈞都善意撫一慰,待他們十分厚道,以致上下人情大為融洽,昭義鎮於是安定。

劉稹將郭誼、王協、劉公直、安全慶、李道德、李佐堯、劉武德、董可武等至京師,皆斬之。

劉稹的部將郭誼、王協、劉公直、安全慶、李道德、李佐堯、劉武德、董可武等被押送至京師長安,全被斬首。

臣光曰:「董重質之在淮西,郭誼之在昭義,吳元濟、劉稹,如木偶人在伎兒之手耳。

彼二人始則勸人為亂,終則賣主規利,其死固有餘罪。

然憲宗用之於前,武宗誅之於後,臣愚以為皆失之。

何則?賞一奸一,非義也;殺降,非信也。

失義與信,何以為國!昔漢光武待王郎、劉盆子止於不死,知其非力竭則不降故也。

樊崇、徐宣、王元、牛邯之徒,豈非助亂之人乎?而光武不殺;蓋以既受其降,則不可復誅故也。

若既赦而復逃亡叛亂,則其死固無辭矣!如誼等,免死流之遠方,沒齒不還,可矣;殺之,非也!

臣司馬光曰:唐憲宗時董重質在淮西叛亂,今郭誼又在昭義叛亂,其淮西鎮主吳元濟和昭義鎮主劉稹,實際上如木偶在耍把戲人的手掌上。

董重質、郭誼二人起初勸主人作亂,最後又都賣主謀求私利,處死他們當然是死有餘辜。

然而,唐憲宗任用董重質在前,唐武宗誅殺郭誼在後,二者處置卻截然不同,誰是誰非?我雖然愚鈍,但認為以上兩種處置都有不當。

為什麼這樣說呢?唐憲宗賞賜一奸一賊董重質,是不義;唐武宗殺死已降的郭誼,是不守信用。

先去義和信,如何能治好國家!餅去漢光武帝劉秀對待向他投降的王郎、劉盆子,僅止於不死,除留他們一條命外,沒有任何賞賜,這是因為漢光武帝知道王郎、劉盆子不到窮途末路,力竭不能抵抗時,是不會投降的。

另外樊崇、徐宣、王元、牛邯這幫人,豈能說他們不是助紂為亂之人?而光武帝劉秀也不殺他們,大概是因為既已接受他們的投降,就不可再誅殺他們的緣故。

如果他們不知恩義,既已受到赦免不死,卻又逃亡叛亂,那麼,再行誅殺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而如果唐武宗對待郭誼等人,免他們死罪,流放到遠方,到老也不讓他們歸還,不是也可以嗎!將他們一古腦兒全殺死,實在是不對的!

[5]王羽、賈庠等已為誼所殺,李德裕復下詔稱「逆賊王涯、賈等已就昭義誅其子孫」,宣告中外,識者非之。

劉從諫妻裴氏亦賜死;又令昭義降將李丕、高文端、王釗等疏昭義將士與劉稹同惡者,悉誅之,死者甚眾。

虞鈞疑其枉濫,奏請寬之,不從。

[5]王羽、賈庠等已經被郭誼所殺,李德裕又以唐武宗的名義下詔宣稱:「逆賊王涯、賈等人在昭義的子孫已被誅滅」,宣告朝野內外,有見識的人對此頗有非議。

劉從諫的妻子裴氏也被賜死;又命令昭義鎮的降將李丕、高文端、王釗等人揭發昭義鎮將士中與劉稹輩同作惡者,將他們全部誅滅,被殺死的人很多。

盧鈞疑慮殺人太多恐有冤枉,怕濫殺了無辜,奏請朝廷寬待他們,朝廷沒有聽從。

昭義屬城有嘗無禮於王元逵者,元逵推求得二十餘人,斬之;餘眾懼,復閉城自守。

戊辰,李德裕等奏:「寇孽既平,盡為國家城鎮,豈可令元逵窮兵攻討!望遣中使賜城內將士敕,招安之,仍詔元逵引兵歸鎮,並詔虞鈞自遣使安一撫。」

從之。

昭義鎮所屬城堡有人曾對成德節度使王元逵無禮,王元逵窮加追究,抓到二十餘人,處以斬首;其餘人感到恐懼,將城門再行關閉自守抵抗,戊辰(十八日),李德裕等人上奏唐武宗說:「叛寇餘孽既全部平定,昭義所屬城壘現已盡為國家的城鎮,豈可以任王元逵隨意窮兵攻討!希望皇上派遣宦官,賜昭義所屬城堡內的將士敕書,招安他們,並且下詔書命令王元逵率領成德鎮的軍隊歸還本鎮,再下詔書給盧鈞,讓他自己派遣使者去進行安一撫。」

唐武宗表示同意。

乙亥,李德裕等請上尊號,且言:「自古帝王,成大功必告天地;又,宣懿太后廟,陛下未嘗親謁。」

上瞿然曰:「郊廟之禮,誠宜亟行,至於徽稱,非所敢當!」凡五上表,乃許之。

乙亥(二十五日),李德裕等人奏請給唐武宗上尊號,並且聲言:「自古以來帝王成就大功者,必定要告天地;再者,宣懿太后追諡名號時,陛下也沒有親自到陵墓去拜謁。」

唐武宗聽後有失常態地回答說:「郊廟謁陵的禮儀,當然應該趕快舉行,至於給我加什麼美稱,真是不敢當啊!」李德裕等人共上了五次表,唐武宗才准許。

[6]李德裕奏:「據幽州奏事官言:知回鶻上下離心,可汗欲之安西,其部落言親戚皆在唐,不如歸唐;又與室韋已相失,計其不日來降,或自相殘滅。

望遣識事中使賜重武詔,諭以鎮、魏已平昭義,惟回鶻未滅,仲武猶帶北面招討使,宜早思立功。」

[6]李德裕上奏唐武宗,稱:「根據幽州奏事官所說,已探知回鶻上下離心,可汗想遷往安西,而其部落聲稱親戚都在唐朝,不如歸降大唐;加上回鶻與室韋已經失和,估計不幾天回鶻將會來投降,或者回鶻內部將自相殘殺,自我毀滅。

希望陛下派遣識事知情的宦官使者往幽州賜給張仲武詔書,告諭說鎮州、魏州藩鎮軍隊已協助朝廷討平昭義的叛亂,現在只有回鶻還未消滅,而張仲武仍然帶有北面招討使的職銜,應該盡早想著立功報國。」

[7]李德裕怨太子太傅·東都留守牛僧孺、湖州刺史李宗閔,言於上曰:「劉從諫據上一黨一十年,太和中入朝,僧孺、宗閔執政,不留之,加宰相縱去,以成今日之患,竭天下力乃能取之,皆二人之罪也。」

德裕又使人於潞州求僧孺、宗閔與縱諫交通書疏,無所得,乃令孔目官鄭慶言從諫每得僧孺、宗閔書疏,皆自一焚燬。

詔追慶下御史台按問,中丞李回、知雜鄭亞以為信然。

河南少尹呂述與德裕書,言稹破報至,僧孺出聲歎恨。

德裕奏述書,上大怒,以僧孺為太子少保、分司,宗閔為漳州刺史;戊子,再貶僧孺汀州刺史,宗閔漳州長史。

[7]李德裕怨恨太子太傅、東都留守牛僧孺和湖州刺史李宗閔,他對唐武宗上言說:「劉從諫佔據上一黨一有十年,文宗太和年間曾入朝,當時牛僧孺、李宗閔執政,不扣留劉從諫,反而給他加上宰相頭銜,放縱他歸還上一黨一,以致形成今天的禍患,竭盡天下人力物力才將上一黨一攻取,這都是牛僧孺、李宗閔二人的罪過。」

李德裕又派人到潞州搜求牛僧孺、李宗閔與劉從諫相互交往的書信,卻一無所得,於是命令孔目官鄭慶上言,稱劉從諫每次得到牛僧孺、李宗閔的書信,都要自己將信燒燬。

唐武宗下詔催促鄭慶往御史台進行查問,御史中丞李回、御史台侍御史知雜事鄭亞查問後認為情況屬實。

河南少尹呂述也給李德裕寫信,聲稱劉稹被剿滅的捷報傳到東都洛陽時,牛僧孺發出歎惜聲,有怨恨之言。

唐武宗得知後勃然大怒,將牛僧孺降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李宗閔降為漳州刺史;十月,戊子(初九),再將牛僧孺貶為汀州刺史,將李宗閔貶為漳州長史。

[8]上幸校獵。

[8]唐武宗到縣進行遊獵。

[9]十一月,復貶牛僧孺循州長史,宗閔長流封州。

[9]十一月,唐朝廷再貶牛僧孺為循州長史,李宗閔長期流放於封州。

[10]十二月,以忠武節度使王宰為河東節度使,河中節度使石雄為河陽節度使。

[10]十二月,唐武宗任命忠武節度使王宰為河東節度使,任命河中節度使石雄為河陽節度使。

[11]上幸雲陽校獵。

[11]唐武宗到雲陽進行遊獵。

五年(乙丑、845)

五年(乙丑、公元845年)

[1]春,正月,己酉朔,群臣上尊號曰仁聖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尊號始無「道」字,中旨令加之。

庚戌,上謁太廟;辛亥,祀昊天上帝,赦天下。

[1]春季,正月,己酉朔(初一),滿朝大臣給唐武宗上尊號,稱仁聖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尊號起初並沒有「道」字,唐武宗崇信道教,中間下旨命令群臣加上道字。

庚戌(初二),唐武宗行謁太廟之禮;辛亥(初三),唐武宗又祭祀昊天上帝,宣詔大赦天下。

[2]築望仙台於南郊。

[2]在南郊築望仙台。

[3]庚申,義安太后王氏崩。

[3]庚申(十二日),義安太后王氏駕崩。

[4]以秘書監盧弘宣為義武節度使。

弘宣一性一寬厚而難犯,為政簡易,其下便之。

河北之法,軍中偶語者斬;弘宣至,除其法。

詔賜粟三十萬斛,在飛狐西,計運致之費逾於粟價,弘宣遣吏守之。

會春旱,弘宣命軍民隨意自往取之,粟皆入境,約秋稔償之。

時成德、魏博皆饑,獨易定之境無害。

[4]朝廷任秘書監盧弘宣為義武節度使。

盧弘宣一性一情寬厚,而態度嚴肅,人們不敢冒犯,為政比較簡易,其部下稱便。

按河北的法規,軍隊中相對私語者就要斬首;盧弘宣來到義武鎮,廢除這種殘酷的法規。

唐武宗下詔賜給義武粟米三十萬斛,存放在飛狐之西,從飛狐將這些粟米運至義武鎮,所需費用超過粟米本身的價值,盧弘宣於是派遣官吏至飛狐倉加以看守。

恰值春季大旱,盧弘宣命令義武軍民自己隨意往飛狐倉領取粟米,使粟米全部運入義武轄境,盧弘宣又向得到粟米的軍民相約,待到秋天糧食豐收時再向官府償還。

當時成德和魏博兩鎮也都因旱災發生饑饉,唯獨義武節度使盧弘宣所轄的易定境內沒有出現饑饉災害。

[5]淮南節度使李紳按江都令吳湘盜用程糧錢,強娶所部百姓顏悅女,估其資裝為贓,罪當死。

湘,武陵之兄子也,李德裕素惡武陵。

議者多言其冤,諫官請覆按,詔遣監察御史崔元藻、李稠覆之。

還言:「湘盜程糧錢有實;顏悅本衢州人,嘗為青州牙推,妻亦士族,與前獄異。」

德裕以為無與奪,二月,貶元藻端州司戶,稠汀州司戶。

不復更推,亦不付法司詳斷,即如紳奏,處湘死。

諫議大夫柳仲郢、敬晦皆上疏爭之,不納。

稠,晉江人;晦,昕之弟也。

[5]淮南節度使李紳按查所部江都縣令吳湘,說他擅自盜用官家因公出差用的程糧錢,並強橫一逼一十娶管下百姓顏悅的女兒,將他家的資產衣裝估價作為贓款,論其罪當處死刑。

吳湘是吳武陵哥哥的兒子,李德裕平素就厭惡吳武陵。

議論此案的人都聲言吳湘冤枉,諫官於是向唐武宗請求重新審理,唐武宗頒下詔書,派遣監察御史崔元藻、李稠複審此案。

崔元藻、李稠經過複查,回奏朝廷說:「吳湘偷盜稅糧錢實有其事;而顏悅這個人本是衢州人,曾經任青州牙推官,他的妻子也是士族,情況與初審論罪事實有異。」

李德裕認為崔元藻和李稠論事模稜兩可,沒有給吳湘定重罪論死刑,二月,朝廷將崔元藻貶為端州司戶,李稠貶為汀州司戶。

對吳湘案不再複審,也不交付司法官署依法詳細判罪論刑,即按照李紳所奏,將吳湘處死。

諫議大夫柳仲郢、敬晦都上疏論爭,均不被採納。

李稠是晉江人;敬晦是敬昕的弟弟。

[6]李德裕以柳仲郢為京兆尹;素與牛僧孺善,謝德裕曰:「不意太尉恩獎及此,仰報厚德,敢不如奇章公門館!」德裕不以為嫌。

[6]李德裕提拔柳仲郢任京兆尹;柳仲郢平素與牛僧孺相友善,於是向李德裕道謝說:「想不到李太尉對我如此恩獎,為報答您的厚德,我怎敢不再去奇章公牛僧孺的門館呢!」李德裕對這些話並不以為嫌。

[7]夏,四月,壬寅,以陝虢觀察使李拭為冊黠戛斯可汗使。

[7]夏季,四月,壬寅(二十六日),朝廷任命陝虢觀察使李拭為冊封黠戛斯可汗使。

[8]五月,壬戌,葬恭僖皇后於光陵柏城之外。

[8]五月,壬戌(十六日),唐武宗命將唐穆宗恭僖皇后安葬於光陵的柏城之外。

[9]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杜罷為右僕射,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鉉罷為戶部尚書。

乙丑,以戶部侍郎李回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叛戶部如故。

[9]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杜被唐武宗罷相,改任右僕射,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崔鉉也被罷相,改領戶部尚書銜。

乙丑(十九日),唐武宗任命戶部侍郎李回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依舊叛戶部。

[10]祠部奏括天下寺四千六百,蘭若四萬,僧尼二十萬五百。

[10]祠部上奏朝廷,全國有佛教寺院四千六百座,小佛祠四萬,僧尼有二十六萬五百人。

[11]詔冊黠戛斯可汗為宗英雄武誠明可汗。

[11]唐武宗冊封黠戛斯可汗為宗英雄武誠明可汗。

[12]秋,七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12]秋季,七月,丙午朔(初一),出現日食。

[13]上惡僧尼耗蠹天下,欲去之,道士趙歸真等復勸之;乃先毀山野招提,蘭若,敕上都、東都兩街各留二寺,每寺留僧三十人;天下節度、觀察使治所及同、華、商、汝州各留一寺,分為三等:上等留僧二十人,中等留十人,下等五人。

餘僧及尼並大秦穆護、襖僧皆勒歸俗。

寺非應留者,立期令所在毀撤,仍遣御史分道督之。

財貨田產並沒官,寺材以葺公廨驛捨,銅像、鍾磐以鑄錢。

[13]唐武宗厭惡象蠹蟲一樣耗費天下財物的和尚和尼姑,企圖將他們罷廢還俗。

道士趙歸真等人又竭力勸武宗廢佛。

於是唐武宗下令先拆毀山野之間的寺廟,上都長安和東都洛陽的左、右兩街各留佛寺兩所,每個寺院留僧侶三十人;天下各鎮凡節度使、觀察使的治所以及同州、華州、商州、汝州各留一所佛寺,將佛寺分為三等:上等可留僧侶二十人,中等可留僧侶十人,下等可留僧侶五人。

其餘僧侶及尼姑以及大秦穆護(摩尼教)、襖教僧人也一併勒令還俗。

寺廟除應該留下的以外,立即命令所在官府拆毀,並且由朝廷派遣御史到各道去進行監督。

佛寺的財產、田產全部沒收入官府,寺廟的建築材料用以修繕公家的官捨和驛站的房屋,佛教銅像、鍾磐等器物熔化後用以鑄造錢幣。

[14]以山南東道節度使鄭肅檢校右僕射、同平章事。

[14]唐武宗任命山南東道節度使鄭肅為檢校右僕射、同平章事。

[15]詔發昭義騎兵五百、步兵千五百戍振武,節度使盧鈞出至裴村餞之;潞卒素驕,憚於遠戍,乘醉,回旗入城,閉門大噪,鈞奔潞城以避之。

監軍王惟直自出曉諭,亂兵擊之,傷,旬日而卒。

李德裕奏:「請詔河東節度使王宰以步騎一千守石會關,三千自儀州路據武安,以斷邢、之路;又令河陽節度使石雄引兵守澤州,河中節度使韋恭甫發步騎千人戍晉州。

如此,賊必無能為。」

皆從之。

[15]唐武宗下詔調發昭義騎兵五百、步兵一千五百人戍守振武,昭義節度使盧鈞出城行至裴村為戍卒餞行;潞州士卒素來驕橫,害怕出門遠戍,乘著酒醉,舉旗回到上一黨一城,關閉城門大聲喧噪,盧鈞逃奔於潞城以躲避軍亂。

昭義監軍王惟直親自出來曉以大義,對亂軍進行勸諭,亂兵竟大打出手,將王惟直擊傷,十天後死去。

李德裕為此上奏唐武宗說:「請皇上下詔命令河東節度使王宰率步、騎兵一千人守石會關,派三千人自儀州的道路去據守武安,以便截斷潞州去邢州、州的道路;再命令河陽節度使石雄率領軍隊駐守澤州,河中節度使韋恭甫調發步、騎兵一千人戍守晉州。

這樣的話,叛賊必定無所作為。」

唐武宗接受了這些建議。

[16]八月,李德裕等奏:「東都九廟神主二十六,今貯於太微宮小屋,請以廢寺材復修太廟。」

[16]八月,李德裕等人向唐武宗奏言:「東都洛陽九廟有高祖以來神主二十六尊,現在貯藏在太微宮小屋子裡,請求用拆毀佛寺所得的木材來修復太廟。」

[17]壬午,詔陳釋教之弊,宣告中外。

凡天下所毀寺四千六百餘區,歸俗僧尼二十六萬五百人,大秦穆護、襖僧二千餘人,毀招提、蘭若四萬餘區。

收良田數千萬頃,奴婢十五萬人。

所留僧皆隸主客,不隸祠部。

百官奉表稱賀。

尋又詔東都止留僧二十人,諸道留二十人者減其半,留十人者減三人,留五人者更不留。

[17]壬午(初七),唐武宗下詔陳述佛教的危害弊端,並宣告朝廷內外。

在全國範圍內拆毀佛寺四千六百餘區,勒令還俗的僧侶、尼姑有二十六萬零五百人,大秦穆護(摩尼教)、襖教僧人也有二千餘人,又拆毀大小佛祠四萬餘區。

從寺院收得良田數千萬頃,收得寺院奴婢十五萬人。

其餘所留下的僧侶都隸屬於尚書省禮部主客郎中管轄,而不再隸屬於尚書省禮部祠部郎中。

對於上述處置,朝廷百官都奉表稱讚慶賀。

不久,唐武宗又命令東都只留僧侶二十人。

諸道原留僧侶二十人者減去一半,留十人者減去三人,留五人者全部減去,一個不留。

五台僧多亡奔幽州。

李德裕召進奏官謂曰:「汝趣白本使,五台僧為將必不如幽州將,為卒必不如幽州卒,何為虛取容納之名,染於人口!獨不見近日劉從諫招聚無算閒人,竟有何益!」張仲武乃封二刀付居庸關曰:「有游僧入境則斬之。」

五台山的僧侶有很多逃亡投奔幽州。

李德裕召來幽州的進奏官,對他說:「你回去告訴你的節度使,五台山的僧人充當將領必定不如幽州的將領,為士卒也必定不如幽州的士卒,為何要憑白無故地得一個容納僧侶的惡名,而成為人家的口實!你沒有看見不久前劉從諫招納收聚無數的閒人,最終有什麼好處!」幽州節度使張仲武於是將兩把刀封好送給居庸關的守將,宣稱:「若有游僧進入幽州之境,一概斬首。」

主客郎中韋博以為事不宜太過,李德裕惡之,出為靈武節度副使。

主客郎中韋博認為毀佛之事不應做得太過份,李德裕深感厭惡,將韋博貶謫為靈武節度副使。

[18]昭義亂兵奉都將李文矩為帥;文矩不從,亂兵亦不敢害。

文矩稍以禍福諭之,亂兵漸聽命,乃遣人謝盧鈞於潞城。

鈞還入上一黨一,復遣之戍振武;行一驛,乃潛選兵追之;明日,及於太平驛,盡殺之。

具以狀聞,且請罷河東、河陽兵在境上者,從之。

[18]]昭義亂兵推舉都將李文矩為帥;李文矩不從命,亂兵也不敢加害。

李文矩趁機對亂軍進行一些勸諭,曉以禍福,亂兵漸漸聽命,於是派人到潞城向盧鈞謝罪。

盧鈞回到上一黨一城,再派遣這些士卒往振武鎮去戍守;走過一個驛程,盧鈞暗中挑選兵追趕這些士卒,第二天,至太平驛追及,將曾參與叛亂的士兵全部殺死。

盧鈞又將情況寫成狀文向朝廷匯報,並且請求罷除河東、河陽在昭義邊境防駐守的軍隊,朝廷一概聽從。

[19]九月,詔修東都太廟。

[19]九月,唐武宗下詔修復東都太廟。

[20]李德裕請置備邊庫,令戶部歲入錢帛十二萬緡匹,度支鹽鐵歲入錢帛十二萬緡匹,明年減其三之一,凡諸道所進助軍財貨皆入焉,以度支郎中判之。

[20]李德裕向唐武宗請求設置備邊倉庫,命令戶部每年輸入錢、帛十二萬緡、匹,度支使和鹽鐵使每年輸入錢、帛十二萬緡、匹,第二年減少其三分

之一的輸入,全國諸道所進的助軍財產財物也都輸入備邊倉庫,任命度支郎中

來掌管這項事務。

[21]王才人一寵一冠後一庭,上欲立以為後;李德裕以才人寒族,且無子,恐不厭天下之望,乃止。

[21]唐武宗的王才人在後宮最得武宗喜一愛一,唐武宗想立王才人為皇后;李德裕認為王才人出身寒族,而且沒有生兒子,恐怕不合天下人的願望,因而上言勸阻,唐武宗於是放棄了這一想法。

[22]上餌方士金丹,一性一加躁急,喜怒不常。

冬,十月,上問李德裕以外事,對曰:「陛下威斷不測,外人頗驚懼。

向者寇逆暴橫,固宜以威制之;今天下既平,願陛下以寬理之,但使得罪者無怨,為善者不驚,則為寬矣。」

[22]唐武宗吃下道教方士煉的金丹,一性一情更加暴躁,喜怒無常。

冬季,十月,唐武宗問李德裕朝外之事,李德裕回答說:「您的嚴厲決斷人們難以猜測,朝外人士感到很驚詫和恐懼。

以前賊寇叛逆專橫暴虐,當然應該用嚴厲的威邢來制一服他們;但如今天下既已平定,希望您能以寬容治理政事,如果能使犯罪的人服罪無怨言,為善的人不感到驚慌恐怖,那就能稱得上為政寬容了。」

[23]以衡山道士劉玄靜為銀青光祿大夫、崇玄館學士,賜號廣成先生,為之治崇玄館,置吏鑄印。

玄靜固辭,乞還山,許之。

[23]唐武宗任命衡山道士劉玄靜為銀青光祿大夫、崇玄館學士,賜號廣成先生,為他建崇玄館,並署置吏員,鑄有印章。

劉玄靜堅決推辭,乞求讓他回衡山繼續修道,唐武宗同意了他的請求。

[24]李德裕秉政日久,好徇一愛一憎,人多怨之。

自杜、崔鉉罷相,宦官左右言其太專,上亦不悅。

給事中韋弘質上疏,言宰相權重,不應更領三司錢谷。

德裕奏稱:「制置職業,人主之一柄一。

弘質受人教導,所謂賤人圖一柄一臣,非所宜言。」

十二月,弘質坐貶官,由是眾怒愈甚。

[24]李德裕掌權的時間久了,喜歡根據自己的好惡處置官吏,使很多人心懷怨言。

自從杜、崔鉉罷免相位後,宦官在唐武宗左右說李德裕太專權,唐武宗也感到不高興。

給事中韋弘質上疏於唐武宗,聲言宰相的權力太重,不應該再掌管戶部、度支、鹽鐵三司的錢谷。

李德裕為此也上奏唐武宗,聲稱:「任

用官員,本是皇帝的權一柄一。

韋弘質受人教唆,竟然對皇帝賦予宰相的權力妄持異議,真是卑賤人企圖譖害掌有權一柄一的大臣,這些話哪裡是韋弘質這種人可以妄說的呢!」十二月,韋弘質為此貶官,於是眾朝臣大抱不平,怨怒更甚。

[25]上自秋冬以來,覺有疾,而道士以為換骨。

上秘其事,外人但怪上希復遊獵,宰相奏事者亦不敢久留。

詔罷來年正旦朝會。

[25]唐武宗自從秋冬之際以來,感覺患有疾病,而道士卻認為是換骨。

唐武宗將疾病隱瞞起來,宮禁之外的朝臣只是奇怪唐武宗很少出來遊獵,宰相入朝奏事也不敢停留太久。

武宗又下詔書停罷明年元旦的大朝會。

[26]吐蕃論恐熱復糾合諸部擊尚婢婢,婢婢遣結藏將兵五千拒之,恐熱大敗,與數十騎遁去。

婢婢傳檄河、湟,數恐熱殘虐之罪,曰:「汝輩本唐一人,吐蕃無主,則相與歸唐,毋為恐熱所獵如狐兔也!」於是諸部從恐熱者稍稍引去。

[26]吐蕃的論恐熱又糾合諸部落攻擊吐蕃宰相尚婢婢,尚婢婢派遣結藏率領五千兵進行抵抗,論恐熱被打得大敗,只與數十個騎兵逃走。

尚婢婢傳佈檄文於河、湟地區,歷數論恐熱的殘忍暴虐罪行,說:「你們本來都是大唐的臣民,吐蕃沒有了國王,你們應該相互聯結歸奉唐朝,不應該被論恐熱所控制,像狐狸抓免子一樣!」於是河、湟地區漢人諸部民跟從論恐熱者,逐漸離他而去。

[27]是歲,天下戶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

[27]這一年,全國共有四百九十五萬五千一百五十一戶。

[28]朝廷雖為一黨一項置使,一黨一項侵盜不已,攻陷、寧、鹽州界城堡,屯叱利

寨。

宰相請遣使宣慰;上決意討之。

[28]唐朝廷雖然為對付一黨一項設置了三處使職,但一黨一項部族仍然侵盜唐邊境不已,攻陷唐州、寧州、鹽州邊境的城堡,屯兵於叱利寨。

宰相請求唐武宗派遣使者宣慰招撫,但唐武宗決意要派軍隊討伐。

六年(丙寅、846)

六年(丙寅,公元846年)

[1]春,二月,庚辰,以夏州節度使米暨為東北道招討一黨一項使。

[1]春季,二月,庚辰(九日),唐武宗任命夏州節度使米暨為東北道招討一黨一項使。

[2]上疾久未平,以為漢火德,改「洛」為「雒」;唐土德,不可以王氣勝君名,三月,下詔改名炎。

[2]唐武宗患疾病很久未能痊癒,認為漢朝屬火德,光武帝劉秀因而改洛陽的「洛」為「雒」;唐朝屬土德,不可以王氣勝過君主的名字,三月,唐武宗李頒下詔書,宣告改名為炎。

炎從火,火能生土。

上自正月乙卯不視朝,宰相請見,不許;中外憂懼。

唐武宗自從正月乙卯(十三日)以來就不再上朝視事,宰相請求見皇上,也不獲允許;朝廷內外都深感憂懼。

初,憲宗納李妾鄭氏,生光王怡。

怡幼時,宮中皆以為不慧,太和以後,益自韜匿,群居游處,未嘗發言。

文宗幸十六宅宴集,好誘其言以為戲笑,上一性一豪邁,尤所不禮。

及上疾篤,旬日不能言。

諸宦官密於禁中定策,辛酉,下詔稱:「皇子沖幼,須選賢德,光王怡可立為皇太叔,更名忱,應軍國政事令權句當。」

太叔見百官,哀戚滿容;裁決庶務,鹹當於理,人始知有隱德焉。

起初,唐憲宗收納李的妾鄭氏,生光王李怡。

李怡年幼時,後宮中人們都認為他不聰明,唐文宗太和年以後,李怡更是自己韜光養晦,在大庭廣眾遊樂相處時,從不發言。

唐文宗到十六宅為諸王設宴集會,喜歡引一逗李怡發言以作笑料,唐武宗一性一格強韌豪邁,對光王李怡更加無禮。

唐武宗危病,十來天不能說話,諸宦官於是暗中在宮禁內策劃立新皇帝,辛酉(二十日),禁中傳出以唐武宗名義頒發的詔書稱:「皇子們都太年幼,必須選擇賢德的皇族成員繼承皇位,光王李怡可以立為皇太叔,改其名稱李忱,所有軍國政事可讓他暫時處置。」

皇太叔李忱出宮見百官時,滿臉悲哀戚慘的樣子;而裁決細小軍政事務時,都能合情合理,人們這才知道他很內秀。

甲子,上崩。

以李德裕攝塚宰。

丁卯,宣宗即位。

宣宗素惡李德裕之專,即位之日,德裕奉冊;既罷,謂左右曰:「適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顧我,使我一毛一發洒淅。」

夏,四月,辛未朔,上始聽政。

甲子(二十三日),唐武宗駕崩。

李德裕受命兼任塚宰辦理後事。

丁卯(二十六日),唐宣宗李忱即皇帝位。

唐宣宗李忱平素厭惡李德裕專權,即皇帝位的那一天,由李德裕手捧冊封的詔書;冊立儀式既罷,宣宗對左右近侍說:「剛才靠近我的是不是李太尉呢?每看我一眼,都使人一毛一骨聳然。」

夏季,四月,辛未朔(初一),唐宣宗開始上朝聽政。

[3]尊母鄭氏為皇太后。

[3]唐宣宗尊自己的生母鄭氏為皇太后。

[4]壬申,以門下侍郎、同平章政事李德裕同平章事,充荊南節度使。

德裕秉權日久,位重有功,眾不謂其遽罷,聞之莫不驚駭。

甲戌,貶工部尚書、判鹽鐵轉運使薛元賞為忠州刺史,弟京兆少尹、權知府事元龜為崖州司戶,皆德裕之一黨一也。

[4]壬申(初二),唐宣宗下令調門下侍郎、同平章政事李德裕仍帶平章事銜,出任荊南節度使。

李德裕在朝掌握權一柄一很久,位望崇重,立有大功,眾朝官想不到他突然被罷免,消息傳來,百官無不感到驚駭。

甲戌(初四),唐宣宗又下令貶工部尚書、判鹽鐵轉運使薛元賞為忠州刺史,他的弟弟京兆少尹、權知府事薛元龜貶為崖州司戶,因為他們都是李德裕的一黨一羽。

[5]杖殺道士趙歸真等數人,流羅浮山人軒轅集於嶺南。

五月,乙巳,赦天下。

上京兩街先聽留兩寺外,更各增置八寺;僧、尼依前隸功德使,不隸主客,所度僧、尼仍令祠部給牒。

[5]唐宣宗下令用棍棒打殺道士趙歸真等數人,將羅浮山人軒轅集流放到嶺南。

五月,乙巳(初五),宣告大赦天下。

又宣告上京長安兩街除以前留下的兩座佛教寺廟外,再各增置八座寺廟;佛教僧侶、尼姑依照以前的規定隸屬於左、右街功德使,不隸屬於尚書省禮部主客郎中,這些寺廟所度的僧侶、尼姑都可由祠部發給度牒,准許他們出家。

[6]以翰林學士、兵部侍郎白敏中同平章事。

[6]唐宣宗任命翰林學士、兵部侍郎白敏中為同平章事。

[7]辛酉,立皇子溫為鄆王,為雍王,涇為雅王,滋為夔王,沂為慶王。

[7]辛酉(二十一日),唐宣宗立皇子李溫為鄆王,李為雍王,李涇為雅王,李滋為夔王,李沂為慶王。

[8]六月,禮儀使奏「請復代宗神主於太廟,以敬宗、文宗、武宗同為一代,於廟東增置兩室,為九代十一室。」

從之。

[8]六月,禮儀使向唐宣宗上奏稱:「請陛下恢復唐代宗的神主像於太廟,由於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為同一代,都是唐穆宗的兒子,所以可於太廟之東增置兩個室,共為九代十一室神主像。」

唐宣宗表示同意。

[9]秋,七月,壬寅,淮南節度使李紳薨。

[9]秋季,七月,壬寅(初三),淮南節度使李紳去世。

[10]回鶻烏介可汗之眾稍稍降散及凍餒死,所餘不及三千人;國相逸隱啜殺烏介於金山,立其弟特勒遏捻為可汗。

[10]回鶻國烏介可汗的部眾漸漸減少,有的降唐,有的離散,有的凍餓而死,所餘下的已不及三千人。

回鶻宰國相逸隱啜在金山將烏介可汗殺死,立烏介可汗的弟弟特勒遏捻為可汗。

[11]八月,壬申,葬至道昭肅孝皇帝於端陵,廟號武宗。

[11]八月,壬申(初三),唐宣宗及朝臣將至道昭肅孝皇帝李炎葬於端陵,廟號為武宗。

初,武宗疾困,顧王才人曰:「我死,汝當如何?」

對曰:「願從陛下於九泉!」武宗以巾授之。

武宗崩,才人即縊。

上聞而矜之,贈貴妃,葬於端陵柏城之內。

起初,唐武宗被疾病困擾,望著一寵一妃王才人說:「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呢?」

王才人回答說:「我願意隨從您一起到九泉之下!」唐武宗即送給她一條綾巾。

待唐武宗駕崩,王才人即用綾巾上吊自縊而死。

唐宣宗聽說後對王才人深感憐憫,贈給她貴妃的名號,安葬於端陵柏城之內。

[12]以循州司馬牛僧孺為衡州長史,封州流人李宗閔為郴州司馬,恩州司馬崔珙為安州長史,潮州刺史楊嗣復為江州刺史,昭州刺史李玨為郴州刺史。

僧孺等五相皆武宗所貶逐,至是,同日北遷。

宗閔未離封州而卒。

[12]唐宣宗任命循州司馬牛僧孺為衡州長史,任命流放封州的李宗閔為

郴州司馬,任命恩州司馬崔珙為安州長史,任命潮州刺史楊嗣復為江州刺史,

任命昭州刺史李玨為郴州刺史。

牛僧孺等五位前宰相都是唐武宗所貶逐的,到

這時,五人同日北還。

李宗閔還未離開封州就死了。

[13]九月,以荊南節度使李德裕為東都留守,解平章事;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鄭肅同平章事、充荊南節度使。

[13]九月,唐宣宗任荊南節度使李德裕為東都留守,解除他平章事的官銜;加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鄭肅同平章事銜,充任荊南節度使。

[14]以兵部侍郎、判度支盧商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商,翰之族孫也。

[14]唐宣宗任命兵部侍郎、判度支盧商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盧商是盧翰的族孫。

[15]冊黠戛斯可汗使者以國喪未行,或以為僻遠小一柄一,不足與之抗衡;回鶻未平,不應遽有建置。

詔百官集議,事遂寢。

[15]唐武宗派出冊封黠戛斯可汗的使者李拭等,因為國喪而未前行,有人認為黠戛斯是僻遠小一柄一,不足以與大國抗衡;回鶻王國的侵擾並未平定,不應該馬上有所建置。

唐宣宗於是下詔請百官來集體議論,冊封黠戛斯可汗的事也就放下來了。

[16]蠻寇安南,經略使裴元裕帥鄰道兵討之。

[16]蠻族南詔入侵安南,唐安南經略使裴元裕率領相鄰幾道的軍隊攻討蠻族。

[17]以右常侍李景讓為浙西觀察使。

[17]唐宣宗任命右散騎常侍李景讓為浙西觀察使。

初,景讓母鄭氏,一性一嚴明,早寡,家貧,居於東都。

諸子皆幼,母自教之。

宅後古牆因雨陷,得錢盈船,奴婢喜,走告母;母往,焚香祝之曰:「吾聞無勞而獲,身之災也。

天必以先君餘慶,矜其貧而賜之,則願諸孤他日學問

有成,乃其志也,此不敢取!」遽命掩而築之。

三子景讓、景溫、景莊,皆舉

進士及第。

景讓官達,發已斑白,小有過,不免捶楚。

起初,李景讓的母親鄭氏,一性一格嚴明,很早就守寡,家境貧困,居住在東都洛陽。

幾個兒子的年紀都很小,由鄭氏親自教育。

李景讓家住宅後面的古舊牆壁因為下雨而陷塌,得到的錢能裝滿一船,奴婢們歡喜,跑來告訴李景讓的母親;李母趕來,燒香禱告,說:「我聽說沒有勞動而獲利,是自身的災禍。

老天必定是因為我死去的丈夫積下了功德,憐憫我家貧困而賜給我們錢財,但願幾個孤兒將來學問有成,這才是我丈夫的志向,這些份外之錢我不敢取!」於是即命人將錢掩埋於原處,並重新修築好牆壁。

鄭氏的三個兒子李景讓、李景溫、李景莊,都中進士及第,李景讓已當上大官,頭髮都已斑白,在家小有過錯,仍不免遭母親的捶打。

景讓在浙西,有左都押牙景讓意,景讓杖之而斃。

軍中憤怒,將為變。

母聞之,景讓方視事,母出坐聽事,立景讓於庭而責之曰:「天子付汝以方面,國家刑法,豈得以為汝喜怒之資,妄殺無罪之人乎!萬一致一方不寧,豈惟上負朝廷,使垂年之母銜羞入地,何以見汝之先人乎!」命左右褫其衣坐之,將撻其背。

將佐皆為之請,拜且泣,久乃釋之,軍中由是遂安。

李景讓在浙西做官,部下左都押牙違背他的意旨,李景讓竟舉杖將左都押牙打死。

引起軍中憤怒,眼看就將發生變亂。

景讓母鄭氏得知消息,時李景讓正在官廳辦理公事,鄭氏出來坐於廳堂,然後讓李景讓站在庭院中,憤怒地責備說:「天子付給你鎮守一方的重任,國家的刑法,豈能成為你個人喜怒的憑借,由你隨意殺無罪的人!萬一造成一方不安寧,豈只是上負於朝廷,就是垂老之年的我也要含羞而死,有什麼臉面見你的先人前輩!」說完命令左右家人剝下李景讓的衣服,坐於庭中,將鞭撻李景讓的背。

將佐們都為李景讓求情,拜謝以致於哭泣,鄭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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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宗成皇帝中之上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八 顯宗成皇帝中之下鹹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十九 顯宗成皇帝下鹹康八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 孝宗穆皇帝上之下永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一 孝宗穆皇帝中之上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二 孝宗穆皇帝中之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三 孝宗穆皇帝下昇平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四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五 太宗簡文皇帝鹹安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七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八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二十九 烈宗孝武皇帝中之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 烈宗孝武皇帝下太元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一 安皇帝甲隆安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二 安皇帝乙隆安二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三 安皇帝丙隆安三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五 起昭陽單閼,盡閼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六 安皇帝己義熙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七 安皇帝庚義熙五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八 安皇帝辛義熙七年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三十九 安皇帝壬義熙十一柏楊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晉紀四十 安皇帝癸義熙十三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一 高祖武皇帝永初元年(庚申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上元嘉元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三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元嘉五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四 太祖文皇帝上之下元嘉八年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五 太祖文皇帝中之上元嘉十三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六 太祖文皇帝中之中元嘉十九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七 太祖文皇帝中之下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八 太祖文皇帝下之上元嘉二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九 太祖文皇帝下之下元嘉三十古文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宋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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