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外文言文
《北史·傅永列傳》原文及翻譯
北史
原文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也。
幼隨叔父洪仲自青州入魏,尋復南奔。
有氣干,拳勇過人,能手執鞍橋,倒立馳騁。
年二十餘,有友人與之書而不能答,請於洪仲,洪仲深讓之而不為報。
永乃發憤讀書,涉獵經史,兼有才幹。
帝每歎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布,唯傅修期耳。」
註:讓:責備。
露布:公開的文告。
譯文
傅永,字修期,是清河人。
幼時跟隨叔父傅洪仲從青州到魏,不久又投奔南方。
他很有氣魄和才幹,勇力過人,能夠用手抓住馬鞍,倒立在馬上馳騁。
他二十多歲的時候,有個朋友給他寫信,但是他卻不會回信,就請教叔父洪仲,洪仲嚴厲地責備他,不幫他回信。
傅永於是發奮讀書,廣泛閱讀經書和史書,兼有文韜武略。
皇上常讚歎說:「戰場上能擊退賊兵,平時能作文書,只有傅修期了。」
全文: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也。
幼隨叔父洪仲自青州入國,尋復南奔。
有氣干,拳勇過人,能手執鞍橋,倒立馳騁。
年二十餘,有友人與之書而不能答,請於洪仲,洪仲深讓之而不為報。
永乃發憤讀書,涉獵經史,兼有才幹。
高祖每歎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布,為傅修其耳。」
自東一陽一禁防為崔道固城局參軍,與道固俱降,入為平齊民。
父母並老,饑寒十數年。
賴其強於人事,戮力傭丐,得以存立。
晚乃被召,兼治禮郎,詣長安,拜文明太后父燕宣王廟,賜爵貝丘男,加伏波將軍。
未幾,除中書博士,又改為議郎。
轉尚書考功郎中,為大司馬從事中郎。
尋轉都督、任城王澄長史,兼尚書左丞。
王肅之為豫州,以永為建武將軍、平南長史。
鹹一陽一王禧慮肅難信,言於高祖。
高祖曰:「已選傅修期為其長史,雖威儀不足,而文武有餘矣。」
肅以永宿士,禮之甚厚。
永亦以肅為高祖眷遇,盡心事之,情義至穆。
蕭鸞遣將魯康祚、趙公政眾號一萬,侵豫州之太倉口。
肅令永勒甲士三千擊之。
時康祚等軍於淮南,永捨淮北十有餘裡。
永量吳楚之兵,好以斫營為事,即夜分兵二部,出於營外。
又以賊若夜來,必應渡淮之所,以火記其淺處。
永既設伏,乃密令人以瓠盛火,渡淮南岸,當深處置之。
教之云:「若有火起,即亦然之。」
其夜,康祚、公政等果親率領,來斫永營。
東西二伏夾擊之,康祚等奔趨淮水。
火既競起,不能記其本濟,遂望永所置之火而爭渡焉。
水深,溺死、斬首者數千級,生擒公政。
康祚人馬墜淮,曉而獲其一屍一,斬首,並公政送京師。
公政,岐州刺史超宗之從兄也。
時裴叔業率王茂先、李定等來侵楚王戍。
永適還州,肅復令大討之。
永將心腹一人馳詣楚王戍,至即令填塞外塹,夜伏戰士一千人於城外。
曉而叔業等至一江一 ,於城東列陳,將置長圍。
永所伏兵於左道擊其後軍,破之。
叔業乃令將佐守所列之陳,自率一精一甲數千救之。
永上門樓,觀叔業南行五六里許,更開門奮擊,遂摧破之。
叔業進退失圖,於是奔走。
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滿三千,彼一精一甲猶盛,非力屈而敗,自墮吾計中耳。
既不測我之虛實,足喪其膽。
存此足矣,何假逐之?」
獲叔業傘扇鼓幕甲仗萬餘。
兩月之中,遂獻再捷,高祖嘉之,遣謁者就豫州策拜永安遠將軍、鎮南府長史、汝南太守、貝丘縣開國男,食邑二百戶。
高祖每歎曰:「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布,唯傅修期耳。」
裴叔業又圍渦一陽一,時高祖在豫州,遣永為統軍,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往救之。
軍將逼賊,永曰:「先深溝固壘,然後圖之。」
聰等不從,裁營輜重,便擊之,一戰而敗。
聰等棄甲,逕奔懸瓠。
永獨收散卒徐還,賊追至,又設伏擊之,挫其鋒銳。
四軍之兵,多賴之以免。
永至懸瓠,高祖俱鎖之。
聰、藻徙為邊民,永免官爵而已。
不經旬日,詔曰:「修期在後少有擒殺,可揚武將軍、汝一陰一鎮將,帶汝一陰一太守。」
景明初,裴叔業將以壽春歸國,密通於永,永具表聞。
及將迎納,詔永為統軍,與楊大眼、奚康生等諸軍俱入壽春。
同日而永在後,故康生、大眼二人並賞列土,永唯清河男。
蕭寶卷將陳伯之侵逼壽春,沿淮為寇。
時司徒、彭城王勰,廣陵侯元衍同鎮壽春,以九一江一 初附,人情未洽,兼台援不至,深以為憂。
詔遣永為統軍,領汝一陰一之兵三千人先援之。
永總勒士卒,水陸俱下,而淮水口伯之防之甚固。
永去二十餘里,牽船上汝南岸,以水牛挽之,直南超淮,下船便渡。
適上南岸,賊軍亦及。
會時已夜,永乃潛進,曉達壽春城下。
勰、衍聞外有軍,共上門樓觀望,然不意永至。
永免胄,乃信之,遂引永上。
勰謂永曰:「北望以久,恐洛一陽一難復可見。
不意卿能至也。」
勰令永引軍入城。
永曰:「執兵被甲,固敵是求,若如教旨,便共殿下同被圍守,豈是救援之意?」
遂孤軍城外,與勰並勢以擊伯之,頻有克捷。
中山王英之征義一陽一,永為寧朔將軍、統軍、當長圍遏其南門。
蕭衍將馬仙?卑連營稍進,規解城圍。
永謂英曰:「凶豎豕突,意在決戰。
雅山形要,宜早據之。」
英沉吟未決,永曰:「機者如神,難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為賊有,雖悔無及。」
英乃分兵,通夜築城於山上,遣統軍張懷等列陳於山下以防之。
至曉,仙玭果至,懷等戰敗,築城者悉皆奔退,仙玭乘勝直趨長圍,義一陽一城人復出挑戰。
永乃分兵付長史賈思祖,令守營壘,自將馬步千人南逆仙玭。
擐甲揮戈,單騎先入,唯有軍主蔡三虎副之,餘人無有及者。
突陳橫過,賊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復入,遂大破之,斬仙玭子。
仙玭燒營席捲而遁。
英於陳謂永曰:「公傷矣,且還營。」
永曰:「昔漢祖捫足,不欲人知。
下官雖微,國家一帥,奈何使虜有傷將之名!」遂與諸軍追之,極夜而返,時年七十餘矣。
三軍莫不壯之。
義一陽一既平,英使司馬陸希道為露板,意謂不可,令永改之。
永亦不增文彩,直與之改陳列軍儀,處置形要而已。
而英深賞之,歎曰:「觀此經算,雖有金城湯池亦不能守矣。」
還京復封,永先有男爵,至是以品不累加,賜帛二千匹。
除太中大夫,行秦梁二州事,代邢巒鎮漢中。
後還京師,於路除恆農太守,非心所樂。
時英東征鍾離,連表請永,求以為將,朝廷不聽。
永每言曰:「文淵、充國竟何人哉!吾獨白首見拘此郡。」
深用扼腕。
然於治民非其所長,故在任無多聲稱。
未幾,解郡,還為太中大夫,行南青州事,遷左將軍、南兗州刺史。
猶能馳射,盤馬奮槊。
時年逾八十,常諱言老,每自稱六十九。
還京,拜平東將軍、光祿大夫。
熙平元年卒,年八十三。
贈安東將軍、齊州刺史。
永嘗登北邙,於平坦處奮槊躍馬,盤旋瞻望,有終焉之志。
遠慕杜預,近好李沖、王肅,欲葬附其墓,遂買左右地數頃,遺敕子叔偉曰:「此吾之永宅也。」
永妻賈氏留於本鄉,永至代都,娶妾馮氏,生叔偉及數女。
賈後歸平城,無男,唯一女。
馮恃子事賈無禮,叔偉亦奉賈不順,賈常忿之。
馮先永亡,及永之卒,叔偉稱父命欲葬北邙。
賈疑叔偉將以馮合葬,賈遂求歸葬永於所封貝丘縣。
事經司徒,司徒一胡一 國珍本與永同經征役,感其所慕,許叔偉葬焉。
賈乃邀訴靈太后,靈太后遂從賈意。
事經朝堂,國珍理不能得,乃葬於東清河。
又永昔營宅兆,葬父母於舊鄉,賈於此強徙之,與永同處,永宗親不能抑。
葬已數十年矣,棺為桑棗根所繞束,去地尺餘,甚為周固,以斧斬斫,出之於坎,時人鹹怪。
未三年而叔偉亡。
叔偉,九歲為州主簿。
及長,膂力過人,彎弓三百斤,左右馳射,又能立馬上與人角騁。
見者以為得永之武而不得永文也。
正光中,叔偉子豐生襲封。
傅豎眼,本清河人。
七世祖胄。
胄子遘,石虎太常。
祖父融南徙渡河,家於磐一陽一,為鄉閭所重。
性豪爽。
有三子,靈慶、靈根、靈越,並有才力。
融以此自負,謂足為一時之雄。
嘗謂人曰:「吾昨夜夢有一駿馬,無堪乘者,人曰:『何由得人乘之?』有一人對曰:『唯有傅靈慶堪乘此馬。
』又有弓一張,亦無人堪引,人曰:『唯有傅靈根可以彎此弓。
』又有數紙文書,人皆讀不能解,人曰:『唯傅靈越可解此文。
』融意謂其三子文武才幹,堪以駕馭當世。
常密謂鄉人曰:「汝聞之不?鬲蟲之子有三靈,此圖讖之文也。」
好事者然之,故豪勇之士多相歸附。
劉駿將蕭斌、王玄謨寇碻磝,時融始死,玄謨強引靈慶為軍主。
將攻城,攻車為城內所燒,靈慶懼軍法,詐雲傷重,令左右輿之還營,遂與壯士數十騎遁還。
斌、玄謨命追之。
左右諫曰:「靈慶兄弟並有雄才,兼其部曲多是壯勇,如彭超、戶生之徒,皆一當數十人,援不虛發,不可逼也。
不如緩之。」
玄謨乃止。
靈慶至家,遂與二弟匿於山澤之間,時靈慶從叔乾愛為斌法曹參軍。
斌遣乾愛誘呼之,以腰刀為信,密令壯健者隨之,而乾愛不知斌之欲圖靈慶也。
既至靈慶間,對坐未久,斌所遣壯士執靈慶殺之。
靈慶將死,與母崔訣,言:「法曹殺人,不可忘也。」
靈根、靈越奔河北。
靈越至京師,高宗見而奇之。
靈越因說齊民慕化,青州可平,高宗大悅。
拜靈越鎮遠將軍、青州刺史、貝丘子,鎮羊蘭城;靈根為臨齊副將,鎮明潛壘。
靈越北入之後,母崔氏遇赦免。
劉駿恐靈越在邊,擾動三齊,乃以靈越叔父琰為冀州治中,乾愛為樂陵太守。
樂陵與羊蘭隔河相對,命琰遣其門生與靈越婢詐為夫婦投化以招之。
靈越與母分離思積,遂與靈根相要南走。
靈越與羊蘭奮兵相擊,乾愛遣船迎之,得免。
靈根差期,不得俱渡,臨齊人覺知,銼斬殺之。
乾愛出郡迎靈越,問靈根愆期之狀,而靈越殊不應答,但言不知而已。
乾愛不以為惡,敕左右出匣中烏皮褲褶,令靈越代所常服。
靈越言不須。
乾愛云:「汝豈可著體上衣服見垣公也?」
時垣護之為刺史。
靈越奮聲言:「垣公!垣公!著此當見南方主,豈垣公也!」竟不肯著。
及至丹一陽一,劉駿見而禮之,拜員外郎、兗州司馬,帶魯郡,而乾愛亦遷青、冀司馬,帶魏郡。
後二人俱還建康。
靈越意恆欲為兄復仇,而乾愛初不疑防,知乾愛嗜雞肉葵菜食,乃為作之,下以毒一藥,乾愛飯還而卒。
後數年而靈越為太原太守,戍升城。
後舉兵同劉駿子子勳,子勳以靈越為前軍將軍。
子勳敗,靈越軍眾散亡,為劉彧將王廣之軍人所擒,厲聲曰:「我傅靈越也,汝得賊何不即殺!」廣之生送詣彧輔國府司馬劉勉。
勉躬自一慰勞,詰其叛逆,對曰:「九州唱義,豈獨在我?」
勉又問:「四方阻逆,無戰不擒,主上皆加以大恩,即其才用,卿何不早歸天闕,乃逃命草間乎?」
靈越答曰:「薛公舉兵淮北,威震天下,不能專任智勇,委付子侄,致敗之由,實在於此。
然事之始末,備皆參預,人生歸於一死,實無面求活。」
勉壯其意,送詣建康。
劉彧欲加原宥,靈越辭對如一,終不回改,乃殺之。
豎眼,即靈越子也。
沉毅壯烈,少有父風。
入國,鎮南王肅見而異之,且奇其父節,傾心禮敬,表為參軍。
從肅征伐,累有戰功,稍遷給事中、步兵校尉、左中郎將,常為統軍,東西征伐。
世宗時為建武將軍,討揚州賊。
破之,仍鎮於合肥,蕭衍民歸之者數千戶。
後武興氐楊集義反叛,推其兄子紹先為主,攻圍關城。
梁州刺史邢巒遣豎眼討之。
集義眾逆戰,頻破走之,乘勝追北,仍克武興。
還洛,詔假節,行南兗州事。
豎眼善於綏撫,南人多歸之。
轉昭武將軍、益州刺史。
以州初置,境逼巴獠,給羽林虎賁三百人,進號冠軍將軍。
及高肇伐蜀,假豎眼征虜將軍、持節,領步兵三萬先討北巴。
蕭衍聞大軍西伐,遣其寧州刺史任太洪從一陰一平偷路入益州北境,欲擾動氐蜀,以絕運路。
乘國諱班師,遂扇誘土民,奄破東洛、除口二戍,因此詐言南軍繼至,氐蜀信之,翕然從逆。
太洪率氐蜀數千圍逼關城,豎眼遣寧朔將軍成興孫討之。
軍次白護,太洪遣其輔國將軍任碩北等率眾一千,邀險拒戰,在虎徑南山連置三營。
興孫分遣諸統,隨便掩擊,皆破之。
太洪又遣軍主邊昭等率氐蜀三千,攻逼興孫柵,興孫力戰,為流矢所中,死。
豎眼又遣統軍姜喜、季元度從東溪潛入,回出西崗,邀賊之後,表裡合擊,大破之,斬邊昭及太洪前部王隆護首。
於是太洪及關城五柵一時逃散。
豎眼性既清素,不營產業,衣食之外,俸祿粟帛皆以饗賜夷首,賑恤士卒。
撫蜀人以恩信為本,保境安民,不以小利侵竊。
有掠蜀民入境者,皆移送還本土。
撿勒部下,守宰肅然。
遠近雜夷相率款謁,仰其德化,思為魏民矣。
是以蜀民請軍者旬月相繼,世宗甚嘉之。
肅宗初,屢請解州,乃以元法僧代之。
益州民追隨戀泣者數百里。
至洛,拜征虜將軍、太中大夫。
蕭衍遣將趙祖悅入屯硤石,以逼壽春。
鎮南將軍崔亮討之,以豎眼為持節、鎮南軍司。
法僧既至,大失民和。
蕭衍遣其信武將軍、衡州刺史張齊,因民心之怨,入寇晉壽,頻陷葭萌、小劍諸戍,進圍州城。
朝廷以西南為憂,乃驛征豎眼於淮南。
既至,以為右將軍、益州刺史,尋加散騎常侍、平西將軍、假安西將軍、西征都督,率步騎三千以討張齊。
給銅印千餘,須有假職者,聽六品以下板之。
豎眼既出梁州,衍冠軍將軍勾道侍、梁州刺史王太洪等十餘將所在拒塞,豎眼三日之中,轉戰二百餘里,甲不去身,頻致九捷。
土民統軍席廣度等處處邀擊,斬太洪及衍征虜將軍楊伏錫等首。
張齊引兵西退,遂奔葭萌。
蜀民聞豎眼復為刺史,人人喜悅,迎於路者日有百數。
豎眼至州,白水以東,民皆寧業。
先是,蕭衍信義將軍、都統白水諸軍事楊興起,征虜將軍李光宗襲據白水舊城。
豎眼遣虎威將軍強虯與一陰一平王楊太赤率眾千餘,夜渡白水,旦而一交一 戰,大敗賊軍,斬興起首,克復舊城。
又遣統軍傅曇表等大破衍寧朔將軍王光昭於一陰一平。
張齊仍阻白水屯,寇葭萌。
豎眼分遣諸將水陸討之。
齊遣其寧朔將軍費忻督步騎二千逆來拒戰,軍主陳洪起力戰破之,乘勝追奔,遂臨夾谷。
【譯文】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
幼時跟隨叔父傅洪仲和張幸從青州進入北魏,不久又回到南朝。
有力氣才幹,勇猛過人,能用手抓著馬鞍,倒立起身子馳騁。
二十多歲時,有位友人給他寄一封書信,他卻不會寫回信,請求叔父洪仲幫忙。
洪仲責怪他不讀書,也不替他寫信。
傅永便發奮讀書,廣泛涉獵經史著作,因而又兼有文采。
任崔道固的城局參軍,與道固一起投降北魏,在平齊當平民百姓。
父母都年紀高邁,十多年忍受饑寒,全賴傅永一精一於處事,盡力幫工和借貸,全家才得以生存下來。
晚年任奉禮郎,到長安拜謁文明太后的父親燕宣王的祠廟,被朝廷賜爵為貝丘男,任中書博士。
王肅任豫州刺史,朝廷又命傅永任王肅的平南長史。
鹹一陽一王元禧擔心王肅難以相信他,把想法告訴了孝文帝,孝文帝說:「已選派傅修期任他的長史,雖然他缺少莊嚴的容貌舉止,但他所具有的文韜武略已足夠用了。」
王肅把傅永看成資歷很深的名士,對他十分尊重;傅永認為王肅很為孝文帝器重,盡全力替他辦事,兩人感情十分深厚。
南齊將領魯康祖、趙公政侵犯豫州的太倉口,王肅命傅永率軍迎擊。
傅永估計吳、楚一帶的軍隊好用偷襲這種戰術。
再則,敵兵如果夜晚來攻,必定在渡過淮河的地方用火作標誌,記下哪裡水淺。
傅永將士兵埋伏好,又秘密派人用瓢盛上燃火的東西,悄悄渡到南岸,在水深的地方放置好,對他們說:「如果別處有火光亮起,你們也將火點著。」
這天夜裡,魯康祖、趙公政等人果然親率軍隊前來偷營。
東西兩面埋伏的魏軍一起夾擊敵兵,魯康祖等人率敗兵趕快奔向淮河。
河岸上火光四起,他們無法記起原來渡河的地方,便朝傅永派人點燃的火光處爭著渡河,南軍很多人被深水淹死,被斬殺的有數千人。
趙公政被活捉,魯康祖連人帶馬掉進淮河中,天亮才找到他的一屍一體。
將他的頭顱砍下,和趙公政一起送到京城。
這時,南將裴叔業率部將王茂先、李定等侵犯楚王戍,王肅又派傅永領軍埋伏在敵後,先將南軍的後軍打亂,而後打敗了南軍。
繳獲裴叔業軍隊的儀仗傘蓋、幕帳盔甲等一萬多件。
兩月之間,兩次報捷,孝文帝嘉獎他,派使者在豫州封傅永為永安將軍、鎮南府長史、汝南太守、貝丘縣男。
孝文帝常讚歎說:「上馬能夠進攻敵人,下馬可以起草文告,惟有傅修期才是這樣的文武全才啊!」裴叔業又圍攻渦一陽一。
當時,孝文帝正在豫州,派傅永為統軍,與高聰、劉藻、成道益、任莫問等率兵救援。
傅永說:「我軍先深溝固壘,然後再向敵人進攻。」
高聰不聽從他的意見,與敵兵一戰就遭受失敗。
高聰等人丟棄武器盔甲,逃向懸瓠。
傅永收集逃散的兵卒,慢慢回軍。
南軍追來,傅永設下伏兵襲擊,挫敗了他們的銳氣。
劉藻受到流放邊境的處分,傅永只被免除了官職。
不到一旬,朝廷又命他任汝一陰一的鎮將,兼任汝一陰一太守。
景明初年,裴叔業擬獻壽春歸附北魏,秘密地報告給傅永。
為了迎接叔業,朝廷命傅永為統軍,與楊大眼、奚康生等人率領的軍隊一起進入壽春。
同日出發,而傅永入城較晚。
所以,奚康生、楊大眼二人都被賞賜有土地,傅永只賜爵為清河男。
齊將陳伯之領兵逼進壽春沿淮河而來。
當時,司徒彭城王元勰、廣陵侯元衍一同鎮守壽春。
因九一江一 剛剛歸附,人心尚不穩定,再加上援軍沒有來到,所以二人深為憂慮。
朝廷又命傅永為統軍,率領汝一陰一的三千兵馬先去救援。
到壽春城下,元勰讓他率軍入城駐守,他說:「如若遵照您的意見,我便同殿下您一起被圍困,難道是來救援的意思?」便孤軍駐紮在城外,與元勰合力進擊南軍,不斷取得勝仗。
中山王元英征討義一陽一,傅永被任命為寧朔將軍、統軍,設置圍攻的防線,阻擋義一陽一的南門。
齊將馬仙王卑連營紮寨,向前推進,準備解除魏軍對義一陽一的包圍。
傅永便分一部分軍隊給長史賈思祖,命他守衛營壘,自己率領馬步兩軍一千人,向南迎擊馬仙王卑的軍隊,敵兵從高處射擊傅永,箭頭射進他的大腿,他拔出箭又領兵攻入敵營,將南軍打敗,馬仙王卑燒掉營寨帶上軍械衣甲逃跑。
元英對傅永說:「你受傷了,請回營中休息。」
他說:「漢高祖腳部受傷,包起來不讓別人知道。
我雖然地位微賤,也是國家的一員將領,怎麼能讓敵人有射傷我軍將領的名聲!」便與各路軍隊追擊敵人,到深夜才回來,時年已七十多歲,三軍聽說後,沒有不佩服他的。
義一陽一既被平定,元英讓司馬陸希道起草文告,,認為內容不好,又讓傅永修改。
傅永也不增飾文采,直接修改,陳述魏軍的威儀,對戰機形勢的處置,文英看了,十分欣賞。
回到京城,他被授予太中大夫。
後來,他任恆農太守,他對這個職務心裡很不滿意。
這時,元英東征鍾離,上表請求讓傅永任他的大將,朝廷不答應。
傅永常歎息說:「馬援、趙充國,是如何的老當益壯啊!而惟獨我白首皓髮,被困在這個郡嗎?」他在管理民事行政上並不擅長,所以,在任上沒有多大政績。
後來,任南兗州刺史,年過八十,還能騎馬射箭,盤馬挺槊,意氣風發,常忌諱別人說他年紀老,自稱六十九歲。
回到京城,拜受光祿大夫。
去世後,贈封為齊州刺史。
傅永曾登上北邙山,在平坦的地方奮槍躍馬,揚鞭盤旋,四處瞻望,有把這裡作為終身寄托的意思。
他遠慕晉代的杜預,近重當代的季沖、王肅,想和他們埋葬在一起。
便在他們墓地附近買下數頃土地,對兒子傅叔偉說:「這是我死後的葬身之地啊!」傅永的原配妻子賈氏留在家鄉,到代都後,他又娶妾馮氏,生下叔偉和幾個女兒。
賈氏後來也來到平城,沒有生兒子,只生了個女兒。
馮氏依仗自己生了兒子,對賈氏傲慢無禮,叔偉對賈氏也不恭順,賈氏常常很氣憤。
馮氏死在傅永的前面,叔偉遵照遺命要把父親葬在北邙,賈氏懷疑叔偉要求將傅永埋葬在他的封地貝丘縣。
事情經過司徒裁決,司徒一胡一 國珍很仰慕傅永,同意叔偉將父親葬在北邙。
賈氏又告到靈太后那裡。
太后聽從了她的意見,便葬在東清河。
傅永過去曾在家鄉買下墓地,將父母葬在那裡。
賈氏又堅持把他們都遷葬在這裡,與傅永埋在一個墓地。
傅永的親屬無法制止。
傅永的父母已埋葬數十年,棺木被桑樹根所纏繞,離地有一尺多,十分牢固。
用斧子砍斷樹根,才從墓坑中把棺材取出,人們都感到很奇怪。
傅永臂力過人,能拉開三百斤的大弓,能騎在馬上向左右兩旁射箭,還能站在馬背上與人奔馳角逐,熟悉的人都認為只見到了他的武功,而沒有看到他的文采。
分類:未分類項