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一莊宗:[1]春,二月,晉王下教置百官,於四鎮判官中選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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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一莊宗

資治通鑒

白話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後《資治通鑒》白話版·唐紀一莊宗

後唐記一後唐莊宗同光元年(癸未、公元923年)

[1]春,二月,晉王下教置百官,於四鎮判官中選前朝士族,欲以為相。

河東節度判官盧質為之首,質固辭,請以義武節度判官豆盧革、河東觀察判官盧程為之;王即召革、程拜行台左、右丞相,以質為禮部尚書。

[1]春季,二月晉王下令設置百官,在河東、魏博、易定、鎮冀四鎮判官中選拔前朝的士族,想任命為宰相。

河東節度判官盧質名列榜首,盧質堅決辭讓,請求讓義武節度判官豆盧革、河東觀察判官盧程來充任。

於是晉王馬上召見豆盧革和盧程,並拜他們為行台左右承相,任命盧質為禮部尚書。

梁主遣兵部侍郎崔協等冊命吳越王為吳越國王。

丁卯,始建國。

儀衛名稱多如天子之制,謂所居曰宮殿,府署曰朝廷,教令下統內曰制敕,將吏皆稱臣,惟不改元,表疏稱吳越國而不言軍,以清海節度使兼侍中傳為鎮海、鎮東留後,總軍府事。

置百官,有丞相、侍郎、郎中、員外郎、客省等使。

後梁國主派遣兵部侍郎崔協等,任命吳越王錢為吳越國王。

丁卯(二十二日)錢開始建國,儀仗與衛士的名稱都和天子的制度一樣,把居住的地方叫做宮殿,府署叫做朝廷,命令下達到所管轄範圍內曰制敕,將吏都稱臣下,只是沒有改年號,上表疏時稱為吳趙國,而不再稱某軍節度,任命清海節度使兼侍中錢傳為鎮海、鎮東留後,總管軍府事務。

設置百官,有丞相、侍郎、郎中、員外部、客省等使。

[2]李繼韜雖受晉王命為安義留後,終不自安,幕僚魏琢、牙將申蒙復從而間之曰:「晉朝無人,終為梁所並耳。」

會晉王置百官,三月,召監軍張居翰、節度判官任圜赴魏州,琢、蒙復說繼韜曰:「王急召二人,情可知矣。」

繼韜弟繼遠亦勸繼韜自托於梁,繼韜乃使繼遠指大梁,請以澤潞為梁臣。

梁主大喜,更命安義軍曰匡義,以繼韜為節度使、同平章事。

繼韜以二子為質。

[2]李繼韜雖然接受晉王的命令為安義留後,但始終心裡不安,他的幕僚魏琢、牙將申蒙又從中挑一撥說:「晉國沒有繼承的人,最終是會被梁國所吞併的。」

這時正好晉王在等置百官,三月,晉王讓監軍張居翰、節度判官任圜趕赴魏州,魏琢、申蒙又勸李繼韜說:「晉王著急地召見這兩個人,其情可知啊!」李繼韜的弟弟李繼遠也勸李繼韜要依靠後梁。

李繼韜派李繼遠到大梁,請求把澤州,潞州歸屬後梁而成為後梁的臣屬。

後梁主很高興,下令把安義軍改為匡義,任命李繼韜為匡義節度使、同平章事。

李繼韜把他的兩個兒子作為人質。

安義舊將裴約戍澤州,泣諭其眾曰:「餘事故使逾二紀,見其分財享士,志滅仇讎。

不幸捐館,柩猶未葬,而郎君遽背君親,吾寧死不能從也!」遂據州自守。

梁主以其驍將董璋為澤州刺史,將兵攻之。

安義軍的舊將領裴約戍守在澤州,邊哭邊對部下說:「我侍奉原來的節度使李嗣昭二十多年,親眼看見他財物分給士卒共亭,他立志消滅仇敵。

但不幸去世,靈柩還沒有安葬,他的兒子就背判父親和其他親人,我寧死也不能服從。」

於是他佔據澤州堅守。

後梁主任命勇將董璋為澤州刺史,並讓他率兵攻打裴約。

繼韜散財募士,堯山人郭威往應募。

威使氣殺人,系獄,繼韜惜其才勇而逸之。

李繼韜分散財物來招募士卒,堯山人郭威前往應募。

郭威因一氣之下而殺死了市人,被捆起來送往監獄,李繼韜珍惜郭威的才能和勇氣,把他放了。

[3]契丹寇幽州,晉王問帥於郭崇韜,崇韜薦橫海節度使李存審。

時存審臥病,已卯,徙存審為盧龍節度使,輿疾赴鎮。

以蕃漢馬步副總管李嗣源領橫海節度使。

[3]契丹侵略幽州,晉王問郭崇韜誰可以率兵作戰,郭崇韜推薦橫海節度使李存審。

李存審這時正臥一床一生病,已卯(初五),調李存審為盧龍節度使,用車子拉著他帶病的身一體前往。

並任命蕃漢馬步副總管李嗣源為橫海節度使。

[4]晉王築壇於魏州牙城之南,夏,四月,已巳,升壇,祭告上帝,遂即皇帝位,國號大唐,大赦,改元。

尊母晉國太夫人曹氏為皇太后,嫡母秦國夫人劉氏為皇太妃。

以豆盧革為門下侍郎,盧程為中書侍郎,並同平章事;郭崇韜、張居翰為樞密使,盧質、馮道為翰林學士,張憲為工部侍郎、租庸使,又以義武掌書記李德休為御史中丞。

德休,絳之孫也。

[4]晉王在魏州牙城的南面修築祭祀用的壇宇,夏季,四月,己巳(二十五日),晉王登上祭壇,祭告上帝,隨即登皇帝寶位,國號為大唐,實行大赦,改年號。

尊其母晉國太夫人曹氏為皇太后,尊其父的正妻秦國夫人劉氏為皇太妃。

任命豆盧革為門下侍郎,盧程為中書侍郎,兩人都為同平章事,任命郭崇韜、張居翰為樞密使,盧質、馮道為翰林學士,張憲為工部侍郎、租庸使,又任命義武節度掌書記李德休為御史中丞。

李德休是李絳的孫子。

詔盧程詣晉陽冊太后、太妃。

初,太妃無子,一性一賢,不妒忌;太后為武皇侍姬,太妃常勸武皇善待之,太后亦自謙退,由是相得甚歡。

及受冊,太妃詣太后宮賀,有喜色,太后忸怩不自安。

太妃曰:「願吾兒享國久長,吾輩獲沒於地,園陵有主,余何足言!」因相向欷。

後唐帝下詔命令盧程到晉陽冊封太后、太妃。

當初,太妃沒有兒子,一性一格賢惠,從不嫉妒。

太后做武皇帝侍姬時,太妃經常勸說武皇帝要很好地對待她,太后也很謙讓,因此兩個人相處得很歡洽。

到了受命冊封時,太妃到太后的宮裡祝賀,臉上顯得很高興,太后反而顯出羞愧的樣子,感到不安。

太妃說:「希望我們的兒子能夠長久地做皇帝,我們死後埋在地下,園陵有主,還有什麼說的。」

兩個人因此又面對著面哭了一會兒。

豆盧革、盧程皆輕淺無他能,上以其衣寇之緒,霸府元僚,故用之。

豆盧革、盧程兩人都很淺薄,沒有其他才能,後唐帝認為他們是仕宦世家,過去霸府的僚屬,所以就起用了他們。

初,李紹宏為中門使,郭崇韜副之。

至是,自幽州召還,崇韜惡其舊人位在已上,乃薦張居翰為樞密使,以紹宏為宣徽使,紹宏由是恨之。

居翰和謹畏事,軍國機政皆崇韜掌之。

支度務使孔謙自謂才能勤效,應為租庸使;眾議以謙人微地寒,不當遽總重任,故崇韜薦張憲,以謙副之,謙亦不悅。

當初,李紹宏為中門使,郭崇韜為中門副使。

這時,李紹宏又從幽州召回,郭崇韜很忌恨原來和他在一起的人職位比自己高,就推薦張居翰為樞密使,李紹宏為宣徽使,李紹宏因此而懷恨郭崇韜。

張居翰和順謹慎,怕惹事,軍政大權都由郭崇韜掌握。

支度務使孔謙自稱有才能,而且勤勞效力,應當擔任租庸使。

大家認為孔謙地位低微,出身貧寒,不應當很快地提拔他擔當重任,所以郭崇韜推薦張憲擔任租庸使,孔謙為副使。

孔謙心中也不高興。

以魏州為興唐府,建東京;又於太原府建西京,又以鎮州為真定府,建北都。

以魏博節度判官王正言為禮部尚書,行興唐尹;太原馬步都虞候孟知祥為太原尹,充西京副留守;潞州觀察判官任圜為工部尚書,兼真定尹,充北京副留守;皇子繼岌為北都留守、興聖宮使,判六軍諸衛事。

時唐國所有凡十三節度、五十州。

後唐把魏州升為興唐府,在這裡建東京,又在太原府建西京,同時把鎮州升為真定府,建北都。

任命魏博節度判官王正言為禮部尚書,兼任興唐尹。

任命太原馬步都虞候孟知祥為太原尹,充西京副留守。

任命潞州觀察判官任圜為工部尚書,兼真定尹,充北京副留守。

任命皇子李繼岌為北都留守、興聖宮使,判六軍諸衛事。

當時的唐國共有十三個節度、五十個州。

閏月,追尊皇曾祖執宜曰懿祖昭烈皇帝,祖國昌曰獻祖文皇帝,考晉王曰太祖武皇帝。

立宗廟於晉陽,以高祖、太宗、懿宗、昭宗洎懿祖以下為七室。

閏四月,後唐帝追尊曾祖父李執宜為懿祖昭烈皇帝,追尊祖父李國昌為獻祖文皇帝,追尊父親晉王李克用為太祖武皇帝。

在晉陽建立宗廟,從高祖、太宗、懿宗、昭宗至懿祖以下,共七個廟宇。

[5]甲午,契丹寇幽州,至易定而還。

[5]甲午(二十日),契丹人侵略幽州,行至易定又退回。

時契丹屢入寇,鈔掠饋運,幽州食不支半年,衛州為梁所取,潞州內叛,人情岌岌,以為梁未可取,帝患之。

會鄆州將盧順密來奔。

先是,梁天平節度使戴思遠屯楊村,留順密與巡檢使劉遂嚴、都指揮使燕守鄆州。

順密言於帝曰:「鄆州守兵不滿千人,遂嚴、皆失眾心,可襲取也。」

郭崇韜等皆以為「懸軍遠襲,萬一不利,虛棄數千人,順密不可從。」

帝密召李嗣源於帳中謀之曰:「梁人志在吞澤潞,不備東方,若得東平,則潰其心腹。

東平果可取乎?」

嗣源自胡柳有渡河之慚,常欲立奇功以補過,對曰:「今用兵歲久,生民疲弊,苟非出奇取勝,大功何由可成!臣願獨當此役,必有以報。」

帝悅。

壬寅,遣嗣源將所部一精一兵五千自德勝趣鄆州。

比及楊劉,日已暮,陰雨道黑,將士皆不欲進,高行周曰:「此天讚我也,彼必無備。」

夜,渡河至城下,鄆人不知,李從珂先登,殺守卒,啟關納外兵,進攻牙城,城中大擾。

癸卯旦,嗣源兵盡入,遂拔牙城,劉遂嚴、燕奔大梁。

嗣源禁焚掠,撫吏民,執知州事節度副使崔、判官趙鳳送興唐。

帝大喜曰:「總管真奇才,吾事集矣。」

即以嗣源為天平節度使。

這時契丹人經常入侵後唐,強奪他們的糧食,幽州一年的糧食不夠半年用。

衛州被後梁奪取,潞州內部也發生叛亂,人們都感到很危險,認為不能消滅後梁,後唐帝也為此擔憂。

這時正好後梁鄆州將領盧順密來投奔。

在此之前,後梁天平節度使戴思遠駐紮在楊村,留下盧順密和巡檢使劉遂嚴、都指揮使燕駐守鄆州。

盧順密告訴後唐帝說:「駐守鄆州的士兵不足一千人,劉遂嚴和燕都失掉了民心,可以攻取鄆州。」

郭崇韜等都認為:「孤軍遠征,萬一不利,白白丟掉數千人,盧順密的話不可聽從。」

後唐帝秘密召見李嗣源,在帷帳中謀劃說:「梁人的計劃是吞併澤州、潞州,東邊沒有什麼防備,如果能取得東平,就擊敗了他的心腹之地。

東平可以奪取嗎?」

李嗣源自從在胡柳戰役中因為沒有跟從晉王,率兵北渡黃河,一直感到慚愧,經常打算建立奇功來彌補過去的過錯。

於是他回答後唐帝說:「現在打了一年多仗,百姓們很疲憊,如果不出奇制勝,怎能成就大的功業。

我希望一個人挑一起這次戰役的重擔,一定會有好消息報告皇帝。」

後唐帝很高興。

壬寅(二十八日),派遣李嗣源率領他所屬部隊的五千一精一稅士卒從德勝直取鄆州。

到達楊劉時,太陽已經落山,陰雨綿綿,道路漆黑,將士們都不想繼續前進了。

高行周說:「這是天助我也,他們一定毫無準備。」

黑夜,渡過黃河到了城下,鄆州人根本不知道,李從珂首先登上城門,殺死守城門的士卒,打開城門讓隊伍進去,接著進攻牙城,城中大亂。

癸卯(二十九日)早晨,李嗣源的部隊全部進入城內,攻取了牙城。

劉遂嚴、燕逃奔到大梁。

李嗣源禁止士卒在城內焚燒強掠,安一撫百姓,只把知州事節度副使崔、判官趙鳳押送到興唐。

後唐帝十分高興地說:「總管你真是奇才,我們的事情成功了。」

馬上任命李嗣源為天平節度使。

梁主聞鄆州失守,大懼,斬劉遂嚴、燕於市,罷戴思遠招討使,降授宣化留後,遣使詰讓北面諸將段凝、王彥章等,趣令進戰。

敬翔知梁室已危,以繩內靴中,入見梁主曰:「先帝取天下,不以臣為不肖,所謀無不用。

今敵勢益強,而陛下棄忽臣言,臣身無用,不如死。」

引繩將自經。

梁主止之,問所欲言,翔曰:「事急矣,非用王彥章為大將,不可救也。」

梁主從之,以彥章代思遠為北面招討使,仍以段凝為副。

後梁主聽說鄆州失守,十分害怕,在大街上把劉遂嚴、燕斬了,罷免了戴思遠的招討使官職,降為宣化留後。

梁主派遣使者去責問駐守在北面的段凝、王彥章等將領,讓他們前進作戰。

敬翔知道後梁王室已經很危險了,於是把繩子裝在靴子裡進宮內求見後梁主,說:「先帝奪取天下的時候,不認為我敬翔沒有才能,無論什麼謀劃都讓我參與。

現在敵人的勢力更加強大,而陛下不聽或忽視我的話,我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不如死去。」

把繩子從靴子裡取出來就要上吊自縊。

後梁主趕快勸阻,並問他有什麼話想說。

敬翔說:「現在的事情十分緊急,不用王彥章為大將,不能挽救梁王室的危亡。」

後梁主聽從了他的建議,讓王彥章代替戴思遠為北面招討使,仍然用段凝為副招討使。

帝聞之,自將親軍屯澶州,命蕃漢馬步都虞候朱守殷守德勝,戒之曰:「王鐵槍勇決,乘憤激之氣,必來唐突,宜謹備之!」守殷,王幼時所役蒼頭也。

後唐帝聽說這件事後,親自率領親軍駐守在澶州,命令蕃漢馬步都虞候朱守殷堅守德勝,並告誡他說:「王鐵槍勇敢果斷,他們乘士卒憤怒激動的氣勢,一定會突然到來,應當謹慎小心地防備他們。」

朱守殷是後唐帝小時候所用的奴僕。

又遣使遺吳王書,告以已克鄆州,請同舉兵擊梁。

五月,使者至吳,徐溫欲持兩端,將舟師循海而北,助其勝者。

嚴可求曰:「若梁人邀我登陸為援,何以拒之?」

溫乃止。

後唐帝又派遣使者給吳王送去書信,告訴吳王說鄆州已經被攻破,請他一起率兵攻打後梁。

五月,使者到達吳國,徐溫打算腳踩兩隻船,率領水上部隊沿海向北而行,幫助取得勝利的一方。

嚴可求說:「如果梁軍請求我們登上陸地援助他們,用什麼理由拒絕他們呢?」

於是徐溫才停止了行動。

[6]梁主召問王彥章以破敵之期,彥章對曰:「三日。」

左右皆失笑。

彥章出,兩日,馳至滑州。

辛酉,置酒大會,陰遣人具舟於楊村;夜,命甲士六百,皆持巨斧,載冶者,具鞴炭,乘流而下。

會飲尚未散,彥章陽起更衣,引一精一兵數千循河南岸趨德勝。

天微雨,朱守殷不為備,舟中兵舉鎖燒斷之,因以巨斧斬浮橋,而彥章引兵急擊南城。

浮橋斷,南城遂破,時受命適三日矣。

守殷以小舟載甲士濟河救之,不及。

彥章進攻潘張、麻家口、景店諸寨,皆拔之,聲勢大振。

[6]後梁主召見王彥章,問他多長時間可以擊敗敵人,王彥章回答說:「三天。」

左右大臣都啞然失笑。

王彥章率兵出發,用了兩天時間,飛速到達滑州。

辛酉(十八日),王彥章大辦宴會,並秘密派人在楊村準備舟船。

晚上,命令六百名士卒都拿著大斧,船上載著冶煉的工匠,準備了吹火用的皮囊和炭,順流而下。

這時宴會還沒有結束,王彥章表面上是出去換衣服,實際上他率領數千一精一兵沿著黃河南岸直奔德用。

這時天下著小雨,朱守殷沒有一點防備,王彥章船上的士兵將城門的鎖用火燒斷,用大斧把浮橋砍斷。

王彥章率兵迅速向南城發起進攻。

浮橋被砍斷,南城就被攻破,此時正好是接受命令以後的第三天。

朱守殷用小船載著士卒渡過黃河來援救,但已來不及了。

王彥章又向潘張、麻家口、景店諸寨發起進攻,都攻了下來。

王彥章的聲勢大振。

帝遣宦者焦彥賓急趣楊劉,與鎮使李周固守,命守殷棄德勝北城,撤屋為筏,載兵械浮河東下,助楊劉守備,徙其芻糧薪炭於澶州,所耗失殆半。

王彥章亦撤南城屋材浮河而下,各行一岸,每遇灣曲,輒於中流交鬥,飛矢雨集,或全舟覆沒,一日百戰,互有勝負。

比及楊劉,殆亡士卒之半。

已巳,王彥章、段凝以十萬之眾攻楊劉,百道俱進,晝夜不息,連巨艦九艘,橫亙河津以絕援兵。

城垂陷者數四,賴李周悉力拒之,與士卒同甘苦,彥章不能克,退屯城南,為連營以守之。

後唐帝派遣宦官焦彥賓迅速趕到楊劉,與楊劉鎮使李周在那裡堅守。

命令朱守殷放棄德勝北城,把房屋拆掉做成木筏,載著士兵和武器從黃河上向東漂下,幫助楊劉堅守,把德勝的糧草薪炭運往澶州,損失了將近一半。

王彥章也把德勝南城的房屋拆掉,做成木筏,順著黃河漂下去。

王彥章和朱守殷各走一岸,每遇上黃河彎曲的地方,就在河中間戰鬥,射一出的箭像雨一般密集,有時整船覆沒,一日交戰百餘次,兩軍互有勝負。

到達楊劉時,朱守殷的士卒有一半傷亡。

己巳(二十六日),王彥章、段凝率領十萬大軍向楊劉發起進攻,四面八方一起推進,晝夜不停。

把九艘大船連在一起,橫放在黃河的渡口上,來阻擋朱守殷的援兵。

楊劉城幾次都差一點被攻陷,全靠李周與士卒同甘共苦,全力抵禦,王彥章才沒攻下,於是率兵退到城南駐紮,把營寨連起來堅守。

楊劉告急於帝,請日行百里以赴之;帝引兵救之,曰:「李周在內,何憂!」日行六十里,不廢畋獵,六月,乙亥,至楊劉。

梁兵塹壘重複,嚴不可入,帝患之,問計於郭崇韜,對曰:「今彥章據守津要,意謂可以坐取東平;苟大軍大南,則東平不守矣。

臣請築壘於博州東岸以固河津,既得以應接東平,又可以分賊兵勢。

但慮彥章知,逕來薄我,城不能就。

願陛下募敢死之士,日令挑戰以綴之,苟彥章旬日不東,則城成矣。」

時李嗣源守鄆州,河北聲問不通,人心漸離,不保朝夕。

會梁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密請降於嗣源,延孝者,太原胡人,有罪,亡奔梁,時隸段凝麾下。

嗣源遣押牙臨漳范延光送延孝蠟書詣帝,延光因言於帝曰:「楊劉控扼已固,梁人必不能取,請築壘馬家口以通鄆州之路。」

帝從之,遣崇韜將萬人夜發,倍道趣博州,至馬家口渡河,築城晝夜不息。

帝在楊劉,與梁人晝夜苦戰。

崇韜築新城凡六日,王彥章聞之,將兵數萬人馳至,戊子,急攻新城,連巨艦十餘艘於中流以絕援路。

時板築僅畢,城猶卑下,沙土疏惡,未有樓櫓及守備;崇韜慰勞士卒,以身先之,四面拒戰,遣間使告急於帝。

帝自楊劉引大軍救之,陳於新城西岸,城中望之增氣,大呼叱梁軍,梁人斷紲斂艦;帝艤舟將渡,彥章解圍,退保鄒家口。

鄆州奏報始通。

楊劉方面向後唐帝告急,請求皇帝日行百里趕快到達楊劉。

後唐帝率兵前往援救,說:「有李周在那裡,有什麼憂慮的。」

於是日行六十里,在路上還照常打獵。

六月,乙亥(初二),到達楊劉。

後梁軍修築了重重營壘,防守十分嚴密,很難深入,後唐帝十分擔憂,就問郭崇韜怎麼辦好,郭崇韜回答說:「現在王彥章據守著重要的渡口,他的意思是想坐取東平。

如果大軍不向南開進,那麼東平就難以堅守。

我請求在博州東岸修築營壘,鞏固黃河渡口,既可以接應東平,又可以分散敵人的兵力。

只要憂慮王彥章偵察到我們的情況,直接一逼一十近我們,到那時我們的城還修不好。

希望陛下召募敢死的士卒,每天讓他們挑一動敵人出動來牽制他們,如果王彥章十幾天不向東去,城壘就可以修好。」

這時李嗣源在鄆州堅守,黃河以北的消息一點也不通,人心離散,朝不保夕。

正好後梁軍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秘密請求投降李嗣源,康延孝是太原地區的胡人,因為有罪,逃奔到後梁,當時屬於段凝的部下。

李嗣原派押牙臨漳人范延光把康延孝請求投降的信用蠟封好送到後唐皇帝那裡,范延光因此對後唐帝說:「楊劉把守很堅固,梁軍一定攻不下來,請在馬家口修築城堡,打通通往鄆州的道路。」

後唐帝聽從了他的意見,派郭崇韜率領萬人連夜出發,兼程進奔博州,到馬家口渡過黃河,晝夜不停地在那裡修築城堡。

後唐帝則在楊劉,與後梁軍晝夜苦戰。

郭崇韜修築新城共用了六天時間,王彥章聽到此事,便率領數萬大軍直奔新城,戊子(十五日),對新城發起緊急攻擊,把十餘艘戰船連起來放到河的中間,斷絕郭崇韜的援兵。

當時馬家口城壘的板牆剛剛修好,但城牆很低小,修牆用的沙土質量也不好,還沒有修建望台和守備設施。

郭崇韜慰勞士卒,以身率先,四面抗戰,同時也派出密使向後唐帝告急。

後唐帝從楊劉率領大軍前來援救,在新城西岸擺開陣勢,城裡的士卒望見援兵來到,鬥志倍增,大聲斥罵後梁軍,後梁軍砍斷了連接戰船的繩子收回了戰船。

後唐帝的船剛要渡河,王彥章撤除了包一皮圍,退到鄒家口堅守。

鄆州向後唐帝奏報的道路才打通。

李嗣源密表請正朱守殷覆軍之罪;帝不從。

李嗣源秘密上表請求治朱守殷覆軍之罪,後唐帝沒有接受。

[7]秋,七月,丁未,帝引兵循河而南,彥章等棄鄒家口,復趨楊劉。

甲寅,游弈將李紹興敗梁遊兵於清丘驛南。

段凝以為唐兵已自上流渡,驚駭失色,面數彥章,尤其深入。

[7]秋季,七月,丁未(初五),後唐帝率領軍隊沿著黃河向南開進,王彥章等放棄了鄒家口,又開赴楊劉。

甲寅(十二日),游弈將李紹興在清丘驛的南面擊敗了後梁軍的流動部隊。

段凝以為後唐兵已從上游渡過了黃河,驚懼失色,當面指責王彥章不應當深入鄆州之境。

[8]乙卯,蜀侍中魏王宗侃卒。

[8]乙卯(十三日),前蜀侍中魏王王宗侃去世。

[9]戊午,帝遣騎將李紹榮直抵梁營,擒其斥候,梁人益恐,又以火筏焚其連艦。

王彥章等聞帝引兵已至鄒家口,己未,解楊劉圍,走保楊村;唐兵追擊之,復屯德勝。

梁兵前後急攻諸城,士卒遭矢石、溺水、死者且萬人,委棄資糧、鎧仗、鍋幕,動以千計。

楊劉比至圍解,城中無食已三日矣。

[9]戊午(十六日),後唐帝派騎將李紹榮直抵後梁營,抓獲後梁軍的哨兵,後梁軍更加恐懼,李紹榮又用火點著木筏焚燒了後梁軍連在一起的戰船。

王彥章等聽說後唐帝率兵已經到達鄒家口,己未(十七日),撤去了楊劉的包一皮圍,逃到楊村去堅守。

後唐軍追擊後梁軍,駐紮在德勝。

後梁軍先後緊急攻打後唐的幾座城。

士卒們遭受到箭石的射擊,河水淹死、中暑而死的將近一萬人,丟棄的物資、糧食、鎧甲、武器、軍鍋、幕帳等,常常以千計。

等到楊劉解除包一皮圍時,城中已經三天沒有糧食吃了。

[10]王彥章疾趙、張亂政,及為招討使,謂所親曰:「待我成功還,當盡誅一奸一臣以謝天下!」趙、張聞之,私相謂曰:「我輩寧死於沙陀,不可為彥章所殺。」

相與協力傾之。

段凝素疾彥章之能而諂附趙、張,在軍中與彥章動相違戾,百方沮橈之,惟恐其有功,潛伺彥章過失以聞於梁主。

每捷奏至,趙、張悉歸功於凝,由是彥章功竟無成。

及歸楊村,梁主信讒,猶恐彥章旦夕成功難制,征還大梁。

使將兵會董璋攻澤州。

[10]王彥章很憎恨趙巖、張漢傑干擾國政,他當了招討使後,對其親信說:「等我成功返回,將殺掉全部一奸一臣,以此來答謝天下百姓。」

趙巖、張漢傑聽到這些話,私下議論說:「我們寧願被沙陀族殺死,也不能被王彥章所殺。」

相互協力合作,準備搞倒王彥章。

段凝平素就很嫉妒王彥章的才能,因而獻媚依附趙、張,在軍中動不動就和王彥章作對,千萬百計地敗壞損傷王彥章的聲譽,惟恐他建立戰功,經常偷偷地監視王彥章的過失,報告梁主。

每次送來捷報,趙、張都把功勞說成是段凝的,因此王彥章竟沒有建立功業。

他回到楊村後,後梁主相信了讒言,又怕王彥章一旦取得成功難以控制,於是把他調回大梁,讓他率兵和董璋一起攻打澤州。

甲子,帝至楊劉勞李周曰:「微卿善守,吾事敗矣。」

甲子(二十二日),後唐帝到楊劉去慰勞李周說:「要不是你善於防守,我的事業早失敗了。」

[11]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盧程以私事幹興唐府,府吏不能應,鞭吏背;光祿卿兼興唐少尹任一團一,圜之弟,帝之從姊婿也,詣程訴之。

程罵曰:「公何等蟲豸,欲倚婦力邪!」一團一訴於帝。

帝怒曰:「朕誤相此癡物,乃敢辱吾九卿!」欲賜自盡;盧質力救之,乃貶右庶子。

[11]中書侍郎、同平章事盧程因私事求於興唐府,興唐府的官吏們沒有答應,他就用鞭子一抽一打府吏們的背。

光祿卿兼興唐少尹任一團一是任圜的弟弟,後唐帝的叔伯姐姐的女婿,到了盧程那裡去訴說,盧程罵他說:「你怎麼這樣下賤,難道想依仗你老婆的力量嗎?」

任一團一把此事告給了後唐帝,後唐帝非常生氣地說:「我錯看了這蠢東西,膽敢污辱我的九卿!」打算命令他自一殺。

盧質全力解救,才將他貶為右庶子。

[12]裴約遣間使告急於帝,帝曰:「吾兄不幸生此梟獍,裴約獨能知逆順。」

顧謂北京內牙馬步軍都指揮使李紹斌曰:「澤州彈丸之地,朕無所用,卿為我取裴約以來。」

八月,壬申,紹斌將甲士五千救之,未至,城已陷,約死,帝深惜之。

[12]裴約秘密派使者向後唐帝告急,後唐帝說:「我哥哥不幸生下這個禽一獸,只有裴約能夠知道他的逆順。」

回頭對北京內牙馬步軍都指揮使李紹斌說:「澤州這塊彈丸之地,我沒什麼用處,你為我去把裴約叫回來。」

八月,壬申(初一),李紹斌率領五千士卒前往援救裴約,還沒有到達澤州,澤州城已被攻破,裴約也戰死,後唐帝十分痛惜。

[13]甲戌,帝自楊劉還興唐。

[13]甲戌(初三),後唐帝從楊劉回到興唐。

[14]梁主命於滑州決河,東注曹、濮及鄆以限唐兵。

[14]後梁主命令從滑州把黃河河提打開,把水引向東面灌注曹、濮以及鄆州三城,以隔斷後唐兵。

[15]初,梁主遣段凝監大軍於河上,敬翔、李振屢請罷之,梁主曰:「凝未有過」。

振曰:「俟其有過,則社稷危矣。」

至是,凝厚賂趙、張求為招討使,翔、振力爭以為不可;趙、張主之,竟代王彥章為北面招討使,於是宿將憤怒,士卒亦不服。

天下兵馬副元帥張宗言於梁主曰:「臣為副元帥,雖衰朽,猶足為陛下捍御北方。

段凝晚進,功名未能服人,眾議,恐貽國家深憂。」

敬翔曰:「將帥系國安危,今國勢已爾,陛下豈可尚不留意邪!」梁主皆不聽。

[15]當初,後梁主曾派遣段凝在黃河上監督大軍作戰,敬翔、李振多次請求罷免他。

後梁主說:「段凝沒有過錯。」

李振說:「等到他有了過錯時,國家就危險了。」

這時,段凝用厚禮賄賂趙巖、張漢傑,請求出任招討使,敬翔、李振據理力爭,認為不能任命段凝。

最後由趙、張作主,竟用段凝代替了王彥章北面招討使的職務,是老將們很憤怒,士卒們也不服氣。

天下兵馬副元帥張宗對後梁主說:「我做天下兵馬副元帥,雖然已經老了,但足以為陛下抵禦北方侵略者。

段凝是個晚輩,他的功名不能服人,大家對此議論紛紛,恐怕要給國家帶來深深的憂患。」

敬翔也說:「軍隊的將帥關係到國家的安危,現在國家的形勢已經危急,陛下怎麼還不留意呢?」

後梁主都沒有聽從。

戊子,凝將全軍五萬營於王村,自高陵津濟河,剽掠澶州諸縣,至於頓丘。

戊子(十七日),段凝率領五萬大軍駐紮在王村,從高陵津渡過黃河,掠奪搶劫了澶州各縣,然後到了頓丘。

梁主命王彥章將保鑾騎士及他兵合萬人,屯兗、鄆之境,謀復鄆州,以張漢傑監其事。

後梁主命令王彥章率領保鑾騎士和其他兵力共一萬餘人駐紮在兗州、鄆州境內,打算奪回鄆州,並派張漢傑監督他的軍隊。

[16]庚寅,帝引兵屯朝城。

[16]庚寅(十九日),後唐帝率兵駐紮在朝城。

戊戌,康延孝帥百餘騎來奔,帝解所御錦袍玉帶賜之,以為南面招討都指揮使,領博州剌史。

帝屏人問延孝以梁事,對曰:「梁朝地不為狹,兵不可少;然跡其行一事,終必敗亡。

何則?主既暗懦,趙、張兄弟擅權,內結宮掖,外納貨賂,官之高下唯視賂之多少,不擇才德,不校勳勞。

段凝智勇俱無,一旦居王彥章、霍彥威之右,自將兵以來,專率斂行伍以奉權貴。

每出一軍,不能專任將帥,常以近臣監之,進止可否動為所制。

近又聞欲數道出兵,令董璋引陝虢、澤潞之兵自石會關趣太原,霍彥威以汝、洛之兵自相衛、邢寇鎮定,王彥章、張漢傑以禁軍攻鄆州,段凝、杜晏球以大軍當陛下,決以十月大舉。

臣竊觀梁兵聚則不少,分則不多。

願陛下養勇蓄力以待其分兵,帥一精一騎五千自鄆州直抵大梁,擒其偽主,旬月之間,天下定矣。」

帝大悅。

戊戌(二十七日),康延孝率領一百多騎兵來投奔後唐,後唐帝脫一下穿的錦袍玉帶賞賜給他,並任命他為南面招討都指揮使,兼任博州剌史。

後唐帝讓周圍的人退下,然後向康延孝詢問後梁的事情。

康延孝回答說:「梁朝的地盤不算小,兵力也不算少,然而看他過去所幹的事情,最後必然會滅亡。

為什麼呢?梁主愚昧軟弱,趙、張兄弟獨攬大權,裡面勾結皇宮的人員,外面接受賄賂,官職的高低只看賄賂的多少而定,對才能和品德不加選擇,也不管有無功勞。

段凝智勇全然沒有,一一夜之間竟升到王彥章、霍彥威的上面,自從段凝統兵以來,他任意約束士卒,以此來討好權貴。

梁王每次出兵,不能把軍權交給將帥,經常用親信來監督軍隊,軍隊前進與否,常受這些人制約。

最近又聽說梁主打算四面出擊,命令董璋率領陝州、虢州、澤州、潞州的軍隊從石會關直驅太原,命令霍彥威率領汝州、洛州的軍隊從相州、衛州、邢州、州侵犯鎮定,命令王彥章、張漢傑率領禁衛軍攻打鄆州,命令段凝、杜晏球率領大軍抵擋陛下,決定在十月大舉進攻。

我自己認為梁兵集中在一起確實不少,但一分散開就不多了。

希望陛下養一精一蓄銳來等待他們分兵作戰,到那時您率領五千一精一銳的騎兵從鄆州出發直搗大梁,抓獲其偽主,十天一個月之間,天下即可平定。」

後唐帝十分高興。

[17]蜀主以文思殿大學士韓昭、內皇城使潘在迎、武勇軍使顧在為狎客,陪侍游宴,與宮女雜坐,或為艷歌相唱和,或談嘲謔一浪一,鄙俚褻慢,無所不至,蜀主樂之。

在,彥朗之子也。

[17]前蜀主把文思殿大學士韓昭、內皇城使潘在迎、武勇軍使顧在當作陪伴嬉游飲宴的人,經常陪侍前蜀主玩樂吃喝,他們和宮女們雜坐在一起,有時作一些艷歌相唱和,有時高談闊論,戲謔放一蕩,輕慢粗俗,無所不為,前蜀主很喜歡他們這樣做。

顧在是顧彥朗的兒子。

時樞密使宋光嗣等專斷國事,恣為威虐,務徇蜀主之欲以盜其權。

宰相王鍇、庚傳素等各保一寵一祿,無敢規正。

潘在迎每勸蜀主誅諫者,無使謗國。

嘉州司馬劉贊獻陳後主三閣圖,並作歌以諷;賢良方正蒲禹卿對策語極切直;蜀主雖不罪,亦不能用也。

當時樞密使宋光嗣等專斷國家大事,任意施威肆虐,專門順從前蜀主的欲一望來盜用大權。

宰相王鍇、庚傳素等各保自己的一寵一愛一和俸祿,不敢規勸糾正。

潘在迎經常勸前蜀主誅殺那些進諫的人,不要使他們誹謗國家。

嘉州司馬劉贊獻陳後主三各圖,並作歌加以諷諭,賢良方正蒲禹卿在考場上的對策也很懇切直爽。

前蜀主雖然沒有怪罪他們,但也不起用他們。

九月,庚戌,蜀主以重陽宴近臣於宣華苑,酒酣,嘉王宗壽乘間極言社稷將危,流涕不已。

韓昭、潘在迎曰:「嘉王好酒悲。」

因諧笑而罷。

九月,庚戌(初九),前蜀主因為重陽節在宣華苑宴請親近的大臣,酒喝得正高興時,嘉王王宗壽乘空極力陳說國家將要危亡,痛哭不已。

韓昭、潘在迎說:「嘉王喜歡在喝酒後哭泣。」

因此一笑了之。

[18]帝在朝城,梁段凝進至臨河之南,澶西、相南,日有寇掠。

自德勝失利以來,喪芻糧數百萬,租庸副使孔謙暴斂以供軍,民多流亡,租稅益少,倉廩之積不支半歲。

澤潞未下。

盧文進、王郁引契丹屢過瀛、涿之南,傳聞俟草枯冰合,深入為寇,又聞梁人欲大舉數道入寇,帝深以為憂,召諸將會議。

宣微使李紹宏等皆以為鄆州城門之外皆為寇境,孤遠難守,有之宵如無之,請以易衛州及黎陽於梁,與之約和,以河為境,休兵息民,俟財力稍集,更圖後舉。

帝不悅,曰:「如此吾無葬地矣。」

乃罷諸將,獨召郭崇韜問之。

對曰:「陛下不櫛沐,不解甲,十五餘年,其志欲以雪家國之恥也。

今已正尊號,河北士庶日望昇平,始得鄆州尺寸之地,不能守而棄之,安能盡有中原乎!臣恐將士解體,將來食盡眾散,雖畫河為境,誰為陛下守之!臣嘗細詢康延孝以河南之事,度己料彼,日夜思之,成敗之機決在今歲。

梁今悉以一精一兵授段凝,據我南鄙,又決河自固,謂我猝不能渡,恃此不復為備。

使王彥章侵一逼一十鄆州,其意冀有一奸一人動搖,變生於內耳。

段凝本非將材,不能臨機決策,無足可畏。

降者皆言大梁無兵,陛下若留兵守魏,固保楊劉,自以一精一兵與鄆州合勢,長驅入汴,彼城中既空虛,必望風自潰。

苟偽主授首,則諸將自降矣。

不然,今秋谷不登,軍糧將盡,若非陛下決志,大功何由可成!諺曰:『當道築室,三年不成。

』帝王應運,必有天命,在陛下勿疑耳。」

帝曰:「此正合朕志。

丈夫得則為王,失則為虜,吾行決矣!」司天奏:「今歲天道不利,深入必無功。」

帝不聽。

[18]後唐帝在朝城,後梁將段凝率兵進軍到臨河縣南面,澶州西面、相州南面每天都有敵人來侵犯。

自從在德勝失利以來,損失糧草數百萬,租庸副使孔謙凶暴地收取俺稅來供一應軍需,很多百姓逃跑了,收上來的租稅越來越少,倉庫裡的積蓄支持不了半年。

澤州、潞州尚未攻下,盧文進、王郁率領契丹人曾多次經過瀛、涿的南面,傳說等到草枯結冰就進一步深入後唐境。

又聽說後梁主準備從四面八方大舉進攻後唐,後唐帝為此深深憂患,於是召集諸位將領商議對策。

宣徽使李紹宏等都認為鄆州城門之外都是敵人佔領區,孤立遙遠,難以堅守,佔有不如放棄,請求用這些地方換取後梁的衛州和黎陽,和後梁定約和好,以黃河為界,停止戰爭,讓百姓得到休息,等到財力稍有積蓄時,再進一步計劃以後的行動。

後唐帝聽後,很不高興,說:「這樣下去,我就沒有葬身之地了。」

於是停止與諸位將領商議,單獨召見郭崇韜。

郭崇韜回答說:「陛下不梳頭洗臉、不解甲已經十五年多,您的志向是想雪洗國家的深仇大恨。

現在已經名正言順地做了皇帝,黃河以北的士卒百姓們天天盼望天下太平,現在剛剛得到鄆州這塊很小的地方,不能堅守而要放棄它,這樣怎麼能將中原大地全部佔有呢?我所擔心的是將士們灰心喪氣,將來糧食吃完了,大家都離散,雖然劃河為界,又有誰來為陛下堅守陣地呢?我曾詳細地向康延孝詢問過黃河以南的情況,揣度自己,估計敵人,日夜思考這些事情,我認為成敗的機會就在今年。

梁國現在將全部一精一銳部隊交給了段凝,佔領我們的南邊,又把河堤決開,以此來保護自己,說我們不能馬上渡過黃河,他依靠這些有利條件就沒有再設防。

他們派王彥章一逼一十近鄆州,目的是希望有一奸一人動搖,在我們內部發生變化。

段凝本來不是什麼將材,他不能臨陣決策,沒有什麼可畏懼的。

投降過來的人都說大梁沒有什麼軍隊,如果陛下留下部分兵力堅守魏州,保衛楊劉,親自率領一精一銳部隊與鄆州會合起來,長一驅一直一入汴梁,城中本來就很空虛,一定會望風自潰。

如果偽主投降或者被殺,那麼他們的各將領自然也會投降。

不然的話,今年秋天五穀不豐收,軍糧將要吃完,如果陛下不下定決心,大的功業怎麼可以成功?俗話說:『當道築室,三年不成。

』帝王順應天運,一定會有天命,關鍵是陛下不能再遲疑了。」

後唐帝說:「這些正合乎我的想法。

大丈夫成則為王,敗則為虜,我已經決定行動了。」

司天上奏說:「今年天道不利,深入敵境一定不會成功。」

後唐帝沒有聽信。

王彥章引兵逾汶水,將攻鄆州,李嗣源遣李從珂將騎兵逆戰,敗其前鋒於遞坊鎮,獲將士三百人,斬首二百級,彥章退保中都。

戊辰,捷奏至朝城,帝大喜,謂郭崇韜曰:「鄆州告捷,足壯吾氣。」

已巳,命將士悉遣其家屬歸興唐。

王彥章率兵過了汶水,即將向鄆州發起進攻,李嗣源派遣李從珂率領騎兵迎戰,並在遞坊鎮打敗了王彥章的前鋒部隊,抓獲了三百多名將士,斬殺了二百多人,王彥章退守中都。

戊辰(二十七日),捷報上奏到朝城,後唐帝十分高興,對郭崇韜說:「鄆州首戰告捷,這足以壯大我們的士氣。」

己巳(二十八日),命令將士們把全部家屬送回興唐府。

[19]冬,十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19]冬季,十月,辛未朔(初一),出現日食。

[20]帝遣魏國夫人劉氏,皇子繼岌歸興唐,與之訣曰:「事之成敗,在此一決;若其不濟,當聚吾家於魏宮而焚之!」仍命豆盧革、李紹宏、張憲、王正言同守東京。

[20]後唐帝送魏國夫人劉氏、皇子李繼岌回到興唐府,和他們訣別說:「事情的成敗,在此一舉。

如果不能成功,就把我們全家集合起來到魏宮全部自一焚。」

仍然命令豆盧革、李紹宏、張憲、王正言共同堅守東京。

壬申,帝以大軍自楊劉濟河,癸酉,至鄆州,中夜,進軍逾汶,以李嗣源為前鋒,甲戌旦,遇梁兵,一戰敗之,追至中都,圍其城。

城無守備,少頃,梁兵潰圍出,追擊,破之。

王彥章以數十騎走,龍武大將軍李紹奇單騎追之,識其聲,曰:「王鐵槍也!」拔剌之,彥章重傷,馬躓,遂擒之,並擒都監張漢傑、曹州剌史李知節、裨將趙廷隱、劉嗣彬等二百餘人,斬道數千級。

廷隱,開封人;嗣彬,知俊之族子也。

壬申(初二),後唐帝率領大軍從楊劉渡過黃河,癸酉(初三),到達鄆州,半夜,繼續進軍,過了汶水,命令李嗣源為前鋒部隊,甲戌(初四)早晨,與後梁軍相遇,一戰就打敗了後梁軍,一直追到中都,包一皮圍了中都城。

城中沒有防備,不一會兒,後梁軍衝出包一皮圍,後唐軍奮勇追擊,打敗了後梁軍。

王彥章率領幾十個騎兵逃跑,龍武大將軍李紹奇單人獨馬追擊他,李紹奇聽出是王彥章的聲音,說:「王鐵槍!」於是拔一出長剌向王彥章,王彥章負重傷,馬跌倒,抓獲了王彥章,同時抓獲了後梁軍都監張漢傑、曹州剌史李知節、副將趙廷隱、劉嗣彬等二百多人,斬殺了好幾千人。

趙廷隱是開封人。

劉嗣彬是劉知俊同族的後代。

彥章嘗謂人曰:「李亞子鬥雞小兒,何足畏!」至是,帝謂彥章曰:「爾常謂我小兒,今日服未?」

又問:「爾名善將,何不守兗州?中都無壁壘,何以自固?」

彥章對曰:「天命已去,無足言者。」

帝惜彥章之材,欲用之,賜藥傅其創,屢遣人誘諭之。

彥章曰:「余本匹夫,蒙梁恩,位至上將,與皇帝交戰十五年;今兵敗力窮,死自其分,縱皇帝憐而生我,我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豈有朝為梁將,暮為唐臣!此我所不為也。」

帝復遣李嗣源自往諭之,彥章臥謂嗣源曰:「汝非邈佶烈乎?」

彥章素輕嗣源,故以小名呼之。

於是諸將稱賀,帝舉酒屬嗣源曰:「今日之功,公與崇韜之力也。

向從紹宏輩語,大事去矣。」

王彥章曾經對人說:「李存勖是個鬥雞小兒,沒有什麼可怕的。」

到現在,後唐帝李存勖對王彥章說:「你常說我是小兒,今天服不服?」

又問王彥章說:「你名為善戰將領,為什麼不堅守兗州?中都沒有修築防禦工事,怎麼能保衛住?」

王彥章回答說:「天命已去,沒有什麼好說的。」

後唐帝很珍惜王彥章的才能,打算起用他,賜藥讓他治療傷口,曾多次派人去誘導他。

王彥章說:「我本是個平民,承蒙梁國的恩一愛一,把我提拔成上將,與皇帝交戰了十五年。

今天兵敗力窮,死是預料之中的事,縱使皇帝可憐我讓我活著,我拿什麼面目去見天下的人呢?哪裡有早晨還是梁國的將領,晚上就變成唐朝的大臣的道理。

這些我是不能幹的。」

後唐帝又派李嗣源親自去說服他,王彥章躺著對李嗣源說:「你不是邈佶烈嗎?」

王彥章平素很輕視李嗣源,所以用小名來叫他。

這時,各位將領都在舉杯慶賀勝利,後唐帝也舉杯對李嗣源說:「今日之功,全靠你和郭崇韜的力量。

如果聽了李紹宏等人的話,就耽誤了我的大事了。」

帝又謂諸將曰:「向所患惟王彥章,今已就擒,是天意滅梁也。

段凝猶在河上,進退之計,宜何向而可?」

諸將以為:「傳者雖雲大梁無備,未知虛實,今東方諸鎮兵皆在段凝麾下,所餘空城耳,以陛下天威臨之,無不下者。

若先廣地,東傅於海,然後觀釁而動,可以萬全。」

康延孝固請亟取大梁。

李嗣源曰:「兵貴神速。

今彥章就擒,段凝必未之知;就使有人走告,疑信之間尚須三日。

設若知吾所向,即發救兵,直路則阻決河,須自白馬南渡,數萬之眾,舟楫亦難猝辦。

此去大梁至近,前無山險,方陳橫行,晝夜兼程,信宿可至。

段凝未離河上,友貞已為吾擒矣。

延孝之言是也。

請陛下以大軍徐進,臣願以千騎前驅。」

帝從之。

令下,諸軍皆踴躍願行。

後唐帝又對各位將領說:「原來我所憂患的只有王彥章,今天他已被抓獲,這是天意要消滅梁國。

段凝目前還在黃河邊上,是進是退,應該向哪個方向去才好呢?」

各位將領認為:「傳說梁國沒有什麼防備,但不知道是虛是實。

現在東方各鎮的兵力都集中到段凝的軍隊裡,所剩下的全是空城,用陛下的天威去攻打這些城池,沒有攻不下的。

如果先擴大我們佔據的地方,東面靠近海邊,然後乘空行動,這樣可以萬無一失。」

康延孝則堅決請求急速攻取大梁。

李嗣源說:「兵貴神速。

現在王彥章已被抓獲,段凝一定還不知道,即使有人跑去告訴他,段凝是信是疑也需要三天時間來決定。

假使他知道了我軍所向,就會發兵援救。

如果我們從直路去,有決口的黃河阻擋,需要從白馬以南渡過黃河,幾萬軍隊,船隻難以很快地辦到。

從這裡去大梁最近,前面也沒有高山險要的地方,把部隊排成方陣,所向無阻,這樣晝夜兼程,過兩個晚上就能到達。

段凝還沒離開黃河邊,朱友貞就會被我們抓獲。

康延孝所講是對的,請求陛下率領大軍慢慢推進,我願率領一千騎兵作為前鋒。」

後唐帝聽從了他的意見。

命令下達後,各路軍隊都踴躍希望出發。

是夕,嗣源帥前軍倍道趣大梁。

乙亥,帝發中都,舁王彥章自隨,遣中使問彥章曰:「吾此行克乎?」

對曰:「段凝有一精一兵六萬,雖主將非材,亦未肯遽爾倒戈,殆難克也。」

帝知其終不為用,遂斬之。

這天晚上,李嗣源率領前鋒部隊快速直奔大梁。

乙亥(初五),後唐帝從中都出發,抬著王彥章跟隨在後面。

後唐帝派中使問王彥章說:「我們此行能取得勝利嗎?」

王彥章回答說:「段凝率領有一精一銳部隊六萬人,雖然主將沒有才能,但也不會馬上投降,幾乎很難擊敗他們。」

後唐帝知道他最終也不會被利用,於是就把他殺掉了。

丁丑,至曹州,梁守將降。

丁丑(初七),後唐軍到達曹州,後梁軍駐守在那裡的將領投降了後唐軍。

王彥章敗卒有先至大梁,告梁主以「彥章就擒,唐軍長驅且至」者,梁主聚族哭曰:「運祚盡矣!」召群臣問策,皆莫能對。

梁主謂敬翔曰:「朕居常忽卿所言,以至於此。

今事急矣,卿勿以為懟。

將若之何?」

翔泣曰:「臣受先帝厚恩,殆將三紀,名為宰相,其實朱氏老奴,事陛下如郎君。

臣前後獻言,莫匪盡忠。

陛下初用段凝,臣極言不可,小人朋比,致有今日。

今唐兵且至,段凝限於水北,不能赴救。

臣欲請陛下出避狄,陛下必不聽從;請陛下出奇合戰,陛必不果決;雖使良、平更生,誰能為陛下計者!臣願先賜死,不忍見宗廟之亡也。」

因與梁主相向慟哭。

王彥章的敗卒有先跑回大梁的,有人告訴後梁主,王彥章已經被後唐軍抓獲,後唐軍長一驅一直一入,即將到來。

後梁主把全家集合在一起邊哭邊說:「世運已經完了。」

又召集大臣們問他們有什麼辦法,大臣們都回答不上來。

後梁主對敬翔說:「我平時忽視你的話,才到了今天這步。

現在事情非常緊急,你不要怨恨過去。

該怎麼辦呢?」

敬翔邊哭邊說:」我蒙受先帝的厚恩,差不多三十多年了,名為宰相,其實是朱家的老奴,侍奉陛下如同兒子一般。

我前前後後貢獻的意見,無一不是忠心耿耿。

陛下當初起用段凝時,我極力建議不可使用,小人們相依附勾結,所以才導致有今天這樣。

現在唐軍將要到來,段凝隔在黃河以北,不能趕來援救。

我打算請陛下出去到北面狄族那裡躲避一下,陛下一定不會聽從我的意見;如果請求陛下出奇兵與唐軍交戰,陛下一定不會果斷決定。

即使使漢代的張良、陳平重返人世,誰又能為陛下想出好辦法來呢?我希望陛下賜我先死,我不忍心看到國家的滅亡。」

於是和後梁主面對面痛哭一場。

梁主遣張漢倫馳騎追段凝軍;漢倫至滑州,墜馬傷足,復限水不能進。

後梁主派出張漢倫騎馬急追段凝的軍隊。

張漢倫到滑州時,從馬上掉下來摔傷了腳,後來又被水擋住不能前進。

時城中尚有控鶴軍數千,朱請帥之出戰;梁主不從,命開封尹王瓚驅市人乘城為備。

當時城中還有幾千控鶴軍,朱請求率領這些軍隊出去迎戰,後梁主沒有答應,而命令開封尹王瓚驅趕市民登城守備。

初,梁陝州節度使邵王友誨,全昱之子也,一性一穎悟,人心多向之。

或言其誘致禁軍欲為亂,梁主召還,與其史友諒、友能並幽於別第。

及唐師將至,梁主疑諸兄弟乘危謀亂,並皇弟賀王友雍、建王友徽盡殺之。

當初,後梁陝州節度使邵王朱友誨是朱全昱的兒子,生一性一聰明,人心多歸向他。

有人說他引一誘禁衛軍打算叛亂,後梁主就把他召了回來,和他的哥哥朱友諒、朱友能一起關在別的房子裡。

後唐軍將要到來時,後梁主懷疑他們弟兄們會乘危謀亂,於是把他們和皇弟賀王朱友雍、建王朱友徽全部殺掉。

梁主登建國樓,而擇親信厚賜之,使衣野服,繼蠟詔,促段凝軍,既辭,皆亡匿。

或請幸洛陽,收集諸軍以拒唐,唐雖得都城,勢不能久留。

或請幸段凝軍,控鶴都指揮使皇甫麟曰:「凝本非將才,官由幸進,今危窘之際,望其臨機制勝,轉敗為功,難矣。

且凝聞彥章敗,其膽已破,安知能終為陛下盡節乎!」趙巖曰:「事勢如此,一下此樓,誰心可保!」梁主乃止。

復召宰相謀之,鄭玨請自懷傳國寶詐降以紓國難,梁主曰:「今日固不敢一愛一寶,但如卿此策,竟可了否?」

玨俯首久之,曰:「但恐未了。」

左右皆縮頸而笑。

梁主日夜涕泣,不知所為;置傳國寶於臥內,忽失之,已為左右竊之迎唐軍矣。

後梁主登上大梁城建國樓,當面選擇親信,豐厚地賞賜他們,讓他們穿上老百姓的衣服,又送給他們一份用蠟封的詔書,讓他們催促段凝的軍隊,剛剛告別,這些人就都逃跑躲藏起來了。

有人請求後梁主到洛陽,把各軍集合起來抵禦後唐軍,後唐軍雖然佔領了都城,但形勢不允許他們久留。

有人請求到段凝的軍隊那裡。

控鶴都指揮使皇甫麟說:「段凝本來就不是將才,他的官位是因為他妹妹才晉陞的,現在正值危難之際,希望他面對情勢靈活機動地取得勝利,立下扭轉敗局的功勞是很難的。

況且段凝聽到王彥章已被擊敗,他的膽子已被嚇破,怎麼知道他能夠在最後時刻為陛下盡忠盡節呢?」

趙巖說:「事態發展到現在這樣,一下此樓,誰的心都難保證。」

後梁主決定不到段凝那裡。

後來又召來宰相鄭玨商量,鄭玨請求自己拿著傳國之寶去假裝投降後唐軍來緩解國難。

後梁主說:「今天固然我不敢一愛一國寶,只是如果按你的這一辦法去辦,真能解除國難嗎?」

鄭玨低下頭,好久才說:「恐怕不能。」

後梁主的左右大臣們都縮著脖子發笑。

後梁主日夜哭哭涕涕,不知道怎麼辦好。

他把傳國之寶放在臥室裡,有一天忽然不見了,後梁主以為是左右大臣們偷去迎接後唐軍去了。

戊寅,或告唐軍已過曹州,塵埃漲天,趙巖謂從者曰:「吾待溫許州厚,必不負我。」

遂奔許州。

戊寅(初八),有人報告說後唐軍已經過了曹州,滿天都是塵埃,趙巖對跟從他的人說:「我對待溫韜很好,他一定不會對不起我。」

於是跑到了許州。

梁主謂皇甫麟曰:「李氏吾世讎,理難降首,不可俟彼刀鋸。

吾不能自裁,卿可斷吾首。」

麟泣曰:「臣為陛下揮劍死唐軍則可矣,不敢奉此詔。」

梁主曰:「卿欲賣我邪?」

麟欲自剄,梁主持之曰:「與卿俱死。」

麟遂弒梁主,因自一殺。

梁主為人溫恭約,無荒一婬一之失;但一寵一信趙、張,使擅威福,疏棄敬、李舊臣,不用其言,以至於亡。

後梁主對皇甫麟說:「李氏是我世世代代的仇人,理難投降他們,不能等著讓他們來殺害我。

如果我不能自一殺,你可以把我的頭砍下來。」

皇甫麟哭著說:「我為陛下揮劍抗戰死於唐軍之手是可以的,但不敢接受這個詔令。」

後梁主說:「你打算出賣我嗎?」

皇甫麟想自一殺,後梁主拉住他說:「我和你一起死。」

皇甫麟於是殺了梁主,隨即自一殺。

後梁主為人溫和並恭敬,而且簡樸,沒有荒一婬一方面的過失。

只是特別龐一愛一和相信趙巖、張漢傑,使他們獨斷專行,作威作福,丟棄和疏遠了敬翔、李振等舊臣,不聽他們的意見,所以最終導致滅亡。

已卯旦,李嗣源軍至大梁,攻封丘門,王瓚開門出降,嗣源入城,撫安軍民。

是日,帝入自梁門,百官迎謁於馬首,拜伏請罪,帝慰勞之,使各復其位。

李嗣源迎賀,帝喜不自勝,手引嗣源衣,以頭觸之曰:「吾有天下,卿父子之功也,天下與爾共之。」

帝命訪求梁主,頃之,或以其首獻。

已卯(初九)早晨,李嗣源的軍隊到達大梁城,向封丘門發起進攻,王瓚開門出來投降,李嗣源進入城內,安一撫城內軍民。

這一天,後唐帝從梁門進入城內,後梁國的百官們在後唐帝的馬前迎接,並跪那裡請罪,後唐帝慰勞他們,讓他們回到各自的官位上。

李嗣源出來迎接並祝賀唐帝,後唐帝喜不自勝,用手拉著李嗣源的衣服,用頭撞了一下李嗣源說:「我取得天下,是你父子二人的功勞,我和你們共享天下。」

後唐帝命令訪求後梁主,不一會兒,有人拿著後梁主的腦袋獻給了後唐帝。

李振謂敬翔曰:「有詔洗滌吾輩,相與朝新君乎?」

翔曰:「吾二人為梁宰相,君錯不能諫,國亡不能救,新君若問,將何辭以對!」是夕未曙,或報翔曰:「崇政李太保已入朝矣。」

翔歎曰:「李振謬為丈夫!朱氏與新君世為仇讎,今國亡君死,縱新君不誅,何面目入建國門乎!」乃縊而死。

李振對敬翔說:「如果唐帝下詔洗雪我們,我們朝見新的君主嗎?」

敬翔說:「我們兩人是梁國的宰相,君主昏庸不能接受進諫,國家要滅亡了不能拯救,如果新的君主問我們,將用什麼話來回答呢?」

這天晚上天還未亮的時候,有人來報告敬翔說:「崇政使太保李振已經入朝投降了。」

敬翔歎息地說:「李振枉為大丈夫!朱氏與新君世世代代為仇敵,現在國亡君死,即使新的君主不殺掉我,我還有什麼臉再進入大梁的建國門呢?」

於是自縊而死。

庚辰,梁百官復待罪於朝堂,帝宣敕赦之。

庚辰(初十),後梁百官又在朝廷大堂內等待治罪,後唐帝宣佈赦免他們。

趙巖至許州,溫昭圖迎謁歸第,斬首來獻,盡沒巖所繼之貨。

昭圖復名韜。

趙巖到了許州,溫昭圖迎接他到住所,殺了他把頭獻給了後唐帝,把趙巖所送的東西全部沒收。

溫昭圖恢復了原名溫韜。

辛巳,詔王瓚收朱友貞一屍一,殯於佛寺,漆其首,函之,藏於太社。

辛巳(十一日),後唐帝下詔命令王瓚收回朱友貞的一屍一體,停放在佛寺裡,給他的頭部塗上油漆,然後入殮,放在太社裡面。

段凝自滑州濟河入援,以諸軍排陳使杜晏球為前鋒;至封丘,遇李從珂,晏球先降。

壬午,凝將其眾五萬至封丘,亦解甲請降。

凝帥諸大將先詣闕待罪,帝勞賜之,慰諭士卒,使各復其所。

凝出入公卿間,揚揚自得無愧色,梁之舊臣見者皆欲其面,抉其心。

段凝從滑州渡過黃河前往增援,命令諸軍排陣,使杜晏球為前鋒,到封丘後,遇上李從珂的部隊,杜晏球率先投降了後唐軍。

壬午(十二日),段凝率領其五萬大軍到達封丘,也脫一去鎧甲請求投降。

段凝帶領著將領們到宮門等待治罪,後唐帝慰勞賞賜了他們,並曉諭士卒,讓他們都各自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段凝出入於後唐廷公卿之間,揚揚自得,臉上沒有一點愧色,後梁的舊臣們見了,都想咬他的臉,挖他的心。

丙戌,詔貶梁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鄭玨為萊州司戶,蕭頃為登州司戶,翰林學士劉岳為均州司馬。

任贊為房州司馬,姚為復州司馬,封翹為唐州司馬,李懌為懷州司馬,竇夢徵為沂州司馬,崇政學士劉光素為密州司戶,陸崇為安州司戶,御史中丞王權為隨州司戶:以其世受唐恩而仕梁貴顯故也。

岳,崇龜之從子;,萬年人;翹,敖之孫;懌,京兆人;權,龜之孫也。

丙戌(十六日),後唐帝下詔貶後梁中書侍郎同平章事鄭玨為萊州司戶、蕭頃為登州司戶、翰林學士劉岳為均州司馬、任贊為房州司馬、姚為復州司馬、封翹為唐州司馬、李懌為懷州司馬、竇夢征為沂州司馬、崇政學士劉光素為密州司戶、陸崇為安州司戶、御史中丞王權為隨州司戶,以上這些人世世代代蒙受唐朝的恩德而在後梁做官又很顯貴。

劉岳是劉崇龜的侄兒。

姚是萬年人。

封翹是封敖的孫子。

李懌是京兆人。

王權是王龜的孫子。

段凝、杜晏球上言:「偽梁要人趙巖、趙鵠、張希逸、張漢倫、張漢傑、張漢融、朱等,竊弄威福,殘蠹群生,不可不誅。」

詔:「敬翔、李振首佐朱溫,共傾唐祚;契丹撒刺阿撥叛兄棄母,負恩背國,宜與巖等並族誅於市;自余文武將吏一切不問。」

又詔追廢朱溫、朱友貞為庶人,毀其宗廟神主。

段疑、杜晏球上書後唐帝說:「偽梁的要害人物趙巖、趙鵠、張希逸、張漢倫、張漢傑、張漢融、朱等竊取權力,作威作福,殘害百姓,不可不殺。」

後唐帝下詔:「敬翔、李振帶頭幫助朱溫顛覆唐帝。

契丹撤刺阿撥叛兄棄母,辜負恩德,背叛國家,應當和趙巖等在街市上誅滅全族。

其餘的文武將吏一概不追究。」

又下詔追廢朱溫、朱友貞為平民,毀掉他們的宗廟神主。

帝之與梁戰於河上也,梁拱宸左廂都指揮使陸思鋒善射,常於上自鏤姓名,射帝,中馬鞍,帝拔箭藏之。

至是,思鐸從眾俱降,帝出箭示之,思鐸伏地待罪,帝慰而釋之,尋授龍武右廂都指揮使。

後唐帝和後梁軍在黃河上作戰時,後梁拱宸左廂都指揮使陸思鐸善於射箭,經常在箭桿上親自刻上姓名。

他射後唐帝時,射中後唐帝的馬鞍,後唐帝把箭拔下收藏起來。

到現在,陸思鐸跟隨大家一起投降,後唐帝拿出當初的箭給他看,陸思鐸跪在地等待治罪,後唐帝安慰他,把他釋放了。

不久,後唐帝授他為龍武石廂都指揮使。

以豆盧革在尚在魏,命樞密使郭崇韜權行中書事。

因為豆盧革還在魏州,後唐帝命令樞密使郭崇韜暫行中書事。

梁諸藩鎮稍稍入朝,或上表待罪,帝皆慰釋之。

宋州節度使袁象先首來入朝,陝州留後霍彥威次之。

象先輦珍貨數十萬,遍賂劉夫人及權貴、伶官、宦者,旬日,中外爭譽之,恩一寵一隆異。

已丑,詔偽庭節度、觀察、防禦、一團一練使、刺使及諸將校,並不議改更,將校官吏先奔偽庭者一切不問。

後梁的各藩鎮都逐漸進朝投降,有的上表請求治罪,後唐帝都安慰、釋放了他們。

宋州節度使袁象先首先入朝投降,陝州留後霍彥威稍晚一點。

袁象先首先用車拉著數十萬珍寶財貨,賄賂了劉夫人以及權貴、伶官、宦者等人,十幾天來,朝內外都爭相說他好,受到後唐帝很高的一寵一愛一。

已丑(十九日),後唐帝下詔,後梁的節度使、觀察使、防禦使、一團一練使、刺史以及各位將校官員,一律不更改,將校官吏中原先投奔後梁的人一律不追究。

庚寅,豆盧革至自魏。

甲午,加崇韜守侍中,領成德節度使。

崇韜權兼內外,謀猷規益,竭忠無隱,頗亦薦引人物,豆盧革受成而已,無所裁正。

庚寅(二十日),豆盧革從魏州來。

甲午(二十四日),加封郭崇韜為守侍中,兼任成德節度使。

郭崇韜的權力兼管內外,謀劃經營,全心全意沒有一點隱瞞,他也很能引薦人物,豆盧革只能接受已定的謀略,不能刪裁改正。

丙申,賜滑州留後段凝姓名曰李紹欽,耀州刺史杜晏球曰李紹虔。

丙申(二十六日),後唐帝賜給滑州留後段凝姓名叫李紹欽,賜給耀州刺史杜晏球姓名叫李紹虔。

乙酉,梁西都留守河南尹張宗來朝,復名全義,獻幣馬千計;帝命皇子繼岌、皇弟存紀等兄事之。

帝欲發梁太祖墓,斫棺焚其一屍一,全義上言:「朱溫雖國之深讎,然其民已死,刑無可加,屠滅其家,足以為報,乞免焚斫以存聖恩。」

帝從之,但鏟其闕室,削封樹而已。

乙酉(疑誤),後梁西都留守河南尹張宗來朝見,後唐帝恢復了他的名字叫張全義,張全義所獻錢幣、馬匹數以千計。

後唐帝命令皇子李繼岌、皇弟李存紀等把他當作兄長來對待。

後唐帝打算挖掘後梁太祖的墳墓,砍開他的棺材,燒了他的一屍一體。

張全義上書說:「朱溫雖然是國家的大仇人,然而他已經死去,無法再給他加什麼刑罰,誅滅了他的全家,已經夠報仇的了,請求不要砍開他的棺材和焚燒他的一屍一體,以此來存留下皇帝對他的恩情。」

後唐帝聽從了他的意見,只是剷除了他墳上的闕室,砍掉了他墳上的樹木而已。

戊戌,加天平節度使李嗣源兼中書令;以北京留守繼岌為東京留守、同平章事。

戊戌(二十八日),後唐帝加封天平節度使李嗣源兼任中書令。

任命北京留守李繼岌為東京留守、同平章事。

[21]帝遣使宣諭諭諸道,梁所除節度使五十餘人皆上表入貢。

[21]後唐帝派遣使者去各道宣諭,說後梁主任命的五十多名節度使都已向後唐帝上表進貢。

楚王殷遣其子牙內馬步都指揮使希范入見,納洪、鄂行營都統印,上本道將吏籍。

楚王馬殷派他的兒子牙內馬步都指揮使馬希范入見後唐帝,交回洪、鄂行營都統印符,並送上本道將吏的冊籍。

荊南節度使高季昌聞帝滅梁,避唐廟諱,更名季興,欲自入朝,梁震曰:「唐有吞天下之志,嚴兵守險,猶恐不自保,況數千里入朝乎!且公朱氏舊將,安知彼不以仇敵相遇乎!」季興不從。

荊南節度使高季昌聽說後唐帝消滅了後梁,為避後唐廟諱,改名叫高季興。

他打算親自入朝,梁震說:「唐有吞併天下的志向,你用重兵把守著險要的地方還擔心不能保全自己,何況長途跋涉數千里去入朝?而且你是朱氏的舊將,怎麼能知道他不以仇敵來對待你呢?」

高季興沒有聽從他的意見。

[22]帝遣使以滅梁告吳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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